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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二十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汐子
茶杯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五六瓣,热水洒在地摊上冒出了热气腾腾的白烟。
小丫鬟心有余悸,连忙跪了下去拼命磕头谢罪。
傅清然却顾不上将她叫起来,只见得若狭做完了这一套动作之后,见得他危机解除,她顿时便两眼一闭双腿一软,跌倒了下去!傅清然连忙伸手搂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抱了起来,匆匆几步走到床榻面前,将她平放在上头。
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刚刚那快如闪电的轻功又是怎么使出来的??
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之上,给她把脉。
小丫鬟还在一旁拼命地磕头,慌张不已,傅清然从来便不算一个好脾气的,纵然平日里伪装成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但那脾气却和傅长风像了个十足十,顿时只见他侧眼狠狠地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口中嫌恶地吐出几个字:“闭嘴,滚外头去。”
小丫鬟连忙噤声不语,匆匆跑到了外头。
周围又清静了下来,傅清然这才又转过头继续感受着若狭的脉搏......这次他很明显的能够感受到她体内有两股极为强大的内力,一股是本就属于她的,另一股却不仅不能被融合使用,反而还拼命地在压抑住她本身的内力!
这事儿还是头回遇上也是头回知晓。这股不属于若狭的内力究竟是谁的?!傅清然震惊地看了眼若狭苍白的脸庞,她似乎在极力地忍住痛苦,可见这两股内力相斗,给她的身体也造成了不小的负荷。
傅清然做了最坏的猜想,莫不是若狭消失的这两年是被人拘禁了,不仅如此还强行封了她内力??
他的视线又往下一移,当然。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娃娃。
有别宫里头的小丫鬟跑来传回:“傅大人。娘娘在东华宫等候许久......”语气中已有几分不乐意。
傅清然头也不回:“既然这么喜欢等,你回去让她继续等。”
好大的口气!傅家败落成现在这样了,他还敢如此对梅妃娘娘不敬!小丫鬟气汹汹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后走,打算在娘娘面前好好添油加醋一番,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吃点苦头。
两股内力渐渐斗了大概有一刻钟才平静下来,若狭一直昏着。却也累得不行。傅清然心疼地摸摸她的额头,让小丫鬟递来笔墨。刷刷刷地写了一个单子给若狭养养神也养养胎。她怀着娃娃本就累,眼下怕是只会越发的困顿疲乏。
小丫鬟忙不迭地跑向了太医院去抓药,傅清然继续守在若狭的床前不肯离开。
他想了想,伸手去解开她的衣襟。想要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什么新的伤痕,好判断她这两年来过得如何。
太监在一旁候着,看他的动作惊讶地低呼了一声:“这。傅大人,这恐怕于理不合......”
“怎么一个于理不合?”
太监被他的眼神看得不安。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虽然您是小主的兄长,但小主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您应该避嫌。且小主来路不明,宫里大家会......”
傅清然嗤笑一声,神色晦暗不明:“来路不明?傅家第五代家主的嫡长女傅若狭,这也叫来路不明?若不是眼下形势所逼,我怎可能让皇上碰她......”傅家自小养在手掌心的明珠,不比皇嗣来得低贱,在傅家人眼里,她便是最最重要的人物,哪里容得一个太监来小看。
傅清然眼中的厉色看得太监心惊不已,连忙低下头再不敢言语,只是心中却有几分恼怒。
这兄长到这年纪了,还解自己妹子的衣裳,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改天找个机会将这事情和自家娘娘说一声,让娘娘给点赏......
宫里的人都有宫里人的计较,没有谁是单纯的,亦没有谁能够一直单纯下去。
若不是形势所逼,傅清然怎舍得将若狭亲手送到这如狼似虎的皇宫里头。他轻轻叹一口气,若是若狭愿意,他可以让她去一个新的地方,给她做一个新的身份,就算带着一个小娃娃,也不会让人瞧不起。
只是眼下这般模样,他怎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况且所以的事情都还不明白的,若狭这两年受了多少苦楚,他一定会帮她一点一点讨回来。
再说这厢唐沐意兴阑珊地上着早朝,小太监果然不机灵,这硬邦邦的龙椅上缺了垫子,简直就好像做着一个大冰块。唐沐如坐针毡,一下子往左靠,一下子往右靠,怎么坐都不舒服,心中暗自计较,下了朝要好好罚罚这小太监。
随手取过一旁的茶杯,喝了点茶水润润喉,眼中渐渐又有了几分困意,桃花眼半开半阖,眼见着就要睡去。
“皇上!”不知是谁一声大喊,惊得唐沐睡意全无,一个激灵,连忙转头看向下方的泱泱人群。
“嗯,嗯?怎么?”大家在交头接耳,神色促狭,一时间竟然不知刚刚是谁再开口喊他。
“皇上!”一个老头子出列一步,嘴唇颤颤,原来是礼部尚书:“皇上,这于理不合啊!哪能让来路不明的女子留宿后宫,岂不要成为他人的笑柄。”
唐沐还是迷迷糊糊的,听礼部尚书这么一说,倒是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指傅若狭。唐沐下意识地摆了摆手,“不不不,她不是来路不明的,你们应该都有听说过她的名字,就是傅家的嫡长女傅若狭呀。”
这话一出口,满朝哗然。
大多数人都是听说过傅若狭的,就算没有听过傅若狭,但也都知道傅长风是名讳,皇上带回来的竟然是那个打小顽劣不羁的将门之女傅若狭?不是说前两年就失踪了么,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会瞎了眼看上她的呀......
满朝皆是反对之声,其中以容王和国舅爷的反对之声最大,他们一个是梅妃的父亲,一个是锦妃的父亲,就算不提家世背景,也都觉得自己的女儿比那傅若狭好上千百倍。
众人乱成一片,没有人发现陆相爷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上前一步道:“皇上,当真是她本人无误?”
陆家与傅家乃世交,眼下傅家败落,傅家的女儿失踪两年多,能够找回来是最好不过,只是可惜他那儿子依旧不知身在何处......
满朝大臣里头,唐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好说话不拿乔也不怎么和他抬杠的陆相爷了,见他提了疑问,马上变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绝对无误。”
陆相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有会察言观色的便知晓了,纵然傅家败落,傅若狭身后却还有一个陆家在撑腰。
吏部尚书期期艾艾地看了皇上一眼,问出了所有人最想知道的问题:“不知傅若狭怀的可是皇上的亲骨肉?”他这人平日不怎么会讲话,但今日最需要的却就是像他这般直白的人了。
唐沐是个笨蛋,这间事情所有的臣子都心知肚明,但总是有那么几次,大家以为他极好拿捏,可以搓扁揉圆都没问题的时候,唐沐却总会小小地“叛逆”一下,让大家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傀儡皇帝,甚至......还颇有几分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意味。
故而大家这时候最怕他和大家打太极了,这皇帝太能唠嗑,又喜欢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和大家打哈哈,一句两句话一说,话题就被他拐带到不知何处去了。吏部尚书这一问,将唐沐问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逼着他,问他要不要戴绿帽啊......
啧啧,你说你说,你吏部尚书好好管你的财务不就好了么,这礼部尚书对皇上的事情看不下去也就罢了,你吏部尚书还来凑热闹!
唐沐磨了磨后牙槽,有意无意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也不知道若狭是几时给他印上去的......心里头一热,戴吧戴吧,戴就戴,不就一顶小绿帽嘛,谁怕谁呀!
“是朕的孩子,爱卿无需质疑。”唐沐朗声道,底下人闻言又是一片哗然,只有陆相的神色有几分欣喜和欣慰。
这回轮到户部尚书也看不下去了,几人好像联合起来给唐沐添堵:“不知傅娘娘怀孕多少时日了?”
额、这下可把唐沐给问到了,他还真没有问过傅清然若狭怀孕几个月。唐沐拧着眉头,暗暗掰手指,却见底下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定要他给一个答案才肯罢休。
唐沐憋得脸都青了,再憋下去肯定露马脚,当下一怕手掌:“不多不少,正好四个半月。”(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19 傅家的女人不能为后
唐沐掰着手指头想了很久,四个半月的弹性很大的。
你看啊,四个月的话怕是肚子没有这么大,五个月的有没有这么大他不清楚,反正四个半月既可以往前推,说是四个月,又可以往后移说是五个月。
你要问为什么弹性大?
男人嘛、你懂得,这行房时间哪有记得那么清楚的!
只是唐沐没有料到的是,若狭怀孕已经五个半月了......
大臣们好像被他忽悠过去了,也好像没有,总之已经有人暗暗下了决心,这孩子一定要想方设法给他落掉去,以免养虎为患。就算不能落掉,将来也要拿这事情做做文章,来个滴血认亲,再动点手脚,绝对保证那两滴血液不可能融合到一起!
再说了,这还不一定生的就是皇子呢。
不过大臣们现在总算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唐沐应该是“行的”......
早朝在臣子们表面上的妥协中过去了,唐沐下了圣旨,封若狭为宣妃,赐明华宫。
一下了朝便有机灵的丫鬟来禀报唐沐,说了说若狭早上晕倒的事情。唐沐皱了皱眉,拔腿就要跑向乾清宫,陆相爷本还想拉住他问一问若狭的事情,却见他神色不安,一阵风一般就从自己面前溜走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打算去后再找人打听打听这事情的始末。
唐沐飞奔到半路,却有人出面拦住了他的脚步,竟是太后身边的大丫鬟。
这下可好,最怕的事情来了来了。
唐沐心中呜呼哀哉,想着乾清宫里头有傅清然在。应该会好好照顾若狭的,便垂头丧气地往太后宫走去。
他与这便宜老年平日里相处的还不错,他生得漂亮,性子又讨人喜欢,虽然他不是太后的亲生子太后也是极为喜欢他的,故而犯点小错还是什么的太后也乐得听他撒撒娇,然后原谅他。
但唐沐却知道太后极不喜欢傅家人。许是多年前就有的恩怨还是怎么的。又或者与他小时候被傅若狭推入水中有关,虽然好几年后太后才查明这件事情的始末,想要追究若狭已经来不及了。但总而言之,太后不喜欢傅家,且确确实实的知道傅家有这么一个不成体统的女儿,且这个傅家女儿幼时还将他带入冰水之中。害他落了寒气躺床躺了足足三年才能出宫。
这关该怎么攻克可是个大难题啊!
该死的傅清然,说得轻巧。有种他来啊他来啊!唐沐在心底默默抓狂。
到了太后宫,太监在前头高呼一句“皇上驾到”,唐沐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有丫鬟赶紧来开了门,唐沐缓步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美人榻上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和身旁的人说着话,仿佛并没有看到他的到来。
她旁边那人可不就是锦妃,国舅爷的亲手闺女。亦是太后的侄女儿。
锦妃一眼看到皇上进来,眼中闪过一抹羞怯。连忙就要起身给他作揖。却见太后伸手压制住了她的动作,眼睛也不看唐沐一眼,只对着锦妃说话:“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说起哀家最喜欢的糕点啊,要数......”
锦妃左右为难,只能对唐沐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
唐沐也对她点了点头,算谅解了她的处境,而后半跪着给太后行了个大礼。
唐沐毕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对于行跪拜礼这种奴性的东西是极为唾弃的,好在自己穿越过来做的是太子,皇上在的时候也只需对皇上跪一跪,两眼一闭牙关一咬就算过去了。待皇上走了,他也只需要跪拜太后和太皇太后,这两位平日里都疼他,且唐沐也有心机,每次行礼的时候都先和两位磨叽一下,而后再缓慢、缓慢、再缓慢地行礼作揖,这时候基本都会被人先一步给扶起来的,因此他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跪过几个人。
但今日太后明摆着想罚一罚他,眼看着唐沐都跪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太后却还和锦妃你一言我一句的谈天说地,从御花园的芍药说到苏州的牡丹,又从天山的雪莲说到南疆的番莲,再从某位大人家的儿子说到他儿子的儿子......
太后幽幽地长叹一口气,眼睛瞟向锦妃的肚子:“哀家啊,还真想抱抱自家的孙子呢。”
这话一语双关,不仅催着皇上努力播种勿忘大业,还得是锦妃产出来的果子,她才最喜欢。唐沐也无奈,感情一个个都将他当种猪呢。
锦妃闻言,羞涩地拿帕子捂了小嘴,咯咯地笑,然后顺着太后的意将话题导向了新鲜出炉的宣妃傅若狭:“太后急什么呐,宣妃妹妹这不是已经怀上了么,再过几个月啊,您就能抱孙子了。”
好一句宣妃妹妹,怕是前脚听他封的名号,后脚她便跑到太后这里来诉苦了。
太后约莫着将唐沐放置的差不多时候了,这才转过头一瞧:“哟,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呀,看我这糊涂的,和芸儿聊了得太投入,竟然连皇上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注意......”说着这才让唐沐起来。
偏偏唐沐还不能抱怨什么,只能忍住膝盖的酸爽站起身子,锦妃也配合地装作才发现唐沐到来,给唐沐行礼问安。
哎......这么装,累不累不!
唐沐心底叹息,脑海中便闪过了若狭黑白分明的纯净眼眸,也不知她怎么就突然晕倒了,眼下醒了没有?
再看太后和锦妃又是你一句我一句,拖拖拉拉,也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
当下道一句:“儿臣见母后一切安好,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儿臣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下回再来好好陪陪母后。”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这回太后是真的生气了,眼睛一眯,声音拖得老长老长:“站住——!你这是要去哪里?”
唐沐连忙停住脚步回头看她:“江南六月闹水灾,这事情还没个解决法子呢,儿臣要回上书房见一见陆相,商讨一下对策。”他眼睛也不眨一下,说谎之事手到擒来,总之出了这太后宫,他去哪里就不是太后可以控制的了。
“呵!去上书房,我看你是去见那个来路不明的狐狸精吧!”太后讽刺道,她倒也难得这般刻薄,失了仪态。
“母后!”唐沐叹息,眼神看向锦妃,不由染上了几分厌恶。
他也知晓这些深宫女子很可怜,一辈子就被这一个男人给拴着,所有的荣华富贵还是命途的兴衰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中,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早在纳妃的时候便下定了这个决心,除非喜欢上了某个妃子,否则绝对不会碰她们的。
“你倒还知道我是你母后......”太后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惹的风流债,总之,傅家人生的儿子绝对不可能当太子,你也别想立她为皇后。”
只是这样?唐沐挑了挑眉,沉默下来,算是同意。
太后继续发问:“我听芸儿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和她圆房?”
“太后......”锦妃娇嗔地看了太后一眼,眼角的余光却紧紧地锁住唐沐的脸庞,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皇上,我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芸儿这么好的女子你不要,偏要去喜欢哪个傅若狭?她可有哪点好的?我虽不知你是什么时候和她搭上的,但据我所知,傅家与陆家为世交,陆家可是将傅若狭视为媳妇来看待的,陆家大公子自不用我和你说,你也认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你心里就不膈应?”
唐沐依旧不说话,表情确有一点崩裂,却是因太后说话这般刻薄而心生抗拒。
太后却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话,便又继续说道:“我早两年便听说这傅若狭始终了,却不知道你最后怎么找到她的。但是既然傅若狭还能被找回来,想必陆家那大公子也还有可能再找回来。到时候左右难堪的人,却是你啊......皇上,你是个聪明人,无需我多言吧?”
唐沐脸色漆黑,告一声有急事退下,这回太后倒是没再拦着他。
这女人呐,半辈子都在计较中活着,那后半辈子怕是也一样了,他何须与她较劲?只是想起她方才说的话,他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踌躇的。
是啊,若狭现在失忆了,他虽是被傅清然逼着封她为妃子的,但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多少也抱着一丝遐想。如果到时候她记忆恢复她会怎么做?再如果陆修寒回来的话,她又会如何自处?他又该如何自处?
都是烦烦烦。
本打算去乾清宫看一看她的,这一番烦恼之后,倒是问了问小太监,听说她已无恙,便干脆地转身去了上书房。
午时,有折子递了上来,说是楚夏国今年的贡品已经送到,使者正在城外的五公里远。
这下倒无需他再找事情做了,事情自己找上门来了。
起驾,去城门口迎接去!(未完待续)




将军二十三 020 朝贡
城门上传来一声悠远的号角声,昭示着楚夏国的使者已经行至城门口了。
沉重的铁墙缓缓打开,伴随着一阵紧凑的锣鼓声响,一队人马缓缓通过城墙,走进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首当其冲的便是一匹红鬃烈马往前轻快的跑了两步,马儿膘肥体壮,毛色发亮,纵然是外行人看来也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人群中传来一声低呼:“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乃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见到的宝贝,这人倒也是个识货的。只是这声音却又马上被人潮淹没了去,人们的视线聚向骑在马背上的那一人,只见他穿着一身外邦服装,头上戴着一顶四方的帽子,耳佩着一对玲珑耳饰,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当真是个如玉少年。
这当真是楚夏那偏寒化外之地出来的少年?
人们疑惑不已,却见那少年眉开眼笑的坐下马背之上朝大家挥了挥手,笑容绽放。这人倒是有趣,道路两旁虽然挤满了百姓,却不是来夹道欢迎的,虽也有表面上的客套掌声,更多的却是对他们怒目而视。若不是想到眼前这些人已经归顺了大宋,且大宋皇帝的尊驾还在前头看着,大家怕是早将手里的鸡蛋和烂菜叶丢向了这些蛮子。
漠北之战不过两年,国恨家仇当真有那么好忘记么?那些消失匿迹了的士兵中,有多少人是一个家庭之中的父亲,或是儿子,不论如何,都是重要的人呐。百姓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些人。心中却恨不能将他们大卸八块,拿来祭奠死去的亲人。
当真还有脸来呀,真是群厚脸皮的蛮子。
汗血宝马之后便是一小支骑兵队,皆穿着一身红色劲装,面色冷酷。
百姓们在心中默默地啐他们一口痰,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
骑兵队之后缓缓行驶来一辆马车,两匹马在前面拉着。马车极大。装饰豪华精致。楚夏国果然不缺钱,马车轮子上镶嵌着一圈宝石,随便抠下来一颗都足够寻常百姓吃半辈子了。只是看这粉色的纱幔。及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播过来的香气,却不由教人浮想联翩——这马车里头,怕是一个女子吧。
将女子送来联姻,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马车之后便是一车一车的贡品了。其中以宝石玉矿为最,出手阔绰得教人眼花缭乱。送完了三车子的宝石,后面又跟着送了三车子的千年冰石,三车子的楚夏特产。
唐沐在前头笑得快要合不拢嘴,啧啧、这祖母绿竟然有鸡蛋那么大!
礼部尚书适时地提醒他。“皇上,笑得太夸张了。”
吏部尚书难得没有给礼部尚书帮腔,亦是笑得合不拢嘴。瞟了礼部尚书一眼,对唐沐道:“皇上笑得没错。这都是银子银子啊......”
“......”礼部尚书恨铁不成钢,想数银子也等回宫了慢慢数呀。
这一番接见事宜,终于在靠谱的礼部尚书的指挥下完成了,唐沐全程笑眯了眼睛,逢人便笑脸相迎,听人恭维依旧喜笑颜开,就算他人言辞之间不知有意无意的带了点讽刺,他也全然不在意了。
天知道他这皇帝穷了多久。
先帝在位的时候,虽然还算有点小钱,但漠北出事的时候,他听了阉人的话硬是给南疆和西域的兵马拨了一大笔军饷,只求他们能够尽快的赶到漠北,堵了漠北的口子。结果口子是被堵了,却不是南疆和西域动的手,而是临昭和楚夏内部自相厮杀了起来,大宋渔翁得利,当然这时候先帝已经不在了。
而当唐沐傻呆呆的继位做了小皇帝之后,却不知道还有这一茬,南疆和西域的钱没讨回来不说,江南那边一开春又遇上了涝灾,为了赈灾又生生从吏部尚书那里抠了一大笔银子,漠北军民的安置费又花去了不少,征兵又花去了不少......
样样都花钱,唐沐愁得慌啊。
上个月太后宫又新修了一番,每个旮旯缝都用银子重新洗了一遍,唐沐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偏偏还有不懂事的妃子,见了太后宫的布置奢华又别致,也起了效仿之心,唐沐登时脸就黑了一半,而后那个妃子就不知为何被降罪,禁足半年......太后任性,那是因为皇上是她儿子,你一个小妃子任性什么?有种你自己花钱去。
唐沐不仅对妃子抠,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帝王的食谱翻开,就算只是想吃点宵夜,也必然是满汉全席,就连唐沐自己都觉得浪费,硬是让太监去御膳房给自己开了小灶,每日三菜一汤,吃得倒也满足。
唐沐这个皇帝你不能说他好,但也确实挑不出大毛病,况且能够做到这么节俭的皇帝历史上还真找不到几个,只能说他庸庸碌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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