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迟迟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染染
桐花迟迟开 我相信你
轰然一声,尤桐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他说了什么?!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他说她是他眼里的无价?!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既心悸,又混乱。
他的话,让她面对了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她其实也是希望被人珍惜的。
就算是她表面上伪装得再坚强,但内心里其实她仍然是个脆弱的人,一个脆弱的……女人。渴望被男人保护,甚至是守护。
只是,这个男人可以是他吗?!
尤桐茫然地望向容尉迟,目光里一片恍惚,泪染缠绵,笑盈哀怨,一切却都好像是镜花水月,那般的不真实。
气氛陷入诡异,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竟是黎佳期,她的娇颜早已色变,眼睛里露出了几许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更有怨恨,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尤桐这样的女孩子,不但迷惑了她哥哥的心,而且连容尉迟也如此护着她!
忽然,黎佳期冷笑一声,语气不屑,“尤桐,你还真是有本事,你就是用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迷惑男人的对吧,明明不三不四,还总是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真是恶心,简直是不知……”
“你说谁不三不四?!说谁恶心?!”容尉迟忽然开口截断黎佳期的话,冷声反问。
黎佳期蓦地僵住,未完的话在容尉迟阴沉的目光注视下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的眼神宛如寒星一般,正闪烁着一种令人快要窒息的光芒,冷得彻骨。
“黎小姐,请你说话客气点,如果你再出言不逊,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他的声音愈加冷凛。
黎佳期心中一恼,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份不甘让她不得不找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冷哼一声,凝眸瞪向尤桐,“尤桐,我小看你了,不过我怎么看你不重要,关键是婉姨怎么看你,我一定会把你们的关系告诉婉姨的,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解释!”
说完,黎佳期愤然离开。
尤桐一下子又惊惶了起来,但容尉迟却抢先一步,沉声说道,“随她去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好否认的?!”
尤桐抿唇不语,他的话坚定有力,可是在她听来,却别有一番苦涩的滋味。
他们之间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而是交易,如果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她可怎么去说?!
思绪乱极了,心脏纠结成团,无形之中好像还有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她罩住,勒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容尉迟眉心一拧,拉着她的手,沉声说道,“跟我走!”
“不!”尤桐咬牙说道,抬眸对上他的眼,执拗地说道,“我没有作弊,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走!”
“不走?!”容尉迟不禁气恼,更忍不住嘲笑她的痴傻,“你留下来有用吗?!”
“没用我也要留下来!我没有作弊!我没有!我没有!”尤桐忽然大声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悉数爆发出来,就算黎佳期承认她们认识又怎样,她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偷了纸条陷害她的,有动机,却没有证据,作弊的嫌疑她永远也洗不清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她忽然潸然泪下,哭得像个孩子。
“我相信你!”容尉迟忽然沉声说道,短短四个字,却好像一道惊雷,劈进她的心里。
尤桐抬起头来,她对上他过分炽热的眼眸,下意识地别开脸,想要闪躲他的关心。
她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就能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条明显的界线,对他莫名的感觉也会淡上几分。
而容尉迟却是又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邃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她伪装的坚强教他心里蓦地一紧,他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
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再次笼罩住了她,那里面好像还夹带着安心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然后,一滴滴晶莹的热泪掉落下来,染湿了他的衣服,也滚烫了他的左心房。
容尉迟将怀里娇小的女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再如此孱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似的,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过度不安的情绪,“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调查清楚的,我先带你回台北。”
尤桐的身体忽然一僵,纵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心里的那一关还是过不去,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广州,以嫌疑人的身份。
她轻轻推开他,退离他温暖又安全的怀抱,语调平静却又坚决,“我要留下来。”
闻言,容尉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而这时,一阵急促却又不失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后,苏慎行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黑色的裤子,银灰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种淡然的气息,只是一身的风尘仆仆,眉眼之间还带着一丝倦色,手里的电话还未挂断,一边走一边说,神情严峻。
“嗯,把那个考场所有考生的资料都传给我,包括每个人的联络方式……越快越好……好,先这样,再见。”
结束通话后,他将手机塞回口袋,抬眸搜寻某个身影,而他一眼便看到了尤桐,还有……容尉迟。
刚刚插进口袋里的那只手,微微僵了一下,暗暗捏成了拳头。
银框眼镜下的瞳眸里,也有一抹复杂的微茫一闪而逝。
容尉迟凝眸望向尤桐,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跟不跟我走?!”
桐花迟迟开 再见再见
容尉迟这一句轻轻的问话,却像是一道闷雷重重地劈向尤桐,她脸色一僵,呆呆地愣在原地,视线慢慢地转移,回到容尉迟的脸上,只望一眼,全身的血液好像都逆流起来。
容尉迟静静地站在原地,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又浅又轻,若有似无。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此刻的表情,那么可怕?!
他已然放开了她的手,但是她却有一种挣脱不开的错觉,他们之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锁链,他明明没有抓紧,但她却逃不开,她忍不住去看他的表情,可是他却是一贯的冷静自持,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但是很奇怪,她就是知道他是在生气。
他想让她跟他一起走,可是……
咬了咬唇,她懦懦地开口,“我……”
“我只问你,跟不跟我走?”
“现在不行,我想先……”她现在不能跟他走,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她现在走了的话,就等于是默认了作弊啊!
容尉迟却不想听她的解释,打断她,“走,还是不走?”
“……”
他懂了。她不跟他走,是吧?好,很好!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停顿了几秒,调整呼吸频率,缓缓吐出两个不带感情的字,“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尤桐看着他走远,一直走到看不见,心忽然就痛了,死死地盯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眼睛瞬也不瞬一下。
◎◎◎
再见……再见……再见……
整整一个星期了,尤桐每晚每晚都在这样的梦境中惊喜,睁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仍然是他离开时淡漠的样子。
她无意让他在自己的心田间划上痕迹,却偏偏事与愿违。
可她还是很谢谢他,谢谢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了,谢谢他在黎佳期面前维护她,也谢谢他,让她尝到了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如同过去的几天一样,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尤桐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走到窗前,拉开宽幅的窗帘,凝望着窗外那陌生的夜景,广州的夜晚跟台北一样璀璨,却又大大不同。
这几天,她和苏老师一直在努力联络那天在同一个考场里的人,打探有没有人看到黎佳期搞小动作的行为,可是已经找了大半的人,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每个白天她的腿在东奔西跑,而每个晚上她的心在深海中沉浮,她好累好累,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真的就像是容尉迟所说的那样,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也许真的是她太固执了,可是……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同时想……
思绪蓦然一顿,尤桐停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苍白着小脸,唇边绽开一朵微乎其微的苦涩笑意。
他不懂的,就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懂。
◎◎◎
第十三天,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这一天,阳光的温度刚刚好,拂在脸上的风很舒服,让尤桐的心情松弛了许多。
她终于联系到了一个姓丁的女士,电话里,丁女士说考试当天她看到了黎佳期拿走纸条的行为,可是当时秉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没有说,而那天考完试后她急着要去北京办事,很快就离开了考场,而今天,丁女士要从北京回来广州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天,她也终于决定站出来,说出真相。
尤桐隐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绪也从一团混乱中慢慢回归于平静。
和丁女士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尤桐放下电话后却再也坐不住了,在酒店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无数次,还是平复不了内心的激动,于是她选择出门走走。
天气很好,不燥不热,不想搭车,想随便走走就好。
尤桐独自在市区的红砖道上漫步,沿街的橱窗设计得很有创意,充满了巧思,很容易就能抓住路人的眼球,可是她却无意欣赏那些璀璨夺目的商品,反倒是人行路旁一个卖盆栽的小摊让她不自觉地驻足。
一盆盆小巧可爱的盆栽中,一株四叶草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手下意识地抚上耳朵,忽然想起了他买给她的那对漂亮的耳饰。
关于四叶草,有一个很美的传说,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真的很相爱,一起住在一片很美的桃林里,但是因为一件特别小的事,他们闹别扭了,彼此不肯让步,终于有一天,爱神看不下去了,她飘到他们住的那片桃林,悄悄撒了一个谎:告诉他们各方会有难,只有在桃林的最深处找到那片四叶草才可以挽救他们,他们听后装作十分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为对方担忧着,那晚下雨了,是暴雨,可是他们仍偷偷为对方到桃林最深处寻找四叶草,当他们知道对方都很在乎自己,都好感动,决定让四叶草见证他们的爱情,爱神笑了。
这是爱神开的一个玩笑,因为她并不想让幸福来得过于容易,只有彼此在乎,彼此珍惜的人才配拥有幸福。
四叶草,幸运的象征,幸福的含义。
“小姐,要买吗?!”卖盆栽的老板用广东话说着,尤桐不是很能听得懂,却义无反顾地点头。
她甚至没有问价钱,就直接买下。
当那盆小小的四叶草盆栽捧在手心里的时候,她恍若一瞬间抓住了幸福。
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呢,该出发了。
转身,沿着原路返回酒店,路过苏慎行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不同以往,他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打开了门,手里拿着电话,正在与人说着些什么。
尤桐觉得自己打扰了,便连忙做了个手势,说自己在楼下等他,可苏慎行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一黯。
尤桐仿佛也有不好的预感,“怎、怎么了?!”
桐花迟迟开 舆论压力
苏慎行动了动唇角,艰涩地说道,“丁女士从机场出来后,搭乘计程车的时候在途中出了车祸,撞伤了头部,医生说一周后才能醒过来,她不能作证了,而一周后我们申诉的实效已经过了,考务组方面会正式取消你的所有成绩。”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尤桐恍若一瞬间又跌入了冰窟,而这一次,再也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
“唯一庆幸的是,丁女士在下飞机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考务组的负责人,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是被人诬陷,可是按照规定与流程,丁女士这种口头的电话说明不足以成为证据,一切还是维持原样,考务组的人只是说你可以把那张字条拿回去。”苏慎行平静地说着,但心里面却布满了惋惜与哀伤。
“好,我知道了。”尤桐努力保持平静,并努力微笑。这样就够了,只要能拿回那张纸,就够了。
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她心里的目标其实很明确,不只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是要光明正大地拿回那张纸,那张纸的最末尾,那一句“桐桐,好好考,别紧张”,是她为之努力的最根本动力,她不想让那张纸成为罪证,因为那上面承载着他对她的祝福,她最想得到的祝福,弥足珍贵的祝福。
◎◎◎
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从广州回到台北。
时空的变化却并不能让心绪好转,反而变得愈加压抑,因为,那传说中的舆论压力终于来了。
台北本就没有多大,加上黎佳期的刻意渲染,很快,尤桐考试作弊的事情就人尽皆知了。
财务部内部倒是还好,几个同事都相处了满长时间,大家都很相信她的为人,可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得不像样子了。
一大早,容琛踏进财务部,一向春风满面的俊脸上却很有些阴沉,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尤桐知道,他是又听到外面的人人云亦云了。
尤桐抿抿唇,没有说什么,径自起身去了茶水间,按照往常那样给他泡咖啡。
而这时,一阵带着怒气似的“蹬蹬蹬”的高跟鞋声响了起来,由远及近,然后又是“砰”的一记摔包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胡蝶又为了她跟人吵架了。
尤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茫然了,她可以忍,可是周围的人呢,容琛是什么样的性格,胡蝶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两个都会怒气勃发,她可怎么过意得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星期五,快要下班了,大家都在做一周工作的收尾工作,尤桐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手里的一份报表已经算了三遍,但每一次都是不同的结果,她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容琛的声音从话筒里低低地穿透过来,是朋友的口吻,“小桐,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嗯。”她轻轻放下电话,椅子往后一滑,站起身,深呼吸了口气,前往总监办公室。
“当当……”先是轻轻敲了下门,在听到“进”字后才缓缓推门而入。
容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表情不若从前的那般从容淡定,微微拧着的眉心昭示着内心的纠结。
“容琛,有什么事吗……”
“坐下说吧。”容琛从办公椅上起身,来到沙发前,又弯腰坐下。
尤桐默默坐在了他的侧面,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一起,看似自然的姿势,但是拧在一起的十指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小桐,你还好吧?!”容琛揪心地问着,他听到那些话时都觉得刺耳,她可怎么受得了?!
“还好。”尤桐微笑地回道,只是那微笑有些苍白无力。
默了默,容琛终于还是做了一个他不情愿的决定,“小桐,我把你调到台南分公司怎么样?!”
◎◎◎
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形成一道天然的雨帘,将世界氤氲成白茫茫的一片,尤桐站在路旁的骑楼下躲避大雨,她拢紧身上轻薄的外套,双臂环抱住自己,昏黄的街灯映出她纤细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也格外孤单。
她站在骑楼下,外头滂沱的雨势溅湿她的小腿,冰凉凉的,令她不由自主地瑟缩颤抖着,突然后悔起自己太过迟钝,这样的天气居然忘记带伞。
只能等雨小一点再走了,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雨势变小,漫长的等待让她不自觉地陷入了思索,容琛的话反反复复地回想在脑海里。
她要去台南分公司吗?!
眼下以她的艰难处境,去台南分公司当然是最好的选择,那里的人事环境当然会比台北总公司这边好一些,但是……那里有容尉迟啊!
他会希望她去吗?!
他是台南分公司的总经理,而她即便过去也还是在财务部,两人的交集应该不会太多,但毕竟是在同一个公司里,她不知道他是否会愿意让她过去。
自从广州一别,他们没有再见过面,已经有好些日子了,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雨越下越大,下得让人觉得心焦,却也让人觉得寒凉。
漫长的等待让她的瞳眸里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水雾,时间一点点流逝,内心的焦灼、酸涩、以及苦楚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发酵、膨胀,最后酝酿成淡淡的清愁。
当她站到双腿发麻时,前方忽然驶来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头灯打在她的身侧,刺得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抬手遮着光线,眯眸望了过去……
桐花迟迟开 从不破例
车子缓缓减速,停住,车窗徐徐落下,尤桐瞧见了车内那张熟悉的冷峻脸庞。
好些天没见,他没什么变化,充满英气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加上坚毅有形的下巴,构成了一张全天下女生一见到就会情不自禁为之倾倒的俊脸。
呃,尤桐,你在想什么呢?!居然对着他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太可耻了!
心跳忽然漏掉一拍,脸上莫名地发红。
容尉迟微微拧眉,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闪着冰魄的寒芒,英俊的脸庞冷酷如冰。
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都到了她眼前了,她还在神游?!
“上车!”他忽然沉声说道。
尤桐一愣,缓过神来,用手挡着头,奔向了车子,他没有帮她开副驾驶的车门,她心里忽然一阵失落似的,弯腰坐进了后座。
◎◎◎
回到金陵世纪,容尉率先进门,忽然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只小狗。
“怎么回事?!”他扭头问向身后的女人。
尤桐心里一惊,连忙弯腰将小狗抱了起来,低头道歉,“对不起,这个是我前几天在公园附近捡到的小狗。”
小狗投入到女主人的怀抱,立即撒娇地似的摇起了尾巴。
“呃……我可以养它吗?!”她抱着小狗,表情期待地寻求他的意见。
容尉迟不假思索地皱起眉头,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养过任何宠物,因为他一向怕麻烦,喜欢简约安静的生活,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即便是小猫小狗也不行。而且小猫小狗会掉毛,他有洁癖,受不了这个。
尤桐抱着小狗,看着他一言不发的严肃表情,心里有些沮丧,果然还是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她不让他养的话,她就把小狗送到豪格家园的房子里去,然后每两天过去照顾一下,直到它长大一点,再送去社区的流浪狗收容所。
“为什么忽然想养小狗?!”容尉迟不解地问。
“因为……它本来和狗妈妈一起在附近的公园生活,但是前几天狗妈妈被车子撞死了,留下五只小狗,我和几个女孩子一人领养一只。”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对小狗无限的同情,央求道,“我不会一直养的,只要养几个月,可以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尤桐拍拍小狗的头,继续说,“它还这么小,狗妈妈就不在了,如果我不养它,它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容尉迟看着她沮丧的表情,她眼底的落寞让他的胸口忽然一阵窒闷,仿佛拒绝她的请求是一件很残忍的事。该死,这个女人的同情心就这么泛滥吗?她怎么那么闲?
一只小狗就可以让她同情成这样,如果她知道广州那位丁女士是因为要帮她作证才“意外”出的车祸,又会怎么样呢?!
他让她跟他回台北,可是她却不听,真是不知道她是在固执什么!
如果这件事由他处理,也许现在的结果会不一样。
苏慎行是很有本事,也很有背景,可是他不是商场的人,做事手法上欠缺狠绝,怎么可能防得住黎洪涛,为了保住女儿的声誉,黎洪涛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汪!”小狗叫了一声,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然后,容尉迟不会轻易心软,他从不破例,尤其是为女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家里有小猫小狗这种麻烦的存在!
“明天就把它送走!”说完,他弯腰换了鞋,冷静地走向房间。
数个小时的长途开车让他已然有些疲惫,迫不急待地想要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他推开书房的门,将公事包放在书桌上,然后转身离开。
可是,在路过那扇小门时,脚步忽然顿住。
隔间是她的小书房,门扉半敞着,里面就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似的,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来到她的小书桌前,才忽然发现桌面已经不同了,之前那一摞acca方面的资料与参考书全都收起来了,书桌一下子空旷了不少。
可是,桌子一角压了一块玻璃,玻璃上面多了一盆小盆栽,碧绿的四叶草正散发着蓬勃生机。
四叶草……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拿起小盆栽轻轻地把玩了一下,然后又放回去,手却忽然僵在半空中。
那块玻璃下面,还压着一张纸,那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a4纸被折叠成了小小的长方形,正好符合小盆栽底座的面积,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句话——桐桐,好好考,别紧张。
看得出来,她是有意把这句话折叠在最外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珍藏好,就像是对待——爱的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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