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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唐沐坐在地上后知后觉的想,自己前两天与野牛斗殴,差点殒命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心慌害怕。
眼前灯火微微闪烁,暖红的颜色。有人酒杯相撞,不醉不归,正扯着嗓子划拳,有人逢赌必输,骂爹又骂娘,正丑相百出地耍无赖。风从远处吹来,吹得客栈上头的灯笼四处晃动,吹得店招就要挣脱绳索。穿堂风尤其厉害,直将他吹得往后仰,唐沐僵着脸,看着听着,不知怎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身上火热的厉害。
他现在有一条路可以走,他们的马就停在前头,他可以去客栈住一晚上,明早去最近的驿站,让人给县官送个信。他相信不出半日,就会有人前呼后拥地赶来,争着抢着要送他回京,然后这儿的破事情都不关他的事情了,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万人之上的太子。
又或者他可以到驿站之后,再和县官说说这事情,让他派人前来查一查,蛮子随意出入大宋边境?这可不是小事儿。
至于傅若狭,她毕竟是傅大将军的骨肉,傅大将军自然会去救的。再说了,她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不是还有那般厉害,却对她唯命是从的莫桑嘛。
这时候,不知谁家的狗突然开始吠叫起来,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躁动的血腥味道。狂乱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四处回荡,好似马上要冲到他面前一般。唐沐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后怕地往四周看去,却见四周又恢复了静悄悄的模样,方才的吠叫声,仿佛被夜风吹散了去。
唐沐咬着嘴唇站起来,刚才觉得全身虚脱,眼下力气却也慢慢的回来了些。
站起身走了两步,走向了客栈,牵过了门前拴着的马匹。
傅若狭将药丸给了他,怕是她自己也着了那药的道,莫桑说这个药的药劲可厉害,吸入一丝一缕也会倒地不起,想来那些黑衣人动作再快也不能幸免,他现在必须去救她。这么想着,觉得身上的力气又多了几分。一边走着一边又觉得好笑,傅若狭那人看着聪明,竟然也犯笨了,她本可以自己先吃下那颗药,然后等大家全部晕倒了,她再将他捡回去就好。
骑着马顺着原路返回,不过几步路,方才竟然觉得跑得腿都要断了,唐沐自嘲地笑笑,俯身捡起那青衫门人的长剑,拿来作防身一用。再壮着胆子往前头一瞧,却发现客栈的后门开着,唐沐疑惑地皱了皱眉,骑着马跑了进去。后院里头的浓烟早已散去,刀剑散落一地,同时地上栽倒着十来个黑衣人。有的已经死去,鲜血洒了一地,将雪地给染得通红。好些人已经肢体不全,这个人的脚不见了,却在那个人的手边。呵、方才被他刺中腰部的那个黑衣人,脑袋滚到了箱子里头,还睁着两只眼睛,死不瞑目。
看着渗人。
这还真真是个修罗场,明日掌柜的起来看见此般景象,可不要吓得魂飞魄散。
唐沐咽了口唾沫,举着灯笼找了一圈,六人死去,七人昏迷不醒,却不见傅若狭的身影。
难道还有人没有被迷晕,并且将傅若狭给带走了?!
唐沐不死心,又举着灯笼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想着傅若狭聪敏,会不会找地方躲起来再晕了,以免别人快她一步醒来,她无力抵抗。结果人没找到,却在一个隐秘的转角处找到了一串脚步,直直对着马厩的方向。脚印连贯,且深浅相同,可见脚印的主人走得稳稳当当,应该是在大家都倒下之后才出现的。唐沐稍稍一推测,那儿是若狭将他推开之后倒下的地方。跑过去仔细瞧了瞧,脚步停下的地方,果真隐约还能见到一个人形,可见他的推测,应是*不离十了。
若狭被人带走了?是被莫桑他们救走了,还是被临昭蛮子给带走了!
唐沐焦急不已,举着灯笼原地走了走,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拿不定主意。
脚下踢到了一个黑衣人的身体,唐沐举过灯笼看了那人一眼,只见得那人手里握着一把短剑,上头沾染着一点红色的血液。却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液,还是方才打斗中刺伤了傅若狭留下的,唐沐看着看着,眉头紧蹙,心头渐渐窜起怒火。
也不知是哪来的冲动,唐沐突然一把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准了那个蛮子的心口处。他的气息粗重而紊乱,双手颤抖,终于还是咬咬牙,将剑刺了下去。刹那间,温热的鲜血自胸腔中喷射而出,乌黑而黏稠的颜色,染上了他的月牙色锦袍。唐沐提剑,将剩下的每个人都刺了一遍,有人吸入的浓烟少,已经将将醒来,却被一剑穿透了心脏,疼得两眼一瞪,发出一声呜咽。污血从眼眶,嘴角喷涌而出,就这么眼睁睁的去了。
孔圣人啊孔圣人,这回他是真的杀人了!
作为一个人杀人是不对,作为一个大宋太子,他手刃敌国的蛮贼,应该不算大罪吧。[bookid==《穿越只是一份工作》][bookid==《穿越之盛世修仙》]





将军二十三 032 被软禁了
翌日清晨,小二哥起早了洗漱。
他昨夜做了噩梦,耳畔一直听得许多杂音,扰得他整夜不得安眠。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去了,得了耳鸣症,这可不得了哟,要是以后夜夜如此他可要折寿呐。
打了个哈欠往井边走去,突然脚下踢到了个东西,差点将他绊得摔倒在地。小二哥跌跌撞撞地稳住身子,不由咒骂了一句,再回头瞧去,呀呵!可不要吓得魂魄离体!——只见得院子里面竟有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
顿时吓得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忽然,瞥见石井边上压着一张字条,他连忙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一瞧,上头不知谁人用娟秀飞扬的字迹,写着两行字:叨唠,还请店家帮忙埋了。
底下还压着一百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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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狭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厉害,好像有千万只蝇虫在里头横冲直撞。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扶着额头,手上却传来一阵铃铛声响,以及一些些不大能适应的沉重感。
若狭连忙睁眼看去,只见得手腕上带着三只大镯子,一只金一只银一只玉,俱是设计精巧的好物。此外,手指上还戴着一只红玛瑙戒指,成色极好,戒指的下方连着一块朱色的纱,纱又和袖子连结在一起,两只手都是如此。
再顺着袖子看向自己的身上,才发现自己身穿着一件厚重的女式长裙,朱色的衣裳上顺着各处纹理绣着三朵牡丹花,牡丹妖冶灿烂却并不俗气,裙子长及脚踝,缎面的质感极好,若狭站起身子轻轻移动了一步,裙摆飘扬好似牡丹绽放,在灯光下颇有几分流光溢彩。分明是如此艳俗的颜色,却被设计得如此独具匠心,这可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东西。
若狭一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晕倒在雪地里么。
脑袋里面的记忆还停止在自己晕倒之前,此外便什么也不清楚了。若狭郁闷不已,再看向自己一身的朱红色衣裙,不由生出了几分恶寒,恨不能扯掉干净,她素来不喜欢如此拖沓累赘的女装。可要是扯了,眼下又没有可以替换的衣物,只得作罢。
抬眼看向四周,只见得周围环绕着厚重的粉色朱色纱幔,自梁上垂下,洋洋洒洒,四座长明灯被置于纱幔之后,放在室内的四个角落,发出柔和静谧的粉色光芒。正前方的纱幔后头烧着一个火炉,将整个房间照耀得如梦似幻。而在她方才躺着的圆形床榻上,铺着一块上好的羔羊毛毛毯,从床上延伸至地上。床沿放着一张小桌子,上头放着一只银酒壶,以及一个小酒樽。酒樽里头盛着半杯葡萄酒,若狭举起来看了看,酒是被人喝过的,酒杯边沿还有一点点未干的酒渍。
若狭眼皮子突突一跳,暗道不好,她八成是被蛮子给捉了,但是有哪个俘虏会被人如此摆布?对方莫要是个**!
蛮子**的手段,若狭也是略知一二,这个种族在她眼里,就是个未开化的存在。
临昭的地理条件比漠北恶劣,土地贫瘠,终年寒凉,普通百姓温饱都是个问题。但这地方却盛产珠宝玉矿,早年临昭人不懂这些,有异国人前去开采,用一旦米换一担珠宝,临昭人自然同意,因而有不少商人借此牟获暴利。不过这毕竟是各取所需,两厢情愿的买卖,也怨不得别人,况且对于临昭蛮子来说,不能吃不能穿的珠宝,可比不上一顿饱餐来的实在。
可后来,蛮子们知道这些珠宝玉矿的价值之后,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被这些异国商人给唬骗了,竟然气得将商人和采矿的工人全部杀死,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方才解恨。
这些是若狭听她父亲说的,若狭自己所见所闻的也不少。这些年漠北军和临昭摩擦不断,蛮子对待漠北军俘虏,俱是剥皮削骨,无所不为,令人发指。
若狭心中五味杂陈,她就算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绑在绞刑架上,她也不会皱下眉头,可眼下却被人换上了一身华丽的女装,软禁在在一个如此温馨甜美的房间内,倒真是让她一头雾水,郁闷不已。
将房间里里外外摸索了一边,发现这是个极为牢固的地下暗室。暗室用巨石垒砌而成,不留一丝缝隙。暗室唯一的口出是一道石门,开机石门的机关也设在外头,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这扇门,否则她完全无法离开这里!
这时候,突然听得外头传来一丝小小的动静。
若狭的听觉极好,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纵身躲到了石门旁的纱幔后头,她身上衣裙的颜色与周围纱幔的颜色几乎无异,可谓最好的掩护。
果不其然,石门中发出几声轻微的机关转动声响,下一秒,整座石门缓缓往上升起,若狭躲在门的右侧,只能见到一个修长健壮的身影被投射到地上,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影子......
要逃,怕是也只有这一刻机会了!
若狭一直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待到石门打开了大半,她足尖往地上一点,借力敏捷地纵身一跃,落在了石门左侧的墙面上,而后凌空转身,猛地钻出石门,往那人的左侧空隙处飞去......
若狭快速地扫了一眼前方,这个暗室的出口就在十步远的地方,只要上了一条台阶就是地面了。她对自己的轻功向来骄傲自信,当世除了她师傅和莫桑,她就不曾输给过谁,只要上了地面,她就有九成的把握逃离这里!
她的动作也确实非常迅速,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可偏偏,就在她马上要落地的那一刹那,那人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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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叨扰个~●_●
有亲和我说文文进度太慢了,而且后面没有前面那么搞笑了,表哥的戏份太少了。
花也承认前二十章的铺垫做的有点久,文文是打算写成长篇的,所以不想太草率,有些铺垫是必要的。不过进度方面,花会尽量加快点的,至于搞笑,嗯,花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写成喜剧,言语方面的诙谐虽然看着有趣,但是写到严肃的杀戮还是高chao部分,再搞笑的话就不行了~至于表哥~表哥大爱,会有的都会有的!




将军二十三 033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就在她胜利在望的那一刻,却意外的被人抓住了脚踝!
若狭顿时失了平衡,整个人往地上栽了下去,连忙伸出双手撑在地上,避免摔个狗啃泥。而后迅速地反应过来,连忙抬起另外一只脚,想要踹开那人的手。偏偏才抬腿,却又被那人给捉住了!
那人的力气很大,抓着她的两只脚,一把将她拎了起来。石门已经完全打开了,他提着她,弯腰穿过石门走回暗室,然后随手将她一甩,若狭整个人又被摔回了床上。若狭少有这般动弹不能的无力感,内心有些挫败。眼见着脸要撞到床上去了,若狭连忙伸开双手撑在床上,而后接力一个后空翻,蹲在了床上。
那人却在她身后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仿佛她的蓄意逃脱,在他眼里不过是只脆弱的小虫子在做无力的挣扎。
若狭顿时又气又怒,好容易稳住身子,连忙回头瞧去,她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嚣张。结果猛地一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人壮实的胸膛。
好高!
若狭愣了愣,仰头往上看去,那人的也正好盯着她看。只见得他身着一袭狐裘大袄,蹬一双鹿皮长靴,腰佩玉带,手持蛇皮短鞭。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扎不束,只将两鬓的细发别于脑后,却也纹丝不乱。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眉里满是睥睨一切的霸气。两两对视,若狭发现那人的眼睛竟然是罕见的赤色!赤色眼睛的人可不多,这血一般的颜色,即便只是轻轻看上一眼,便有威慑他人的力量。眼下那双深不可测的赤色瞳仁正紧紧锁着她,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
这人生的倒是颇为俊朗,只是嘴角那一抹带着讽刺笑容,与眼睛里头chi裸裸的挑衅,看得她很不舒服,好似将她当做了一只案板上的猎物,正在考虑从哪下口。
啧、想吃她?还早呢!
这人至少身高九尺,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阴影里头,若狭受不住这人的巨大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连忙跳到了床的那头,保持了一个自认安全的距离。手却慢慢地移到了自己的身后,想要把裙子撕短一些,这么长的裙子打架的时候实在拖后腿。
那人锐利的眸子轻轻一瞥,似是料到了她要做什么,动了动薄唇,对她说:“我不会与你动手。”
若狭闻言撇了撇嘴,心里暗道,就算你不和我动手,我也要和你动手,不然我怎么逃出去啊!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又道:“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这下子若狭可炸毛了,且不说眼前这个临昭人本就是她的敌人,她见了就恨不能灭了他祖宗上下。再则她一向自诩武学天才,从小到大见过她的人谁不夸她功夫好,说难听点一个傻子被人夸聪明久了,也会觉得自己很聪明的,何况她又不是傻子,她是有真才实学的,就算你说她生得矮长得丑都没关系,但你怎么能说她不会打??
来打啊!打!
当下咬牙切齿,两眼一瞪,就摆开架势扑了上去,怒骂道:“你娘亲的,给我闭嘴,士可杀不可辱,快来受死!”
那人赤色的瞳仁眯了眯,表情却是不变,似乎不曾料到传闻中少年英勇的傅小将军会这么经不起激。他不慌不乱,眼见着若狭扑了上来,他轻轻一步退开,甩开袖子挡住了她的双手,又要去捉她的腿。若狭方才还心有戚戚,以为耻辱,自然防着这一招,他的手一动,她就机敏地躲开了。
那人轻轻挑眉,似乎没料到会抓空,收回手一把扣住若狭迎面而来的小拳头,抓在了手心,顺势往后一扯,另一只手却又要去捉她的脚踝。他好似玩上瘾了一般,不抓到她,他便不罢休。若狭仗着自己个子小巧,双腿一勾,夹住了他的腰部,整个人就吊在了她身上,他抓着她的一只手,她也将他的一只手扣在他胸腔,两两互不相让。他本是漫不经心见招拆招,眼下渐渐有了些棘手。虽然力气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她却灵活的好像一尾鱼,怎么也捉不住。
他眼疾手快,看到了若狭的破绽之处,连忙一掌挥去,直击她天灵盖,她一个翻身躲开,就要出手锁住他的喉!他连忙收回手,后退一步,两人平分秋色。
他打量着眼前个子才到他胸口的人,似乎觉得有趣,眼里亦不再如方才那般轻蔑。
僵持了半响,他开口说道:“在下叶琛,傅小将军当真名不虚传,是我所见过的宋人里头功夫最灵巧的。”他不说好,也不说精,只说一个巧。
若狭哪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这小暗室里头不好大展拳脚,她不过仗着个子小巧,才能和他过上几招罢了。当下又要不服气,扯了扯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裙摆,噘嘴道:“客气客气,你也是我见过的临昭人里头宋语说的最准的。”
叶琛点点头,接受了这没什么诚意的赞美。鹰眼一般锐利深邃的眸子环视了一圈周围,而后视线又回到了她身上,启唇问她:“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引你出来,却又只将你关押于此?”
他说话或者不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含着一抹轻轻的浅笑,似嘲讽似轻蔑,似乎已经是习惯了,又或者生来如此,总是让人看着心里不舒服。以至于,他带着一脸讽刺的表情问若狭这话的时候,若狭的气又被他给点了起来。觉得他似乎在笑她,笑她竟然会看不穿这么一个小圈套,还傻兮兮地自己钻了进来。若狭顿时气结,一想到蜜儿八成还在他手上,连忙道:“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蜜儿是无辜的,将她放了,我任你处置。”
“蜜儿?”他挑眉。
“就是陈四嘉带你们抓的那个姑娘,天海阁的老板娘!”若狭急急道,“她现在在哪?”
“哦,她现在很安全......看样子陈四不曾说谎,她果然是你的软肋......”叶琛缓缓说道,赤色的瞳仁打量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蜜儿姑娘现在很安全,既然已经捉到你了,她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至于你对我为什么要利用她引你前来的原因,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我却还是要对你说说......”
若狭的点点头,正色道:“好,你只要将她放了,你要说什么都可以我都听。”
“你们宋人啊,最是狡诈阴险,居然还有你这般重情重义,不顾自己生死的,倒教我有几分敬佩。”叶琛感慨道,忽而,眸色一变,他又笑着说道:“因此,我才更不能将她放了,不然你就无后顾之忧,只想着逃跑了。”




将军二十三 034 临昭王叶琛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将军二十三》更多支持!)“去年年底的时候,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叶琛试探地问道,他拉过了一旁的椅子,置于床前坐下,一副打算和她好好聊聊的模样。石门一直打开着,偶有寒风灌入,他也不在乎,似乎料定了她不敢一走了之。
旁边的火炉里面烧着大火,将整个房间照得通透明亮,案前摆着一壶葡萄美酒,如若谈天的对象是阿胡或者陆修寒,若狭想必会很乐意。
偏偏眼下她只是个阶下囚,促膝而谈的对象是一个临昭蛮子。
“去年发生了你多事情,你指什么?”
“十月的时候,你们漠北军和我们打了一场战,包围了多尔玛城,僵持了两天一夜不分胜负。当时只要再坚持半天,援军就能赶到,你们漠北军必败无疑。但是,那天午后漠北军却突然改变了进攻的战术,原来的漠北军打法是四面围城,可后来不知怎么的,改成了三面进攻。说来可笑,这不过只是一个粗浅的计谋罢了,可是当时我们的军人却上了当。多尔玛易守难攻,但两天一夜的围城让城里的百姓慌乱不已,急着要从没多少漠北军进攻的那一面逃出城。有心气高,急功近利的官兵,召集大伙儿借机突围,那一面本就没什么人阻挡,所以他们很快就突围成功了。但是他们却不曾料到,他们一出了城,就中了你们的圈套,被你们三面包抄,还没等来援兵,就被你们火速地攻下了整座城......”他缓缓道,语调平缓,似乎在说与己无关的故事一般,偶尔举起酒樽,抿一口酒润润喉。
若狭打断他:“这个战术可算不上高明,只怪中计的人太蠢。”
叶琛不置可否,他继续说下去:“我们的军队全败,无一生还,而且,我们的大王也死在了那场战争里面。”
若狭眨了眨眼,似乎在拼命回忆有没有这档子事。
“死掉的是我兄长。”叶琛平静道。
若狭一窒,连忙抬头,探究地看着他,他这是想要报仇雪恨?!
“虽然是我兄长,但他竟然败在这么简单的战术上,实在可悲......后来我让人去好好的查了查这事情的始末,才知道,原来那天午后让漠北军改变战术,导致我军溃败,并且拔剑砍下了我兄长首级的人,叫做傅若狭。”说到这里,叶琛抬眼看了看她,赤色的瞳仁有几分阴翳和探究,他又说道:“我让人去查傅若狭这个人的所有事情,毕竟他是杀了我兄长的人嘛......却不曾料到,意外地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若狭安静的听着,心里头却拼命算计着,自己敲碎酒瓶做武器来挟持他,逼他放走蜜儿和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但说实在的,她心里却也没底,方才两人过了几招,她招招被破,他却还游刃有余,一副只是和她玩耍罢了的模样,让她恨得牙痒痒。
“九岁就随军上战场,杀敌无数,并且砍掉一国之主的首级的傅小将军,竟然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他顿了顿,又讽刺地勾了勾嘴角,眉眼轻轻地瞥向她,道:“不不,不仅是女扮男装,就连傅小将军这个头衔也是作假的。你们的皇帝昏庸无能,却又猜忌多疑,你傅家为他辛辛苦苦守护漠北边疆,出生入死,血溅沙场,他却高居安乐富庶的上京,享受荣华富贵,末了,还一个劲儿地想着法子折腾你们傅家,怕你们权势过大、功高盖主。你虽从军数年,立下无数战功,却也不过只是军中闲人一枚,想来也觉有趣呵。”
若狭心底一悸,惊讶地看向他,这人究竟是谁?探子查不到的东西,他却也能知道?
她沉吟了片刻,冷静道:“你说的多少夸大其词,明宗皇上虽然忌惮我们傅家,到底也轮不到你们临昭人来评价。再说了,至少在对付你们临昭这一点上,我们永远是在一条战线上的......”
“呵呵......”还没等她说完,叶琛突然就笑了,似乎若狭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他生的高大英挺,在临昭人里面是少有的俊美风采,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惑人的赤色瞳仁微微眯起,嘴角扬着轻狂的弧度,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嘴唇,白皙的手指与殷红的唇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煞是好看,若狭不禁一愣。
若狭读过不少书,或花前月下,或月上柳梢,其中也有见得对男子美貌的种种描写,或朗月清风,或儒雅斯文。但若狭却是不曾见过他这样的,就好似一朵绽放在深夜的暗香,美得惊人,但若是发现那暗香之下还盘着一条毒蛇,这便又让人不寒而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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