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王不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渊默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声说:“我会失去方向。阿不思,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这你知道。除此之外,我不知道生命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无视黑眸巫师眼中翻滚的情绪,邓布利多淡淡一笑:“生命的意义?这真是个大命题。我确信没几个人能答得上来。每个人的私人感受都不同,所以我想我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他拍拍斯内普的肩,微笑着说:“但我相信你迟早会找到答案,因为你值得。”
斯内普胸膛不住起伏,最后他压住了火气,僵硬地说:“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用你的生命力去封印格林德沃几十年……生命的意义对你来说是什么?”
邓布利多吃吃地笑起来:“你应该庆幸我们的运气不错,在我无法封印纽蒙迦德的时候,他肯老老实实坐牢了。”
他看着斯内普快要杀人的眼神,安慰似的笑笑:“好了,我的孩子。每个人都应该有悔过的机会,而他也确实悔改了。那么你还有什么抱怨的呢?”
“当然有!”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说,“弄到这个地步都是你自找的!你根本就不该……”
他看着邓布利多平静的面容,忽然泄了气,叹息道:“阿不思,你真的确定这值得?”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眼神寂寥如万年冰封的湖。
“是的,这值得。”他安静地答道,“在我一生之中,从未如此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公司有项目,晚上加班到1点过,第二天打开文档就想睡觉,orz~~有家有口的人伤不起啊啊啊~~
so,更新迟了点,这章是写到2点过发的,修了好几遍,汗。算是一些我对魔法和格邓的看法吧。
magic,英文有奇迹和魔法的双重含义,那种奇迹般的、不可思议的,非常棒的事情就是magic,有一部电影《this is magic》。魔法不会死去,梦想也不会死去。一直相信,那些看似无用的情绪、全心全意的祝福、祈祷等等,有一种很珍贵的力量在里面,虽然常被理性所排斥,笑。
至于格邓,ms把格林德沃写成情圣的很多么。我觉得格林德沃后来虽然悔悟了,不等于他年轻时候就不渣了。老邓有大把理由虐渣攻啊。所以坚信他是被校长关到没脾气了才悔悟的,也许有人不赞同,不过这是我的文,当然放我的理解了,嘿嘿~~
ps.现在留言好少好少,是不是写得有问题呢?也许写得太平了一些?下一节会有重大进展。
anyway,告诉我你们的看法吧。写文没反馈意见很痛苦的。
[HP]王不见王 第二十四章 世间的重量〔三〕
【第二十四章】世间的重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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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府。
“你们中有人背叛我。”伏地魔高亢、冷酷的声音在昏暗的大厅中回荡,血红的眼睛一一扫过身边的食死徒。他的目光所触,戴着兜帽的食死徒立刻颤栗着匍匐在地。他的眼光略一停顿,随即轻蔑地移开。
房间里没有亮灯,月光从结满蛛网的窗棂里投射进来,将一抹苍白的光线凝聚在他蜡一般没有表情的脸上。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能听见一众食死徒勉强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蹑手蹑足走过的风声。
“我亲手布置的防御网竟然被人不知不觉地混了进来。哈利……那个男孩被人掉了包,却没人通知我……”伏地魔走了几步,漆黑的长袍悄无声息地划过满是灰尘的地面。匍匐在他面前的几个食死徒不由得畏缩地后退,仿佛害怕因此受到他的责难似的。
伏地魔并不理睬,径直走到一个修长纤弱的黑衣身影面前,停下了脚步。没有嘴唇的嘴上扭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纳西莎.马尔福。”
纤瘦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女巫缓缓挺直身体,掀开了兜帽。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在夜色中仿佛泛着白光,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使她看上去像一个溺水而死的人。
“主人。”她轻轻呼唤。
“为什么是你?你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呢?”伏地魔血红的眼睛里闪动着冷酷而又轻蔑的光焰,“他把那个冒牌货带到我跟前,试图杀我,现在却躲起来不敢面对我吗?”
女巫颤抖着深深地吸了口气,当她开口时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德拉科还是个孩子,主人。”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伏地魔讥讽地说,气流从他没有嘴唇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这年纪都可以去魔法部登记结婚了。”
纳西莎抬起头来看着他,满脸都是绝望的神情,苍白纤长的十指交叉在胸前,象祈祷又象是乞求:“他只是太渴望为您效忠,主人。您知道他的,您那么睿智,一眼就可以把他看透。”
伏地魔冷冷地盯着她,他冷酷的嘴已经不动了,但低低的嘶嘶声似乎还在响着。这声音越来越大,纳西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突然发觉巨蛇纳吉尼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游走到了她身边。
女巫恐惧地盯着那条足有十二英尺长的巨蛇,冰冷的鳞片在月光下发着珍珠般的光泽。巨蛇慢吞吞地越游越近,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中留下蜿蜒曲折的、宽宽的轨迹。
“那么你丈夫呢?”伏地魔平静地说,声音完全没有任何起伏,“儿子做出这种事,他认为他可以不必给我一个交代吗?”
纳西莎直直地盯着那条巨蛇,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嘴唇不住颤抖:“他……他被魔法部扣留了。邓布利多指控他……他和您……勾……勾结……”
纳吉尼缓缓地爬上了女巫的膝盖,三角形的脑袋上那双邪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纳西莎双手死死地攥紧斗篷,动也不敢动,看样子象是随时都快晕倒。
“啊,他被魔法部扣留了。很好的理由。”伏地魔似乎又笑了一下,走开了两步,漫不经心地说,“那么为什么他还呆在马尔福庄园呢?”
应和着伏地魔的脚步,纳吉尼倏地伸出猩红的信子,在女巫光洁苍白的脸上舔了一下,女巫的身体完全僵住,象是中了石化咒。
“他被魔法部禁足了,主人。”纳西莎低声说道,声音细如蚊鸣。
“这就是他不听从我召唤的理由吗?”伏地魔无声地笑笑,苍白的月光勾勒出他浓黑的身影,蜘蛛般细长的手爱抚地摩挲着紫杉魔杖,“看来他对魔法部的尊敬,超过了对我这个主人的忠心啊。”
他血红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瞳仁象猫一般的竖起,微笑道:“或者,他感觉战火将起,认为这个时候避开我这个他不愿侍奉的主人、骑墙观望是最明智的决定?”
纳吉尼从纳西莎的膝盖上缠绕到她的腰和脖颈上,三角形的脑袋从肩膀上耷拉下来,象藤缠着树杆,时不时地伸出红信子在女巫身上这儿舔一下,那儿舔一下。
纳西莎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拼命咬住嘴唇,发出一声仿佛哭泣般的□声:“主人……我祈求您……怜悯……”
“我好像没有理由处罚你,虽然你有个见风使舵的丈夫和愚蠢怯懦的儿子。”伏地魔平静地说,“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代替他们来响应我的召唤?认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纳吉尼越缠越紧,女巫的脸色已经肿胀青紫。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只听到女巫沉重的喘息声和骨骼摩擦发出的轻响。
“不过伟大的伏地魔是仁慈的,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伏地魔笑了笑,轻轻地招了招手。纳吉尼放开了纳西莎,慢慢地朝他游过来。女巫瘫软在地,抚摸着自己的咽喉,呛咳起来。
“如果下一次卢修斯.马尔福还是不肯来,那就带你的儿子过来吧。”
他坐回到壁炉边的老式扶手椅上,象是十分疲倦似的以手支额。纳吉尼从椅子背后爬上去,然后把身子搭在伏地魔的肩膀上,丑陋的三角形亲昵地蹭了蹭伏地魔的脸。伏地魔漫不经心地抚摸了它一下,又一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我能期待你们什么呢?一次失败,那些声称会终身效忠我的人就弃我而去,跑得比兔子还快。告诉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有多少人已经效忠他人……那个泥巴种和麻瓜的保护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食死徒圈子里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纤瘦的黑衣人影匍匐在向前爬了两步,尖利的声音从兜帽下响起:“主人,我是最忠诚的!我宁愿进阿兹卡班,也不愿意背叛你!但其他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他!”女巫伸出了瘦骨嶙峋的手,指向一个枯瘦的黑衣人,兜帽下的缝隙里射出仇恨的光,“当我谨守誓言在阿兹卡班为主人受苦的时候,他却安安稳稳地呆在霍格沃兹,做邓布利多的宠儿!”
伏地魔沿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目光凝住了。他的红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人影,目光如此锐利,旁边有几个人赶紧望向别处,似乎担心那凶残的目光会灼伤自己。
那人沉默了一下,缓缓掀开了兜帽,露出了一张苍白、冷漠的脸。
——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之外,哈利猛地从梦中惊醒,捂住了他前额的闪电形疤痕。那伤疤是如此疼痛,仿佛有人刚将一根白热的金属丝按压在他的皮肤上。
他一惊坐起,左手捂住伤疤,右手立刻掏出枕头下面的冬青魔杖,叫道:“荧光闪烁!”
一簇淡蓝色的幽光从魔杖杖尖迸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他仍然躺在地窖中的长沙发上,没有伏地魔,没有纳吉尼。哈利喘了口气,定了定神,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眼镜。他戴上眼镜,卧室里的景物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看看时间,大概是晚上12点左右。施过魔法的天花板上反应着外面的星空。黑湖里柔波荡漾,一条巨型乌贼懒洋洋地从窗户外面游过。
伤疤仍然在火辣辣地疼痛,哈利不得不用手捂住。梦境是如此真实,几乎象是……
哈利心里一寒,拉开卧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他走到斯内普的卧室前,略一犹豫,还是念出咒语:“阿拉霍洞开!”
如果斯内普在的话,大概会劈头给他一个恶咒,但斯内普不在。卧室里空空荡荡的,床上的毯子一片凌乱,仿佛主人走得匆忙。
但毯子是冷的。
斯内普至少已经离开了一个小时以上。
——所以那不是梦,而是事实,正在发生的事实。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想立刻飞路通知邓布利多,但随即停下了脚步,想到邓布利多根本做不了什么。
面对伏地魔,斯内普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来打消黑暗君主的怀疑,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这就像哈利当初披着隐身衣,默然穿过朋友们,独自走向禁林。
那种个人面对命运与死亡的绝对孤独,没有人能与之分担。不管你的个性是孤僻还是张扬,不管有多少人支持你,总有一条道路,需要你孤身走过。
哈利失神地坐在斯内普卧床的边上,地底的湿气和寒意慢慢从四壁渗透出来,他有些冷似的用手臂环拥住自己,呆呆地盯着对面墙架子上玻璃瓶里的一只死青蛙。
眼看着同伴身陷危局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如此糟糕,哈利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既然他看到的不是梦境,那么他和伏地魔之间的链接并没有断裂。
“你们之间的羁绊太深了。他是用你的血复活的。而众所周知,血液是承载巫师魔力的重要媒介之一。如果他还有办法链接你,我不会感到奇怪。”
斯内普的话再度在他耳旁响起。哈利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事情不仅仅如此简单。
也许这个世界中伏地魔的魂片并没有随黑暗王子的离去而消失,仍然继续生存了下来,找到了他这个新的宿主。
也许,他命中注定灵魂永不清白,就像光明永远离不开黑暗。
一切都是未知。
一切皆有可能。
他为这莫测的命运而颤栗,再一次的,他怨恨自己为什么是哈利.波特。为什么不可以是别人……什么人都好。
地窖的空间是如此低矮,即使天花板幻化为星空也挡不住那令人窒息的逼仄压抑之感。他紧紧地抱住自己,不由得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呼唤:“啊,梅林!请你……让一切停止。”
然而深心之中,他知道这只是妄想。现在的情势就如大车下坡,除了自己伸手去档,车绝对不会停下。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放松。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情,他总得挺直背脊去面对。
他放下手臂,五指一根根松开,慢慢清空思绪。左手无意中碰到了床头柜上的什么支架。他张开眼睛,发现那是一个精致的银质容器,里面还放着一些没药的团块。哈利拈起一块,触手处干燥甚至有些粗糙,但一股略有些清苦的幽香随即扑鼻而来。他记得刚到地窖的那一天,心神不定的斯内普就燃起了没药,那清雅的香气至今仍让他难以忘记。
哈利微微叹息,随手一挥,银质容器燃起了一簇细小的火焰,沁人心脾的熏香立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他感到自己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不知道这香气是否也能安慰到备受拷问的双面间谍呢?
但愿吧。
但愿那人还能归来。
没药的香气渐转浓郁,象温水一样慢慢地包围住他,一波一波地拍打着他,让人想起柔美的月光,母亲的呢喃。
他不记得母亲是怎样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的,但他知道母亲是多么的珍爱他。经过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事,她的爱依然在荫庇着他,照亮了他生命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早已失去了她,在他还不曾记事的婴儿时期。然而她永远与他同在,在灵魂深处的某个角落与他共同呼吸。即使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时空,他依然能感受到那种爱的感觉。
“你认为我们爱过的人会真正离开我们吗?你不认为在困难的时候,我们会更清晰地想起他们吗?”
是的,他想她。
如此强烈、如此绝望地想她。
在这空寂无人的深夜里,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窖深处,想起那个他深深爱着,也深爱着他、却早已不在的女人。
没药静静地散发出悠远而有些寂寥的香气,仿佛时间的味道。
哈利迷失在这怡人的香氛里,他慢慢地滑坐到地板上,双手抱住膝盖。回忆象温暖的被子一般包裹住他,让他奇异地同时感觉到甜蜜与伤悲。
双眼有些酸涩,他以为自己会哭,但其实只是累了。他把头靠上膝盖,缓缓阖上了眼睛。
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沉思。哈利一震,一跃而起,刷的拉开门。然而进来的不是黑衣黑袍的双面间谍,而是波特家那只高傲凌厉的雕鸮。雕鸮直冲进来,飞到壁炉架上,带起一阵疾风。它敛起羽翼,傲慢地伸出了腿,示意让哈利解下腿上绑缚的羊皮纸。
哈利呆了一呆,不觉苦笑一下。自己真是昏了头,斯内普怎么会需要自己给他开门?他取下羊皮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明晚八点,尖叫棚屋。巫师决斗。
带好我哥哥的冬青魔杖,我要赢回它。
a.p.
真是的……好像嫌他还不够心烦似的!哈利烦躁地将羊皮纸揉成一团,打发走了那只雕鸮。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冲出去,把这一切都扔回给那个不知好歹的小男孩,反正那孩子有的人亲人关心和帮忙,但到底还是忍住了。长夜漫漫,路远且长,他不该如此心浮气躁。
他走进浴室,冰冷的水花泼溅到脸上。他抬头,看着镜中自己那张苍白如幽灵般的面孔。
单薄的肩头微微塌下,仿佛承受着全世界的重量。
他深深吸了口气,紧紧地握手成拳。
“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回报您,妈妈。”他无声地对自己许下承诺,“让我向您证明,我的意志依然坚定,决心从未动摇。”
——这是梅林的恩赐,也是他的命运,他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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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掀开兜帽,抬起头来,平稳地注视着黑暗君主那张苍白如幽灵般的面孔。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目光凌厉如刀锋,象是要一寸一寸地剥开他皮肤,割裂他的肌肉,定要剜出他的心来,看个明白为止。
斯内普平静地承受着黑暗君主那锐利狂暴的审视,神色不变,肩头依然挺直,仿佛可以承受全世界的重量。
他早已知道,在他和伏地魔之间,绝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帮手。他必将承受无休无止的审问和猜忌,残酷刑责以及自身良心的双重折磨,直至死亡来临的那一天。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命运,他不能逃避。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你认为我们爱过的人会真正离开我们吗?你不认为在困难的时候,我们会更清晰地想起他们吗?”——邓布利多在《魔法石》中说的。
【注二】:本章标题来自艾伦.金斯堡的诗篇《歌》
the weight of the world is love.
under the burden of solitude,
under the burden of dissatisfaction,
the weight, the weight we carry is love.
——song by allen ginsberg
爱是世间之重。
在孤独的重压下,
在不满的负担下,
爱是我们承担的重量。
ps。今天有点累了,明天再来回留言吧。
[HP]王不见王 第二十四章 世间的重量〔四〕
【第二十四章】世间的重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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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伏地魔那没有嘴唇的嘴扭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西弗勒斯,贝拉指控你背叛我,你有什么话说?”
斯内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漠地说:“我没有话说。伟大的黑魔王必能明辨是非,我从不怀疑。”
黑暗君主那双冷酷、残忍的红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当鹞鹰慢条斯理地撕裂利爪下的捕获物时,就会露出那种洋洋得意的嗜虐成性的神情。
纳吉尼懒懒地伏在他的膝盖上,撒娇般地昂起头来,嘶嘶地叫了两声。
伏地魔没有理睬,若有所思地道:“那天你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就是因为察觉到那个男孩是冒牌货?”
“有一些蛛丝马迹,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是我不能等待,主人。”斯内普膝行了两步,直视着黑魔王的眼睛,“一想到您可能有危险,我就无法忍受自己还在原地坐着。虽然以主人的力量,原本没有凡人可以伤到您。”
这句话似乎让伏地魔很是受落,他低低地笑了两声,红眼睛里闪动着恶意而又愉悦的光:“我记得你当时狼狈的样子,还有你申述的理由。那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西弗勒斯。”
“是的,主人。我承认我怯懦。”双面间谍伏□去,亲吻黑暗君主长袍的下摆。几缕黑色的散发垂落下来,低到了尘埃里。“您的面容永远让我仰望,而您的威严却让我震怖。”
血红的目光再度凝注在他身上,伏地魔冷冷地道:“没有人能欺骗伟大的伏地魔而不受惩罚……也许这一点你还记得不够牢。”
“是的,主人。是我欺骗了您,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我立誓要终生效忠的主人。无可辩白。”斯内普深深地叹息,慢慢地仰起脸,迎接着伏地魔冰冷的注视。
苍白的月光照耀着他刀一样瘦削的面庞,看上去并不比那夜跌跌撞撞地冒死求见伏地魔更好过。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却在奇怪地发着亮光,仿佛心里藏着一团妖异的火,正在他苍白枯槁的生命中静静燃烧。
“您无法想象,背誓的痛苦是怎样折磨着我,让我难以安眠。”魔药教授平淡地说,指甲紧抠着地板,深陷的眼窝和发黑的眼圈在月光下越发明显。“请惩罚您不忠的仆人吧,我主。来自您的责罚,是我唯一的救赎。”
魔王沉默不语,向后一靠,背脊紧贴着椅背,他的脸随即溶入黑暗中,看不清表情。过了一会儿,他低低地笑了两声,伸出了蜘蛛般苍白细长的手,将象帘子一样挡在斯内普眼睛前的乌黑长发挑开,拢到耳朵背后,轻轻地说:“西弗勒斯……”
斯内普偏了偏头,仿佛不敢承受魔王的爱抚,但他随即凝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魔王手上的戒指,黑眼睛清幽深邃,难以捉摸。
如被魔障般,他慢慢地凑上前去,敬畏而虔诚地用嘴唇轻轻碰触了一下魔王的戒指,立即象是被烫到了似的畏缩了一下,低声叫道:“啊,主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里奇似乎再也难以忍耐,掀开了兜帽。她的长发曾是乌黑润泽的,如今却像乱草一般干枯蓬乱,泛出点点灰白。布莱克家族世代惊人的美貌,已经被阿兹卡班和无情的岁月消磨殆尽。唯一还保留些许神采的眼睛,也因为嫉妒和憎恨而扭曲得让人不忍直视。
“尊贵的主人,他在避重就轻,他瞒着您的绝不仅仅是这个!”女食死徒尖声大叫,“请让我为您审讯他,我一定能让您说实话!”
魔王收回手,垂下眼睛,苍白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巨蛇的前额上打转,冷漠地道:“贝拉特里克斯,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需要你的帮助和提醒;还是认为我摄神取念的功力不够,以至于他都可以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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