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卿非语
一阵器具碰撞声过后,紧接着传来脚步声,东霓笙心知那人已经走远,睁眼看了一眼门外的食物,眼里闪过一丝冷酷与倔强。闭上眼继续运气修行。当体内之气游了三圈之后,丹田处一股暖流似洪流出闸竟有不可阻挡之势。
她心底一惊,没能压得住那股洪流,倒被反噬了过去。嘴一张,一口血吐了出来。
“看来你的魔性已经入了骨髓了,难怪任玉山那个老妖怪在满世界找你。”耳边传来的声音似鬼魅般无声无息,她本能的以掌撑地一边急速后退一边使出雷霆万钧的一掌。
可那一掌即便夹着波涛汹涌的气势,落在那人身上也如软棉絮一般,竟是没有了半分杀伤力。双眸中隐藏不住的骇然,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杀意。
那人依旧一身黑色的宽大连帽衣袍,毫无修饰,却也一股无法阻挡的压迫力。看不清他的容貌,那张被帽子遮住了的脸稍微朝她的那个方向偏了偏,低沉的笑声自薄唇溢出,“你倒是和那个家伙一般无情,我好歹是救了你一命,你现在怎么还要杀我?”
“救我?”东霓笙挑了眉,从地上站起,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血迹斑斑的衣袍被内力驱动无风自动。“把我囚禁在此若算是救我的话,还真不知楼王还要问我要什么谢意。”
早闻楼兰国神秘,楼兰国的人长的精致美艳绝伦,而且普通百姓放在几国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来这个楼王拥有着诡异的身手也不足为奇了。
“哦?”楼王挑了尾音,对她的不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怒意,“原来姑娘你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啊!是我失策了。”他的语气极为认真,听的东霓笙一阵无语。
“不过鬼环锁竟然没有要了你的命。”帽子下的那双眼睛似乎朝她脚上的锁链望去,语气里是一丝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失望。
东霓笙还没做出回答,他早她一步解开了她脚上的锁链,下一秒身形已经移至她的面前,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既然不喜欢这个地方,那就由本王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另一个地狱。充斥着血腥和暴力。无尽的厮杀和呐喊。
她被楼兰带到了一个山顶,山脚下是战场,是地狱,是修罗场。可是这样的修罗场却能激发出她的本能。双眼陡然赤红如血,朝霞也照不进她嗜血的眼眸。
“来吧,加入这场盛宴,你会得到从所未有的快感。想再听听撕开**的声音吗?下去,用你的手把那群污秽之体都毁灭吧!”
那个声音充满了诱惑力,像是有一股魔力注入了体内让她的身体蠢蠢欲动。她,好想,撕裂那些人······
皇叔,不可以 184挑拨离间
凌空的脚步却在下一秒顿住,即便失了神智目光混沌,可还是会在一瞬间紧抓住那个身影——白袍轻扬,黑发一支玉簪绾就,倾城容颜在如此情景下更衬得如月之神。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转了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习惯性的勾起唇角,互通心意的一笑顷刻间让世界都静止了。她看到他的嘴唇邑动,抿唇而笑轻声应下他的呼唤。
我来了。
我知道。
我来带你回家。
我明白。
黑色连帽下,那个人撇了头望向东霓笙,挑了眉,“原来如此,没想到即便入了魔,他也是你的钥匙,难怪那些个老不死的急着除去他。”转眸看向下面越发混乱的场面,“你说要是结局换种方式存在会怎么样呢?”
厮杀中有一个人的身影尤为突出,身穿黑色铠甲腰细蓝博锦带,锦带所坠挂的玉佩是昭华国皇室的象征。手中扬起的剑,红色麦穗比鲜血还要鲜艳,那是侵染过自己血液的剑穗。
东凤城目光如剑紧紧盯着面前的人,手中执着的剑凌厉的对准了他,咬牙切齿道:“东燕启,我一直敬你是我的皇叔,可没想到你却如此对我。夺我皇位,害我手足,还毁了我和她之间的一切!”
他可知道他为了今天能手刃于他付出了多少,忍受了多少。他以为以他东燕启的个性还要等上个几年才要决心灭了楼兰,但是没想到东霓笙误打误撞闯了进来,燕皇对这个郡主的喜爱和在乎全世界都知道,他东凤城更是看在心里恨在心里。
一个多月的筹备总算有了点成效,能把东燕启拖到如此之地已非轻易之举。他今天便要杀了他,然后就能得到他心爱的女人!
燕皇,单单一个燕字就能让各国人世闻之丧胆,依旧是一身干净的白袍,即便是上战场他也从不换战袍,跟随他多年的将士都知道他们的主子穿了白袍上战场也会滴血不沾的退出战圈。通常都不需要他出手,底下的暗夜七卫便能顺利的解决一切。
燕皇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如此之崇高还有一个关键点,那便是只要是燕皇的战场,结束永远会停留在半个时辰之内。无论对手是谁,无论战斗力如何,无论是几万还是几十万的军队。
他扬唇无奈一笑:“凤城,皇位我本无意与你争,只是你伤了她,更不该对她动了情,所以你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
东凤城闻此一言仰天大笑,笑的肝肠寸断,引得周围的士兵俱惊,转了头看向这位昔日的帝王如今的楼兰第一帅将。一滴泪,终是溶了血液,“东燕启!难怪世人总说你是个无心无情之人,论谋略我比不过你,论心狠我比不过,这论无耻我想世上也没有人能和你一较高下了。”
“放肆!”白剑如虹,如流星坠地,却是在途中突生变故转了方向,砰然撞地,声音洪亮。居然是雷霆一击!白衣愕然回头,那人笑面如风,温和依旧,眼底却是冷的如万年冰窖。
拂了衣袖自当退到一边,绣弯弯和槿药几人也是看见了,对爷的这次反应也是很意外,相顾无言,却是做出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收剑回身。
九王爷在外的名声很响,少年英雄,当世之才,身手不凡,能和雪山老人其名的人并不多,九王爷却是其中之一,但却是最年轻的那个。名声要响靠这些虚有的便也可以了,可是要让世人都惧怕三分外加七分敬重并不是仅靠些虚名就可以的。
那是一种比绝情还要冷的残忍,行事手段雷厉风行,赏罚分明,正如外人所说九爷是个没有心的人,在他眼里没有多余的感情,所谓的血浓于水、手足情深,在他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没有利益的相处对他来说等同于废人。然,东霓笙却是意外。
对于东凤城口中的“无耻”,东燕启并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但不否认,他生气了!真的很生气呢!
“无耻?“他挑了眉勾了唇,简单到极致的动作却被他挥发的如此魅惑人心,当真是倾了谁的容颜迷了谁的眼。“何谓无耻?我东燕启何时还需要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所做过的事。我敢做就敢认,无不无耻自是我来说了算。你,东凤城,又算什么?”
眉梢处挑了风情,浑然天生的霸者气息,白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绯红色的薄唇轻吐一‘杀’字,身后如雷的马蹄声瞬间扰乱了敌方的军心。
高崖端,那个黑袍男子轻笑出声,一把把尚在游神的女子拉入了怀中,东霓笙本能的想回挡,杀伤力极大的一掌拍在他的胸膛却像是掉入了云海中,她一晃神,耳边听的他咀嚼九叔的名字,然后听的他笑:“好一个昭华燕皇,果真是狂妄之极的人。”
“你放屁!”东霓笙怒道,扭了身子却是动也动不了,谁都不能如此胡言说自己的九叔!九叔是最温柔的,最善良的,最好的······
黑衣人疑惑的“嗯哼”,侧了目看她,尖细的下巴微抬,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如百年醇酒让人看了心醉。在她耳边低了嗓音,“不服气我说的?我说他狂妄还算好的了。丫头,你到底了解这个男人多少?你以为他当真如他外面那样温雅如絮?你当真以为他那双眼眸里装的都是温柔?呵呵,你是不是要傻到以为要一统天下的男人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
他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她仍不信的倔强的摇头,“九叔是最好的,才不像你们说的那般奸诈,就算他奸诈怎么了?他对我好就可以了!”是的,只要九叔是对自己好就可以,其他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是吗?”黑衣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似乎能预测你心里的一切想法,让人毛骨悚然。东霓笙讨厌这样的感觉,耳边又传来更加激烈的厮杀声,马蹄声,呐喊声······
“那,如果他骗了你呢?”
“如果他一直在骗你怎么样呢?男人,从来都是以王图霸业为主,你在他的心里真有那么重要?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冲着你的身份而对你好的?”
“前朝公主,多有利的身份啊,夺了昭华,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说他个不是,名正言顺!”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轻了些,黑袍的帽檐扫过她光洁的额头,那道似沉了千年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悠远的天宇:“还有,你的那位护卫,知道是谁伤了他吗?”
东霓笙浑身一抖,任她怎么摇头,那声音还是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不是东凤城,是你的九叔!”
皇叔,不可以 185 濒临绝望的蜕变
“啊!!!”那声音太过撕心裂肺所以让人闻之恻然,那声音太过绝望所以让人无端的悲凉。
那一声破血嘶吼淹没在铿锵打斗中,脚底下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摇晃,战士们再也抓不住手中的兵器,身形不稳,只能借此一个攀附一个才能险险站住脚。
东燕启那几人武功高强,并没有影响到,却也是个个蹙起了眉。槿药朝山崖那个方向望过去,眸光一震,走到东燕启身边低声道:“爷,小主她莫不是······”
视线在东霓笙身上停顿了一会,强压下心底的担忧和焦灼,转向站在她身边的那个黑衣人,负在背后的双手猛地一紧,瞳眸骤缩,凛冽之气全然绽放。
居然是他!他竟然还活着!
崖顶处,那一抹白色身影狂乱的在风中飘舞,强烈的风卷起她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遮住了她的泪,微微压低了身子,一手抚住心口,世界都在静止,她只听的到自己的呼吸声,那么痛苦,呼出的气息都是孱弱的卑微。
眼前渐渐被红色所取代,她看不清到底谁才是真谁才是假,她想信九叔,可是她也想信凤城,为什么非得是他们两个人?为什么?
她痛苦的抱着头,任由身上静静淌过不知是血还是汗的液体。以最低微的蜷曲之势,似乎在期待一次彻底的爆发。
黑衣人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煞之气逼的往后退了一尺,唇角勾起,“倒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玩。”帽檐往左偏了偏,那个位置长着一棵葳蕤高大的白松,树下的人影一闪,瞬间就移到了他跟前。
来人比之前又多了几分妖冶,眉心的赤红朱砂红的似乎要刻入骨血了,也更衬得他肤色苍白,丹凤眼中落尽一世的风华,见黑衣人瞧上自己,扯了唇,笑的妖娆:“果然还是楼王有能力,几句话就能让她完成一次真正的蜕变。”
黑衣人淡笑不语,直盯着任玉山站的地方。任玉山也并不退缩,挑了眉笑的若无其事。只有东霓笙还在痛苦的挣扎,那痛似乎来自地狱的火狱,把她身上一寸寸的烧灼撕裂,尤其是她的眼睛,痛的她恨不得一把挖出来······
东燕启静目凝视了会,抬了脚往东霓笙那个方向走去。
“爷,不可以。”一剑一扇横挡在他面前,抬眸视线在余情和白衣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绯红色的薄唇吐出清淡的两字:“让开。”
槿药看了看崖顶的身影,再看了看身边的九爷,沉思片刻,才说:“爷,余情和白衣的担忧不是多余的。看任玉山的样子似乎功力又上了不少,而且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也让人摸不透,爷还是谨慎行事,说不定他们等的就是你踏出的这一步。”
东燕启冷眼扫了眼前几人一眼,冷哼出声,“槿药,你也跟着开始忤逆我了是吗?”
槿药眉头一紧,退了一步:“属下不敢。只是···”
“退下!”
“爷!”
“爷!”
白衣还想说什么,却槿药伸手给拦住了,眼前爷的身影越走越远,白衣第一次失了风度回身就是一掌,槿药不躲不闪硬生生接了他一掌。
“你···”不仅是白衣,余情绣弯弯几人都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槿药。
他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淡然一笑,眼神飘忽,抬眸朝那个方向望去:“让爷去吧,能让她安静下来的也只有爷了。”
对于他和那丫头之间的事情虽然几人知道的甚少,可是从他平时的眼神和动作中多少也是能猜测出几分的,只是这段感情注定只能永远掩埋在心底。暗夜七卫的人永远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主子不利的事情。无论是感情还是利益。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煞之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四周开始地裂,石块、花草、树木脱离了大地呈飞旋势飞向天空,她的周围朦胧迷蒙一片,飞扬的黑发,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是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痛,只要一步,再一步,他就能再次把她拥入怀中,他就能再次安慰她,他就能再次保护她。她该知道的,他最怕的就是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赤红眼眸唰的睁开,强烈的气流自她体内爆发,瞬间十里之内全都夷为平地,武功低的早就吐血身亡了,槿药和白衣几人还好反应的快,再加上绣弯弯的速度也算是躲过了,却还是在那股强大内力的冲撞下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
黑衣人任玉山和东燕启在一瞬间就躲到了十里之外,身形手法快的简直让人咋舌。树林中的那群老不死却没那么好运了,魔教中的长老地位崇高,武功自是不低,可要在东霓笙刚才那一下安然无事的恐怕还不是所有长老能做到的。
精致的脸蛋上弥漫了血气,本来红润的薄唇现在正染着血一样的颜色,她的美越发惊艳,以一种濒临死亡般的怒放全然爆发。轻轻勾起薄唇,笑的妖而魅,缓缓升起一臂,凌空一握,不远处传来骇人的惊叫声。
叫声由远而近,陡然戛止。她笑着转头对上一双充满恐惧的双眼。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是魔宫的罗长老,我可以让你在······”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那位罗长老已经永远也说不出他能给出的条件了。
“似乎蜕变过头了。”三人回到原地,楼王半开玩笑道,看着眼前的东霓笙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虽然过了头,但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任玉山:“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嗜血魂珠虽然能激发人最深处的魔性,但是至今还没有谁的魔性能强大到如此地步,难道元吉宗室的人果真有天生的魔性?
皇叔,不可以 186此生唯一的表白
“你可知在你们魔宫拥有魔血的人并不多,而且纯种魔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帽檐下的嘴唇拥有完美的弧度,看不清此人的眼睛,但他身上的阴寒之气却是骨子里的。
任玉山蹙了眉,不知这人想说什么。魔宫拥有纯种魔血这种事情早在十几年就消失了,而且再加上强者本身太过自负的个性,早就不在意什么血种问题,今日被楼王提及,任玉山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楼王这么简单。
楼王歪了头望向一边的东燕启,笑:“不知燕皇对你的小侄女到底了解多少呢?”
清冷的眸淡然扫过,定睛看着崖边痛苦挣扎的身影,“鬼妖,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逆风他一步一步朝那个身影走去,扔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讨厌。”
黑衣人愣了一下,顿时笑出声来,“讨厌?燕皇的用词还真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呢。几年不见,你也长大了,让我有点不认识了,只是你对付敌人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
转眼看向远处,一排排整齐铁甲战士正循序渐进的朝这边攻来。鬼妖苦笑,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把幕乌夜调了过来,看来是吃准了这个时间把楼兰给吞并了。说这个男人没有野心吧,他却总想把一切掌控在自己的范围内,说他有野心吧,万事却又皆以那个女子为主。若是让他为了那个女人把这辛苦经营而来的一切放弃,他鬼妖绝对不会有一点点怀疑。
战局已定,他也没有停留在此的必要了,挥了挥衣袖便打算离开此处。眼前白影一闪,去路被人拦截住,“原来你就是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鬼妖。”任玉山笑的跟只狐狸差不多,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本宫有事要你拖个手。
鬼妖恶寒的抖了一下,衣帽下的手颤巍巍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无奈叹息:“还真是命苦,脱离了一个魔尊又来一个魔神,你说我鬼妖跟你们魔宫怎么有这么深的渊源呢!”
“谁让你是鬼妖呢!”任玉山笑,看来这次来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至少让他知道了鬼妖还在世,没想到还做了楼兰的王。
论年龄鬼妖恐怕比任玉山还要长上几岁,可单从那双手来看,似乎时间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下传闻鬼妖的医术出神入化堪比大罗神仙,但是他手下的亡魂却也比阎王要多少三倍不止。
两个完全脱离正常轨道的人相互而笑,笑声中透着让人无法揣测的寒意——
“笙儿,你醒醒,抬起头看看我,我是九叔啊!”修长白皙的手探出,像往常那样,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
白袍下,隐忍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九叔?一声冷笑溢出。东燕启的心顿时一沉,那道声音似乎来自九寒地狱,他从未如此慌张过,似乎下一秒她就会离他而去。
“是啊,我的九叔。”
她抬起头,赤红的双眸冰冷嘲讽,嘴角噙着足以渗人的笑意。“告诉我,你是谁?我的九叔还是我的男人?还是想毁了我身边所有人的帝王?还是只想借我来拿到你的天下的霸者?”
双手蜷起,绯红色的薄唇紧紧抿起,眼底的温柔被冰封下复杂莫名的情绪下。周身的气流因着两人强大的内劲鼓动狂舞,白袍飞扬在稍显冷意的秋风中,黑色长发绞着缠着,似理不清剪不断的悱恻情绵。
窒息的沉默过后,他蓦地轻笑出声:“笙儿,告诉九叔,这些年九叔对你的好你可感觉的到?”
不等她出声,他别了目光,继续道:“笙儿,即便天下人都认为九叔要霸占这天下,九叔都无所谓,因为九叔不在乎,不在乎这天下,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甚至不在乎死后是否对得起东氏的列祖列宗。”
“九叔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他清亮的眸,在这一刻深深的锁定她,想把她的容颜,眉眼都融入到骨髓。这是他爱了二十几年的女人,一个被他从小就呵护在手心,看着她长大,期待她有一朝一日能明白他、接受他。可是,现在她居然会说出如此让他寒心的话来。
是否,他太过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了?纵使在一起那么久,纵使他们之间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默契,试问真的就会彼此相信下去吗?心,太过复杂,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是你啊!笙儿,九叔,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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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可以 187废武
她愣神,赤红的眼眸中透出些许不解。是爱吗?九叔对自己是那样的爱吗?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天下人怎么看?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外界的舆论吗?现在也许会不在乎,以后呢?
东燕启眼看她眼中的挣扎,心下一喜,这丫头对自己还是有点感觉的,即便入了魔她还能听的见自己的话,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当下想上前抱住她纤细的身子,一股外力趁机灌入了进来。
白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密语入耳:“燕皇,千万别感情用事,你该知道现在的她是多么的危险,现下唯一能解决的办法便是废了她的武功。”
冷眸运气震开白阳的手,他冷哼出声:“你以为我东燕启是谁?还要用这样的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女人?”
“燕皇,不是老头子我多嘴,魔宫觊觎的何止是这丫头的武功,她是秦黎的女儿,体内流着正统的魔族之血,你以为以她现在的武功和这具身体,她能完好的走出这里?”白阳也沉了眼,任玉山这狐狸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魔宫在几国内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那些长老哪个拎出来不是个狠角色?!
换而言之,你东燕启若想护的她周全只能毁了她现在的一身武功,取出嗜血魂珠,她东霓笙这条小命也就没那么多人觊觎了。
东燕启沉默了几秒,抬眸看着她,那双眼睛无论是成魔之前还是成魔之后都是如此的美,清澈的不染尘埃,如此人儿怎么可能甘心成魔呢?他从来不信宿命,所以这一次他也不会让命运把她夺走。
白袍轻摆,他走向她,缓缓伸出手,揽过她的身子,深深埋在她的颈项。他的呼吸清浅缓慢,宛若羽毛拂过她的肌肤,还有一阵好闻的淡极了的味道,这是她闻了七八年的味道了。
尖针入骨般的疼痛把她的神绪全部拉了回来,她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眸,身体慢慢往下沉去,一双手却及时的托住了她的后背,安抚的轻拍,好像小时候她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来讨疼爱一样。
可是为什么这么冷呢?一滴泪缓缓沁出眼角,她紧抓着他的衣角,张着嘴喊他的名字,无声而痛苦,咽喉处灼烧干裂。
一贯暖如春风的笑消失在了那张俊颜上,清冷的眸覆上寒冰白雪,身后的白阳微微叹息,他也是不得已才劝此。而他的担心在下一秒也得到了证实,本在打的火热的鬼妖和任玉山感觉到魔气的消失,顿时收手,身影倏闪,一见白阳也到了这里,任玉山即刻起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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