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兰娘笑着点头,却对黄烈多有敷衍,毕竟韩健这个东王才是她开罪不起的那个。虽然兰娘也知道黄烈的背景出身,却也知道黄烈在京城没什么势力,甚至没法跟那些地头蛇相提并论。
到二楼大间前,兰娘立在门旁,道:“到了,殿下请进。”
“嗯。”韩健微微点头,侍卫已经先行一步进门。到门里,里面只有零星几桌客人,显得有几分冷清,跟上次来宾客满堂的情景大相径庭。
“今日似乎冷清了一些。”韩健似是随口感慨道。
兰娘一笑道:“殿下说的极是,案子才发生几天,如今那些乱党绑匪尚未尽数落网,有客人来,还是看在今日有堂宴的份子上。”
韩健道:“发生这么大的案子,雨花楼仍旧能照常开张,不易。”
兰娘微微颔首,似乎也听出韩健这话不仅仅是感慨,是在故意套她的话。随之兰娘笑道:“殿下想必也清楚,雨花楼毕竟是官妓所,官家的堂子,官家岂会自己人过不去?”
官妓所也就是官府开的**,所谓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在官妓所发生了再大的案子,官府通常也不会追责。而本身雨花楼也有刑部侍郎李维这个幕后东家,现在李维在京城吃的很开,虽然他在舞弊案和绑架案中都有过失,但他弥补的好,在杨余被绑架后,李维也算是身先士卒将杨余给救出来。但在营救杨余的过程中,说到底功劳最大的还是黄烈。
韩健一行人很多,侍卫看上去带着兵器五大三粗的,令其余宾客有些不安。但东王府的侍卫都是出了名了不扰民,跟韩健出来,他们也恪守本分不会吆五喝六也不会去干涉别人的什么事,他们往旁边一站,最多只是给人一种压迫力。
一行刚坐下,黄烈便问道:“兰娘,何家小姐可在?”
“何家小姐?”兰娘愣了下,道,“这个……”
“今天我们可是冲着何家小姐的面子来的,人不会被李侍郎给接走了吧?”黄烈脸色稍微冷淡了一些,也没有刚才那么谄媚的猪哥相。
兰娘一笑道:“李侍郎的确是派人来过,可人尚未送来,又谈何被接走?”
“人没来?”司马藉重新站起身道,“欺负我们孤陋寡闻?据廷尉府的人说,何家小姐昨日可就送来了,你今天居然说人还没送来,是故意瞒着我们吧?”
兰娘先看了脸色平静的韩健一眼,本来她西王韩健能说句话,但韩健那表情,分明是借黄烈和司马藉的口来质问她这件事,不会替她说话。
兰娘有些着急道:“哎呀,你们看看,奴家只是个风尘之人。之前李侍郎派人来,奴家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也是不信。却说这么个落罪的官家小姐,就算是曾经的凤凰,如今也是落难凤凰,奴家哪有胆子敢跟诸位隐瞒?没过来就是没过来,要不……你们先去廷尉府那边问询一番?”
韩健瞅见兰娘那急切的模样不太像在空口说白话,也许是林詹那边的信息有误,何家小姐在被乱党救走之后,本来有机会逃脱,却被官府搜捕乱党时将其擒获,于是她就逃脱不了沦落风尘的宿命,还是要回到雨花楼来。但到底是廷尉府将人送过来,还是说中间有别的其它环节,林詹说的并不清楚,而当时韩健也无心去多问,使得这件事成了悬案。
黄烈道:“兰娘,这件事你可做的不妥当。就算是人没来,可何家小姐如今也算是你们雨花楼的人,问询的事是不是该由你们雨花楼派人去?”
兰娘无奈一叹道:“唉,也不知道这何小姐小姐到底是哪里好,乱党要救他,李侍郎派人来接他,别人听说她来了也都要一睹风采,如今连殿下和几位也指了名非要她。可惜奴家无权无势,人在哪奴家确实不知。这何家小姐是戴罪之身,要问询她下落,奴家便是找人上衙门递个话也递不上去。几位见谅则个,恐怕……奴家真是无能为力。”
司马藉听兰娘这一推二六五的口吻,有些来气,道:“嘿,这么说不给面子是喽?我们就是来见那何小姐的,见不着人……哼哼,后果你自己掂量吧。”
听司马藉此言,兰娘有些心惊。东王带了这么多随从来跟她要人,要是她交不出人,今日之事能安生解决?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一十一章 都是来要人的
到这份上,兰娘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一般人家的妇人,遇上这等场面,泼辣发横的手段是少不了的,不讲理的女人是最难缠的,何况眼前还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小伙,未必能应付女人那一套。可惜兰娘却抹不开那面,像她这样经营着官妓所的女人,也算是见惯了场面阅尽世间百态,开罪了别人还好说,开罪东王,麻烦事是少不了的。
兰娘正不置可否,而司马藉随时都好似发作,一个伙计急忙从楼下上来,见到眼前这场景这伙计先是一愣,随即凑上前在兰娘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兰娘眼睛一瞪,登时有些失措。
“几位……李侍郎亲自过来,哎呀,这不但要跟几位解释,还要去跟他解释,真是为难死个人了。”
兰娘一脸无奈,行个礼便回身出了大间。似乎是去招待李维去了。
司马藉指了指门口道:“就这么让这女人走了?”
韩健道:“下去看看。”
于是几人屁股还没坐热,起身到楼下,尚在二楼楼梯上,便见到兰娘背对楼梯这面,正在被李维训斥,李维火气似乎很大,因为他是雨花楼幕后东家的缘故,他说起话来完全是一个上级对下级的斥责。
韩健几人出来时,李维的火差不多发完了,却听兰娘似有些不满道:“若是您觉得奴家管理的不当,只管找别人去管好了,这么个破营生,谁少了您这口饭吃不成?”
兰娘也实在被逼的急了,因为上次在雨花楼里的绑架案,她被廷尉府羁押了两日,受了点委屈,毕竟在这件事中她可说是无罪受牵连的那个。即便背了黑锅,回过头来却还是被人刁难,像风月场里的女人,几年下来银子必然是赚够了,她作为鸨娘又没有签卖身契,可说是“雇佣工”,说走就背起铺盖卷走那种。
李维也没想到一向待人谦和的兰娘居然给他摆脸色,眉毛一竖道:“怎么着,还敢顶嘴?敢得罪我,信不信出了这门口,我让你连口安乐饭都吃不上?”
兰娘脸色有些发青,身体也微微颤抖。眼前这个可是刑部侍郎。刑部侍郎这官说大也不大,但到底有多少背景她是很清楚的,这些年来得罪过李维的人也通通没有好下场,何况她只是个下九流的鸨娘,真是被人找个由头杀了都没处说理去。
立在楼上听了半天,韩健觉得时机差不多也到了,对司马藉示意了一下,司马藉早就迫不及待要去跟李维找碴。
“哎嘿,李侍郎好大的官威,得罪了您老连口饭都吃不上?看来我们以后只能饿肚子了。”司马藉以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走在前面,黄烈一瞧这场面听热闹,自然跟在司马藉身边。而韩健则刻意留在楼上没有下去。
“你……”李维初见到司马藉,一时想不起是谁,但一看司马藉身边的黄烈和楼上的韩健,心里便有数。
“原来是东王殿下……有礼了。”李维没理会司马藉,只是对韩健遥遥抱拳行礼,态度有些傲慢。
韩健微微一笑,连礼都没回。自从上次在雨花楼的事发生后,李维跟他的关系算是彻底僵化,本来两个人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韩健帮杨曦破获舞弊案,李维险些遭难,那时他已经记恨着韩健,却也不敢发作。现在李维名义上已经投奔了三皇子杨余一党,可说是彻底不用给韩健面子。
黄烈不觉场面的尴尬,热情问道:“李侍郎可是来见何家小姐的?据兰娘说,人还没接过来,看来您要白走一遭了。”
“胡说八道。”李维怒道,“之前我已派人去过廷尉府打探过,人早就送过来,且有教坊的凭书。现在人就在这里,兰娘,你要是不交人……”
司马藉一听这话挺熟,岂不就是刚才他威胁兰娘的那一套?刚才他还是找事的,现在不同了,眼看兰娘跟李维不是一伙的,在兰娘和李维二者中选择,喜欢挑事的他自然是站在弱者这边。
司马藉打断李维的话道:“李侍郎,说话要讲凭据,你是亲眼见到人被送过来?”
李维一愣,心说眼前这小子真不长眼。李维身边的人,便是那些上司见了他也没这么嚣张,而眼前这个不过是个东王的跟班,说起话却像是天王老子一样丝毫不客气。
李维没跟司马藉置气,冷声冷语对兰娘道:“兰娘,叫楼上的客人先离开,我要派人将这里里外巡查一遍!”
“巡查?是搜人吧?”司马藉冷笑道,“你堂堂朝廷命官,搜查官所又非你职责,这越权的事你该知道是什么结果!”
李维冷喝道:“本官做事自有分寸,用不着一些不相干的人嚼舌根子!”
这句话也把司马藉给激怒了,司马藉当下抽出佩剑,将剑比量一下,冷喝道:“嘿,我就不信了,谁敢在我们少公子面前造次?是不想活了?”
本来随李维那些来的随从都准备上楼赶客搜查,却见司马藉这架势,都停住不动。就连李维也有些惊讶,东王手底下的人就这么不开眼敢在京城地界闹事,而东王也不阻止?他却不知道司马藉这所作所为虽然并非出自韩健的命令,却也是出自韩健的授意。
韩健在来之前就跟司马藉说过,到了雨花楼就不能被人欺压到头上,什么事只管放开性情去做,大不了被言官告到女皇那里,说他行为不检,而他最多也只是受到女皇的警告和斥责。在这么一个多事之秋,这是一种冷眼旁观隔岸观火的态度,就是让人觉得他这个小东王尚不成熟。也只有如此,他才可以明着抽身事外,暗自涉事其中。
“东王……怎么个意思?”司马藉知道跟眼前这浑人说理无用,只好抬头看着楼上笑盈盈不说话的韩健。
“李侍郎是在跟我说话?”韩健笑问。
李维像是吃了黄莲,这情况已经超出他想象。虽然见到东王对他来说不当什么稀奇事,但东王这纵容手下闹事的态度就让他琢磨不透了,这雨花楼可是他的地界,在自己的地界搜查个女人,东王居然也来插一杠子,怎么都说过去!
但若是他动手,东王手底下的是带刀带枪的侍卫,而他不过只是带了一群不顶事的随从,打起架来吃亏的是他,而事后吃亏的可能还是他。他带人跟东王打架不能算殴斗,而是“以下犯上”,谁叫他李维只有官职没有爵位?
李维正一肚子怨恼没处发作,门口却有个随从匆忙进来,对李维道:“老爷,外面教坊的马车来了,说是给雨花楼送人,那是不是老爷要找的人?”
“来了?”李维一愣,感情兰娘没说谎,教坊到现在才把人送来?
“走,出去看看。”李维说着,心中也稍松口气,怎么说眼前的围也算解了。
可当李维正要出门,司马藉却抢先一步挡在他身前,道:“李侍郎似乎忘了规矩。”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案中案
李维本也不怕像司马藉这样的毛头小子,他心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只要不跟东王等人起正面冲突,把人接走便可。他如何也想不到司马藉却故意刁难于他,处处与他作对。
“洛阳乃天子脚下,天子脚下的王法便是规矩,让开!”李维语气变得有些强硬,明显已经有些发怒。
司马藉却不吃他这套,回敬道:“王法归王法,规矩归规矩,王法也没哪条说,今天你李侍郎就能说了算。”
说完,司马藉看着韩健,意思是让韩健出来说句话镇住场。但韩健没司马藉那么嚣张,韩健只是淡然一笑,对投过目光的李维作出“请”的手势,意思是让李维先行出门。
有了韩健这个手势,李维也不用顾及司马藉,先一步夺门而出。
等李维出门,司马藉才有些不满过来,道:“少公子,你怎么不震震他,害我好像当了个坏人。”
韩健没解释什么,道:“出去看看,教坊的人为何这么迟送人来,应有隐情。”
一旁的黄烈帮腔道:“韩兄所言极是,我们先把人抢到手在说。”
一边的杨曦却丝毫看不懂这些人在干什么,他本来心平气和的来,现在两边人却闹起了冲突,他一向主张以和为贵,可现下他也不知该如何劝。
一行人随韩健出门,此时教坊的马车旁,李维正在大声斥责教坊来的人。本来教坊跟刑部没上下级关系,教坊的事也轮不到李维来插手,但李维可能是没接到人心生怒气,再被司马藉刚才那一逼,火气全撒了出来。
却听一名教坊官差使模样的人在对李维解释什么,似乎是人也没送来。
“……李侍郎,我们按照上面的指示做事,并非有意拖延,现下人已经被一些提着宫中腰牌的人接走。李侍郎若有疑问,应去太常寺问过,这个我们可做不得主的。”
听到教坊使提及“提着宫中腰牌的人”,李维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但凡事情跟宫里人扯上关系,事情就小不了。
李维道:“宫里什么人?”
教坊使回道:“是太常寺的公函,我们只负责执行,这次我们只负责送人,至于送谁也不由我们做主。”
那人说着,从马车上下来两三名背着包袱的女子,看上去年岁都不大,姿容却也只是一般。并没有何家小姐在内。教坊来送人,雨花楼的鸨娘兰娘出来迎接,还要做些公文上的交接,李维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说什么,却也暂时没走。
黄烈看着韩健问道:“韩兄,这可如何是好?人没送来,咱……先上去?”
韩健瞥了黄烈一眼,心想这小子一定还惦记着蒋家婆媳,现下雨花楼生意惨淡,想趁乱“捡便宜”。
此时,杨曦倒先一步往教坊马车那边行过去,问那教坊使道:“这位兄台,你们说宫中把人接走,可是留下什么公函文书,可否一阅?”
司马藉惊讶地看了杨曦一眼,转而问韩健道:“杨公子为何上去了?”
从来到雨花楼后,杨曦一直很低调,现在却很高调跑上去问教坊的人是什么接走的人,就好像杨曦也对何家小姐有所觊觎一般。但韩健却知道杨曦所在意的并非是何家小姐,而是他三皇兄杨余,他一直坚信杨余是个好人,不会作出有损家庭和睦的事。
韩健一叹,杨曦的心还是太稚嫩了。现在宫里派人接人,很可能是杨余所为,这似乎是唯一解释。只是为何李维不知道却有些令他想不通,难道杨余提前没跟李维打过招呼?
却见教坊使看着杨曦,道:“这位公子是……”
“这是我们大魏朝皇帝陛下的弟弟,六王子是也。”司马藉上前道。
“原来是六殿下,失敬失敬。”教坊使赶紧行礼,态度明显恭敬许多。教坊隶属于太常寺,说到底就是为宫里人服务,宫中女乐之事皆出于教坊,因而他们也当自己是皇帝的家臣一般。就算杨曦现下是无官无品无爵,他们也待之如主上。
“回六殿下,太常寺的公函,据闻是内宫将人接走,具体情况我等也不知晓。不过……有陛下的手谕……”
一语令在场所有人都看着那教坊使,虽然他一再推脱遮掩这件事,但最后一句还是暴露了问题的关键。女皇的手谕,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与杨余无关,也并非是其他人所为,根本是女皇把人给接走的。本来教坊的人打死也不会说,可杨曦这个小主子问话,他们也不敢有隐瞒。
杨曦点头会意道:“是这样,有劳了,那我回宫去问问姐姐。”
说完,杨曦回过头到韩健这面,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因为不是他兄长派人去接的人,印证了他心中所想,他自己也有些开心。
李维那边却吃惊不小,也不跟韩健告辞,直接带着随从离开,所行匆忙应该是有目标找什么人去了。韩健想,李维这么着急走,要么是去见三皇子杨余,要么是去见他的同党商议此事。
司马藉道:“嘿,这事可真稀奇了,怎么陛下也管起这么琐碎的事来了。陛下接人,我怎么就看不懂呢。少公子,你说这到底是怎生回事?”
韩健此时却没回话,他心中也在盘算着此事。照理说,女皇派人接人的确让人看不懂,但配合上一些细小的事,这事其实也不难猜测。
此事的一切,都跟何家小姐落罪的关系有关,也就是何小姐的父亲何中联。
韩健了解到,何中联在民间威望很高,何中联落罪,百姓纷纷请愿表示此事与何中联无关,照理说何中联犯的是贪污案,百姓应该当其为祸国殃民恶贯满盈的赃官,哪有百姓为赃官请愿的道理?能如此得人心的官员,最后落得狱中自杀妻离子散的地步,也实在令人叹惋。乱党也利用何中联在民间的威望,甚至表示要为何中联复仇。
韩健一直想不明白,若何中联贪污案发是被人冤枉,那冤枉他的人是谁?乱党为其复仇,不就是摆明了要刺杀女皇,刺杀的事乱党已经做过。既然乱党将人救走,为何不赶紧送出城,最后却令何小姐又被官府抓回来?
“张侍卫,你去把去年何中联贪污案的案情查问一下。晚些时候汇报给我。”韩健马上对一边的张行吩咐。他一直对何中联的案子不关心,就是因为事不关己,但现在看来,这案子似乎跟女皇以及乱党还有北王党纷纷牵扯上了。
张行领命,马上带了两名随从离开去查。司马藉道:“少公子为何要查问那不相干的人?”
“是否相干,查过便知。”韩健看黄烈早就等的不耐烦,道,“先去楼上说话。我们不是大晚上跑这花街柳巷来吃冷风的。”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遇
要人不得,李维匆忙而去,韩健几人也回到楼上大间里。兰娘经历了刚才被两边人责难,变得沉默寡言,招呼起来也更敷衍了事,在韩健等人上楼后她便出去未再进来。
酒菜点心上桌,黄烈喝了两口,本来他急着问兰娘关于蒋家婆媳的事,但兰娘许久未进来他便心生着急,环顾众人道:“你们说,这兰娘不会真的不干了,连事也不管了吧?”
因为刚才兰娘被逼得紧了,说出了“辞职”的话,使得黄烈以为兰娘会真的撂挑子。
司马藉一脸坏笑道:“不干了不是更好,你就把人娶回家,天天对着,不救不用这般一时不见念叨不停?”
“那感情好。”黄烈一叹道,“唉,可惜兰娘似乎心中记挂着别人,对我等年轻人从来看不上眼。”
韩健本来没注意黄烈的话,听闻这些,微微皱眉道:“此话从何讲来?”
黄烈侃侃而谈道:“我出入这等风月之所也算有些年头,这几年间见识了不少风月场里姑娘和鸨娘,像兰娘这样有风韵的也只在雨花楼里见过。她对我们那是招待,热情归热情,脸上的笑多半也是假的。我见过她招待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那正经的不一般,看起来和招待老爹一样。用风月之所女人的一句话,姜是越老越辣,大概兰娘喜欢老姜吧。”
听到黄烈如此“深刻”的理会,司马藉和杨曦只是报以一笑不会当回事。可韩健却听出些弦外之音。
兰娘年纪已经三十好几,这样的女人风韵俱佳,在雨花楼这样的官妓所里,少不得要招待一些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她能独善其身的可能性很小。兰娘这样的年纪,看不上黄烈如此的年轻小子也是理所当然。就算是有看上的,以兰娘对男人的阅历,自然知道什么是逢场作戏。
“那是何时的事?”韩健续问了一句。
“就是在上次我们来的头几天。”黄烈道,“韩兄对此也有兴趣?不过韩兄你比我年轻,兰娘更看不上眼,不过韩兄你位高权重,想逼兰娘就范那还不容易?”
司马藉不满道:“去,你当我们少公子是什么人?”
黄烈尴尬道:“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韩健看杨曦瞅过来的目光带着些许不解的神色,知道杨曦大概还不理解权力对女人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人都有少年懵懂时,韩健虽然如今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却有四五十年的人生阅历。
“黄兄也是无心,在风月场说句荤话也无妨。”韩健笑着圆场道,“此事不提,我们来这里寻开心,不必为一些琐事所介怀。”
事情被韩健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带过,黄烈和司马藉等人都未上心,但韩健却已经心里有数。
从韩健第一次到雨花楼来,听到兰娘带着江南的口音,心中就有疑惑。一个洛阳人祖籍是江南或许可以理解,像林小夙和林詹也是南方人,但他们兄妹的口音中已经被地方音所同化,而兰娘的口音却仍旧保持了很重的南方音,这也就说明,兰娘到北方来的时间并不太长,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连三五年的时间都不到。
一个风月女子,到北方来不是为嫁人投亲,也不是为了来走亲访友,却是来经营官妓所当鸨母,这目的就很值得让人玩味。毕竟这年头,离开乡土的男人都很少,每个人都近乎有一种扎根的乡土情节,一个女人却千里迢迢从南方来,这背后一定有目的。以韩健的思维,他马上就想这兰娘可能是南齐的细作,以风月场所的鸨母身份为掩饰,调查情报会很方便。
以理推之,那个黄烈无意中见到的“四五十岁的老头”,很可能就是跟兰娘接头的南齐人。虽然这一切合情合理,但也只是韩健的猜测,当不得准,那也许真如黄烈所说,那老头只是兰娘的意中人,或者只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宾客而已。在这年头,一些有学识的大儒也会到官妓所来,并以此为雅事。
韩健正想着,黄烈那边似乎有些不耐烦,想出去找寻雨花楼的人问个清楚。正在此时,东王府等在楼下的一名侍卫匆忙进来,到韩健耳边说了一句话。
“何事?”司马藉问道。
韩健神色有些严肃看着杨曦道:“你兄长来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