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迟迟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染染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啊,她自己都不在乎了,他在意个什么劲啊?!
面对容琛带着怜惜的眼神,周亚菲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嚷嚷,“喂,你要是真的想给我过一个生日,那就陪我一起去个地方吧!”
她就不信他敢去!
◎◎◎
台北小巨蛋体育馆,偌大的溜冰场地里,出现了一对外表与环境极其不搭调的男女。
“后悔的话,你可以走哦!”周亚菲扬眉说道。
容琛微微眯眸,目光掠过她的头顶,望向那一群穿着直排轮耍帅的少年,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脚下踩着直排轮高声欢笑着,在圆形的场地里呼啸而过。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怀疑他不敢来了,这里确实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成熟男女该来的,他们早已经过了那个青春飞扬的年纪,来这里当然不能只看着,还要下场去滑,但是搞不好会摔得很惨。
“敢不敢去玩?!”周亚菲微笑着问道。
“这句话你问过多少男人?!”容琛反问道,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好奇。
周亚菲忽然大笑,“不计其数!不过,你是第一个敢来这里丢脸的!”
容琛的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满足感,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到一旁的租赁处租下两双直排轮鞋,“我们来赌一下谁溜得比较快!”
“好啊!”周亚菲接过一双轮鞋,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准备换上,鞋带绑高,系成蝴蝶结。
“你以为你要去t台走秀吗?!”容琛低头望着她的蝴蝶结蹙眉,那样很容易松的好吧?!
他弯下腰来,蹲在她面前,伸手帮她解开鞋带,修长的手指来回穿梭,很快就重新系好,然后还帮她穿上护膝。
周亚菲再次愕然,心湖微微绽放出一片涟漪,多久了,好像从她上幼稚园开始,就再也没有人帮她系过鞋带了,而现在这个高出她一个头,浑身都散发着熟男气息的大男人居然帮她做这种事……这感觉好奇怪!
糟糕,心跳又乱了。
“好了!”他拍拍她的小腿,“你站起来动动,看合不合脚。”
“哦。”她愣愣地起身,扶着他的手臂,摇摇晃晃地保持平衡,“还可以。”
他点了点头,也迅速换上轮鞋,然后朝着她伸出大手,“走吧!”
她把手交给他,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让她心里又是一阵荡漾。
噢,周亚菲,你不是十八岁的小女生了,不要这么纯情好不好!
她深呼吸了口气,按耐住心底里的悸动,跟着他一起踏进陌生的领地。
周围是风一样滑过的少年,那速度让他们眼花缭乱,可是他们两个新手只敢一点点地挪动脚下,可直排轮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尽管两个人一直在很努力地保持身体平衡,可是——
“啊……”周亚菲一下子重心不稳,容琛下意识地去救她,可他忘记了自己也是个菜鸟,结果她没摔,他却往前一栽,摔得十分狼狈,她却毫无同情心地大笑。
可恶!
容琛暗暗咬牙,双手撑着地面爬起来,拍拍昂贵西裤上的灰尘,眼眸微眯望向了她,周亚菲连忙收敛笑容,急急地说,“我们比赛,看谁先到那边!”说完就逃了。
“你居然先跑?!”容琛忍不住抱怨,这女人不光是在做生意上精明,连游戏里也要耍心眼!
“来追呀!”周亚菲回头俏皮地一笑,可爱得像个小女孩。
容琛微微一愣,这样的周亚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摇摇头,甩去自己一刹那的失神,然后立即追了上去,容琛到底是个男人,运动神经比周亚菲好太多,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周亚菲听闻到身后的声音,不禁懊恼,也连忙加快自己的速度,她的身体像是企鹅一样摇摇晃晃,但她从来都不肯认输,奋力向前,整个人的身体像是飞了起来,耳畔拂过了风声,她享受着那惬意的感觉,笑得开心。
“周亚菲,你速度太快了!”他惊呼,眼看着她的身体失去控制,可她却不自知,还在加速,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她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一下子有些茫然。
“该死!”容琛低咒一声,催动脚下的速度,快速追赶上她,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刹那,他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腰身,两个人摔成一团。
周亚菲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摔痛,她趴在他身上,身体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她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还有他呼向她鼻尖的男性气息,两张唇近得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桐花迟迟开 触电感觉
世界,忽然安静了,场地上那群少年的欢呼声也仿佛被隔绝到九霄云外,好像就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圆形的场地上,他们之间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将他们紧紧包围。
周亚菲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容琛那张英俊明朗的俊庞就近在咫尺,他的嘴唇只要再往前一分,就可以贴上她的唇瓣,她的心头顿时犹如小鹿乱撞,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他救了她,可是……这个姿势好羞人……
ai昧的气氛一下子涌来,容琛也忽然觉得有些困窘,他的脸庞距离她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她的唇抿得紧紧的,唇角微微上翘,肤白若雪,透着粉红,细细的发丝散落在肩头,顺着脖颈往下,合身的针织衫勾勒出她姣好的体型,她柔软的身躯偎向他,正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如此亲密的距离,在他体内激起一股陌生的悸动。
她今天没有喷香水,没有了那份被雕琢过的明媚气息,此刻,她的身上正散发着另外一种一抹全天然的香气,就像是绽放在山谷间的的幽兰,沁人心脾。
四目相对,两瓣唇相近,谁也不敢乱动,谁也不敢说话,他看着她,眸光微沉,她望着他,眼神迷离。
时间的钟摆悄然停下,只有他们紧贴着心跳声互相辉映,周亚菲的喉咙忽然一阵刺痒,那是感冒的后遗症,而容琛竟然也觉得喉头一紧。
他暗暗咽了下口水,蓦然出声,嗓音微哑,“请问,你什么时候才要起来?!”
周亚菲的脸顿时烧得像煮红的虾子一样,她连忙退离他的胸膛,掩饰性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清清喉咙关心地询问,“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应该没有。”他用了不确定的口气,因为不确定骨头有没有断。
“那个……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万一骨折了……”周亚菲愧疚地说道。
“你少乌鸦嘴!”容琛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是关心你耶!”她抗议说道。
“你少气我就行了!ok?”
“……”周亚菲乖乖闭嘴,如果是平时的话,她肯定还有一百句可以反驳回去,但今天,哎,算了!
两个人悻悻然地离开了体育馆,容琛高大的身躯微微有些弯曲,周亚菲跟在他身边瞧着他,不太放心地问,“你真的不要去医院?!”
“然后告诉医生我是滑直排轮摔成这个德行的吗?!”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好吧,那的确是很丢脸。
她暗暗嘀咕。
“买点跌打酒回去擦擦就行了。”容琛咬牙说道。
“哦。”周亚菲不禁暗笑,望着他狼狈的样子,看着他一步步踉跄地行走,疼痛又不甘心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她的心竟也跟着莫名地疼了起来。
他不想去医院被医生嘲笑,可是他刚刚陪着她玩直排轮也同样很丢脸的,面对那些姿势潇洒的少年,他耐着被嘲笑的眼神陪她一起疯,她想,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那样嘲弄过吧……而他忍受难堪,只是为了满足她小小的生日愿望。
这是她从十四岁开始就许下的生日愿望,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她才终于找到一个人肯陪她来。
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她心弦一紧,明明摔的人是他,怎么她会这么想哭呢?!
眼泪?!
那是什么东西?!
她周亚菲好像从五岁开始就没有再哭过了。
◎◎◎
习惯是很可怕的,可是改变习惯更可怕。
周亚菲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整个人都陷入了不正常的状态,她何止是眼眶一热那么简单,她更学会了发呆!
请问,你什么时候才要起来?!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回想起他这句话来。
什么意思?!
他很怕她一直黏着他不放吗?!
他以为他是谁啊,优质男她也不是没见过,他以为他是万人迷,她就会借着未婚妻的名分缠他一辈子吗?!
而且,他还用了个“才”字,好像她霸住他很久不放似的,哪有很久呀,也就那么几十秒而已!
他以为她是故意的吗,才怪,她只是一时间错愣,生平第一次跟男人那么接近,从头到脚都差不多贴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喜欢他吧?!
糟糕……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要不然为什么在那个瞬间,她有了那种传说中的触电的感觉?!
不会吧?!
她的心脏顿时剧烈跳动起来……
周亚菲只觉脸上犹如火烧。
天哪!
怎么办?!
快点冷静下来啊!
她在心里暗暗喊着,但脸颊上还是一片烧红。
滴……
传真机发出了清脆的提示声,周亚菲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要的资料已经通过助理传递完毕。
她拿起资料,低头审阅,却发现那上面的数据完全入不了她的眼,她的脑子里还闪现着那一晚她压在他胸膛上的画面,呆了呆,脸颊再度飞上两朵红云,小脸蓦然嫣红成一片。
咚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进来!”她蓦地回神,满脑子粉红色的泡泡又一下子破灭。
抚着胸口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却又隐隐觉得有心头有一丝失落感。
对于公事,她可以游刃有余,可是对于感情的事,她完全没有经验,这让她一时间难以理清思绪。
“周总,这里有一份请柬是给您的。”助理尽职尽责地将一份红字烫金的喜帖递过。
周亚菲凝眸一瞧,落款处的名字是——容尉迟、尤桐。
桐花迟迟开 爹地妈咪
2月12日,晚上八点。
“桐桐,我下飞机了,很快就到家。”容尉迟的声音透过话筒,温柔得仿佛会教人沦陷。
尤桐腼腆地“嗯”了一声,分开才短短数日,可是思念却已经那么甚,她右手握着手机讲话,左手牵着容小迟,嘴角飞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柔声说道,“我等你。”
台北的夜色浓郁,霓虹闪烁,迷人心神,容尉迟下了飞机后,坐车从桃园机场离开,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一路上,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每打一次就汇报一次自己所到达的位置,让她知道,他们的距离又更近了一些。
尤桐牵着容小迟在新居门口散步,心情也是迫不及待,风声透过话筒传递,容尉迟微微蹙眉,怜惜训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在屋子里面等吗,出来做什么,感冒了怎么办?!”
“我有穿外套……”尤桐柔声解释着,想要安抚某人过度激昂的情绪。
“最好是这样!”他哼了一声,像是更为焦急,她听到他口气不善地对司机吼道,“开快一点!”
尤桐不禁觉得好笑,轻轻挂断了电话,牵着容小迟又遛了几圈,不多时后,道路的尽头有车子徐徐驶来,强光亮起,照射出明亮的光束,她微微眯起眼睛,满怀喜悦地快步奔了过去。
车子缓缓地在别墅门口停下,车门猛地被人推开,容尉迟迫不及待地下车,二话没说就把她搂进怀里,她的体温已经有些稍凉,让他不悦,“下次买羽绒服给你!”
尤桐但笑不语,其实,再厚的衣服都不如他的怀抱温暖,她瞧着他紧绷的脸色,盈盈一笑,缓缓地伸出手来,攀上他宽阔的后背,撒娇似的说道,“好啦,别生气了,我只是想你了。”
容尉迟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他低头捧住她微凉的小脸,轻轻地以唇呵护,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肌肤上,她的脸颊很快就暖了起来,他端详了一番那粉红的颜色,些许满意,可眉头还是轻锁,“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没吃饭啊,怎么瘦了?!”
“哪有瘦啊,不还是那样。”她俏脸一红,闪躲着说道。
他忽然眯眸,坏笑地调侃道,“想我想得?!”
“想得美!”她娇嗔地瞪他一眼,她大概是瘦了一两斤吧,可那一定是因为舟车劳顿,才不是想他想得!
“好了,我们进去吧,天凉。”容尉迟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嗯。”
他回身拿了车里的简易行李,正要牵着她的手往别墅里走,可脚下忽然蹿出一团什么,她站在那儿,望着他笑。
容尉迟蓦地一怔,望着脚下那一只有着乌溜溜眼珠的小狗,呃……容、容小迟?!
如果不是她牵着它,他绝对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梦见一条狗也太扯了一点,而且这小家伙怎么五年都没变化啊,还是那一副小不点的可怜模样!
“它是吉娃娃啦,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尤桐笑着解释道。
容尉迟不禁有些恍惚,“这五年……你一直养着它?!”
“嗯。”她轻轻点头。
容尉迟怔忪半晌,然后忽然就笑了,那笑容竟像个孩子。
“有什么好笑的。”尤桐有些不好意思,红着小脸嘀咕说道。
“汪——汪——”容小迟终于不甘寂寞,殷切的目光望向了容尉迟。
尤桐弯腰将它抱了起来,安抚着怀里蠕动的小狗,递到他面前,戏谑地说道,“呐,容小迟,你还认不认得他啊,这个是你的爹地哦!”
爹地?!
容尉迟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眼底混杂着疑惑与困扰,她的意思是这是他们的小狗儿子喽?!
“我才不是它爹地!”他口是心非地说。
“可是我看你们两个长得满像的,有父子脸哦!”她抱起容小迟,故意戏谑地道。
容小迟仿佛真得听得懂人话,摇着尾巴装可爱。
“干嘛对我装可爱,这么想当我的小狗儿子吗?!”它那可爱表情,瞧得他心软,可是……这实在是不像话!
“呜呜……”容小迟小声叫着。
容尉迟低头瞧见它一脸哀怨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心里顿时有点愧疚。
容小迟呆愣在原地,仍旧望着他。
容尉迟索性不理它,“谁跟它有父子脸啊?!”他俊容一皱,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幸福的笑容?!
“容容一定很讨厌它!”容尉迟很肯定地说道。
“才没有!”她反驳道,顶多是不喜欢罢了。
容小迟睁着无辜的眼睛,呜呜,为什么它这么没有男人缘啊,它好歹也是一只帅狗啊,难道是同性相斥?!
妈咪,求安慰……
容小迟将圆圆的小脑袋埋进尤桐的胸口,撒娇。
容尉迟的眼睛微微眯起,忽然不悦,虽然他挺高兴这个小家伙还在,可是如果它侵犯到他的福利那就万万不行了!
“给我抱!”大手一挥,他将容小迟抱在自己的怀里,顺着它背上的毛轻抚而过,毛又柔又软,好像比记忆中的感觉还要温暖。
容小迟“呜呜”两声,像是不乐意,完蛋了,从今以后,它的命运一定会更加悲惨!
◎◎◎
两人并肩走进了别墅,如今新居已经装修好了,是明媚的地中海风格,蓝色的门窗、白色墙面,蓝白条纹相间的壁纸和布衣,佐以贝壳、细沙混合的手刷墙面,每一处都荡漾着一份漫不经心的清新和恬淡。
一堵白色的照片墙,是留着放他们婚纱照的地方。
桐花迟迟开 合成照片
婚纱照当然还没有拍,可是那片墙壁上却已经张贴上了数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崭新的,像是刚刚冲洗出来不久,所有的照片都是全家福。
容尉迟不禁一愣,这些照片……
他认出来了,这些照片全部都来自于他童年的相簿,每一张里都有他,还有他的父亲……还有母亲。
可是曾经被他撕掉的顾仪容的身影,已经变成了赵婉华的音容笑貌,照片是合成的。
他蓦然一怔,脸部的线条却变得柔和了许多,她微微一笑,眼底也似乎闪烁着笑意,柔声问道,“你喜欢吗?!”
容尉迟说不出话来,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不论是他的父亲,还是母亲,还有他,他们三个人都会喜欢的。
这样的全家福,不但弥补了他心目中的缺憾,更是对父亲母亲在天之灵最好的慰问。
他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分开一周,他们虽然每天都打电话发短信,可到底是分隔两地,每天靠着声音和文字联系感情,却怎么都不如这样一个真实的拥抱来得实在、贴心。
她的体温、她的气息,已经让他陷入了一种沉醉,而她的温柔、她的体贴,让他的整个生命都丰盈起来,她像是水一样的细润,不只是带给他爱情,更抚慰了他内心所有的空虚与寂寞,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的,被家人爱,被父母爱,被孩子们爱,更被她爱。
他的唇情不自禁地凑向了她的,而她睫毛轻颤,脸颊烧红,小别之后,这个夜晚注定了温柔。
◎ ◎ ◎
夜半,不知道是第几次过后,尤桐累得完全睁不开眼睛,整个人陷入了昏睡。
她枕着蓬松柔软的枕头,裹着被毯,露出一截细白的肩膀,看起来睡得很沉。
她面向着他侧睡着,一只软绵的小手摊放在枕头上,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月光在她长而密的眼睫上投下阴影,像是小扇子。
望着她可爱的睡容,容尉迟好不容易平息的yu望,再度被激起,大手情不自禁地在细致柔美的脸颊上滑动,渐渐不安分起来。
尤桐熟睡着,脸上忽然传来一阵细细刺刺的刺痒感,令她不自觉地蹙眉,下意识地缩起身子,整个人蜷进棉被里,可下一秒棉被又被扯开,麻痒的感觉再度爬上她的肌肤。
“唔……”尤桐不禁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可是容尉迟却不乐意了,他长臂一伸,再次将她捞了回来,精瘦的健臂牢牢地锢在她的腰际,呈现出一种霸道的宠溺。
真糟糕,刚刚连续好几次,累坏她了。
他暗暗忏悔。
渴望得不到纾解,容尉迟烦躁地翻身躺下,因为舍不得再吵醒她,他只好委屈自己。
夜色愈来愈浓,寂静的空间愈显寂静,偌大的主卧室里除了墙上的时钟滴答行走时,发出规律的声响外,就只听得到轻浅的呼吸声。
容尉迟瞪着前方的墙壁,难以入眠,枕畔间彷佛还留有她淡雅的香气,教他依恋不舍,他暗暗咬牙,明天早上一定要她补偿!
◎ ◎ ◎
翌日天明,一道温暖的阳光溜进窗帘的细小缝隙,映照在隆起的被窝上,空气中悬浮着微尘颗粒。
铃——
白色床头柜上,电子闹钟忽然发出扰人的铃声,尤桐倏地醒来,腾出一只手来迅速关掉闹钟,感觉身后的男人动了动,把她搂得更紧。
她轻轻放回闹钟,侧过身来,一眼瞧见他双目紧闭的英俊脸庞,两道又黑又浓的剑眉,挺直的鼻梁下是两片薄薄的唇。
她小心地移开圈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但还是吵醒了身边的男人。
“几点了?”容尉迟低声地问,刚睡醒的嗓音显得格外低沉沙哑,动了动身子,将整张俊脸埋入她细致的肩窝,失眠到快天亮才睡,他还略有些困倦。
“六点半。”她以一种轻柔的嗓音说道,“你再多睡一会儿,我先起床准备早餐。”
吃早餐?!
容尉迟蓦地清醒,他睁开眼睛,俯望着怀中的人儿,“你知道我最想吃的早餐是什么吗?!”
“是什么?!”
“你。”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更为深沉,彷佛蕴藏着热情的火焰,大手钻进被子,开始不安分起来。
“呃……”她倒抽口气,连忙制止住他邪恶的动作。
“我想要……”他的眼神炽热狂野,饱含着渴望的声音低沉沙哑。
“我们一会儿要去试婚纱。”她软声地说,以最恰当的理由拒绝他。
“可以派人把婚纱送到家里来,我帮你试。”他的语气有些不怀好意。
“就会乱讲!”她轻轻锤了他一记,安抚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帮你准备早餐。”
“你不知道没有‘吃’饱的男人会特别容易没有精神吗,我一会儿哪有力气试穿礼服啊?!”他抱怨道。
“放心吧,我会帮你多准备一杯牛奶补充营养的!”她故意拿他不喜欢的牛奶刺激他。他撇了撇嘴,那神情就像是个孩子般可爱。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是婚纱店的人来询问今天要不要帮他们准备伴娘伴郎的礼服的,尤桐这下犯了难,她掩住话筒,轻声问向容尉迟,“我们的伴郎伴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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