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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蓉(系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朱女
“齐蓉!”也不知过了多久, 齐佳怒叫了一声,“郡君与你说话呢!”
阿蓉回过神来, 见眼下是一方单独驱了嫩竹、隔出来的清凉地,四方的石桌摆了好十几个,远处一群夫人小姐正品茶赏景,近处的几人倒是都睁大眼睛瞪向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尤其是众人当中的少女,五官清秀、面上摸了较好的脂粉, 此外还衣裙华贵、头顶簪着两颗硕大的东珠, 煞是富贵逼人, 显然这位就是齐佳口中的郡君了。
本朝新帝并无姐妹,因此除了朝中有封级加持的命妇外,郡君已经是最高的品级了,阿蓉猜测这一位该是陈氏大族中的那一位小姐,受新帝加封过的,她大方行了礼,一副道歉的姿态,“臣女方才走神了,郡君问的什么?”
“本君问你,平日都吃的什么?”那陈珺君摆了摆手,不多怪罪,只好奇的打量一把齐蓉,目光在她脸颊顿了顿,又状似无意识扫过她过分挺立、却仍形状姣好的胸脯。
眼下大家都是十多岁的姑娘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年幼无知,自然明白对于女子来说,娇嫩的肌肤和柔美的身段,才是应当追求的美感。
陈琳千娇万宠长大,平日里根本不觉得自己差了什么,可就在方才在远处的那一瞥,却发现新来的这家小姐,从远处如同一团云朵飘来的时候,那种优雅的莲步和十二分闲逸的姿态,哪怕她身为女子,对于同样性别的人绝不会感到多么喜欢,也莫名体会到了一阵心窒。
阿蓉眨了眨眼,目光在矮了半头的珺君身上停顿了一刻,“水果、蔬菜,饭后都喜欢用一些,还有四季时候的各样精致糕点,向来是舍不得离手的,不过为防发胖,少食多餐才是正理。”
“说得不错,我这么胖,大约就是因为每顿吃的太多了……”郡君还未开口,站在众人一侧的鹅黄裙小胖妞,倒是心有余悸的拍拍肚腩。
天知道因为她球一样的身体,究竟多少同龄人背地里取笑她,说不得她也要试一下齐家这小姐的方法,这小胖妞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已经想象到将来变成了齐蓉一样的模样,引得外公家的几个小哥哥称赞。
心情好极了的小胖妞,此刻看向齐蓉就带了一层善意的滤镜了,由心的感慨,“你可真美!”
“诸位小姐与她比什么?她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不过是个养在乡下庄上的庶女,身上还带了异域脏污的血脉,莫非还能成了神仙妃子不成?”尖酸的话语在众人身后响起。
陈郡君、小胖妞等人不由回身一看。
只见说话的齐家二房的嫡女齐慧,正伴着一个素色衣裙的小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人,气势不凡。
这素衣小姐身份不低,父亲姜浔是先帝在世时亲封的靖安侯,她带着笑扫过齐蓉,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面上一派和煦。
但实际上,也不存在半点波动,毕竟齐蓉的出身,对她起不到任何威胁。对于一只蝼蚁,莫非还要她抬起鞋子,特别留心一眼吗?
“齐慧,你脑袋里灌了什么屎?此处可是五佛山,岂会有庶女前来?”跟在陈琳身边的几个小姑娘,与姜娅不是一个阵营的,连忙出言维护,眼下齐蓉得了小胖妞的青眼,也算是她们阵营里的人了,可容不得外人欺辱!
尤其是这个姜娅,每每见她出现时,大家都觉得有一股作妖的气息扑面而来,可真正要她们指出姜娅有何处不妥,众人也说不出所以然,天长日久之下,众人心中便格外憋屈。
“也不知究竟是谁,皮骨里才装了那等阿堵物,圣上不久前封赏了我齐家一名庶女,莫非你们都忘了?”齐慧连连冷笑,朝齐蓉的方向一指,“睁大眼睛看看,那名庶女,此刻可就站在你们眼前!”
她哼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股浓烈的厌恶和不屑,“分明是妾室胡姬之女,还不知学了什么手段,勾引到了圣上,也难怪她娘亲在世时,当年大房伯母的日子,过得十分不舒心!”
只是齐慧不曾发现,她接着姜娅的势,一人独挑陈郡君众人的同时,自始至终不言只笑的姜娅,却突然因为她话语中的那句勾引新帝有些惊怒,脸色变化了数息。
忍耐了片刻,姜娅还是柔声道:“说是勾引,倒不见得?圣上自去岁即位,英明神威,对于女子从来不假辞色,更不必说某些故意引诱之人,想必是因为齐大人政绩出色,圣上才特意晋封了其家人,若是齐大人有嫡女,这晋封的旨意,该是落在嫡女身上的。”
“是了,正是如此,可惜这佛门清修之地,被这样的人踏足,实在是折损了今次祈来的福运!”姜娅身后一女跟道。
几个人七嘴八舌,“正该将她赶出去,莫要玷污了佛门庄重之地,就连圣上驾临此地,恐怕也要焚香净手,以示尊重,岂容她这等身份的撒野?这齐家主母心也太大,也不想想这庶女的生母是什么出身,就敢将其带来,未免太过心善了吧?要我说,咱们向佛寺中的武僧提议,将这齐家庶女赶去山下,省得污了地方!”
这一系列变故,直接看得陈郡君等人目瞪口呆,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五佛山之行,突然冒出了个庶女,并且她们先前对这庶女感官还可以,直接将其并入了保护圈之内,如今竟像是被打了脸一样,火辣辣的疼。
可若是不帮齐蓉,就相当于输人输阵,又该叫姜娅那群人得意去了,一时间陈郡君这边苦思冥想,就要找出有力的反击……
只是就在众人苦思无果的时候,那本该被揭露了身份、灰溜溜躲开众人视线的齐家庶女,却依旧抬起优美的颈,似乎是看了一场闹剧般,无奈的笑了笑。
“好叫诸位知晓,臣女虽为妾生,母亲也的确出身异域,却是波斯国千年前大流士族中贵女,地位等同大周亲王之女,位可比郡君,直到百年前波斯皇室动乱衰败下来,才致流落大周,并非是什么脏污血脉。或许此地有哪位小姐听说过,大流士族贵女中,向来十年一选波斯圣女,若非臣女生母时运不济,其实未尝不能凭借家中势力,登临圣女之位,享万人叩拜。”
阿蓉踱步在众多高官小姐之间,说起母族来没有半点尬场,反而侃侃而谈,将波斯国百年前的盛况,以一种别样的开端,缓缓勾勒出来。
陈郡君等人都有些发痴了,她们已经想象不到齐蓉的生母,若是成为圣女之后,享受到的万人叩拜究竟是什么场面……在大周朝,可是唯独圣上才有如此资格!
这么一想……齐家这个庶女,那里是什么脏污血脉,只怕体内流淌着的,是异域中最为高贵的那一支传承,也难怪,会如此好看了,圣女的后人,怎会有丑的?
齐蓉停下脚步,不待有人出言,再次话锋一转:
“不过对比大周来说,波斯国只是生母的一缕寄托,阿蓉身为汉人,流淌着汉室汨汨血脉,既不想、也不愿向往,波斯再好,也没有大周自古以来的血脉积淀。更不必说,阿蓉承蒙圣上厚爱,得承县君封号,彩锦织就的旨意,陛下的亲笔御批,受命于天的天子御印,一个步骤都不曾少过。”
她穿着不够精美的衣裙,带着不起眼的头钗,唯独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却在阳光下白生生的泛着光华,衬得她眉毛如同鸦羽。
她的唇色是脂粉怎么都涂不出的娇丽,张口闭口之间,整个竹林中都回荡着她娇软平和的声音,可每一个人,也仿佛能从中听到了一个女子骄傲、清贵的话外之音,“本朝也有规定,县君品级等同朝官,除无实权外,待遇一视同仁,敢问诸位小姐,阿蓉因何不得踏入五佛山?”
姜娅抬起头,头一次对这个齐家庶女,正眼相看,她嘴唇动了两下,终于还是不曾说出话来。
正如对方所言,圣上亲封的县主,是没有人敢真正敢她下山的,她们唯有用言语挤兑,使得齐蓉自己羞于面对众人、愤而下山,可眼下对齐蓉耍嘴皮子,真的有用吗?
你说她一句,她或许能回你十句,还句句在理,简直如同妖魔。
阿蓉见无人答话,只觉得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浊气,就连方才在洛平侯那里收到的惊吓,也缓解了许多。
于是发现了转移情绪的效果,阿蓉更不会收手了,她缓缓走到齐慧和几个少女身边,高了半头的她,低眉看向齐慧等人,犹如在看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她想了想,挑起秀丽的眉,“我方才听各位说,五佛山是清净圣地,就连圣上都要尊重?可阿蓉觉得,未免过了。五佛山最初由于先帝恩厚,才得以成为祈福之地,实际上也不过是普通寺庙,若非祖制祈福节,圣上可不会来此……这个地方,我都看不上眼,别说圣上了。”
“居然敢污蔑佛寺,我定要告知寺中的僧人,看还有没有人敢保你!”一个出身言官世家的黎姓少女,仿佛终于抓到了齐蓉的把柄,既得意又气愤的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大片金甲卫匆匆而来,每人还以锁链扣押着一个灰袍沙弥,从这群世家小姐眼皮子底下来来去去。
黎姓少女犹如突然被人卡住了脖子,半张着嘴、瞪圆了眼看过去。金甲卫出动,大家都知道了,可怎么五佛寺的僧人,突然被抓了那么多?
后方品茶的世家夫人,也终于离开了原地,派人寻到金甲卫的头领,是个高大健壮的武将,有人问道:“鸿大人,这些僧人犯了何事?”
鸿武将两条粗眉掀起,见到这么多女子黝黑的脸上泛起羞意,却也难以忍耐心底的气愤之极,猛地一拳捶向竹鞭,“诸位夫人、小姐,往后进香时,定要多带些人马。这佛寺中的沙弥,就是与一伙匪人勾结,囚禁了近百妙龄女子,田庄、世家的女子,但凡近些年失踪的,全在此列,如今这些女子虽都被解救出来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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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30%以上直接看新章, 低于则3小时替换 大周朝连着四五年没出过什么大事了, 但昨日从皇城赶至白郡的一道圣旨, 却直接让朝野, 或者说, 让许多朝臣、乃至世家大族的后院……彻底沸腾了起来。
不是没有想过,圣上一定会有娶妻的那一天,但大家从没想到, 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充满了难以预料性,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靖安侯府,原本培养了个在外声名极好、容貌秀丽的嫡女姜娅,就是为了做那圣上身边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谁知还没等靖安侯府开始运作,那第一个活生生的螃蟹, 就被白郡城一个小小的齐家给吃了!
并且还是个昭仪!
齐家这才是要上天啊!
“齐航官职也不过五品,他家中庶女,如何做得昭仪?圣上真是太任性了!”靖安侯一个生着大把灰白胡子的老头,在家中走来走去,越想越是难以忍受。
他眼下可终于明白了, 当年陈氏家族发现先帝独子归朝之后,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这简直就如同自己祖辈加起来种了三百年一结果的仙树, 等到结果那一天, 果子被一个路过的乞丐捡着吃掉一样!
“九嫔之首的昭仪, 仅次于妃位, 朝中没人能管?”匆匆而来的姜娅发髻微乱,大约是赶得急了,外头只披了一件玫红色的斗篷,看向靖安侯时,眼眶都湿润了。
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从圣上归朝那日起,就被家中珍视起来,不仅学了琴技,为使身段柔美每日练舞,甚至还饮花喝露,穿最好的真丝绸缎,生怕损伤了哪怕一点娇嫩的肌肤,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入了宫,成为圣上的近身人。
原本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她成为圣上碰过的第一个女人,将来要走的路,家族中都已为她规划完美,如今却被人抢走了机会,姜娅如何能忍?
更何况这个抢了她昭仪之位的,竟是此前她从未正眼看过的齐家庶女,姜娅只恨五佛山那日没将对方掐死,养成了祸患,她吸了口气,“父亲,为今之计,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而是尽快想办法,将侯府收到的损失、止在最小!”
靖安侯也是心急则乱,安静来后发现姜娅所说,并非没有道理,他一甩衣袖,回身坐在椅上,目光灼灼看向这个智计成熟的女儿,“怎么说?”
“圣上不是要封位后宫么?让他封。”姜娅目光闪烁,一张清秀白净的脸蛋露出一个微笑,越发的楚楚动人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圣上,就必须为他的行为负责了,世家庶女被封为昭仪,这本身就与祖制不合,必定会使得朝堂上诸多大人联合起来抵制,圣上若想做个明君,势必要去修正这个错误……”
这个静安侯府的少女,在大厅之内,侃侃而谈。
“其二,圣上已经封了昭仪,破开了后宫的这一块坚冰,难道就无人请求圣上广纳后宫吗?后宫仅有一名宫妃,如何绵延子嗣呢?”
姜娅笑了笑,她的才华、样貌与手段,综合起来可不比任何人差,“届时女儿通过选秀入宫,还会比不过那齐家的庶女?”
靖安侯一怔,对于这点倒是毫不怀疑,都城中能与他女儿争锋的,也就那两三个,而这其中,可不包括那齐蓉!
静安侯府中父女对话不久后,不过才几天,朝堂上果然闹起来了,以至于锦仪宫这边的宫人,都格外的小心谨慎。
“圣上是什么意思啊?将主子晋为昭仪,却一次都没来过,莫非主子还未得宠,便已经……”廊下的一个胖乎乎的小宫女,正擦着锦仪宫的窗柩,嘟嘟囔囔说起近日来心中的疑惑。
岂料后方突然神来一双手,捂了把她的小嘴,小宫女回头一看,正是与她同寝的那位姐姐,后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道:“你可别乱说话,咱主子与圣上好着呢,你莫非不曾听说过?前头那些大人,因为主子的封位闹得正大,圣上在殿上要么默不吭声、要么顾左言他,愣是从未松口过,几乎是拼尽全力让锦仪宫保持在原样,可见是对主子多么上心了!”
“哦哦。”小宫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连忙也伸手捂了下嘴,活像只做了坏事的小松鼠,只余零散的尾音,消失在天地间,“想不到圣上那样的人,还蛮专情的……”
事实上,就连向陈樾施压的诸多大臣,也从没想到,自登基以来一向看上去都十分讲道理的圣上,这一次居然如此难搞,各种装聋作哑、转移话题,逼的一众大臣头都疼了。
就连后宫之内的宫人都心知肚明,陈樾是疼惜着锦仪宫那位,不愿对方受半点委屈,朝堂上的诸位大人,又如何想不到这一点?
这就很麻烦了啊,这一日的朝堂之上,眼见群臣依然激愤,大理寺官员却开始眼观鼻、鼻观心,终于不再当出头马,
说起来圣上封了世家庶女为昭仪,此事于他们半点冲突都没有,这些人也没想着日后将女儿塞入后宫中,官职不够,多说无益。
如今既然圣上已经铁了心,那大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也很绝望啊,也努力过啊,圣上就是不听,你能怎么办?
见圣上又开始每日的套路、对昭仪一事不予理睬,洛平侯站在侯爷对列中,向身后某一处使了个眼色,司吏部的一名小官就顿时捧着玉笏跪倒在地上,“臣司吏部许岩,有事起奏。”
陈樾抬起眼皮,“说。”
“陛下可能不知,您宫中的昭仪娘娘,实则早先便与洛平侯,定下了亲事,陛下若是执意要将昭仪娘娘留在宫中,只怕会引起非议……”这小官嗓音有些发颤,被派出来捅出圣上的八卦,他也是头一遭干,只觉得还未说完就冷汗涔涔。
“哦?你也知她是昭仪娘娘?”陈樾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朕昨日便去了锦仪宫,莫非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亲事,日后要将朕的孩子,交给洛平侯抚养?”
“臣不敢!”小官心下骇然,差点一头撞在地上,他完全没有料到,圣上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当然他最为恐惧的是,此种圣上的闺房之事,也被他逼得宣之于众,往后不会记恨上他吧?
小官缓缓抬起头,只见那高高在上的年轻帝王,根本不曾看向他,只拿一双如同沁了冰寒的双目,盯着洛平侯。
“臣……不敢。”洛平侯低着头走出队列,他原本温和俊秀的脸,不知何时也变得没什么表情,脸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
“你不敢?”陈樾不再看向他,手中一根主笔在案上写写画画,只淡淡道:“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说说,朕冰清玉洁的昭仪娘娘,何时与你订了亲,又何时交换的庚帖,什么人做的见证,你都细细与朕说一说?恩?”
大殿中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默不吭声的圣上,居然会选择在今天突然发作,而且一发作,就逮了一条大鱼。
还冰清玉洁的昭仪娘娘……这强调性的叙述、着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只怕换了任何人处在洛平侯的位置,都要觉得头疼了。
洛平侯沉默片刻,心下一叹,他知道最后一点将齐县君捞出宫的机会,他将永远错失了,少年郎温雅清和的嗓音,在大殿中响起:“怕是这位司吏部的大人所查有误。”
那司吏部的小官猛地抬起头,目光直视洛平侯挺拔的背影,瞳孔微缩。
查有所失,还捅在圣上面前,洛平侯这句话虽不会令他丢失官帽,却足以止住他晋升的脚步,日后再过多少年,他也只会是司吏部的一名小官了。
往常平易近人、温和有礼的洛平侯爷,为何就因为圣上的一句话……将他推了出去?这名司吏部的小官,突然之间,有点寒心了,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大殿之上,洛平侯的声音,还在众人耳边回荡,“臣府中与齐家的姻亲虽曾有过,但原本与臣有婚约的齐家女子,却早已亡故。因此臣与昭仪娘娘并未定亲,昭仪娘娘自始至终……都是陛下的人。”
马屁精!
靖安侯在队列中嗤之以鼻,别以为谁不知道,今日这一出便是你洛平侯导出来的,结果被圣上将了一军,只得丢卒保帅,样子可要狼狈死了!
陈樾扔掉朱笔,从案几之后缓缓走下来,靴子停在跪于地上的洛平侯身旁,拍了下着少年郎的肩膀,成功看到对方脸色一沉,他笑出声来,转身向殿外走去,“说的不错。”
阳光洒在他身后,看起来格外的高大、沉稳,与以往的任何一届帝王,都是有点不同的。
“陛下……”徐公公小跑着跟上来,后头几个小太监连忙低下头,跟着两人一路踏入后宫。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公公停在原地,望了一眼踌躇不定的陛下,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锦仪宫,“陛下不进去看看?”
“不了。”陈樾脸上闪过一道尴尬之色,心中更是有点复杂,生气或许也有那么一点,愧疚却显然更多。
他原本是想将少女带入宫中,以郡君之礼相待,让她平安喜乐一生。但得知洛平侯对她有所图谋之后,他却只得将她封为妃嫔,以打消洛平侯的谋划。




阿蓉(系统) 131.第 1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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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蓉根本不敢去想药膏是哪里来的, 也对圣上的脸皮厚度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罢了,她将积攒了两年的声望值都给了圣上,也不在乎这一点了,只希望这个法子真的有用, 治好陛下的顽疾……
帝王无子, 可是会遭人非议的。
因圣上休朝多日,洛平侯的坠马,已成了全都城世家贵族最为关注之事,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此刻朝野上下大小目光都聚集在洛平侯府。
眼见着一批又一批的大夫进府出府,到最后甚至连太医院的人都出动了, 大家才觉出有些不对来。
摔断了腿, 未必不能再接回来,这也是最开始没人当回事儿的原因,可如今看来, 这摔得……似乎有点严重啊?
洛平侯府内, 陈老夫人阴着脸,再也不见往日里半点笑容, 陈郡君也咬着唇躲在一侧, 双眼睁得很大, 看起来格外脆弱。
没有了她哥洛平侯,洛平侯府就什么都不是,可眼下她哥的腿……
“怎么样了?”见到最后一个老太医开始收拾药箱,陈郡君上前一步,小心的问道,“还有希望吗?”
老太医想了想,“若是再早上两个时辰见到侯爷的腿,老夫还有一道偏方,或可一试,但现在……上一位大夫开的方子已经是最合适不过,不需要再做改变。”
“可……”陈郡君咬紧牙关,“可那位开方子的大夫说,即使方子效果达到最佳,也仅能保证我哥可以如常人一般走路,却难免会……高低脚。”
高低脚,就是一瘸一拐,这样的人哪怕不是瘸子,也能叫人一眼看出腿脚有毛病了。
她哥可是洛平侯,朝堂之上也是地位最高的那一拨朝臣,怎么可以被外人看出腿脚有疾,更何况她哥一向注重形象,恐怕会接受不了现状!
老太医点点头,却是对陈郡君的话深以为然,看上去竟十分赞同方子大夫的话,他强调指出:“这是最好的结果。”
言下之意是,不能恢复到最佳水平,或许会比高低脚还要糟糕。
“孽障!”侯府老夫人终是忍不住悲鸣一声,手中的拐杖将地面砸的铿铿作响,她来到陈岌床边,眼神中带着痛惜,“酒后还要去西营骑马,你……到底是为什么呀!就因为一个女子?”
陈岌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唇色苍白,他脑海中不知在想什么,只觉得分外可笑。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他当日在止澜殿见到毒发的圣上有多么幸灾乐祸,此刻就有多么难受……一个正常人,谁愿意变成瘸子?
陈岌比上双眼,不愿意回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也不再发火了,只淡淡说:“那个苗依依绝不能留,既然她已背叛了你,就应该做好被放弃的觉悟。当年她在先帝手下逃过一劫,本就是该死之人,到了如今竟还不懂感恩,与外头的野男人搅在一起,害你外出寻找时摔断了腿……哼,这就是个扫把星,谁沾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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