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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玲珑淡然点头,起身向殿外走去。
不久后,殿门一开一合,一人大步迈入殿中。只是,来人并非天瑶,而是文帝。楚琰面色平静,起身下榻,单膝及地,“儿臣参见父皇。”
文帝冷撇了他一眼,一挑衣摆坐在榻边,却没有丝毫让楚琰起身的意思。他既然想逞英雄,就应该有本事承担后果,否则,也没有资格做大翰皇朝的储君。“朕今日方知,你倒还是个多情种子。”
楚琰沉默,他的确无从辩驳,又何必越描越黑。而他不开口,文帝也不语,一派泰然自若,只一双犀利的眸盯在楚琰身上。他伤口未愈,跪了一盏茶的功夫,伤口便崩裂开,刺目的鲜红染透了胸口的衣衫,楚琰端跪在原地,纹丝不动,而额上却布了一层冷汗。
“起来吧。”文帝沉声开口,终究是心软了几分。
“谢父皇。”楚琰单手抚上伤口处,有些吃力的撑起身体坐到榻边。
“伤势如何?”文帝复又开口,语气中难掩着几丝关切。
楚琰有些苍白的牵动唇角,“并无大碍,父皇不必忧心。”
“嗯。”文帝点头,又重叹了声。“真的那么喜欢那丫头?”
“她不是父皇为儿臣选的妃子吗?父皇的眼光,自然是好的。”楚琰一笑,巧妙的避开了话题。
“你少与朕绕弯子,即便是朕选上的人,也决不许你对她动心。身为帝王,永远不能让女人成为你的弱点。这一次朕暂且不追究,若再有下次,朕绝不留情。”
“是。”楚琰淡声应了句。
“伤成这样,出使蒙古一事,朕另派他人吧。”
“蒙古阿郎王子是儿臣的师弟,此行唯有儿臣去最为合适。”楚琰淡声解释。
“嗯,那朕让楚煜与你随行。”文帝又道。
“启禀父皇,儿臣希望,带上沈天瑶……”楚琰试探的开口。
文帝微眯了眸子,沉思半响,才缓缓回道,“也罢,随你吧。”
文帝并未在楚琰殿内逗留太久,殿门缓缓开启,文帝迈出正殿,只见天瑶早已候在殿外,她依旧是一身素色白服,安静立于一侧,不卑不亢,淡漠的容颜,无悲无喜。
“天瑶参见皇上。”她微俯身子,施了一礼。
文帝淡哼了声,“伤了朕的琰儿却还活着的人,你是第一个。”
天瑶恭敬的站在原地,淡漠不语,头压得极低,以至于没有人看得清她面上的表情。
“你进去吧,好好服侍太子,若再有差池,朕定不饶你。”
“天瑶遵命。”她淡应了声,转身向殿内而去。
天瑶进入内殿时,楚琰已躺会床榻,双目紧闭,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天瑶无声的坐在他榻边,白皙的指尖按在他手腕内侧。片刻后,才松了口气。她刚预收回指,手腕却被他反握住,楚琰缓缓睁开凤眸,含笑凝望着她。
“殿下,放手。”天瑶尴尬的嘀咕了句。
“不放,本王只要松开手,你就又要逃走了。”他有些无力的笑,出口的话带了几分孩子气。
天瑶默然,“殿下放心,在你伤好之前,天瑶不会离开。”换句话说,只要他伤势痊愈,她还是会离开他的。
楚琰凤眸微眯,深谙的墨眸,波澜涌动。
“娘娘,药熬好了。”婢女怜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还不断冒着白雾。楚煜的那颗千年人参也一并加入药中,对楚琰的伤势有极好的效果。
“嗯,给我吧。”天瑶接过药碗,一勺勺将药吹凉了喂给他。楚琰倒也十分配合,将药喝了个干净。
“蒙古一行,本王已向父皇请旨,让你随行。”
“嗯。”她淡应了声,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丝毫对此并不热衷。“何时启程?”
“下月初。”
“好。”她回了句,为他拉好被角便准备离开,却被楚琰握住了手臂。
“不能留下来陪本王吗?”
天瑶沉默,却保持着最初的姿态,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寒。僵持许久后,楚琰轻叹了声,无奈放开了她。“你回去休息吧,五更天的时候来叫本王起床。”
天瑶微微施礼,然后,转身离开,冷漠的就像没有感情的冰人一般。
第二日晨起,天瑶再次出现在他殿中,十分安分的伺候他更衣洗漱。今日是文帝选秀的日子,本没有楚琰什么事,可按照宫中典律,后宫皇子宫妃必须出席。
“殿下本该卧床静养,如此肆意妄为,伤口只怕更不容易复原。”天瑶淡声道,手臂环过楚琰腰身,给他束腰带。这样的姿态,暧昧的好似相拥一般。楚琰闻着她发间淡淡的幽香,一丝忘形,伸臂将她揽入了怀中。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九十四章 无从选择2
“楚琰。”她冷唤了声,顾及到他身上有伤,又不敢胡乱挣扎。
“你是本王的妃子,难道抱你的权利,本王都没有吗?”他温柔含笑,指尖摩擦着她柔嫩的脸颊。“本王受伤之事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不过他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本王若是不出席,就等于坐实了谣言。本王决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给他们可乘之机。”
天瑶默然,半响后才缓声道,“如此勾心斗角的活着,殿下不累吗?”
他无奈一笑,“本王是大翰储君,很多时候,我无从选择。”
……
三年一次的选秀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好在文帝有自知之明,只留了十几名秀女,其他都遣散出宫。晚上的宫宴甚为热闹,秀女各展才艺,只为博得文帝青睐。
后宫嫔妃皇子以位份各自入座,楚琰坐在文帝下首处,司徒芳菲与天瑶坐在他两侧,后面,玲珑,萧贞儿,尹涵雪依次而坐。楚煜携东歌郡主前来,分明是新婚燕尔,郡主却面带愁容,与上次梅园相见,似乎清瘦了许多。楚皓并无正妃,身侧只有侧妃如烟相伴。
宴中歌舞升平,十几名秀女锦衣华服,跳着一曲《霓裳羽衣》,环肥燕瘦,个个上层之姿。只是,在美丽的女人,在天瑶面前也会失了颜色。
天瑶看戏般的欣赏着,而隐在衣袖下的手却突然被身侧的男子握住。天瑶微愣,侧头看向身旁的楚琰。
他脸色有些难看,伏在她耳畔沉声道。“扶本王离开,伤口要裂开了。”
天瑶眸色变了几分,眸光扫了眼周围众人,好在并未有人留意他们。她状似暧昧的揽上他手臂,与楚琰一同向景阳宫外走去,途径御花园时,楚琰的伤口果真裂开,鲜血染红了胸口的藏蓝蟒袍。
天瑶从怀中取出一颗止血的丹药送入他口中,眸中满是关切之意。“楚琰。”
“担心我?”他邪魅一笑,指尖轻挑起她的下巴,而下一瞬,墨眸突然冷暗下来,他低声道。“有人来了。”
天瑶亦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并且还不是一个人的。她秀眉微蹙,情急之下,踮起脚尖,吻上他微冷的唇片。巧妙的用身体挡住了楚琰胸口的血迹。楚琰眸中一闪而过错愕的神色,然后,眸中缓缓浮上笑意,手臂攀上她后脑,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来人是分两拨的,前者是楚皓与司徒枫,后者跟随而来的是楚煜与东歌郡主。楚皓与司徒枫的目的自然是探楚琰虚实,而楚煜则是担心楚琰,本跟随而来。
见此情景,前来的四人均是一愣,这完全的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谁又曾想到,太子中途离席,竟然为了与他的侧妃欢爱,着实让所有人大跌了眼睛。
百花深处,那两道缠绵相拥的身影,四人心怀各异。楚皓自是愤恨,司徒枫无奈,楚煜默然,直觉心口不是滋味,东歌郡主面颊微红,羞怯的不敢再看,淡声对楚煜道:“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
楚煜轻笑点头,玩味的目光探向楚皓的方向。“本王不过觉得殿内沉默,出来透透气,二哥呢?”
“没什么,本王与司徒小侯爷不过是出来随意走走。”楚皓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这里似乎不太适合逗留了。”楚煜说着,若有所指的瞥了眼花丛深处难舍难分的二人。
楚皓冷哼了声,便拂袖而去。楚煜也不再逗留,揽过东歌郡主一同离开。
御花园又恢复了适才的宁静,楚琰才连连不舍的放开天瑶,修长的指尖依旧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辗转。“好甜。”他邪魅的勾动唇角。
天瑶表情淡然,退开一步,伸手搀扶住上他手臂。“天瑶扶殿下回凌霄殿休息吧。”
“嗯。”他轻应了声,并未逼她太紧。即便是刚刚那般缠绵的亲吻,他都不曾温暖她,看来,这一次,他的确伤她甚深。
……
凌霄殿中,楚琰半靠在软榻上,闭目假寐,天瑶坐在他身侧,手中一本医术,看的十分认真。窗棂半敞着,风从窗子吹进来,轻拂起天瑶几缕柔软的发丝。她用指尖随意将发丝勾在耳后,动作娴熟淡然。
而安静的气氛,终究被隔空飞来的一只银质暗器打断。咣当一声响,银色飞镖从窗口射入,不偏不倚钉入楚琰床头。飞镖上插着一折信笺。天瑶绣眉微拧,起身拔下飞镖,疑惑的展开信笺。是一首七言绝句,写的云里雾里,乍一看,并猜不透其中玄机。
楚琰不知何时睁开了凤眸,眸中幽深一片。“那是写给本王的,以瑶儿的聪明才智,难道猜不透其中玄机吗?”
天瑶又细细品读一番,才看出几分门道,是一首藏头藏尾诗:新人得宠,万事顺利。
“秀女之中有你的暗卫?”虽是疑问句,语调却是肯定的。皇家之人,各个心急深沉,即便是亲生父子一样相互猜忌。天瑶走到烛火边,将信笺燃成灰烬。这东西若是被外人看到,只会徒生事端。
楚琰轻笑,“何止是本王的,只怕也少不了二哥的暗卫。父皇心中也是清楚的。”
“那殿下又何必多此一举。”天瑶轻喃了句,重新拿起一旁的书册。
“瑶儿不累吗?过来陪本王睡一会儿。”楚琰温柔的开口,让出了身侧的位置。
天瑶却连一个眸光都不屑于给他,只淡淡道:“天瑶不累。”
她冷淡的拒绝,让楚琰心口微疼,可他身上毕竟有伤,不能对她用强,漫漫长夜,他只好和她耗着,天瑶看书,他却目光温和的端看着她。直到,天瑶困了,半靠着椅榻浅眠。楚琰无奈的摇头,起身下床,将她打横抱起置于宽大柔软的床榻之上。
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并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若是永远这般乖顺该有多好。”
楚琰将她拥在怀中,直到天明。第二人晨起,天瑶便是在他怀中醒来,抬眸,便撞上他深沉若海洋的眸中。然后,沉溺,沦陷。
“醒了?”楚琰温柔浅笑,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天瑶慌乱的起身,下意识的拢紧胸口的衣衫。雪白的纱衣虽然褶皱,却整齐如初。
楚琰苦笑,起身下榻。“本王身上有伤,难道还会强要你不成。”
天瑶沉默,快速下床,如往常一般服侍楚琰更衣。他服用的都是上好的稀世良药,伤口愈合的很快,几日的功夫,伤疤已经开始结茧。
“殿下的伤口已经结茧,再过月余日,便可恢复如初。”天瑶淡声道,低头认真的整理着他的锦袍。而楚琰却突然抓住了她的玉腕。
“本王的伤好了,你就要离开,对吗?”
“是。”天瑶的回答无一丝犹豫。
“本王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本王不会放你离开。”他手臂一揽,便将她拥入怀中。
天瑶并未挣脱,眸光低敛,面色淡然。“留得住天瑶的人,亦留不住天瑶的心。殿下要一具躯壳做什么。”
楚琰邪魅一笑,温柔的唇片贴上她耳畔。“这么美丽的躯壳,本王还没享用够。又如何放手?”
“你……”天瑶紧咬唇片,眸中染了几分怒意。
楚琰的手臂环在天瑶腰肢,将她紧锁在胸膛。“本王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楚琰,放手。”天瑶不耐的挣扎,看来他的伤势已无大碍,竟轻而易举将她制服。
“殿下,车马已准备妥当,安清王爷命老奴询问殿下何时启程?”殿外,刘忠躬身俯首道。
楚琰剑眉一挑,唇角挂着邪魅的笑靥,玩味道,“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他松开环在天瑶腰间的手臂,对殿外冷声道,“即刻启程。”
“即刻启程?”天瑶微愣,“不是三日之后吗?”天瑶话音刚落,已被楚琰点住胸口穴道,她睁大了明眸,恼怒的等着他。
“蒙古草原广阔,瑶儿一定会喜欢的。”他打横将她抱起,一路踏过东宫正殿,正殿中,东宫嫔妃早已侯在殿外多时,见他抱着天瑶一路走来,面色皆变。萧贞儿冷哼了声,尹涵雪紧咬下唇,却不敢再惹是生非。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九十五章 遇刺
反倒是玲珑大步走到楚琰身前,面色难看,冷撇了眼他怀中的天瑶。
“殿下昨日刚刚扯裂了伤口,万事小心为上。”
楚琰轻笑,将怀中的天瑶放了下来。并揭开了她的穴道。天瑶脱离他钳制,慌忙退后几步,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楚煜,带瑶儿进马车。”楚琰轻声吩咐了句,意图很明显,自然是让楚煜盯着她。
“七嫂,请吧。”楚煜拱手道。
天瑶低敛眸光,面色如水般平静。跟随在楚煜身后离开。
天瑶走后,玲珑便靠入楚琰胸膛,毫不顾忌东宫众人或艳羡,或嫉恨的目光。
“本王要离开数月,玲珑可会思念本王?”他将她拥在怀里,低柔道。
玲珑娇羞一笑,“王爷有如花美眷相伴,数月的光景,只怕早该将玲珑抛之脑后了。”
“傻瓜,本王与你十几年的情意,又岂是说忘记便忘记的。蒙古一行凶险,本王舍不得让你涉险。”楚琰柔声哄着,指尖暧昧摩擦着她柔嫩的脸颊。“乖乖在宫中等本王回来,知道吗?”
玲珑的侧脸紧贴在他胸膛,听着他心口中平稳有力的心跳,柔声道。“玲珑已经等了殿下十几年,并且会一直等下去。玲珑不求三千宠爱,只求在殿下心中有一席之地。”
“你不是已经在本王心中了吗。”楚琰含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又开口道:“本王要走了。”
“嗯。”玲珑点头,顺从的放开了手臂,微微俯身施礼。“玲珑恭送殿下。”
侍从已牵来楚琰的汗血宝马――赤兔,他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然后,随行的御林军统领高喊了声:出发。而夹杂在高喊声中的,还有一声怯怯的,哀怨的低唤。
“殿下!”尹涵雪不顾侍从阻拦,挡在楚琰马前。
楚琰别有深意的凝望她一眼,片刻后,才开口。“你回去吧,本王已吩咐御医照料你的身体,菡芯阁的衣食用度和以往不会有所改变。涵雪,你是聪明的女人,应该明白如何做才能在宫中生存。”
尹涵雪双眸含泪,缓缓俯身跪拜。“涵雪懂得,涵雪祝殿下一路平安。”跪拜后,她起身退到一旁,目送大军远行。
车行一日,在帝都郊外十里镇过夜,楚琰命大军在镇外扎营,带着楚煜,天瑶与几名贴身侍从住在镇内迎来客栈之中。客栈并不大,收拾的却十分干净整洁,楚煜包下了整个客栈,以至于独栋的小楼中只有他们几人外加店主与小二儿。
骑了一整日的马,楚琰的伤口又沁了血,天瑶将他扶入房内,无声的为他处理伤口,又重新敷了药,她很认真,动作也出奇的温柔,只是,从始至终不曾开口与他说过半句话。伤口处理好后,她起身便要离开,却被楚琰突然握住了玉腕。
天瑶微光幽深,面色依旧淡淡然。“殿下先休息吧,天瑶去给您准备晚膳。”
他微叹一声,方道,“瑶儿一定要用如此的方式与本王相处吗?”
天瑶淡笑,笑靥却透着微微凉意。“殿下希望是如何的相处方式呢?”
楚琰无奈,剑眉挑高了几分,才放开她的手臂,复又开口。“本王不饿,伺候本王沐浴吧。”
天瑶不语,推门而出,命小二准备热水。小二倒是个手脚利落的主儿,片刻的功夫,浴桶与热水便被抬进了屋。天瑶试了水温,帮楚琰褪去外袍,将他扶到浴桶边,便放开了手。“天瑶就守在门外,殿下沐浴好,再唤我吧。”冷淡的话音刚落,她作势便要转身离去。
楚琰的手臂却突然从身后环上来,稍一用力,便将她扣进胸膛。“瑶儿与本王一起。”
“不要。”她冷淡的吐出两个字,甚至不屑于给他一个眼神。
楚琰并未回答,而是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丢入水中,天瑶始料未及,扑通一声重响后,她已在水中挣扎。楚琰的手臂从身后环上来,将她带出水面。她呛了几口水,趴在浴桶边咳着。
“呛到了?”他邪魅轻笑,手掌顺着她的背轻抚着,也顺便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衫,天瑶挣扎了几下,水中便飘出几缕鲜红,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低低柔柔的轻唤着她,“瑶儿……”
天瑶想,那一刻,她一定是被蛊惑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她窝在他胸膛,任由他褪掉彼此身上碍人的衣物,任由着他的指尖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好在他伤势不便,只是拥吻着她,也没真的将她如何。最后,还是他将她从水中抱起,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入睡前,他们又缠绵了一会儿,楚琰拥着她亲吻,似乎无论如何都吻不够她一般。天瑶寒凉的身体终于感染了几分温暖,却在一切平息以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楚琰躺在她身侧熟睡,衣衫半敞着,身上的白色绷带染了淡淡的血痕。如他这般任性,伤口时而反复,想要完全恢复,只怕又要一阵子了。天瑶睁着一双明眸,眸色清明,静静落在楚琰英俊的侧脸。她的手掌下意识的抚摸上他心口的位置,指尖微微颤抖着。
真想,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她的存在。
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而下,带着冰冷的温度。她知道的,他不爱自己,那么,又何必强硬的将她反锁入怀,楚琰执拗的时候,一如一个孩子,明知留下她,不过是彼此折磨,将彼此伤的体无完肤。
冰冷的泪落在他手臂,楚琰剑眉紧锁,片刻后,睁开了绝美的凤眸,映入眼帘的,便是天瑶梨花带雨。他心口一疼,将她又拥紧了几分。“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天瑶摇头,用手背抹掉脸颊的泪痕,背转过身,哑声道,“没什么,睡吧。”
楚琰哪里还睡得着,伤口被扯裂了,本就闷痛着,如今天瑶又在他怀中偷偷的哭。她温热的气息贴拂在她耳畔,伸出手臂扳过她的身体,迫使她与自己相对。“告诉我,为什么哭?”
他们离得好近,天瑶只要一抬头,鼻尖就能贴上他的下巴。她双眸剪水,楚楚动人,绝美中又透着淡淡的忧伤。“我父亲有很多女人,我娘只是其中的一个,他不爱我娘,可我娘却对他倾尽了一世的爱,直到她爱不动了,他却不肯放手让她自由。我娘是抑郁而终的,那时,她才二十几岁。”
楚琰安静的听着,并不言语。
“楚琰,你和我父亲都是一样的,我终究逃不出我娘的命运。”
楚琰眉心微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不曾松开半分。许久,他才沉声回了句,“不会。”他的答案,十分模棱两可,不会什么呢,他不会如她父亲那般绝情,还是不会让她像她娘亲那般抑郁而终。
整整一夜,谁都不曾安眠,虽是紧密的相拥着,可楚琰明白,她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第二日晨起,楚琰换了马车与着装,只带了楚煜、天瑶和几个伸手不凡的暗卫,先一步赶往蒙古。并命亲信打扮成他们三人的摸样,随大军一同行走。
马车中,楚琰一身青色长衫,收敛了锋芒,一如儒雅书生般。天瑶换了身白布长裙,墨发及腰,发间只一根青玉发簪为饰。车外,楚煜与几名乔装打扮的暗卫骑马,紧紧相随。
“为何要先一步而行?”天瑶半依着车壁,淡声问道。
“蒙古形势有变,本王要先行一步早做打算。何况,本王离宫,正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他们必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楚琰凤目合起,耐心的解释。
如今,他有伤在身,不想与他们硬碰硬。
“嗯。”天瑶淡应了声,并未再多问。
车行十余日,已来到蒙古边境,翻过前面的高山,便是蒙古草原。蒙古王子阿郎会派人在那里接应他们。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九十六章 困一生一世
入夜,他们将马车停在山脚下休息,三人坐在火堆边烤着猎来的野味,看似悠哉,天瑶却明显的感觉到气氛不对。几个暗卫均是面色凝重,好似,随时会面临一场大战。
楚琰将她半拥在怀中,将一颗白色药丸递到她唇边,天瑶张口将药丸吞下,竟不询问半句。
“乖。”楚琰轻笑着,在她唇边偷了个香吻,竟完全不顾及一旁还有楚煜。而后者只是嘻哈的咳了两声,依旧一脸戏谑之色。
天瑶秀美微拧,不着痕迹的挣脱楚琰怀抱,淡然开口,“翻过这座高山,就是目的地吗?”
“嗯,翻过桑田山,就是蒙古大营驻地。”楚煜含笑回了句。
“桑田?”天瑶轻念着二字,眸光幽动。
楚琰一笑,“这山名叫桑田山,听闻数百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沧海汪洋,几百年的变迁,却变成了巍峨高峰,不知从哪一代开始,人们给这座山峰起名桑田,寓意:桑田沧海,沧海桑田。”他说这句的时候,目光一直锁在天瑶身上,极尽温柔。
“嗯。”天瑶却只是淡淡应了声,又道,“这桑田上只怕不好过吧。”否则,楚琰也不会给她服下解百毒的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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