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条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明黄色的銮驾在秋日艳阳的照耀下反射出璀璨的金光,远远看去十分打眼。大臣和命妇们忙齐聚到路边,跪下恭迎。
周武帝如今已三十九岁,俊美的五官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越发骇人的气势却令他更具男性魅力,一双鹰目幽深难测,只淡淡一瞥就叫人头皮发麻。他牵着皇后的手,两人并肩跨下御撵,接受众臣和命妇的跪拜。
九年过去了,孟桑榆已年近三十,容颜却丝毫未变,只眉眼间增添了一缕风情,身材也更加婀娜多姿,叫人移不开眼。
周武帝挥袖叫起众人,正要发话让他们各自散去,却听见一道清脆的童音从身后的队伍中传来,“父皇,快看啊!懿儿会骑马了!”
众臣抬头看去,却见九皇子古寰峥打马而来,怀中抱着十一公主古端懿,身旁跟着十皇子古宸睿。其他皇子因身体孱弱,从不参加围猎,几位公主已陆续出嫁。
三人俱是孟皇后所出,九皇子现年十二岁,从小被皇上亲自教养,手段、能力、心智皆为不凡,于两年前被册封为太子。
十皇子现年十岁,与兄长恰恰相反,对读书一道很是不耐,却遗传了皇后母族的优良基因,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再加之天生神力和爽直的性格,与他舅舅一样,得了个小霸王的名声。更奇妙的是他的长相,不似皇后也不似皇上,竟与闲赋在家的孟国公像了八-九分,叫孟国公爱得跟什么似得,直言要将他培养成下一任大周战神。
十一公主现年五岁,小小年纪便玉雪可爱,聪明伶俐,那精致绝伦的五官简直是孟桑榆的缩小版,叫周武帝爱得跟眼珠子一样,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揣在兜里,心肝肉似地疼宠。
见女儿在马上对自己不停挥手,小脸蛋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可爱,周武帝严肃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
古宸睿率先下马,给父皇母后行礼,古寰峥却直将马骑到銮驾前还未有行礼的打算,叫众臣频频侧目。
孟桑榆脸上的笑容淡去,低声提醒道,“峥儿还不快下来。”
古寰峥朝怀里粉团子一样的小人看去,见她拉扯着自己的衣袖,死活不肯下马,苦笑解释道,“儿子也想下来,但妹妹扯着儿子衣袖,儿子恐自己一动妹妹就得掉下去,劳母后派个人将妹妹先抱走。”
“不要,我要让父皇看看懿儿骑马的英姿!”古端懿撅着小嘴摇头,连连拍打哥哥的手,让哥哥在父皇跟前再转两圈,好生显摆显摆。
周武帝再也绷不住的大笑起来,上前一步将小女儿搂进怀里,用胡渣子去刺她娇嫩的脸,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父女两你啃我一口,我啃你一口的玩闹起来,叫群臣和命妇们看了暗自咋舌。都说皇上宠爱十一公主胜过所有皇子,这话果然不假。
孟桑榆无奈的咳了咳,提醒父女两注意场合。古寰峥下马,恭恭敬敬的给父皇行礼,又转身受了众臣跪拜,一身轩昂气宇令人惊叹。
“出来围猎不讲究那么多规矩,都散了吧。”周武帝挥袖将众臣遣退,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搂着娇妻向最大的帐篷行去。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孟国公,闫俊伟,孟炎洲三人领着一队侍卫出现在营区边缘,看来刚才是布置防卫工作去了,听闻圣驾已到才匆匆赶至。孟母带着媳妇也未走远,看见他们回转也跟着走过来,想与女儿和外孙们好好聚聚。
“外公,舅舅,闫师傅!”看见三人,古宸睿像炮弹一般冲过去,脸上写着七个大字——终于找到组织了!
三人下马行礼,站直身后孟国公拍打着小外孙的肩膀,朗笑赞道,“不错,又壮实了!”
古宸睿昂起头,十分严肃的说道,“宸睿这几月都不敢懈怠,武艺又精进不少,这次秋猎定要猎头猛虎回来。”
“好,有志气!等会儿就跟我们去南区见识见识,如何?”孟炎洲一说话就让孟桑榆想掐死他。多大年纪了还不着调,南区是猛兽区,养着狮虎豹和狼群,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去?
她正要开口拒绝,却被周武帝暗中拉住了手,示意她不要多管。嫡次子虽没有治世之才,但于武道上却天赋异禀。他刻意让儿子跟随在孟国公,孟炎洲和闫俊伟身边学习,目的便是将他培养成兄长的左右手,长大后接手锦衣卫和暗卫,兄弟两一明一暗,一文一武,定能合力将大周推向辉煌。自己的儿子适合走什么样的路,他绝不会看错。
“舅舅,今次围猎,我就是冲着南区才来的!小兔子,小狐狸什么的,让给别人玩儿去吧!”古宸睿拍了拍自己并不怎么强健的小胸脯,满脸骄傲,转头看向哥哥,期待的问,“哥哥,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古寰峥淡笑,摸摸弟弟的头。
孟桑榆心中担心不已,可也知道有暗卫跟随,儿子们必不会出事,这也是一种难得的历练。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微笑,她暗中掐了身边的男人一把。男人反将她的小手握住,暧昧的捏了捏。
“父皇,我们走了。”古宸睿遗传了孟家人风风火火的性子,立马就要往南区走,看向孟桑榆时讨好一笑,“母后,儿子猎一头大老虎给您做披风!”
“儿子,虎皮披风只有男人才穿!”孟桑榆拍拍儿子的头,哭笑不得。
“那就给您铺床!”古宸睿立即改口。
儿子,虎皮铺床是山大王的品味,你确定?孟桑榆心中吐槽,面上却笑盈盈的点头,目送一行人消失在密林中。
孟母带着付明珠过来,对帝后二人屈膝行礼。看见外婆和舅母,乖巧安静的古端懿立即从父皇怀里溜下,朝两人奔去。
付明珠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对粉团子一样的十一公主眼馋的不行,忙张开双手接住她。一行人简单叙了会儿话,孟母代表随行命妇们邀请皇后娘娘出席一刻钟后的茶话会。
皇后娘娘是全大周嫡妻的楷模,极受大周命妇们的推崇。因为全大周的官员都知道,皇上爱妻如命,想要得到皇上的青眼,首要一点就是给予嫡妻足够的尊重。是以,大周命妇嫡妻的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叫错过了这一段好时光的老封君们唏嘘不已,暗恨自己为何不晚生三十年,也沾沾皇后娘娘的光。
孟桑榆正想点头答应,周武帝却捏了捏她的手,说道:“西区放养了很多银狐,朕等会儿去看看,给你猎几只做披风。”话落,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起,“韩昌平和他妹妹随驾。”
韩昌平如今已代替了孟父建威大将军的职务,是周武帝身边的红人。他本是永平侯府的庶子,早年被嫡母不容,带着同母妹妹自立门户。在最为困苦的时候受到周武帝救助,他对周武帝的忠心不言而喻。他妹妹从小耳濡目染,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现年刚刚及笄,听说长相颇为不俗。
至于孟桑榆为何会听说,自然是有心人的牵线搭桥。知道这女人十有八-九肖想自己的丈夫,孟桑榆刚跨出去的脚步立即收回了,婉拒了孟母和大嫂,对周武帝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周武帝垂眸暗笑,摸摸女儿的头,对孟母温声道,“懿儿就劳烦夫人帮忙照看了。”
孟母连忙摆手说应该的,带着古端懿去参加茶话会。古端懿很喜欢外婆,不吵不闹,乖巧的挥手与父皇母后再见。
安置好女儿,两人回营换了猎装,携手朝空地上等候的马队走去。
“微臣(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韩家兄妹站在最前列,带领众人半跪行礼。值得注意的是,韩小姐行的是男儿礼节,再配上一身火红猎装,当真是英姿飒爽,夺人眼球。
孟桑榆与周武帝穿得都是黛色猎装,只在衣摆和袖口用银线勾勒出龙凤呈祥的花纹,两人一个艳丽无双,一个俊美无俦,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见自家妹妹盯着帝后二人出神,韩昌平忙拉了拉她衣袖。韩小姐迅速回神,垂眸黯然一笑,却又很快打起了精神。
殷勤的扶桑榆上马,待她坐稳,周武帝这才跨上自己的马,挥手道,“出发!”
一行人大声应诺,风驰电掣的消失在密林里。
在林中兜兜转转都没碰见银狐,周武帝一直未曾出手,孟桑榆出生将门,骑射功夫相当精湛,驰骋了一会儿就勾起了兴致,瞥见草丛中一只肥美的灰兔,将弓解下就准备瞄准。不想一只箭矢先她一步射出,将那灰兔的后腿钉在地上。
孟桑榆回头一看,却见韩小姐红着脸,弱弱开口,“臣女不知皇后娘娘也看上了它,不小心先出了手,若娘娘不弃,臣女愿将猎物送给娘娘。”
这是显摆还是挑衅?孟桑榆摆手,淡声道,“不用了,先到先得。”
韩小姐嫣然一笑,脆生生道,“谢谢娘娘。”她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笑起来青春无敌,很难叫人产生恶感。
周武帝仿若没察觉两人的暗潮汹涌,自顾打马前行,韩昌平却为妹妹捏了把冷汗。皇后娘娘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妹妹太鲁莽了。
其后的半个时辰里,韩小姐又连连抢走了孟桑榆好几只猎物,奈何她出手如电,箭术如神,就连眼高于顶的孟桑榆也不得不暗叫一声好。周武帝也仿佛被韩小姐勾起了兴趣,途中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好几眼,直叫她心脏砰砰乱跳。
一行人走到溪边,刚隐匿好身形,准备狩猎前来喝水的动物,就见一道银色闪电划过,停在一块儿大石后,好半天才探出头,小心翼翼的走出。这是一只银狐,油亮顺滑的皮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周武帝黑沉的眸子终于被点亮,取下背上的弓,搭箭瞄准。咻咻的破空声响起,即便银狐行动快如闪电也没能躲过两只箭矢的夹击,抽搐着四肢瘫倒在地,后腿和脖颈各中一箭,汩汩鲜血将清澈的溪水都染红了。
周武帝走到溪边,看见另一只箭矢上的标记,转脸朝韩小姐看去。韩小姐脸颊绯红,拱手道,“臣女正想做一条围脖,看见这银狐喜欢的紧,忍不住便出了手,还请皇上恕罪。”
她杏眼亮晶晶的,满满都是期待和欢喜,本就娇俏的面容在秋阳的映衬下镀上了一层金边,看上去似幻似真。这个年纪的少女对成熟男性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叫人无法抗拒。
若是换了别人,想必都会将银狐拱手想让,但她偏偏碰上了周武帝。对女人看似倾慕,实则野心勃勃的眼神尤为厌憎,周武帝漆黑的眼眸布上阴霾,沉声道,“皇后正需要一件银狐披风,把猎物收起来。”
他身后的侍卫应诺,将银狐栓在马上。
周武帝飞身上马,与桑榆转换阵地,竟是连半个眼神也没留给怆然欲泣、尴尬不已的韩小姐。韩昌平摇头,正想劝解妹妹几句,却见她忽然又打起了精神,锲而不舍的追上去。
孟桑榆本就对自家男人存了考验的心思,见他没被女色所惑,心里高兴了,一路上开始挽弓射箭,横扫西区。她的箭术得到孟国公亲传,说是百步穿杨亦不为过,叫韩小姐惊愕不已,更存了攀比的心思。
然而,孟桑榆有心打压又怎会留有余地?两人的处境立时倒了个儿。韩小姐看上什么她就射什么,总能捷足先登,叫韩小姐颜面无存。
韩小姐这才知道,之前一直是皇后娘娘让着自己,而自己则像个跳梁小丑,也不知被旁人看了多少笑话去。
到底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还十分弱。她越想越伤心,眼眶红彤彤的,眼角挂着泪,狼狈的模样好不可怜。韩昌平心疼不已,碍于帝后在场不能安慰,只得暗自叹气。
“行了,适当给个教训也就够了。”周武帝打马到桑榆身边,低声劝解。毕竟是自己心腹的妹妹,总得留点面子。
“她要跟我抢男人,难道我还要让着她不成?”孟桑榆斜睨他,红唇微张,吐气如兰,上挑的眉梢透着一股邪气和不羁,似林中妖精般惑人。
周武帝下腹一阵燥热,恨不能将她搂进怀里好一顿揉搓,又为她的宣言滚烫了心扉,竟极不合时宜的大笑起来。
韩小姐误以为皇上是在嘲笑自己,脸色由涨红变为青紫,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男人的笑容简单而纯粹,一缕阳光投射下来,俊美仿若神祗。孟桑榆瞬间被蛊惑了,呆看半晌才堪堪回神,掐着他的手臂佯怒道,“以后不许这样笑,太招蜂引蝶了!”
男人笑声更大,再也耐不住胸中的热火,长臂一展就将女人捞到怀中,打马朝密林深处奔去,朗声道,“你们原地等候,朕与皇后去去就来。”
丛林中有轻微的破空声传出,隐在四周的暗卫迅速跟去。韩昌平摆手示意大家坐等。至于皇上与皇后为何要单独离去?答案不言而喻。
“这回可以死心了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不是你能插足的!”将妹妹拉到一旁,韩昌平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妹性格倔强,不让她亲身体会,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念头有多么无望。
韩小姐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将脸埋入双膝哭泣。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爱情,只不过那不属于自己。若自己将它夺过来了,这份感情也就失去了原来的珍贵,变成了随手可得的廉价品。不若远远看着更好!
她想,她有些明白了。
宫斗不如养条狗 90番外4
秋自从皇后诞下嫡子,一直隐居千佛山的太后每年都会回宫与帝后、孙辈共度春节。但这一年因太后身体微恙,竟没能成行。
帝后主持完春节一应事宜,想起独自待在千佛山的太后,刻意颁旨休沐半月,带着孩子们前去探望。
孩子们的到来让太后心情大好,人仿佛年轻了十岁,哪里看得出半点病容。
在千佛山的皇家别院安顿下来,又见过了李昭仪,丽妃并两位皇子,孟桑榆快要累趴下了,回房洗个澡便窝进了床榻。
周武帝进来时她睡得正香,脸蛋晕红,小嘴微张,看着十分诱人。定定凝视她片刻,男人掀开被子想要同睡,看见她身上穿的衣服,立时僵住了。
“孟桑榆,快起来,把这身衣服脱了!”男人的语气有些沉郁。穿什么不好,竟然穿僧袍!自己老娘日日穿也就罢了,媳妇也穿叫他情何以堪?想起这些年经常折磨自己的那个噩梦,他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不要,僧袍样式简单,尺码宽松,比穿睡衣还舒服!”孟桑榆迷迷糊糊醒来,也没看清男人的脸色,一边嘟囔一边翻了个身,又准备继续睡。
“你不脱我帮你脱!”周武帝磨了磨牙,伸手去解她衣襟。
孟桑榆睡得正香,任由他施为。衣襟被拉开,露出半边白皙圆润的肩膀和饱满挺翘的乳-房,在浅蓝色僧袍的映衬下竟显出一种半神圣,半魔魅的奇异美感。周武帝瞳孔微缩,喉结上下蠕动。
一时间,他竟舍不得脱掉这身僧袍,转而去解袍内的亵裤。亵裤很轻易被脱下,修长笔直的若隐若现,比全然的玉-体-横-陈更添了百倍的诱-惑!圣洁中也能透出-淫-靡的色彩,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周武帝被迷住了,下腹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这就是制服诱惑的魅力啊!)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垂头,朝圣般用自己的唇舌在女人的肩膀和颈窝留下一个个殷红的痕迹。孟桑榆渐渐有了感觉,眼睛还闭着,粉唇却微微张开,溢出高高低低的呻-吟。墨发如瀑,唇红似血,明明一脸妖媚之态,却偏偏穿了一身僧袍,极具反差和视觉冲击力的画面叫男人血脉贲张。
他眼睛血红,久久盯着这幅画面欣赏,仿佛要将它刻入脑海。今日,他定要将那折磨自己的噩梦转化为春-梦!这样想着,他迫不及待的解开裤头,掏出早已涨紫的巨物,在女人濡湿的穴-口摩擦两下,一入到底。
孟桑榆闷哼一声,立即清醒过来,却又很快迷失在了一波又一波的情-潮里。
“桑榆,你好美!”男人一边挺-动一边赞叹,咬着女人的耳垂,哑声询问,“我爱你,你爱不爱我?嗯?”
孟桑榆迷蒙的看了他一眼,不想欺骗他,却也不想令他失望,只得用力夹紧他精壮的腰,让他入的更深。
男人将脸埋入她颈窝,以掩饰脸上巨大的失落,用更加狂野的占有来填补内心淌着血的空洞。努力了十三年,他依然一无所获,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他闭眼,阻止自己再想,因为那会让他感到绝望。
帝后二人直到夜幕降临才从房间出来,索性太后也不耐去管束他俩,早已带着孙子们下山游玩去了。今日是元宵节,城中有大型灯会,很值得一看。
“咱们去找他们吧,顺便逛逛灯会。”感觉到男人心情有些低落,孟桑榆挽住他胳膊,试图让他高兴起来。
“嗯。”周武帝微微一笑,招手叫常贵准备马车,不着痕迹的将胳膊抽-出。
孟桑榆愣了愣,看着男人独自远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抽痛。她很不习惯男人的冷漠,那让她感觉非常不安。
马车上,两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言,到了亮如白昼,人头攒动的灯市,情况才稍微好转。
“拉着我的手,别走散了!”男人紧紧拽住女人的小手,将她半抱进怀里,看见挤过来的人群,连忙伸手格挡,不让他们碰触到女人一根头发。
依偎在男人宽阔的怀抱,感受着他淡淡的体温,孟桑榆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悄悄用手环住他的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又很快分开。
她的动作像猫儿一样灵巧可爱,透着一股浓浓的眷恋。周武帝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满,愉悦的低笑起来。桑榆并非对自己无情,她只是不说而已!如此,自己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两人恢复了起初的浓情蜜意,牵着手在各个摊位前流连,也不急着去寻太后和孩子们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跌了一跤,引得好几人糟了鱼池之殃,一名覆着白色面纱的少女被推了一把,直往两人撞来。
周武帝忙把桑榆护在身后,常贵上前几步,扶住少女的胳膊,待她站稳便立即松手。
“多谢二位相救。”少女福了一礼,微弯的杏眼十分迷人。
少女的婢女从人群中挤出,也连忙施礼道谢。
明明是常贵救的人,偏认准了自己男人!孟桑榆不着痕迹的打量少女几眼,微笑摆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咱们走吧,去别处看看。”她转脸看向自家男人,见他丝毫不为少女所动,心里很满意。
两人相携远走,将少女抛到脑后。少女眸色不停变换,最终咬牙跟上。
两人来到一处灯谜摊子前,孟桑榆看中了一盏很有特色的走马灯,拉扯着周武帝的衣袖,定要他大展长才,将灯给赢回来。
周武帝满口答应,交给摊主两个铜板,走上前拿下纸条。
“尚有疏梅傍池旁。”凑到男人身边,孟桑榆一字一句的念出谜面。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灯谜,对于二人来说正可谓小菜一碟。
周武帝笑笑,正要说出谜底,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是海棠。”
覆纱少女将两个铜板交到摊主手里,走上前将花灯取下,递到孟桑榆面前,杏眼微弯道,“这灯送与二位,聊表谢意。”
这灯本来就是我看上的,你凭什么抢了去还送给我?孟桑榆气笑了,狠狠瞪男人一眼,转头看向少女,开门见山道,“金二小姐,本宫已认出你了,不用再装。”
金二小姐是四公主驸马的妹妹,孟桑榆曾见过一面,对她敌视的眼神记忆深刻。四公主已经出嫁,但对她的仇恨一直未曾消减,热衷于找来各种各样的美人送给周武帝,以分她的宠,却一直没成功过。
金二小姐在哥哥大婚那日对周武帝一见钟情,及至年满十五,从嫂子那里得到消息就追了来。本以为两人都只见过她一面,还隔得很远,一定认不出,却原来自己早就暴露了。看见帝王投过来的阴鸷眼神,她身子微颤,就要跪下请罪。
“你走吧!回去告诉四公主,若再随意透露朕行踪,朕会依律制她的罪!”周武帝对女儿永无止境的折腾也感到了厌烦,冷酷开口。常贵眼明手快的拉住她胳膊,不让她做出引人侧目的举动。
泄露帝踪是死罪,金家满门连带四公主都逃不掉。金二小姐面色惨白,在常贵和婢女的支撑下勉力站稳。
遣了两名侍卫将金二小姐送走,孟桑榆狠狠掐了男人一把,嗔怒道,“一年到头都要替你处理这些狂蜂浪蝶,真遭罪!”
狂蜂浪蝶?这是什么形容?周武帝哭笑不得,正准备伸手将娇妻捞进怀里好好安抚,却没想拥挤的街道忽然发生了骚乱,某人的灯盏忽然烧起来,将他的衣袍点燃,急的他在街上到处乱窜。
周围的人群四处躲避,害怕被殃及,两人被一股人流冲散,很快就失去了彼此的踪影。孟桑榆个子娇小,几乎是脚不沾地的随着人群移动,等她回神时,已身处一条陌生的街道,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
几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边,将涌向她的人流排开,所过之处如摩西分海。她知道,那是男人派遣在她身边的暗卫,只要停在原地等待,男人总会找到她。
慌乱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她缓缓走下河堤,站在岸边看河对面的几名少女放花灯。虽然只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但那波光粼粼上的万盏灯火和街市上的喧嚣却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她摊开左手发愣,这只手本该牵在另一个人的掌心,她本该依偎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而不是孤零零的站在此处。
河风拂过,冰冷刺骨。她打了个寒颤,用双手紧紧怀抱住自己。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离不开那个人!他早已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河对岸的少女被几名黑衣人赶走,以防四周有弓箭手埋伏,见此情景,孟桑榆知道,男人快要来了。她抬头,专注的朝河堤上看去,第一次体会到了望眼欲穿的感觉。
不过片刻,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身上的衣袍乱了,有几缕发丝从发冠中溜出,胸膛剧烈起伏,看上去非常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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