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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迟迟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染染
她记得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医生有说过,孕妇如果羊水破了的话,必须立即平躺,不然的话很容易导致胎儿窘迫,或是脐带脱垂。
黎远航立即照做,将黎佳期放倒在后座上,空间有限,他只能退出车厢,黎佳期却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哥,我好怕,你别走……我好痛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黎远航急切地呵道,然后安抚着妹妹,“佳期,听话,你先松手,你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去医院啊?!”
“可是我一个人好怕……”
尤桐弯腰探进车厢,连忙说道,“我照顾她!”
车后座的空间有限,黎佳期一个人横躺着,旁人自然再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只能半蹲,黎远航身高一米八,自然是不方便,他咬牙抓开了黎佳期的手,快速下车,然后尤桐代替他钻了进去。
黎远航本想自己开车,可他现在实在是心神不宁,只好交给司机,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指挥道,“马上出发!”
“是,少爷!”
司机立即发动引擎,车子急速地朝着台大医院驶去。
“好痛……啊……我不行了……”黎佳期痛苦地哀嚎着,脸上全是汗水,头发也湿透了,她从小就娇生惯养,几乎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割伤过,一下子要承受如此剧烈的生产阵痛自然吃力,她脸色苍白得吓人,随时都有昏厥的可能。
尤桐见势不好,连忙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手抓紧了黎佳期的手,鼓励地说道,“坚持住!宝宝就要出生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我真的……不行了……”黎佳期的脸上湿湿的,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泪水。
尤桐并不气馁,继续给她打气,“佳期,我知道你很痛,可是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呢,这是女人最痛苦但是也最伟大的经历啊,你快做妈妈了,要勇敢一点,绝对不可以昏过去,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
“你想想看,宝宝已经在你的肚子里面呆了十个月,你每天感受着他的心跳,还有他的踢动,他现在就要快出来跟你见面了,你肯定也很想看到他对不对,你要忍着点,我们很快就要医院了!”
“你的老公在医院上班呢对不对,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你这么辛苦为他生孩子,他一定会很感动的,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再忍一忍,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可以了,坚持住!”
……
尤桐不停地说着,她柔柔的声音在车厢里盘旋而起,声音不大,但却好像一味心灵鸡汤,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既清澈又坚定,如同春天里第一股涌出地面的泉水一般,好听得让人沉醉。
黎佳期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只是偶尔实在忍不住了才大声地痛呼一声。
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黎远航,也渐渐地镇定下来,他扭过头,从座椅的空隙中看到后座,只瞧见尤桐纤细的身子半蹲着,她的肩膀是那样的纤弱,可是却好像泰山也压不垮她的精神,她握着黎佳期的手,那么细弱,却那么紧、那么有力。
他听着她说的那些话,深知那每一字每一句都不是简单的安慰,那都是她的切身体会,她这几年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她当初是怎么一个人生下了两个孩子,又一点点地把他们带大……他想象中她吃过的苦远不及她真正遭受过的万分之一!
他的视线忽然有些朦胧,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坠落下来。
◎◎◎
黎佳期顺利地生下了一个七斤重的女婴,宝宝长得很像妈妈,脾气也很像,一落地就哇哇大哭,声音响亮得整个医院走廊都听得见。
尤桐深呼吸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看了看手表,糟了,说好了七点钟去容家大宅的,快来不及了!





桐花迟迟开 放过自己
尤桐心里一惊,急着要走,抬头再一观望,她发现自己也确实可以走了,黎佳期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她的丈夫陈医生在病房里陪着她,宝宝被送进了育婴室,黎远航则站在走廊里打电话给黎洪涛报平安,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没事了,她可以走了,而且她也必须走了。
黎远航本来正在打电话,可一看到尤桐转身欲走的情形便连忙结束了通话,抬步追了上去,“等等!”
尤桐蓦地回头,只瞧见黎远航快步走近自己,沉声说道,“我送你!”
她摇头婉拒,“不用了。”
黎远航无奈地逸出一声叹息,也不勉强她,只是在她再次转身的时候,他忽然来了一句,“尤桐,在你眼里,我真是那么差劲吗?!”
尤桐微怔,脚步再次顿住,她徐徐回身,凝眸望向了他。
黎远航一身整洁的西服因为刚刚的一阵慌乱而脏掉皱掉,但是眉宇之间的神韵却还似从前那般清明,他身上的气质真的一如当年,那是一股由内而外流露出的清冷、整洁、优雅、干净。
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少年,人人尊称他为黎少爷,而现在彼时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为了黎氏首屈一指的人物,过去五六年间,黎氏历经风雨,每一次都是他运筹帷幄、力挽狂澜,每一个人称呼他为“黎总”的时候,都带着崇拜与敬畏。
他年轻多金,事业有成,对父母孝顺,对妹妹宠爱,他其实是一个挺好的男人,过去她排斥他的关心,但是她现在不能否认他对她的好,不说过去种种,就说他亲自帮她把容容和蓉儿带回台北这件事,他就值得她说一声谢谢。
老实说,这样的他,其实一点都不差劲。
尤桐深呼吸了口气,坦然说道,“你很好!”
黎远航忽然笑了,却是带着自嘲,嘴角弯起的弧度又浅又淡,“我很好,只是你不要。”
尤桐微微蹙起了眉头,他明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
咬了咬唇,她鼓足勇气说道,“你曾经说过,你喜欢我,可是人有的时候对于自己的感情并不能分辨得很清楚,也许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当年的那件事,所以你才始终记着我,想跟我道歉,想补偿我,你以为那就是喜欢了,可其实不是,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妹妹,可是我们体内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你对我也许只是兄妹之情,从你有多疼爱佳期就可以知道了,这是一种亲情的本能,不是爱情。”
“我还记得你说过,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想过要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想,那也是一种血缘的本能,就跟你刚刚送佳期来医院时一样。”
“佳期有多讨厌我,你也清楚,我以前觉得莫名其妙,可现在觉得是情有可原,你们对我,都有同样的第六感,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表达方式。”
“我承认,你当年拿支票给我,我很生气,我有一种遭到侮辱的感觉,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最后……你放过你自己吧。”
说完,尤桐径自走向了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向两侧划开,她抬步走了进去,按下一旁的按钮,电梯门又徐徐关闭。
黎远航恍惚一阵,她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终究成为他生命里飞掠而过的一幕风景。
走廊里,空荡无人,他的心却久久不能平复。
他真切地明白,她和他之间不可能,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两个人之前就像两条难得交会的直线,曾经有交集的机会,但是到后面才发现,那是平行线,平行线没有交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忘掉她,把那段青涩的感情深深地埋在记忆里……可是,那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
想起她刚刚的话,他的心底漾起一股悸动,就算他再倔强也无法否认,她找到了一个最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像忆起了什么似的,他低下头,掌心里的手机还紧紧握着,他的眼眸凝起,清逸的五官俊美如斯,心里却有一丝迷惘。
末了,他点开一段录音,传入发件箱,发送了出去。
◎◎◎
尤桐快步离开了医院大楼,想要到马路对面的地方打车,可因为是除夕的关系,时间又接近饭局,很难打到车,她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但还是只能继续等着。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距离七点钟只剩下了半个小时,她如果现在回去跟容尉迟还有孩子们汇合,然后再一起去容家大宅的话肯定来不及了!
心里万般焦急,她咬牙做了一个决定——让容尉迟带着孩子们先去,而她从这边出发!
如是想着,她掏出包里的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他,可才刚刚拨了号码,迎面就有一辆车子朝着她驶来,特意的鸣笛声让她下意识抬头,这一看,就愣住了,她望见了那个站在不远处深深凝视她的男子。
高大的身材,黑色的大衣笔挺如新,昂贵的衣料、讲究的剪裁,一点一点,奢华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挺拔的身高、深刻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炯亮的黑眸,这个男人无论站在哪里,都是英气十足。
路人都不自觉地朝他注目,过往的车辆也似乎慢慢减了速。
可是他却只看到她,他就站在那里,望着她,安静地望着她,深深地望着她。
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脚步轻快,声音无比惊喜,“阿迟,你怎么会来?!”




桐花迟迟开 真正的爱
“唔……”尤桐刚刚走到容尉迟跟前,就被他忽然抱住了,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了好大一跳,并且他的力道大得惊人,甚至让她感觉到疼痛,他就像是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那么重。
他怎么了?!
尤桐的思绪有些混乱,勉强地扯着笑,问道,“阿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轻推着他,可是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可是他的手却是在抖,一时间,尤桐忽然感觉到自己心脏的悸动。
他……到底是怎么了?!
无解的情绪,搭着越来越强烈的心跳,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尤桐怔忡无语,疑惑的表情爬上她的脸,她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容尉迟双眸凝敛,似乎决意将情绪隐匿。
沉吟了许久,容尉迟才慢慢地松开了手,低头望着她怔忪的的脸庞,难以形容的情绪却依然。
他听到了,听到了黎远航发给他的那段录音,他听到了她是怎么安慰黎佳期的,他亦是听到了她五年前是如何一个人撑过来的辛酸。
在香港的时候,苏慎行的一番话已经让他心如刀绞,而刚刚那一段录音,让他心里面结痂了的伤口再次裂开,他整个人刹那间僵住。
她的话字字句句提醒了他的难堪,他的心中渐渐浮现模糊的轮廓,想到自己曾伤她伤得那么重,她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他后悔死了,他想补偿,他想赎罪,可是当伤害已经造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怎么弥补都不够,做什么都不能将过去的事情抹去,那种无力感,几乎压垮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立即冲来见她,拥抱住她,不,更准确的说,是他需要她的拥抱。
录音里,当他听到那一句——
“你的老公在医院上班呢对不对,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你这么辛苦为他生孩子,他一定会很感动的,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他的心脏如同被魔鬼的手狠狠揪住,当年在她一个人煎熬生下两个宝宝的时候,他在哪里?!
人体最多只能承受45级的疼痛,但在分娩时,一个女人承受的疼痛高达57级,这种疼痛相当于20根骨头同时骨折。
那个时候,他居然不在她身边!
他深深地痛恨起自己,双手握紧成拳,胸臆间涌现几乎教人窒息般的悔恨与心痛。
“容尉迟,如果你再辜负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黎远航刚刚的警告犹言在耳,也彻底逼出了他的眼泪,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从今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会好好地爱她,倾尽生命地爱她。
他默默地抬手,拨开缠在她脸颊上的几缕发丝。
“生孩子的时候,你怕吗?!”他的声音,沉沉的。
“什么?!”尤桐疑惑地眨眼,看见他阴郁的表情,不禁愣住。
容尉迟看着她,心里涨满了心疼。
尤桐的脸色有一些苍白,笑容僵硬地摇了摇头,眼睛却没有看向他。
原来真正的爱,不是刻骨铭心,而是让人心神不宁。
“我没有怕,我一口气生了两个宝宝,医生都夸我很勇敢!”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气氛忽然有点糟,尤桐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太过多余,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容尉迟也知道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但,他在意,他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要知道。
“容容和蓉儿相差了几分钟?!”
“十分钟。”
“蓉儿一出生就很小?!”
“嗯。”
“双胞胎或是多胞胎的话,体质不好的孩子很难活下来,是不是?!”
“蓉儿在保温箱里呆过一阵子。”她飞快地回答,似乎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时间不是很长,她的生命力也很旺盛。”
这种敷衍的回答,让他不是很满意。
“后来蓉儿经常生病,偶尔也会传染给容容,你一个人要同时照顾两个生病的孩子,对不对?!
尤桐垂下眼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过去那些兵荒马乱的情形她不想让他知道,过去五年他也不好过,而她不想让他更难受。
深呼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情,没那么激动难过了,她才再次抬眸,轻快地说,“小孩子嘛,流行感冒之类的,很容易传染,学校里不也经常有流感。”她用过于轻松的口气,掩饰当时的痛彻心扉。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在隐瞒,她为什么不对他坦白,她到底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这个傻女人!
他低头望着她纤细的骨架,自厌的感觉挥之不去,这辈子他没这么恨过自己。
“阿迟,我们走吧?!”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没有反应。
“阿迟,我饿了……”她拖长了语调,试图软化他的僵持。
“我们去吃饭。”他扭头张望着附近哪里有餐厅。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想你带我和孩子们回家吃饭,吃春节的团圆饭啦!”
他猛地想了起来,他们要回容家大宅过年的。
“嗯。”他的声音,沉沉的。
他的手牵住她的,暖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底。
她扬起了微笑。
这一刻,整个世界忽然静止了。
马路上的的喧闹全没了,她那娟秀柔的微笑映入他的眼,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而已。
一年365天/春节是起点/也是终点/所有的忙碌在这一天停下脚步/所有的船舶在这一天拥抱港湾/回家过年/不论路途有多远




桐花迟迟开 回家过年
容家大宅,从一大早开始就已经热闹起来了,一大家子人都在,男人们玩电脑谈工作,女人们谈美食说健康,小孩子在一旁玩游戏机,多么生动有爱的场景,可是这其乐融融的场景里,有一个人却在一直频频叹气。
容国升一遍又一遍地从楼上走到楼下,又从楼下走回楼上,晃得容老夫人眼睛都花了。
知道他在期盼着两个可爱的宝贝早点到来,可刚刚阿迟已经打过电话了,说他们会晚一点到,他怎么还走来走去的呢?!
本来尉迟明慧还挺镇定,可被他这么一晃,她的心也禁不住紧张起来了!
“哎哟,我的眼睛快受不了了,心脏也快要受不了了!”容老夫人暗示某人赶快停下来。
可惜,容国升依旧我行我素,板起的脸庞上满是不耐烦。
真是的,怎么还不来,想造反吗?!
这个时候,容琛前来救场,安抚着容国升说道,“爷爷,阿迟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了,对了,他还说两个孩子给您准备了见面礼呢,您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要不然等一会儿您哪有力气抱双胞胎宝贝呢?!”
容琛卖力地说服稍稍缓解了容国升的焦躁,尤其是最后一句,想着他一会儿就可以抱到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他就满心欢喜。
不过——
“哼!谁稀罕什么双胞胎宝贝啊,我又不是没有曾孙,小翔我都抱腻歪了!”转身走了。
容琛的脸顿时一黑,小翔是家里唯一的小孩没错,可是这几年来容凌一直奔波于事业,陪伴儿子的时间少之又少,但凡什么儿童节、圣诞节之类的十之八九都会缺席,夫妻俩还经常出差,每次出差都是把小翔送回大宅来,小翔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爸爸妈妈,所以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气呼呼的,皱着一张小脸,固执地耍小脾气,别说让人抱了,就连说句话都困难,所以他真是怀疑,爷爷说抱小翔抱腻歪了是怎么回事,很不孝顺地偷想一下,爷爷该不会是得了老年妄想症吧?!
可是,在听到爷爷嘴里哼着多年没有哼过的歌曲时,他就又放心了,正常得很嘛,只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
◎◎◎
容尉迟开着车子一路行进,终于到了容家大宅前,在那扇电动的雕花大门前停了几秒,然后大门缓缓打开,车子徐徐驶进,绕过前庭一座精巧的喷水池后,正式进驻到大宅里面。
占地千顷的别墅与庭院,一眼望不到头,车子一停,恭候在门前的老管家立即趋前打开车门,然后一挥手,站立于两侧的一排佣人齐刷刷地弯腰致意,大声喊道,“欢迎三少爷,三少奶奶,容容小少爷,蓉儿小小姐回家!”
这个阵仗……
尤桐一下子傻眼,容容和蓉儿也目瞪口呆,唯有容尉迟不动声色。
“下车吧。”他低头对着妻子儿女说道。
尤桐呆怔地点了点头,可一下车就腿软,容尉迟连忙扶住她,还打算直接抱着她进去,尤桐吓得差点尖叫,使劲蹬了他好几眼后,才让他打消了那种疯狂的念头。
她深呼吸了口气,调整好心跳的频率,站稳了身体,然后扶着两个孩子下车。
容容和蓉儿乖乖地钻出了车子,双腿着地之后,东张西望,两张粉嫩的小脸上都浮现出了惊奇的表情,这房子也太大了吧?!
很快,容尉迟一家四口回来的消息就在别墅里传开了,客厅里的人们纷纷按耐不住雀跃的心理,可在座的人几乎都是长辈,碍于身份不好冲出去看,只有容琛他们这一辈的人欢欣鼓舞地走了出去。
容国升正襟危坐,脖子伸得老长。
尉迟明慧也努力向外面张望着。
可惜,刚刚冲出去的那群人把他们的视线都给挡住了,众人像是去动物园看熊猫那样,把刚到的一家四口团团围住。
容国升气得吹胡子瞪眼。
◎◎◎
面对众人的视线,尤桐不禁有些紧张,容尉迟紧紧抓着她的手,给予她最沉稳的力量,容容和蓉儿也手牵着手,面对众人的围观,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快,散开,请三少爷、三少奶奶他们进屋!”老管家及时传达着容老太爷的命令,众人作鸟兽散。
到了主屋内,容尉迟与尤桐将两个孩子拉到了两人中间,一家四口大手牵着小手站定在容国升与尉迟明慧跟前。
容尉迟不疾不徐地说道,“爷爷、奶奶,我带桐桐还有孩子们回来了。”
容国升眼皮都没有撩他一下,垂着眼眸,仍旧是装酷,“来这么晚是不是不情愿啊,那干脆不要回来好了!”
一旁,尉迟明慧偷偷地戳他的腰,可容国升还是不以为然,气得她不行。
“路上堵车。”容尉迟随口说了个理由,尤桐心里自责不已,其实是因为她去了医院的关系才耽误了时间,她想要亲自解释,可是又觉得不妥,容尉迟面容冷漠,只是握着她的手,指尖微微收紧,示意她不要多说,而她原本忐忑的心也因为他这样的袒护而渐渐安定。
气氛有那么一点糟糕,容国升故意摆出大家长的威严,而容尉迟也不再多说话,他了解爷爷的脾气,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一家四口罚站着,直到蓉儿觉得腿酸,小嘴儿里轻轻地溢出一口轻飘飘的叹息,容容立即关心问道,“累了吗?!”
闻声,容国升倏地抬头,瞧见了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小家伙,双眼立即冒光。




桐花迟迟开 宝贝拜年
“咳咳!”容国升故意咳嗽两声,容容和蓉儿立即抬头,这一下不得了,他们漂亮的小脸整整齐齐地对上了容国升的眼。
容国升先是看向了个头小小的蓉儿,她的小脸圆圆的,有着白里透红的漂亮肤色,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弯弯的眉毛像是柳梢,长长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眸儿,鼻头圆圆,小小的嘴巴有着粉嫩的唇色,头发又黑又亮,垂到小肩膀,小脑袋左边别着一个蝴蝶结的小发饰,刘海齐齐,怎么看怎么可爱,而且还是个小美人胚子,长大后铁定可以迷死一大票男生!
只不过……她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哪有五岁啊,顶多三岁!
容国升狐疑的目光又望向了蓉儿身旁比她高出一截的容容,唔,这小子简直是容尉迟小时候的翻版嘛!
他的脸部轮廓十分深邃,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宽阔的额上深嵌着一对斜飞的剑眉,黑色的眼睛深邃而清澈,在专注或沉思时总是激扬出神秘的辉芒,鼻梁高且挺直,嘴唇薄而润,完美无瑕,年纪不大,可是身上那股俊魅的气质却可见一斑,尤其是他也不微笑,简直就是跟他爸爸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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