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但现如今,北王和西王对朝政虎视眈眈,她也知道以两个弟弟的能力,无法承担社稷的重担,她还要继续留在皇位上,为弟弟除去这两个心头大患。而她留韩健在身边,一方面是方便对韩健加以教导,更希望韩健能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母子同心。
而此时的韩健却不知道这么多。韩健做事虽然果决,但大多数时候,韩健做事很自我,没跟女皇商议的意思。韩健也知道,做事跟女皇商议,根本是件“与虎谋皮“的事。现在韩健帮女皇,也并非是什么“母子同心”,是韩健懂得把握形势,知道现在做什么对他有利。帮女皇铲除北王,一方面可以帮朝廷铲除一大祸患,更重要的是韩健从此可以回他的江都过他的安稳生活。韩健做事更多是为自己考虑。
也因为如此,韩健和女皇的立场有些不同。使得两个人在做事上有些分歧。
这分歧,开始的时候并不大,因为韩健不管做什么,到底是在帮朝廷,帮女皇解决问题。但随着时间加深,连女皇也察觉到,现在的东王太过于“成熟”,做事愈发不跟她商量。有时候这会令她很被动。因为韩健的脑袋里装的事情,连她都很难想明白,比如说上次韩健在郡王府放火。韩健虽然解释放火是为了掩饰廷尉府救走囚犯,可女皇也感觉到,韩健肯定背后有所图谋。
而韩健的图谋很多,现在他正计划着下一件。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世家子弟
清早起来,韩健与往常一般起的很早,吃过早饭便前往清虚雅舍,而雅舍里,伙计们已经收拾好准备一天的营业。韩健在以往规定靠窗的位子上坐下,准备等太阳升高一些,去顾府与顾欣儿约会。
因为顾唯潘暂时忙着公事,无暇去管他和顾欣儿的事,再加上顾唯潘因为自己原因,有意不再勉强分开他和顾欣儿,使得韩健和顾欣儿之间的感情也逐渐走向牢固。韩健坐在靠窗位子上,他面前是刚发行的三国的连环画,连环画的第九集和第十集一出来便卖断市,比他所想象的卖的要更好。现在市面上的连环画价格在上涨,黑市也跟着行动起来。
阳光明媚,洛阳城一切都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韩健也很享受这种平静的氛围,和目前安逸的气氛。他知道这种安逸会被很快打破,但他还是愿意暂时先骗自己一会,让自己相信这种平静可以持续很久。
整个清虚雅舍的二楼,只有韩健一个客人,韩健身为清虚雅舍的幕后东家,其实也算不上客人。清虚雅舍从掌柜的到伙计,没人愿意去打搅韩健的好心情。却在此时,第二名客人不期而至。就在韩健把自己画出来的连环画又重温了一遍,准备离开去往顾府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或者说是一名年轻的公子哥到了雅舍的二楼,径直往韩健这面走过来。
这年轻的公子哥,很俊俏,唇红齿白的有几分像是女子。不过韩健却知道这并非一名女子,因为这张脸他貌似在哪见过,仔细想却又想不起,应该是在朝堂见过,可能是之前匆匆一瞥没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因而他也不知对方的身份。
公子哥鼻梁很高,鹰眼凤目。好似戏台上的花旦一般。他走到韩健桌前,一笑行礼,说声“见过”便自顾自坐下,好像跟韩健很熟稔一般。
韩健都没觉得这人可以跟自己熟到这程度,以至于到打个招呼就能坐下的地步。
“阁下,我们似乎并不认识?”韩健瞅了瞅坐在对面笑盈盈看着他的年轻公子,有些敌意地说道。
对方道:“大概是东王贵人多忘事。一恩人并不记得在下。你我同殿为臣,有照面,只是并未当面打过招呼。”
韩健心想还真是朝堂里的人,不过这模样倒是很不客气。就算是王公大臣过来,也不会如此态度跟他讲话,这么一个年轻人。说话好大的口气,就好像可以跟他东王平起平坐一般。
“哦?是吗?”韩健微微冷笑,狂妄的人他见得多,只是没见过眼前这么狂傲的。这年轻人虽然要大他几岁,不过看样子也大不了几岁,入朝堂就算有几年,大概也熟悉朝廷里的规矩。韩健身为东王,地位超绝,不是朝堂里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过来直接坐下打招呼。韩健平日里没那么拘谨,不代表韩健可以容忍任何人在他面前放肆。
那人自报家门道:“在下陆丰宁,见过东王。”
等对方报了家门,韩健才略微沉吟了一下,心中的敌视也稍微收起了一些。这陆丰宁的名字,他昨晚才又听说过一次。用简单点的方式描述一下这个人,他是安平郡主杨秀秀未来的相公。而且他还是朝廷里最年轻的光禄大夫,本身也是朝廷官宦世家陆家的少家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女皇要稳定洛阳城的局势,不但要倚靠于朝臣的辅佐,以及东南西北四大王的同心协力。同时还要倚靠洛阳城一些官宦世家的辅佐。这些官宦世家,好似门阀一般。是洛阳城世代为官宦的士族。而陆家,就是这样一个世家,在洛阳城乃至魏朝都有很深的背景,涉及到官商两道。还有水陆和漕运,陆家好像一个大的集团公司一般,女皇在一些时候不得不倚重于他们,甚至会对这些家族作出一定的妥协和退让。
而眼前的陆丰宁,便是陆家少家主,随着陆家老家主陆乾的年老体迈,整个家族也渐渐落在陆丰宁的肩膀上。据说是这个陆丰宁是整个洛阳城中少有的青年才俊,若非他可以不用科举便出入朝堂为朝官,他甚至可以童工科举考入三甲。当然韩健认为传言中多有夸张的地方,这大概是民间对这个年轻才俊的推崇而作出的溢美之词,其人肯定不及苏廷夏般的大才。
但今天患难见见到活的陆丰宁坐在他面前,他心中还是略微诧异了下。眼前这家伙用好听一点的说,是有自信霸气外露,说不好听的是霸气侧漏简直到不识相的地步。韩健心想,你这门阀世家的公子哥好大口气,直接跑我面前来耀武扬威,感情是觉得我不敢动你还是如何?
“哦?陆丰宁?”韩健故作想了想,道,“没听说过。”
陆丰宁脸上一笑,好像料到韩健不会给他好脸色一般。
“东王未听闻过在下不要紧,今日在下便在这里向东王自荐,日后东王再见,不就识得了?”陆丰宁脸上仍旧带着笑容是,说话也不卑不亢,让韩健感觉出,这小子分明是脸皮厚比城墙,自己分明对他不友好,他却装没听出来。
韩健眉毛轻微挑了挑,道:“阁下有事?”
陆丰宁拱拱手,笑道:“在下拜会东王,只是礼节性拜会,因东王如今少问朝事,在下也不知以何种方式见东王为好。在下也曾想过亲自去府上拜会,又怕朝中言官多有是非,便问询了家人,知道东王喜欢在这里休闲小憩,便不请自来,跟东王一见。”
对方不请自来跟他相见,韩健没觉得怎么荣幸。这就是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陆丰宁,虽然身为“光禄大夫”,但这在当下只是个有官品而无实际官职的空衔。要说光禄大夫不重要,朝廷文官集团的首脑人物,诸如首辅次辅的,都是出身光禄大夫,若说他重要,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皇帝所养的一帮“近臣”,只有当皇帝有召唤的时候才会用到他们。平日里他们或许就跟朝堂上一般的官员相仿,最多是大朝时去朝会上露个脸,甚至不用去衙门办差。
韩健微微点头,问道:“阁下见也见过,若是无事,请回吧。”
韩健态度很不友好,说完,继续低下头看他的连环画。眼前这年轻人让他很烦,因为在韩健了解中,这陆丰宁虽然是年轻有为,却也很傲慢,在朝堂上得罪不少人。若非女皇倚重与陆家,这陆丰宁光是得罪的人,就已经能排着队在女皇面前将陆家参倒,可偏偏,得罪了陆家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陆家甚至还因此而恃宠生娇,在这次安平郡主杨秀秀的婚事中,陆家几次向女皇施压,就是要逼杨秀秀早日跟陆丰宁完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9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尽在掌握
洛阳城的世家,包括官宦世家和门阀世家。其中以门阀世家更为显赫,他们就好像这个时代的士族一般,门阀世家子弟不用科举便可入朝为仕,家族涵盖了工农士商,连皇帝都无法干涉门阀内部的运行。一个门阀世家,便好像一个小朝廷一般,有自己的法度和规章。门阀世家甚至有豁免兵役的权力,只需每年向朝廷缴纳税赋,这也是朝廷重要的税赋来源。
普通官宦世家,则要低调许多。本身除了官宦世家中朝中有人为官,家族中无法经商,以朝廷俸禄和土地租税过活。而官宦世家子弟虽不可直接入朝为仕,却可进贡院学习,比普通百姓有更大的出头机会。
韩健对洛阳城的门阀世家并无成见,主要因他的姨娘们,大都也是出身洛阳城的门阀世家嫡系千金。也就是说,韩健的诸多在世的“外公”中,也有门阀世家的家主。韩健与门阀世家,本就是是同气连枝,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但韩健对眼前这个陆丰宁,却并无好感,陆家跟东王府毫无牵扯,韩健也无须给陆家留面子。
韩健直接下逐客令,陆丰宁也始料未及。以陆丰宁对东王了解,东王虽然年轻初出茅庐,却极有城府,做事果决所用手段又极为狠辣,可说是魏朝的狠角色。在陆丰宁看来,东王就算对他不喜,也不会表露出来,却未料刚到这里就被东王冷言相向。
陆丰宁想:“东王毕竟还是太年轻。有手段,却喜形于色。”
陆丰宁心里对韩健有几分轻视,脸上却一直挂着和善的笑容,道:“东王何必如此着急拒人千里之外?这次在下前来,主要因陛下刚下旨,让在下接替廷尉府少府一职,特来知会东王一声。”
韩健抬头重新打量了一下陆丰宁,冷冷一笑,道:“知会?”
“算不得知会。”陆丰宁神色稍正。道,“据在下所知,廷尉府少府接连几任任期都不长,若在下闭目塞听来做这一任。相信用不了多久也会步几位前任的后尘。所以,在下想请教东王一些为官之道。”
陆丰宁说到这,韩健大概也明白了,陆丰宁这是上任伊始,知道前几任廷尉府少府的“下场”,先跟他打个招呼。众所周知,廷尉府两位少府,胡德明和吕哲任期都不长,他们的下台都跟东王有关,胡德明更是因直接在女皇面前参奏东王而被免职下狱。虽然后来也被释放,却也一生与仕途再无缘。吕哲情况要好一些,是革职,回头还有被朝廷重新起用的机会。
外面都在传,东王是廷尉府少府的“克星”。韩健对此也有耳闻。百姓中的传闻,都是兴致使然,百姓喜欢传什么他也干涉不得。韩健却没想到,因为百姓间的一些风闻,新上任的廷尉府少府,居然来向他请教起“为官之道”。
韩健心说,以陆丰宁这姿态。哪里是请教,分明是来摆下马威,有点要正面相挑战的意味在内。
韩健心里有了定数,笑了一笑,道:“阁下太客气了。本王虽身为东王,却从无为官施政经验。以本王所想。为官之道,不过是爱惜百姓,为朝廷分忧而已。除此无它。”
韩健特地在爱惜百姓和为朝廷分忧后面加个“除此无它”。好像在跟陆丰宁说,你要问什么为官之道,问了也白问。我要说的官话场面话就这么多,请回。
陆丰宁也是一笑,拱手道:“东王一席话,在下受益颇多。在下必当谨记东王教诲,尽心作好这一任廷尉少府,争取这一届任期可以做满。”
说完,鲁丰宁起身,连告辞的话都不说直接扬长而去。那架势看似潇洒,其实很无礼,令韩健有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等陆丰宁下楼,韩健再看连环画,也没了心情,就好像一颗老鼠屎搅了一锅汤,韩健合上连环画准备直接去顾府找顾欣儿。
却在此时,司马藉匆匆而来,手上拿着朝廷的公函。
“少公子,这是朝廷刚过来的文函,说是廷尉府少府和护卫所都尉均有了新人选,而且是即刻上任。”司马藉上楼来,便将手上公函交给韩健,同时说道。
朝廷有什么动向,都是会以公函的方式下发到地方官府,东王府也有一份。
韩健这份,是从上听处奉查司直接送过来的,这也体现了朝廷对东王府的重视。
韩健瞅了眼公函上内容,其中朝廷这次任命的新官员不在少数,在最重要的廷尉府少府和护卫所都尉两项人选中,陆言和一个名叫周彻的人赫然在内。陆言,字丰宁,也就是刚才韩健看到的那位,因为杨秀秀婚事关系,韩健对陆丰宁调查过,因而知道有此人。至于另一个周彻,韩健虽然并未听闻,却大概也猜想,是另一个门阀世家周家中的重要人物。
韩健心想,眼下北王虽然并未造反,却也离谋反不远,鲜卑入侵就是一个信号。这时候,事关洛阳防务和治安中重要的两环,护卫所和廷尉府当家人这么重要的位子,女皇选择将其交给一直依赖的门阀世家子弟,这只能说,女皇是在求稳。
周彻和陆丰宁何许人?他们是门阀世家子弟,虽然显贵,在朝中地位不低,以这么两个官职来安置他们有“大材小用”之意,但若在平时,他们却无法胜任这样的职位。
护卫所都尉,应该是武将出身,负责镇守洛阳城门以及内防务,属于军职。而廷尉府少府,则负责洛阳治安,刑司巘狱,这也算是非专科无以胜任的工作。女皇让两个夫子文章的年轻后辈来接替这么重要的职位,除了让他们平稳过渡,韩健想不出他们有什么资格在这两个职位上做满一任三年。可偏偏,陆丰宁却在上任伊始,跑他这里来耀武扬威地请教他为官之道。
具体,女皇以两个门阀世家子弟来继任这两个职位是否有错,韩健还不好说。在女皇立场上,女皇是绝对信任所倚重的门阀世家。但在韩健立场上,韩健对这些门阀世家,却保留意见。
在涉及到皇位皇权的问题上,这些门阀世家向来是见风使舵,因为门阀世家最重要的是保存自己的力量,他们的政治信仰度并不高,谁能令其安稳发展,他们就会把舵转向谁。其实这也跟韩健这个东王的情况大致相似,韩健也是综合考量,北王篡位,对他东王的威胁显然要大于求稳的女皇,因而韩健选择站队站在女皇这边。门阀那边的情况,就一定跟他一样?
“去把陆丰宁和周彻的情况再去详加调查一遍。”韩健对司马藉吩咐道。
“行,我明白。”司马藉笑道,“还有,少公子,昨晚你让我去做的事……好像现在还没什么风声传出来……”
韩健瞪了司马藉一眼,有时候,司马藉做事就是太想表现自己。做好事,务求不让人知道,却“因缘际会”让人知道,这才出风头。而做坏事,哪有大张旗鼓让人知道的道理?而昨晚韩健让司马藉去做的,正是彻头彻尾的坏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听说过?回头记得把黄公子买绣品的银子给他,另外托他帮忙办件事,这事只有他能办成。”韩健道。
司马藉虽然在点头,心中却对黄烈有些不屑,那小子有什么本事只有他能办成?
等韩健把托付黄烈做的事一说,司马藉大惊道:“啊?少公子,你让他……去举报我们?”
“不是举报,是把案子揭出来。”
司马藉问道:“那是否跟上次一样,找人暗中透露给他,让他以为是自己发现的?”
“这次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托他办事就可。”
韩健想,既然女皇对他的事了解那么多,这次干脆就不加掩饰。反正当女皇得知他做这件事之后,会很清楚他做此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北王给逼上绝路。北王在这么一个特殊时期,北有鲜卑人入侵,南边有朝廷虎视眈眈,他敢不敢明目张胆造反还是问题。就算北王跟鲜卑人有勾结,他也要考虑鲜卑人的豺狼之心。说到底,北王借鲜卑人入侵这么一件事来跟朝廷讨回被朝廷拿走的钱粮,在韩健看来是一件自取灭亡的蠢事。本身女皇不会将所缴获的钱粮全部归还,还被鲜卑人压境,这会令北王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况。
北王以为谋反之事他掌握了主动,才敢如此明目张胆跟鲜卑人勾结。但在谋反之事上,女皇更容易掌握主动,因为女皇为了准备肃清北王对朝廷的威胁,也准备了十几年。
韩健起身,拿着两册连环画将下楼去,因为当天他还要陪顾欣儿一起送镜儿回上清宫,而连环画是准备让镜儿拿回上清宫看的。
韩健还是要保持一贯以来轻松者的姿态,让人看不透他在做什么。静若猛虎动若脱兔,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别人才会知道他的存在,而那时往往也晚了。
极品小郡王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借刀杀人(上)
韩健与顾欣儿在城外一起游玩到下午,韩健亲自送顾欣儿回府。在顾府门前,韩健遇到刚从院里出来的顾唯潘。
顾唯潘这次回来,是具体商议外面所养小妾和儿子入籍的事。有韩健作为中间人,之前韩健已经跟顾松氏把事情商议好,才通知让顾唯潘回来。顾唯潘在得到顾松氏准允,允许小妾和儿子进府门之后,已经暂时打消了与顾松氏“和离”的计划,不过顾唯潘暂时未打算缓和与顾松氏的关系。韩健这次见到顾唯潘,觉得他脸色仍旧很黑。
“顾首席,这么巧?”韩健扶顾欣儿下马车,笑着跟从府门出来的顾唯潘打招呼。此时顾松氏亲自送顾唯潘出府,作为一家主母,顾松氏在顾唯潘面前根本抬不起头,为了获得顾唯潘的怜悯,她此时更好像顾府的一个下人一般。
顾唯潘打量了韩健一眼,顾欣儿怯生生说声“父亲安”,便到母亲身后,扶着母亲。
“你们先进去,老夫与东王有事商谈。”顾唯潘对顾欣儿和顾松氏道。
顾欣儿扶着母亲进门,直到府门前只剩下韩健和顾唯潘,顾唯潘才转过头重新看着韩健。
“顾首席,几日不见,上次请顾首席查的人,不知可有消息?”没等顾唯潘开口,韩健先问道。
韩健上次在上听处,跟顾唯潘好像是起了些争执,只有二人知道,其实当时韩健跟顾唯潘商议的还算融洽。韩健先是威逼利诱,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顾唯潘帮忙调查前户部尚书汤生,因为调查需要时间,而韩健也并未对此事表示出过分的关心,免得让顾唯潘以为他是别有目的。
“嗯。”顾唯潘在韩健面前,好像自来要板起面孔,但说话毕竟总板着脸说。尤其跟韩健说的还是正事。
“的确有着落。”顾唯潘道,“汤顾年虽然官声不错,在任期间也无劣迹,身家表面上也很清白。不过经老夫所查,他在老家所拥有的土地和房宅,与他官俸远远不符。但若要证明他是贪污案主脑,尚且需要证据,目前案犯口供中都未提及他,缺少人证,而物证方面,此人背后有延宁郡王撑腰,一些不明来历的钱财,尚且不能将他定罪。”
韩健点头道:“顾首席可是将这些呈报给了陛下?”
顾唯潘语气有些不善。道:“如今查无实证,如何呈奏陛下?”
“那顾首席现在是否认为,汤尚书与此案有关?”韩健顺水推舟问道。
“自然有关,不过……”顾唯潘顿了顿,“老夫身为上听处首席。不能感情用事,将人定罪要有证据。”
韩健叹口气道:“即便有证据,恐怕现在也晚了吧?”
顾唯潘眉头横皱,道:“此话何意?”
韩健笑道:“如今汤尚书奉皇命,陪同延宁郡王押送钱粮北上。若汤尚书真与贪污案有关,那他也与北王有所勾结,顾首席认为。他这次北上,还会有胆回来?”
顾唯潘沉吟道:“你是说他一去不回?”
“他是没理由回来。如今贪污案已发,他的户部尚书之位定然会被他人所顶替,陛下对户部和库司必然详查,他留在京城还有何用?”
韩健说完,顾唯潘也思考了一下。的确如韩健所言,汤生现在对北王来说已经是一颗没有价值的棋子。现在贪污案因为逃犯的事,闹的纷纷扬扬,汤生也怕那些逃犯将他牵扯出来,自危之下哪敢回来。
“现在人也逃了。还能如何?”顾唯潘有些没好气看着韩健,那意思好像在说,你既然知道他会逃,为何不早去对陛下奏报,让陛下换个人去押送钱粮,也免得人逃走?
韩健道:“顾首席可是有听闻前些时候,廷尉府拘押的一些贪污案案犯,被人劫狱,逃走了一些?”
顾唯潘有些不解,皱眉道:“此案如此之大,奉查司也在协同查办此案,老夫如何会不知?”
“在下得到一些线索,知道其中部分人藏身于何处,不知顾首席是否有兴趣知道,将这些人揪出来?”韩健突然笑着问顾唯潘道。
顾唯潘眉头皱得更更紧,顾唯潘虽算不上老谋深算,却也不笨,当下他便想,这小子既然查出来逃犯藏身在何地,为何不去报案,却来告诉我?
“你说。”顾唯潘没表露自己的意图,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韩健便将一些逃犯的藏身地说了出来,等顾唯潘得知这些人藏在何处,他除了震惊,还有些难以置信。因为韩健说的地方,是朝中一些有名望大臣的府邸,这些人照理说跟贪污案无任何关系,逃犯如今滞留在洛阳城出不了城,如何会藏身在这些大臣的府邸?再者,就算确有其事,那事情必然十分隐秘,东王如何能查知?
“所言当真?”顾唯潘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打量着韩健。
韩健心想,人是这两天我给送去的,怎么会不真?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从贪污案发,韩健根据线索,已经将朝中不少被北王所收买,近年来一直在收受着北王好处的一批大臣给挖了出来。但当时情势不允许事态扩大,因而韩健未去揭发,等于是将案情维持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层面。等韩健派洛夫人将一些贪污案案犯劫走,便让洛夫人的人以北王的名义。暂时在城中将他们安置起来。若非如此,这些逃犯如同惊弓之鸟,如何会在洛阳城中如石沉大海一般令朝廷毫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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