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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你……你别乱动!”女刺客急忙道,“我们有话好说。走就走,明日你要是不放人,我……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韩健一笑,这威胁人的方式……还真是挺特别。





极品小郡王 第九十七章 威仪
女刺客用她独有的方式“威吓”过韩健,留了个城外十里外的地址让韩健把人送去,便从窗口跃出外厅。韩健令侍卫放行,侍卫就没阻拦和追人。等女刺客离开,韩健也稍微松口气,一个乱党留在他府邸不是什么好事。
“健儿,发生何事?”韩健从外厅出来,便见九娘韩昭氏从外回来。韩昭氏上午便出去直到午后才回来,韩健心说幸好九娘不知那女乱党来此捣乱,不然以韩昭氏为人处世的立场,定然不会轻易放人。说不定会直接拿下女刺客交给女皇法办。
“九娘,没事。刚来了个客人送走,您出去这么久,没吃午饭吧?我让人给你准备餐食。”韩健笑道。
韩昭氏微微蹙眉,显然不信韩健说的没事。她看了旁边的张行和司马藉一眼,没细究,径直往内院行去。等人离开,韩健对张行和司马藉交待两句,令他们不许将此事泄露给韩昭氏知晓。
“少公子,此事连陛下都知晓了,你就不打算告诉郡王妃?”司马藉问道。
“让你别说就别说,废什么话。”韩健心中还是有些不耐烦,主要因他身边有“奸细”之事,他现在想不明白那个给女皇通风报信的人究竟是谁。
韩健没打算在东王府别院久呆,他也没准备去上听处总办坐班,他记得顾欣儿午后之约,准备先去听听人家的坐而论道。
韩健正要出门,侍卫来报说是有人投拜帖。韩健看过拜帖才知道是洛夫人亲临。
“西凉的女人又来了,我们招不招呼?”司马藉请示道。
韩健道:“见。昨日谈的匆忙,很多事没细谈,这次来也要把话说清楚。”
对待洛夫人问题上,韩健立场很明确,既然收纳了洛夫人一系,就要好好利用上。虽然现在还利用不到洛夫人背后的西凉复国军,但洛夫人在京城的人脉和商业渠道总要先利用好。他把三国书局开到洛阳城的事还一直未付诸实施,这是一个契机。
开一个书局,韩健不仅是出于商业赚钱上的考虑,更重要的是魏朝对“出版业”没有严格的控制,以韩健领先几百上千年的头脑,他能意识到出版业对控制社会舆论有多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掌握了“喉舌”,等于是掌握了舆论战的主动权。
韩健仍旧在外厅会见洛夫人,这次洛夫人前来并未与大西柳同行,只是带了一名管家模样的精明女人。像洛夫人这样有神秘背景的女商贾,身边总会有眼线,韩健心想大概洛夫人也不想让西凉旧部的人知道她现在侍二主有二心。
“给少殿下请安。”到了外厅,只剩下韩健和洛夫人二人,洛夫人俯身行礼,似有跪倒的意思。韩健一把扶住她没让她跪地。
“夫人客气了。”韩健语气带着几分主人的威仪,“坐。”
“谢少殿下。”洛夫人未抬头看韩健,到一旁椅子前却不急着坐,直到韩健就坐,她才有些局促地坐下。韩健看得出,洛夫人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有大半是伪装出来的,在洛夫人心中未必多么敬重于他,她投诚只是暂时迫于形势。
不立威,就不足以服众。
“听闻朝廷已将三王子救出,民妇前来,就是看看少殿下还有何差遣。”洛夫人直接道。
韩健从她这个开场白,便听出两层意思。一者是来邀功,昨日洛夫人以杨余的藏身地来作为投诚的条件,而之后杨余获救也应有洛夫人暗中帮助的功劳。二者,洛夫人作出一副“随时听候调遣”的姿态,也是为显示她自己投诚诚意。
一层言外之意,其实洛夫人想不出有什么能帮上韩健的,也想不到韩健需要让她做什么。她只是摆个姿态过来走走过场。
韩健心想,这老女人还是挺狡诈的。
韩健道:“本王想在京城开个书局,不知夫人可能帮忙?”
“书局?”洛夫人微微一愣,她怎么也想不到韩健让她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开书局,在当下尚无活字印刷,书本成书一般来自于官方的大规模刻印,民间书籍多为手抄本。在当下开书号卖书的并不鲜见,但开书局印书的很少见。
“怎么,夫人帮不上忙?”韩健神情变得有些冷峻。
洛夫人赶紧恭敬表示道:“少殿下有吩咐,民妇无不遵从。不知殿下开书局……为何……”
韩健其实没必要跟洛夫人解释什么,现在他是主,而洛夫人是仆。只是双方才刚确立这种关系,洛夫人肯定会有二心,他要做的就是渐渐让洛夫人一心一意只听他一人的调遣。
“开书局自然是为印书。不知洛夫人可有听闻过三国这本书?”
洛夫人道:“自有耳闻。”
“这本三国,便是从我江都城刊印而出,我想不用本王直言,夫人也该知道这本书是谁刊印的吧?”
洛夫人恭敬颔首,心中却一凛,那本名扬天下的三国竟然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小郡王刊印?那原作者“罗贯中”跟东王又是何关系?
韩健道:“这次开书局,主要刊印的也并非三国原作,而是三国连环画,本王会叫人把底稿给你,另外找人帮你刻印刻板。在此方面,本王也不会亏待于你,赚得银钱自会有你一份。”
洛夫人赶紧道:“为少殿下效力,不敢有所图。”
“你不赚银子,如何维持西凉旧部庞大的开销?”韩健冷冷一笑道,“本王不图你钱财,只是让你帮本王办事,办的好,日后本王也会帮你,各取所需。”
韩健说完,急着去翠扬楼赴约,便让司马藉招呼洛夫人,而他则离开东王府。
韩健这么做也有一层意思,让洛夫人知道他有架子。他虽然不喜欢摆谱,但在洛夫人面前,他不得不摆谱,没有架子的主人是不会得到仆从的信从。人善被人欺的道理韩健很清楚。
到翠扬楼,本来韩健以为这里应该聚集了不少少男少女,到了才知道,翠扬楼里有些冷清。镜儿和顾欣儿都坐在一楼茶桌前招待几名穿着儒服的姑娘,看这冷清环境,也没有要举行一次论道大会的意思。
韩健心想,难道是来晚了,人家坐而论道已经结束了?
“欣儿,我府上有事,来晚了些,你们这是……”韩健打量了一下翠扬楼顾欣儿的这些同门师姐妹,有七八个人,容貌算不上美却也算姣好,每人都是穿儒服,很干净,也辨不出家世的好坏。只是每人抱着一本三国连环画,有几个即便听到有客人来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顾欣儿迎过来,歉意道:“公子见谅,本来我们要聚此论道,但中午才获悉,我们一些同门的师叔伯和同门弟子从上清宫过来,身在洛阳的同门都过去迎候这些师叔伯,这次论道……只能取消了。”
韩健知道,上清宫是修道的地方,就好像一家“道教学院”,每年有固定一个多月的假期,也就在春夏相交的当下,这次顾欣儿就是放假回家来省亲的。至于什么论道,就是一些放假的上清宫弟子聚在一起搞“假期活动”,而这次的假期活动出了偏差,主要是上清宫里的“先生”因故到洛阳城来,一些弟子都去迎先生去了。
“欣儿,你为何不去?”韩健笑问。
“跟公子有约,怎也要说清楚。”顾欣儿腼腆一笑道,“另外这次过来的师叔伯,都是我们上清宫武宗弟子,欣儿一向不喜欢那些舞刀弄剑之事。”
韩健一笑,顾欣儿倒是个文静的好女孩。
上清宫不但是个教授学问和道家思想的地方,还有“武宗”,就是开了武科。上清宫弟子中每届应武举的人也不少,这次朝廷大考,文考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武科,大概上清宫武宗弟子亲临洛阳也是为应武举之事。




极品小郡王 第九十八章 长亭送别(上)
顾欣儿在上清宫中并不练武,对那些舞刀弄枪之事有些厌烦。韩健跟顾欣儿闲聊一会,突然记起自己似乎跟顾欣儿还是“系出同门”。
“欣儿,此次你那些到洛阳来的师叔伯中,可有法亦师傅?”韩健问道。
“法亦……”
顾欣儿尚未回答,一旁的镜儿凑过来抢白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法亦师叔,人很好,我跟她还说过话呢。不过她是武宗的师叔,近年来也很少在宫里,听那些长辈说,她经常要到洛阳城公干。”
法亦不在上清宫,而经常到洛阳公干?
“那现下……法亦师傅可也在洛阳?”韩健紧忙追问道。
“呃。”镜儿看了顾欣儿一眼,似乎有些不确定,道,“大概是吧。”
说完,镜儿又抱着连环画在到一旁去看,顾欣儿问道:“公子为何问及法亦师叔?”
韩健一笑道:“法亦师傅是我幼年时的先生,说起来我也算半个上清宫的弟子,与欣儿你还是同门呢。”
顾欣儿脸色微微一红,道:“原来有这般典故,不知公子是欣儿的师兄还是师弟?”
韩健笑着打趣道:“这恐怕要对过八字才知晓。”
在这年头,女孩子的年龄是个秘密,连闺名也是秘密,非亲近之人不可能知晓。韩健也只知道顾欣儿十六七岁,跟他年龄相仿,当然在心理年龄上顾欣儿无法与他这个两世为人的老男人相及。
韩健跟顾欣儿再闲话一会,顾欣儿也要回府去。顾欣儿要招待同门师姐妹到家里做客,韩健也不便相送。韩健找来翠扬楼管事,跟他们交待一番,以后顾欣儿有什么活动可以随时过来预约场地,顾欣儿感激谢过,便与镜儿和那些师姐妹一起结伴回府去。
等离开翠扬楼,韩健想起美女师傅法亦,眉头轻皱。
既然美女师傅来到洛阳,为何不过府一见?法亦那超脱凡尘世俗的仙姿他至今难忘。
“难道美女师傅怕我兑现当年所言要娶她,不想来见?”韩健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当初跟法亦分开时就不说不嫁人娶她的话。
等韩健回了东王府别院,却也不知他所记挂的美女师傅正暗中跟踪着他,目睹着他的一言一行。
……
……
眼看到了五月初一,一场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早,韩健赖在被窝里没起床。等他起床,太阳已经出来,可惜他夜晚着凉身体偶感不适。
身体好的时候他都不打算上工,现在身体“抱恙”,他更不会去上听处。
韩健到饭厅,雯儿亲自把热过的饭菜端上桌,而司马藉已经吃过早饭,在一旁??赂霾煌!?p> “……昨日已派人过去跟西凉那女人接洽,花一天时间找好地方,书局说开就开,只是刻板上会麻烦一些。我们这次没带工匠过来,请来工匠还要教授一番,没少公子你在场,这事有些难办。”
韩健道:“我们来洛阳时不是带来几块刻板,先对付一下,把前几页多印一些,先试试工和板料。”
“行,那这事我就先这么安排。”
“昨日可已将乱党送过去?”韩健问道。
“送过去了。是那小娘皮亲自去接的,说起来我可真想把他们一锅端了。看着就来气。”司马藉道,“早晨时我遇上林兄,他说今日他外甥还有那个姓苏的正式发配南疆,我们是否去看看?”
韩健心想,之前苏廷夏想见他,他借故没见,现在舞弊案已经告一段落,他去见见苏廷夏也无不可。尤其是幕后帮苏廷夏翻案的那些人,韩健至今没搞清楚到底是谁。
“叫上阮平,一起去。”韩健道。
司马藉一脸无奈道:“阮平那小子可能是考砸了,回来以后就没精打采的,咱出去还是别算上他,他肯定不去。”
韩健不由叹口气,阮平这次考试一波三折,说到底也是苏廷夏搞的鬼。至于阮平考试成绩,韩健巴不得阮平考砸了留在他身边为他所用,阮平虽然为人处世上有些迂腐,但还是有真才实学的,要是榜上有名,那阮平日后就要为朝廷效力,而他这个东王日后也并非事事都跟朝廷站在同一立场上。
吃过早饭,韩健便让侍卫去廷尉府知会了林詹到清虚雅舍碰头。等韩健到清虚雅舍内,便见到林小夙准备了几个包袱,应该是送给林小云路上用的。这次林小云被发配,林小夙这个小姨也要去送。
见林小夙上前行礼,韩健笑着安慰道:“南疆毕竟并非苦寒之地,你的心也多宽一些。”
林小夙点头未多言,很快林詹也过来,还带了两名随从。
平日里林詹出门从来都是独行,因为他只是个捕头,捕头说到底只是个领班的衙差,吃衙门饭但无官无品。可也就在今日早晨,吏部那边下发文书,林詹一跃成为廷尉府右监,成了廷尉府的第三把手,这好比是洛阳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副局长出门,带两个随从也是应当。
本来韩健说要给林詹在军中谋个差事,林詹已经感恩戴德,他做梦也不敢想居然能从无官无品一下子跳跃十几级成为五品的廷尉府右监。他也是刚得到的升迁消息,以至于他自己还有蒙,没把这好消息带给林小夙。
“二哥,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了。”林小夙见林詹跟韩健行过礼,上前有些不解道。
一旁的衙差献媚道:“林右监现在身份不同,当然不一样。”
“右监?”林小夙想了想,那好像是以前兄长上司的顶头上司,难道兄长升官了?
林詹却只顾着跟韩健说话,根本没心思理她,因而她想问什么也插不上嘴。
出了清虚雅舍,租了辆马车载着林小夙,而韩健和林詹等人则是骑马而行。一行人到城南十里亭外,廷尉府的人清早便将犯人押解到十里亭,负责押解的衙差还在休息。一来他们要等犯人的亲属见过,拿了谢礼和馈赠才肯走,再者这次押解的犯人中有廷尉府新任右监的外甥,他们不敢不等。
平时一般吃衙门饭的人,但凡家里有亲人犯事,那对他们的前程极为不利。吃衙门饭最重要的一条标准就是身家清白。本来林詹小外甥犯事杀人,别人都以为他的衙门饭也快吃到头了,谁知道林小云犯事没几天,林詹不但没被牵累,反倒一跃成了廷尉府右监,整个廷尉府上下都对林詹毕恭毕敬,因为两任廷尉府少府都被罢免,而新任廷尉府少府尚未到任,现在林詹等于是负责半个廷尉府。
“林右监,给您请安了。”衙差们不知道谁是东王,没人会去给韩健行礼,但林詹他们基本都认识,见到林詹来,纷纷上前行礼献媚。
林詹还有些不太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随便应了几句,便要让妹妹去跟小外甥作别。
“林右监,您担待着点,话别太多,我们中午前必须要押解犯人上路……”
林詹则示意让衙差先退下,方便韩健跟苏廷夏说话。




极品小郡王 第九十九章 长亭送别(下)
韩健与司马藉等人到十里亭下,眼前的十里亭只是个很破败的亭子,这里不是接官亭,一般友人迎来送往一个形势而已,以至于这小亭年久失修,最终亭不成亭,只剩下个骨架。
十里亭内,有四五名即将被押解到南疆的犯人,都是披枷带锁,木枷上还有封条。这一路上,犯人是不能把枷锁拿下,直到目的地后才能脱枷。因为这一去上千里,可能是有去无回,犯人的亲眷都来送行,哭喊声伴着谆谆嘱托,令十里亭内外也充满了荒凉的意味。
而这些犯人中,却有一人显得很突兀,一个人披枷带锁坐在十里亭的围栏上,独自俯瞰山景。真好像坐在城楼观山景上演空城计的诸葛亮一般洒脱,韩健不用分辨也知道这个就是苏廷夏,因为他在京城中无亲无故,就算以前有同窗好友,现在也是唯恐躲之不及,不会来此相送。
韩健让侍卫将准备好的酒拿出来,他提着个小酒坛独自走上前,因为林詹早有交代,并无人上前过问。韩健到亭前,未多言,而苏廷夏也没有相理会的意思。
“起来起来,有人看你。”一名衙差上前对苏廷夏粗声粗气喝道。
苏廷夏无奈一叹道:“苏某如今孑然一身,怎会有人来送?官爷还是莫开玩笑。”
这话分明是说给韩健听的,韩健心想,难道是苏廷夏恨我当初不见,现在仍旧赌气不肯与他坐下来好好谈谈?若苏廷夏真是如此一个小气之人,那他来见的意义也就不大。
韩健走到亭里,立在苏廷夏的身后,淡淡一笑道:“苏先生此番南下,吉凶未卜,在下前来送行,送酒一壶,还望苏先生不要嫌弃。”
苏廷夏原本坐在那动都不动,闻声马上转过身,连头都不抬,戴着重枷迎头便跪,神态是好不恭敬。
“一介罪民给王爷请安。”苏廷夏因为披枷带锁,无法一跪拜地,只是象征性头俯下恭声道。
“苏先生客气了。”韩健摆手示意,一旁看热闹的司马藉上去帮忙把苏廷夏扶了起来。此时韩健才算看清楚苏廷夏的脸。
年轻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胡须拉碴的应该是多日未修理过。但头发却很整齐,跟那些披头散发的犯人不同,苏廷夏应该是那种很注重外表的人。若是换上一身行头,羽扇纶巾那也是文采**的一个公子哥,但可惜他有才有能有貌,只是缺少了时运,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人生的这盘棋让他给下糟了。
“先生请坐。”韩健言语间还是有几分尊敬,这算是他出自对读书人的一份敬重。苏廷夏三次科举,一中榜眼两中状元,在选拔人才苛刻的封建社会,这要有多大的才学才能做到?
“王爷面前怎敢造次?”苏廷夏一笑,这笑容也显得很洒脱,就好像看淡了世间百态。
韩健不勉强,这十里亭,说到底能坐的地方也只有那细窄的围栏,他就算真坐在上面也有**份。于是韩健和苏廷夏也就站在那不坐,两个人站着说话。
韩健对司马藉示意了一下手上的酒壶,司马藉会意,让侍卫把酒杯递了过来,韩健倒了一杯酒,亲自递上前,苏廷夏却不接,因为他手被固定在枷锁内,本身要饮酒也是不便。司马藉便代劳将酒杯递上前,送到苏廷夏手上,苏廷夏将酒杯握住,却也无法将酒送到嘴里。
“苏先生发配南疆,在下这才来相送,先生不会责怪在下来迟了吧?”韩健笑道。
苏廷夏微笑着摇摇头道:“王爷屈尊降贵来见,罪民何德何能。如今苏某人在世间无亲无故,王爷来送,苏某人生平足矣。”
韩健微微皱眉,为何苏廷夏要强调他自己是无亲无故?其实苏廷夏在故乡是有亲眷的,而且是个大家族,据说是父母亲人均在,但究竟在他上次中状元“暴死”之后,他的亲眷发生了什么变故,韩健却不甚了解。
韩健问道:“苏先生在故乡无亲人?”
苏廷夏轻轻点头,喟叹道:“三年前……亲人都已被害,我曾辗转回故乡走了一遭,人面全非。斩草除根,他们是不想留任何后患。”
韩健会意点头,这就说明,北王为了斩草除根,苏廷夏在乡下的父母亲人均被杀,而至于现在苏廷夏在乡间的那些亲戚是谁,这个就不得而知。
韩健并未追问,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顺带让司马藉上前帮苏廷夏饮酒。苏廷夏却并不饮,问道:“王爷为何不问‘他们’是谁?”
韩健一笑道:“身在朝廷,何必事事知晓?”
苏廷夏突然咧开嘴一笑,笑容又有些悲凉,继而有些苦涩。这笑容中就好像涵盖了他一生,到最后笑容也始终停不下来。
“王爷真是好手段。”苏廷夏苦笑着叹道,“短短一日之间,便将考场弊案查清楚,却也在这一日之间让苏某人经历了大喜大悲。那时苏某人也不解,为何王爷查出案子不一查到底……唉!还是苏某人太一厢情愿,王爷即便年轻,却非气盛,说到底,还是苏某人太操之过急。”
韩健心想,这算什么?对案子的一次全面总结?是责怪他没把案子一查到底,还是说这苏廷夏后知后觉在这发牢骚?
在韩健看来,苏廷夏这种以一己之力来复仇的行为他并不支持。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行为,在封建王朝大环境下是不可取的。更可恨的是苏廷夏为了实现他个人目的,不惜拉很多无辜之人。若是没有阮平涉案其中,韩健才懒得管什么舞弊案。
韩健沉声道:“苏先生见谅,立场不同,做事尺度上自有不同。我想苏先生也不想因为你一己之私,令魏朝陷入动乱边缘吧?”
韩健以为苏廷夏会不同意他这说法,因为苏廷夏现下的神情态度已然有些失控,没想到苏廷夏只是微微点头,神情很快恢复平静。
“王爷所言极是,在其位,谋其事。王爷所做无可厚非。”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章 形势迫人
韩健一叹,他跟苏廷夏本来就不是一个立场上。苏廷夏一门心思要报仇雪恨,所用手段很偏激,却也险些将朝廷闹个覆雨翻云,之后朝廷大事化小,才将舞弊案的影响化解到最低。
舞弊案,是朝廷跟北王一党正面冲突的第一战。但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因而双方都有意把事态弹压下去,朝廷抓捕了一些犯人,而北王党适当的弃车保帅,在这第一战中,朝廷其实隐隐还占着上风,却也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那就是朝廷现下准备不足。
但也不排除朝廷有示弱之意,没必胜把握,就先以示弱,麻痹对手,令北王党以为朝廷不过如此。不论如何,舞弊案会加速北王党篡权的步伐。
本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韩健却也知道苏廷夏并非是个一无是处一心只想着报仇的人,若真是如此,在舞弊案发之后,他大可一走了之,而不用去官府自首。苏廷夏有他自己处事原则,至少很负责任,他自己闹出来的风雨,他会亲自出来画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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