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握住涂满口水的小手,东闾娘子的脸上荡开了笑纹,这个小孩子,有一种神奇的美,能够让一个人的心迅速地变得柔软下来。
“五皇子喜欢什么糕点,民妇便去给五皇子做。”
卫皇后已经听了大长秋禀报,知道这件事涉及到皇上的宠臣,奉车都尉,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刘彻喜欢那三个赶车的,早已经不是秘密。
上官桀、金日禅、霍光三个人是皇上的信臣。
金日禅是匈奴人,平时谨言慎行,并不敢过于展露头角,也不敢参与过多;
上官桀原本是马监出身,擅长阿谀奉承,得了皇帝的喜爱;
至于霍光,更是因为兄长是已故的骠骑大将军,皇上恨不得将所有都补偿在霍去病的这个异母弟弟身上。
对于霍光,卫皇后的心中是有一些不满的。
霍去病是她的姐姐卫少儿所生,弟弟卫青抚养大,然而,却荣光了霍氏一族。
大长秋一向知道卫皇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谨慎态度,如今跟着皇孙去了一趟东闾府,就惹回来这样的事。
“皇后娘娘,皇孙已经将人带到了宣室,说是要让皇上断一断,”大长秋硬着头皮将事情说完。
卫皇后的神情变了又变,一只玉手轻轻地抚着面前的珠帘,微微地笑了。
“由他去吧。”
大长秋愣了一愣,“霍娘子和东闾娘子都被带了来,在廊下陪着五皇子玩耍。五皇子果然是不哭不闹了。”
若是能将霍娘子收进宫中做家人子该有多好。
卫皇后笑着说:“叫她们一起进殿里来吧,我瞧一瞧。”
大长秋有些莫名,但也瞧得出来,皇后娘娘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松了口气,便下去唤人去了。
“进儿比据儿更像皇上啊,”卫皇后凝思。
霍光被去病带到长安城后,做了皇帝身边的郎官,成为了皇帝身边的信臣,这自然少不了卫家多年的照拂。
可是,这个霍光,却一步一步的远离她和太子,隐隐有只认皇上一人的趋势。
这样的臣子无疑是皇上的最爱,但是在卫皇后的眼里,却是一种背叛和挑衅,这些年,她早已失宠,靠着卫青的威势和自己的小心谨慎,保护着自个和太子,霍光这样的行为,令卫皇后压抑着一股怒气,但是她一直提醒着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子却是真的不在乎这些,随着弟弟们越来越多,太子不再独独受到父皇的宠爱,却因为从小受到那儒士们教育的缘故,铭记修身宽仁。
霍光这样的行径,太子不会往心里去,只是从此之后不会将他当成是信臣罢了。
卫皇后是从低层的歌伎成为皇后的,这一路走来的艰辛,让她更能明白,人心向背在一定范围内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势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霍光这样的小人背弃了卫家,就是因为觉得卫太子顺利登基的可能性不大,心中已经隐隐在别的皇子身上下了注。
将来为了防范卫家的报复,一定会如同被皇帝处决的中常侍一般,想方设法离间卫太子和皇上的关系。
就凭这,卫皇后就想灭了霍光,只是身在后宫,无法将手伸的太长,而儿子却是不会放在心上做这些事。
所以之前,霍绾君和五皇子在一起玩耍,卫皇后既不干预也不鼓励,只是淡淡地对待她。
如今……如今却是大不一样了。
“绾君一别,变的水灵了,”卫皇后笑眯眯地道。
做皇后多年,卫子夫不再是那个卑贱的歌伎,身上有着高位者的贵气,又有着谦和,如今又增添了一份慈爱。
霍绾君的鼻头一酸,立即诚心诚意地叩首,东闾娘子更是个老实的,诚心诚意都浮现在了脸上。
大长秋听着殿内又哭又笑的声音,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知道,皇孙今日的行为定然是合了皇后娘娘的心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黄门匆匆赶来,请大长秋带着霍娘子和东闾娘子去一趟宣室。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49章 休去
霍绾君偷偷捏起小拳头,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东闾娘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才见到了皇后娘娘,又要去见皇上啊。
卫皇后见她惶惶忽忽的样子,知她天性纯良,端方缺乏机变,微微一笑,唤过大长秋叮嘱几句,大长秋再看这母女两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霍绾君并不是个真正的小孩子,今生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立即明白皇后娘娘只怕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立即心里轻松起来。
刘髆知道她们要去父皇那里,立即就哭上了,小黄门并不敢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静静地恭候在一旁。
怎么哄都哄不住,只是抓住霍绾君的手,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却又口齿清楚地喊:“胖姐姐不走。”
卫皇后的眉毛就微微地皱了皱,想了片刻,道:“让五皇子一起去吧,皇上已经许久没有看看五皇子了。”
于是,大长秋带着东闾娘子母女二人,身后跟着一大堆在刘髆身边伺候的家人子和乳母们,众星捧月地捧着刘髆去了宣室。
刘进见到刘髆,似笑非笑地对霍嬗道:“五皇叔不哭了,怎么也跟着来了。”
刘彻听了也是一愣,不悦地道:“髆儿怎么来了。”
“髆儿想父亲了,也不想让霍娘子走,”刘髆眨巴眼睛。
大长秋就顺着话头,将五皇子这几日怎么闹着要见霍娘子,在霍娘子家瞧见什么,霍娘子在皇后娘娘那边说了些什么,五皇子又怎么舍不得,统统说了一遍。
跪着的那些加起来快有一千岁的老头子们,都傻了眼。
东闾家主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
霍娘子和皇家的交情这么深厚,又是皇孙,又是皇子,现在又有了皇后娘娘做依仗。
他真是瞎了眼啦,跟着这些不成器的老东西混。
混毛啊,东闾家族这一次都臭到了皇上面前了。
刘髆立即笑嘻嘻地凑在父亲和大侄子中间,占了个好位置,刘彻年纪大了,越发随性,也不管成不成体统,高兴了就是体统。
抚了抚五郎的小脑袋,由着他拉扯着自个的衣裳,刘彻看了看下面跪着的这母女两个,都是白白糯糯,一脸憨厚有福之相,要是没福气,岂不是就被逼死了呢?
这个霍娘子每见一次,都灵光一点,瘦一点,也好看一点。
“进儿觉得该怎么做?”刘彻貌似随口问了出来。
殿中人均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若是太子殿下倒也罢了。
可是……
刘据的神色一动,嘴唇微微地动了两下,眼睛看着儿子,才八岁大,不晓得会说些什么出来?
霍绾君也垂着头听着,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着,皇孙,可就看你的了。
东闾家主安分地缩在一堆老头子之中,觉得今日这牵头之人是大伯,自个只能算是个从犯,没料到史皇孙一上来就揪住了他不放。
皇孙恭敬地向皇上施了一礼,清冷的目光扫了扫伏在地上的一群灰头土脸的老麻雀,恭声道:“皇祖父,如今事情孰是孰非已经清楚明白,若是要论起谁的过错最大,则要算东闾家主了。”
东闾家主震惊地抖了抖身子,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刘彻的眉毛扬了起来,看着孙儿,“哦?”
“东闾家主约束不住族里的族人,任由族人欺凌弱幼,助纣为虐,原本就不该发生的荒唐之事,他竟然不阻拦,反而还推波助澜,这样的人做一族之长,东闾家族的声望只会越来越低,两代家主都不将东闾家族的声望放在心上,怨不得东闾家主这样的望族,衰落成这个样子。”
刘彻看着这个孙儿,像是不认识一般。
霍绾君有些着急,皇孙,你怎么枪头不对准首恶呢?
一旁有郎官,恭喜道:“皇孙心中真是明白,恭喜皇上,恭喜太子。”
这一声及其突兀,并无人理会。
“那依你之见如何?”刘彻过了一会便问。
“东闾族顶好是换家主了,不然整个东闾都坏完了,”刘进的声音又变的有点奶声奶气了,他笑嘻嘻地问刘髆,“五皇叔,若是家人子不合您意了,您该怎么办呢?”
刘髆立即回答:“找大长秋收拾她。”
东闾家主瘫倒在地。
这来一趟,一个家主的位置就没有了。
东闾正的脸上不由得就露出喜色,看向皇孙的眼中充满敬仰,乃至有一种狂热。
这副样子,在上座的刘彻和刘进都看的清清楚楚。
“东闾正,朕就封你做了东闾家主,”刘彻道。
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没有人敢反对,这是头一回,皇上这么管到了一个家族的族长任免上。
“谢皇上,”东闾正连忙俯下身子叩拜。
“还有吗?”刘彻又看向孙子,颇有些考较的口气。
刘据的身子便不由得紧了一紧。
他的长子,如今正在被父亲考察,史良娣是个会教孩子的,希望长子不要说错了话。
刘进微微地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床,瞧着有些憨,“东闾家族的家规甚是奇怪,竟然自视高于大汉之法,东闾娘子可再婚,可自请出族,大汉之法都并未反对,曾祖母、姑祖母、姑姑都曾再婚,东闾家族却说再婚者为不贞不洁之人,真是可恼,前东闾家主的所做所为无异于私设刑罚,应为死罪。”
这话说的极慢,极淡然。
刘据甚是心惊。
“求皇孙饶命,这的确是东闾家几代前的家规,日后小的们回去听从家主之命,废弃不用便是……”老头子们为了活命,自称小的,殿上此起彼伏的叩首声响起。
霍绾君瞧了觉得甚是解恨。
刘彻不言,只是瞧着刘进,黑如点漆的眼睛里藏着深渊。
刘进心中一凛,却依旧嘲谑道:“东闾正做了族长之后,真该好好整一整家规了,前家主不允许前妻生下的孩子做归家妇,却娶了个归家妇做宗妇几十年,又私设刑堂,无视大汉刑法。孙儿跟着表哥玩耍,也曾听得几句俚语,家有贤妻,如有一宝,若是早点照照自个是什么样子,也就不会跟着到嫡女家里闹了,妻不贤,不生子,不如休去。”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50章 懂事
霍绾君紧张的不敢抬头,东闾娘子的嘴巴张的老大,继母一大把年纪,若是被休回去,只怕也没有几年好活的了吧。
东闾娘子有些想求情,但又不敢张嘴。
东闾正看着皇孙,内心感激,不论这事成与不成,皇孙今天的作为处处都是为了他和姐姐着想,人以国士待之,我以国士报之,从今往后,他东闾正便将这条命都给了皇孙了。
“哈哈,进儿真是捉狭,”刘彻抚掌大笑,如此作为,真是率性。
他年轻的时候,便是这样妄为的。
众人听得皇上说“捉狭”二字,纷纷松了口气。
老婆子一个放松,瘫了下去,若是这一大把年纪,被休了回家,她也不想活了。
“捉狭的好,朕觉得不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就依进儿说的办,”刘彻大笑。
“!”原来捉狭是这个意思。
偏殿内。
“奉旨休妻?”霍光猛地起身,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上官桀有些好笑地看着霍光的神色,嘴上却训着站在一旁的小黄门,“打听清楚了吗?再去打听,务必详尽,别急着奉车都尉大人了。”
金日禅不动神色,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深的望不见底。
一刻钟的功夫,整个局势就变得面目全非,霍光浑身颤栗,他知道眼下去解释,一点用处都没有。
皇上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他只有等。
宣室内,一股子奇异的味道散开,老头子昏倒在地,身下又滩可疑的水印。老婆子站不起身来,好歹她还有条活命,皇上说都按皇孙说的办,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临老不得好死,被判东门弃市。
东闾娘子和东闾正神色各异,不知道该如何为父亲求情。
不论如何,东闾娘子是悲戚的,东闾正碍于孝道也是悲戚的。
刘据道:“进儿,对他们处以死刑是不是太过了?”
“父亲说的是,但是大汉的律法的尊严也不能被这些乡野鄙夫挑衅,那就让他们用金子来赎命吧,”刘进从善如流。
东闾正只好道:“谢皇孙仁慈。”
刘彻微微笑着,越看越喜欢这个孙子。
小黄门将他们都拖了下去,并没有说要治老头子们御前失仪之嘴,只是赎金要增加了。
东闾家主觉得自个好背晦,家主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就差点没了命去,再看大伯和大伯母的下场,心里觉得舒畅多了。
虽然倒霉,但是有人比你更倒霉,这样便能略觉安慰吧。
东闾正和东闾娘子也退了下去。
大长秋对东闾娘子道:“霍娘子还要在宫中陪五皇子玩耍几日。”
东闾娘子连忙应下,“能为皇后娘娘和大长秋解忧,真是绾君的福分。”
刘进笑嘻嘻地道:“孙儿像是打断了皇祖父的大事,不如现在我和五叔都去椒房殿玩去。”
刘髆当场不乐意了,蹬蹬地跑到霍绾君的身边,拉着她的小胖手,“今天不和大侄子玩,明天也不和大侄子玩,后天也不和大侄子玩……”
“五叔有了胖头鱼,就不要皇孙了,”金大郎作为弄儿,立即发现了凑趣的点。
霍嬗在一旁“嘻嘻”地笑着,看皇孙吃瘪。
刘彻懒得过问他们小孩子的事。
“进儿留下,祖父还有些事情要问你,”刘彻对这个孙子今天这一番表现觉得满意。
瞧着刘髆乐颠颠地牵着胖头鱼的小手走了,刘进的眉毛就微微地皱了皱。
“喏,”刘进抬起小脸来的时候,就又是个金童模样了。
霍绾君回头看了看刘进,他对着皇上的一张宜喜宜嗔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孺慕之情。
刘彻的笑容也很慈祥。
霍绾君的眼睛被刺得有些痛,她跟着刘髆走出了宣室,在心里想,希望这一世,刘进能够不要再有前世那般悲惨的命运。
霍光看着东闾正和东闾娘子离开了未央宫,东闾正对着他就吐了口口水,东闾娘子则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目送他们离去,又远远地看着女儿的身影。
东闾家族的命运他都已经知道了,这场算计落空了,而且从今往后,为了防止皇上起疑心,他都不敢再起算计。
东闾正做了族长,东闾和霍家不会再有联姻。
好在为了霍禹,岳丈都不会供出他来。
但是,皇帝会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若目光能够化成剑,只怕霍绾君早已经死了多次。
“父亲,”霍绾君感觉到了那寒冷的目光,抬头看见了霍光,便连忙走上前去,施了一礼。
霍光冷哼,“不孝女,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
“绾君自然知道,身体发肤军受之于父母,没有父亲,便没有绾君。绾君并没有惹事。”
“哼,说的好听,”霍光一甩袖子走了,“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跟你母亲一样,白眼狼。你母亲没主意,你倒是主意大,难道你想给自己找个后父不成?”
这件事情,又是皇孙要为女儿打抱不平,次数多了,霍光已经不相信这是巧合。
一定都是这个女儿不是个东西,不想让父母和合。
霍绾君见霍□□的说不出来什么,悻悻地走了,分外解气。
父亲这句话到提醒了她。
可以给母亲找个后父。
当初她不就想着自个若是死了,不如让母亲再嫁良人。
她生下来没有办法选择谁是父亲,但是她可以帮自己选一个满意的后父。
霍绾君又笑嘻嘻地走了回来,继续牵着刘髆的小手,一蹦一跳地朝椒房殿走去。
卫皇后也已经听了刘进的所作所为,有些激动地轻轻理了理发髻,“真像皇上的脾气。”
再见到霍绾君的时候,卫皇后的笑容里也多了几分慈爱。
霍绾君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份不同,并不知道原因。
“这个胖娘子倒真是合了皇后娘娘和五皇子的眼缘,你们都小心伺候着,”大长秋吩咐身边的几个中家人子,让她们管好家人子们。
刘髆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蓝蓝,云白白,日子过得很开心。
大侄子也没有来椒房殿和他抢胖姐姐。
大侄子真懂事。
过了几日,燕王刘旦和广陵王刘胥被押解至廷尉府的诏狱。
两个诸侯王大叫冤枉,哭着闹着求着廷尉府的狱吏们,要见父皇,他们实在是太委屈了。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51章 犯上
他们能不觉得冤枉吗?
刘旦只在心中动了动念头;刘胥才找到巫师,诅咒了几日,没料到就事发了。
他俩离开长安城去封地之前,李姬就因失宠郁郁而终。
早没有人再帮着他们说话了,除了那个仁厚的太子哥哥。
“四弟,你说父亲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心思的?”刘旦瞅着空打算和弟弟通个气。
“三哥,父皇身边的那些巫师一定很厉害,我请的巫师才诅咒了几日,李夫人就死了,太子哥哥倒是命大,看样子是真命天子,”刘胥肯定地说。
“!”
刘旦真想将刘胥的头拧下来,踢蹴鞠。
什么都不怕,就怕这样的蠢货拉后腿,亏得他有先见之明,问了这个蠢弟弟,不然一定会被连累死。
刘旦排行第三,齐王死后,他在太子之下。
太子一旦有事,就应当轮到他了,父皇年纪大了,卫氏衰落,卫皇后失宠,父皇不喜太子。
刘旦觉得这是个机会,但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徐徐图之。
燕国处于西北边陲,紧邻匈奴,土地贫瘠,民风彪悍,刘彻命刘旦在此地镇守边陲,在宗庙里册封的燕王。
他在燕国招揽了许多游侠武士,广学博览,年长后,燕王能言善辩,富有韬略,精通星历、数术、音律、射猎,身边围了许多勇猛敢死之士。
这样的刘旦,怎么能瞧得上太子。
野心自然是有的,但是也不会轻举妄动。
刘旦厉声训斥刘胥:“蠢货,你难道忘了刘荣是怎么死的吗?”
刘胥吞了口口水,不服地道:“被酷吏郅都逼死的呀,我才不会自杀。”
忍无可忍,刘旦拍了弟弟的脑门,“刘荣本来就是太子,祖母设计让祖父厌弃了他的生母栗姬,又命大臣奏请立栗姬为皇后,祖父大怒,废刘荣为临江王,后来才立的祖母为皇后,父亲为太子。刘荣成为废太子就必死无疑,没过两年,就被告发侵占宗庙的地用来修建宫殿,被送到长安城,由酷吏郅都审讯。刘荣求刀笔不可得,最后还是他的老师窦婴托人送的刀笔,刘荣向祖父写信谢罪之后,自杀身亡。”
“这个我知道啊,”刘胥不解。
“你知道个屁,父亲为太子,刘荣不死也得死,谁会傻的去用宗庙的地修建宫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旦失势,一个中尉就能将皇子逼死。若不是曾祖母深恨酷吏郅都害她死了孙子,郅都还会好好活着,说不定还会得到祖父和父亲的重用呢,”刘旦无法理解弟弟的脑袋。
刘胥恍然,“三哥是说,只怕廷尉想害我两立功呢,若是将我两屈打成招,父皇和太子说不定还会厚赏廷尉?”
刘旦又给了刘胥一巴掌,“如今只有太子哥哥能救我们,你还能更蠢一点吗?太子已经是太子,他不用这般对我们,一定是有人使坏,说不定就是李家,他们除了我们,太子又不得父皇的喜爱,最得父皇之心的不就是五弟了吗?”
刘胥捂着脑袋,跳了起来,大怒:“早知道就连那个小的一起诅咒了。”
刘旦已经懒得生气了,斜着眼睛看着刘胥道:“李家一定是想让太子顶一阵子,等到五弟长大了,再想法子废太子。我两是池鱼,被连累了。”
这个想法倒也不算错,前世,李夫人的哥哥李广利因为皇上移情,执掌了兵权,虽然本事不行,丢人都丢到了匈奴,但是依旧还是将太子逼的没有活路。只是,这也不全是他的功劳就是了。
刘据在太子之位上,成了众人的靶子,当时的燕王何尝不是想太子死了,就该轮到自己了。
李广利想和丞相扶昌邑王刘髆登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料到早有人将一切都算好了呢,钩弋夫人最终借用刘彻的手,灭了所有的敌人,将自己的儿子推上了太子的宝座。
可是,今世有了个变数:史皇孙刘进。
刘旦是个有决断也有野心的人,不然前世就不会连续两次谋反。
“如今,我两就算不承认,只怕父皇也已经相信了。不管太子会不会被父皇厌弃,我两都和太子之位无缘。”刘旦告诉刘胥。
刘胥大怒,骂骂咧咧地和刘旦定下了盟约。
刘彻接到禀报,两位国王不吃不喝,只喊冤,只求廷尉派人给太子哥哥求情,让太子在父亲面前说说好话,放他们出去。
太子在太子府难过的都哭了。
刘彻叹了口气,摸了摸在身边侍奉的刘进的小脑袋,问:“进儿,你觉得你的那两个叔叔冤不冤?”
刘进看了看刘彻的样子,也学着叹了口气,“皇祖父,冤不冤不就在您的心中吗?我只为父亲觉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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