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迟迟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染染
“阿行——”左边的方向,忽然传来细柔的女音。
他闻声望过去,只瞧见文静举着雨伞走来,她纤细的小腿都被雨水淋湿了,可见已经等了许久,他抬步迎上前,她怕他淋雨,连忙跑近,近看之下,他发现她素净的脸蛋上些许苍白,嘴唇都失了血色。
“你来了怎么不上去找我?!”他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她的身体。
“我怕影响不好嘛。”他如今是政坛新星,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虽然是他的妻子,可也不能随便出现在他办公室,毕竟那里是财政部门办公的地方。
苏慎行懂得她的心意,很明白她为他想得有多周道,可是这却让他的胸口,泛起生疼。
通过这几年来的亲身感受,他真正见识到了政坛里的明明暗暗,表面上看,他平步青云,一路扶摇直上,可其实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高歌赞扬、流言蜚语、黑函唾骂,他什么都经历过,备尝人情冷暖,可他几年如一日地坚持,只为了可以找出买凶杀害爷爷的黑手,他可以坚强地面对一切,可是他替她感到委屈。
他竞选财政部长的时候,对手的幕僚团队竟把脑筋动到她的身上,因为她在德国法兰克福的德意志联邦银行工作过,但却只呆了一段时间就匆匆回国了,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她如此轻易地辞职被人抹黑为是捐款潜逃,对于这种无中生有,他感到气愤,他知道她是为什么回国的,是为了他。
那段时间,她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可是她还反过来安慰他,说那不过是竞选对手的阴谋罢了,只有他加油,打败对手,她才会扬眉吐气。
面对舆论,她没有退缩,正常地上班上课,他身体康复后,她申请去了台北科技大学任教,对于学校的选择,她也是为了他而筛选的,台北科技大学当然没有台大、成大、交大那么出名,但是作为专门出产台湾企业家的学校,科大绝对是独占鳌头的,她去那里任教,亦是为他积累人脉。
她对他的好,他怎么会不明白,一点一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他能给她的,太少太少了,少到连吃一顿饭,都得是她配合着他的口味。
肺部受伤后,他在饮食上需要注意很多,他需要吃清淡的东西,甚至连盐的摄入量都得减少,她却每次都陪着他吃那些没滋没味的食物。
他取下自己颈间的围巾往她的脖子上围去,“别着凉了。”
她连忙止住他的动作,将他的围巾还回去,重新一圈圈帮他围好,他的身体才更加不能着凉。
他接过她手中的伞,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他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上,手心都被他捂得发热。
他们都沉默着,静静地呼吸着,嘴里呼出气变成白白的淡雾,在这微凉的雨夜里,愈加显得朦胧。
半晌,仍是好听的男音,带着低沉略哑的音色,听着让人觉得很舒服,“我们今晚出去吃,好吗?!”
“好啊。”她莞尔,他的提议她从来不会反对。
车子徐徐驶离了办公大楼,转入更为繁华的街道,节日还没有到,街道两旁的商店里,却都已经抢先挂上了彩带,五颜六色的彩灯一闪一灭,除了没有下雪,台北街头的冬天味道已经很是浓烈。
天气的关系,路上的人和车都不算多,城市的霓虹闪闪烁烁,她坐在他的身边,依赖而且信任。
车子前往名气响亮的士林夜市,士林夜市集合大江南北小吃,应有尽有,著名的蚵仔煎、大饼包小饼、士林大香肠、生炒花枝、青蛙下蛋等,都是台湾人的最爱,还有特别特别多的麻辣锅和韩式烤肉。
他们在一间连锁的火锅店前停下,文静狐疑地眨了眨眼,“阿行,医生说你不能吃辣的……”
“好久没吃了,很想,你陪我进去坐坐,嗯?!”
她怔了怔,他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下车,像是怕她不肯进去似的,他直接大步走进了店内,直到侍应生安排了桌位后,他才又回头看她。
“进来啊!”他的眼眸澄净温润。
她心弦一扯,胸臆间顿时涨满了难以言喻的温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傲然、坚定、气宇轩昂,他朝着她伸手,就像是爱的呼唤。
她的心在这一刻被他填得满满的,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甜蜜,她就想这样看着他,挽着他,只想在他的怀里。
她快步奔上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臂弯,芙颊粉红。
“怎么了?!”
“没怎么。”
他微笑。
她也微笑。
他们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桌子中央是滚烫的火锅,袅袅的雾气氤氲着两人的视线,呛辣的味道弥漫在鼻端。
“可以吃了。”他夹起一片羊肉递给她。
她倾身向前,咬住他的筷子,将那片蘸了辣酱的肉片卷入口中,咀嚼一口,眼眸亮起,“很好吃!”
“那就多吃一点。”他温柔地替她擦拭嘴角。
甜蜜的滋味儿,在她的内心化开,身上的每一根都仿佛在颤动,眼眶那处格外敏感。
窗外,潇潇雨歇,乌云亦是慢慢溃散,星星点点亮起,默默中,云开月明。
火锅见了底,她仍旧是舍不得放下筷子,抬眸望向他,期许问道,“阿行,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吗?!”
期待的眼神凝睇着他,她的呼吸紧绷,只看到他眉目含笑,却是摇头,“恐怕不行。”
她唇角的笑容凝滞,眼睛里浮现出失望。
他幽叹一口气,起身从对面走向她,坐在她的身旁,双手扳过她纤细的肩,星眸熠熠,低语,“孕妇好像也不适合吃辣。”
“孕妇?!”她愕然。
“我有一个月的休假,这段时间我们来生个孩子怎么样?!”他提出甜蜜的建议。
她的脸蓦然羞红,她终于等到他了吗,等到了他的爱,等到了他的心。
所求所想,不过是希望她可以让他幸福,终于,她做到了。
“我们生个女儿吧,像你一样动不动就会脸红的可爱小女生。”
“我才没有动不动就脸红呢!”
等待也许可能动变成一种习惯。
等待被懂得,是孤独的。
等待被懂得,是幸福的。
那清新隽永的词句,是多么美,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人生在世,等的可不就是那个可以陪着自己一起看细水长流的人?!
且行且珍惜。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 ◎ ◎
一年后。
苏慎行与文静的女儿出生了,取名苏千语。
苏千语是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出生的,正是夜深人静、好梦正酣的时候,但小女婴可不管那些,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降生,被护士抱出产房后,还哇哇哭个不停。
苏慎行素来清淡内敛,文静更是温柔恬淡,可他们的女儿却基因突变,从呱呱坠地就开始不消停,嘹亮的哭声差点把整座医院的人都吵醒了。
众人纷纷赶到医院时,脸上都还带着睡意,被小女婴这么一哭,一下子全精神了,只有容容例外,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臂抱胸,低头努力地睡,他明天还要代表学校参加奥林匹克竞赛啊!
小女婴好像存心跟他作对似的,哭得更起劲了!
(明天还有更新,大结局终章哦!)
桐花迟迟开 大结局(完)【全剧终】
平安夜。
“silent night,holy night,allcalm allbright……”
(寂静的夜晚,神圣的夜晚,一切都是平静的,一切都是光明的)
一栋花园别墅里,男人浑厚的嗓音,女人温柔的唱腔,还有孩子们如银铃般悦耳的娃娃音,一起唱着充满祝福的歌声,欢乐的声音,在这样宁静的夜晚,愈加衬出安逸和幸福。
“宝贝们,现在可以许圣诞愿望了哦!”尤桐宠爱的目光望向四个孩子。
“妈妈,我先来,我想要一个泰迪熊娃娃!”蓉儿双手合十,粉嫩的小脸蛋上满是期待,眉梢眼角都流露出甜甜的笑意。
“嗤……”容容在一旁忍不住取笑妹妹,“都几岁了,还玩娃娃?!”
“要你管!”蓉儿白了哥哥一眼,小脸一下子就气得通红通红的,随着年龄的一天天长大,兄妹俩的关系却是越来越摩擦了,因为哥哥越来越霸道了,总是干涉她的事情,不准她这个、不准她那个的,尤其不准她交朋友,气死人了!
“容容!”容尉迟睨了儿子一眼,“今天是过节,不准欺负妹妹!”
这话说得很含蓄,也很保留余地,显然某人对于容容严加看管妹妹一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知道了,爸爸。”容容不只是长相遗传了父亲,连聪明的头脑也一并继承了,他当然懂得点到为止,还很认真地向妹妹道歉,“对不起。”
蓉儿扁扁小嘴,没有说话,善良的心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就这么轻易原谅他。
“好了,蓉儿乖,哥哥已经道歉了,别再生气了哦!”尤桐把女儿搂在怀里,宠溺地亲着她软嫩的脸颊,柔声地安慰道,“圣诞老爷爷只会给乖孩子送礼物,你要开心一点才行哦!”
“好吧!”蓉儿思忖片刻,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期许说道,“我以前的圣诞愿望都有实现,今年也一定会的吧?!”
“那当然了,蓉儿一向都是乖孩子,圣诞老爷爷一定会听到蓉儿的心声的,是吧?!”尤桐偷偷望了一眼容尉迟。
“当然。”他立即附和说道,并且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写下,圣诞节要是买错礼物,宝贝女儿肯定会哭死。
“我们一人要一架遥控飞机!”容墨和容轩商量过后,齐齐许愿。
“好。”容尉迟又记下。
“爸爸,你认识圣诞老爷爷吗?!”双胞胎很是好奇。
“嗯,我跟他是老朋友了。”
“哇!”双胞胎一脸崇拜,“爸爸,你好厉害哦!”
“那是当然。”容尉迟总算在两个小家伙面前找回了面子,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一旁,容容却不屑一顾,他挑了挑俊眉,说道,“圣诞老爷爷的朋友,请帮我跟他说一下,我想要一台脚踏车,谢谢!”
闻言,容尉迟微微眯眸,一脸无奈又好笑的表情,这小子早就知道圣诞老爷爷的真相了,还在跟他故意装蒜,教他忍不住想要欺负儿子一下。
“这个要看你的表现了!”他勾起唇角,不疾不徐地说道,“圣诞老爷爷偷偷告诉我,在圣诞节期间你如果再惹妹妹生气,他就不客气了,你惹妹妹不开心一次,他就扣一个脚踏车零件,到时候如果只剩下两个车轮,那我也没有办法。”
“妈妈,你确定我和蓉儿是双胞胎吗,我怎么觉得我像是捡来的?!”容容忍不住气愤。
“呵呵。”尤桐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机递过去,壁纸上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父子俩的相貌如出一辙。
容容立即垮下小脸,容尉迟却忍不住想笑,薄唇轻扬,勾出淡淡的弧度,眉梢眼角却尽是幸福的味道,尤桐也扬唇微笑,那笑容让他一丝痴迷。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几个赶紧去睡觉。”他催促着孩子们。
“才八点钟……”四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抗议。
“早睡早起身体好。”
抗议无效,他先是将两个小的抱在怀里,双胞胎被成功送回儿童房,蓉儿则是自动跟随,回到她专属的房间,顺便说一下,她现在已经跟那个讨厌的哥哥分开睡了!
“爸爸,我要听故事。”
“呃……好吧……”容尉迟第一次觉得女儿也挺烦人。
容容一听又要讲故事,连忙躲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还是去玩电脑好了!
平安夜,快乐充满了整座庭院,圣诞树上的彩灯一闪一烁,映出一个幸福的画面。
◎ ◎ ◎
临近午夜,银亮的月色,穿过窗帷,主卧室内的灯光柔和,鹅黄颜色的光线温暖着整个空间。
尤桐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将连夜买回来的圣诞礼物塞进红色的长筒袜里,泰迪熊娃娃和脚踏车的体积太大,她改为系蝴蝶结在上面。
容尉迟轻轻推门而入,瞧见她已经把孩子们的礼物都准备好了,不禁挑眉,抬头看了看时钟,天哪,都这么晚了!
哄小孩睡觉真是一个苦差事,四个孩子当中,现在只有容容不用哄了,蓉儿和那两个小的,一个比一个难搞,白雪公主的故事讲了七八遍才肯睡,害他都差点跟着睡过去。
她抬头望着他,“孩子们都睡了吗?!”
他点点头,无奈说道,“再不睡,我都想把白雪公主给毒死了!”
“呵……”她笑出声来,他这么冷峻的男人,居家的样子竟然特别可爱,一种既温柔又甜蜜的情绪弥漫在心间。
“你还笑?!”他挑了挑俊眉,叫苦连天,“我现在已经把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全部倒背如流了!”
“辛苦你了,老公!”她的嘴角不禁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嗯,真的很辛苦,但是也很幸福。”他扣住她的下颚,低头,一个甜柔的吻覆盖下来,“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每年的圣诞节,他也都会给她准备礼物,因为在他眼里,她是比孩子们更重要的宝贝。
“今年送我什么,不会又是睡衣吧?!”她柔瞪了他一眼,粉颊跟着羞红,去年的圣诞节礼物可太让她记忆犹新了,拜他所赐,她的平安夜过得万分精彩,第二天都差点下不了床,真不晓得是他送礼物给她,还是他完全把她当成了礼物享用。
“当然不会那么没有新意了,今年的礼物很特别。”他起身到书房取来一个信封,转交给她,“打开看看。”
望着他神秘的眼神,尤桐不禁好奇,立即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几张薄薄的券。
“奥运会门票?!”她疑惑地眨眨眼,十分惊奇。
“嗯。”他拨开她前额的刘海,眼神忽然变得好温柔,低声地说,“伦敦奥运会就要开幕了,我已经排好了假期,到时候带你和孩子们一起去英国。”
她笑了笑,“你喜欢什么运动?!”
“床上的运动。”
他眼里跃动的火苗,还有那低沉的嗓音,加上他逐渐变得炽热的呼吸,让她的小脸“轰”的一下涨红了,心跳也忍不住加快。
“我跟你说正经的啦!”
“我也很认真。”他直接将她抱上了床。
“啊……”她惊红了脸,翦翦双瞳上羽睫轻颤,垂着头,不敢看他。
他薄薄的唇角上扬,神色上增添了几分邪魅,长臂一伸,将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和床垫之间,“老婆,不许躲我!”
她的耳鬓间传来一阵苏苏麻麻的刺痒感,像被爱情螫了一下般,身随意动,四片唇互相吸引,如磁石般不受控制地紧紧贴在一起,她的双手像是有意识般,攀住他的颈项,情难自禁地回应着他的热情,并臣服在他霸道的柔情下。
爱恋之情在胸臆之间汩汩翻涌,两颗心深深陷落,空气中凝聚起一股甜蜜的风暴。
时间,在继续。
生活,在继续。
爱,也在继续。
◎ ◎ ◎
圣诞节过后,没几天就到了一年的末尾,12月31日,是尤桐的生日,第二天又是元旦,喜庆的日子一个接着一个,众人准备一起庆祝,容琛和周亚菲,苏慎行和文静,黎远航和胡蝶全都要一个不落地参加聚会。
尤桐一边整理孩子们的玩具,一边告诉容尉迟,“阿迟,明天晚上你能不能早点下班,大家要一起吃饭。”
容尉迟脸色不怎么好看,蹙眉问道,“又要一起吃饭?!”
不是上个礼拜,还是上上个礼拜才吃过的吗,怎么又要聚会了?!
他只想跟她单独庆祝,才不想那么多人闹哄哄的,尤其是聚会里还有那另外三个男人!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是在瞎担心,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吃醋!
“过节的好日子,你少别扭了!”她柔瞪了他一眼。
他细微地撇了下嘴角,仍旧是小心眼地计较着,尤桐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们要特别给小千语准备一份礼物,毕竟这是她过的第一个元旦。”
“嗯。”他闷闷地答应。
“你又阴阳怪气什么呀?!”她忍不住笑意,拍拍他,觉得他有时真像个别扭的孩子,尤其是一遇到苏老师的事,他就特别紧张。
他不理她,径自冷着俊容,尤桐很是无奈,只好覆在他耳边柔声细语,“你在不高兴什么,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我都为你生了四个孩子了,你还在担心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只不过,他的心里始终存在着愧疚,尽管现在他们已经这样幸福,可是偶尔午夜梦回时,他会想到他不在她身边的那五年,她和容容还有蓉儿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他的心就一阵阵发疼,那些日子里,是苏慎行给了她照顾与关怀,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弥补的遗憾,所以他久久不能释怀。
她怎会不知他的心,忍不住伸手握着他的颊和耳廓,笑着安抚,“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忘了吧,我们现在很幸福,未来更重要,而且……我们应该要感谢命运让我们分开了五年。”
“为什么?!”他诧异地问。
“因为失去过才更懂得珍惜,如果我们从头到尾都一帆风顺的话,也许我们现在不会过得这样好,当最初的ji情褪去,可能变成了一对没有热情、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想到这些,我就庆幸我们曾经分开过,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守,什么都值得了。”
他勾唇,笑了,也释怀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 ◎
元旦这一天,天气特别晴朗,聚会在尤桐和容尉迟的家中举行,很明显,这是一个愉快的场景。
男人们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轻轻浅酌,女人们坐在一起谈天说笑,而小孩子们则玩得不亦乐乎。
一群漂亮的小朋友自得其乐中。
蓉儿穿着滚满花边的碎花裙,乌黑的头发绑成公主头,看起来就像是洋娃娃一般可爱,她乖巧地坐在波斯地毯上玩拼图。
黎欢颜则是凑在她身边,兴致勃勃地观看,漂亮至极的小脸上,水汪汪的眼眸眨呀眨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整个人看起来很俏皮,她没有耐心拼这个,看看就好。
容墨和容轩,还有容跃,三个男孩子一起在玩四驱车,忙得头不抬眼不睁,俊俏的小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只时而听到他们开心的笑声。
而地毯的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男孩子,裹着纸尿裤努力地爬呀爬,那是黎远航和胡蝶的第二个孩子,取名尽开,欢颜尽开。
旁边,还有一个婴儿车,车内是个可爱的小女娃,她是现场最小的孩子,这是周亚菲和容琛的第二个孩子,随了母性,单名一个爱字,周爱。
咦,怎么好像还少了谁?!
别急!
在楼上!
◎ ◎ ◎
这是一间布置得很简约的房间,干净的线条勾勒出优雅的格调,显然是男孩子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小女孩,不,更准确的说,还只是个小女婴,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圆圆的,嘴巴也是圆圆的,看起来像是一颗圆苹果,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她睁着眼睛,小嘴里叼着傻到不行的奶嘴,软绵绵的小身子,像是棉花团一样,倒靠在小男孩的胸膛里。
“苏千语,你再软趴趴地靠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哦!”容容冷着一张俊颜,试图用酷酷的表情吓退小女婴。
他像极了父亲,天生带冷的脸庞,五官严峻、眼神锐利,一件黑色的衬衫,将他冷漠的气质衬托得无与伦比,介于男孩与少年之间的成熟之气,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感觉,可惜,小女婴完全不买他的账。
“%¥#*&!~”叼着奶嘴的粉唇,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抱怨他什么,小脑袋更是往他的怀里蹭呀蹭。
粉雕玉琢的嫩娃娃,一看就让人心疼到不行,对于小女婴的耍赖,容容一点办法也没有。
都是妈妈的错,非要把睡着的小家伙放到他的房间里,可是这个小丫头只睡了十分钟不到就醒了,他本想抱着她下楼去找大人,可是他一动,她就要哭,小脸一皱,眼泪迅速沾湿了她的睫毛,小嘴扁着,看起来委屈的不得了,让他有一点点心软,舍不得真的弄哭她。
“你要不是干爹的女儿,我才懒得理你!”他为自己的不舍找了个适当的理由。
“*%¥#&!~”小女婴又抗议,挥动着小小的双手。
“你好吵!”墨色的眸里有一种低调的危险。
小女婴圆圆的眼眸转啊转的,看着他凶巴巴地盯着自己,被他的冷眼冰住,小女婴愣了半晌,忽然小脸一皱,“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呜……哇呜……”
黑亮卷翘的睫毛开始湿润,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小脸一下就变得红彤彤的,嘴巴里的奶嘴也掉了出来。
“喂!你别哭啊!”
容容一下子慌了,连忙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小女婴的背,“乖,别哭了。”
他的安抚似乎不管用,小女婴照哭不误,似乎是生他的气了,在他怀里磨蹭着,一双白嫩嫩的小手还不时在他脸上乱抠乱抓。
“你再哭,我就喂你吃安眠药哦!”他皱着眉头冷眼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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