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韩健笑了笑道:“上吊还要喘口气,难道我要忙活到连口喘气空暇都没有?”
韩松氏白了韩健一眼,却是拿出礼单递给韩健道:“这是江都地方上呈递过来的贡品,你看看有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送到宫里去!”
既然是贡品,那就是给皇帝的,但韩松氏明显不把当杨瑞当回事。连贡品也要先扣下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先留下。
韩健大致一览,多数也都是地方土特产,地方官员上贡也不敢明目张胆送太贵重的物品,这些东西以食物居多,还有一些用具,东王府上下什么都不缺,这点东西还放不进眼里。
“不必了。”韩健将礼单交还给韩松氏道,“下午便让人送去宫里便是。”
韩松氏蹙眉道:“都没仔细看,怎知没有要紧之物?我看有些东西便挺好,江都的东西,好在也是自家的,用起来方便,便留下来给欣儿和苁儿她们用了,苁儿,你说呢?”
“哦?嗯,二娘说的有理。”杨苁儿还在哄孩子,哪里有工夫去听韩松氏在说什么。让她回话,她也不过是顺嘴说了一句。
“那就这样了。”韩松氏拿着礼单到供桌前,拿起一根毛笔在礼单上点了点,他所划到的东西,也就直接会留在东王府里。
韩健无奈看着杨苁儿,杨苁儿像是做错事一般看着韩健,道:“相公,妾身说错话了?”
“没错。”韩健微微一笑,既然韩松氏有意要扣下贡品,随便什么理由都可以,她就是全部扣下不送去宫里,宫里面也不会说什么,杨瑞还会主动过来把这些贡品讨回去?杨瑞跟韩松氏的不和是在明面上的,她倒宁肯少一事,当韩松氏不存在,韩松氏做什么也影响不了她。
“相公,陛下早前让人传话过来,让妾身下午带着曦儿进宫。”杨苁儿突然说道。
“哦。”韩健点头,“大约是陛下也想见见曦儿,你只管去,晚上赐宴结束会带你一起出宫。”
杨苁儿面颊稍稍一红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妾身晚上留在宫里不走了,等明日再回来。其实……姐姐是想留相公在宫里才是。”
韩健沉默了一下,这些日子他为了关中叛乱和鲜卑人入侵之事,近乎是起早贪黑的,也就很少有机会在宫中过夜。杨瑞也是顾面子,韩健不留在宫里她有意见也不说,本身她是很想再生下子嗣来完成皇位的继承。杨瑞现在的态度很坚决,按照她的意思,杨曦太子的位置早晚要被废黜,只在短时间内,为了朝廷的安稳,加上她本身还生下儿子,杨曦才能在他太子位上呆着。
“嗯。”韩健点头。
东王府里的新春节庆宴席,会定在正月初二,到时候东王府体系的官员会亲自来。而东王府的家宴则提前没有安排,韩健平日里也算是顾家,每个月都有几次家宴,会将一家老小聚集在一起联络下感情,倒也不会因为春节而去特别安排。
过了中午,宫里面便来人接杨苁儿母子进宫,杨苁儿抱着韩曦上了轿子,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韩健晚上早些进宫作陪。
韩健送走了杨苁儿才进到内院,此时家里还有两个怀孕的女人需要他陪,一个是怀孕近六个月的林小夙,另一个则是怀孕不久的顾欣儿。
难得新年,韩健也等于是给自己放了个假,一下午都留在东王府里。可前线的战报还是源源不断送到洛阳,因韩健不在军所和武安所,所有的战报都会直接送到东王府里来。
韩健在房中陪顾欣儿,也是韩健突然兴致起,要跟顾欣儿一起吃涮肉,结果一顿涮肉韩健就接到三次前线的战报。两次是从阳关发过来,一次是从关中长安城发来。
“真是太忙了。”韩健对顾欣儿有些歉意道。
顾欣儿抿嘴一笑道:“夫君不是一向这么忙?前日给夫君送去饭菜,也见夫君忙的不可开交呢。”
顾欣儿吃了一些热食,双颊红彤彤的甚是娇艳,尤其是她怀孕,又是忌口又是注意调养和起居的,这些天她也是一脸的母性光辉。老早杨苁儿便生下韩曦,顾欣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中也是很失落的,现在终于身怀有孕,她生怕自己因为是第一胎不懂调养而有差错。
“欣儿,走,到床榻上,我要好好慰劳你一下。”韩健揽过顾欣儿的腰身道。
“夫君真是的。”原本顾欣儿面颊便通红,闻言更是羞赧到头都抬不起来。
顾欣儿毕竟跟杨瑞没什么“交情”,杨瑞请杨苁儿进宫也不会请顾欣儿,韩健知道晚上要进宫去陪杨瑞,自然也就没时间多陪陪顾欣儿,也只好借着太阳还老高,跟顾欣儿缠绵一番。
却是韩健刚扶着顾欣儿上了床榻,原本去前院接受韩松氏“教导”的雯儿便回来了,一见到韩健在给顾欣儿宽衣,小妮子便赖在屋子里不肯走了。
雯儿这些日子也很活泼好动,一来是她年岁大了些,不再只是一副少女心性,更重要的是她母亲时常来东王府里看她,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这东王府里小半个主人一样,见到韩健便痴缠着不停。
“夫君还是多陪陪雯儿妹妹才是。”顾欣儿对于雯儿则显得很大度,毕竟从她第一天嫁进府中便与雯儿可说是同床共寝,完全当作是姐妹一般,本身顾欣儿是那种没有心机而且对人友善,而雯儿虽然心里小气一些,但毕竟她是奴婢,能得到主母当作妹妹一般看待她也不敢在顾欣儿面前随便发小女儿家脾气。这对姐妹可说感情非常要好,韩健问及过顾欣儿,二人甚至从未因为什么事争吵过,对于两个朝夕相对的小姐妹来说,这本身就很不易。
“欣儿你竟如此大度,难道你不想?”韩健笑着打趣道。
“没……没有。”顾欣儿不会说谎,要是杨苁儿被问及这样的问题,多半会反过头打趣韩健两句,但顾欣儿却是一边矢口否认着,一边却掩藏不住心中对韩健的痴缠,连身子都靠过来。
韩健没有再为难顾欣儿,既然他决定整个下午都留在内院陪身边的女人,他就准备全心全意。可有些事还是太过于破坏气氛,便是在韩健陪顾欣儿和雯儿的时候,还是有战报过来,却是丫鬟转交过来。这次韩健却什么都不理会,就算天大的事也要先押后,但因顾欣儿怕有什么军机之事被耽搁,很早便告饶,也是她怕伤着腹中的孩儿。
韩健有些扫兴穿衣出来,雯儿侍奉起来很周到,等韩健穿好衣服出来,拿过战报一看,却也是一些可报可不报之事。
总的来说,阳关以西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局面,鲜卑人不过区区一万多骑兵,就已经令魏朝兵马很头疼。而林詹过来的情报中,鲜卑人这次在北关准备的骑兵数量还有两三万,这些骑兵南下的话,能以关口阻碍住最好,若是不能的话,那不论是关中,还是北方之土,又将会陷入一片动乱之中。
随着夜幕降临,韩健也要准备进宫之事。
皇宫的赐宴定在上灯时分开始,但百官都要提前抵达,韩健作为东王,今年他的身份已经与往常年不同,他已经是皇夫,杨瑞现在毕竟少有出席公开场合的时候,宫中就算有赐宴的话,韩健也该以主人的身份早些进宫来操办。但韩健却一直在内院缠绵到日落黄昏才准备进宫,宫里面的事他就管不上,反正有礼部的人负责,又有顾唯潘还有宁原他们会早些进宫压场,他反而也就不急了。
原本在皇宫宴请的名单中,还包括韩健的姨娘们,但跟以往一样,韩松氏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拒绝,韩松氏不进宫,韩健其他姨娘进宫也没什么必要。
皇宫赐宴怎么说也是太公开的场合,女流之辈能不去则不去,只是因为韩松氏以郡王妃的身份打理东王府多年,已不能算做是普通女流。而东王府里涉政比较多的是韩崔氏和韩昭氏,现如今她二人都在关中领兵与叛军作战,还很可能与入侵的鲜卑骑兵交锋,连韩崔氏和韩昭氏都不在,整个东王府也只有韩健进宫去。
韩健进到宫里,却没有往宫廷宴会那边去,而是直接往皇宫內苑去见杨瑞和杨苁儿。
杨瑞定然是要与韩健一同出席的,这也是为显示东王府与朝廷和睦为一家,杨瑞原本以为接了杨苁儿进宫,韩健便会惦记着她们母子早些来,却不知到了天黑以后韩健才姗姗来迟,这又令她心怀不满。
“夫君怎的这么迟才来?再过些时候,宴席都开了,妾身和夫君二人都还未去,那才是贻笑大方呢。”杨瑞见到韩健进门,为韩健稍微整理衣衫道。
韩健笑看着抱着孩子的杨苁儿,道:“若是瑞儿你这个当陛下的,还有我这个东王都没去,谁敢开席?”
若是换作别的时候,杨瑞或者会跟韩健辩驳几句,但现在毕竟是新年,杨苁儿也在场,她便不好太顶撞于韩健,令杨苁儿觉出她跟韩健有嫌隙来。
“那便早些过去为好。”杨瑞看了杨苁儿一眼道,“妹妹便在这里候着。姐姐我去了也是早去早回,等回来的时候,也会把你的夫君带回来!”
杨苁儿笑道:“夫君和姐姐只管去便好。妾身不是第一次来,有卉儿在,不用多虑。”
“嗯。”杨瑞指了指一边的小摇篮道,“也劳烦妹妹多照顾一下了。”
“好。”杨苁儿点头。
其实有卉儿在,一会还有奶娘过来喂奶,本身宫里面是不缺照顾孩子的人,但杨瑞这些天也感觉出母女情深,很少与女儿分离,这时候要去赴宴也怕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完全不是生了女儿之后连看都不看一看那么冷淡。也许是杨瑞感觉出韩健对于这个女儿并未有什么疏远,这令她安心了许多。
等韩健和杨瑞,在一群宫女和太监跟随之下抵达文武殿,殿中早就等候多时的大臣纷纷站起身来行礼。
“众卿家不必多礼,落座便可!”杨瑞立在自己的主位前,摆手道。
“谢陛下。”百官落座,但东王府有些官员还有些介怀,毕竟杨瑞说坐但韩健却什么都没说。
本身文武殿现在为杨瑞准备的主位,都是两张案桌连在一起的,杨瑞便在她身侧,也不分贵贱彼此。
韩健则什么都没说,直接与杨瑞落座,东王府一些本身与朝廷有芥蒂的官员这才落座。
杨瑞瞥了韩健一眼,好像在说:“看你的那些好部下!”
韩健权且当作没看到。
杨瑞朗声道:“今日乃是新春佳节,虽然如今我大魏朝仍旧不能彻底安定,但总算大致安稳。将来也当休养生息,令国泰民安。朕请诸位共饮一杯!”
“敬陛下!”所有官员起身来,举起酒杯共饮。
极品小郡王 第七百五十章 夜宿宫中
宫廷宴会在“君臣融洽”“闭口不谈国事”的古怪氛围中进行,一些朝廷派系的大臣,尤其是以儒学派为朝臣的官员,开始为杨瑞歌功颂德,作诗作赋者皆有。杨瑞笑盈盈,偶尔还赞扬两句,而韩健则坐在那不语。
一次宫廷宴会,好端端的也变成歌功颂德的晚宴,有的大臣居然提出想见见杨瑞生下的小公主。这让韩健感觉这些人动机不纯。
“诸位卿家,朕不想多打搅诸位的雅兴,便先回寝宫,让东王来陪诸位卿家多饮几杯。”
杨瑞适时想要走,但却要留下韩健。韩健本来就不想跟这些表面上和气,但心底却包藏祸心的官员多打交道,听到杨瑞的话打量杨瑞一样,如同在问她是何意。杨瑞对韩健一笑,却是起身来,在宫女相扶下离开文武殿。
人一走,整个文武殿内登时以韩健为尊,场面颇为尴尬,一些官员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尤其是那些刚才还为杨瑞歌功颂德的官员,面对韩健他们则神色古怪。韩健也感觉出,刚才那一出为杨瑞歌功颂德的场面如同一出闹剧,为的就是表演给他看,或者这是朝臣向东王府施压让东王府归还军政大权的一种方式。
“诸位臣工,既然陛下让本王与诸位共饮,那就一起饮吧。”韩健自己斟了一杯酒,却是拿着酒杯站起身来。
此时文武殿内的氛围更加怪异,只见韩健拿着酒杯在文武殿内转了一圈,却没有在谁面前停下来。最后他看着比较靠前的一个空位,道:“便当是敬如今尚且在北方助陛下平息地方祸乱的林侍郎。”
很多人面面相觑。韩健跟林恪意见不合,而且林恪屡次受到打压和排挤,近乎是朝廷上下人人皆知的事,现在韩健要敬酒,居然先敬林恪,这怎么说都有些所敬非人的感觉。
但众官员又不敢提出异议,有的识相的,则与韩健同饮,不识相的干脆连酒杯都不拿起来。韩健也不去管太多,等他喝下这一杯酒,走回到主座之位前,连身都没转过来,叹道:“太子近来身体也有不适,恐怕朝中大事还要劳烦诸位臣工相佐。”说着,韩健又倒了一杯酒,正要拿起来,突然一人站起身往韩健这面走过来,却是老成持重的顾唯潘。
“东王殿下应是喝醉了。”顾唯潘道,“不妨东王早些回去休息,这里交给老臣便可。”
韩健看了顾唯潘一眼,顾唯潘怎么说也是他老丈人,在朝中也是首辅的位置,而且在今日的宫廷宴会上,虽然他是顶着朝廷派系的名头,可东王府上下的将官对顾唯潘也有所信服,让顾唯潘来主持宴会怎么也比他好。
“多谢顾太师。”韩健终于改口称顾唯潘为“太师”,以往就算杨瑞称呼他为“太师”,韩健也会称之为“太傅”。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却代表顾唯潘在朝中的地位和是否得到东王府的认可。其实韩健偶尔也只是叫顺嘴叫他太傅而已,毕竟顾唯潘在归隐之中,其实在朝中已经没有什么爵禄,称呼他什么都可。
顾唯潘点头,接过韩健的酒杯,却是帮韩健放下。
韩健对众人道:“诸位请便。”
言罢却在小太监搀扶下离开文武殿,等出来,韩健也就精神抖擞了些,他的酒量就好像酒缸一样,哪里会醉?刚才也不过是被杨瑞摆了一道,现在出来也是时候进去好好质问一下杨瑞到底是要做什么。
韩健刚出文武殿,便有大批侍卫过来,韩健进宫之前,韩松氏特别交待侍卫要保护好韩健的安危。因为之前有文武殿大臣想借机对韩健不利之事,虽然事后那些人有的被诛杀有的被流放,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被追查出,这种公开的场合也是防卫上的弱环。
“殿下可是要出宫?”小太监见到侍卫过来,有些战战兢兢问道。
“不用了,都退下。本王今晚不回东王府。”韩健一声令下,侍卫才让开,令韩健可以往皇宫內苑的方向走。
皇宫内的院落布局,对于韩健来说已经非常熟悉,他独自一人到皇宫内院,宫廷侍卫还在巡逻,以往韩健偷摸进宫与杨瑞私会还要顾及着侍卫巡逻的时间,现在他跟杨瑞的关系已经公告天下,再也没这些顾忌,进宫来便大模大样。宫廷侍卫也都是东王府的人,之前韩健还想把宫廷戍卫的权限交还给杨瑞,却被杨瑞搬出卢绍坤来,最后事情也没成。
韩健心中想着事情到杨瑞寝宫外,便听到里面还有欢声笑语,杨苁儿根本是不明就里,加上杨瑞也把女儿抱过来,二人正在交谈中。韩曦毕竟大一些,这也算是兄妹在宫中的一次“相会”。
“夫君回来了?”韩健进到布帘内,杨瑞倒是先笑道,“快来看,两个孩子好像上辈子便认识一样。”
韩健看过去,准确来说是作为兄长的韩曦在“捉弄”他的妹妹,但毕竟只是两个婴孩,本身没什么思考的能力,却是两个母亲在那里推波助澜,好像是饶有兴致的模样。
“让奶娘把孩子先抱下去吧。”韩健道。
杨苁儿起身接过韩健的大氅,面色稍显娇羞道:“一切听从相公和姐姐的意思。”
杨瑞笑了笑,却是对卉儿摆摆手,卉儿马上去了。不多时便在偏殿候着的奶娘便进来,抱着韩健的一对儿女出去,连卉儿也退出门外。
“夫君早些安歇才是。”杨瑞过来为韩健宽衣。
韩健却示意不用,冷冷打量着杨瑞道:“却不知先前在宫宴上,瑞儿你到底是何意?”
杨瑞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直了一下,道:“夫君说的什么,妾身似乎有些不明白。夫君可是怪妾身先走,而让夫君招呼文武百官?”
韩健笑了笑,不置可否,一边的杨苁儿却发觉韩健好像在生气。
毕竟跟韩健日久,杨苁儿心思慧黠对韩健的性格非常了解,她知道韩健平日里一般不会跟身边的女人生气,但要真生气的话,就是有话不说,而是打哑谜一样让身边人去猜。
杨苁儿不敢多言,却只是上来搀扶住韩健,凝视着韩健想让韩健早些息怒过来。韩健却是坐下来,道:“难道瑞儿你以为我不知先前朝中为你歌功颂德的大臣,是你找来的?”
杨瑞脸色登时变的也有些难看,道:“那又如何?百官趁着节日的喜庆,为帝王吟诗作赋,本身就无可厚非,难道他们要为妾身歌功颂德,我还要当面拒绝他们不成?或者是夫君以为,这些人明着是向妾身示好,但背地里是想跟夫君你施压不成?”
韩健倒也没想到杨瑞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好像是在反诘,但其实有没有这层意思,杨瑞心里也很清楚。
韩健叹道:“若是瑞儿你觉得我如今大权在握,令你这个做皇帝的没有做皇帝的威仪,我会将权力逐渐都还给你。便好像当初我对你承诺的,我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便可,不需要背地里勾心斗角。可是你先拒绝,现如今朝中上下,个个视我为眼中钉,这一切难道你就是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杨瑞不言,说到朝政上的事,他们之间速来就有嫌隙。本来是权力上的矛盾,杨瑞不接受韩健归政,并非是她不想,是因她感觉出就算韩健归政,到头来真正在朝中主持大局的还是韩健,她自己已经没有那个精力来主持朝政,而杨曦也帮不到她。而她接受了的话,将令韩健心怀不满,那是她所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她宁肯把权力仍旧留在韩健手上。但这又会令韩健感觉到朝廷派系大臣给他的压力。
“相公,姐姐,今日妾身是进宫来陪姐姐,还有看望一下小公主的。相公和姐姐还是莫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了……”杨苁儿见到韩健和杨瑞虽然没有明面上争吵,但其实已经在生彼此的气,紧忙想当和事佬来说话。
杨瑞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这宫里同样也是妹妹的家,妹妹回到自己家,倒让妹妹心中觉得介怀,才是我这个做姐姐做的不好。”
对于收买人心上,杨瑞比谁都会做。她能令一向不喜欢与生人打交道的杨苁儿当她是知己姐妹,还对她没有什么嫌隙和怀疑,就能看出杨瑞的手段是多高明。要知道整个东王府里,杨苁儿也没跟谁这么亲密过,这是杨苁儿自小养成的一种独立和孤僻的性格,韩健能打开她心扉因是她的意中人,但杨瑞能成功那只能说杨瑞会套亲近。
“行了,此事不说。”韩健也不想让杨苁儿难得进宫一趟,看到他跟杨瑞吵架,他跟杨瑞因为什么事拌口角的事常有,这种事在他身边别的女人身上可不会体现出来,别的女人就算心中对他有意见也会闷在心里,跟他斗嘴的结果很可能是失宠。
杨瑞叹口气,也不多多说。但她清楚,既然韩健心中有了阴影,这件事就没完,本身朝中大臣在看到东王府如今连关中之地都平定,眼下还要发动整个魏朝的军民来抵御鲜卑蛮夷的入侵,将来威望更不可一世,才会想借机会称颂杨瑞的功绩而令天下人记得天下是杨氏的天下,而非韩氏。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毕竟事情也是杨瑞所默许的,就算她矢口否认,韩健也知道事情必定与她有关。
嫌隙一旦出来,想补救也很难。杨瑞嘴上跟韩健针锋相对,但在心中仍旧抱着几分对韩健的歉疚。
龙榻之上,韩健仍旧是主人,不过这次又多了杨苁儿一个承欢的“新人”。杨苁儿毕竟很久都没进宫来,再加上她跟杨瑞前后怀孕到生子,已经没有最初来皇宫那种融洽的氛围,但对她来说,便好像无忧无虑的小宫女。而韩健和杨瑞,虽然表面上相敬如宾,但其实心中都有刺。
红烛涟涟,到夜深人静之后,杨苁儿却是最先睡下。她虽然是客居来宫中,但却是最无心机,睡去的也最快。而韩健和杨瑞,虽然身子靠在一起,但杨瑞却有意将背后留给韩健,她气息也没那么均匀,韩健也能觉出她也在想事情。
两人静默着,到韩健实在困了,便入睡过去。醒来后刚刚天明,杨瑞也睡去,韩健推了推杨苁儿的身子,杨苁儿睡的迷迷糊糊,睁眼看了韩健一眼,却转过头继续入睡。
“奴婢侍奉殿下。”卉儿颤颤巍巍走进来,却是端着一盆子的热水。
也许是知道韩健有早起出宫的习惯,卉儿很早便起来去让人准备了热水端过来。原本韩健进宫时,杨瑞怀孕身体不便,卉儿还多有承欢,但如今杨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就算她对卉儿这个“身边人”还算好,也不再会给卉儿机会。
“昨夜没睡?”韩健一边在卉儿服侍下穿衣一边问道。
“睡……没睡。”卉儿红着脸,头低下,原本还想隐瞒,但面对韩健她却不敢说谎。
每次韩健进宫来,整个寝宫只有她一人值夜,她随时都要听候调遣,怎能入睡?本身卉儿也是要黑白颠倒,白天才是她真正水面的时间。
“怎么了,才起来便听到一些胡话。卉儿,可是想挨罚了?”杨瑞坐起身来,正一脸阑珊之相眯眼打量着为韩健穿衣的卉儿。
“奴婢,奴婢……“卉儿不知哪里做错事了。她却不知,韩健对她好一些便是她最大的错。虽然她没有“勾引”韩健,但只要落得韩健的好,就会令杨瑞对她心生一些嫌隙。
韩健把衣服穿好,却是自己去套着靴子,道:“跟一个小丫头置气,也未免有失帝王身份。”
卉儿立在一边,不敢靠韩健太近。
“说她是小丫头,心中却当她是红颜知己吧?”杨瑞好像一肚子酸水一样说了一句,杨苁儿也朦朦胧胧起来,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起来,穿衣出宫了。”韩健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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