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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迟迟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染染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胡蝶一张娇颜哭得憔悴,像个孩子般,眼角还残留着泪光,肩上披着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令她显得愈加清瘦狼狈。
她的视线从电视画面上转移,落在自己的脚上,直到几分钟之前,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冲下楼来的时候竟然忙得忘记了换鞋,脚上只有一双拖鞋,在奔跑的过程中两只拖鞋先后甩丢,她就那么赤脚跑到了车祸现场,脚底不可避免地受了伤,有碎玻璃和小石子先后扎进了肉里,护士紧急处理过,打了破伤风,还缝了好几针,最后才缠上绷带。
她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些无地自容,明明他没事,她倒是搞到医院来了,可即便是受了伤,她心里面还是觉得温暖。
明明很疼,但是她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上飞扬,没有人懂得她此刻心头的那抹幸福感,只有她自己明白——君若安好,我便晴天。
◎ ◎ ◎
黎远航到药局领了药回来,看见她坐在椅子上,一张娇容哭得狼狈不已,那脆弱的模样让他心悸。
他走到她面前,蹲身下来,问道,“伤口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目光在触及到他担忧的眼神时,不好意思地反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女人?!”
“怎么这么说?!”
“只是一场乌龙,我却把自己弄成这样。”她很是歉疚。
他坐在她的身边,把药盒递给她,又帮她拧开矿泉水的瓶盖,说道,“这不是一场乌龙,车祸真的发生了,只是我比较幸运。”
她看着他,在他幽深明澈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再看座椅旁边,那印着“诚品书店”字样的拎袋,她的眼眶再次发烫。
“哥……哥……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黎佳期闻讯赶来,惊惶地冲了过来。





桐花迟迟开 彻夜长谈
黎佳期跑近,一眼瞧见黎远航身边的胡蝶,一张俏容顿时冷了下来,睁大怒眼,只差没气得脑充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胡蝶还来不及做更多的解释,就听见黎佳期又大声嚷了起来,“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你拿钱就走人的,现在是怎样,你出尔反尔,还害得我哥差点出车祸,你到底想怎么样?!”
黎佳期的指责立即引人侧目,胡蝶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当旁人的目光逡巡在她那张美艳的脸蛋上时,眼神里流露出一些类似于鄙夷的东西,她默然咬紧了红唇,黎远航则是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他深呼吸了口气,秉着良好的素养强行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微微眯起黑眸,凝看向黎佳期,一记无言的警告。
“哥……”黎佳期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黎远航已经转过头去,弯腰将胡蝶抱起,大步离去。
他的这一举动,不只是黎佳期吓傻了,就连胡蝶也怔愣不已。
“我……自己走就行了……”她抬起美眸望向他,抬眸瞅着他坚毅的下颚,视线对上他的双眸,让她的心瞬间慌乱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医生说你三天内都不能走路,要多休息。”他无视她的抗议,静静说道。
见他完全没有把自己放下来的打算,她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只好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里,两人之间距离好近好近,医院的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可是她的鼻端却只嗅到他身上那抹清凛好闻的男性气息,内心怦然。
“我帮你拿那个袋子,好吗?!”她注意到他手腕处还挂着那个拎袋,拎袋里装着两本很厚的会计书。
“嗯。”
她把拎袋接过,紧紧地握住线绳,就像是握住了全世界那般沉重。
他抱着她搭乘电梯下楼,电梯内有人投递来关注的目光,她的双颊不自觉地烧红,索性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息密密实实地包围住自己,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心悸不已,心湖里漾起一圈圈甜蜜的涟漪。
他抱着她离开医院大楼,天色稍暗,迷蒙的月色下,微凉的晚风徐徐拂来,掺了几许花香,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他温暖厚实的背脊,唤起她心底最柔软的情愫,皎洁的月亮悬挂在遥远的天空中,沁凉的晚风吹拂在脸上,她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良辰此景,今生哪怕只有这么一次,她于愿足矣。
◎ ◎ ◎
搭车回到博林景苑的住处,同样,他抱着她上楼,直到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
“脚还会痛吗?!”他蹲在她面前,有些担忧地检视着她红肿的脚板。
“一点点。”她避重就轻地说,但蹙起的秀眉却泄漏了一切。
“那100万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她转了一笔钱到他账户上,只是100万,他没有怎么在意,因为事务所的资金收支这段时间都是她在打理,他原本以为只是公事,可刚刚听到佳期那么说,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她轻轻咬唇,迎向黎远航严肃的俊颜,注意到他眼底的认真与厉色,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为黎佳期捏一把汗。
唇里溢出一声无奈的轻叹,她放柔了语气说道,“黎小姐火气大,想必也是在跟你斗气,晨晨毕竟是她的女儿,你不让她带孩子,她肯定生气,本来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不该搀和,我知道你是关心她、为她好、为晨晨好,但是……你可能用错了方法,黎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她已经习惯心高气傲了,你又一直那么疼她,忽然之间这样,她怎么受得了,再说母女连心,她照顾不了自己的女儿,心中自然愤恼……妈妈都会想要亲手照顾自己的女儿……”
她的妈妈也一样,只是她在很多年前,就不认得她了。
他侧过脸,凝睇着她,心口一暖一酸。
有点无奈似的,他轻叹口气,娓娓道来,“佳期之所以是这样的性子,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们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曾有一度不太管我们,我就尽可能地宠着她、惯着她,她想要什么我都满足她……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小桐……说来话长……”
听着他一点一点诉说过往,她的心弦一阵阵颤动,尽管小桐已经告诉过她,他们是兄妹的事实,可是同样的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意义就好像格外不同,他居然肯把这件事告诉她。
“我其实是个很失败的人,总是自以为是地对别人好,可是到头来,都没什么好结果。”他有些自嘲地说道。
她忍去眼睫中的酸涩,更为自嘲地说,“我更是失败,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有多坏,远的不提,就是在容氏的时候,我陷害过小桐好几次……”
“是吗,没有听她说过。”
“她当然不会说了,她那个傻瓜,我就没见过她那么好欺负的人!”
……
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很久,从客厅到卧室,“喀啦”一声,门把被落上锁。
室内陷入突兀的静默,气氛显得些许暧昧。
她根本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只听到他说,“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地上……会很凉。”她善意地提醒他。
“没关系,我多铺一条被毯就好。”他迅速取来两床被毯,在地上铺好,拿来他的枕头,背对着她,躺睡下来,她的脚伤让他不放心,“晚上有事叫我。”
“嗯。”
她关掉了大灯,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夜灯。
偌大的双人床,还空出半边,但是她怎么都不好意思叫他睡上来,因为再怎么体贴的理由,都会让人觉得尴尬。




桐花迟迟开 无微不至
一连三天,胡蝶都被黎远航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脚底板的伤口很深,天气又热,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感染,可是她一点都不怕,她甚至还偷偷地想,如果她的脚一直伤下去就好了。
车祸发生的那一天是星期六,第二天星期日两人都不需要上班,他亦是没有出门,大部分时间都陪在她身边,星期一和星期二他必须上班了,但怕她一个人在家不方便,请来了一个临时佣人照顾她,又怕她无聊,他买了一些碟片回来,并且把书房的网络设置成了无线路由,让她随时可以在客厅里或是餐厅里上网,白天的事情,他一一叮咛过,晚上他则坚守在地板上,谨记医生说过的话,不让她轻易走动一步。
他体贴地照顾,在她心底里荡起了一圈圈温柔的涟漪,如果幸福是一种气味的话,那么这三天,她正被那温暖的气息包围。
只是,苦了他。
第四天早上,他的喉咙有一丝沙哑,还没有来得及关注,就在助理的电话催促下,匆忙去了公司,一连开了十几个小时的会议。
她怔怔地望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一颗心也仿佛随他离去。
她低头看着两人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早餐,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到了傍晚,他打电话回来提醒她第二天要去医院换药,她听出他好像有重感冒的迹象。
她想,他一定是因为连续睡了三天地板着了凉,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偶尔还伴有咳嗽,可是他应该忙得没有时间去看医生。
她不敢打扰他太多时间,支吾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可是一颗心却担忧起来。
她换下了家居服,穿着一双平底鞋,慢吞吞地下了楼,步履踉跄地到了最近的药局买了一些感冒药,因为她不确定他到底有哪些感冒症状,所以在药师的建议下,她买了退烧药、止咳糖浆、枇杷膏等,还有一大堆维他命、b群等保健食品。
然后她又去了一趟超市,推着购物车,一步一步穿梭在货架前,买了一些食材,结完帐后,她一手拎着一个提袋出了超市。
停在路口等待绿灯,短短几十秒,她的心却已经是迫不及待。
回到住处,电梯的镜面门上,映出她一张困在爱情里的容颜。
进到公寓里,她随意找了一支笔,将长发盘起,穿上围裙,洗洗涮涮,开始煲汤。
她并没有太多厨房里的经验,所以特意上网查询了一下,鲫鱼萝卜汤是伤风感冒的食谱,鲫鱼所含的蛋白质质优、齐全、易于消化吸收,有健脾利湿、和中开胃、活血通络、温中下气之功效,食可增强抗病能力。
她将鲫鱼洗净,烧热了锅,放入油,烧至七成热,放入葱丝和姜丝,放鲫鱼,倒料酒,翻炒几下,然后加入水……按照食谱上所说,当鲫鱼汤呈白色的时候,加入萝卜,等汤完全浓了的时候,加入盐、糖适量,一碗鲜香的鲫鱼汤就做成了。
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完美作品,她喜不自胜,但是随即又开始苦恼,这该怎么给他送去?!
她自然是不能去他公司的,一来是她脚伤未痊愈,去了的话免不了被他一顿斥责,二来她也不会那么没有深浅,随便去他公司找他,第三嘛,有个人比她更适合去。
她轻咬着唇瓣,思索片刻后,拿起了电话。
她也许会自找麻烦,也许会自取其辱,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这么做,但是在她挣扎犹豫的时候,手指已经更先一步地按下了数字,拨通了黎佳期的号码。
◎ ◎ ◎
二十分钟不到,黎佳期就一脸狐疑地前来,胡蝶把鲫鱼汤盛在保温瓶里,递给她,微笑说道,“黎小姐,麻烦你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黎佳期十分不解,这不正是她表现的好机会吗?!
胡蝶微微莞尔,说道,“你去服个软,争取把晨晨接回去吧。”
黎佳期很小人之心地眯了眯眼眸,“你还没嫁进黎家呢,就嫌我女儿麻烦了吗?!”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更不是为了你!”她只是想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她认识黎远航的时间明明不算很长,接触的时间也不算很多,但是她已经熟悉了他的许多事情,她知道他惯喝的咖啡品牌、饮食喜好,知道他最常用一种带有海洋木质调的香水,偏爱杜嘉班纳的西装和义大利品牌的手工皮鞋,更知道,他是真的很疼黎佳期这个妹妹。
◎ ◎ ◎
黎氏。
黎远航刚刚结束会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衣着整洁,虽然病着,但仍是一丝不苟,只是俊逸的五官写满疲惫,精利的眼睛布着一些血丝。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黎佳期走了进来,“哥……”
“你怎么来了?!”他的眉心微蹙。
“我听说你好像身体不舒服,就拿了感冒药过来,还有……这个。”她把装着鲫鱼汤的保温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谁做的?!”
“呃……”她眼神闪烁,机警地找了个人选,“家里的张妈。”
黎远航眉心蹙得更紧,如果是平时,他也许就会信了,毕竟张妈在黎家服侍了多年,她的手艺他自然知晓,可是很巧,张妈的儿媳妇生产,她请假回家去了,早上才刚刚给他打过电话。
“到底是谁做的?!”
“不知道啦!你爱喝不喝!”黎佳期有些恼火,瞧见她不自在的神情,黎远航心中隐隐知晓了答案。




桐花迟迟开 急死他了
“胎儿现在已经7个月了,胎长约31厘米,胎重900克。”
“宝宝的四肢已经相当灵活,可在羊水里自如地‘游泳’。”
“脑组织开始出现皱缩样,大脑皮层已很发达,开始能分辨妈妈的声音,同时对外界的声音是否喜欢和厌恶能力有所反应。”
“感觉光线的视网膜已经形成,有了浅浅的呼吸。”
……
容琛手里拿着周亚菲最新的产检报告,一一念着,并详细讲解给她听,周亚菲坐在藤椅上,一手撑着下颌,目光里一丝痴迷。
早在看他照顾小翔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爸爸,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相比之下,她这个准妈妈就有点糟糕,不但对于各种生活常识一问三不知,而且还特别难伺候!
“这是什么?!双菇炖鸡?!怎么全是鸡味,吃得我要吐了!”周公主一脸的嫌弃。
容琛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将手里的报告单丢到一旁,动作快捷地端走了鸡汤,转而拿了一碗牛肉羹过来,“那你尝尝这个,奶奶特别吩咐厨房做的,我亲自看的火候,前后总共炖了四个半小时,骨肉脱离,口感正好。”
“会不会都是冲冲的牛肉味啊?!”她不怎么放心。
旁边的人,全都冷气倒抽,嫌鸡汤都是鸡味,又怕牛肉羹都是牛肉味,周公主,你根本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无理取闹,居心何在啊?!
然而容琛却是一脸平静,温柔诱哄,“你先尝尝看,不好喝就不喝了,厨房里还有鱼汤。”
“鱼汤?!我才不要喝!腻歪死了!”
“那还有排骨。”
“不要跟我提排骨!上次的那个排骨里面为什么要放玉米棒,害得我忽然好想吃玉米沙拉,医生又说我不能吃青芥末,你根本是故意馋我的!”
“不是的。”
“还敢狡辩?!”
“不敢不敢。乖,不要生气,来喝汤。”
准爸爸低声下气,准妈妈总算是肯配合了,勉强喝了几口味道鲜美的牛肉汤,然后眉头舒展。
“亚菲,你要不要去午睡一下?!”容琛询问道。
“也好。”周亚菲点了点头,将一只手递给他,由他扶着起身,容琛叮咛道,“小心点,慢慢来。”
“知道啦,你真啰嗦!”她不耐烦似的瞪他一眼。
“好了,乖,孕妇不能总是发脾气,对孩子不好。”
“我哪有总发脾气啊?!”周公主又要发飙了。
“好好好,没有没有,是我说错话了。”容琛连忙低头认错,然后扶着大腹便便地新婚妻子,从藤椅上起身,往别墅主屋里走去。
一旁,同样在容家大宅的庭院里休息的容尉迟和尤桐目送二人离开,表情截然不同。
尤桐忍不住想笑,容尉迟却是羡慕、嫉妒、恨!
庭院里,就只剩下了两人,他思忖半天,终于扭头问向尤桐,“桐桐,你为什么就不像是周亚菲那样呢,你都怀孕七个多月了,我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天知道他有多想像是容琛那样,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是桐桐太好说话了,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有点孕吐之外,后来就完全不挑食,胃口也丝毫不刁钻,脾气也还是像从前一样好,有一次他给她煮面,忘记放调料包,她都没有任何不满意,真是……急死他了!
大掌十分温柔地地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腹部,“桐桐,还有三个月不到,你就又要生了,两个小婴儿,再加上容容和蓉儿,那我们一共就有四个孩子了,这个速度实在是有点快,以后我也不打算再让你生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我拜托你,你就有点孕妇的自觉行不行,你好歹也使唤我一下什么的,让我有点准爸爸的存在感和危机感啊!”
容尉迟的语气无比诚恳,表情却是相当懊恼,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可是七个多月了,竟然毫无用武之地,他怎么能不急?!
“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尤桐安慰他道。
怀孕第七个月,她的肚子越来越重,去产检时,医生都会笑称,她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很会吃,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体格很棒,每个宝宝都发育得非常好。
因为两个小家伙,都只比正常的单胎小一点点,所以她挺着肚子非常辛苦,晚上睡觉都不怎么敢翻身,可是一个姿势躺太久会感觉到很累,每次这个时候,都不需要她开口,他就会主动起来抱她调整姿势。
有时候她的腰会酸疼,他的大手会温柔地帮她揉抚,无声地缓解她绷紧的神经。
有时候她的小腿会抽筋,他会帮她按摩,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一晚上,他基本都不怎么睡,随时关注着她的状况,第二天他还要早起上班,为了保持精神状态,他天天早上都洗冷水澡。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都会痛的不得了,还怎么忍心再折腾他呢。
他想弥补,她懂,可是她舍不得他太辛苦,而且她也真的没有那么娇弱。
他对她很好很好很好了,走路都要搀扶着,如果不是医生说,为了有利于生产,她在怀孕期间尤其是后期要多多走动,只怕他会一直抱着她,半步都舍不得让她自己走。
这样的他,她还挑什么呢?!
“阿迟,我很幸福了,真的。”她捧住他的脸颊,笑得明媚而满足。
听她这样说,容尉迟虽然也很满足,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惋惜。
三楼的某个窗台边,周亚菲柔瞪了一眼容琛,“我们刚刚会不会太过分啊?!”
“不会。他就是需要被刺激才行!”
“容琛,你这个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你不也演得很乐?!”
“是哦!只可惜演不了太久了,就快生了……”




桐花迟迟开 快要生了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两个半月,尤桐的肚子已经非常壮观,眼看着就要生了。
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耀眼,风势也特别温柔,主卧室内延展出去的露台上,四周围着雕花栏杆,地上摆着几盆绿色植物,旁边还有一张白色的花园椅,尤桐和容尉迟并肩坐在长长的椅子上,一起享受着朝阳的沐浴。
她将头倚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亲昵而又依赖的姿势,他牵着她的小手,与她十指交握,手心贴触着手心。
他们身后的玻璃门窗大开,窗帘亦是完全拉开到两侧,室内的轻音乐正缓缓地流泻而出,胎教很重要,一曲莫扎特的音乐穿过他们的耳膜,滑过他们的心间。
一曲终了,两人的神思都久久不能自拔,仿佛陷入了甜蜜的光晕里。
直到房间里谁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他们才蓦然回神。
“阿迟,你的电话。”她提醒他说道。
容尉迟轻轻蹙了下眉,特设的铃声已经很明显地昭示,是公司的秘书打来的,问都不用问,肯定又是催促他去开会之类的事情。
可是他已经明确地请假了,从即日起,不进公司!
桐桐的待产期从今天开始,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她每时每刻都可能会发生阵痛,随时随地都可能要生,他怎么可能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没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有事情的话容凌他们会处理的。”他目光温柔地望着她,显然不打算去接那扰人的电话。
“可是……”尤桐还是不放心,铃声那么急促,或许是有急事。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忽然一句话截断了她未竟的话语,“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啊?!
尤桐愣了一下,抬眸看他,却发现容尉迟是相当认真的样子,表情严肃,眉宇之间不见风雅,尽是担忧。
她轻叹了口气,好吧,她知道他一定是不肯去上班的,但是电话总是应该要接一下吧,她行动迟缓地起身,一步步从露台走回卧室,想要把手机拿给他,腹部忽然一阵细细的抽痛。
不会吧?!
才刚刚到预产期而已。
容尉迟快步从后头追上她,舍不得她担心,连忙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听闻到线路那头秘书颤颤巍巍的求救声,俊朗的眉宇立即一皱。
“我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会议延期,有事情的话去找容凌……”
“拜托,还找我?!我都替你和容琛干多少事情了,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啊!真以为我是三头六臂吗?!你赶快给我飞车来公司主持会议!”容凌夺过秘书的电话,直接朝着容尉迟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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