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卿非语
三疯子听见她的问话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到现在才想起你的娘?我看你的心思全被那臭小子勾了去了。”
“爹,你说的什么话啊?”不知是羞还是怒,脸颊边飞快摸上了红晕,双眸却是迅速冷了下来:“娘出事了?”
东千陌神情复杂,定定看了她一眼,才道:“被任玉山带走了。”
心中的紧致感倒随着他的这一句话而松了下来,她扯唇一笑,眼底的戏弄之色明显:“爹,你是吃醋了吧?”
预料之中的怒吼并没有出现,东千陌站在窗户边,窗外的树影三三两两打在他的侧脸,他只是不冷不淡的望了她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东霓笙却是被他的一眼给定在了原地,那是很陌生的眼神,陌生到让她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杀了她!三疯子,从来不会如此看自己的!尽管以前他会打她,会骂她,但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心里的不安随着紧接而来的消息不断的扩大,第二日皇宫就传出了消息皇上下了旨给九王爷赐了婚,是红方毅唯一的女儿红妍,也可以说是右派现在的核心人物,右派的老臣一直簇拥着这位娇贵的红家大小姐。
传言中也把这位红家千金给渲染了些神秘色彩,东千陌也曾和她说过右派之所以未被太后赶尽杀绝一半功劳是靠这位大小姐的。现在东凤城把这位千金赐给了九王爷明显是昭告天下帝王之心侧向了右派,有意把右派重新重用。
正当右派的老臣们一阵得意时,没过几天,太后重新掌权,而这一次是完全的掌权,皇上被一道密封的先皇遗诏给打入了囚牢,皇上被废黜,天下一时人心惶惶。连着边界也开始**不安起来,蛮夷以胡尔赤之为首对昭华边城骚扰了几次,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几次都是不痛不痒的,这更让昭华提心吊胆的。
一个月来朝堂都是阴云密布,官员们都提着脑袋上朝堂,小心翼翼,喘口气都怕惊扰了那个幕帘后阴鸷的女人,这一个多月来她似乎杀人杀上瘾了,底下的重臣不管你是哪派的只要不顺了她的心,龙斩剑就下来了。人头落地简直是太简单了。
人心惶惶中只有一个人还淡笑春风,每次上朝他都是一身白袍风度款款的站在那,依然不发表任何意见,也只有东凤城没被送入囚牢时颁发了圣旨那一会,他的神色如涟漪被风吹散,也只稍纵即逝,随即依然笑的淡雅悠然。
右派本以为是找到了一个靠山,可是太后一个个杀,他倒是像是个局外人一点也不在意。开始太后对他的太后也很琢磨不定,以为他是故意而为之,便命了人让他亲自操刀。
他只是抿唇一笑,衣角处被风吹起,临风而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跟前已经跪了一黑衣人,而那个被处决的老臣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黑衣人剑搁在地上,目光冷冷扫了一眼上座的太后,呼吸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没人任何的话语,只是警告!不是来自九王爷的警告!而是来自他手下之人!
东霓笙每天听着绣弯弯的小道消息,磕着瓜子,裹着大氅晒着太阳,绣弯弯在一边帮她捏手捏脚,还一脸的谄媚之笑。这情景着实吓了槿药和白衣一跳。白衣走过来把绣弯弯同学从上到下,再从左到右,眼神犀利的比剑还利,如果能把他开膛破肚他肯定不假思索。
绣弯弯鄙视的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捏捏这边再捏捏那边,嘴里还不停的问:“舒服吗?舒服吗?我这手艺怎么样?”
某人很臭屁的丢了瓜子壳,不住的点着头:“不错不错,有进步,今日再长一百两。”
嗯嗯。绣弯弯点头如捣蒜,眼睛的星星亮的让白衣头晕眼花。
唉,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白衣心里轻轻说了句。
东霓笙睁开眼看见槿药也过来了,心下一喜丢了瓜子一咕噜爬了起来,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今天有空来看我啊?”
槿药抿唇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白衣忍不住打趣:“瞧你这模样,小心又让槿药吃不了兜着走。”
霓笙不解的回头以目询问,白衣笑道:“上次···”
“白衣。”槿药眼风扫过去,白衣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接下去,转而走向绣弯弯。
弯弯鄙夷的看了他们三人,单手一撑跨坐在栏杆上,荡着两条腿抓了把瓜子也磕了起来,“每次都这么婆婆妈妈,要我说把什么事都摊开来讲不是更好?白衣也是为你好,小主喜欢你,这是很正常的事啊,长的跟女孩子一样的,要换我我也喜欢啊,但是九爷可不这么认为了,你可别忘了你是个男人,是男人,九爷都是忌讳的。”
东霓笙被他讲的一头雾水:“我喜欢槿药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她就是喜欢槿药这个朋友啊,自从第一眼看见他那会她就被他身上的气质给吸引住了,难道交朋友也跟男人女人有关?
弯弯呸了一声,把瓜子壳蒙头就朝她扔去,恨铁不成钢:“你这女人到底是笨的无药可救还是装傻装的跟真的一样啊?连我都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还在这装蒜?”
白衣微微一笑把他的手给按了下来,弯弯顿时气焰下降,鼻子里酷酷的哼了声,忍不住低喃:“白衣你还真是奴才相。”
他眼中眸光一闪,依然笑道:“男女有别,主仆自然也是有别的。”
霓笙转过脸,潋滟的目光定在他姣好的容颜上,侧着头细细的看着他。槿药被她盯的不自然,脸上一红:“你别听弯弯胡言乱语,他没有冒犯的意思。”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回去坐在了石椅上。槿药心一沉,却听的她继续说:“我自是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男女有别,也不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若不是弯弯你今日告诉我我还真的不明白。原来,还有这回事呢!”
几人都是一愣,尤其弯弯,切了一声还想辩驳两句,她自嘲一笑,目光深远:“原来还真的有男女授受不亲呢!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呢?自小我只知道女人是不如男人的,打架打不过,被骂了还要低声下气的道歉。所以每次三疯子打我我就跑,跑不掉我就骂,骂着骂着就骂出这臭名来了,臭就臭呗,上了街被人指指点点我也无所谓,那些小屁孩见了我就跑,没一个人喜欢跟我玩。”
“你们也知道皇室的人规矩是很重的,我又是个不喜欢学习的人,整天逃课捣蛋,没事整整人,我觉得这样不错啊,不会太无聊。可是那些人不知中了什么邪,躲我躲的比以前还厉害了,更别说碰我,只要是被我看上一眼他们都觉得晦气。所以第一次见到九叔我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他,生怕他也跟其他人一样见了我转头就跑。”
她说起这些事心里酸酸的,可是也没那么伤心,本身从小就是个小恶魔,心里承受能力也被练了出来。但别人听了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让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还叫我**了。”她恍然大悟的眨眨眼,终于明白了这些年都想不通的事。
感激的向弯弯同学投上一眼,谁知见这小屁孩红了眼,她这一回头搞的他猝不及防的别了头,酷酷的哼了声。
什么情况?是不是她说的太抒情了?再扭头见其他两人时也都是面色沉重,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了。汗,她可不是想上演苦行戏来着!你们是不是会错意了?
皇叔,不可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东霓笙心里也不是滋味,总觉得九叔要娶别人是一件抓心挠窝的事情,想去九王府问个清楚又想起九叔那天的话,现在城中本就不太平她也不想出个什么意外让他担心,于是只能待在闺房中天天怨念来着。
绣弯弯就别提了,整个一掉钱财里的奴,张口闭口除了钱你听不到任何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字眼。最近的三王府虽然看着挺平静的,但是她知道那只是表面的平静,晚上她和弯弯躲在黑夜中窥视着那些进出王府的人,手里的瓜壳丢了一荷囊。
瞧那些人的衣着打扮似乎不是本国人,东霓笙边吃糕点边转眼珠,计上心头准备抓上一个来问问情况,却是被绣弯弯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瞧了他半天问:“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绣弯弯撇了撇嘴不答,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抓起一把果子往嘴里塞去,似乎料定她逃不出他的掌心似的。
“九叔他是不是在预谋什么?”她沉了声问。虽然喜欢九叔可是念起东凤城,她还是希望这两个人不要对立起来。
她听着绣弯弯小朋友把果壳咬的比吧响就是不回答,气的牙痒痒,猛的一低头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个大大的牙印。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脱离了她的接受能力。
“啊啊啊啊啊啊······杀人啦!!!”漆黑的夜空,上空盘旋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在东霓笙十五年来从来没有碰到过绣弯弯这样比女人还要怕疼的男人···呃,不!是男孩!第二天他还屁颠屁颠的跑去槿药那拿了无数的上等药膏涂了一层又一层,直涂得手臂的皮肤比原来要白上七分。
东霓笙立刻黑了脸,在心里把这个人划为危险人物!绝对是惹不得的祸!每天泪眼婆娑的在她面前掉上三公斤的眼泪才能去睡觉,每晚睡着睡着醒来就瞧见面前一个放大的人脸,嘴里哭诉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霓笙最后无法从三疯子那又拿了一沓钱砸在绣弯弯的脸上,气鼓鼓的张嘴想骂两句,他却突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满脸泪痕高呼:“苍天啊,你赶快用钱砸死我吧!”
啊啊啊啊!!!她要疯了!九叔身边到底跟了些什么人啊!居然比她还要恶魔!
这样的日子还没被折磨几天,九王府那边却是传来了欢天喜地的敲锣打鼓,霓笙气的掀翻了桌子怒吼:“他奶奶的还真娶啊!我要杀了那个杀千刀的狐狸精!”
绣弯弯立即笑的一脸谄媚:“要杀人是吧?只要一万两阎王爷弯弯也给你摆平了!”
“滚!”她气的一脚踹了某个不要脸的。
门口桃子却是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王爷,王爷他要娶小妾了。”
霓笙正在气头上,蹬了桌子气冲冲的往外冲:“我知道他要娶妻,气死我了,明明说好的要娶我的,居然敢骗我!”
眼前风影一晃,桃子愣了半响对着跑远的身影大呼:“小姐,不是九王爷,是咱家的王爷啊!”
脚步猛的刹住!她僵在原地,没有回头,冷冷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桃子跑上去,望着小姐的背影有点发悚:“王爷···他要纳妾了。”
“哪个王爷?”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可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是冷得不寒而栗。绣弯弯从地上蜷起身子蹲坐在地上,圆圆的大眼睛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古怪。
桃子大气都不敢出,低了声答:“三王爷。”她还从来没有瞧见过这样的小姐,虽然以前调皮了些脾气张狂了些,可是人还是比较亲切的,但现在的小姐让她担心下一秒自己会变成刀板上的肉猪。
跑去三疯子院子进门看见的居然是虞子目,那半张脸上爬着的蜈蚣疤痕此刻在霓笙的眼里变的更加的讨厌,冷如冰霜的利眸在霓笙身上冷冷扫过,脚步未停。
霓笙拼命吸了口气,转身,“听说你的妹妹是死了丈夫的。”
对方脚步一滞,跟着跑过来的桃子闻言身子顿时抖如筛糖,小心翼翼挪动脚步到小姐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角。
孰人不知虞大人的宝贝妹妹是他的软肋,听说虞家两个姐妹自小便是孤儿,虞大人能一步一步爬到今日的地位也是不易。在没有任何亲情的虞大人面前,他的妹妹自然变成了他的宝贝。
空气沉闷的连喘气都成了奢侈。东霓笙却是撇头冷笑,跨前一步微抬了头:“她配吗?”
握在双侧的手瞬间一紧,他缓慢的转过头来,左颊上的蜈蚣疤痕如有了生命般彰显着它的丑陋,**着嘴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她冷冷的回瞪:“没听清吗?我问她配吗?想要跨进三王府这座门槛还得问问我东霓笙,别把我娘当成摆设品。”
在提及她娘的时候,她并没有漏掉对面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似有疼痛在蛰伏他的心。这种人不需要太多的表示,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细节便好!——原来他认识娘亲。东霓笙有了这个意识之后,更加的大胆了:“我娘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你们这般作践她是什么意思?谁都可以娶妾就三疯子不可以!除非他先修了我娘,否则我告诉你,你虞家别想有人进来。”
她气愤的哼了声转身离开,桃子早已吓得脚都站不直,那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可怕,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敢跟他说那么多挑衅的话。
绣弯弯一个闪身屁颠屁颠的跟在霓笙身后,竖了大拇指:“不错不错,就是要有这样的气概,不然以后怎么和九爷的女人斗呢!”
“唉哟···你停下来干嘛?”他捂着额头泪眼汪汪,怨念的投睇了娇俏的身影。
“呵呵,九爷的女人?我似乎是忘了一件事。”她低低的笑着,仰了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眼角有一滴泪滑落无声无息的落入了泥土化作尘埃。
绣弯弯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浮起一丝不安,却又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能捱到晚上趁东霓笙睡熟之后悄然离开三王府。
白衣这些天都在追踪着花阴的下落,余情也被九爷派到蛮夷部落盯梢着,眠是一直神出鬼没的永远不知他在何处,紫霄这几天一直在照看她的弟弟,只有槿药在九王府看着,半夜深更的,绣弯弯在偌大的九王爷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去了药房。
“那小子身体还没好起来?”一进门就看见槿药在配解药,一碗血水被端放在木桌上,绣弯弯闻了闻那碗夹了鲜血的解药,咽了咽口水,“这小子迟早要被你治出不治之症来,这么喝下去不疯也去了半条老命了。”
槿药正蹲在一堆的药草边拣些有用的药材,听的绣弯弯的戏言,不由抿唇笑道:“也就你把我的药当成一文不值。”
“知道你槿药大师的厉害,锦花宫的人可没一个好角色的。”他单手一撑跳到桌子上,捡了些润喉的药丸丢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九爷的婚事是不是真成了?”
槿药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站起身苦笑,“九爷自是有他的道理的,现在他还没说,但七卫迟早是会第一个知道的。”
“我也知道九爷肯定有他的理由啊,可是这么瞒着那个凶八婆迟早是要出问题的。”绣弯弯皱了眉,“今日我看凶八婆的状态好像不太好,总感觉怪怪的。”
“她,哭了?”一听说她的状态不是很好,他的整个心都揪在了一起,那个丫头看着坚强其实就是个爱哭鼻子的小鬼。要是没人安慰铁定会哭到睡着的。
“哭到没哭就是···”冥思苦想了会,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心里的感受,使劲甩了甩头,“哎呀,不知道,反正我总觉得这样瞒着肯定是会出事的。”
槿药松了口气,丢了手中的药材,从药橱上找了一些红色药草出来,“晚上睡觉前在香炉里点上一些,安神用的。”
“你们一个个这么护着她干嘛,她凶着呢!整天就知道欺负弯弯,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最重要的是到今天也没发一毛工钱。”嘴里嘟囔着,手伸过去接了过来塞在衣袖里。转头看了看天色,“我得回去了,那凶八婆机灵着呢,说不定知道我今晚要来你这一趟,趁此溜出去也说不定。”
他跳下桌子走了几步猛然回头,收了笑特严肃道:“槿药,若是那小子真活不了就别救了,现在用药吊着迟早也是个归西的主,你这般用自己的身体作践不值得!药蛊王不是那么好培植的,即使被你培植出来你的身体也垮了。当初九爷不答应紫霄的请求也是知晓其中的厉害的。”
烛火下那人一身紫色长衫如一只破碎了羽翼的紫蝶,长长的睫毛煽动着,掩了眸,弯了唇道:“没关系,杀人杀多了,偶尔救个人说不定还能免受十八地狱的痛苦呢!”
皇叔,不可以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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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可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
晚烟在出走三天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只是脸色苍白了很多。东霓笙正好准备出门去找九叔,最近他似乎忙着准备婚礼之事,整天都照不上面,弯弯都那臭小子也是神出鬼没的主,也只是在无聊透顶的时候才来缠着自己。
每个人似乎都很忙,整天无所事事的人似乎只有她而已。
霓笙愣愣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她是如此的美,美的让人忘记她的年龄,甚至沉溺在她的岁月风华中,银白长纱罩在双肩,泼墨似的长发拢在前额,神色疲惫,在见到东霓笙的那一刻,她松了神经,人一下子倒在了霓笙身上。
“娘?!”她惊呼,“我去找槿药。”
手腕被猛的一握,回头时看见的便是那一双颤抖着寒意的双眸,薄烟红唇微启:“我时日不多了,今日我想是该把一切告诉你了。”
那种温度如一把冰锥寒剑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心脏,连带心都颤抖了一下。霓笙无法,只好把晚烟搀扶进了房中,把桃子遣散后,她就端了把椅子坐在晚烟的床前,摆出一副严肃神情:“娘,好了,说吧!”
晚烟没开口,只是把眼神专注的放在她的脸上,一点点描摹,似乎她是一副上等的陶瓷巨作,每一个纹路都有一段记忆深刻的历史。霓笙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起来,顿时有点如坐针毡的尴尬。
晚烟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的角色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母亲身份,虽然她生了她,可是她却从未在她身上体会过任何一点的母爱。说实话,若是她东霓笙高举双手指天发誓今日她东霓笙对晚烟一点都不恨,那绝对是骗猪狗不如的人!
她会不恨吗?怎么可能?尤其是在三疯子拿着鞭子在自己身后追打的时候,她也希望那个生了自己的女人会站出来为自己说上一句好话,她也没指望这个女人有多么的美多么的绝尘,只要能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可以了。
“恨我的吧?”她忽的笑了起来,眼神飘渺如烟,晃过霓笙的脸,转向窗外:“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是恨我的,你的眼神在躲闪,无论你嘴上喊我娘亲喊的多么的亲切,可是你的眼神绝对不会骗人!”
霓笙张嘴想辩解两句,却发现其实自己连辩解的理由的都没有!因为她的确是恨的。
“笙儿,其实我很庆幸东···千陌没有给你太多的爱,因为我亏欠他···他们太多了。”晚烟的面色更加的苍白了,嘴角陡然溢出一丝鲜血来。霓笙吓了一跳,双手颤抖的扶住她的身子。
她转过脸来,探手抚上她的面颊,笑的如此美丽,就像火焰中的烈凰,孤绝、惨烈。“笙儿,娘这辈子没有跟爱的人在一起,纠缠了半辈子最后也只是留了他半年,终是武功再高又如何?医术再好又如何?到头来终是要入了黄土,当初我不认这个理,总觉得他灭了我的国,灭了我的家,我就理当该恨他,他是我的仇人,杀了我的丈夫杀了我不到周岁的儿子,还有我那年迈的父亲······”
许是心再一次被扯痛,她的眼眶红红的,眼泪就这么一颗颗滚落了下来,语声凝咽不成休:“我该恨他的!可我又怎**自己爱上了他?若不是他,我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却残忍的毁了我生命中仅有的温暖。”
她失了狂般的抓着霓笙的手腕,细嫩的手臂上顿显五条红印,印记很深,像是一条鞭痕烙在了她的心上。霓笙不敢张口问,她是个通透的人,晚烟虽然没有明讲,可是话里话间都隐射出了些什么东西,她怎会听不出来呢?
“笙儿,拿着。”一颗红色的珠子被一双优雅的的手托着,霓笙定睛看去,这珠子通体散发着一种红色光芒,若不细瞧还看不出来它里面缠绕着的根根血丝。
她惊疑:“这是什么?”脑海中劈进一道白光,神情微讶,却是什么也没说伸手接了过来。
屋内顿时响起一股闷咳声,霓笙想起身去倒杯茶,还是被晚烟给制止了,“这是我和裴林华拼死保下来的嗜血魂珠。”
霓笙紧紧握着手中的珠子,听着娘亲讲着它的由来和历史,手心一点点熨烫了起来,如拿了个滚烫的山芋仍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故事其实很简单,只是一个亡国的故事,一个红颜祸水,一个狼子野心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却是她的娘亲和她的父皇!
“三疯子,不是我的父亲?”她蓦地就流出了眼泪,傻傻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霓笙毕竟是她亲生的女儿,她又怎会不心疼?晚烟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的小手,一直高高在上的她,曾经秦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她,如今眼中却是沁满了抱歉个愧疚:“笙儿,对不起,娘亲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的父皇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一心醉心于武学,寻求着那所谓的武之神界,到最后却是被身边那些人给害了。”
眼泪沿着脸颊一点点滚落,心口像是被灼出一块伤口,有点在上面洒了盐巴,生疼生疼的。“可是,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是昭华国,不是秦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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