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林詹谦逊道:“哪里,若在下功夫真的好,就不会为那悍匪所伤。”
韩健心中慨叹,这林詹还真是实诚,这么说岂不是自贬身价?
杨曦在一边说道:“宁公子或有不知,这位林兄,曾一招就把绿都将军给拿下。”
女皇笑道:“林兄弟如此好身手,为何不从军?”
林詹无奈道:“在下与舍妹本为南方徙民,按我朝律不得从军。”
女皇笑容淡去,点头会意道:“原来如此。”
很快廷尉府大门便打开,衙差出来维持秩序,来听审的百姓也可以入场。等一行到了廷尉府院落内,韩健环顾一下四周百姓,问女皇道:“宁公子不进内?”
女皇淡然道:“不必。”
韩健心说女皇都这么平易近人在人群中听审,一会吕哲或者东武卫大将军孙少谦在朝堂上作出什么事,女皇可就瞧的一清二楚。
韩健再想,吕哲新上任,且知道东王会来,会小心谨慎一些,但孙少谦痛失爱子,一定会就此事而在朝堂上纠缠不休。
果然,韩健刚念及孙少谦,孙家人便气势汹汹过来,一个身着将军甲胄胡子拉碴的老将军,提着大刀昂首阔步踏进廷尉府大门。到内衙门前,他将刀柄往地上一顿,喝道:“廷尉少府所在何处?让那姓吕的小儿出来见老夫!”
这架势,好似上阵杀敌阵前叫阵一般。
吕哲身为廷尉府少府,在朝中地位无法跟十二卫大将军之一东武卫大将军孙少谦相提并论。吕哲原本躲在后衙不想出来,但此时已经被人在外公开叫板,他不得不露面。
吕哲一身官服,在衙差相随下到内衙门口,对孙少谦行礼道:“孙老将军,有礼。”
“有你娘的礼!”孙少谦直接破口大骂,“你个黄口小儿,不过芝麻绿豆的廷尉少府,竟敢对本将军摆这等官威?”
吕哲紧忙道:“孙老将军说哪里话?”
“怎么?老夫冤枉了你?”孙少谦喝道,“老夫几次三番派人来,你连见都不见,怎么,想包庇那杀人的,等老夫亲自将他斩了不成?”
吕哲当下十分惶恐,眼前这孙少谦出了名的暴脾气,若是一会他审的不合孙少谦意,孙少谦真的在公堂上拿刀斩人,他有何计可施?
“孙老将军消消火气,里面说话,里面说话。”吕哲被如此一威吓,什么气势都没了,当下喊道,“给孙老将军奉座。孙老将军为我朝建功立业居功至伟,劳苦功高……”
韩健瞅这吕哲就不顺眼,被吓着就说被吓着,非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劳苦功高就可以进去坐?皇帝还站在外面跟百姓一样听审呢。
不过韩健也意识到,孙少谦越横,吕哲越惧怕他,那对这案子越有利。天下间最想维护公平和公正的是皇帝。
但韩健也有隐忧,女皇有时也要迫于形势而作出一些违心之事,女皇也要拉拢人心,一个是市井混混,另一个是大将军,孰重孰轻不言自明。
等衙差搬出椅子,孙少谦却不肯坐,直接拄着大刀立在内衙门口围观百姓之前,好像谁令他不满他劈谁。如此的境况下,吕哲回到正堂案桌前坐下,他的目光也在人群中找寻韩健的身影,在他看来,现下或许只有东王能镇一镇孙少谦的煞气。
但韩健此时陪同女皇过来,显然没法上前去。
吕哲没寻到人,心想难道是东王觉得胜算不大没来?他心中稍微松口气,如此一来他反而知道该怎么审了。
“刀笔案牍呈上!”吕哲一拍惊堂木,喝道。
马上有衙差将写着案情的诉状呈上,吕哲刚把诉状拿到手,孙少谦突然伸手道:“慢着!”
吕哲抬头望着孙少谦问道:“孙老将军,过堂之事应按规矩来,您老要插话请等过审时再言。”
“谁说老夫不照规矩?”孙少谦当下把大刀往地上再一顿,发出“嗡……”地响声,声音甚至有些震耳,“老夫就是不满意你们的诉状,现在老夫自请了刀笔。递诉状!”
因为林小云杀人案案件重大,属于“公诉”案件,因而诉状是由官府代拟,这也是官府考虑到百姓的实际承受力而作出的规定。不是每个百姓都有钱去请讼师来打官司,而刑事案又不得不过堂。
孙家的仆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捧着一卷诉状上前,吕哲被逼无奈,只好叹口气道:“呈上。”
吕哲诉状在手,打开来,便也觉得这诉状跟官府所代拟的那份没什么不同。只是这份更着重强调了林小云“丧心病狂”,不过这等形容的字眼在讼事中也没什么实际效用。他再一想,估计是孙少谦以为他要包庇罪犯,不信他,所以才会找人自写诉状。
吕哲看完诉状,交给一边的衙差道:“宣读。”
“是。”那衙差拿了诉状,当众宣读起来。
“元丰五年甲子……”
诉状内容,主要将案发经过说明,不过这说明中也有些避重就轻,对于孙保带人与人殴斗之事只字未提,只说他“身于闹市之中,为人兵器所伤,伤重无治。案犯谁谁谁,主犯林小云,又有谁谁谁目睹”。
等诉状宣读完毕,百姓中有议论之声,都觉得这林小云当众杀人该死。这也是孙少谦找人写这份状纸的主要目的所在。
孙少谦听诉状宣读完毕,再顿刀,喝道:“吕少府,刀笔案牍所呈,可是事实?”
“是!”吕哲道。
孙少谦大喝道:“那还等什么,判!”
“啊?”吕哲稍微惊讶了一下,这公堂上到底是他审案还是孙少谦在审案?
“孙老将军,都说了案子要一步步来。现在只有一份刀笔案牍,尚未过堂,如何判案?”吕哲道,“过堂尚要审讯,传召证人证物,又要案犯亲口坐实画押……孙老将军,这些步骤都是不能省的!”
孙少谦听吕哲说的一套一套的,大为不满道:“那兔崽子杀人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多步骤?现在轮到他偿命,还要守这守那的,你们把他拖出来,老夫一刀把他宰了,省事!”
极品小郡王 第六十八章 有理无理(上)
整个廷尉府公堂,孙少谦声音大到好似他是今日的主审,吕哲的气势完全被压下去。韩健看了眼女皇,此时女皇神情肃然,无喜无悲,只是用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打量着公堂上发生的一切。
吕哲怕孙少谦当众私自处置人犯,劝解道:“……孙老将军当要服众,若然不经公堂审案便杀了人犯,如何向世人交待?恐怕也会给九泉之下的令郎蒙污。”
“我儿死的冤哪。”孙少谦似乎也接受了吕哲的说法,悲叹一句。
吕哲又好言安慰两句,总算将孙少谦暂时安抚,他也松口气进行下一步的审案。
“带人犯!”吕哲一拍惊堂木,喝一声。在衙差的威吓声中,一身白色囚服的林小云被人给拖拽出来。
此时林小云已不复当日的雄赳赳,整个人披头散发,手链和脚链每走一步便会叮当作响,而他身上的衣服倒也干净,主要是韩健来打过招呼,就算是吕哲忌惮东武卫大将军孙少谦而不敢徇私判案,却也要给韩健几分面子,因而林小云这几天在牢房里也没吃什么皮肉苦头。
见到林小云出来,人群中稍微有些鼓噪。主要是之前在诉状中将林小云描述如同冷血的杀人恶魔,百姓争着一睹其模样,林小夙见到小外甥情绪有些失控,而孙少谦见到林小云也恨不能上前挥刀将其剁了。
“啪!啪!啪!”
吕哲连拍三声惊堂木,喝道:“肃静。”周围环境才重新恢复平静。
林小云被压到堂前,膝盖还挺直,被人从后一压便也只能老实跪着。吕哲喝道:“验明正身!”
从后衙出来个四十多岁的兜着手形容有些猥琐的男子,走到前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林小云,转身行礼道:“回少府,却为案犯林小云无差。”
说话的是林小云周围几条街的地保,这人明显有些害怕林小云,因为他地保之位的上一任便是林小云的舅舅林詹,而林小云也仗着林詹在衙门里当差,于其地界内横行无忌。
随着地保退下,吕哲喝问道:“案犯林小云,可承认杀人之罪状?”
林小云头被人抓着头发提起来,林小云此时虽然身体受制,但仍不屈服,嚷嚷道:“我没杀人!”
一边的孙少谦抓起大刀作势要砍,嘴上道:“你个兔崽子,当街杀人还敢不认?看老夫如何收拾你!”
衙差赶紧去劝说阻拦,吕哲也从堂前下来,好说歹说才把孙少谦安抚住。吕哲回座位前抹了把冷汗,心说今天这活不是人干的。
“既然案犯不承认杀人之罪状,带人证!”
两名人证被人从后衙提了上来,韩健一看便觉得眼熟,都是孙家下人,其中还有个当日拿棍子来敲他被他一剑给击开的。
“人证作供!”吕哲道。
“官老爷,当天是这样的,我家少将军,就是被这个林小云一刀刺进前胸,血流不止,不一会我家少将军就没气了。当时我们都是亲眼目睹的,求官老爷给我家少将军做主。”
其中一名人证话说的极为流利,也无胆怯,话好像是早就编排好的中间连换气都不用换,连珠炮一般说完。旁边另一个便随声附合,言之凿凿说林小云是凶手。
韩健心中一叹,果然是避重就轻。
“嗯。”听完证人证供,吕哲微微点头,再言,“呈杀人凶器。”
一把长约三尺的佩剑被衙差捧到堂前,佩剑没有连鞘,上面还有些斑驳红黑色的血迹,韩健一看便觉得眼熟,不就是当日孙保自己撤走时候露出的佩剑?
因为韩健当日并未目睹杀人过程,也不清楚为何孙保的剑最终会把他自己杀死。
“仵作上前回话。”吕哲道。
一名仵作上前,跪地陈述了当日验尸的状况,其中主要就凶器和伤口进行比对结果说了。
“回少府,凶器与死者伤口吻合,此兵刃确为杀人之凶器。”
一语既罢,等于说是人证物证俱全,在往常,这就是根本无从抵赖的铁案。案犯再想狡辩,接下来便是大刑伺候,不招打到招,然后签字画押案子便直接可以等着宣判。
人证物证都有了,吕哲气势也就跟着上来了,再拍惊堂木,喝道:“人犯林小云,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狡赖?”
这次林小云也不强说自己没杀人,只是大吼:“我不服……”
林小云却有杀人,他原本想抵赖以图逃过罪责,现在被人当场指证,虽然觉得没办法抵赖,但他又觉得自己很冤枉。具体是哪冤枉他说不上来,只好喊“不服”。
吕哲作出按压的手势,两名衙差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野犊子一样的林小云按在地上。
“案犯拒不招认,来人,用刑!”
案子进行到这,吕哲稍微松口气,感觉好像是完成了使命一样,剩下就是看林小云到底能挨多久了。而孙少谦也没刚才那么横了,他还巴不得林小云不招认,在掉脑袋前多受点皮肉之苦。百姓们也很满意这结果,他们最喜欢看这种“正直不阿大清官怒判杀人魔头”的桥段,一会衙差打的越卖力,他们看的便越过瘾。
韩健再看了平静如初的女皇一眼,知道这时他再不出去,那林小云就玩完了。
“宁公子,可容在下上前说两句?”韩健谨慎起见还是先问询了下女皇的意见。
女皇侧目打量了韩健一眼,点头:“准。”
韩健本来就是抱着来扰乱公堂过来的,现在奉了皇命,他底气更足。他知道就算是没奉皇命,有个孙少谦在那咆哮,他也不算突兀,最多是半斤八两。
“且慢!”就在衙差把刑具抬了出来,即将用刑,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喝,紧接着韩健的身影便出现在人前。
韩健一时吸引了内衙内外所有人的目光。
吕哲瞅见是韩健,心中叫声糟糕,本以为东王不来案子顺顺利利就判了,既平了孙少谦怒气,还不用他负什么责任。现在倒好,东王一来,先是东王跟孙少谦的冲突他就应付不来。
“而乃何人?”孙少谦喝问。
“在下不过是个看不过眼的旁观者。”韩健走进衙内,朗声道,“吕少府如此审案,未免太过草率,如何令人信服?”
孙少谦一听心中火起,这还有个自触霉头不怕死的“旁观者”?
“你说什么?”孙少谦挥起大刀,作势要扑上前,旁边的衙差早就在候着,一见到这场面赶紧阻拦。
“孙老将军,您消消气。”此时吕哲已经彻底坐不住了,起身道,“东王殿下,您对此案有何意见也尽管直说,别跟孙老将军有何不必要的争执。”
吕哲一语令全场哗然。
百姓们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杀人案,就算死的是个少将军,那也没什么稀罕,最多是杀人偿命。现在倒好,魏朝四大王之一的小东王也亲自来听审,还直接出面有意要包庇案犯。小草民给大官人偿命的案子就变成两家权贵之争。
事后,在场的人出去嚷嚷便也有了谈资,他们会说,看看一个大将军够大了吧,那边还一个王呢。大将军斗东王,活脱脱一出大戏。
而孙少谦则稍微愣了下,虽然他之前也知道这案子有人对廷尉府施压,却也没想到是小东王。如今在洛阳城里除了皇帝官爵最大的,便是东王。
“原来是东王。”孙少谦稍微平静了一点,冷眼瞪着韩健,“东王殿下不是在上听处办差,怎到廷尉府来,莫非是太清闲连皇差都不用办了?”
韩健冷冷道:“不才,在下虽然身奉皇差在身,但今日之案,在下也是涉事者之一。当日令公子强抢民女,与人火拼殴斗,在下恰好也在场,今日来做个证人。”
韩健的话再次令围观的百姓一片议论之声,从开始,这案子就一直被定义为杀人案,现在东王出来,直接指出当日还有“强抢民女”和“火拼殴斗”的情节,而听东王的意思,死者倒好像不是冤死的,还是主事人之一。
孙少谦大喝道:“胡言乱语!”
“孙老将军说在下胡言?”韩健冷笑着,一把将跪在地上刚才还流利说出案情的孙家下人拎着衣领给拎了起来,“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
这下人明显是被韩健吓着,一个简单的问题都要思考一下,才颤颤巍巍答道:“小人……姓孙名……六。”
“好,孙六。我问你,可还认得我?”韩健一副狰狞的神色喝问道。
孙六吓的六神无主,支吾道:“认……认得……”
“何止是认得,当日在茶寮内,你还拿棍子冲上来要打我。那可真是威风的紧。”
“没啊……”孙六大叫道,“我是奉少将军命才上去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这一说,等于是承认案发当日见过东王,且双方起过冲突。
韩健冷笑道:“可不仅我一人在场,当日在场的尚有上听处首席大臣顾老太师,我朝博学鸿儒崔老先生。你们一群人强抢民女,不过被顾老太师喝斥一句,你们便要棍棒加身,全然不顾法纪法度,如此,你们跟恶贯满盈的山匪有何区别?”
韩健松开手,任由孙六软瘫在地,韩健转而看着孙少谦,目光锐利语气冷淡问道:“孙老将军,你现在还认为在下没资格出来说句话吗?”
极品小郡王 第六十九章 有理无理(下)
韩健一席话,已令孙少谦暴跳如雷。韩健续道:“杀人之人证,全乃是孙家家仆,家仆护主乃是人之常情,他们说的话如何会作准?”
在场的人跟着议论纷纷,都觉得韩健说的有道理。韩健也知道这种理由最多能拖延一下案情,毕竟那些平头百姓不想招惹是非才不来作证,其实有不少不相干人等目睹了林小云杀人,人证去找还是能找到。
韩健继续趁热打铁道:“而杀人之凶器,本为死者所有,如今死者的兵刃却成为凶手之凶器,期间到底发生何事?案子中尚有诸多疑点,吕少府轻下判断,是想碍于孙老将军的权威而屈打成招不成?”
吕哲虽有清官之名,主要是他判案大致公正,否则也不会从地方郡县调到洛阳来上任廷尉少府。但他以前在地方上可没这么多权贵给他压力,一时有些局促不知该如何把审案继续下去。
“既然此案还有疑点。”吕哲顿了顿道,“那将犯人暂时押回牢房,派衙差再行勘察。此案……暂时休堂……”
“威武……”衙差适时呼喝,提示这案子暂时要押后审讯。
而吕哲也时地以过了晌午再审为由,匆忙逃到后衙去了。
孙少谦自然是不乐意,挥舞起大刀就要去追砍林小云,林小云从地上爬起来本来还要迎上前去拼命,却被衙差拽着往后衙拖。廷尉府的衙差蜂拥过去阻拦,才将孙少谦隔开,孙少谦劈林小云不得转过头又要作势劈韩健。
最后一名孙家的人在孙少谦耳边说了一句,孙少谦才住手,气势冲冲离开了廷尉府。
等孙少谦走了,韩健松口气,之前他一直准备随时应战。一寸长一寸强,韩健的兵刃毕竟是佩剑,没法跟八尺长的大刀比刚猛。
“你姐姐呢?”
韩健回到人群中,百姓知道其它案子下午续审逐渐散去,而女皇和一众宫廷侍卫提前已经离开。而林小夙悲泣着像是要进后衙,林詹在劝解着妹妹,司马藉则立在一边瞧热闹,只有杨曦像是在等韩健回来。
“姐姐先去考试院那边了。”杨曦道。
“哦。”韩健心说,女皇也没表个态什么的,这案子拖下去也保不住林小云的命。
杨旭续道:“韩兄不必着急,姐姐临行前派人通知了孙家的人,召孙将军进宫,可能对这案子有帮助。”
韩健这才明白为何执拗的孙少谦会罢手不砍人,原来是得到皇命,孙少谦自然以为女皇因而要为他做主,可能是进宫向女皇哭诉去了。
“有无帮助不好说,毕竟令姐也没说什么。”
这时林小夙被林詹拉回来,而司马藉也靠拢过来。韩健道:“先回雅舍。”
回去的路上,林小夙不再说话,她终于知道了韩健的确切身份是东王,她也理解为何之前林詹一直讳莫如深不肯跟她交待,因为东王这身份实在“特殊”。若非林小夙现在一门心思全放在小外甥身上,她或许会担心自己之前对东王那么无礼会不会遭来报复。
在路上皇宫和清虚雅舍的分岔口,杨曦行礼作别道:“几位,在下要先回去,看看案子有何进展,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去雅舍通知诸位。”
韩健点头,送他几步,又交待几句。主要是对杨曦说了,若是女皇不准也不要勉强,事在人为,杨曦答应后匆忙回了皇宫,看上去很上心。
等杨曦离开,司马藉凑到韩健面前问道:“少公子,那好像是回皇宫的路,他回皇宫能问到这案子的进展?”
“孙少谦进宫了。”韩健边走便随口说了一句。
“哦?”司马藉一头雾水,不太理解其中的关系,“对了,那宁公子是何来头?之前你不肯说,现在人都走了可以说了吧?”
“总之是不能问,你自己掂量吧。”韩健没好气道。
“不能问?莫非是……”
韩健伸手指了指司马藉,神色中多少带着点威胁。他以为司马藉猜到了,司马藉却没猜到。
“……莫非是哪家皇亲国戚?”
女皇女扮男装英姿飒爽,因而司马藉就没往女人方面去想。
一行人回到清虚雅舍,直接上了二楼窗口的座位上坐下。韩健和司马藉都没说话,林詹则一直在安慰妹妹。
“就知道哭,哭来哭去的人就活了?”韩健突然很不耐烦说了一句。
林小夙当下抬头反驳道:“又不是你亲人,你当然不紧张。”
韩健一笑道:“这才对嘛,谁说你一句你呛回他十句才是你林姑娘的风格。”
林小夙这才知道原来韩健是故意逗她说话,当下低下头有些羞赧,一股悲伤的情绪却好像是过去了,没之前那么难过。
“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刚才的孙少谦已经进宫去见皇上了。皇上很快会知道这件案子。”韩健道。
“啊?”林詹大感意外,“那……那少公子,那是不是说,小云他没救了?”
“这案子陛下会如何处置,现在不好说,你也别把这当成是坏事,现在你外甥总算有一线生机。”
林詹看了满心期待的林小夙一眼,叹道:“希望如此吧。”
韩健中午没吃东西,此时虽然过了饭点,但韩健毕竟是这里的东主,他让厨房做了饭菜送上来。等四人吃过午饭,韩健正寻思要不要继续等下去,杨曦匆忙回来。
杨曦一上楼,便现出一脸笑容,从这笑容中韩健便觉出是好消息。
“……几位,林家那边……撤诉了。”
“撤诉了?”司马藉嘀咕道,“不会吧?那老头那么想那小子死,就这么算完了?”
林小夙忙问韩健道:“撤诉……那会怎么样?”
“孙家撤诉,意味着孙家谅解了你外甥,你外甥至少不用死了。”韩健问杨曦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杨曦坐下,喘口气道:“具体我也不甚了解,只是见孙老将军从宫里出来……好像是哭过,之后他便吩咐家人到廷尉府那边撤了诉状。想必是……家姐跟他说了什么吧……”
韩健叹口气,虽然在杀人案这件事上韩健并不同情孙保,但案子毕竟不关孙少谦什么事。孙少谦是魏朝三朝元老,战场上军功赫赫,虽然养不教父之过,但老头就这么一个儿子教育的不太好也能理解。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惨绝人寰哪……”司马藉在一旁感慨道。
韩健瞪他一眼,司马藉才未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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