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王不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渊默
划痕并不深,但位置却很刁钻,正好是在斯内普腮帮到脖颈之间。无论头发留得多长,衣领竖得多高,照样清晰可见。
那个小混蛋,绝对是故意的。斯内普愤愤不平地想。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地窖没有什么访客,应该是那小混蛋应约而来。斯内普走过去,打开门。
哈利一脸尴尬地拎着行李站在门外。
不,不是哈利,是波特。他在心中纠正着自己。波特这个称呼,让他感觉到安全。
他侧开身体,让他进去。
波特放下行李,抓了抓头发,那个声名狼藉的鸟窝头显得更加凌乱。
男孩抬起头来,期期艾艾地叫了声:“教授……”
男孩的目光落在斯内普脖子上的伤痕,让后者不自在地缩了缩。
“呃,我很抱歉,教授……”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伤痕,低声说:“但这应该还是能治疗的吧?你是那么杰出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对这个虚伪的恭维嗤之以鼻:“治疗厉火留下的伤痕?动动你的脑子,波特。没有知识,至少也要有常识。”
男孩咬了咬嘴唇,有些失望似的移开了视线。
果然如此。斯内普在心中冷笑。
就算真的有那种药膏,我也不会给你。哼。
即使这意味着自己也得带着这个讨厌的标记。
魔药大师微笑着,洋洋得意地给自己施了一个迷惑咒,掩去了那道伤痕。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你们俩情侣刺青吧,哦呵呵。
原著中有提到哈利两次用不可赦咒不成功,一次是西里斯死后对付贝拉,一次是邓布利多死后对付斯内普,说是正义的愤怒使用不出来,汗。
另外一次比较成功,是一个食死徒向麦格吐唾沫。哈利用钻心咒让他晕过去了。
那么我想大概头两次是因为他用不可赦咒是基于对西里斯和邓布利多的爱,而后一次是真的想伤害那个食死徒,超过对麦格的维护之心。
于是就这么设定了。
这章比较长,也是到凌晨才发了。今后争取隔天更,晚10点左右吧,有时候写不完大概就凌晨了。
[HP]王不见王 第二十九章 生的证明(五)小修
【第二十九章】生的证明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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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窗户反映出外面的水下世界,有巨乌贼懒懒地从柔软的水草间划水而过。阳光投射到黑湖底部,层层荡漾开来,泛起粼粼的波光,于是整个地窖也就笼罩在这不停变幻的幽暗光线中。
壁炉的炉膛是冷的,一如既往。从魔法窗户透出几缕暗蓝色的光亮,幽幽地照射着壁炉上斑驳的花岗石和作为装饰线镶嵌的银蛇花纹。
“这里没怎么变过。”男孩扫视着四周,触摸过银蛇的尾巴,沾了一手的灰。“你的壁炉好像很久没有用过了。我是说,真正当成壁炉来用。”
斯内普挑了挑眉:“你觉得冷?”
“有一点儿。”男孩承认,“不过这样就好。寒冷让人清醒。”
他拿出了魔杖,指着斯内普的那张旧沙发,抬眼问道:“我可以吗?”
斯内普点了点头,看着男孩把那张旧沙发再一次变形成为一张单人床。
波特在床边坐下,有一阵子没有说话。暗蓝色的水光从那张金属面具上掠过,他的眼神沉静得近乎悲伤。
“抱歉,又要打扰你一段时间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喜欢和人分享私人空间的人。”波特终于开口,用右手将床单上的褶皱抹平,没有抬头,“希望不会太久。”
斯内普盯着那男孩,一时说不出话来。在教学上成功地击败布莱克带来的好心情,似乎都随着这句话而烟消云散。
是的,这正是斯内普全力以赴做的事,给男孩提供足够的训练,以便能让他与黑魔王决斗。
运气好的话,他能活下来。
活下来。
然后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
运气不好的话……
斯内普转过身去整理架子上的魔药,将脸隐藏在阴影中:“外面的事情,你不必管。你只管好好练习就行了。”
男孩沉默片刻,轻轻地说:“我知道这段时间伏地魔袭击了霍格莫德村,作为他弄丢了人质的报复。”
斯内普不在意地说:“天天在看《预言家日报》?”
“不,我从他脑子里看到的。”
斯内普一怔,霍地回过身来盯着波特。
男孩孤零零地坐在床边,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还小,也许是因为最近瘦了很多的缘故。
粼粼的波光不时从他的脸色掠过,这让他的面孔一会儿暴露在光线中,一会儿沉没在阴影里。
“我是以旁观者的眼光看到的,没有附在他或者那条蛇的身体上……”男孩解释说,“所以我想他应该没有发现到我……如果你是在为这个担心的话。”
斯内普没有立即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冷笑一声,说:“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你在做什么。”
他顿了顿,竭力用一种冷淡而漠不关心的语气说:“你看到了什么?”
“他……杀了很多人。”男孩慢慢地说,“毁掉了虫尾巴在霍格莫德村地下的所有据点,就连猪头酒吧……”
男孩倏然住了口,斯内普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回忆起猪头酒吧老板和邓布利多争吵的画面并不让人愉快。但更重要的是,黑魔王对霍格莫德村的袭击很突然,自己事前完全没有收到一点风声。这是否意味着斯内普已经失去了黑魔王的信任?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性。
从波特思索的神情来看,他正和斯内普想着同一件事。
“虫尾巴并没有死,是不是?”男孩问道,“否则他们应该告诉我。”
“黑魔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蠢。冷静下来他会想,如果真是他帮助你,你不可能在最后陷他于不义。”
男孩的嘴唇动了动,现出一缕飘忽的、像是自嘲般的微笑:“所以我那句话反而是救了他?”
“不,他仍然是最大嫌疑人。一来他是最后一个有机会帮助你的人;二来黑魔王也许会认为,虽然他救了你,但你并不领情。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容忍虫尾巴在他背后搞小动作。”
男孩呆了呆,以手抚额,笑叹道:“你们这些斯莱特林……”
绿眼睛停留在斯内普身上,男孩的声音低沉下去:“那么黑魔王认为谁该为我的逃走负责?”
斯内普沉默片刻,慢慢地说:“每一个接触过你的人。”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对视了一会儿。
波特没有追问,斯内普也没有解释。
男孩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种种复杂难辨的神情在那双绿眼睛里翻腾。
“我想洗个澡。”男孩突兀地说,苍白的面孔上带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是说,在医护翼呆了那么久,真的有点受不了那个味道。”
你是受不了医护翼的气味,还是受不了和一个强|暴你的男人共处一室?
这句话斯内普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点了点头,走过去伸手为波特推开浴室的门。
男孩也正好同时伸手去拉门把手,他们的手指停留在圆型青铜旋柄上,短暂的肌肤相触令男孩缩回手去,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
斯内普慢慢地缩回手,油然而生的耻辱感像一小簇火苗,冷冷地炙烤着他的心。
男孩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僵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他想起那只是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男孩。
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傻,斯内普迅速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但男孩叫住了他。
“教授……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我现在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斯内普回过身来,男孩直直地盯着他,象猫头鹰似的的眼睛在黯淡的光线中幽幽闪光。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明白。我……已经原谅了你,我以为你知道。”
耻辱以及同样多的愤怒席卷了斯内普全身,他不知道这怒火是针对错误的自己,这场错误的战争,还是这个错误地出现在自己生命中、搅乱了一切却仿佛绝对无辜的男孩。
“你认为我需要你的谅解?啊,这真像一个波特!”斯内普咆哮着说道,“这的确是一个波特会说的话。需要我提醒你,是我救了你的命吗?你本来该跪下来谢我!”
男孩微微后退了一步,绿眼睛里有某种情绪一闪而逝,因为太快,斯内普没办法分辨。
“我认为你需要的。”男孩犹豫了一下,手指耙过那头乱七八糟的黑发,“但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需要我道谢。你需要吗?”
斯内普盯着男孩,黑湖粼粼的波光在男孩苍白的面孔上缓缓流动,绿眼睛一瞬也不瞬地回视着斯内普,看上去既挑衅,又脆弱。
“不知感恩的小子……”他轻轻地咕哝了一句,转身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说他原谅自己。但他甚至受不了碰触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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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七月,夜晚的地窖里仍然很凉。四周很安静,静得斯内普可以听到隔壁房间里少年的呼吸。黑湖的柔波轻轻冲刷过魔法窗户,银色的小鱼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窗户里的景象变了,反应出此时霍格沃兹的夜空。苍白的月光照进来,在卧室的地板上留下一缕轻烟似的冷光。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魔药学杂志,疲乏地揉了揉眼睛,靠在床头,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的月光。
那天夜里,他也是这样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月亮。
红色的月亮。
钻心剜骨咒造成的肌肉痉挛仍然让他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肢体,隔着一层朦胧的血雾望出去,所有的景物都变成了红色。
但他不敢清洁自己,直到黑魔王用一个无声咒让他直起身来。
他仍然无法自制地浑身颤抖,下意识地重复道:“主人,请相信我对您的忠诚……”
“嘘,我知道。”黑魔王微笑着,自以为幽默地说,“你那时太忙了,没时间顾得上别的。”
“是……是的,主人。”
那双犹如猫眼般竖起的瞳孔直直地盯着他,魔王微笑道:“多年的心愿实现了?还是你仍然眷恋那个泥巴种女人?”
“是的,托主人的鸿福。”斯内普低下头去,将自己的面孔隐藏阴影中,谦恭的话语从他紧咬的牙关中吐出,“我更喜欢儿子,比较……新鲜。”
黑魔王大笑,苍白如死人般的面孔扭曲起来,怪异而又恐怖,但的的确确,是个笑容。漆黑的衣袍随着他的大笑而形成波浪般的褶皱。
“我注意到了,西弗勒斯……我看到你把你的种子喷到了那孩子的身上……你一定……很快活……”
魔王的声音慢慢变得低沉,最后一句话几乎接近于耳语:“告诉我,西弗勒斯……有人叫过你怪物吗?”
斯内普沉默了很久,低声说道:“是的,主人。有很多人。”
“很多人叫你怪物,”魔王停顿了一下,红眼睛冷冷地盯着斯内普,“因为你的确是。”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恢复更新了,明天会再更一章。
[HP]王不见王 第二十九章 生的证明(六)
【第二十九章】生的证明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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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叫你怪物,”魔王停顿了一下,红眼睛冷冷地盯着斯内普,“因为你的确是。”
浑身的血都在这一刻冰结。斯内普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伏地魔那双冷酷的红眼睛。
“主人……”他不确定地吐出这个词,声音沙哑。
伏地魔伸出骨节突出的食指,挑起斯内普的下巴,玩味地看着他。冰冷的寒意犹如尖针般刺入他的肌肤,沿着脊柱一路而下,引发一阵战栗。
“我看见你奸那个男孩有如奸尸……”魔王轻轻地说,“但你很快活,西弗勒斯……毁灭让人快活。”
魔王的微笑有如他身后的那轮血红而带芒的月亮,模糊而又让人茫然。
他放开了斯内普,低声说:“那些脆弱的、精致而又美丽的东西,天生就是用来给我们毁灭的……他们就像砥石,用来磨砺我们的锋刃……不是吗,西弗勒斯?”
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对斯内普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斯内普正要习惯性地表示认同,但这句话语有某个词语让他全身僵硬:“我们?主人……你是说……我们?”
魔王用苍白的手指抚平黑袍上的褶皱,心不在焉地说:“是啊,我们。你不觉得我们有点相像吗?”
他偏过头来看着斯内普,神态像个好奇的孩子,没有嘴唇的嘴卷曲起一丝奇特的微笑:“你好像很震惊,西弗勒斯……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斯内普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说:“我的……荣幸……”
“这就是我重用你的原因之一,西弗勒斯……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魔王的目光再一次投向远方,石墙上的爬山虎叶子和他的黑袍一起上下翻飞,轻轻地说。“任命你为斯莱特林院长大概是那个老骗子做过的唯一一件符合我心意的事情。你可以代替我呆在霍格沃兹,照料那些甜蜜的小蛇……然后,等到那个老骗子死掉,你会成为霍格沃兹院长。”
斯内普再一次僵住。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爬升,像吸满水的海绵一样膨胀开来。他不确定这是因为他听到了邓布利多的死讯还是他要做院长的消息。
魔王回过头来看着他,血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微笑道:“这是你的心愿,不是吗?”
“一直都是。”
“我知道。”魔王简短地说,微笑有如刀锋般锋利,“我会把霍格沃兹赐给你,西弗勒斯。我会达成你的一切心愿,只要你一如既往地忠心为我服务。”
斯内普无话可说。他站起身来,只是为了再一次跪倒在魔王的脚下,亲吻他的黑袍。
“主人……”他轻声低语,感觉到眼角的刺痛。
月色如水。
今夜的月色不像那一晚满月时那么明亮,却依然能搅翻他的心境。
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平静过。
那种奢侈和幸运,本来就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拥有的。
他披衣而起,走到男孩的卧室中。
男孩并没有锁门,房门敞开了一线,透出一缕苍白的月光。
这让他有些惊讶而又有些小小的愉悦——看来男孩并没有像防贼似的防他。
虽然这并不代表什么。
男孩已经睡着了,虽然并不安稳。
他睡觉的样子像个婴儿,双手放在胸前,蜷缩起身体,魔杖斜斜地靠着胸膛。婴儿在母亲子宫之中,大概就是这样的姿态。
但婴儿不会有这样粗重的呼吸,这样剧烈起伏的胸膛。
婴儿不会有这样狰狞凶恶的面具,遮掩住他残破的面容。
婴儿不会在睡眠之中也紧握魔杖,仿佛那是他惟一的依靠。
斯内普看了一会儿,在男孩的床边坐下来,记起了男孩说过他的梦境并不安宁。
自己有教过他如何制作无梦魔药,难道他并没有用吗?还是说,即使无梦魔药也不能带给他一个宁静的睡眠?
他的呼吸如此急促,汗水打湿了他的黑发,是做噩梦了吗?
他梦见的是伏地魔,亦或是……斯内普自己?
斯内普盯着男孩,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
你还想做什么呢,西弗勒斯?他问着自己。你还能做什么呢?
他想拨开那被冷汗湿透的黑发,把那孩子从噩梦中唤醒。
他想老老实实地对他说,他并不是想故意伤害他。
他想要他的原谅,想要他对他微笑。
他还想要……比这更多的东西。
很多人叫你怪物。因为你的确是。
但你很快活,西弗勒斯……毁灭让人快活。
是的是的,他想保护他。
他想抹去男孩身上所有的伤痕,想让那残破的容颜恢复如初,想让那双绿眼睛里重新绽放出明亮的快活的光芒,并希望这光芒永不消逝。
但是的是的,同时他也想毁灭他。
想弄脏他,想染黑他,想让他全身上下都带满自己的印记,从身体到灵魂。
想让他和自己一样在罪与恶的深渊里挣扎,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一缕小小的、悲哀的微笑,绽放在魔药教授苍白的嘴唇边。
这一定不是爱,他想。
爱会让人变得更高尚,而不是变得更污秽。
爱会带给人快乐,而不是痛苦。
爱会治愈伤口、净化心灵,而不是让人破碎。
你不懂感情……西弗勒斯,你不懂爱。
他知道他不懂。
十六年前的那个万圣节……不,也许更早。
那时他的父亲还不知道他的母亲是巫师,那时他的家庭还算幸福,他还可以象普通的麻瓜小孩一样提着灯笼在万圣节玩“不给糖就捣乱”的游戏……
直到大风吹过来,吹折了他手里的灯笼。
火焰烧到了他的衣袖,幸好被母亲吐出的咒语扑灭。
但在母亲伸出魔杖的一刹那,一切都改变了……
为什么还要过下去呢?有时候他真想对他野蛮的父亲说。既然你这样厌恶与魔法有关的东西。
为什么要守着一个完全不懂你的男人不肯离开呢?他也想这样对自己愚蠢的母亲说。
但现在他明白了。
有一种感情,明明只会带给你痛苦,明知道相聚相守只能毁灭自己也毁灭别人,却依然让你不舍得离开,不舍得挣脱,不舍得放弃。
但那一定不是爱,他想。
象艾琳那样固执而笨拙的爱,象托比亚那样凶暴而带有伤害性质的爱,是没有资格称之为爱的。
却偏偏是他唯一知道的东西。
即使再憎恨自己的父亲,再鄙视自己的母亲,他终究是他们的儿子。
所以,此刻充塞在他的心里、满满当当得快要溢出来的情感,一定不是爱。
可以是愧疚,是悔恨,是保护欲,是责任感……什么都好,但不能是爱。
一定不能是爱。
地窖的夜晚阴冷而有潮湿。月光象寒冷的霜花一样落在魔药教授的膝盖上,带来丝丝凉意。
斯内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找回了理智。
他再一次凝视着那个男孩,凝视着那紧皱的眉心,散乱的黑发。
他对他的情感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因为从来没有过开始,也就永远不会结束。
那次错误的结合只是在黑魔王威逼之下的无奈之举,现在那错误已经被修正。
他是救世主,他是食死徒,那个来自异乡的灵魂终会归去,而他仍然会呆在这阴冷的地窖之中,继续一成不变的生活。如果彼此都足够幸运的话。
男孩在床上翻腾起来,毯子和床单凌乱地缠住他的身体,苍白的面颊上泛起异样的潮红。
他一定在做噩梦。
斯内普不安地想。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慢慢地缩了回去。
男孩厌恶他的碰触。
所以他不该碰触他,既然那是男孩的意愿。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点燃了熏香,让没药的芬芳溢满整个房间,象一个温暖而无形的拥抱,宁定人心。
黑袍轻轻地拂过男孩的床前,他关上房门,悄然离开了。
月光照耀着男孩侧卧的容颜,狮鹫面具沐浴在宁静的月光中,折射出金属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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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一大早起来,就被一堆猫头鹰骚扰。当第三只来自波特家的猫头鹰飞进地窖时,他终于忍不住发作:“波特!我以为你已经收拾完了你的行李?”
“我是收拾完了。”男孩涨红了脸,从猫头鹰的腿上取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这些是,呃,礼物。”
“有这个必要吗?”斯内普厌恶地说,“动作快一点,该练习了!”
男孩的面上出现了瞬间的空白。“我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无精打采地说,把包裹放在一边,甚至没有拆开,就跟着斯内普去了练习室。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淡紫色的晨曦映照出波特单薄的身影。斯内普注意到他有明显的黑眼圈,昨夜显然没有睡好。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决定忽略掉。
这一次他选择用有求必应室作为他们的训练场地。毕竟他们要练习的是凶险莫测的黑魔法,他希望所有的准备都能尽可能周到。
“今天我们来决斗。”斯内普清晰地说,“你拥有力量之茧,但有时候经验比力量更重要。我们会使用除了死咒之外的任何魔法和技能,包括无声无杖魔法,摄神取念,以及钻心咒和夺魂咒。决斗一开始,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来获取胜利,包括作弊和偷袭,因为黑魔王不会客气留手。”
他停顿了一下,以便让这些话语被充分理解。“现在我们开始。”
波特拿起魔杖竖在胸前,向斯内普鞠了一躬。他正处于从男孩向男人转变的时期,昨天晚上看起来还像个孩子,现在却似足一个成年巫师,晨曦中他的身影显得沉静庄重,彬彬有礼。黑色的巫师袍在微风中拂动,魔杖稳稳地握在手中,因为握得过紧,指关节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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