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说话间,下人已经匆忙捧着一个锦盒出来。等延宁郡王将夜光杯拿出来,韩健心中一叹,这哪里是什么“夜光杯”,简直比一个海碗还大,一个酒杯差不多就能装下一斤酒。这是让他来与宴。有来无回?
“这个……恐怕不行……酒杯太大了。”韩健直言道。
延宁郡王脸色有些不悦道:“先前世侄说饮一杯,在座可都是听到的,如今你却不饮了,老朽如何下台?”
汤生适时出来装好人道:“要不,就饮半杯?”
延宁郡王冷声道:“不行。说一杯就是一杯。若是世侄不肯饮,那老朽不会送客的。”
韩健心说这是跟他较上劲了。不就一杯酒吗,就算是一坛又如何?上辈子被酒灌死的,这辈子唯一的技能就是千杯不醉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韩健笑着拱手道。
延宁郡王一笑,却不将酒杯递上前,看样子他要亲自为韩健斟酒。他突然一挥手,马上有下人递上新的酒坛,却是未开封过的。
“这是先皇御赐佳酿,老朽这些年都舍不得拿出来,今日好时好景,又有贵客临门,老朽也不藏着了。来,世侄,闻闻酒香。”
延宁郡王说着,泥封揭开,果然是酒香扑鼻。这样的酒,度数会很高,而且要喝一大海碗的量,一般人说什么也会醉的。
延宁郡王脸上保持着笑容,为韩健斟酒,也为汤生斟酒,等酒杯递到韩健手上,韩健往酒杯里看了下,酒色很净,不过这味道让他觉得有些不妥。难道酒里被下了料?
汤生举起酒杯道:“在下敬殿下。”
说完拿起他的小酒杯一饮而尽,且将空酒杯示人,表示一滴不剩。
韩健一笑,酒里就算有料,也不是毒药,气味他还是可以明辨的,最多是些令人发晕的东西。怕我一杯不醉,加点东西让我醉,这是诚心要“留客”!
“共饮。”韩健说着,以袖遮面提起酒杯便饮,只见他喉头上下挪动,咕咚咕咚几声,一个大号酒杯的酒就进了韩健肚子。等韩健喝完,袖子擦擦嘴,最后将空酒杯示人。
就算司马藉和杨曦见识过韩健酒量,也不由啧啧称奇。而一旁的杨卿乐,看的小口张开,显然是难以置信韩健会有这么好的酒量。
汤生一笑,神色有些回避,而延宁郡王则是一直保持着笑容,他是最冷静的那个。
“世侄果然好酒量。”延宁郡王笑着赞了一句。
韩健放下酒杯,突然扶了头一下,身子微微一摇,司马藉赶紧相扶,让韩健坐回位子。
延宁郡王问道:“世侄可是无恙?如此你饮的也太急了,若是身体不适,不妨让下人扶世侄到里面休息。”
韩健装作勉力为难的样子,一笑道:“不妥,今日叨扰已然不便。怎好赖着不走?若此事传出去,怕是别人都不会请我过府饮宴。”
汤生笑道:“殿下说笑了,如今洛阳城哪家不想请您过去饮宴?”
韩健道:“今日得见世伯风采,又有如此美酒佳肴,还有杨小姐如此佳人作陪,在下实在三生有幸。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六王子那边也要早些回宫免得陛下担心。”
韩健这么一说,杨曦道:“是是,我出来的时候姐姐还叮嘱我不要太晚回去呢。皇叔。就不做打扰了,下次我们再来看望。”
“既然如此,老朽也不便相留。宽举,卿乐,陪老朽一起送送客人。”延宁郡王道。
韩健一边说着不用的话,一边起身,在司马藉相扶下往郡王府门前走。一路上延宁郡王都在说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到郡王府门口,延宁郡王还说要给韩健以王府的马车相送,也被韩健笑着推辞。
“世伯。请回,下次在下再来拜访。”
韩健最后作别,脚步很缓慢,与侍卫一起往皇宫的方向走。延宁郡王目送韩健等人走远,才回身回府。自始至终。延宁郡王也未提出任何明面上的话,都是以一些哑谜在让韩健摸不着头脑。
等几人离开郡王府的街道,韩健才长舒口气,这不胜酒力的戏,他演了半天,也有些倦了。
“韩兄,你没事?”杨曦有些惊讶打量着韩健。
“能有什么事?我家少公子的千杯不醉那不是随便说说的。”司马藉得意道。
韩健微微一叹。刚才那杯酒是被他使了障眼法给倒了,若真是喝下去,也不定会不会醉,就看酒里下的药有多强。
“没事,我们不过是来喝杯酒,能有什么事?杨公子。回去以后就不要对你姐姐说我们喝酒的事了。”韩健对杨曦道。
“这是为何?”杨曦有些不解。
韩健知道,若是女皇知道今日酒宴的事,肯定会嗅出一些苗头。很多事,韩健还不想让女皇察觉出。
“你姐姐希望你喝太多酒?”韩健道。
“这倒是。”杨曦挠挠头,“我就跟姐姐说。随便喝了几杯就是。韩兄你喝那一大杯的事,我就不跟姐姐说了。”
韩健一笑,没再多言。今日这宴会,说起来很简单,但韩健已经感觉出延宁郡王是只狡猾的老狐狸,而且这只老狐狸内心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
……
……
延宁郡王府,刚送走韩健等人的延宁郡王,在汤生和杨卿乐陪同下,往内院行去。
“姐夫,这小东王看起来果真不简单,说话是滴水不漏。连您那么明白的暗示,他也装作不知,看来,他对您已心生警惕。”汤生道。
一旁的杨卿乐问道:“舅爷,大父暗示过什么了?”
延宁郡王脸色一沉,道:“一个女孩子家问什么?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有宫中女官出来教你规矩。”
“又是规矩……哼,卿乐回去了,大父晚安。舅爷晚安。”杨卿乐一脸不悦,回身在丫鬟引路下回内院去。
等杨卿乐离开,延宁郡王目光一直看着她背影离去方向,神色间有些感慨。
汤生道:“姐夫,卿乐这丫头也不小了,我说句不当说的,您再舍不得,孩子也终究要离开您的荫蔽,出去过她自己的日子。”
延宁郡王一叹道:“老朽何尝不知。不过卿乐的情况,跟别家不同,有些事我还不能告诉你,日后我自会对你言明。”
“是是。”汤生点头道,“那东王那边?”
“本来想留他在府上,老朽准备了一出好戏,没想到他机智,竟没落套。不过现在想来,今日老朽准备的这出戏也太仓促,回头再给他唱这出戏就好了。”
这番话,令汤生也是一头雾水。
延宁郡王冷笑着自语道:“看我把这出戏演好了,成了他们的好事,你如何在天下人面前自处!”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四十章 太子之议
贪污亏空案对韩健来说已告一段落,上听处又不用去,韩健唯一需要做的正事,是去跟顾唯潘说给他小妾入门入籍。此事在韩健看来,比办一个案子还要棘手。
“事情办不好,这张脸皮可就没了。”韩健有些自怨自艾,事情没办成,他不好意思去见顾欣儿,想起顾欣儿委屈动人模样,他便有些心疼,这会增加他使命感,促使他尽快处置好此事。
不过韩健一拖先拖了两日,到去过延宁郡王府的第三天上午,他才在清虚雅舍里试着编排一下说辞,准备去上听处找顾唯潘说。这时候,黄烈匆忙过来,一副笑意盈盈的神色。
“韩兄,真巧,就你一人?”黄烈打个招呼,直接就座。
“黄公子,有事?”韩健随口说了一句,大量一下黄烈模样,心说这小子的屁股是好了,又开始到处乱窜。
之前司马藉和阮平出去叫韩健一起,韩健也未同行。而杨曦这几日都在宫里无暇出来,韩健难得清静。
“没事,没事,就是找几位聚一聚,这次我大难不死,总要办个宴席庆祝一下。”黄烈笑呵呵说着,看韩健好像没心思听,有些悻悻然,“韩兄认为这宴席在雅舍里开,可好?”
韩健心想:“上次你办宴席,最后喝醉拍拍屁股跑去听戏了,这次又想在这里开席,做东吃白食吃上瘾?”
韩健想起上次林小夙不情愿地给他划账,韩健想直接推了这送上门的买卖,但他还是不想跟黄烈太计较这些。这次黄烈能脱罪,也算是他命不该绝,吃顿白食当是给他当解晦酒。
“行,何时?”韩健问道。
“就今晚,嘿嘿,选日不如撞日。韩兄,你说呢?”黄烈一脸笑容道。
韩健心说你当这是择日娶媳妇。选日不如撞日?一会是时候让张行回东王府别院去取些银子过来,免得林小夙以为是他想天天在这里吃白食影响她的业绩。此时林小夙这个大掌柜还在韩健给她的考核期内,韩健突然觉得这考核期纯粹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黄公子没事的话,也先回去准备吧。一会我要出去,怕是不能在这里相陪。”韩健言语间有“恭送”之意。
可惜黄烈脸皮厚,听不出话里的这层意思,问道:“韩兄去何处?在下……是否能同去?”
去跟顾唯潘谈纳小妾的事,旁边带黄烈这么个口无遮拦的电灯泡?韩健无奈摇摇头道:“私事,不能与黄公子同往。”
“这样啊,可惜可惜。对了韩兄,今天我过来时路过贡院那边,今天贡院可真是热闹,听说陛下招东阁和西阁的院士开会。那些院士,加上贡院的学生,还有些去瞧热闹的百姓,贡院外好像过节一样。韩兄有时间,不一起去看看?”黄烈一脸热切看着韩健。
“贡院?”韩健一愣。这事他倒是没提前收到风声。
东阁和西阁,是魏朝两个以治学为主编修历史典籍为工作的衙门。两阁中,也有不少言官,可说是文人聚集群英荟萃。正因如此,东西两阁现下也是魏朝的喉舌。洛夫人的父亲曾官至东阁尚书,主管典籍编修校对事宜。
“里面在商议何事?”韩健随口问道。
“哦,可能是立太子的事吧。我也是在外面听别人说的,贡院里面太挤,我挤不进去。”黄烈有些遗憾道。
听到是立太子的事,韩健也就释然。这几天,洛阳城关于新太子人选的问题已被广泛议论,朝廷第一次如此大的广开言路。听取士族阶层对此事的意见。这次东西两阁所有院士一起公开讨论,也算是开了魏朝立太子的先河。
不过韩健觉得这讨论很扯淡,太子人选一共就两个,一个三皇子,一个六皇子。平日里这两个皇子也没做过什么大事,也没爵位没治理一方的经验。别说是百姓,就连朝中大臣也对两位皇子知之甚少,如何做出理性选择?
最多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看而已,彰显魏朝言路广泛。话说此时南齐使者,大太监朱同敬仍旧滞留在洛阳城,韩健想,难道是做给朱同敬看的?
“行了黄公子,我要出去办事了,等晚上再与你把酒言欢。”韩健算算时间,早朝差不多也该散了,是时候去找上听处找顾唯潘。
“那我再去贡院那边听听,今天也有不少洛阳的官家小姐往那扎,说不定我还能碰到个呢。”黄烈一副期待神色,兴冲冲下楼而去。等黄烈到清虚雅舍门外,韩健从窗口看到这小子也是带随从出来的,在他杀李维之前,他出来都是独身一人没这么小心。
韩健收拾心情,直接带侍卫去上听处,他几日没到上听处,差点连衙门口都忘了在哪。等进了上听处总办院子,便见里面乱哄哄的,不少大臣都聚集过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谈。
韩健往那一戳,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没有一个过来打招呼,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韩健知道这次他把自己所在的库司衙门一锅端,这么“残暴”的行径,令这些屁股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的官员都心生忌惮。同时韩健也明白,这些人不过来还有层原因,是因他现在跟杨曦走的近,事关立太子这么一个敏感时期,他们怕一个招呼都会断了自己的前程。
当官的人,算计别人的同时也在为自己筹算,在站队问题上从来都不马虎。
韩健愁了眼厅门锁着的库司衙门,心中稍微感慨了一下,直接进了集思厅。此时整个上听处的负责人,上听处首席大臣顾唯潘正立在厅中央,像是在开动员会一般。见到韩健进来,原本正侃侃而谈的顾唯潘神色突然就沉下去,韩健猜想顾唯潘还在为几天前他出言阻止其与夫人和离之事而相恼恨。
韩健没直接上去找顾唯潘,立在一旁听了一会。顾唯潘说的事也跟立太子有关,主要是告诫上听处的大臣,不要在人前闲言闲语过多非议此事。
韩健心想顾唯潘在这点上倒是很谨慎,现在女皇明摆着要广开言路广泛听取意见,顾唯潘却反其道而行之,不让说。
不过顾唯潘不让说是很有道理的,谁知女皇揣的是何等心思。不过此事就算不用顾唯潘提醒,上听处众大臣也有这等冷眼旁观的觉悟。傻子才会在人前对立太子的事瞎议论。可偏偏东西两阁那些傲骨铮铮的文人,就是这么一群不识时务的“傻子”。
韩健再瞅眼顾唯潘,心想,顾老头同样为贡院出身,只是没进两阁也没被外派,直接走的是谒者入朝的路线。顾老头怎么就没文人那种“高尚情操”?大概是他在官场浸淫久了,把文人锋芒都给磨没了,虽然偶尔他也会在女皇面前“不识相“,但这种不识相却很有分寸。
“假道学。”韩健在心中又对顾唯潘为人有了另一层定义。
顾唯潘的发言不多时便结束,上听处各分司衙门的人也各归各位。韩健也终于可以靠近顾唯潘跟他说话。
“顾首席,安?”韩健笑着上前拱手。
“你没事跑来,问老夫的安?”顾唯潘冷冷瞥了韩健一眼,手上却在整理桌上的文案。韩健愁了眼,还是建塔的事,难道这么多天建塔的事还没完全解决?
“其实在下前来,是为顾首席帮忙的。建塔……是为建塔之事。”韩健找着说辞道。
韩健心想,既然建塔图则和细则都是出自我的手,现在我来说建塔的事,你总不至于将我置之门外吧?
“不用了。建塔之事,老夫已筹措完备,要是没别的事,你可先回了。”顾唯潘冷声道。
“其实在下也是来说说贪污案的……顾首席可否抽个时间,在下有重要案情禀告。”韩健故作神秘道。
“贪污案?”顾唯潘打量韩健一眼,也不知韩健说的是真是假。他本来也可一口回绝,但这案子,上听处奉查司也有协查的职责,而且这还事关他能否升太傅。韩健来说,他要是不听,这事捅到女皇那他可担不住。
“出去说话。”顾唯潘语气稍微缓和道。
等韩健和顾唯潘一同走出去,原本还在装模作样做自己事的大臣都纷纷凑过来看着韩健和顾唯潘的背影。先前韩健说的他们听的很清楚,韩健说事关贪污案,他们不管是否涉事其中,也都想知道案子的最新进展是什么。谁都知道韩健是贪污案的“大法官”,虽然现在韩健退出案子,但只要他说谁有罪,谁就跑不了。
韩健与顾唯潘一起到院子的凉亭,此时凉亭已经很冷清,除了他二人再无旁人。
“现在可以说了?”顾唯潘冷声道。
“哦,是这样,在下发现,贪污案其实还有不少涉案人,想让顾首席派人仔细查查。”韩健微笑道。
“查?”顾唯潘一听,觉得韩健说的话太空泛,要说这案子的涉案人,朝中上下人人都可能有关,难道让他去把人查个遍?
“具体是谁?”顾唯潘语气有些不耐烦。
“其实我想说,这个人就是顾首席你……顾首席你先别激动,是有人举报顾首席你跟这案子有关……不过,在下相信顾首席的为人。”
顾唯潘喝到:“胡说八道。”
他这一吼,整个上听处总办的院子都安静下来,但凡在上听处内的大臣,听到这声吼,都不由自主远远观望。他们想知道韩健说的案情到底有多么严重,以至于顾唯潘要靠吼着说话?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曲折迂回
韩健见顾唯潘的态度,便知他对此事也十分避讳。现在贪污亏空案是令魏朝蒙羞的举国大案,牵涉在内的人,不但身家性命难保,就算在狱中自杀,声名也将彻底无存。
“顾首席,咱有事说事,何必如此着急?令别人听了,还指不定想我们在谈些什么。”韩健作一副很镇定的姿态,故意让顾唯潘看不懂他的来意。
顾唯潘稍微冷静了下,语气仍旧很冷,却没之前那么高傲:“你说老夫与此案有关,可有证据?”
“呃……顾首席,有些话先要说清楚。是有人举报,说顾首席与此案有关,可不是我要与您为难。”韩健重申道。
顾唯潘沉声道:“既如此,那让举报老夫的,拿出证据来!”
“要说证据,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光是道理上,就让人琢磨不透。”韩健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顾首席,您可是上听处首席大臣,是库司各大小官员的直属上司,衙门口不是也在一个院里?这事一发生,就有犯事官员乱咬,说是顾首席指使的这案子……”
顾唯潘冷喝道:“无稽之谈!”
“在下也知是无稽之谈,空口无凭,犯事官员为求自保,随便说些什么,在下也不会当真。可就怕有些人不这么想。唉!”韩健一叹道,“不过顾首席你也无须太担心,您的为人,不单是在下知晓,同僚知晓,连陛下也知晓,否则陛下为何派您老率奉查司来协查此案?这不正也说明,连陛下都相信您的清白,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示信任?”
韩健说完,顾唯潘也微微沉思。
韩健说的话道理其实也很浅显,只是顾唯潘清者自清。不会往这方面去想。被韩健这一点醒,再仔细一想,可不就这么回事?上听处下属的库司出事,他作为顶头上司。不但不需回避,竟还会被女皇派去协查案子,要知道当时案子刚发,很多案情尚未明了,女皇在这种情形下便用人不疑,令顾唯潘感觉到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暗自有些心悸,要是那些无耻小人的谗言被女皇知晓,女皇是否还会如此信任于他?
“你跟老夫说,是何人信口雌黄?老夫与他当面对质。”顾唯潘终于放下了些架子。也不再对韩健太冷言冷语,说话间好似多了几分盟友商谈的味道。
“顾首席无须与那等小人对峙。”韩健笑道,“现在,案子尚未彻底查清,在下前来。除了告知顾首席您这件事之外,其实也是想提醒顾首席一些事……”
“何事?”顾唯潘皱眉看着韩健。
韩健道:“既然现在外面已有了顾首席涉案的风言风语,现在顾首席您对此案却再也不管不问了,岂不会加深别人的怀疑?”
顾唯潘微微沉思,道:“你是说?”
“依在下的意思,顾首席现在手头建塔的事基本完成,下一步就着手彻查贪污亏空案。找出那些潜藏在朝中的奸佞。如此一来,旁人见顾首席您对案子如此认真,谁还敢说三道四?”
韩健说完,顾唯潘一时也沉默。韩健心说这招果然好使,先说点“大事”把顾唯潘震慑一下,后面再说纳小妾的事。那还不是芝麻绿豆点的事,何足挂齿?韩健突然感觉自己用的手段有点卑鄙,不过非常时期用非常法,他要不是这么吓唬顾唯潘,顾唯潘肯好好听他说话?
顾唯潘沉默半晌。冷声道:“这案子,已经移交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奉查司只是奉皇命追查可能与此案有关之人,之前只有一个李维涉案,现在着手查,如何查?”
韩健厅顾唯潘的话,便知顾唯潘已经入了套。否则按照顾唯潘的脾气早就甩袖走了,怎会问他“如何查”的问题?
“顾首席,这案子其实涉及的人很多,只是有些人隐藏的很深,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因而不好随便下定论。就好像顾首席您……顾首席别多想。在下是相信您的为人,可有些人,在下却不是那么相信,虽然没真凭实据,但在下认为,这些人肯定涉案其中,还有可能是魁首。现在陛下让我暂时退出案子,不知顾首席能否暗中协查?”
顾唯潘再皱眉,问道:“谁?”
“户部尚书,汤生。”韩健直截了当道。
“汤生?”顾唯潘稍微沉默了一下,大概在想关于这个人的事。
韩健心想,昨日你个汤生会同延宁郡王摆我鸿门宴,那今天我就换个法子让你知道天王老子不好惹。女皇让他退出案子,他不亲手去查,但可以利用顾唯潘的心理,让顾唯潘和奉查司去查。反正这也是奉查司的职责。
“顾首席可是想到什么?”韩健见顾唯潘半晌不说话,问道。
顾唯潘道:“户部自尚书以下,均涉案其中,他没道理对案子毫不知情。”
韩健道:“在下与顾首席想法一样。上听处各分司衙门间各自独立,您老虽然名义上是上听处首席大臣,但您主要负责的仍旧是奉查司的事务。户部可与上听处情况不同,你想他一个户部尚书,每季的收支均会详细记录,手底下亏空了那么一笔巨款,他竟能毫不知情?”
顾唯潘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韩健的说法。
“那老夫着手去查查这个汤生。”顾唯潘说完,再看着韩健,“还有别的事?”
“没了。”韩健先说一句,突然又装作是临时想起,道,“哦,还有一事。”
顾唯潘道:“那就一次说完。”
韩健正色道:“是您老的家事。那日顾首席离开之后,我与尊夫人商谈一番,她的意思是,只要您老肯回心转意,她愿意接纳……嗯,入门,如此一来顾首席可一家团聚,无须再为此事操心。”
顾唯潘脸色重新板起,有些发怒道:“老夫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韩健心中慨叹,这老家伙还是不领情。我大老远跑来说和你的家事,图的什么?再一想,心里补充一句,不就图你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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