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吉祥夜
他倒是不急着进来,先叫了声“妈”,然后有冲着阮建忠道,“爸,您来看看,这个东西可还成?”
“什么东西啊?”虽然阮建忠不像裴素芬那样,对他的欢喜表现得如此明显,但也看出来很高兴,起身走到门口去了。
阮流筝一时好奇,也跟了去,只见前院里摆着一整棵树干。
爸爸闲暇爱摆弄这些玩意儿,雕雕刻刻的,雕个茶盘,做个摆件,磨个手串什么的,有时候也拿去出售,但她不懂这个,也分不清木头的好坏,平素爸爸自己玩的都是寻常木头,可他弄来的,又还是一整棵,想必不便宜。
果然,听得爸爸大叹一声,“哎哟,至谦啊!你这上哪儿弄这一整棵上好的崖柏啊?”
“朋友那弄的,您看着还行吧?有没有坑我?”他立在一边问。
阮建忠细细看了看,伸出手指头来,“如果不超过这个数,就没坑你。”
“那还好,只要是好货就行,我就怕人欺我这个外行!爸,生日快乐!”他眼里浮出欢喜来,大约也是看到阮建忠对这崖柏的喜欢。
从这对话里,阮流筝便听出来这崖柏他是费了工夫才弄到的,绝不是朋友那里弄来的,否则他怎么会说怕人欺他外行?他的朋友她清楚,待他都是特别实的人。
这么贵的东西,虽然是送给爸爸的,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压力,沉沉的。
阮建忠守着崖柏舍不得离开,足见欢喜程度,只是一直在念,“至谦,你有心了,就是太破费了!这么贵的东西,我怎么受得起?”
“爸!东西再贵,它就是个物件,就是用来消遣的,没什么受不受啊!您是行家,它在您手里变成艺术品,也不用明珠暗投,您玩得开心,流筝也高兴,那就值了。”他劝说着,总算提起流筝这两个字。
从他来到家门口,他就一直是全家的中心,没人注意到流筝的存在,他的目光也始终没落在她身上,好像在表明他是为了这根木头来的,又不是为她!现在终于有人注意她了!可是,她并没有那么高兴啊!
一家人的生日聚会,来个前夫,是很尴尬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她转身进了厨房,把汤煲里的汤盛出来,准备张罗吃饭,没理他。
裴素芬在门口笑着招呼,“至谦,还有他爸,先吃了饭再研究这块木头吧!”
“对对对!”阮建忠忙道,“至谦,先进去吃饭!”
原本并不知道他要来,所以阮流筝只备了四副碗筷的,他们进来时,桌上就只摆了四副。
她一时也忘了这回事,等她端着汤碗出来时,他已经坐下了,四副碗筷分配完毕,她自己没份儿……
不过大家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倒是反应最快的那个,立即把自己的给她。
她还没接呢,阮建忠和裴素芬就连忙道,“不用给她,她自己去拿!”
他将碗放在她面前,起了身,“爸妈,我去拿吧!”
阮朗这时候也笑了,“嗨,都是自己人,推来推去客气什么呀!姐夫自己去拿呗,又不是找不到!”
“是啊!我自己去,流筝你坐!”他说完去厨房了。
裴素芬做了一个敲阮朗脑袋的动作,“胡说八道!至谦是客人!”
转眼,他拿碗回来了,在她身边坐下,反正六人餐桌,就只她身边有空位,不是左边就是右边……
阮朗拿了一瓶酒出来,“爸,姐夫,今天这日子喝点儿助助兴吧。”
如果说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他继续喊她父母爸妈,现在阮朗当着她的面叫他姐夫,她就接受无能了!但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呼小叫吵起来,也不能制造不愉快,只好拿眼瞪阮朗。
阮朗嘻嘻一笑,“姐姐瞪我干嘛?不让喝啊?姐夫你喝不喝啊?”
“……”阮流筝无语,她瞪他不是因为管着宁至谦不喝酒好吗?当即沉了脸,“阮朗你消停点!爸爸是不能喝酒的!”
阮朗甚是无趣,“哎,家里有个医生姐姐就是这点不好,这不能那不能,生活没一点乐趣了!”
“阮朗,你姐说得没错,要不喝点红酒吧!”他出来打圆场。
阮朗却扁扁嘴,“你什么时候说我姐错过?”
阮流筝就知道!今天他既然来了,少不了这样的场面!她左瞪右瞪对阮朗都没用,决定脸皮厚点吧,吃饭就行,懒得理!
裴素芬却是赞成这个提议的,“就喝红酒,你爸不能喝,至谦也不是喝酒的人,喝点红酒助助兴就好了!”
“好叻!”阮朗换了红酒来,先给阮建忠和裴素芬斟上,再给宁至谦,斟酒的时候还笑,“姐夫,你好像的确酒量不太好,有一回喝醉了还记得吗?今天喝红酒不会醉吧?”
“不会,没关系!”他任阮朗给他斟了酒。
当阮朗要给她也倒酒的时候,他却开口阻止了,“阮朗,你姐不能喝,等下她还有任务呢!”
“任务?什么任务?”阮朗大感兴趣。
“不用你管!总之是工作!”她再次瞪了阮朗一眼。
接下来的时间,宾主尽欢啊,除了她……
三个男人又是谈笑风生又是敬酒干杯的,开心极了,裴素芬则只顾着给他布菜,她完全成了被忽视的角落。
她并不介意被忽视,恰恰她还不想被关注,只是妈妈的偏爱表现得太明显啊!他碗里已经堆不下菜了好吗?她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还在不断往上堆,简直无语了。
她的眼神却被他发现了,他放下杯子里,眸子里流光一般,“你想吃?”
她瞟他一眼,顿时转开了眼,“不吃!”
心里却在哀叹,男人真的不能喝酒,尤其像他这样的人,好似喝下去所有酒液的颜色全部融进他眼睛里,光影淙淙,只看一眼,就醉得人心慌意摇。
他却拿起筷子,将他碗里的匀了一半给她,声音也如被酒液滋润着,“吃吧,你一晚上都在盯我的碗,自己都没吃了。”
她的脸哄地燃烧了,这语气,如果他不是喝了酒,她一定会认定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宠溺。
她心中暗叹,他的声音一贯都这么轻柔好听,喝了酒自然更透着迷蒙。
“我吃饱了。”她放下碗筷,“你们自己吃吧,我上去复习功课。”
“复习功课?复习什么功课?”裴素芬不明白。
他在一旁帮她解释,“妈,我明天带流筝去星沙市学术交流,她还有功课没完成。”
“这样啊!”裴素芬眼睛笑眯,“那快去快去!至谦可是首屈一指的专家,你跟着他去别给他丢人。”
阮流筝不由羞恼,妈妈这胳膊肘往外拐可拐得真彻底!
“这人啊,只怕丢定了!”她悠悠地留下一句,上楼去了。
嘴上虽如此说,可她却怎么会允许自己丢人?一回房间,就打开ppt,开始对着课题资料认真准备,明天,决不允许自己失败。
看了一会儿之后,估计着楼下应该吃完了,起身下楼想帮妈妈收拾,一顿大餐之后的残局收拾起来也不容易,今天做这顿饭妈妈估计就累着了。
然而,当她到楼下以后,发现已经收拾好了,而且是他帮着妈妈收拾的……
裴素芬正给他拿纸擦手。
哦,不,还有阮朗居然也帮了忙,竟然全是他们两个做的,裴素芬吃了饭之后倒是全程休息。
吃完饭帮忙做家事他不是第一次,但如今他不是女婿身份了,她也忘了他的习惯。
“至谦啊,只有你能喊动阮朗。”裴素芬虽然是叹息,却透着欣喜,看着他,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63章 我以为你知道
难怪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能帮着洗碗了,确是他的功劳。
她完全能想象他是怎么如同家长一般指挥着阮朗做家事的,阮朗这个主,还真是只有他能当。
不管怎样,阮流筝还是有些感动,他终归是当得起这个好字的,不过,也仅仅只能是感动了……
“至谦,你今天喝了酒,可不能开车了,就在家睡吧!”裴素芬道。
陷在感动情绪里的阮流筝顿时将所谓的感动尽数抛掉,她怎么忘记了这茬儿!否则一定不准他们喝酒的!留前夫在家里睡?这叫什么事儿啊?
“妈!”她冲了上去,“明天还去星沙呢,他行李都没收拾,资料也没准备好,怎么可能留下?”她宁可送他回去一趟!
他抬眼看着她,双眸还浸润在红酒里,“先去看看你的讲座准备得怎么样。”
“……”哎,这是正事儿啊!
她没说话,转身上楼。
“这丫头,这脾气真是……”裴素芬念叨着自己女儿。
他倒是仅仅看了下她的背影,征询裴素芬的意见,“妈,那我……”
“你上去吧!上去吧!”裴素芬大大方方地挥了挥手。
阮流筝坐在椅子上,门开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来,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紧一分,脸也红一分。
这是她的房间,和楼下客厅不同,房间总有些私密性的,而且,他们没离婚前回娘家住的就是这间房,睡的也是房间里这张床,突然这么靠近,她觉得很是别扭。
他自己拿了张凳子来,坐在她旁边,“来,我看看。”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会有淡淡的红酒味飘过来,但他的语气却是十分镇定和严肃的,严肃到她为自己突突乱跳的心而羞耻,明明人家是抱着认真的治学态度来的,她自己想多了。
如此一来,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些,但一想,他到底是前夫啊,这般出入他们家到底有些奇怪……
她内心纠结着,他见她不说话,却是以为她还在生气,“几年不见,果然脾气是见长了。”
“……”这话还真是没说错,至少她从前是半点也舍不得给他脸色看的,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只是被他这么一说破,反倒少了那些纠结,和他争锋对上了,“几年不见,倒是学会骗人了!”
“我什么时候骗人了?”他看着她。
“你分明就要来我们家,还装作跟我各自回家是什么意思?”她想起自己在医院里和他那段对话,觉得自己有点傻。
“我并不是假装跟你各自回家,我不是要去取那根崖柏吗?”他耐心地向她解释。
“那我在医院一天你都没说要来我家啊?”她除了上洗手间,无时不刻不是跟他在一起的!
他看着她,柔声道,“我以为你知道。每年二老生日我都来的。”
“……”她无话可说了,心里某个地方柔软得发疼,为了抵触这种酸软,她将鼠标朝他一扔,“开始吧!”
滥好人!心里还腹诽了一句。你的手机提醒该删除了!
他握着鼠标,又道,“流筝,别人都说,女婿就是半子,现在我不是二老女婿了,难得他们待我如初,我便把自己当做他们半个儿子,你不要多想。”
“我没多想……”她命令自己将热乎乎软绵绵的心思冷却下来,硬下来。
“嗯。”他开始重新理线索,比她之前的细致许多,弄好以后,他让她试讲。
两个小时的讲座,她感觉比论文答辩难多了,论文答辩好歹有那么长时间准备,而且是她自己写的东西,好在她有一些临床经验,那几个病例的分析还算顺利,只是他的理论部分有点生硬。
她是个对自己要求的严格的人,不会允许自己有纰漏,而他却是个完美主义者,在学术和专业问题上,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别人都严格到变/态,所以,可见她是没法轻松过关的。
到最后,她有些扛不住了,毕竟连续几个晚上都是三四点睡,她一边在桌子底下掐自己大腿,一边打着呵欠继续。
“你先看着,我去给你倒杯茶来。”他说,起身离开。
她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又是三点了啊……
打了个呵欠,对自己说,先趴一会儿,等他倒了茶上来再继续,然后,便是无尽的黑夜了……
她是被闹钟叫醒的,而不是他。
当她迷迷糊糊关掉闹钟的时候还不知自己在何时何地。
她是趴在桌上睡着的,等着他倒了茶来以后叫醒他,可是,他并没有叫……
然后,她现在是睡在床上的……
她怎么来的?
这是个问题……
起床,书桌上,电脑已经关掉了,当然,也不是她关的。
键盘下压着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是她熟悉的字体:流筝,我回家了,明早我来接你。至谦。
他还是回去了。
他是一个自律的人,她就知道。
他来祝寿,是有礼,他不留宿,是有度。所以其实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他都分得清清楚楚的,她实在是多虑了。
至谦。
她的手指在这两个字上滑过。
手机响,她接听,彼端传来他的声音,“流筝?起床了?”
“嗯。”
“我从家里出来了,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我就不进来了,你出来,我们直接走。”
“好。”
“嗯,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宁老师。”挂断电话,她右手的拇指还压在至谦两个字上。
至谦?宁老师。
因为只去一个晚上,所以没什么可带的,她飞快整理好了行李,尤其要紧的,是要带齐资料。
当她出家门的时候,发现他的车已经来了,她上车,有些忐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把讲座内容都忘记了?原本就不是百分百熟练啊!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宁老师,你说我昨晚算不算过关了呀?我现在觉得自己全部忘光了!”
他却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去星沙?”
“……”这个还用问吗?于是她很诚挚地道谢,“我知道你想给我更高的起点,更多的机会,谢谢你。”
然而,没想到,他却一副非常轻松愉快的表情,“你不是说想吃星沙的臭豆腐糖油粑粑炒血鸭吗?”
她瞪大了眼睛,“你是带我去吃喝玩乐的啊?”
“嗯。”他点点头,“如果讲座讲得好就奖励你吃,还可以再加一份麻辣小龙虾!”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当然明白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带她去吃,可是,他这么一说,再想想星沙火辣的味道,紧张感倒是消除了不少。
她从包里把昨晚他重新整理过的提纲拿出来复习,一叠打印好的a4纸,她早上放进包里的,展开,一张小纸条掉了下来,是他写的那张,她夹在提纲里一起放进来了。
纸条掉落在她脚边,至谦两个字尤其显眼。
深秋的阳光,一大早就明媚得不像话,车行驶在别墅区,道路两旁的银杏树已被这秋日阳光染得黄澄澄的,偶尔一片落下,落在他车窗挡风玻璃上,就像在玻璃上贴了个心形。
无端的,竟然想起最初那些暗恋的时光了,记忆里的每一天都是这么阳光明媚的,空气里全是紫藤花的香味,校刊、黑板、海报、各种光荣榜,无论在哪里,他的名字永远都闪着金光,她一眼就能从诸多人名中找到,然后心跳,满足,微笑。
时光从来都是美好的,并不曾辜负谁啊!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64章 你不是我想要的他1
她拾起纸条,塞进包里,就像拾起了玻璃窗上那一片银杏叶,它跟当年燕园里的银杏叶并没有什么不同吧,时间这个神奇的东西,珍藏着它,也重绘了它的脉络,重画了它的骨。
低头默读着提纲,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纸面上,有一些刺眼,可内心却渐渐平静下来,一个一个字,一段一段话在头脑里越来越清晰。
她想,她可以。
交流会是下午两点半开始,她还有一个上午时间准备,所以从车上开始,到乘飞机,她全程都是在复习,至少在脑海里把讲座过了两遍,她才如释重负,应该没有问题了。
而此时,已经快到星沙了。
他一直安静地存在于她旁边,不曾打扰过她,此刻才开始说话,“有信心了?”
“嗯!”她点点头,笑。
他温和的眼神,欲言又止。
她不觉诧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等下再说吧。”他恢复了严肃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她也没放在心上。
落地,去酒店,种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毕竟在这里六年,如同她的第二故乡了。
两人房间相邻,他先送她进的房间,在房间里查看了一圈后问她,“觉得还行吗?”
“行,挺好的!”舒适的大床,有办公室,有会客厅,有吧台,两个卫生间,房间里摆放了绿植,还有一个小的跑步机。一个晚上而已,她还能觉得不行?这房间绝对不是医院给的标准,他自己垫钱的吧?还是他一贯的风格,对她,真是挑剔不出毛病的周到。
她是可以住小房间吃路边摊的人,他从来就不知道,或者是知道却刻意给她最好,若是从前,她会这么叹怀,但现在不是从前,她没有要求。
“先把东西整理一下,马上出去吃东西。”他放下房卡,“房卡在这,出去记得带。”
“好。”提起吃东西,她很开心,他在车上提到的那些,她还真的有些想念。
十分钟后,两人离开酒店。
“去哪?现在可是你给我当向导。”他站在星沙的阳光下问她。
和北京的空气不同。北方干燥的秋燥在这边一点也感觉不到,就算温度比北方要高,空气里却湿润润的,很舒服。
“真的跟我去吃啊?我喜欢的你可能不习惯呢!”在这个大街小巷都飘着臭豆腐香的城市里,在她看来,真正有地方特色的好吃的不在他去的那个层次。
“真的去,走吧。该怎么去?出租?还是公交?”站在酒店大堂里,他问她。
“……”还公交!他这辈子坐过公交吗?看来他是诚心听她的安排了,“打车吧。”
她不会真的带他去搭公交。
他居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必顾虑我!我还是坐过公交的,刚去国外还没来得及买车的时候。所以,你以前是怎样的,我们今天就怎样。”
“那我以前是骑车啊!”骑自行车,对当时的她来说,是个健身又省钱的交通方式。
她看了下时间,才十点多,眼睛一亮,“我们骑车吧!沿着江边骑一程!”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吗?我只知道这个。”他问,眼底浅浅秋日的颜色。
“对啊!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晚上还会有烟火呢!我看看今天有没有!呀,刚好是今天!”可转瞬,她眼睛里的亮光却瞬间灰暗了下来,“算了,我说着玩的,也没自行车啊。”
“等等。”他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说完去一旁打电话了,阮流筝不知他给谁打,只好在原地等。
不一会儿,他走了回来,“先在大堂咖啡座坐一会儿吧,十分钟以后送车来。”
“你……你真的弄了自行车来?”她想了想,“你不会是电话订购了新车吧?”以他粪土金钱的作风,不是没有可能啊!可是,为了一次突然兴起的骑车而如此铺张浪费,她心里会不安的!
“没有!等等吧。”他领着她入了咖啡座。
十几分钟以后,果然有人送了自行车来,人家跟他握手的时候,眼神不断瞟向他身后的她,她倒是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好像是医学院的老师。
那人走后,他和她一人推了辆自行车。
“走吧,医学院学生那儿借来的车,行吗?”他问。
“行!先骑一圈去吃饭,晚上再去看烟火。”她兴奋地道,说完觉得自己造次了,这次是来开会的,她尽想着玩了,而且还自作主张安排活动,人家不一定愿意去呢,可是她说了想去的话,他一定回去的,但这样,不好。
果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听你的。”
“……”有求必应。他真的可以当神坛上的菩萨了。
他先骑上车走的,上车的姿势轻盈优美,好看极了。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人有没有一点不那么擅长,做起来比较挫的事啊?
骑了一截的他,回头喊她,“快上车啊!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
和他比,她的确显得有点傻乎乎的!有的人生来就是让人自惭形秽的。
她骑上车去追他。
从酒店到江边,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阳光,江滨,少年。
洲上公园里已是满园橘红,远山为伴,江水环绕,行走在雅致蜿蜒的小径,阮流筝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今天原本穿的是一件藏蓝色夹克,非常成熟,成熟到是诸多中年教授大叔的标配,纵然穿在他身上赋予了这件衣服不一样的挺拔俊秀气质,但衣服的年龄标志在那,她想他是为了这个学术会刻意扮老的。
此时两人骑车都骑热了,他脱去了外套,搁在车把手上,只穿一件白衬衫,半靠在自行车上,顿时,那个校园里清秀美好的少年又回来了,唯一不同的,是浅锁的眉,凝着淡淡忧郁气质。
他的目光绕着远处的山,眼前的水,还有公园里满园橘红一周,最后落在她身上,轻声问她,“流筝,你从前经常来这里吗?”
“没有,偶尔吧,学习还是很忙的。”江风一吹,她的发丝凌乱,尽数糊在她脸上。
她有些忙乱地抓着自己那不听话的头发,刚理好一把,另一把又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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