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系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朱女
大周朝帝后能出宫的机会少的可怜,因此宫中积累了数十年时间,也仅仅才有六百点声望值,眼下花了两百,就只剩四百了,阿蓉有点心疼,“为什么商场都没有打折?”
[商品不超过十万声望值,不具备打折资格。],2545系统在界面中闪出一行大字。
阿蓉忍气吞声,总觉得在这个修仙世界若没有大量声望值,早晚还会同原主一样身死道消,于是在赶回楚家的路上,阿蓉将系统商场不停刷新,没什么耐心地挑挑拣拣搜索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找到一个令她眼前一亮的东西。
[那是高清直播器,是可以赚取大量声望值,但你买不起。],注意到宿主在某一件价值不菲的物品上耗费了太多精力,2545好心提醒。
阿蓉双眼明亮,胆子比天还大,“可以赊账吗?可以的吧?”
[……],2545系统。
2545系统没有吭声,它其实是是傻住了。
因为此前的三十三位宿主从没有问过是否可以赊账的问题,关键是就算可以赊,那三十三位宿主由于不知会在第几个世界磨损耗尽消亡,也不一定能还得起,就算是系统精灵还活着,也不会同意将商城中价值很大的五品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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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30%以上直接看新章,低于则3小时替换 这种纱质十分娇贵,为了能保持若仙的姿态,寻常是半点水也不能沾的,更不必说污垢了,但凡沾上一定点, 都是绝对洗不掉的,叫人又爱又恨, 却又根本舍不得放弃。
可如今云柔纱已经在雹子下成了皱巴巴的模样, 姜娅也顾不得心疼了, 反正也是只能穿这一次, 倒不如好好利用起来。
毕竟……哪怕是侯府贵女,面对一年都难得见上一次的云柔纱衣裙, 也无人会觉得她会以脏污衣裙的代价来演戏。
“什么人?”官路之上, 低调中带着几分华贵的马车,果然停了下来。
徐公公觑了一眼地上的泥人儿,难得的居然还能从这冰雹雨中, 认出了泥人的身份, 这不是靖安侯府家中的嫡女吗, 如何会跌落在这里?
“别误了时辰!”徐公公认真想了一下, 就摆了摆手, 叫马车队伍掉头, 打算换个方向走, “掉头, 靠边儿走……”
他的想法很简单,显然不论这贵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老徐碰上了,准没好事儿。
别说他没心没肺啊,他早在先帝当朝时,就跟在圣上后头见多了女人的手段,上至后宫的妃嫔、下至世家贵女,那没一个是真傻的,他看了这么来年,早就不乱发同情心了,眼下就是个郡君跌在那,他也只假装认不出、不会去理一下。
天子脚下,皇城边上,来来往往的府兵、金甲卫多如牛毛,这些贵女压根儿就出不了啥大事。
况且谁不知道靖安侯府的人但凡出行都是七八个人跟着,靖安侯府有权有势、得罪的人也多,像眼下这位单独出行的情况,从没有过,徐公公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中计。
“嗳——”姜娅差点给气炸了,还有点不可思议,是这个泥坑太大了,以至于将她毁的形象全无,连徐公公也认不出她了?
她可是记得,自己与这位徐公公,见过不少次面了,还与对方说过几次话,虽然对方的态度一直不远不近,可也不至于走在街上,认不出人啊?
“这位大人……”她演技一流,马上揉了下眼,假装自己已经被泥糊住了睫毛,也没认出徐公公的宫装一般,“小女是靖安侯府之人,方才天降冰雹,将小女与下人冲散了、路上更崴了脚无法行走,可否请大人将小女送回家中,此后必有厚谢……”
“这……”徐公公这一下也不好立刻离开了,只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不太好吧?”
姜娅仿佛终于揉净了眼中的泥,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徐公公?莫非这车中之人,竟是昭仪娘娘?”
她马上笑道:“说起来我与昭仪娘娘也有一面之缘,十分敬服昭仪娘娘的仪采和风度,公公莫非是担忧昭仪娘娘不喜?这大可不必,昭仪娘娘心善,与我关系也不错,必是见不得我在此受难的。”
你与昭仪娘娘关系不错?五佛山上的传言,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吧,徐公公也没反驳她,只得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马车中可不是昭仪娘娘。”
虽然已经猜到是这样,姜娅眼中仍是忍不住一亮。
“是陛下的旨意。”徐公公已经面色古怪的撩起车帘。
只见这低调华贵的马车中,被人细心的摆放了许多珍惜贵重之物,有镂空的玉瓶、雕琢精细的长命锁,还有一些适合孩子摆弄的小型物件,外加工整置于中央的一卷织锦绣的圣旨……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姜娅愣住了。
“恐怕姜姑娘也不愿与圣旨坐在一处,还是杂家遣人替姑娘喊来宫外的侍卫,送您回靖安侯府为好,您说呢?”徐公公笑呵呵道。
与圣旨坐在同一辆马车内,可是与帝王同车而坐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后者无人敢说一句废话。前者却完全是大不敬,靖安侯府的政敌因为此事攻讦侯府都大有可能。
姜娅当然不会自掘坟墓,唯独只觉得一阵牙疼,还得强忍住笑道:“公公说的是,正该如此。”
姜娅是一瘸一拐回的靖安侯府,离开家门时多么风华无两,回家时就多么落魄。另一边岐老的府上,虽然孙儿的满月宴下了一场雹雨,却仍有不少关系较好的朝官前来恭贺。
徐公公就是在这群人的热情接待下宣读了旨意,又小心翼翼从马车中掏出一只不小的檀木盒子,将那盒盖打开,置于岐老手上。
徐公公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是昭仪娘娘亲手所搭,里头的雹珠也个个是圣上亲手从窗外接下来的,正巧今日是岐大人嫡孙的满月,娘娘与圣上一合计,便将这小东西送来了,不值什么,就是一份哄孩子的心意。”
满府哗然,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什么时候圣上的赏赐,还包括这种亲手所制的小玩意儿?想想便知道这份心意,有多难得了,简直比任何惊世奇珍,都要令人心妒啊!
岐大人的皇恩,还是一如既往的深厚,实在羡煞人了。
岐老差点老泪纵横,连忙跪在地上小心接过木盒,盒子里是个雹珠垒成的宫殿,可见是多费工夫了,“臣谢陛下圣恩!”
说起来,在场最了解陈樾的,除了徐大宴,也就是岐老了。
寻常时候,圣上哪里会有这种闲工夫,也不过是因为昭仪娘娘喜欢罢了。
“看来陛下与娘娘感情极好,老臣就放心了,放心啦!”岐老忍不住捋了把胡须,又觉得得意非凡,早说了将昭仪娘娘迎进宫中,圣上还推三阻四、不情不愿,如今倒是陪人家玩起了雹珠,哼哼。
“啊!”后头,在娘亲怀中的岐老嫡孙,也好奇的探头过来,一对小黑眼睛望着木盒里的水晶宫殿,笑得露出没牙的花子。
小孩忍不住兴奋地拍起了小手,看上去,想比满府上的珠宝玉石,却是更为喜欢宫中来的这一份特殊礼物。
岐老心下一动,伸手摸了一下嫡孙没长几根毛的小脑袋,昭仪娘娘她……出身虽然不如世家贵女,却也是真正适合陛下的人。
大周朝,朝堂上,宫里头,以往可从来都没有过人情味儿。
他是这么过来的,陛下也是,但凡牵扯了利益的世家贵女亦然,原本以为习惯了,自然就没什么期盼了,可这天底下还是有异数的。
眼下的昭仪娘娘,机缘巧合下,可不在此列。
是的,人情味儿,这是一个格外生僻的词汇,起码在陈越前二十五年中,没遇到过这种东西。
因此在见到阿蓉带着身边的两个丫头,端着一盘子小猪头点心踏入止澜殿后,年轻的帝王脸上,是有过一瞬间呆滞的。
“这是?”陈樾也不再看奏章,一手抱了阿蓉坐在身边,另一手捏起一只玉盘内软趴趴的小猪脸。
这猪脸软的离谱,手指一戳便是一个窝,陈樾从不吃这种软绵绵、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欢的糕点,但是在阿蓉的目光下,他还是尝了一口,挑起了眉……
居然不会甜到发腻,外壳捏起来软得很、却是好几层酥脆的皮子罗列在一处,里头的芯子加了核桃杏仁,中和了甜味儿。
“好吃吗?”阿蓉凑过来。
陈樾矜持的点点头。
阿蓉乐开了花,自从在锦仪宫解了五佛山上的心结,她只觉得日子越发有盼头了。
她既不会被毒死,也不用惊怕自己会走上原先的道路、惶惶终日,远离了洛平侯,又嫁给了陈樾,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于是她本性逐渐开始暴露,从前是向两个丫头和厨娘撒娇,如今换了对象,开始骚扰圣上。
“陛下……”她嫩生生的小手牵住陈樾的袖角,眨了眨眼,“徐公公说,岐大人家中的小孙儿,生的肥肥胖胖,就像这几只小猪儿一样,戳一戳就有窝,可好玩啦。”
陈樾又点了点头,有些好笑。
他倒是见过朝中几位大人家中的婴孩,的确胖敦敦、软乎乎,徐大宴倒没骗她,不过婴孩怎么能拿来玩呢?不过是在哄她开心罢了。
“那陛下何时与阿蓉生一个?”没发现旁边的圣上身体一僵,阿蓉开心的眯起眼,兴致勃勃道:“阿蓉长得好看,脸上肉也软软的,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比岐大人家的更好玩。”
可怜的陛下,小时候见多了冷眼,回宫后的绵里藏针又遭遇不断,任何人想要通过他达到什么目的,大都拐弯抹角的试探,哪里有人会有这样直白见篇儿的大实话?登时就傻住了。
陈樾将阿蓉当做孩子看,养在宫中又当做妹妹对待,但他却忘了,不论在宫人心中、亦或在阿蓉心中,他已经是她的男人了。
洛平侯有狼子野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或者说,从十几年前先帝无子开始,陈氏家族的族长就已经布下谋划,将还在襁褓中的陈岌,暗中以储君之道教养长大。
此后的十几年,只等着先帝驾崩之后,联合皇后以继子身份,将陈岌推上皇位。
可这些人万没有想到,早在先帝二十年前外出之时,就已十分好色、成功使一民间女子暗结珠胎,产下了皇子陈樾,多年奔波才得以归朝。
先帝这个老头,可以说是失败、昏庸了一辈子,可如今见到了今生唯一的儿子,竟出乎任何人预料的,有了慈父之心:
不仅立刻晋升陈樾为太子,还给他配置了最好的老师,最衷心的下属,替他费心劳力的扫清了登上皇位的最大障碍。
与此同时,先帝突如其来的这一手,也直接打碎了陈岌这一脉的皇帝梦,让陈家众人多年心血付之东流。
也因此当时陈家出身的皇后,才会在绝望之下、怨极生恨的给陈樾下了毒,直接导致了先帝震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当年不仅皇后被降罪削位,陈家族老也有好几个被流放斩首,若非是因为陈家盘桓大周朝百年,暗里拥有不小的势力,就算帝王也不敢赶尽杀绝……只怕洛平侯府一脉早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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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30%以上直接看新章, 低于则3小时替换 不是没有想过,圣上一定会有娶妻的那一天,但大家从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充满了难以预料性,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靖安侯府,原本培养了个在外声名极好、容貌秀丽的嫡女姜娅,就是为了做那圣上身边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可谁知还没等靖安侯府开始运作, 那第一个活生生的螃蟹, 就被白郡城一个小小的齐家给吃了!
并且还是个昭仪!
齐家这才是要上天啊!
“齐航官职也不过五品,他家中庶女,如何做得昭仪?圣上真是太任性了!”靖安侯一个生着大把灰白胡子的老头,在家中走来走去, 越想越是难以忍受。
他眼下可终于明白了,当年陈氏家族发现先帝独子归朝之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这简直就如同自己祖辈加起来种了三百年一结果的仙树,等到结果那一天,果子被一个路过的乞丐捡着吃掉一样!
“九嫔之首的昭仪,仅次于妃位, 朝中没人能管?”匆匆而来的姜娅发髻微乱, 大约是赶得急了, 外头只披了一件玫红色的斗篷, 看向靖安侯时, 眼眶都湿润了。
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从圣上归朝那日起,就被家中珍视起来,不仅学了琴技,为使身段柔美每日练舞,甚至还饮花喝露,穿最好的真丝绸缎,生怕损伤了哪怕一点娇嫩的肌肤,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入了宫,成为圣上的近身人。
原本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她成为圣上碰过的第一个女人,将来要走的路,家族中都已为她规划完美,如今却被人抢走了机会,姜娅如何能忍?
更何况这个抢了她昭仪之位的,竟是此前她从未正眼看过的齐家庶女,姜娅只恨五佛山那日没将对方掐死,养成了祸患,她吸了口气,“父亲,为今之计,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而是尽快想办法,将侯府收到的损失、止在最小!”
靖安侯也是心急则乱,安静来后发现姜娅所说,并非没有道理,他一甩衣袖,回身坐在椅上,目光灼灼看向这个智计成熟的女儿,“怎么说?”
“圣上不是要封位后宫么?让他封。”姜娅目光闪烁,一张清秀白净的脸蛋露出一个微笑,越发的楚楚动人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圣上,就必须为他的行为负责了,世家庶女被封为昭仪,这本身就与祖制不合,必定会使得朝堂上诸多大人联合起来抵制,圣上若想做个明君,势必要去修正这个错误……”
这个静安侯府的少女,在大厅之内,侃侃而谈。
“其二,圣上已经封了昭仪,破开了后宫的这一块坚冰,难道就无人请求圣上广纳后宫吗?后宫仅有一名宫妃,如何绵延子嗣呢?”
姜娅笑了笑,她的才华、样貌与手段,综合起来可不比任何人差,“届时女儿通过选秀入宫,还会比不过那齐家的庶女?”
靖安侯一怔,对于这点倒是毫不怀疑,都城中能与他女儿争锋的,也就那两三个,而这其中,可不包括那齐蓉!
静安侯府中父女对话不久后,不过才几天,朝堂上果然闹起来了,以至于锦仪宫这边的宫人,都格外的小心谨慎。
“圣上是什么意思啊?将主子晋为昭仪,却一次都没来过,莫非主子还未得宠,便已经……”廊下的一个胖乎乎的小宫女,正擦着锦仪宫的窗柩,嘟嘟囔囔说起近日来心中的疑惑。
岂料后方突然神来一双手,捂了把她的小嘴,小宫女回头一看,正是与她同寝的那位姐姐,后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你可别乱说话,咱主子与圣上好着呢,你莫非不曾听说过?前头那些大人,因为主子的封位闹得正大,圣上在殿上要么默不吭声、要么顾左言他,愣是从未松口过,几乎是拼尽全力让锦仪宫保持在原样,可见是对主子多么上心了!”
“哦哦。”小宫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连忙也伸手捂了下嘴,活像只做了坏事的小松鼠,只余零散的尾音,消失在天地间,“想不到圣上那样的人,还蛮专情的……”
事实上,就连向陈樾施压的诸多大臣,也从没想到,自登基以来一向看上去都十分讲道理的圣上,这一次居然如此难搞,各种装聋作哑、转移话题,逼的一众大臣头都疼了。
就连后宫之内的宫人都心知肚明,陈樾是疼惜着锦仪宫那位,不愿对方受半点委屈,朝堂上的诸位大人,又如何想不到这一点?
这就很麻烦了啊,这一日的朝堂之上,眼见群臣依然激愤,大理寺官员却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终于不再当出头马,
说起来圣上封了世家庶女为昭仪,此事于他们半点冲突都没有,这些人也没想着日后将女儿塞入后宫中,官职不够,多说无益。
如今既然圣上已经铁了心,那大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也很绝望啊,也努力过啊,圣上就是不听,你能怎么办?
见圣上又开始每日的套路、对昭仪一事不予理睬,洛平侯站在侯爷对列中,向身后某一处使了个眼色,司吏部的一名小官就顿时捧着玉笏跪倒在地上,“臣司吏部许岩,有事起奏。”
陈樾抬起眼皮,“说。”
“陛下可能不知,您宫中的昭仪娘娘,实则早先便与洛平侯,定下了亲事,陛下若是执意要将昭仪娘娘留在宫中,只怕会引起非议……”这小官嗓音有些发颤,被派出来捅出圣上的八卦,他也是头一遭干,只觉得还未说完就冷汗涔涔。
“哦?你也知她是昭仪娘娘?”陈樾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朕昨日便去了锦仪宫,莫非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亲事,日后要将朕的孩子,交给洛平侯抚养?”
“臣不敢!”小官心下骇然,差点一头撞在地上,他完全没有料到,圣上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当然他最为恐惧的是,此种圣上的闺房之事,也被他逼得宣之于众,往后不会记恨上他吧?
小官缓缓抬起头,只见那高高在上的年轻帝王,根本不曾看向他,只拿一双如同沁了冰寒的双目,盯着洛平侯。
“臣……不敢。”洛平侯低着头走出队列,他原本温和俊秀的脸,不知何时也变得没什么表情,脸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
“你不敢?”陈樾不再看向他,手中一根主笔在案上写写画画,只淡淡道:“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说说,朕冰清玉洁的昭仪娘娘,何时与你订了亲,又何时交换的庚帖,什么人做的见证,你都细细与朕说一说?恩?”
大殿中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默不吭声的圣上,居然会选择在今天突然发作,而且一发作,就逮了一条大鱼。
还冰清玉洁的昭仪娘娘……这强调性的叙述、着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只怕换了任何人处在洛平侯的位置,都要觉得头疼了。
洛平侯沉默片刻,心下一叹,他知道最后一点将齐县君捞出宫的机会,他将永远错失了,少年郎温雅清和的嗓音,在大殿中响起:“怕是这位司吏部的大人所查有误。”
那司吏部的小官猛地抬起头,目光直视洛平侯挺拔的背影,瞳孔微缩。
查有所失,还捅在圣上面前,洛平侯这句话虽不会令他丢失官帽,却足以止住他晋升的脚步,日后再过多少年,他也只会是司吏部的一名小官了。
往常平易近人、温和有礼的洛平侯爷,为何就因为圣上的一句话……将他推了出去?这名司吏部的小官,突然之间,有点寒心了,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大殿之上,洛平侯的声音,还在众人耳边回荡,“臣府中与齐家的姻亲虽曾有过,但原本与臣有婚约的齐家女子,却早已亡故。因此臣与昭仪娘娘并未定亲,昭仪娘娘自始至终……都是陛下的人。”
马屁精!
靖安侯在队列中嗤之以鼻,别以为谁不知道,今日这一出便是你洛平侯导出来的,结果被圣上将了一军,只得丢卒保帅,样子可要狼狈死了!
陈樾扔掉朱笔,从案几之后缓缓走下来,靴子停在跪于地上的洛平侯身旁,拍了下着少年郎的肩膀,成功看到对方脸色一沉,他笑出声来,转身向殿外走去,“说的不错。”
阳光洒在他身后,看起来格外的高大、沉稳,与以往的任何一届帝王,都是有点不同的。
“陛下……”徐公公小跑着跟上来,后头几个小太监连忙低下头,跟着两人一路踏入后宫。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公公停在原地,望了一眼踌躇不定的陛下,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锦仪宫,“陛下不进去看看?”
“不了。”陈樾脸上闪过一道尴尬之色,心中更是有点复杂,生气或许也有那么一点,愧疚却显然更多。
他原本是想将少女带入宫中,以郡君之礼相待,让她平安喜乐一生。但得知洛平侯对她有所图谋之后,他却只得将她封为妃嫔,以打消洛平侯的谋划。
……哪怕他明知道,这少女如何厌恶他,甚至曾那样气愤的点明过,究竟是多么不想嫁他。
这或许是他做过的、最大的错事,却也该是他,身为一个帝王,做过的最不后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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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30%以上直接看新章,低于则3小时替换
冰凉的液体从口唇相接的地方渗入, 那种独属于醇酒的辛辣滑过舌尖,阿蓉的双眼蓦地睁大,也不知是为这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还有些古怪味道的酒水,还是被圣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
事实上, 就连整个宫宴之上的朝臣命妇, 都吓得懵了。
“这……”
“宫里头不是传来了消息, 齐昭仪进宫那几天, 圣上一步都不曾踏入锦仪宫,怎么如今两人的感情,好到了如此地步?”
“你这消息早过时了,后来两人好着呢,不得不说第一个入宫的主子, 果真是占尽了宠爱……难怪静安侯府会那般全力谋算……”
“不过可惜靖安侯府棋哪怕心有七窍、对圣上的性子算了个最准,也终究差一招, 眼下的昭仪娘娘, 可是招惹不得了。”
明晃晃的宫宴之中, 唯独洛平侯府所在的一席, 格外的安静, 或者说尤其冷清。
陈岌这一晚没有再汲汲于与朝官联络关系,而是将一壶又一壶的酒水倒了出来, 一杯接一杯的饮尽。
外人看他还是春风得意、风头无两, 背靠陈家这颗大树, 与圣上还有远亲的关系,未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近来日子不太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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