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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迟迟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染染
尤桐猛地回过神来,面露礼貌却公式化的微笑,轻声道,“黎总,请。”
黎远航顿了数秒,唇角动了动,显然是有话要说,但场合不对,只得作罢。
末了,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助理,助理立即递过一份礼物,黎远航接过后,缓缓递到尤桐面前,“这次合作事项里,没少麻烦尤秘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尤秘书收下。”
尤桐一愣,连忙婉拒,“那都是我的分内职责,黎总客气了。”
“收下吧。”
黎远航硬是将礼物交到她的手中。
“不不不,我不能收……”尤桐连忙拒绝,推开。
“就这么看不起我?只是一份礼物而已!”黎远航不满地说道。
尤桐忍不住为难,虽然跟黎远航不熟,但她多少也对他有点了解。别看这个人表面上彬彬有礼的,但骨子里的清贵也是很霸道的,他想要做的事情,都一定会坚持到底。可是,她真的不能要他的礼物啊!
“黎总,我真的不能收……”
“不收的话,我就不走!”
尤桐头疼不已,这里可是公司,这么僵持下去不行啊!
“拿着!”黎远航将礼物塞给她,然后带着助理离开。
回程的路上,车厢内寂静无声,黎远航的表情上是化不开的阴郁,眉宇间是一股莫名的阴霾。
身旁的随行助理在心底里疑惑,总经理是怎么回事,上一次黎氏危机解除的时候,他没有很高兴,现在黎氏不但扭转了困境,更是在短短数月内突飞猛进,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呢?!
车子徐徐前行,拐弯的时候,黎远航下意识地扭头回望了一眼,尽管知道不会有谁还站在那儿,他还是忍不住想看一眼。
◎◎◎
尤桐轻轻打开了礼物的盒子,里面是一只很精巧的枚红女包。





桐花迟迟开 迟来道歉
尤桐恍然有些明白了,这是黎远航为上一次的事情而专程道歉。
只是……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吗?!
正在沉思,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取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尤桐接听起来,轻轻“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传来清透的男声,正是黎远航,他说晚上想跟她约个时间见面。
尤桐本想拒绝,但看了看手里的礼物,便答应了,她想跟他说清楚也好,顺便把礼物还回去,他没必要这样,拿走她包包的人是黎佳期,她不会迁怒与人,再说因为那件事,黎氏也遭了殃,如今一切风波都过去了,他真没必要如此。
约定了时间、地点,两人便结束了通话,跟陌生人无异。
下班后,尤桐直接奔赴了约定的餐厅,她到的时候黎远航已经在了,角落的位置里,他静坐在桌前,西装外套已经脱下,穿着白色衬衫配斜纹领带,一如既然的清淡优雅。
尤桐朝着侍应生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过去,“黎少爷。”
听闻她对自己礼貌而又生疏的称呼,黎远航微微蹙眉,站起身,为她拉开了椅子,低声说道,“坐吧。”
尤桐抿了抿唇,本不想多呆,但也只好坐了下来。
侍应生缓缓走近,尤桐却摇了摇头,对黎远航开门见山地说道,“黎少爷,我不是来吃饭的,只是想把一些事当面说清楚,还有……这个还给你。”
说着,她把那份礼物连同包装一起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他面前。
黎远航眉宇皱得更紧,不自觉地叹息,“尤桐,我是真心诚意地想跟你道歉。”
“我懂。”她淡淡地说道。
“你不懂!”黎远航忽然沉声说道,这三个字咬得那样用力。
尤桐微微一怔,眨了眨眼睛,眸底浮出了困惑之色。
黎远航凝眸望着她,墨色凄冷的发纠缠过眼角,他的眼神深邃,对上她的双眸,声音低沉甚至幽远,“当年,我对你做的比佳期对你做的更伤人更过分,我跟你道歉;那一晚在你家楼下,我失言了,也逾矩了,我跟你道歉;那一天在竞标会现场,我没能阻止佳期,也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我有很多很多抱歉,很多很多对不起,就算于事无补,我也希望亲口说出来,你真的懂吗?!”
尤桐一下子愣住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道歉或是什么,依稀间,那些凌乱的过往,都好似水月花梦。
一路走来,她只是泪染着委屈,笑盈着哀怨,就仅仅是这样而已。
黎远航深睨着她,堆叠起的眉心昭示着内心的微酸与苦楚,见她迟迟不语,他的眼神黯了又黯。
忽然,他转头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向侍应生招手,要了一瓶浓烈的白酒,他倒上一杯,负荆请罪般地对她说,“我自罚三杯,请你原谅。”
尤桐心脏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望了望他,拳头却又慢慢松开,酒精的味道飘逸在空气里,让她有些茫然。
她知道黎远航是不喝白酒的,他对白酒过敏。
他仰头一口饮尽,一杯、两杯、三杯,涓滴不剩。
尤桐咬了咬唇,酒精飘逸的空气微微有些氤氲,那张始终紧绷着脸终于露出少许柔和,粉唇里幽幽吐出一句,“没关系,过去的事我都忘了。”
黎远航闭了闭眼,胸腔里泛起灼烧之痛,可他却觉得通体舒畅,压抑在心里许久的阴霾终于散去,他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徐徐说道,“尤桐,你是个好女孩。”
她错愕,沉默的时候,酒气微醺,夹杂着低沉的男声隐隐传来,那样的飘渺。
“所以……你不要做傻事。”黎远航意味深长地说道。
尤桐微微捏紧了衣角,有种被他看透秘密般的心虚,她扬唇保持镇定,轻声道,“谢谢黎少爷教诲。”
说完,起身欲走。
“等一下!”黎远航叫住她,伸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些僵硬。
尤桐扭头,沉默以对,却是疑问。
黎远航深呼吸了口气,眼睛里换上另外一种沉重,“婉姨……最近的身体不太好。”
“你说什么?!”尤桐忽然拧起了眉心。
“前阵子有些感冒,她不肯去看医生,就在家吃了点药,然后稍稍好转了些,可身体一直不舒服,后来请了家庭医生过来,才知道原来不是着凉那么简单,去医院做过详细的检查了,初步诊断是……胃部肿瘤。”
肿瘤?!
尤桐如遭雷击,脸色一下子惨白。
黎远航微微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心思也跟着一痛,“医院方面已经联系好了,明天早上婉姨正式入院,先做病理检查,看是良性还是恶性,之后再研究下一步的方案。”
“良性的,一定是良性的,一定是的!”尤桐喃喃地说着,视线忽然朦胧成一片。
黎远航默默望着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就算当年她受了那样大的委屈,她也没有在黎家人面前掉过眼泪,那双坚强隐忍的眼眸,牢牢地拴住了他的目光。
他拉起她,两人一起离开了餐厅。
因为刚刚喝过酒的关系,黎远航没有再开车,拦了一辆计程车轻推着她上去,“到豪格家园。”
计程车驶达小区楼下,他又轻拉着她下车,“明天早上七点,我开车来接你,然后一起去医院。”
尤桐重重地点头,难过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黎远航不放心地望了望她,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默默地坐车离开。
晚风里,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尤桐冰冷着身体仰头望着大楼,却蓦地看清这是哪里。
她已经不住这很久了……
回头望,又扭过头,她迟疑着,今晚到底该睡哪里?!




桐花迟迟开 忙于什么
容尉迟不会允许她私自离开金陵世纪那座公寓的,可是明天早上她要去医院,今晚住这里更合适,然而在没有得到他批准的情况下,她不敢擅做主张,倒也不是她怕他怕到了那种程度,只是与其被他发现,不如自己先报备一下。
握着手机,翻出他的号码,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拨了号,“嘟嘟”的声音响起,电话等待被接通。
连续响了数下,都无人接听。
尤桐想要放弃了,但就在最后一秒,线路忽然被人接通,传来的却是轻柔的女声,“不好意思,总经理正在洗澡。”
尤桐蓦地一怔,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形让她一时无措,吱吱呜呜地道,“对、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她飞速挂了电话。
尤桐站在大楼底下,有些木讷,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幅幅可能的画面,心里蓦地一闷。
对于女人方面,据她所知,容尉迟不是太贪的人,可谁知道呢,也许她看到的只是表面。尤桐胡乱地想着。
望着近在咫尺的大楼,望着回金陵世纪的漫漫长路,是去是留,是喜是悲,早已难以说明。
过了好一会儿,手心里的电话忽然震动地响起,一下下地摩擦着掌心。
尤桐低头一看,只见那个熟悉得已经可以背下来的号码在屏幕上跳跃着,那样的急切。
她握紧了手机,按下绿色的接听键,拿到耳边,却闷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找我有事?!”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尤桐咬了咬唇,艰涩地道,“已经没事了。”
她已经决定了——今晚不回去了。
“快说!我很忙!”他扬起冰冷的语调,低沉的嗓音里透着莫大的权威,而与此同时,他那端隐约传来了女人的低呼。
“真的没事了,你继续忙吧!”说完,她再次挂掉电话。
忙吧!
她在心底重重地叹道。
至于忙什么……不是她该管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点不舒服?她生病了吗?太奇怪了!
深呼吸了口气,尤桐抬步上楼,已经好些天不曾回来过了,但每一层台阶都还是那样熟悉,比起金陵世纪那里的豪华电梯,她却更喜欢这里的笨楼梯,尽管这栋楼里也有电梯,但是她极少搭乘,三楼并不高,她喜欢慢慢地爬上去。
上了楼,掏出包里的钥匙,开了门,室内一片黑暗。
她按下开关,玄关处的灯骤然亮起,暖黄的灯光却照出一室清冷。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尤桐走到窗台边,开了窗户,让外面清新的空气流进来。
她放下挎包,简单地清洁了一下房间,然后洗了澡,走回卧室睡觉。
被子凉凉的,她钻进去后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在餐厅里没有吃东西,肚子有些饿,可是这里没有吃的,而且她也不想吃,就这样又饿又冷地闭上了眼睛,渐渐睡去。
晦涩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唯有窗台上一盆上次她搬家时不方便带走的吊兰静静绽放。
睡着睡着,她仿佛嗅到了兰花的香气,或许,在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朵花,只为灵魂而开,开在漫长的光阴里。可是,怎么那么孤独?
◎ ◎ ◎
第二天早上,尤桐早早地就起了床,在六点半的时候她给容琛打了电话,说要请假一天,听闻话筒里容琛慵懒的声音似乎是还在睡觉,她说了抱歉后便连忙要挂断电话,容琛却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切地问她为什么请假,她谎称自己一个亲戚生病住院,她要去看望,容琛善解人意地准许了,并代为问好安康,她说了谢谢后,才放下了手机。
七点钟的时候,楼下驶来一辆银灰色的车子,车里的人正是黎远航。
尤桐下楼后直接坐上他的车子,两人一起赶往医院。
黎远航告诉她赵婉华已经从黎家出发了,估摸着会比他们早到医院一会儿,尤桐点了点头,心里愈发地紧张。
抵达医院后,黎远航带着她直接到了一个高级的单人病房,房间的门虚掩着,隐约可以听见里面轻轻的说话声。
赵婉华已经换上了病服,黎佳期正在帮她梳头,黎洪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叮咛,告诉赵婉华不必紧张,做穿刺不痛的。
穿刺是将穿刺刺入体腔抽取分泌物做化验,向体腔注入气体或造影剂做造影检查,或向体腔内注入药物的一种诊疗技术。
三个人浅浅交谈的样子,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幸福,完美的一家三口。
尤桐的眼角蓦地酸涩,这就是她这些年来不去黎家的原因,除去黎佳期对她的欺负,她更受不了的其实是这种被排除的滋味儿。
黎远航轻轻敲了下门,尤桐立即咽下苦涩清愁,随着他一起踏进病房。
“来了啊!”黎佳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尤桐没有理会,只是礼貌地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着黎洪涛问好,“黎叔叔。”
“嗯。”黎洪涛礼数周全,沉声说道,“坐吧。”
尤桐轻轻地坐在了一旁,黎远航也坐下了,在她的对面。
医生为赵婉华安排做穿刺的时间是八点,还要再等等,她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面色上还是显得有些紧张,尤桐便努力将话题引往别的方面,说她的考试,还有工作什么的。
赵婉华忽而问道,“小桐,你现在的上司换成容琛了是吗?”
“是的,妈妈。”
“容琛……据说挺花的,好像很有女人缘的样子!小桐,他不会对你出手吧?”
“妈妈,你说哪里去了,他只是爱开玩笑。”
“那就好。”
尤桐心里面三分欣喜,妈妈会担心她呢!而另外的七分沉重是,对她出手的人不是容琛,而是……容尉迟。
聊着聊着,就快八点了,护士进来通知让病人提前去洗手间。
“妈妈,我陪你去。”尤桐主动说道,赵婉华点了点头。
尤桐扶着赵婉华起身,然后去了洗手间,高级病房里是带卫浴设备的,洗手间在门口的一角,很近,尤桐没有拿包。
而巧的是,她的手机就在这时候震动响起。
尽管没有铃声,但“嗡嗡”的节奏还是引起了一旁三人的注意。
黎佳期翻了翻白眼,“吵死了!”有一股想翻开包包按掉手机的冲动。
黎远航斜眸瞪了她一眼,黎佳期才只好作罢。
手机持续地震动着,对方似乎不肯罢休,执着得可怕。
黎洪涛发了话,“佳期,你去叫一下尤桐。”
“我?!”黎佳期瞪圆了眼,不愿意。
“让你去你就去。”黎远航也开了口。
黎佳期气得一跺脚,恼怒地站起身,奔向了洗手间的方向,到了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尤桐,你电话响了!”
“呃,知道了,谢谢!”
不一会儿,尤桐扶着赵婉华从洗手间出来,她拿起包包掏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
是容尉迟打来的。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下。”说着,她快步走出病房。
黎佳期不屑地嘀咕着,“神神秘秘的,一定是男人打来的!”
一旁,黎远航瞳孔蓦地一紧。
“别胡说!”
“谁胡说了?不信你自己去看啊!”黎佳期不满地说道。
黎远航微微咬紧了牙关,心口泛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 ◎ ◎
走廊里,尤桐深呼吸了口气,轻轻地按下接听键,“喂……”
“你在哪儿?!”容尉迟冷凛的声音传来。
“医院。”她轻轻回道。
“你病了?!”容尉迟明显一愣。
“不是的,我一个亲戚住院,我来看看。”
“什么亲戚?!”他继续追问,显然是想刨根问底。
尤桐握着机身的手微微捏紧,她不想说,“这是我的私事。”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所有的事都跟我有关,你没有秘密,懂?!”犀利地言语穿透耳膜,刺入心里。
尤桐咬住了唇,沉默。
“回答!”
“我……我妈妈生病了。”
时间一下子静止,电话那端容尉迟蓦地一怔,忽然记起上一次在台南的医院里,他在走廊里听到了关于她身世的秘密,无需多言,他也可以猜到她的妈妈应该是改嫁了。
“你昨晚找我是为了这件事?!”
昨晚?她又想起那个接电话的女人,心口一闷。
“……嗯。”
容尉迟半晌不语,冷峻的脸庞上愈发凝寒。
尤桐也咬紧牙关,她知道他可能是同情她了,可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的身份要比他所想的尴尬的多得多。
不知道是谁先挂了电话,反正渐渐地,就没了声音。




桐花迟迟开 谁喜欢谁
台南,容氏分公司。
“总、总经理……开会的时间到了。”新晋的秘书轻声提醒着,望着书桌前那个低气压的英俊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张俊美不凡的脸上写满了冰寒,吓得她都不敢大声喘气。
总经理是个工作狂,天天加班到深夜,有时候干脆直接睡在办公室里,害她身为秘书也要跟着加班,看着那些如雪花般飘来的高利润合约,她也很欣喜,毕竟公司赚钱了,员工才有福利,可是这个钱她赚得胆颤心惊。
昨天晚上,又是加班,她困得走路都打瞌睡,一不小心就把咖啡泼在了总经理的衬衫上,当场被瞪到头皮发麻,然后总经理不得不去沐浴更衣,手机就放在了会议桌上,正巧有电话进来,她犹豫再犹豫还是接了,然后又被一记凌厉的眼神射中心脏,她暗暗想自己可能距离被开除没几天了,毕竟她前面已经被“冻死”三任秘书了。
天知道总经理是在台北受了什么刺激,自从上次回来后就一直没好脸色,只会拼命工作,而且还特别容易发怒。
现在整个分公司的人,都过着忧心忡忡的日子,最害怕的就是开会的时间,总经理不满意的时候不会拍桌子大吼大叫,只会用一双锋利如刀的眼神扫向你,刮得人瑟瑟发抖。
新晋的秘书汇报完毕,怯怯地退了下去。
容尉迟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那标准a4纸上的文字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凝着寒气的黑眸,再次瞥向一旁的手机。
明明已经挂断了许久,但他仿佛还可以听闻到她浅浅的呼吸,带着一丝压抑的轻喘,一下一下地撩动他的心弦。
该死!
“啪”的一声,文件被拍在桌上。
“总经理……开、开会了……”秘书再一次胆颤心惊地来催促。
“取消。”薄唇里幽幽吐出两个字。
什么?!
秘书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压缩今天全部的行程,能取消的全都取消,我要在下午四点之前离开公司。”说完,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台南那秀丽与都会完美结合的城市景观,眼神深邃,如一川烟草。
◎◎◎
台北。
尤桐大半天都呆在医院里,赵婉华早上八点做的穿刺,前前后后历时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虽然时间不太长,人也没有像是动手术那样遭罪,但是等待病例检测结果的过程却是煎熬的,如果是良性的,那就还可以稍稍放心,切除肿瘤就行了,可如果是恶性的,那真是想都不敢想,就算现在医学已经无比发达,可是但凡跟癌症沾边的疾病,都会让人望而生畏。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两点,赵婉华还在睡着,护士来巡房,并通知众人四点钟可以出结果,让家属再耐心等等。
尤桐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有些坐立不安,而黎家的人也全都揪心不已,就连一向骄纵跋扈的黎佳期也安分下来,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护士说赵婉华晚上可以吃东西了,以流食为好,黎洪涛立即打电话吩咐家里的保姆煲燕窝,但护士却说以清淡的为好,滋补而且病人又爱吃的口味才行。
众人无措,尤桐想了想,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红枣糯米粥可以吗?!”
护士点了点头,“红枣可以补气血,糯米又含有蛋白质、脂肪、糖类、钙、磷、铁、维生素b1、b2、烟酸及淀粉等,营养丰富,补中益气,健脾养胃,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尤桐心里一喜,妈妈以前就最爱吃这个了,她转头望向黎洪涛,轻声道,“黎叔叔,我回去煮粥,待会儿送过来,好吗?!”
黎洪涛自然是同意,“我让司机载你。”
“不、不用……”尤桐刚想婉拒,黎远航便插话过来,对着黎洪涛说道,“爸爸,我去吧!”
“也好,你们快去快回。”
尤桐没办法再拒绝,只好跟随黎远航出了病房。
两人离开后,黎佳期立即“哼”了一声,拉住黎洪涛的手臂告状,“爸爸,你看啦,哥哥对那个尤桐比对我还好,讨厌死了!”
“别胡说。”黎洪涛宠爱女儿,但也不偏心,“你怎么可以说讨厌哥哥的话呢?!”
“就是讨厌!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疼爱我的哥哥了,他现在眼睛里面就只有尤桐!还买了个超贵的包包给她!”
“哦?!”黎洪涛微微挑眉,“为什么送包给她?!”
“这……”黎佳期一时无语,上次的事情爸爸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拿了尤桐的包吧!想了想,嘀咕道,“不知道,反正就是买了,我开始还以为是他要送给我的,可居然不是,他送给尤桐了!”
“你哥哥很少送女孩子礼物的……难道,他喜欢尤桐?!”黎洪涛深深了解自己儿子的秉性,忍不住疑惑道。
“不可能!”黎佳期一口否定,豁得站起来,抱怨道,“尤桐那么差劲的女孩子怎么配得上哥哥?!她长得也就是一般,都没有我一半好看,身材也不怎么样,穿衣服又老土,她当黎家的女儿都不够格,何况是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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