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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霍绾君虽然不喜欢这些个大侠,但朱安世救了舅舅的命,又另当别论,瞧着眼前的这个人,身材魁梧高大,端正的一张方脸,两道剑眉直入发鬓,一双眼睛深邃,闪闪发亮,到也不像是个宵小之徒,就也跟着上前施了一礼。
前世因为朱安世惹出了巫蛊之祸,今生没想到竟然和这个人扯上了关系,霍绾君觉得这兴许是老天给的机会。
希望能和这位朱大侠先结个善缘吧。
东闾正等人将朱安世请进了家门,上厅堂高坐,带来的车辆马匹都由大奴安排了去。
夏姬赶忙命人去宫里请霍嬗,要为朱安世和东闾正一同摆上接风宴。
东闾娘子命侍女端上准备好的炭盆,亲手将晒干的艾叶点着了,在铜盆边沿上拍了拍,将火星拍掉,这才在朱安世的身边象征地挥舞,意思是用艾叶点燃的烟来驱邪,欢迎远归的人儿回家。
朱安世的鼻头莫名就有些酸,年少时,他仗剑做游侠儿,一年之中大部分的时日都在外飘荡,每次回家,老母就会这样做,后来,母亲故去,便没有了家。
东闾娘子瞧着朱大侠的脸色暗沉,以为对方嫌弃,堆着笑道:“这是驱邪祈福了,经常出远门的人还是要做做,忍着点啊,很快的。”
朱安世摸了摸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弄完这些,东闾娘子就匆忙下了厨房去看菜,留着东闾正和朱安世说话。
既然要留下朱安世,就是通家之好了,东闾娘子和夏姬都不避着朱大侠,若是旁人,自然不容易得到这样的礼遇。
颍川大侠的正名在外,没有人会怀疑朱大侠的品性。
接风宴非常隆重,东闾娘子在席上又再三拜谢了朱安世,几个孩子们也十分懂规矩。
朱安世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也生出了不少感慨。
宴席都进了将近一半的样子,霍嬗才匆匆赶回,而且还带了皇孙来。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15章 应战
霍绾君的手一抖,筷子差一点就掉下去。
东闾娘子的脸上变换了数种表情,最终还是强笑着道:“不知皇孙前来,民妇未曾远迎,真是惶恐。”
霍嬗看看脸色勉强的东闾娘子,又看看正瞪着他的夏姬,只好低声道:“小姨……皇孙是为了朱大侠而来。”
刘进宜喜宜嗔的脸上,依旧是春风扑面,让人看了无法硬起心肠来拒绝。他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小姨……”
“皇孙,民妇当不起这般,”东闾娘子连忙拒绝。
朱安世脸上顿时起了嘉许之色,这个东闾娘子倒有几分胆色,不是一般闺阁妇人。
霍绾君低垂着头,心知刘进是为了她才受母亲这般,很不是滋味。
刘进脸上有些讪讪的,东闾正连忙将他让倒了首席上,笑着问:“皇孙这是等不及臣回太子府了吗?”
“哈哈,”刘进笑了笑,脸色平和了些。
眼神就忍不住飘向了霍绾君乌鸦鸦的发顶,不知道胖头鱼昨日是怎么过来的,东闾娘子依旧硬着心肠,他真怕胖头鱼听了东闾娘子的话,昨夜他一宿都没有睡好。
“听闻朱大侠在此,便忍不住腆着脸,跟着表哥来凑趣了,”刘进说了句客套话,这句话在众人听来却像是真的,长安城中的高官显族,没有不以结识朱安世为荣的。
朱安世的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东闾娘子身上的刺也收了起来。
霍绾君抬起头看向皇孙,正对上皇孙瞥过来关切的眼神,她微微笑着点点头,意思是自个还好,不要担心。
刘进这才定睛看向朱安世,声音清朗,“久闻颍川大侠的大名,我知道有这个机会能够亲眼见一面大侠,就央求了表兄,望大侠不要觉得冒昧。”
朱安世道:“史皇孙,好说好说,朱某人乃是江湖游侠,弟兄们抬爱给了颍川大侠这个称号,不过都是虚名罢了。”
霍绾君冷眼瞧着,朱安世言辞上谦恭,表情上却极为桀骜,并没有施礼见过尊者,活脱脱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都是被那帮二千石的大官给惯的。
刘进仔细打量了一番朱安世,在心里想,这便是前世害的公孙一家腰斩,牵连了太子府的朱安世,前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见了,也不过如此,可惜,就是这样的一介莽夫,竟然就引出了巫蛊之祸。
“听闻我的公孙表舅前一阵子和朱大侠有所误会,在东市打斗,不知可有此事?”刘进问。
“呵呵,都是小事罢了,那里值得贵人垂问呢?”朱安世满不在乎地用手轻轻地敲击着杯面,有些不耐烦地道。
这个举动极为不雅。
东闾正夹在其中颇有些为难。
朱安世是他的救命恩人,又在高官们面前如此惯了的,可皇孙也是他东闾家的恩人,还是他的主子,在他的家里被他的客人无礼对待,这算是什么事?
可是,若是皇孙有心结交此人呢?东闾正不敢妄动。
霍嬗已经愤而起身,呵斥道:“即便是颍川大侠,也是大汉的子民,身为大汉的子民竟然目无君父,面对着皇孙,也不施礼,不遵守酒席的礼节,不知朱大侠怎么当得起大侠两个字。”
朱安世斜睨着霍嬗问:“冠军侯这是要和朱某决斗吗?”
霍嬗和皇孙到了席中央才来,朱安世还觉得被怠慢了呢,一个毛都没有长全,靠着父萌的小子,凭什么如此叫嚣?
席间顿时紧张起来,霍绾君的手攥住了筷子。
东闾娘子慌张地道:“这不是为了弟弟和朱大侠接风么?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决斗了?嬗哥好好听话吃饭,朱大侠您也吃,皇孙……请自便。”
但是这份稀泥和的人人都不高兴。
霍嬗觉得有些难堪,道:“小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朱安世的嘴里不说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的嘲笑,意思是霍嬗在他眼中便是毛都没有长全的毛孩子。
霍嬗忍无可忍,就要向朱安世应下挑战,皇孙的尊严岂能被如此不当回事。不论是出于表兄弟的情谊,还是出于维护皇孙的忠诚,霍嬗都无法忍受朱安世这样的粗人不尊敬刘进。
“哥哥不能和朱大侠决斗,哥哥身为重臣,不易私斗,上次因为霍李两家的旧事,哥哥才被皇上责罚过,怎么能够又明知故犯?”霍绾君说了话。
“妹妹……”霍嬗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皇孙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霍绾君。
东闾娘子和夏姬都松了一口气。
“我来替哥哥向朱大侠应战吧,”霍绾君道。
东闾娘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东闾正突然捂着了自个的脸,霍嬗讶异地看向她,只有皇孙的眼睛亮了起来,胖头鱼这是在向着他。
刘进的手轻轻地捏成了拳头,抵住了自个的胸口,他的心跳动的从未这般厉害,原来被这个人保护,竟然如此甜蜜和感动。
朱安世愣了一愣,哈哈大笑,“小娘子和我比试什么?”
东闾娘子连忙道:“绾君,别闹,朱大侠是你舅舅的恩人。”
“朱大侠,我敬你是我舅舅的恩人,只是皇孙也是我家的恩人,我的哥哥无法私斗,但是我可以替他应战,只是拳脚无眼,本来今日是一桩喜事,若是见了血就不好了,不如我们比试其他,我若是输了,皇孙便咽下这口气,你若是输了,当面向皇孙道歉,可否?”
霍绾君看向朱安世,眼神里都是慢慢的挑衅。
东闾娘子失神,脸上绯红一片。
一旁的东闾方急了,“小师妹,要比试为何不找我啊?”他扭过头去,露出两颗小虎牙,恶狠狠地瞪了朱安世一眼,方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在一旁干看着,瞧着他们都要冲上去和朱安世比试,东闾方这才反应过来,朱安世还曾是他的手下败将呢。
朱安世并不接东闾方的岔,笑着道:“来之前听说你曾经跟武师练过,我倒未曾见识爱舞棍弄枪的小娘子,心下有些好奇,正如你所说,比试这些不免会伤到人,若是见血则反而不好,不知你要比试什么?单先说一句,那些诗文歌赋,穿针绣花的都不能算数,其余的,由着你划出道道来。”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16章 困了
“那好,”霍绾君笑着道:“多谢朱大侠相让,愿意陪我比试一场,那些诗文歌赋,穿针绣花之事我也并不擅长,只是自小有几分蛮力,不如我两比试一下力气如何?”
朱安世从未接受过这样的挑战。
天生神力者并不少,出名的广陵王还未及冠就曾经单手打死过一只熊,上官太仆微时曾经手捧车盖在马车都举步维艰的飓风中紧紧跟随,在大雨来临时能给为皇上遮雨,因而得到皇上的青睐。
但是,人们很少听说那个小娘子天生神力,又做了什么让人称道的事。
朱安世上下打量了一番霍绾君凸凹有致的身材,细细的腰身,笑出了声,带着成年男子对小娘子调笑的口吻:“喏,若是你输了,可千万不要哭。”
刘进头上的青筋鼓了起来,他按着长剑就要起身,对于朱安世这个人,真是忍无可忍,即便是杀了他又如何?
霍绾君突然出声询问:“皇孙,您觉得小臣和朱大侠的约定如何?”
那黑黑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清亮的眼眸,像是能够看透每个人的人心,刘进被这双眼睛盯着,不由得冷静下来,一腔怒气就此偃旗息鼓,点头道:“可以,不过霍娘子还是先换身衣裳再来比过,另外,男女有别,霍娘子和朱大侠比试之时,也需找寻适当的法子,点到为止。”
夏姬看了看东闾娘子。
这两个孩子,真是对彼此有情的紧。
霍绾君回道:“喏,皇孙放心,我这里有个比试的法子,比了猛劲又比了巧劲。拿两只大缸来,内盛三分水,我两各转一角,让缸在手上旋转十圈,若是水溢出来多者为输,可否?”
缸和水加在一处,已很是沉重,若又让缸在手上旋转,水不溢出,更是难事。
朱安世也未必有把握不滴出来一滴水,但这个法子只是比谁滴出来的少,他想了想,“喏。”
颍川大侠的威名便是在一场场混战和厮杀之中得来,这样文绉绉的比试,不是没有过,但这般法子确实未曾遇见,朱安世不由得期待起来。
霍绾君回了院子换衣服,留下霍嬗和朱安世一起挑选大缸,看着僮奴们朝内倒水。
大户人家都会在灶房外摆放一溜大缸,里面随时盛满水,日常洗衣烧水洗浴都用此缸里的水,若是走火,也可以就近舀取,此乃大汉居家必备之物。
东闾家也不例外,一口大缸可以存放五石水,霍嬗和朱安世在每只缸中留下了大约二石的水。
瞧着霍嬗认真的样子,朱安世有些好笑,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相信娇滴滴的小娘子能够赢得过他这般的大汉。
霍绾君换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刘进的眼睛陡然一亮,又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一身玄色的骑装,宽宽的腰带,更显得她又丰满又苗条。刘进又恨不得将她握在手心里,藏起来,不让旁人瞧了去。
这样的一身装扮,衬上那张娇憨清纯的脸,让人惊艳,东闾明很少见到姐姐晨练,惊呼一声:“姐姐这身打扮,真是好看。”
东闾方露出虎牙,跟着点点头,“小师妹本就貌美,弟弟也长得俊秀,都是随了母亲。”
朱安世甚至在心里想,要不要给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晚辈手下留些情面,让一个小娘子败得很惨,总不是一件大侠该做的事。
霍绾君已经上前,施了一礼,道:“朱大侠,请。”
说罢,抱起一旁的大缸,将大缸侧翻立起角来,用一只手放在角旁,喝了一声“起”,再一起身,那大缸就在霍绾君的玉手上斜立了起来。
朱安世喝了一声,“好,”也跟着将大缸举了起来,用一只手掌轻轻举起,接着手一抖,大缸直直向上腾起,朱安世又一推,大缸斜了过来,正正好落在朱安世的手心上。
若是论起好看,自然是朱安世这一手玩的漂亮。
东闾家的僮奴、婆子和侍女们都知道朱安世的大名,方才上菜、倒茶时,他们都已经忍不住偷偷地看,如今见了这么一手,都大叫一声:“好。”
竟然不为自家的小主子喝彩,都投身到了朱大侠的阵营里去。
朱安世更加得意,侧脸看了看霍绾君。
霍绾君置若罔闻,轻轻跺了跺右足,道:“朱大侠,我开始转了。”
就见霍绾君一只手扶着细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摆动,大缸就开始转了起来,带着里面的水,发出碰撞的哗啦之声。
霍绾君转的并不慢,每一转都大约是三息的样子,只是竟然没有一滴水滴出来。
霍嬗拍手叫好,“妹妹竟然练出了这样的神技了。”
皇孙的唇角微微翘起,一双眼睛不离霍绾君片刻。
东闾娘子的嘴也忍不住张开来,知道女儿练武是一回事,看见女儿如此举重若轻,又是另一回事。
这时,朱安世手上的大缸却越转越慢,听得霍嬗叫好,心里一慌,忍不住再次偏头看去,瞧见霍绾君转的轻盈,远在他之上,手就抖了一抖,那来回拍打的水浪便突破了缸沿,哗地一下,湿了半边的衣袖。
朱安世颓然放下大缸,“我输了。”
僮奴们、婆子们、侍女们都懊丧地跟着叹了口气,好像朱安世输了,让他们更难过一般。
霍绾君此时已经正好转了十圈,一滴水也未曾滴出来。
刘进径直走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帕子,递给她,“快搽搽。”
“我……我未曾流汗,”霍绾君的脸红了,竟然比方才举缸还红的厉害。
夏姬又看了一眼东闾娘子。
东闾正却看向了夏姬。
人年轻就是好。
霍嬗和东闾明那里顾得上看大人们的官司,东闾明是个爱看热闹的,笑嘻嘻地围着两人转个不停,霍嬗一脸的得意,环抱着胸,大声道:“朱大侠,按照赌约,输了的人……“
朱安世突然出声打断:“方才是霍娘子划得道,我输了这一场,这次我划条道,再比一场,如何?”
“对呀,颍川大侠只是分了心,只比一场不公平,”那些僮奴们为大侠找到了理由。
刘进秀丽的脸上划过一丝厌憎,偏着头斜睨了朱安世一眼,再看向霍绾君时,又变的柔和。
“胖头鱼,你若是不想比……”
霍绾君看向朱安世,“那就再按朱大侠说的比一场。”
众人看行朱安世,等着他说出比试的法子。
朱安世清了清嗓子,虽然觉得自个不认账有些混蛋,但还是受不了就这样败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下。
“还是用这个大缸,你我二人隔着大缸,大缸里装满水,又点燃一炷香,若是香灭时,谁将大缸和人推过界,谁就赢了,如何?”
朱安世觉得自个的确是输在了不专心和没用好巧劲上,若是比蛮力,霍绾君未必能比得上他。
霍绾君点了点头,“喏。”
霍嬗和朱安世两人检查了一番地面,在缸中心划了线,以此为界。
东闾方走向霍绾君,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臂,“为何不让我上?”
“杀鸡焉用牛刀?我许久没有玩的如此尽兴了,”霍绾君的脸上扬起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刘进远远地看着霍绾君,眼睛里再也装不下旁人,瞧着霍绾君在笑,自个也忍不住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若说之前,他对于胖头鱼的心思还有些把握不住,现在,看到胖头鱼为他出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胖头鱼赢也好,输也好,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刘进的心里涌进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喜悦,说不出的幸福,好像两个人到了现在,他才感受到了两情相悦的乐趣。
胖头鱼果然是心悦本皇孙的。
刘进眼下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朱大侠此举真叫我等大开眼界,”霍嬗检查好大缸,画好线,不无轻蔑地对朱安世道。
朱安世恍若未闻,只是笑笑。
夏姬猛地将儿子拉过来,让他不要再说话,“绾君心里有谱,俗话说,宁愿得罪君子不愿得罪小人,他在高官显族之中那么得意,受不得半点委屈,你又何必去激他。”
朱安世的耳朵动了动,全都听了去,脸色有些阴沉。
两人在众人的瞩目中站好,隔缸相望,朱安世这次严阵以待,霍绾君用手轻轻碰触着缸面,一旁的僮奴和婆子们叫嚷的震天响,大都是颍川大侠必胜之类的话。
东闾娘子突然回过头去,大喝一声,“若有人再多言,罚三个月的月钱。”
众人都歇了声音。
东闾正叹了口气,他将这位朱大侠请回了家,本是一番好意,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就连一向敦厚的姐姐都被逼的抓了狂。
两人专心致志地对着大缸发力,一开始大缸纹丝不动,朱安世的脸色憋得黑红,霍绾君也微红着脸,扶着缸壁站着。
众人看着纹丝不动的大缸看了快有一炷香的功夫,都有些困了。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17章 为情
刘进的拳头微微捏紧暗暗给胖头鱼鼓劲,身子勉强维持着仪态,东闾方凑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轻声说:“无事,小师妹准赢。”
虽然得到这个保证,刘进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霍绾君半分。
场面上,双方一直维持着均衡态势,众人都觉得这次将以平局收场,却没有料到,在线香将尽未尽之时,大缸移动了。
缓慢地,坚定地朝着朱安世的方向移动。
一众奴婢无声地长大了嘴,跟着东闾娘子母女两去过东市的婆子,更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线香燃尽,霍嬗手按佩剑,霍然起身,朗声大笑道:“朱大侠,这次依旧是我妹妹赢了。”
朱安世瘫倒在地,汗如雨浆,颓然点头:“朱某认赌服输。”
东闾娘子面露不忍之色,命人取过搽脸的帕子递了过去,东闾正上前将朱安世勉强扶了起来。
朱安世磕磕绊绊地拖着步子到了刘进的面前,施了一礼,颤声道:“朱某见过皇孙,方才失礼,请皇孙责罚。”
刘进的脸色依旧,声音温和,“朱大侠不必多礼,请宽坐,喝些茶水歇歇方好。”
这副摸样,到更让朱安世内心羞惭。
刘进又转头看向霍绾君,以目示意,让她速速去换了衣服。
原本胖头鱼穿着杏色的襦裙,他觉得和朱安世比试不合适,没料到这一身更让人不放心。
霍绾君白了他一眼,方才朝后院走去。刘进不恼,却反而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眼神甜蜜,霍嬗戏谑地望了过来,刘进掩饰地端起一杯茶慢慢品着。
一旁围观的僮奴、侍女、婆子们都黯然地调头准备离去。
朱安世像牛一般狂饮了几碗茶水,缓过劲来,浑身出了许多的汗,将衣衫都打湿了。
东闾正害怕他吹了风,正想带他去客房换了衣服,没料到,朱安世突然起身,转过众人,几步就赶到了霍绾君的面前,猛地一拜,“请霍娘子收朱某为徒。”
霍绾君愣在当场,不知这位大侠是那里中了邪,身边的侍女们个个都惊讶地看着颍川大侠。
”朱……朱大侠……“霍绾君吞了吞口水,慢慢地说,脑子里飞速地想如何推脱。
东闾娘子一阵风般地冲了过来,欠身道:“朱大侠,使不得,小女生来力气大,小时候经常控制不住力气,家里就清了武师教导,也只是让她学会如何控制力道,方才朱大侠一时不察……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朱安世全身是汗,一股子浓浓的味道扑鼻而来,东闾娘子的脸红了又红,寡居之人本不宜如此,她想退下,却生怕女儿被这脑子抽抽的大侠为难。
“朱某被人称为颍川大侠,自幼喜好学武,霍娘子的身手远在我之上,朱某实在是佩服得紧,真心求霍娘子赐教。师傅曾经说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朱某自做游侠以来,实在是太得意,竟然忘了这个道理,求霍娘子指点在下一二。”
听着这声音极为真切,堂上众人面面相觑,堂下的奴婢们都交头接耳,私下里说,“朱大侠果然是朱大侠,拿得起放得下。”
东闾娘子又被这些话将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拿眼睛看着女儿,嘴里还说:“使不得……使不得……”
刘进起身想去替霍绾君解围,东闾正连忙伸手将皇孙压下,才调和了朱安世和皇孙之间的矛盾,就不要再添乱了,“绾君会有法子的。”
霍绾君静静地瞧着朱安世的发顶,突然灵光一闪,道:“朱大侠,您虽然是一片诚心向武,只是我方才并未使什么招数,实不相瞒,乃是得自李真人传授的内心功法,我替皇上修行,有幸成为李真人的弟子,方才习得此术,我并不敢擅自传授与他人。”
奴婢们惊叹,“大娘子去了终南山七年,得了李真人真传,果然厉害。”
朱安世听了脸色黯然,叹了口气,起身道:“多谢霍娘子相告,不知霍娘子可否询问师门长辈……”
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东闾方走过来道:“那我替朱大侠问问师兄吧,小师妹和朱大侠都累了,天气寒冷,莫要吹了风。”
朱安世见了东闾方就是一个激灵,立即不再说些什么。
霍绾君和朱安世重新换过衣裳入了席。
大家粉饰太平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番,朱安世也说了几句和公孙大郎结下梁子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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