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司马藉突然想起李山野的一番话,李山野对惠王的评价是“可为一代明君,却非一代明君”,这话以往司马藉不信。他觉得惠王既然有容人之量,还有一颗坦诚的心,在有了大权之后只要善加规劝便可成就一番作为。可事实证明,要想令惠王改变他自小养成的好逸恶劳的习惯,那可真是难比登天。
“不管怎么说,就算惠王不理会此事,我们做臣子和部下的也不能不理。”司马藉道,“现在朱同敬有意要重新杀回金陵,我们便要小心防备。先派人去查清楚从江赣过来的使节的落脚之处,若是可以……”司马藉作出一个杀的手势。
随从马上明白意思,行礼道:“先生高见。在下这就去安排。”
等人走了,司马藉从厅堂里出来,路过刚才的后厅,便听到里面又是一阵女人的欢声笑语传出来,这声音在他耳中分外刺耳。要知道曾经他与惠王是那般的亲密无间,可到现在也是形同路人。
“看来还是我选错了啊!”司马藉突然看着明月当空,叹口气,却是没人能体会他此时的心境。
……
……
正月十五夜,韩健最终还是没有留在东王府,进到宫里去。
在宫里,韩健享受到的是帝王的待遇,而真正的帝王杨瑞,却好像一个妃子一样尽心服侍,没有半点帝王的架子。除了杨瑞,还有杨瑞的贴身宫女卉儿。
直到深夜,一切仍旧未停歇,不过场所却变成了宫中沐浴的池水间。杨瑞早早让人去烧了谁,只有她和卉儿以及韩健三人前去,这里是韩健和杨瑞最开始定情的地方,也是被卉儿无意中撞见的地方。此时回到池水间里,更好像是回到从前一般。
一切风平浪静,韩健坐在池水中闭目调息,这些天他太忙,很多事都不顾,他原本是要留在东王府里陪一家人过上元节,可偏偏韩松氏跟他置气,他心中也知道很多事不能起正面的冲突,他到皇宫里来也当是来避风头。而杨瑞则顾念他白天表明与南齐人的立场,却是在好好“报答”他。
“看夫君的模样,不知的还以为夫君累死了呢。”杨瑞披着一条浴巾出来,杨瑞毕竟是生养过的女人,不复当初的青涩。很多话在私下里也不会避忌。只是这些话被卉儿听了去,卉儿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
韩健将脸上的毛巾拿下来道:“若是瑞儿你继续这么苛索无度,怕是我迟早也要累死。”
杨瑞没想到韩健还能这么轻松开玩笑,抿嘴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青春的明媚,道:“还是夫君你惦念家中的妻儿,不想留在宫中过夜呢?”
韩健一笑,将杨瑞的身子揽过来,道:“又不是不回去,只是一夜不见,怎能到惦念的地步?”
杨瑞却是轻轻一叹道:“却不知妾身偶尔不见夫君,心中却是惦念的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事说来夫君也不会体谅,谁叫夫君是男子,身边女人多,若是对个个都有妾身这般的心态,怕是夫君也早就肝肠寸断而死。”
真是个怨妇啊。韩健心中一叹,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人随着年岁的增长,很多事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杨瑞在委身于他之前还能通过修习佛道而平心静气,可当一旦打开心中的那一道闸,现在便是让杨瑞去修身养性她也养不起来。女人便是如此,可以做到清心寡欲,可一旦有所僭越,再想回归自然那就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北方又催物资了。”韩健突然说了一句。
杨瑞笑道:“这些事,妾身不想劳心。不是还有夫君嘛,夫君现在也快将江都掏空了吧?之前还在关中北运了一批钱粮,可现在关中闹兵变,又有鲜卑人闹事,怕是也征调不开。眼下洛阳粮草紧促,也没有什么钱粮可调,唯独可用的,只有江都的库存。可江都现在……怕也是库粮空虚。”
极品小郡王 第七百五十七章 鸡肋
过冬之后,眼下摆在韩健面前最大的问题是粮草的缺乏,这已经不是以往勒紧裤腰带就一定能熬过去的时候,粮草的大批缺乏加上战事的无休无止,令地方上生产受阻,加上军粮的大批开销,必须要用大批的军粮来维持军队的正常运转,便是从江都来调,江都这两年早就被调空,哪里还有粮食来给他挥霍?
上元节刚过,地方纳粮之事便在如火如荼的开始,朝廷跟东王府一起,向民间开始纳粮,无论是地方百姓还是士绅,只要是能发动的力量都在发动。朝廷上下都笼罩在一股团结起来共渡难关的氛围之中,但地方的士绅和百姓却不怎么领情,尤其是越靠近洛阳和江都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久了难免以为天下就该如此的安定,平日里已经缴纳了足够的赋税,又如何能让他们纳捐出粮食来?
朝廷负责此事的是顾唯潘,顾唯潘身为一朝首辅,但他毕竟是搞政治斗争的,现在纳粮的事并不是他所擅长,他更多倚重宁原,而宁原又是儒学派的,擅长治学而不擅长与钱粮打交道。
朝廷的两大支柱,顾唯潘和宁原都没有户部供职的经验,在这等时候便显出他们在经验上的不足。朝廷用人方面一直是韩健做主杨瑞作为参考,现在就算让杨瑞去举荐人手出来主持大局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而东王府这面因为林小夙即将分娩,也没有太合适的人手出来负责。以至于纳粮的事基本处于停滞不前,到后面干脆由韩松氏出面来纳捐,但洛阳的士绅和百姓显然不会给他一个东王府郡王妃的面子。
关中的战事愈发迫近,鲜卑人作出几次试探的攻击都是半途而废,并非鲜卑人没有作好攻打关中的准备,是朝廷和东王府在关中准备的很充分,一切都是蓄势待发,只是鲜卑人不知道魏朝人对于粮食和物资的紧张程度。以为作出了姿态就一定有足够的应对,但朝廷在兵马和粮草之上都有些缺乏,还要为保证北方北关将士的需要来“刻薄”关中驻守的将士。关中地方上也在自行筹集军粮,也是收效甚微,到后面在韩健看来这场仗不打反而是最好的。
偏偏在此时,鲜卑人也的确给了魏朝人机会。
鲜卑人在攻取了西凉旧地之后,感觉对于关中地区的兴趣不大,毕竟不是秋收或者是夏收的季节,春荒还没过去,各地甚至还没有春播,这种时候即便花费了待见攻进来,大肆扫荡一番最多是能掠夺点人口回去。人口不同于其他的资源,在很多时候是决定性的,但本身要掠夺起来很难“运走”,加上关中驻兵实在有不少,鲜卑人也担心有命进来没命出去。到最后鲜卑人试探性派人和谈,改为双方议和,而且以最原始的方式向朝廷来索取钱粮,以每年纳贡的方式来换取边界上的和平。
虽然鲜卑人的提议是对中原王朝的轻视,可也是解决眼下困窘的方法之一。杨瑞对此持肯定的态度,而朝廷方面甚至准备以和亲的方式,以宗室的女子封为“公主”,然后远嫁到鲜卑人,这样两国就可以以和亲的方式来解决争端,很多人看来这是换取朝廷长期休养生息的好办法。
而韩健则没有表达确定的意见,从议和的第一天,他就以中立的态度来看待此事。其实在韩健心中,是没有准备议和的,即便要议和,也不能以魏朝纳贡或者是和亲这种方式结束,因为这将意味着他所负责军事的魏朝,在与鲜卑人的直接对抗中落于下风。但毕竟物资需要的太多,地方生产又亟待恢复,这种情况下韩健倒也跟鲜卑人玩起了拖字诀,自然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又有和战的倾向,那就坐下来谈,先谈几个月把眼下的一阵最困难的时期度过去,最后再确定是战是和。
有了这样的态度,东王府的立场便暧昧不明,韩松氏倒是鲜明地给人以要一战到底的假象,杨瑞所领导下的朝廷则是要和谈到底,韩健夹在中间不表态,朝廷一时也没有鲜明的立场。
便在正月二十六,议和之事已经在朝廷乃至百姓当中传开之时,之前被韩健封为“西凉国相”的洛夫人近乎是从西凉旧地“逃”回洛阳。洛夫人西凉一行本是去发动西凉旧部与朝廷并肩而战,没想到她才刚到地方,朝廷便下令撤军,使得西凉便丧于鲜卑人之手,她本身就没太多的兵马,在得知朝廷撤兵后,她带着随从在路上为人所埋伏,险些没能回来,后来在进关中之前又遇上鲜卑骑兵,更是险象环生。进到关中之后,虽然一路上有东王府的路引保驾护航,但她已经没有了离开洛阳时的意气风发,加上现在西凉之地已经完全丧于鲜卑人,她这个西凉国相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只能是仓皇之下回来向韩健汇报。
韩健见到洛夫人,也险些认不出眼前风尘仆仆好像老了十岁的女人便是那个曾在洛阳令他感觉老而有风韵的洛夫人。有了此次西凉之行,洛夫人总算对西凉旧地有了更清楚的概念,知道西凉到底是如何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有城池和几十万的西凉军民,那毕竟也是近乎蛮荒之地,她年少时便离开西凉进到洛阳,很久没有实地回去过,进到西凉后又知道地方上不但有朝廷驻军,还有各种乱兵以及各个势力的人马,其实就算没有鲜卑人入侵,整个西凉也是混乱的很,让她去主持大局也未必管用。
“……夫人看起来此行并不怎么顺利。”韩健扶起下跪行礼的洛夫人,以很怪异的口吻道。
洛夫人起身苦笑道:“回少公子,奴家前去西凉,路上受了一些苦。但……心中苦涩更多,不见不知,原来西凉早就非曾经西凉自成国度时的繁华,如今却也只是边陲一隅,若是没有少公子出兵辅佐,奴家的……西凉国相,也只是有名无实。还请少公子调拨给奴家兵马,助奴家平息西凉之乱。”
“以后吧。”韩健语气有些生硬,现在洛夫人一回来便跟他要兵,现在整个朝廷和东王府都不能在西凉之地用兵,她一个洛夫人就能要去兵马开战?本来韩健是给洛夫人一个名头,来跟洛夫人要兵要粮的,现在洛夫人见到情势不对,想借用东王府的力量来重新夺回西凉,就算将来朝廷会再次出兵西凉,也不是现在。谁叫现在占据西凉的是鲜卑人?
洛夫人一路上自然也听闻了不少关于朝廷和东王府的态度,她知道现在东王府和朝廷有一定的矛盾,主要体现在杨瑞和韩松氏身上。但眼下在停战休兵的立场上,韩健倒没有太鲜明要动兵的意思,这对她来说是不妙的信号。若是韩健与朝廷站在统一立场是要停战休兵而与鲜卑人议和的话,那西凉之地很可能会作为谈判的条件而割让出去。朝廷和东王府都没有将西凉之地当作是一块“肥肉”,但在洛夫人眼中,西凉旧地可是她权力滋生的土壤,一旦缺失的话,她这二十年来的努力便形同白费。
“夫人回来,先休整几日,将来再为夫人调遣新的差事,在这里本王对夫人有承诺,无论如何也会令西凉重新稳定,敕封新的西凉王,到时候夫人便可以辅佐西凉王治理西凉之地。”韩健最后给洛夫人定心丸。但这话却令洛夫人有几分不信。
以往韩健说这种话,洛夫人可以欺骗自己说时间还长,但现在西凉之地都已经没了,从西王府手上刚抢回来才不过半年多,西凉之地甚至还没令她拥有过就已经不属于她,这是何等的打击?若非现在她知道没有东王府的帮助她再也成事不了,说不定她早就脱离了东王府而自立。现在就算知道韩健是在敷衍她,她还是要恭敬领命。
公事说完,也到了手“私事”的时候,洛夫人在一个特殊的时期做了韩健的女人。这种身份是不会被公开的,即便是韩健身边亲近之人也不会知道他二人的关系,原本洛夫人回洛阳,还有一种方式在韩健面前恳求她所得到的条件,便是吹枕边风。可在韩健见到一副远归回来没有女人风韵的洛夫人后,便感觉兴趣乏乏,干脆没有留下来,洛夫人想侍奉到韩健左右也只能延后。
等韩健离开,洛夫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年老色衰难以吸引韩健的注意力,她不同于杨瑞。杨瑞是女皇而且与韩健有很深的感情基础,她仅仅是一个以美色来进献到主君面前的女人而已,若是她不能以自己的姿色来固宠的话,便就等于是失宠,将再也不可能从感情方面获得任何的政治便利。从韩健直接离开而未对她多看一眼开始,洛夫人便知道美色对于她的重要性,虽然她一向不觉得自己是要靠女人的本钱来获取什么,可眼下已经不同以往,若是她不能继续帮到东王府太多忙,便是她的竞争对手李云便将她比下去。
……
……
见过洛夫人,韩健对于西凉的大致情况也有所了解。鲜卑人并没有长久治理西凉旧地的打算,在占领凉州之后甚至是大面积抢掠和屠杀,一些地方的西凉百姓干脆被掠夺回草原,成为鲜卑人的奴隶。原本一些西凉旧部的人还想借用鲜卑人来夺回属于他们的西凉国,可现在这些人已经感觉到鲜卑是蛮夷更不可信,就连洛夫人这个傀儡一般的“西凉国相”,也逐渐为西凉旧部的人所重视。
韩健相信,洛夫人这次回到洛阳是很落魄,可很快就会有人与她接洽上,这些西凉旧部的人会奉她为西凉王一样以她为尊,来重新谋划西凉国复国之事,到那时洛夫人也必定是风光满面过来恳求他。
相比于以往,现在的西凉国更是“唾手可得”,只要鲜卑人撤出,西凉国复国就有望。虽然复国以后的西凉仅仅是魏朝朝廷的藩属,但或许比以往独立成国更有凭靠,有魏朝作为后盾,西凉就算自己要发展也好,还是励精图治也好,都有了强大的靠山。
但韩健怎么也不会让洛夫人如愿,洛夫人的野心比她的能力更加可怕,韩健要让洛夫人仅仅是他身边一个唯命是从之人,这就已经足够。若是将洛夫人心中的权力欲全部激发出来,那时候再想收回笼子里也就难了。
召见了大西柳,大西柳将西凉的详细情况一一奏报与韩健知晓,西凉如今还是有不少东王府的细作,加上阳关所布置的眼线,基本对于鲜卑人的拥兵情况了若指掌。鲜卑人自始至终出兵到西凉的也只有不到两万的骑兵,但这两万骑兵却不是东王府眼下能正面抗衡的。
“你认为,现在朝廷要多少兵马,方可从鲜卑人手上夺回西凉之地?”最后,韩健看着大西柳问道。
大西柳显然没想到韩健会以军机大事相问,要知道韩健以往也很少会以军机的事跟她讨论,按照韩健以往的性格,只需要她去得到消息奏报上来便可,真正要思考的事是韩健或者是军中幕僚来做。
“属下以为,非十万兵马以上不可。”大西柳行礼说了一句,转而道,“但不可取。”
“为何不可取。”韩健直接又问道。
大西柳想了想说道:“西凉之地荒芜而无险可守,若以西凉为屏障与鲜卑人为战,实不可取,但同样若是鲜卑人无心攻取中原,也不会固守西凉,朝廷也只待鲜卑人撤兵之后派人接管城池便可,实在不宜与鲜卑人在西凉之地力战。”
“嗯。”韩健点头,大西柳的意见很中肯。也跟他所想基本吻合,他眼下也没有与鲜卑人在西凉旧地这块鸡肋骨头上去一争长短的打算。
极品小郡王 第六百五十八章 权力阴谋
终于在正月底的时候,东王府从江都调拨过来物资,暂时能缓解粮食和物资上的危机。不过这已是抽调了江都地方上最后的存粮,面对关中和北方的危机,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先暂缓用兵,与鲜卑人拖着。
却在此时,洛阳城内一场大的权力阴谋也在酝酿着。从正月下旬开始,朝中不少大臣辞官,看似向对东王府施压,但明着这是对杨瑞的一种不满。杨瑞对于东王府的忍让在一些朝臣看来到了无底线的地步,无论大小政事军事一律出自东王府,朝廷形容虚设。朝臣辞官后便闭门不出,到此时,连杨瑞都没意识到这是一次大的政治危机。
二月初,在黄河北岸的林恪终于是摆脱了乱民的袭扰,动身过黄河回到洛阳。林恪的归来好像是给那些在背地里有阴谋之人增添了胜利的筹码,林恪回来的消息尚且没散开,便已经有人亲自登林府去拜会。这些人虽然是在东王府眼皮底下去见林恪,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可韩健还是感觉到一种不寻常。林恪归来后没有马上进宫去向杨瑞复命,也没有往朝廷去述职,这就不符合情理。
也许林恪的归来只是个幌子。韩健也不是没预防到朝中人会窃权,可如今洛阳防务全然在他手上,他实在想不到这些人想从哪个方面打开突破口来针对于他。
二月初四,韩健在皇宫里与林恪再次碰面,林恪也是回到洛阳两天后才到宫中复命。接见他的是杨瑞,魏朝的女皇,林恪将此行在黄河北部的见闻一一奏报,以他的口述,北方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原本黄河北部的灾民遍地,加上鲜卑人的劫掠,还有南迁到地方上的渤海国移民闹事,使得地方上官府都无法治理,盗匪遍地。而乱军则趁乱去抢掠地方,其中大多数都是曾经苏廷夏的人马。
“……臣以为。北方军政当早做更变,以战时防备无法安稳地方,抚恤地方受灾百姓,当从民入手。”林恪最后向杨瑞表达了他自己的看法,他的话主要也是针对韩健在黄河北部施行的军政一体的战略部署,正因为“军政一体”,地方上的行政和军事长官都是由军中将领来担任,而军中将领是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使得地方上造成上令不得下效的境地。
杨瑞看韩健一眼。此时的韩健坐在一边并不吭声,脸上也为由特别的反应。
杨瑞继续问林恪道:“那依林侍郎所言,如今北方甚不安稳,若无兵马防备,如何能除盗匪,令乱民不得作乱?”
林恪一时语塞,其实他的意见很明白,是让军中将领把地方上的政权交给地方官府。但也许是他的话说的太满,也让杨瑞误会他是因自己被乱民袭击而提出的折中之法。就算他的意见中肯也不得杨瑞的采纳。
杨瑞道:“此事当从长计议。”
林恪领命,与韩健一同出宫。原本二人之间便有嫌隙,出宫路上更是不言语。到宫外,林恪直接往回府的方向走,他是不准备回尚书台复命。韩健对林恪提起几分警觉,虽然现在他还没得到有人正式要谋反的情报。可一些人在暗中的动作却是瞒不了他。林恪为一些人马首是瞻,之前林恪在杨瑞那碰了钉子,难免他不会借机生事。
到二月初六,林恪仍旧闭门不出。韩健派人盯着林府,可几天下来。除了最初几天还有人登门造访,之后便一点动静也没有。恰好在二月初六这一天,杨瑞召韩健进宫,商讨洛阳地方上招募新兵事宜。
如今洛阳的守备兵马大多数都是东王府体系之下,这些兵马都是听候东王府的调遣,朝廷也有一部分人马,为数不多,之前曾随杨曦一同出征过关中,到如今也都留在城外驻扎。之前杨瑞曾与韩健商议过再征召一部分洛阳周边人马以防不时只需,本来韩健觉得军粮紧张不宜再募兵,可毕竟杨瑞也想有自己的人马体系,韩健便也就答应下来。现在要到落实时候,杨瑞提出的人数是要在地方上征召五千名壮丁,加上之前征兆的有一万多的人马,合起来差不多有一万五千之数。
见韩健没有异议,杨瑞点头满意道:“既然夫君同意,妾身便让兵部去酌情办理。”
“嗯。”韩健点头,他的思绪主要还在关中那场尚未开启的战事中。
杨瑞借口要回内寝去休息,韩健也出宫来,还没等到宫门口便见到宁原。这次宁原不是为进宫找杨瑞奏报什么事情,而是刻意来宫里找他。
“宁尚书有事的话,到尚书台说话便可。本王正好也要过去。”韩健道。
宁原苦笑道:“东王如今有危,却还往尚书台,这不是要自投险境?”
韩健打量着宁原,一年前洛阳有人想在皇宫中对他下手,也是幸得宁原的提醒,但其实因为洛阳朝廷派系并无兵马在城中,就算是要作乱也要考虑到城中和宫中东王府的驻防,仅仅是想靠几个人来刺杀他的话近乎是痴人说梦。
“宁尚书是说,有人想对本王不利?”韩健打量着宁原道。
宁原回头看了看,正好有几名大臣要进宫来往烨安阁送奏本,他先立在一边,等这些人过去才对韩健道:“东王殿下可是知道,林侍郎回到洛阳之后,便见了兵部的几名大臣?之后兵部便上奏请求陛下征兵,而所征调的兵马,有部分却是以普通百姓的装束进城,伺机对东王不利?”
“确有此事。但不过是几个人,想刺杀本王的话,怕也没那么容易。”韩健道。
“那就不对了。”宁原叹道,“据在下所知,林侍郎此次能在地方上平安脱险,有地方一些太守和郡守的支持,这些人为了重新得到地方上的权力,暗中与林侍郎勾结。并且许下承诺,若是在朝中可以除去东王殿下,那这些人将会给予林侍郎一些人手和兵马上的支持和便利。东王殿下应该知道,从北方有一批难民过来,若是这批难民中夹杂了北方的乱军,趁机在城外闹事。东王可是要征调人马前去平叛?”
韩健沉默,他好像听出点什么来。这其中的阴谋,很曲折婉转,似乎最后针对的还是他本人。
“听宁尚书的意思,马上将会有难民出来作乱,到时朝廷将会派出兵马平叛?”韩健问道。
宁原叹道:“正是如此。届时恐怕要派出的也是东王府的人马,到那时城中防备不足,必然要用朝廷刚招募的新兵来镇守洛阳,到那时若是有人对东王不利的话。东王恐怕真的有危。就算现在这些事尚未发生,东王也当小心谨慎,朝廷中人自来是认为东王府以东王为尊,若东王一除,那朝廷将会再无后患。东王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韩健微微点头,他没有反驳宁原,是因为宁原是“好心”提醒。虽然韩健也知道宁原背地里做了一些勾当,宁原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提醒他令他小心。而是宁原别有所图。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宁原倒也是为他的安危着想。
“宁尚书还有别的事?”韩健再问道。
宁原瞧瞧将一份奏本递到韩健怀里。为了防止被人看到,宁原将身子都贴过来,韩健拿过奏本一看,里面最前是列了一些人的名字。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尚书台的人,其中还包括了顾唯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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