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丫鬟转过头来,面不改色继续道:“少爷您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看燕窝粥熬好了没有。”而后起身,又将床边的厚重纱帐给放了下来,里面的人影只能见得一个轮廓,似乎又躺下去休息了。
呵——可是床上躺着的哪里是陆家大少爷,分明是后堂烧茶水的那个陆阿郎!
说到底还是怕被皇帝的密探给查到罢,这天子一怒,可不是寻常人承受得住的。相府的几个知晓详情的,俱是内心慌慌,忧虑不堪。皇上动不了陆相,却对陆大少爷起了杀心,陆相有苦不能言。盼着少爷早些好,少爷聪慧绝顶必然有应对的法子,只怕皇上不罢休,一定要取少爷的性命可如何是好。
再说这厢,陆觉捧着酒坛子去西街转了两圈,买了些年货。转头又去了趟他的老棋友家里,两人小战了一盘,陆觉输了棋,只得随对方提要求。那人眉开眼笑,指着陆觉脚边的一酒坛子说:就它了!
陆觉愿赌服输,只得将酒拱手相让,但他却是不肯再下一局了,硬说自己今日手气不好,改日再来,下回定要赢他两局才罢休。拾掇起自己方才买的一些年货,就连忙赶回了相府。
那老棋友笑着摇了摇头,乐呵呵地抱着酒坛子要往室内走去,却不料突然背后猛地被人一点,瞬间再无法动弹了。紧接着自己手里的酒坛子被人取出,有人揭开了上头的红布一瞧,里头的酒气扑鼻而来,可不是一坛子沉沉的茅台液。
那老棋友心慌慌,连连喊了几声:谁?谁?莫要开我玩笑。
背上又被人一点,他瞬间觉得僵硬的身子似乎缓和了许多,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身子又能自由活动了,连忙回头瞧去,可是身后空空荡荡,哪里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有窗户打开着,见得外头细雪飘扬,那酒坛子被置于桌子上,似乎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心头扑通扑通地跳,连忙顺了顺气,才又抱着酒坛子往里头走去。走到楼梯口,却又蹲下身子,打开了一旁的小暗格,里头赫然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酒坛子。这人是个老实的,这一番偷梁换柱之事做得心惊胆战。连忙将里头的坛子取出,把自己这坛装满了酒的放进去,然后抱着酒坛上了楼。楼梯口站着一个小童,眉眼含着几分焦虑,接过他手里的酒坛子看了看里头的药材,感激得连连道谢。
这小童正是陆修寒的贴身小厮,出云。
出云带着药材,往后院的小路回到了郊外的念蛮小筑。穿过后门的围栏,直奔向陆大少爷的寝房。有一大夫正在前门等候于他,见了他来了,接过他手里的药材,赶紧闪身进了屋内。影卫在暗处保护着这个院子,面色严肃。出云亦不敢逗留,他又回去了前院,继续做着每日的打扫工作。
细雪飘摇,却也慢慢地掩盖住了所有人紊乱的脚步,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直都是这般静谧祥和。
阿胡的信送到了陆相府,下人拿不了主意,怕这信说的是什么要紧事情,耽误不得,便给交到了陆相爷的手上。陆相爷将信纸展开来看——说的是傅若狭在蛮子手上,太子前去搭救未果,两人眼下生死不明,情况堪忧,眼下该如何是好?
陆相大惊,这傅若狭素来是个管不了的性子,要如何胡闹也就由她去了,怎么将太子也给搭上了!皇帝亲手将太子送到漠北军,不管太子出了任何差池,可都要算是傅家的人的过错,傅若狭那丫头当真是糊涂!皇帝本就忌惮傅家,她可算给皇帝找了一个名正言顺为难他们傅家的理由。
心下又转了转,傅长风必然也知道这事情的,他可准备如何处理?就算太子到时候救回来了,可太子要是将罪名都给扣到傅家身上......
陆相忧心忡忡,在书房里头一坐便是一个下午。傍晚了,陆觉去请他用餐,推门进去,却发现室内一片黑暗,陆相并不曾点灯,连忙手脚利落地给灯点上。再左右去瞧陆相的身影,发现见陆相正伏在书桌上,眼睛无神地等着,神色怔愣,不知在想些什么,满脸都是掩饰不了的疲倦与颓然。陆觉连忙进到屋内,而后阖上了房门。
“相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情?”陆觉问道,莫不是又在为大少爷的安危在担忧。视线扫了一眼陆相面前的信纸,这信是漠北送来的,陆觉皱了皱眉,看陆相这幅模样,必然是漠北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相闻言,轻轻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愣了愣,许久后才动了动嘴皮,说话的声音干涸嘶哑,满是沧桑,哪里是朝堂上那个运筹帷幄,位高权重的大丞相,他道:“陆觉,我这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呐......陆家世代忠良,为皇室鞠躬尽瘁,难道到了我这一代,却到了尽头,从此要败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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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二十三 039 夜深忽梦少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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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觉心底一沉,大约也料到了陆相所谓的往事是什么。他沉吟片刻,似乎有些为难,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相爷,陆觉有些话不当讲,但当年的事情,到底还是您太冲动了些,那个孩子就算从小并不在皇宫长大,但他身体里流的依旧是皇室的血液,他生来就是属于那里的......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转机......”他停顿了片刻,打量着陆相的脸色,而后才开口继续说道:“若是您愿意在傅家的事情上助皇上一把......”
陆觉的话还没有说完,陆相不耐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陆觉马上闭口不言,安静地推于一旁。陆相并不怪罪他,这其间的道理陆相怎会不知,只是于情于理,陆相不想背叛傅家罢。
陆相有陆相的考量,但对于陆觉来说,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的。他是陆家的管家,他所关心的也只有陆家的兴荣,陆相的烦忧,至于傅陆两家几辈的情谊,或是陆相与先帝之间的约定,对他而言都是可以置之度外的东西。
当然,甚至包括陆修寒,这个并不属于陆家人的孩子。
这两日,陆修寒常常在做同一个梦。
那年他六岁。
他曾有一对漂亮的九连环,也忘记是谁赠予他的了,他少有宝贝的东西,但却常常将那对九连环带身上,可见他有多么喜欢。
有日,奶妈妈不小心将九连环给打碎了,这玉器的东西,碎了就再也做不回去了。奶妈妈赶紧向他赔礼道歉,陆夫人在一旁宽慰他,那玩意儿不过是身外之物,莫要看得太重,改日再给他买一对就是了。
他点头应下,也这般地安慰自己莫要太在意。他自小读的圣贤书,君子有容乃大,纵然是喜欢的东西被毁,但奶妈妈毕竟不是故意的,他不应该怪罪于她。
可是,他却骗不了自己,他心里越来越讨厌奶妈妈,每每看到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个人毁掉了他最喜欢的东西!日复一日,最终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使了个小计,将奶妈妈赶离了陆府。他素来聪慧,有着十足的把握不被人发现是他做的手脚,就连奶妈妈都被骗了,以为自己真的无意间做错了大事情,再不好意思留在相府。
只是奶妈妈离去前,却含着眼泪,心疼地拉着他的手,细细叮嘱他,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人活着,自当要开开心心。然后将一只九连环放在了他手里,告诉他,这个是她用这几年积蓄买的。这东西太金贵,她的积蓄只够买一只,还望少爷能够体谅她,原谅她。
呵!他的心思,原来奶妈妈都知道。
他自以为隐瞒得很好,就连陆夫人都隐瞒过去了,以为他如他平日里所表现的那般,聪慧大方,宽容得体。但是,这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却将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她不曾揭穿他,依旧好好地待他......
陆修寒啊陆修寒!枉费聪明,心胸狭小不说,甚至还加害于人,颜面何存!
但奶妈妈甚至在临走之前,都不曾有一丝一毫地责怪于他,越发地让他羞愧不已。几番梦醒,他的脑海里面都是奶妈妈的脸,眼中含着薄薄的泪,然后整夜都再无法入眠。
轻轻咳嗽几声,侯在隔间的小童马上跑了进来,问他有什么事情吩咐。陆修寒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小童心领神会,给他倒上一杯茶水,等他又躺下了,这才又去了外头。
陆修寒睁着眼睛躺了一晚上,脑海中的脸,渐渐的又变成了若狭的脸。少女高高瘦瘦,肤色较之一般的女子要黑一些,她喜欢做男装打扮,修长的双腿穿着裤子很是好看。不过他却是更喜欢她做女装打扮的,每每见她在自己面前穿男装,都会用女戒女训做借口,逼她换上女装给他看。他最喜欢看她因为穿不习惯女装而显得促狭羞涩的脸庞,却又努力地想要讨他开心......他啊,到底还是坏心的。
纵然世人都赞扬他君子之风,只有他自己知晓,自己是有多么自私小气,多么的固执狭隘。司徒蜜儿说,他当真能够确定自己的心意,不过是多年来的习惯?不不,这才不是习惯,若是没有傅若狭,他可能还是当年那个颓废自私的陆修寒。他现在比之当年,不变的还是对于心爱之物的占有*罢。
可这不是应该的吗?既然喜欢了,哪能随便放手!
左肩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咬咬牙忍下,明日还有要事得办,可能耽搁了。
呼......
睡罢睡罢、他在心底轻声许下誓言:若狭,且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定要让这世上再没有人能为难你我,到时许你一世安康,许你一世尊荣......
室外鸟笼里面的蓝翎雀儿上下跳了跳,叫唤了两声。小童连忙站起身去喂食,生怕它吵到室内的人。
窗外依旧风雪肆虐,不见星不见月。
心中微微一跳,若狭睁开双眼自梦中醒来。映入眼中的依然还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水红色纱幔,若狭怔了怔,觉得方才似乎梦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一睁眼,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被关到这暗室里头已经有两天了,暗室见不到外头的光景,也不分不清昼夜,只能通过给她送饭菜的次数来计算时间。石门的左下方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是给她送饭用的,小窗口恰好只够一个盘子出入,竖着三条铁杆子。铁杆子是可以通过机关控制上下的,当然,机关也在暗室的外头。
她尝试和外头的守卫说话,但不论她用什么法子,都没有人理会她。那个叫叶琛的临昭王之后还来过一次,她养足了精气,在脑海中算计了几百种打斗的法子,想要制住他放了自己和蜜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武功在她之上,几番交手,她偶占上风,更多的却是被他打败,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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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二十三 040 傅若狭可不是被吓大的
叶琛被若狭的挑衅弄烦了,便讥讽她,若是再不自量力,他不介意让手下去找废人武功的药喂她吃下,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对她动手。而后黑着一张脸甩袖离去,留若狭一个人在室内喘着粗气,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啧啧,若是被人吓一吓就消停了,那她也不是傅若狭了。
翌日清晨,换班的几个侍卫走进暗室一瞧,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只见昨夜看守的四人竟都歪歪扭扭地趴倒在地,脸色紫黑,口吐白沫。几人跑过去一探,发现这四人已经没有鼻息和心跳了,再抬眼一瞧,暗室的石门竟然大开着!!
这是怎么回事!守卫肯定是不敢擅自去开石门的,但从里面又不可能打开门,莫不是有人劫狱??
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接班的四人皆面如死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看守的任务没有做好,上一班的四人死得干脆,可实在是连累了这一班的几人,回头可不要被大王削掉脑袋。几人正绝望不已的时候,却又忽然听得暗室里头传来一声轻笑,在静悄悄的地下暗室里面听着很是突兀。几人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前扑后拥地跑向石门口,往里头一瞧——
只见得那个女子穿着一身水红色的长裙,正坐在床沿,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她的眼神晶亮,脸上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像极了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她的裙摆似乎被扯掉了一圈,裙子只到她的小腿肚子,袖口高高挽起,一双手被磨蹭得血肉模糊,还带着一点点铁锈的痕迹。
众人疑惑又畏惧地看着她,她反倒客客气气地安慰大家莫怕,既然她现在还在这里,就说明他们还很安全。
“你们别怕,我要是想逃的话,早早就逃了,哪会等着你们过来,当然我也没想要杀了你们。”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几人,说着云淡风轻的话,仿佛一个再天真不过的女孩。
临昭前些年与大宋往来频繁,好些人都是能说大宋国语的,这几人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但却不敢放松戒备。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外头地上那四个被她杀了的守卫,这几人怕是也会信了她的话。到底是性命忧关的事情,几人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她。
“你们肯定想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吧?”若狭权当没看到他们的恐惧,顽皮地眨了眨眼,得意道:“我便给你们说说......呐、外面那几人是因为吃了老鼠药死掉的。我被你们换了衣裳,身上带着的东西也都被你们给收走了,不过好在你们有给我准备老鼠药!”
几人疑狐地看着她,不理解她到底什么意思,有个大胆些的上前一步开了口,问她:“什么叫我们给你准备的?难道我们之中有你的同党?”
若狭摆了摆手,从石门边上的小窗口指向地下室的另一端,示意大伙儿看过去:“就是你们放在墙角的那一小撮掺了老鼠药的米啊!我在小窗口那里守了很久,抓住了一只老鼠,将裙子撕成细绳儿绑在它身上,再放到外头。老鼠受了惊吓,第一反应就是往洞里跑去,我就等着它跑到洞口,把它往回拽,把洞口的那些老鼠药给带过来......这个可有点难度,总是不能一次到位,而且每次带过来的药都不够多,得重复好久。到后来老鼠都累死了,可惜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靠丢它的尸体,把药给带过来。最可恶的是这个小窗口太窄了,我的手被磨去了好一层皮。”若狭说着,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暗室里面没有水可以擦洗,她的手上满是干涸了的血迹,和条条道道的血痕,让人看着便觉得疼。
“老鼠药到手了,事情就好办多了,只需在那几人用餐的时候,分散他们注意力,然后射到大家的饭菜之中就可以啦。我从小就练习射箭,能百步穿杨,虽然这个小窗口不怎么怎么方便,不过丢到他们的饭碗里面还是小意思啦。而且这边黑灯瞎火的,大家吃东西也是随随便便,居然没有人发现。”
那几人闻言,连忙回头看了一眼石门外头的桌子,上头摆着几碟花生米,干菜和馒头。有人举着火把走过去仔细瞧了瞧,果真能看到一些被揉碎了的米粒在里头。
“接下来就该开石门了......”若狭说到一半,又停顿了下来,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转啊转,见几人疑惑地看着她,她嘴角一勾,笑得如沐春风:“然后最关键的就来了,你们猜猜我做了些什么~~猜不到么?呵呵、那就让叶琛自己来问我......你们且和他说,我傅若狭还真不是被人吓大的,逃跑的方法我有的是,这还只是其中的一种,就算铜墙铁壁也困不住我!但是我现在不会逃走,我傅若狭来这里是来救人的!你特么是个男人就把蜜儿给放了,我和你两个人真真正正地像个男人一样在战场上较量!”
几人一窒,面面相觑,连忙退了出去将石门给带上,而后跑去将此事禀报给叶琛。
彼时叶琛正在练箭,小守卫诚惶诚恐地将此事说给他听,叶琛眼睛渐渐眯起,一转身,箭头直直对着那个守卫的脑袋,他的声音里面俱是怒意:“你说的是真的?”
小守卫吓得连连点头,箭头直指着他的脑袋,他顿时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呵!好一个傅若狭,当真不把我临昭放在眼里!”叶琛说着说着,却又笑了起来。
小守卫以为大王气疯了,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没没有一丝怒意,有的只是迫不及待的喜悦。赤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看得人不寒而栗,小守卫倒抽一口凉气,想着,那个漠北来的女子真真是不要命,在老虎面前触他胡须。要知道大王对付别人的手段......那女子可不要被大王虐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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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二十三 041 蜜儿叛变?
中午时分,几个守卫又来了。
若狭早上聊下狠话,让叶琛自己来问她事情的始末,当下连忙往那几人身后瞧去,寻找叶琛的身影。那几人却和她说,他们大王给她另置了一处院子,请她移步。几人的态度恭敬了许多,已不再如前几日那般冷硬。
若狭估摸着,她毒杀了叶琛四个守卫,丢了他面子,叶琛十有*在想办法报复她。
他报复她,她倒是不怕,只是换个地方的话,她若还是见不到蜜儿,她才不干。便眨巴着大眼睛瞧着那几个守卫,无辜地两手一摊,身子往后一躺,一副打死她她也不走的无赖模样,道:“要走可以,让叶琛自己来请我。”
几人犯难地看着她,有伶俐点的上前一步和她道:“傅姑娘,我们只是负责办事的,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跟我们走一趟吧。大王给您另外安排了一处院子,并没有其他打算......”
若狭瞥他一眼,他连忙上前一步,把手里拿着的衣物递给她:“傅姑娘,这个是大王让我们准备的衣物,外头风雪大,不比这地下暗室,还请您赶紧换上。”
这人到是个懂眼色的,若狭把裙子撕掉之后,裙子只到膝盖的长度,确实冷的厉害。这室内就算烧着火炉,但她穿的如此单薄,也是不禁冻的,便接过了他手上的衣物。一件厚实的外袄,一件里头穿的棉衣,以及一条长裤。若狭看了看,便放在了一旁,就要动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裙,可把那几个守卫吓了一跳,连忙慌慌张张地撇开眼睛,就要转身离去。
偏偏若狭还不知自,一边脱一边叫住那几人:“嘿!你们别走啊,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们呢!”
跑得快的几人都出了石门,留下方才和她说话的那人,背着身子左右为难,只得委婉道:“傅姑娘,那个,您要不换好衣服再叫我们一声?”
“嘿!都是大老爷们儿计较这些,你们看着五大三粗的,怎么比我们宋人还扭捏,不就是换个衣服......额、咳咳,那你还是等等吧。”说到后面,若狭自己大约也反应过来了,水红的衣裙能够从一个大老爷们身上脱下来??真是见鬼去吧!
许是闹了笑话,若狭自己也觉得丢人,衣服换得飞快,纵然两手冻得冰冷,手上满是伤疤,她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套上长裤,裹上大袄,心里总算有了几分踏实的感觉。她是真心不习惯穿女装,若是这回能够安安全全地回上京,她一定要和小表哥好好说说,以后可不许再强迫她了!
换好衣服后,把那个小守卫给叫了回来,那人机灵的很,又不知从哪儿给她弄了双鞋子过来。脚码有些偏大,穿着拖拖拉拉的,聊胜于无。若狭瞅了他一眼:“嘿,你倒是个能办事的,你叫什么名字?”
若狭态度随和,那小守卫大概也忘掉了早上所见到的同伴的惨死模样,乐呵呵道:“小的名叫库洛儿。”
若狭点点头,在库洛儿期待的眼神中,又一屁股坐回了床上,一副打死也不站起来的模样,看得库洛儿为难不已。若狭翘个二郎腿:“库洛儿你说说,你们大王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库洛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出口提醒道:“傅姑娘,我知道您是宋人,但是您怎么能直接称呼大王名讳呢。若是被左右将军听到了,到时候可麻烦了。”
若狭可不管他们左右不左右的,懒懒地伸个腰,往后一靠。穿着衣服裤子的感觉很舒坦,她笑嘻嘻地和库洛儿说道:“我早上不是说了么,让叶琛自己来和我谈话。我要是想走随时能走,但是我不想走,你们也别想拉动我。我来你们临昭是来救蜜儿的,又不是来给你们当人质的。他要是不让我见蜜儿,我就不给他当人质,毕竟我连蜜儿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库洛儿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候着,听着,突然眉头拧了拧,似乎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蜜儿?......傅姑娘您说的可是蜜儿姑娘?”
若狭闻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连忙直起身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蜜儿??”
库洛儿被她抓得有些疼,但看她一副着急的模样,他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也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迟疑了半响,他小心的开口道:“前几日,我们左将军营房里面多了一个叫蜜儿的姑娘,瘦瘦高高的,大约十七八的年纪,不知道和傅姑娘您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若狭闻言激动不已,一把扣住库洛儿的手腕,就要拉他往外走:“快快带我去你们左将军的营房!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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