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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蓉(系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朱女
“等等, 圣上莫非是来见主子的?”这时阿蓉身边一个小宫女,猛地拍了下脑门, 顿时火急火燎起来,圣上都到了锦仪宫, 可昭仪娘娘和她们这群丫头,还在后头偷摸看着圣驾的动作, 这像话吗?
“怎么办?”小宫女们顿时慌了起来,“这还是主子封位以来, 圣上第一次踏入后宫, 若是看到主子不在宫中……”
反而是在他身后的假山内走出来, 不必想也知道,昭仪娘娘在假山后干了什么,这种偷窥的痴汉行为……几个小宫女纷纷捂脸,夭寿啦!
说起来自从先帝去逝、圣上即位后,这后宫之中就再无一个女主子。至于此前先帝的宫妃,除了年龄小的都遣送走了,其余皆被送往陵庙,以安先帝之灵,早已人去殿空。
如今满宫空旷下,突然迎来了一位昭仪娘娘,锦仪宫的人都不知该如何对待的好,只觉得含在口中怕化,放在手心怕掉,只好纵着她胡来,哪怕在这里偷窥帝身,也没人敢有异议。
但这不代表,他们希望被圣上的人发现,昭仪娘娘身边的大伙子人,藏在圣上后头偷瞄啊,不然锦仪宫可真是要出大名了!
好在,令锦仪宫众人格外欣慰、却难免又有点失望的是,圣上只站在原地看了几眼昭仪宫,想了想,又转身向着另一条路走了。
大家同时吁出一口气,风风火火的拉着阿蓉回到寝宫,阿蓉看了眼天色,又望了下圣上走过的路,那条路是往宫外的,圣上大概要出宫?
但今日有冰雹啊?
阿蓉托着腮,以往对于系统面板上的天气预报,她一向不怎么上心,但这一次不同,雹子本身就不多见,阿蓉活了十几年,也才见过两回,觉得很是稀奇,因此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等着,直到圣上下朝之后的那段时间,天才阴了下来。
果然未果多久,那灰沉的天开始起冰凉的雨,并且这雨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硬块一样的东西。
平静的宫内终于闹腾了起来,“下雹子了!”
阿蓉仍然一只手托着腮,遥遥望向窗外的目光波澜不惊,看了吧,她就知道。
虽然系统面板于她来说,如今没有特别大的作用,拼死拼活凑出三百多声望值,想想也仅够买一两个商场里的零碎小东西,并且还不知商场中的东西,效用究竟如何?
但在预测天气这方面,系统却从没让她失望过,简直是如同神鬼、令人叹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阿蓉就看到好几个宫装之人,以外衣搭成伞蓬顶在上方,步伐凌乱的护着为首一人快步走过来。
那人衣袍被淹没在一群宫装之内,看不出颜色,只隐约见得身形高大。
他似乎几次想要推开这伞蓬,却仍被惶恐的宫人驾在头顶,最终才有些无奈的收手……唯独迈开的步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几人一路到了锦衣宫,竟是没有任何忌讳一般,径直踏入了殿门之内。
阿蓉歪了下头,只见殿门口那身形高大的男人,挥起手臂从青色宫装叠成的伞蓬之下挣脱开来,露出那都属于圣上的、十分显眼的绣金龙纹墨袍。
“圣上?”简直是的来全不费工夫,阿蓉心想,她总算在进宫将近半月后,见到了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那位帝王。
她充满感激的抬起眼,恰好与绣金龙纹墨袍的高大男子四目相对,对方那素有棱角的脸颊、熟悉的眉眼、和猛然僵在原地的动作,真实的浮现在眼前。
阿蓉:……
阿蓉简直要吓死了,她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再见到五佛山上那人之后,她该如何解释当日所为、又该如何道歉?
但怎么想,都似乎有点尴尬,倒不如日后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假装从没认识过。
尤其是最近被封为昭仪,踏入大周朝本代帝王最神秘的后宫之后,阿蓉心知自己也恐怕没有机会,与五佛山上那人见面了。
虽然愧疚不已,但隐隐地,阿蓉心中还是有些小庆幸的。
可谁知现世报来得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这么措手不及。就算打死阿蓉都想不到,当今的大周朝天子,,他就是五佛山上那个倒霉蛋啊!
就是五佛山上那个想要对她好、却被她以最为虐心的言语伤害过,甚至不惜以再也不见面作为恩怨了结的洛平侯代受者啊!
现在逃命还来得及吗?
整个锦仪宫大殿鸦雀无声,徐公公拍了身上的冰碴子,正向前踏了一步,冷不丁就见自家陛下和昭仪娘娘各自顶着一张表情复杂的脸、还在相互对视。
徐公公犹豫了下,原地塌出去的那一步,又悄无声息地收了回来,他颇有眼色地垂头一挥手,大殿里头的宫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下,跟着走向了锦仪宫偏院。
其实不光阿蓉尴尬,陈樾也是因为这一下对视、定在了当场,这一瞬间那五佛山上来的几丝怒气,早已荡然无存,只剩内心中满当当的堵。
是的,太堵心了。
他这小半月来,不敢踏入后宫,不过就是为了避开齐蓉。无他,只因他觉得这小姑娘若是见到他这张脸,怕是要疯的。
人家好不容易见到真正的洛平侯、发现那并非她厌恶之人,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嫁给对方,却被一张圣旨接到了宫内。
结果最终要面对的,依然是那个最讨厌之人……可想而知小姑娘内心该有如何崩溃了。
不可否认其中的过错,全都由陈樾一手促成,他有什么理由对小姑娘生气?又有什么理由要对方谅解他?
年轻的帝王光明磊落的一辈子,头一次做了那么桩亏心事,只觉得这短短的几个呼吸时间,心魔都要生出来了。
“昭仪……”见小姑娘那双格外漂亮的大眼睛里,甚至已经蓄上了一汪水,就差眼泪都滴下来了,陈樾张了张口,置于身侧的手,暗自捏了捏,只觉得心下凉意更甚。她真的那么讨厌朕?
可谁知就在陈樾出声的那一刻,原本只蓄了一包泪的阿蓉,是真的流下了愧恨的泪水,她怕呀,她这辈子,不对,她前世加上今生两辈子,都没得罪过这么通天的人物,简直要叫她吓死了,谁能告诉她究竟有什么方法能弥补她犯下的过错吗?
阿蓉越想越是伤心,眼圈红的像兔子一样,她只想无病无灾活到寿终正寝,有那么难吗,“呜……”
陈樾叹了口气,抓住阿蓉的一只手腕,素白的手腕捏在掌心,柔软的几乎稍加用力便能折断,真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姑娘。
陈樾眼中黑沉,遇到这样的厌弃,就算身为帝王,他也只觉得一阵心灰意冷,“你若真不想在宫中……”
就送你回家。
“对不起,”小姑娘却轻而易举的接下了他的话,哭的像是天塌了,她边抽泣边用衣袖抹着那汨汨不尽的眼泪,“我那日以为你是洛平侯,我……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嗝……对不起,”
陈樾一双眼睛定定望向她,那股深入肺腑的拔凉寒意,却好像在这一汪热腾腾的眼泪下,化作暖流、汇入四肢百骸。
他怎么会听不出阿蓉话中之意,这小姑娘,分明在说她之前要拒绝的是洛平侯,而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当日他陈樾不过是被错认成了洛平侯,才会被突然厌弃。
此时此刻,就连陈樾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目光有多么柔和。
“可是……可是也不能只怪阿蓉,你若是早说……你不是洛平侯……我就不那样对你了嗝……”阿蓉哭着认错,过了不久,又觉得十分的委屈了。
就算是这样,圣上也不能因此小肚鸡肠到将她封入宫中,就为了每天折磨她、令她后悔先前所为吧?她已经知道错了啊,这样还不行吗?
“别哭。”陈樾俯下身,那宽大的绣金龙纹墨袍的衣袖,此刻正在不够熟练的为锦仪宫的女主子擦拭泪痕。
这件都属于帝王的衣袍已被扯得皱巴巴,沾了眼泪鼻涕,内容十分丰富,可陈樾却没有一丝嫌弃。只最后伸出指骨蹭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头,心下软的不得了,又有点好笑,“奇了怪了,朕的小昭仪,怎么还是个孩子?”
阿蓉怯怯看他,一对通红的眼圈里、浸了玻璃珠似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语气中那股喜爱之意,终于恢复了点活力。
她得寸进尺得将那张乖巧的小脸凑过来,像只波斯国来的猫儿一样,语气中充满了娇俏和讨好,“陛下,您不打我吧?”
徐大宴烤干了身上的宫装,从偏院探头探脑的挪了回来,作为皇帝的近侍公公,他虽在某些时候需要避身,但决不可离开陛下太长时间,不然陛下身边有需要了,谁去伺候?
这是一个公公的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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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30%以上直接看新章,低于则3小时替换 圣上心气又顺了, 洛平候整日肖想他媳妇又怎么样,他媳妇最心疼的还是他,跟狱中的洛平候就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但四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陈樾却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头他还是父皇唯一的儿子, 小时候难民堆中长大,吃不好穿不暖,十九岁后被父皇的暗卫带回宫, 与现实中一模一样的经历,长到了二十五岁。
这一天他简衣出行去了朝臣家中议事,回归途中却遇到一批几百人的死士,几十个金甲卫护着他一路躲开追杀,到了白郡城郊。
可祸不单行,当晚他们一行人又遇到了从青州偷至白郡的青州贼匪, 几十金甲卫在抵抗中缩减至三人, 岐老也在这一次敌袭中故去, 他咬牙与手下拼出一条血路,回到宫中后, 却被告知废了一条腿。
帝王废腿,从未有过。
陈樾仿佛是站在剧情之外旁观者,看着自己失去了亦师亦友的岐老、又接连失去了右腿后的痛不欲生, 接着好不容易振作起来, 还得不停应对洛平候明里暗里的针对, 原本受伤之后的身体越发垮了下来。
剧情之外的陈樾却越来越感到焦急,他的阿蓉呢?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遇到阿蓉?白郡城郊的时候,阿蓉没有离开庄子,她又怎么样了?
陈樾急出了一头汗,他有三十金甲卫相护还被伤到了腿,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阿蓉那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遇到了青州贼匪,还能有什么路可走?
“去白郡齐家!”陈樾恨不得将那坐在大殿之上的自己一脚踢飞,却最终什么也不能干。
他眼睁睁看到自己得知洛平候娶了齐府庶女的消息后无动于衷,甚至听说了那庶女过门第二天就死在了新房中后仍然无动于衷。
直到两年后体内压制的慢毒被引出,经抢救无效,死在了二十九岁。
阿蓉睡得一向沉,但近来身子重,夜里若有声音总是会模模糊糊的听到,有时她能惊醒过来,有时怎么都醒不了。
今晚她听到一阵小心的掩门声,然后来人故意放轻的脚步声,阿蓉不知怎么就醒过来了,向外探头一看,见披着一件单衣的圣上,正静静向她走来,脸上也是一片平静。
见她睁眼,圣上冰冷的目中才稍稍有了波动和暖意,“把你吵醒了?”
“没有。”阿蓉想要起身,圣上伸手拿了垫子,扶她坐起来,阿蓉看他一眼,“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起要出去了?”
“吩咐他们连夜把洛平候斩了。”男人平静的开口,忍不住凑过来亲了亲她的唇角,又探进她口中缠绵了一阵。
待阿蓉喘了两口气,换了个姿势坐着,她才反应过来圣上口中之意,不禁诧异道:“不是秋后问斩?又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方才做了个梦,总觉得那是个隐患,不除不心安。是朕等不及了。”
等不及要让那个抢了他妻子,还不好好珍惜的东西下地狱,他做的梦太过真实,真实到好像那就是他的一段记忆,让他连一晚都等不了,只想把仇给报了。
“他可有闹你?”陈樾不打算再想那件事,他半蹲在床边,伸手摸一摸阿蓉的小腹,那里还是柔软的,却已经很明显看得到鼓起。
他的阿蓉正在为他孕育着孩子,也不知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是不是乖巧可爱?皮一点的也好,他小时候也皮得很,只是没人乐意宠他,往后孩子出生了,他会做个好父亲,宠着爱着,但也不能太过,要保持一个度。
他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心中无比柔软。
“现在乖得很,可是庆姆和几个嬷嬷都说,再过几个月长全了,就会踢人了。”阿蓉揉了揉酸软的腰,也是挺发愁的。
她没想到给圣上生个孩子居然会这么苦,如今什么凉的怪的都不能吃,走得快一点也不行,还得时刻注意着怕摔倒。
但是想一想,若是换了旁的什么人,要她这么委屈的照料她才不乐意,可眼下这一个,她却舍不得对他有一点不好。
“在肚子里头先记下,若是个男孩儿,等他出来朕帮你揍回去。”陈樾揽着她的腰,凑上去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就开始威胁孩子。
其实整个锦仪宫里谁不知道他,嘴上说的严肃,心里指不定多喜欢,没见当初太医查明昭仪有孕,圣上直接傻住的样子。
不过今晚圣上又挨捶了。
他素了好几个月,上了榻身体反应根本藏不住,阿蓉体谅他给用手捏揉了几下,他却来了劲,硬是憋着坏,挺着不肯出来,结束都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阿蓉欲哭无泪的不想理他,感觉手腕都要断了。
第二天,圣上去了早朝,阿蓉多眯了一会儿,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睁开眼四处看了下,这才打开系统面板。
只见页面上方出现了红色的小蜡烛一闪一闪,似乎在提示着她看过去,蜡烛后方就是任务完成度,或许是因为昨晚洛平候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完成度从四个月前洛平候被定罪时的百分之六十,变成了百分之百。
阿蓉坐起身来,抱着肚子想了一会儿,好像在得到系统的时候,姑姑说过因为她有一个纯净的灵魂,所以系统才会绑定她完成任务,只要任务达到百分百后,她将会有一个新的人生,可什么是新的人生呢?
是要她离开这个世界吗?离开大周朝?离开圣上?
她不想走。
再次看了一眼系统面板,阿蓉点了点任务完成度前的小蜡烛,手指穿过这个虚幻的小蜡烛后,界面果然又变了。
一个绿色的对话框弹出:[宿主是否要离开本世界?]——[是/否]
阿蓉迟疑了下,认真的点了“否”。
[系统绑定不可解除,宿主是否同意在生命体征消失后,由体内无垢灵魂(与宿主记忆、思想无关)自主与系统交易?]——[是/否]
阿蓉想了想,点了“是”,她是可以决定自己的道路,但假如她体内的灵魂很珍贵,还可以在她死后有自主意识,她愿意给它这样的机会。
系统一阵绿光闪烁,[宿主阿蓉,与您的合作很愉快,祝安康。]
出乎阿蓉预料的是,系统在得知她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后,并没有消失,依旧每日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的为她预报天气。
四个月后,阿蓉进了产房,折腾了大半日才生下一个精神的小皇子,圣上爱不释手的捧着,稀罕的不得了,只觉得这皱巴巴的初生婴孩儿比别人家的都好看了一万倍。
又是赏这个,又是赏那个,还终于底气十足的将媳妇儿子都封位了个遍。
经过洛平侯逼宫一事,已经没几个人反对圣上立阿蓉为后了,庶女为后确实不合规矩,可你是洛平侯吗?你有洛平侯的那种实力吗?你看到洛平侯如今是什么结局了吗?
反正整个封后的旨意过后,朝中十分安静如鸡,就连靖安侯也表示:陛下正在为太子殿的娘铺路,这个有错吗?我觉得没错啊!
日子过得很快,头两年的时候。偶尔阿蓉早上还在睡着、孩子却哭闹的厉害时,圣上就将儿子抱去早朝的偏殿中,不时进去哄一哄。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一旦化身奶爸实在画风清奇,差点闪瞎了朝臣的眼。
后来太子殿下大了点儿,没那么熊了,圣上怀里的奶娃就变成了他和阿蓉的闺女,甜甜的一个小姑娘,笑起来脸上带着酒窝,她父皇母后见了都想戳一戳。
百年后,大周朝鼎盛繁荣,与陈樾梦里见到洛平候登基后的风雨飘摇截然不同,他也做到了早年对阿蓉的承诺:必不负所望。
[您好,我是编号2545,负责绑定宿主完成任务,宿主阿蓉的记忆和思想已经留在这个世界的磁场中,您作为宿主阿蓉的无垢灵魂,是否要继续完成下一个世界的任务?]
[看看咯?]
陈郡君出了寺庙后,是如同游魂一般上了马车的,她是半点都想不到,今日跟转了运一样,从头到脚的赢了姜娅一筹。
能刺得姜娅开不了口,脸色还忽青忽白,这其中的兴奋,简直叫她恨不得跳起来。
洛平侯老夫人看她一眼,“收收你那表情。”
“哦。”陈郡君悻悻放下幸福地快要咧到耳朵边上的笑容,坐进马车里发了会儿呆,又忍不住张嘴直笑,终于忍不住对老夫人分享道:“阿娘,你是没见到今日姜娅多么灰头土脸,她以往装腔作势、净慧欺负人,如今终于遭报应了。”
老夫人瞥过来,“靖安侯是朝中重臣,与你不合的这姜娅,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入了宫,到时候要磋磨你只在指掌间,你还上赶着得罪?”
“怕什么,且不说圣上喜不喜欢那个虚伪的女人,就说哥身为洛平侯,也自能保我受一个小小的宫妃欺负!”陈郡君最见不得人说姜娅好,一下就来劲了。
“姜娅进宫,那就是圣上登位以来,受过的第一个女人,你这丫头,真以为有这么简单?”
老夫人捻动着掌心的佛珠,心里头门清,讥笑道:“你年纪太小,也过于单纯,不懂靖安侯府里蝇营狗苟那些个谋划,宫妃当然算不得什么,圣上日后解了心结、开始广纳后宫,自然有数不尽的宫妃,可男人对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那是不同的,靖安侯府算盘打得啪啦响,当谁不知道呢?若非陈家上一任后位,得罪了新帝,至今族内还人心惶惶,还能轮得到靖安侯府这么上窜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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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真有贼匪窝藏,她们这些人还能有命在吗?陛下的金甲卫再牛,双拳难敌四手,遇到的贼人多了,也顶多能护住上头那些大人物, 莫非还能将所有人都救出去?
阿蓉身后跟着两个垂着头默不吭声的嬷嬷,被遭了徐公公欺骗绕了好大一圏才转回来的小个丫头找到, 随后一个官卫跑来, 将她们五人送到了诸多夫人小姐如今所在的安全之地。
见到齐佳那张熟悉的脸时,阿蓉心里头还在乱的很,一时觉得终于吐出心中之言分外爽快,一时又觉得后怕、惊惧, 她是不是说话太直了,万一惹得洛平侯不快, 决心要整治她, 以对方的权势和手段, 只怕她也活不到第二日的下午, 更别说安稳一生了……
“齐蓉!”也不知过了多久, 齐佳怒叫了一声, “郡君与你说话呢!”
阿蓉回过神来, 见眼下是一方单独驱了嫩竹、隔出来的清凉地,四方的石桌摆了好十几个,远处一群夫人小姐正品茶赏景,近处的几人倒是都睁大眼睛瞪向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尤其是众人当中的少女,五官清秀、面上摸了较好的脂粉,此外还衣裙华贵、头顶簪着两颗硕大的东珠,煞是富贵逼人,显然这位就是齐佳口中的郡君了。
本朝新帝并无姐妹,因此除了朝中有封级加持的命妇外,郡君已经是最高的品级了,阿蓉猜测这一位该是陈氏大族中的那一位小姐,受新帝加封过的,她大方行了礼,一副道歉的姿态,“臣女方才走神了,郡君问的什么?”
“本君问你,平日都吃的什么?”那陈珺君摆了摆手,不多怪罪,只好奇的打量一把齐蓉,目光在她脸颊顿了顿,又状似无意识扫过她过分挺立、却仍形状姣好的胸脯。
眼下大家都是十多岁的姑娘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年幼无知,自然明白对于女子来说,娇嫩的肌肤和柔美的身段,才是应当追求的美感。
陈琳千娇万宠长大,平日里根本不觉得自己差了什么,可就在方才在远处的那一瞥,却发现新来的这家小姐,从远处如同一团云朵飘来的时候,那种优雅的莲步和十二分闲逸的姿态,哪怕她身为女子,对于同样性别的人绝不会感到多么喜欢,也莫名体会到了一阵心窒。
阿蓉眨了眨眼,目光在矮了半头的珺君身上停顿了一刻,“水果、蔬菜,饭后都喜欢用一些,还有四季时候的各样精致糕点,向来是舍不得离手的,不过为防发胖,少食多餐才是正理。”
“说得不错,我这么胖,大约就是因为每顿吃的太多了……”郡君还未开口,站在众人一侧的鹅黄裙小胖妞,倒是心有余悸的拍拍肚腩。
天知道因为她球一样的身体,究竟多少同龄人背地里取笑她,说不得她也要试一下齐家这小姐的方法,这小胖妞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已经想象到将来变成了齐蓉一样的模样,引得外公家的几个小哥哥称赞。
心情好极了的小胖妞,此刻看向齐蓉就带了一层善意的滤镜了,由心的感慨,“你可真美!”
“诸位小姐与她比什么?她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不过是个养在乡下庄上的庶女,身上还带了异域脏污的血脉,莫非还能成了神仙妃子不成?”尖酸的话语在众人身后响起。
陈郡君、小胖妞等人不由回身一看。
只见说话的齐家二房的嫡女齐慧,正伴着一个素色衣裙的小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人,气势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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