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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我就是想问你,你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刘进说着说着,伸手在霍绾君的发丝上摘下一片小叶子,“我们的事要快些了,刘髆比你还小,近来都收了夫子身边的一个绝色女子做侍妾,叫做阿美,前世也很得宠爱,我都快要行及冠礼了,身边连个知疼知热的人都没有。”
霍绾君的脸刷地红了。
“母妃都着急了,我是家里的长孙,母妃肯定想抱孙子,皇曾孙若是在我这里有了,什么都顺了,若是让刘中赶在我前面,到底不美,皇曾孙,我想让你来生。”
刘进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霍绾君只是不应声,脸上的红晕蹭着明亮的眼睛,嫣红的小嘴微微翘起,眉梢眼角都带着些羞意。
真是好美的一副图画。
俊美郎君身边站着清纯娇憨的小娘子,小娘子微微低头,娇羞如风中颤抖的花朵,郎君眼神炙热。
“你先站在这里,”霍绾君一边命侍女去倒茶,一边将屋内的东西轻轻挪动,然后自个就坐在了席子的一角,收拾停当之后才说:“你坐那一角,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孤男寡女总是不妥。”
“你这样就能堵得了我么?”刘进嬉笑了一声,迈步上前,想和霍绾君坐在一处,却怎么也走不到霍绾君的身边。
“咦……你在搞什么古怪?”刘进忍不住问。
“这是我在终南山学的阵法,你绕不过来,别费劲了,快说吧,”霍绾君为自个终于找到了防范刘进动手动脚的办法而高兴。
“我还不相信了,”刘进忙乎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乖乖地坐在了另一角,不满地看着林乐霜,“胖头鱼,你厉害。”
霍绾君忍不住歪了歪脑袋,刘进吃瘪的样子取悦了她,“你快说吧。”
侍女上过茶就退在了门外。
刘进小声说:“每次都被你搞的忘了正事,一直没有问你,前世握拳夫人的儿子,也就是我六叔登基,五叔和李家的人都怎么安置的?我……我那个小小孩儿又怎么样了,祖父他有没有放过他?这些事究竟还有什么人在背后插手?”
其实刘进并没有忘,只是,他心里踹满了恨意,原本想将这些人全部都收拢一堆作数,且对于前世儿子的下落,有些近乡情怯。
知道霍绾君前世死的比自己晚,李家也没有争到什么好结果,刘进这么多年一直在盘算着前世的那盘棋。
许久以来,他都认为太子府的倒下,是因为皇祖父昏聩,又一直和父亲不和,偏疼小儿子,所以造成这样的结果。
但近年来,了解整个局势越多,刘进越不能肯定,太子府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倒掉了,要解决因果,就要找到因果之中最关键的一环。
他需要了解所有……所有的讯息。
是什么让刘彻最终放弃了五叔,选了握拳夫人的儿子,难道仅仅是皇祖父对于握拳夫人天性的喜爱吗?
霍绾君明白这一日迟早会来,她也做好了将一切坦白的打算,“我知道的并不多,死了之后化作鬼魂,飘荡了一段时日,做鬼的时候到知道了不少,做人的时候,我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苦,外界的讯息都是听旁人说的。”
刘进虽然对霍绾君的前世有过揣测,但亲耳听到霍绾君说前世过得很苦,诸事不知,还是被震动了。
“我只知道,你的那个儿子,活了下来,一直被寄养在掖庭,后来刘弗陵暴毙在未央宫,他继承了皇位,皇上起初是暴怒,后来太子死后还封赏了一部分人……”
刘进凄惨地笑了笑,笑的非常讽刺,“皇祖父竟然将杀子仇人封赏,到底是多希望我父亲让出太子之位?能留下一个孩子的命,真是大度,大度极了。”
霍绾君不安地看着刘进,这样血泪的疤痕揭开,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你继续说吧,”刘进倚着案几,一手扶额,衣袖遮住了脸。
霍绾君吸了口气,继续道:“皇上后来后悔极了,又将这些人全部杀死,江充等人也死了,接着李广利出兵匈奴,被人指证和丞相谋反,李广利不敢回来,投降了匈奴,五皇子不久之后也死了。皇上自此之后体弱多病,建了思子台,追念太子。燕王要求回长安城,被皇上训斥,皇上临死前立的六皇子为太子,并且杀了握拳夫人,命上官桀、金日禅、霍光、桑弘羊等人行周公事,辅佐幼皇。”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13章 听话
这个结局更在刘进的意料之外。
“皇祖父真狠,”刘进感叹,“这样做又算什么?”
他用袖子遮盖着脸,不愿意再说话,只翻来覆去地念叨着那两句话。
霍绾君心下暗叹,前世这般的结局,的确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江充深得帝宠,连太子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却又怕太子即位之后,会被收拾,竟然动了异心,离间太子和皇上的父子之情,最后也没有落得个好下场。
害的旁人灭了父子天伦,只为了自个能多嚣张几年,这样的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只是,皇上纵横四海了这么多年,到了年老,竟然如此弄死了自个的儿子,又发现了枕边人的盘算,最终被逼的临死之前匆匆立了幼童做太子,丢给一帮臣子辅佐。
想必死的时候也并不甘心吧。
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见自个的儿子呢。
刘进的身子微微发抖,霍绾君恍恍惚惚地想,皇孙不会是哭了吧,为这血腥的结局,又为了这狰狞的命运。
她轻轻走了过去,将手搭在了刘进的肩上,小嘴轻轻地张了张,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开解。
刘进的痛苦只会比她的多。
霍绾君想着她梗在心中那么多年的苦痛,也有些心伤。
于是,两人就这般静默中,像是在静默中说了无数的话,又因这静默而更加的默契。
最终,刘进藏在袖子后面问了一句话:“既然,你知道前路如此危险,为何……为何又答应了我。”
为何?
霍绾君愣了一愣,兴许是为了报恩?
“你可别说是为了报恩,若是报恩,也不必非要和我绑着,我自信满满地劝说你,也不过是觉得已经能将这局势拿下,但现在俨然比我想象的要严峻的多,”刘进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我原以为是父亲太过和皇祖父对着干,又以为是李夫人太得宠,让李家多了心思,皇祖父偏疼小儿,其他的人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却不料,原来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子府不过是只蝉罢了。”
“如今,我一点头绪也没有,顶多能做的便是想法子阻止那握拳夫人入长安城,但阿贤替我寻了几年的人,压根没有找见那握拳夫人的下落。”
“……”霍绾君定定地看着遮挡着刘进面容的袖子。
“你现在若是后悔,我……我也不会怪你,”刘进颤声道,“你小时候就一副不愿和我绑在一处的样子,现在,我知道是为什么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我也并没有不再重蹈覆辙的把握。”
“……”霍绾君愣了,没料到皇孙什么都看在眼里,她咬住了唇。
这的确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既把前世知道的告诉了皇孙,又能乘机让舅舅脱离太子府,东闾一家好好过日子,这不就是她所期望的吗?
梦想即将成真,霍绾君却犹豫了,看着刘进悲伤的样子,她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柔情。
“我……我不会离开你,”霍绾君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出于本能,张开双臂,将刘进的头抱进怀里。
刘进等这一刻,像是等了很久,他紧紧地反搂着霍绾君,头撒娇一般地蹭了蹭,霍绾君的心猛地跳的厉害,身子却突然软了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东闾娘子大惊失色,身后还跟着兴冲冲的夏姬。
霍绾君吓得一哆嗦,她慌乱地要推开刘进,又想给母亲解释什么,可是解释什么呢?
完蛋了,被母亲和夏姬撞个正着。
完蛋了,她违背了女德,和皇孙私下里如此亲昵,会被唾弃的吧。
霍绾君非常害怕,若是让母亲失望,她可怎么办?
刘进最先镇定下来,放开霍绾君,站起身来,将她藏在身后,脸上带着被抓包的羞惭,低声道:“小姨,我和绾君情投意合,我……我想娶她。”
“……”东闾娘子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下是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她兴冲冲地带着夏姬,端着刚刚做好的糕点来女儿的院子,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
千防万防,没想到却防错了人。
东闾娘子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骂,却又不能骂,她端着托盘,嘴唇颤抖地道:“皇孙,我们绾君不能做妾。太子府的门第太高,东闾家怎么高攀的起呢?”
谁能告诉她,这是造的什么孽,皇孙一直帮着东闾家,她心里都记着情,但是要让自个的女儿搭进去,即便是想做个知恩图报的君子,东闾娘子也舍不得。
霍绾君对于东闾娘子并不只是小棉袄那么简单,在最难过的时候,是女儿给了她坚持下去的理由,又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女儿护在了她的前面。
刘进没想到东闾娘子竟然直接说到了这个地步,他摊了摊手,坚定地道:“小姨,我和绾君已经不可能再分开了,绾君只能嫁给我。”
东闾娘子倔犟地鼓着嘴不搭腔。
霍绾君藏在刘进的身后,一点都不敢看母亲,心里又非常着急,生怕刘进和母亲对峙起来,一颗心慌张的不知道该朝哪放才合适。
夏姬叹了口气,“皇孙,娶妻当有媒妁之言,下了三媒六聘才作数,你能说动太子妃,娶了绾君么,只能是一个纳字,绾君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去了终南山,才归家不久,东闾娘子怎么舍得让她去做妾侍?”
这话准确地击中了刘进的痛处,东闾娘子抬眼看着刘进,“皇孙,绾君就是我的命,你若是要别的,我都能给,只是绾君不行。”
霍绾君忍不住哭了,在这么多个日夜里,她所受的苦在这一刻都被母亲的话平复了,这个世上,母亲将她看作是命。
听到霍绾君的哭声,刘进清醒了过来,他解下了身上的玉佩,放在了东闾娘子依旧端在手中的托盘上,“这是我的信物,我发誓,只要绾君愿意跟着我,我会待她以正妻之礼,只是眼下,我身为皇长孙,还不能有正妻的位份。”
东闾娘子懊恼地道:“皇孙说的话,民妇都记在了心上,也相信皇孙重诺,只是绾君若是嫁给平头百姓,自能平安喜乐,一夫一妻日子过得简单,这孩子心性纯厚,入了太子府做姬妾,只怕应付不来。”
刘进听了这话,明白了东闾娘子的意思,倒抽了口冷气,想了想,又道:“我也可以与绾君一夫一妻过日子,只要我活着便保她平安喜乐。”
这话一说出口,霍绾君呆若木鸡,傻傻地瞧着刘进清瘦而挺直的后背,她从未敢想过,皇孙能给她这样一个承诺。
夏姬闻言吃了一惊,连忙拉住还想说话的东闾娘子,道:“皇孙,这样的誓言发不得,今日都是话赶话,你且想想清楚再说,婚姻大事,开不得玩笑,万事还有父母。”
刘进转过身去,虚虚抱了抱呆呆的霍绾君,小声道:“胖头鱼,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弃我,我便不负你,我先回去了,不能惹你母亲生气。”
“……嗯……”
一边是疼她的母亲,一边是信誓旦旦的刘进,霍绾君夹在中间,极其为难。
刘进对着东闾娘子和夏姬施了一礼,便走了。
“你跟我过来,”东闾娘子重重放下托盘,拽着霍绾君的手就朝正院走去,又怕家中的僮奴见了乱猜测,压低声音怒斥:“你胆子到肥了,若是我没有瞧见,你们要闹成什么样子?”
“母亲,……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霍绾君没想到母亲发起怒来,竟然手劲这么大。
“还想骗我……”东闾娘子拽着她飞奔。
到了祖宗牌位前,才放手。
“跪下,”东闾娘子喝道,“把事情说清楚。”
“我们并没有什么……母亲……”
“还骗我,没什么,我难道眼瞎了?小娘子不尊闺范,将来是要被人看轻的,他答应你什么了?你就这样骗我?”东闾娘子难得泼了一回。
“你别心存侥幸,看看夏姬的日子有多苦你就知道了,母亲不要那些风光,只求你和明哥两个好好的,比什么都强,”看着女儿的一颗心依旧放在刘进身上,东闾娘子又说起了软话,说着说着,心酸的掉了眼泪,“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好上的?难道在终南山的时候就……”
“母亲,不是,不是那样,”霍绾君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不是那样又是什么样呢?
情不知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刘进就进了她的心里。
“你答应母亲,别和他再来往了,他再俊秀,也不是良人……”东闾娘子便搽眼泪便语重心长,没有吃过猪也见过猪跑,东闾娘子觉得女儿只怕是迷了心窍,更是急的掉泪。
许久未归的东闾正,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衣衫都没有换一件,就追着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谁不是良人?”
门外东闾方和东闾明的脑袋闪了一闪,就不见了。
“舅舅……”霍绾君惊喜地叫了出来,接着又缩了缩头,不知道舅舅知道了又该怎么样。
“到底怎么回事?冬日里地下凉,怎么就叫绾君跪地上?”东闾正拉起了绾君,又给姐姐搽了搽眼泪,“有话好好讲,不要着急,一切有我呢。”
说罢叹了口气,“舅舅连水都没有顾上喝一口,就被夏姬抓来了。”
霍绾君窥着母亲的神色还好,连忙笑着去给舅舅倒茶,顺便也给母亲倒了一杯,恭恭敬敬地放在案几上,轻声道:“舅舅喝茶,母亲喝茶。”
东闾正并没有夸大,刚一进家门,夏姬就扑了过来,拉着他的袖子,着急地道:“快去劝劝你姐姐啊,母女两个在呕气呢。”
“呕气?”东闾正觉得奇怪。
“是啊,为了皇孙呕气呢,”夏姬道,“你快去吧,你姐姐又哭上了。”
“我还以为……”东闾正看了看夏姬,叹了口气,“好吧,我去看看,你是不是搞错了,姐姐将绾君当眼珠子,绾君又懂事,皇孙是我家的恩人,怎么会怄气?”
可眼下,好像真的是在呕气,这气还不小,东闾正顺着耳朵听到了几句,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想。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14章 义兄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别哭了,”东闾正咕嘟嘟将茶水灌下,觉得外甥女真是贴心,知道他大老远的回来急着喝水,水不冷不热,正好适宜。
“怎么能不哭,你是没有瞧见,绾君和皇孙……哎……”东闾娘子还是说不出口,眼泪珠子又掉下来了。
大致问了几句,东闾正悄声道:“眼下皇孙也做不得自个的主,人心违拗不得,等绾君心思转了过来,再给她相看一门好婚事,眼下只怕不能着急,你一急一闹,倒让绾君钻了牛角尖。”
哄住了姐姐,东闾正方升了个懒腰,“姐姐,我奔波的厉害,一路上都在想念姐姐做的鱼。”
东闾娘子心疼弟弟,搽试了眼泪,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前世的冤家。”
霍绾君低垂着头不说话,东闾娘子走了之后,东闾正摸了摸胡须,问:“绾君,怎么不声不响,你就……你就……”
东闾明跳了进来,笑嘻嘻地攀附着舅舅的膝盖,往身上爬,“舅舅,带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回来了么?我和哥哥、姐姐天天想,天天盼,数着日子等舅舅回家来。”
“蜀郡好吃的不少,我还给你带了个厉害的义舅来,都拉着大车在后面呢,明天舅舅带你去接他们,给五皇子请个假。”
“不用请假,如今五皇子宠着那个叫阿美的,天天都不想上课。”
东闾方挤到妹妹身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全家最想霍绾君嫁给皇孙的就是他了。
孩子们问起东闾正一路上的见闻,有说有笑,十分热闹,没有人再提皇孙这件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东闾娘子听了弟弟的话,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晚间也只是让女儿好好想想她说的话。
第二日,东闾正带着东闾兄弟二人去城门外接人。
东闾娘子和夏姬在一起准备宴席,又说起了霍绾君的婚事。
“小妹,皇孙和绾君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这两个一点风声都没有露,我昨天回家就骂嬗哥了,这么大的事,他也瞒着不告诉长辈,”夏姬边看着东闾娘子的面色边小心翼翼地道。
“哎,这个孽障,谁知道啊,”东闾娘子摇摇头,叹口气。
霍绾君今儿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就在自个的院子里窝着。
“嬗哥也吓了一跳,说竟然从来没有发现皇孙有这个心思。不过皇孙在太子府真是克制,据说身边侍奉的都是僮奴和阉人,就连引导成人的侍女都没有要,太子妃天天担心着儿子不喜欢小娘子。都以为皇孙眼界高,不晓得要找个什么天仙,没想到倒是和绾君看对眼了。”
夏姬摇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前面的话,东闾娘子还拧着眉头听着,听到后来,眉头略略舒展,刘进帮助东闾家多次,弟弟也一直夸刘进的好处,只是她总觉得女儿高攀了皇孙,只怕日后不好过。
再听到最后,东闾娘子啐道:“难道我们绾君差么,什么郎君嫁不得,五皇子只怕也有这个心思,又是要让明哥去做伴读,又是要让方哥做侍卫,一有机会就来家,想着法子要见绾君。皇家的人,我们招惹不起。”
“五皇子能和皇孙相比么?五皇子年纪小,心思还未定下来,他在卫皇后身边长大,马上就要封王了,王妃自然也要定下来,自个半点主都做不得,再说现在还有个阿美,引导成人之后就做了侍妾,天天喜爱的不得了。”
夏姬的心思更偏向刘进,霍嬗就更不用提了,和刘进过命的交情,若是自个有个亲妹子,早就想法子和皇孙结亲了,如今,堂妹和刘进两情相悦,霍嬗自然乐见其成,而且,霍嬗自觉将来有整个冠军侯府做依仗,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东闾娘子叹口气,“皇孙是个好的,东闾家也承了他不少恩情,可我舍不得女儿吃苦。”
夏姬也不说话了,该说的都说了,就让东闾娘子自个想去吧。
东闾正在长安城门外的郭亭处接上了人,东闾方一见,原来之前就有一面之缘,正是那位在厨房里偷酒偷肉吃的仁兄。
朱安世见了东闾方,也认了出来,知道这是东闾正的义子。两人相互打量,心中都在盘算对方的底细。
但在面上,都是相当的热情大方。
“这个郎君看起来很是英武,东闾兄弟真是好眼光,”朱安世一边用力拍着东闾方的肩膀一边夸着。
东闾方也笑着回应:“一看叔叔好相貌,便知道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朱安世的脸红了。
谁家的大英雄偷吃人家厨房的酒肉呢?
东闾正赞赏地看了眼东闾方,“方哥真是识人,这便是闻名天下的颍川大侠朱安世,若不是朱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怕我回来的路上要死在那些流民之手了。”
东闾方立即对着朱安世施了一礼,“多谢朱大侠搭救义父,东闾方铭记在心,定当回报。”
朱安世的脸色好看了些,“好说好说。”
一旁东闾明瞧着颍川大侠的一身打扮,对系在腰间的一把黑漆漆的剑分外感兴趣,偷偷拿了小手去摸。
朱安世哈哈一笑,将这个俊朗的小郎君举了起来:“小东西,你还没长大,不能摸。”
东闾明最喜欢旁人将他举起来,丢啊丢的,见了这样,一点都不拘束,嘻嘻哈哈地跟着笑,朱安世很喜欢这份心性,也有了兴致逗着玩。
“朱兄,我家中宽广,不如就跟着我回家居住,休整之后,再去忙你的大事?”东闾正力邀朱安世到家里小住一段时日,“我姐姐得知你在路上帮了大忙,一心要当面拜谢你。”
朱安世是个没有家室,漂泊四海,行事只图畅快和名声的人,当下也没处可去,若是呼朋唤友,也不过是和长安城的游侠们饮酒作乐,快意恩仇。上次没提防,在东闾家吃了亏,这次他也打算探探底。
“行,我特别喜欢你这个小外甥,长得真是俊,性子又开朗,这拳脚倒像是练过几天的,”朱安世提着东闾明的腰带,将他掂了掂。
东闾明也不害怕,反而笑的口水都滴出来了。
东闾方补了句:“弟弟到没有怎么练习过,都是跟着冠军侯府家的武师玩,偷学了几招,倒不如妹妹的拳脚扎实。”
原来那天车上坐着的小娘子竟然也会两手功夫么?朱安世对东闾家的观感更好了。
等到了大门口,就瞧见门前两个妇人和一个小娘子站着迎接他们。
朱安世扫了眼过去,便知道那个打扮贵重的便是冠军侯的生母,另外两个穿着一水儿杏色襦裙的便是东闾母女了。
他跟着东闾正下了车,穿着杏色襦裙,容貌秀丽的妇人就上前问询:“这位便是义兄了么?”
朱安世听着那软软的声音唤他义兄,心里觉得舒畅极了,被人称作义兄并不是头一回,他身上惹下的红粉债不少,那些女子都哥哥、义兄地叫,到没有这一声来的动人。
东闾正见朱安世没有应答,连忙接过话头:“姐姐,这便是朱兄了,朱兄答应在家中小住一段时日。”
朱安世看着东闾娘子白糯圆润的脸,有些发愣,上前一步,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东闾娘子,有劳了。”
“无妨,无妨,朱大侠能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家中的上上下下都久仰大名,”东闾娘子感受到朱安世欺近身旁带着的一股子男子气息,红了脸,朝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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