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至于韩曦,被废了太子之位的他搬出了皇宫,迁居到城中一处官邸去,那里也是为将来韩曦封爵之后所安排的住所。
“……陛下,明日随军将士中,有几人已提前辞官,怕是不想与陛下一同出征。臣请将这些将士发配问罪,以懈怠军机之罪名,也是杀一儆百。”宁原手上拿着奏本,在皇宫烨安阁向韩健奏事。
这是韩健自登基以来第二次在烨安阁商讨国家大事,这次与会的人不少,却都是文官,涉及到尚书台和六部,其中有部分是曾经朝廷派系的官员,但都是宁原的属官,而东王府的官员则是刚被安排到尚书台和六部当中,对于公事尚且在熟悉和掌握中。
韩健问道:“有哪些将领辞官?”
宁原仔细看过兵部呈递来的一些辞呈,道:“有河东路的李绍其,北镇路的许夜,还有……一些副将,都是在陛下亲政中所征调的。臣以为这些人不思皇恩,若任由其之,将来只会更甚。如今是要与外夷一战,他们避之也就是忘记从军之人的本份!”
韩健微微点头,大战之前有人辞官,其实也是给他难堪。这些将领,要么是魏朝的“忠臣”,要么是贪生怕死不想随军与鲜卑人一战。但若此战中无兵将可用,等鲜卑人大举南下后,以鲜卑人以往屠城和烧杀掳掠的传统,就是将按避居也无法避难。
韩健道:“准了他们的辞呈。若再有人递交辞呈,一律准奏!”
“这……”宁原不由一愣,韩健的回答超出了他的预料,现在发兵在即,有将领辞官,韩健不但不杀一儆百,甚至连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不等于是纵容?若只有几名将领辞官那也仅仅是面上一层的事,可若是这股风气蔓延下去,恐怕会到有兵而无将的地步,更可怕的还是上行下效,当将领的尚且如此,下面的逃兵问题还不是更甚?
“陛下还请三思啊!”宁原又拿出他劝诫的口吻道,“若不惩戒,之后……陛下亲征北上,下面的将士心有不服,怕陛下无法统御三军。”
韩健原本已经起身看着烨安阁后窗外的一片花坛,此时正是春暖花开时分,宫中有几株鲜有的名花已经含苞待放,闻言回过头道:“朕如何用兵,需要宁太师来教?”
宁原哑口无言,之前韩健不允许他过问军事,但现在是将领要辞官,所以辞呈呈递到兵部,他才会有机会过问到军事上的事。但韩健明显不想在出征之前跟宁原这样的文官之首商讨如何处置那些未战先怯将领的事,宁原只好乖乖不言,岔开话题继续呈报关于这些日子朝廷的大小事项。
“陛下之前曾有言于洛阳周边轻徭减赋,如今三军将士即将发兵,减赋之事是否暂缓施行?”宁原请示道。
韩健看着在场官员,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在场的大臣中出来发表意见,大致结果是同意宁原的说法,既然现在朝廷要用兵,粮草和物资都很紧张,连地方上都被强行征派了军粮,至于洛阳周边的轻徭减赋就没必要马上实施。
韩健道:“洛阳为一朝之都,洛阳之稳定更甚以往。若对百姓作出承诺而不遵行,百姓必当会有所怨言,如此便先以原本降低赋税折半,至于兵丁则不用洛阳周边郡县所出。此番北上兵马,全由江都地方征调便可!”
徭役先免,然后减赋的事落实一半,对于洛阳周边百姓也算是优待。可对于那些大的商贾和地主来说,这点减免就有点寒碜,他们更希望通过对新朝廷的施压,令朝廷免去洛阳周边的赋税,毕竟之前叛乱时乱军曾闹过地方,而之前豫州兵马袭击洛阳时,也对洛阳周边有所践踏,反正这两年洛阳周边大致是安定,可也是受战火最多之处,地方士绅有道理请朝廷减免赋税。
宁原还想说什么,韩健道:“此事暂且不议。等与鲜卑人一战结束后,朝廷会实行休养生息之政策,地方也会有长久的安宁。”
宁原口中领旨,心中也在为军粮的事发愁。现在他做了朝廷的当家人,眼下马上就是与鲜卑人的一场大战,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往他总觉得顾唯潘老迈无能,但无论怎么说在顾唯潘当政时,朝廷两次大的用兵都没有最后因粮草问题闹出过大的乱子。他这次的压力更甚以往,他自己也不知能否承担下来,却在这时韩健还是对洛阳周边作出了减赋的政令,使得他之前想从洛阳周边纳粮的计划搁浅。
韩健临出征前最后一次朝议在相对怪异的氛围中结束,宁原所奏的几件事基本都被韩健所否决,这令宁原有种颜面扫地的感觉。等宁原出宫,身后的几名官员跟上来,想跟宁原搭话,宁原黑着脸走在前面也不想理会。
“宁尚书慢行,老臣还有事跟宁尚书商议。”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宁原,正是六部中最年迈的大臣,有六十七岁的户部尚书徐谨。宁原转过头瞪着徐谨,要说这徐谨跟他是姻亲,但在杨余篡位之前总是仗着年老资历老,对他不屑一顾。
“徐尚书的称呼怕是错了吧?”宁原没说话,倒是旁边的人提醒了一句。
徐谨拍了拍脑门,道:“看我老糊涂了,应该称一声宁太师才是。”
宁原冷笑道:“徐尚书有什么话直说,老朽还要赶着回府陪夫人。”
宁原的话惹得旁边几名稍微年轻的大臣不由掩口轻笑,宁原不过才五十岁,一点不显老态,可却在徐谨面前自称“老朽”,还说要回去陪夫人,明显是给徐谨难堪。谁都知道徐谨虽然年老体迈,但刚娶了几名年轻的小妾,正恣意不已。
徐谨当没听出宁原话中之意,道:“敢问宁太师,明日陛下出征,我等大臣可否要出城相送?”
一句话令宁原不知如何作答。天子御驾亲征,按照道理来说百官应该出城相送,这也是为表忠心。可现在韩健对此事无任何示下,若是今日不是他的所有请奏都被韩健所否决,他也会记得在离开之前单独请示韩健,让韩健给他个确切的答案。现在要回去问显然来不及了。
“既为人臣,天子御驾亲征我等岂有不送之理?”宁原冷声说了一句,这令原本都准备走的大臣也停住脚步,此事不但作为皇帝的韩健没说,连宁原也是“临时起意”,居然说要在明日一起出城送军出征。这种事是需要提前筹备和通知的,毕竟涉及到城门开放以及开路清场的问题,还要让百官列阵等候,这一切还是小事,若是连天子那边没通知到,等天子过去了百官才到,那就成了笑话。
徐谨微微点头道:“那老臣……就回去准备,明日与宁太师一道出城。”
说完徐谨也好像很赶路,快步之下一颠一颠走出宫门。宁原回头看了宫闱的方向一眼,以他猜想,现在韩健应该是要在出宫之前去见杨瑞,何时出宫还不一定。但他准备在宫门口做等候,至少也要把此事跟韩健说了,若是韩健不同意,他也好再去通知将相送的事取消。
宁原让随从先去通知了六部的主要大臣让他们准备明日送军之事,他一人在宫门口等。一直到上灯时分,仍旧不见韩健出来,他不由有些着急。韩健和杨瑞毕竟是夫妻,若是韩健准备在宫中过夜不回东王府,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干等一晚上。
“宁太师,还没回?”正在宁原等的不耐烦时,倒是宁原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宁原吓了一跳。
宁原转过身来,却见是一名年轻的官员,似乎曾在礼部见过。他毕竟曾是礼部尚书,对于礼部和学台的一些官员还算认识,只是洛阳各衙门也算是鱼龙混杂,他不可把所有人都记住,尤其还是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后起之秀。
“你是何人?”宁原上下打量此人一番,这人能通过宫门的第一道戍卫到正门口,没有遭到阻拦,说明他来皇宫要么是有诏令,要么是他有足够的理由。
那年轻人恭敬行礼道:“在下公孙术,见过宁太师。”
宁原在心中嘀咕了一遍这名字,根本就没听说过。而洛阳以往也没有什么公孙姓氏的名门官宦,要说这公孙术的来头他还真不知道。宁原点头道:“你来皇宫所为何事?”
“宁太师贵人多忘事,之前宁太师不是曾与陛下启奏,说尚书台有两道空缺,请陛下安排人手?”公孙术笑道,“陛下让下官去找宁太师落实此事,但到尚书台,得知宁太师可能回府,到了宁太师府上又得知您还未回。下官只好到这里来找寻,倒是唐突了宁太师。”
宁原心里在犯嘀咕,当初他跟韩健启奏说尚书台有左右丞两道空缺,是想让韩健把这两个官差派下去,让他的自己人填补上。可不是随便找个谁来担任,但如此说来,似乎就是韩健安排亲信到尚书台,大约是想在御驾亲征之后有人在他身边监督着,将事情好奏报到前线去。但眼前这年轻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岁上下,年轻是年轻,但一看就是初出茅庐没有什么资历,这样一个人到了尚书台,除了能监视他还能帮到什么忙?他本来就因韩健否决了他的众多提案而感觉羞恼,现在韩健又安排个年轻后生来盯着他,他更觉几分不忿。
“原来是江都才俊。”宁原语气有些不屑道,“明日只管到尚书台应差便是。不过要有陛下的圣旨还有吏部赴任的公函。”
公孙术笑道:“在下没有。”
宁原打量此人,皱眉道:“你说没有?那陛下可有给你任何官凭?”
公孙术继续摇头。
宁原冷笑道:“你连官凭都没有,可是要亲自进宫见过陛下,让陛下确证你的官职和身份?”
公孙术笑道:“我想宁尚书是弄错了。一来在下不是什么江都才俊,在下祖籍扬州;二来在下也不需要跟陛下确证身份,路途太远怕是赶不上。”
宁原冷笑道:“三来你要说你根本就非我朝之人,只是来与本官消遣的吧?”
极品小郡王 第七百七十五章 少主
公孙术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在宁原面前展示了一下,宁原看了之后神色登时冷了下去。这件东西他以往也见过,是闫宁太子派系之人与他联络所用。宁原曾为这些人做了不少的勾当,但宁原自问抽身做的很好,即便是做了很多事,但仍可“全身而退”,当初那些人也答应他之后不再联络,却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可以这般明目张胆出现在皇宫正门之前,若此时韩健出宫正巧撞上,那他可是百口莫辩。
“借一步说话。”宁原黑着脸说了一句,他在前,公孙术在后,二人走出皇宫正门外有几十步后,宁原才停下来。皇宫已经准备要关门,宁原看了明亮处一眼,才回过头看着公孙术道,“阁下倒是好本事,敢到皇宫来。却不知如今朝廷的门楣都改换,天子易主,被天子撞见你还有活路?”
公孙术笑道:“是宁太师担心自己没有活路吧?”
宁原冷哼一声,道:“到底有何事,你只管说来!有些事能帮就帮,若是不能帮的,如今也没再有商量。本官如今不同以往,你若是向拿过去之事来要挟也只管来。”
公孙术哈哈一笑道:“看来宁太师是有恃无恐,可是以为现在一人之下就可毫无忌惮?要知道即便明日皇帝离开了洛阳,宁太师头上还是有很多掣肘,别说是东王府和宫里的几个女人,便是武幕府便可令压得宁太师喘不过气。若皇帝御驾亲征回来,无论成败,宁太师的首辅之位也要易主了!”
宁原打量着公孙术,他也在猜测公孙术前来的目的。之前那些人有很久没再跟他联络过,现在不早不晚,偏偏在韩健登基,还马上要御驾亲征之前来找他,无非是向贪图在洛阳获得一些权力和行事上的便利。但他有些想不通,若是等韩健走了再来找他不是更好?
宁原道:“这些话,本官不想与你做交谈。本官且问你。你说的尚书台官位空缺,你可是要通过本官的举荐让你补缺?还是……你背地里已经有人为你铺好路,你只是来对本官做一些交待?”
“非也。”公孙术笑道,“宁太师以为下官只是来领官缺的?其实不尽然。其实乃是陛下让在下来找宁太师,至于缘由,陛下没有多说。所以宁太师放心,在下不会威胁到宁太师,在陛下御驾亲征之后。还会辅佐宁太师处置好江北的大小事务。在下今日不过是来与宁太师打个招呼,让宁太师知道有在下这样一个人而已。”
宁原看着这个说话轻描淡写好像很轻松的年轻后生,他口中的“陛下”,不用说便是新登基的韩健。可问题是韩健怎会任用一个闫宁太子派系的叛党来作为他的左右手?这么年轻,要么是实在有才干,要么是韩健已经知道什么,故意找这个人来试探他?他仔细一向,若韩健怀疑谁,大可动手,或者是按兵不动。毕竟韩健明日就要出征,现在跟他袒明实情不是要将他逼反?所以应该是韩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此人是通过自己的一些手段混到了韩健身边。
念及此,宁原问道:“阁下原本在东王府担当何职?”
公孙术恭恭敬敬回答:“前军校尉。”
宁原心中暗叹,这还是个军职,前军校尉说大也不大,只是个校尉,但还是军中幕僚体系的,韩健将军中信任的幕僚安排过来作为尚书台丞,等于是安插眼线在尚书台里监视他。这也算是韩健提前作出的一些监视。宁原冷笑道:“看来陛下还不知你身份。”
公孙术点头道:“的确如此。若陛下知我身份,恐怕我也不能在这里安心与宁太师说话了。以后有不懂之处,还望宁太师多多提点。”
宁原想起之前公孙术说的一些话,看来在这个公孙术心中。也根本没有把韩健作为帝王,而是另有效忠。至于现在闫宁太子派系到底是谁掌舵,就算他与这些人曾有勾连,对此也算是一无所知。现在公孙术在他身边,他心想一定要处处小心,他原本以为跟闫宁太子派系的人已经彻底撇开关系。现在看来他还是要与狼共舞,若一步走的不小心,就算韩健人在北方,也同样能在千里之外命人取他性命。
公孙术道:“主上曾有交待,还望宁太师帮忙在武幕府打开缺口。若事成的话,无论宁太师想获得什么,都是主上能帮完成的。”
宁原冷笑道:“本官现在位居首辅之列,要什么不得?还用你们赐予?”
宁原说完,再也不想在皇宫门前多留。他心中也有些后悔与闫宁太子派系的人有勾连,现在是骑虎难下,这些人找上门来他怕事情败露还是要隐忍听命,现在他头上不但多了韩健的一道符咒,也多了这些人的制约,他心里更是感觉到憋屈。
等宁原回府去,公孙术倒是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笑着往皇宫门口方向去。原本宫门已经关闭,城楼上的士兵见到是他,却是将大门打开。
“公孙先生,陛下曾有言,今日您随时都可以进宫,他将在烨安阁等候。”宫廷侍卫头领上前说道。
公孙术点头,笑道:“不过有劳带路,在下对宫里环境不太熟悉。”
侍卫头领马上安排侍卫带路,同时道:“公孙先生这边请。”
公孙术在侍卫引路下,穿过漆黑的宫院,一直到烨安阁前,才看到一点光亮。此事皇宫内也如同死寂一般,公孙术叹道:“送走一批宫人,新人未进,连这皇宫都是如此冷清。”
侍卫看了他一眼,都没料到这位“公孙先生”会突发感慨,侍卫在宫里面是不敢随便交谈的,等将公孙术引路到烨安阁前,侍卫没有马上退下,一会还要引路送他出宫。
公孙术到烨安阁门口,外面也没人,找不到人进去通报,还没等他迈出步子登上台阶,便听到里面传来韩健的声音:“是公孙军师?”
“正是。”公孙术走进屋子,看到韩健正立在窗口看着后院。因为漆黑一片,连公孙术也不知道后院里到底有什么。公孙术往前走了几步,在烨安阁厅堂中央立下来,等候韩健的进一步指示。
韩健则看了后院有一段时间。才回过头看着公孙术道:“让你去跟宁原说的话,你说了?”
公孙术行礼道:“臣已按照陛下所交待,跟宁太师原原本本说了。宁太师并不怀疑在下的身份。”
韩健道:“你本就是他们的人,宁原又怎会怀疑你?”
公孙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原本他在军中掩藏身份也做的很好。但苦于没有更进一步的本事。但却在此时,韩健主动派人找到他,跟他说明了一些事,公孙术现在也是“不得已”而需要跟韩健进行合作。
韩健没有说话,公孙术更不敢所编接茬。很久之后,韩健才问道:“我父亲他……如今可好?”
公孙术心头稍微紧张了一下,韩健问及自己的父亲,没有在他面前摆帝王的架子,也就是说,韩健对于他还算有些尊重的。或者是出于对老东王韩珪的尊重。公孙术苦笑道:“臣也有半年多未曾见过主上,所以……不敢随便回答陛下。”
韩健一笑道:“不用称我陛下,听起来很别扭。就以你最初的称呼便可。”
“是,少主。”公孙术很机巧地回道。
韩健点点头,公孙术虽然现在与他算是亦敌亦友,但怎么说公孙术也是韩珪的属下,同时也跟朝廷有些不明不白的纠缠,现在闫宁太子派系的人根本不成气势,因为闫宁太子已死,而闫宁太子的后人。仅仅生下杨卿乐一人在。连闫宁太子中的首脑韩珪,都没说准备要复辟,只是他们不甘心失败,一直与朝廷对抗。但随着他的登基,其实这些过往的恩恩怨怨也都将烟消云散。他能登基为帝,对于韩珪来说也该是“老怀安慰”了吧。哪有老子把儿子皇位给抢了的道理?
韩健道:“我领兵北上之后,我会派人跟你联络,尚书台有什么事你只管呈递到武幕府,消息自会令我知。至于宁原。你愿意如何与他沟通,那是你的事,但若被我发觉你与他有不轨勾连,我还是不会顾念旧情。”
“臣不敢。”公孙术很恭谨行礼道。
“那就好。至于别的,我实在没想到,但对于你的身份还是要保密,我不想令更多无谓的人知道你的存在,更不能牵涉到你背后之人。”韩健道。
公孙术仍旧领命,最后韩健摆摆手道:“回去吧,明日到尚书台领命。顺带通知宁原,不用准备什么恭送之事,让他收起那些无谓的献媚之心。”
公孙术一愣,韩健说他可以“回去”,但显然是要他连夜将这件事传递给宁原。如此一来宁原便知道他当晚来过皇宫。公孙术心里不由暗叹,这一来二去,还是会被韩健所利用,看似相信他让他跟宁原背地里“勾连”,但其实也是在利用他敲打宁原,也是在为将来罢黜宁原的相位做准备。
等公孙术离开,韩健仍旧留在烨安阁内,不多时,一个身影进到烨安阁里来。正是几天都不曾跟韩健有过很好沟通的杨瑞。杨瑞只是着一身很平素的中性衣衫,走过来看到韩健,没有行礼也没有更多的话语。
“他便是……你父亲派来的?”杨瑞问道。
“嗯。”韩健语气也有些平淡,其实对于韩珪,杨瑞不想多提,他更不想多说,怎么说那是他跟身边女人之间的一道梗,韩松氏等人现在名义上仍旧是韩珪的妾侍,但韩健不能让韩松氏等人知道韩珪现在还活着。这涉及到太多事,现在他也只能将此事告知于杨瑞,怎么说也是杨瑞最初告诉他韩珪还活着。韩健实在不想背负一个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父亲的包袱。
杨瑞坐下来,神色倒也显得平常道:“你明日便要出征,今日你见他派来的人,可是要重修旧好?你可有向过如此一来你身边人将如何自处?”
韩健坐在原本杨瑞的御用座位上,抬起头看着杨瑞,道:“有些人向避也避不开。如今我连你杨氏的基业都夺了,他自诩为杨氏的忠臣,就算他有意示好,我也不会轻易接纳之。”
杨瑞眼睛看着别处,她心中多少也有介怀。这次她原本是不想在韩健出征之前再见面的,她这些天冷静思索,仍旧不能原谅自己将皇位拱手相让,这是她对先皇和列祖列宗的亏欠。但她逐渐接受了韩健为帝王的身份,只是还没走出心中那道坎。要不是韩健说今日要见韩珪派来的使节,她也不会再到烨安阁来。
“明天我要走了。”韩健道,“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包括一份禅位的诏书。若我在北方发生什么事,朝廷上下还是需要瑞儿你来打理,洛阳不保,也可撤往江都,以鲜卑人经略中原的能力,就算他们能占据中原三年五载,终究还是要撤回草原。我二娘和三娘她们,到时也会助你成就帝王之业。”
杨瑞打量着韩健,有些不解道:“你……在说什么?这算是交代后事?”
韩健无奈笑了笑,他此番北上与鲜卑人作战,也是抱着要血战到底的决心。怎么说鲜卑人对于中原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只是在他登基后,他要背负上这个维护中原汉室江山的重担,若最后战败的话,那可能会出现五胡乱华的局面,这也是韩健曾经就料到的。
“我刚当上皇帝,若中原倾覆于危难,那罪名将由我背。你便做光复中原之土的千秋明君,将来杨氏的基业还可以传承下去,不也正是你所想的?”韩健笑着走到杨瑞面前,说道。
杨瑞抬头看着韩健,心中有很多的不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就算心中有隔阂,但最终也是为彼此考虑。
杨瑞眼角不由流下眼泪,道:“希望你能平安归来!”(未完待续。)
极品小郡王 第七百七十六章 一位故友
三月中旬,金陵接连几日的阴雨,令城市中少了许多的活力,城中除了早市会照常开,到夜市和普通的集市都中断。几日中,朝廷也是死气沉沉的,司马藉原本就并非齐朝的大臣,他虽为惠王府的幕僚军师,但他每日里所在也不过是在他的府邸和惠王府之间走动,因为这场雨,他也有几日不用到惠王府去。
惠王自从夺得了南朝兵马大权,与司马藉的关系便开始冷淡,司马藉也知道自己处处碍眼并不能让惠王享受到权力在手高高在上的凌人之乐。当惠王开始游走于金陵城的名门宴席,身边女人多不胜数之时,司马藉也感觉到,自己或许在南朝的日子也将结束,距离他北还之期已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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