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吉祥夜
取下棉袄,还是给他穿上,心中凄然,“想想,你说,爸爸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会啊!”宁想肯定地说,“我刚刚给爸爸写信了,爸爸看到了就会回来的。”
他一直在说给爸爸写信,她听得很奇怪,“你怎么写的?寄到哪里?”
宁想笑了笑,“写在风筝上,就是那个萧叔叔做的风筝,我从北京带来了。大爷爷说,爸爸在沙漠里,不能打电话,也没有人进去送信,可是风筝能飞很高很远啊,我把信写在风筝上,风筝会飞到沙漠里去,爸爸看到就会回来了。”
这样的信……
阮流筝酸楚不已,这真的是将宁想带给她的希望击得粉碎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宁想,这样的信,爸爸永远也收不到呢?
她张着嘴,含着泪,喉咙肿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妈妈,爸爸就快回来了,真的!”宁想很有信心地拉着她的手,“妈妈,不哭,想想陪您一起等爸爸,我们去屋里等。”
宁想欲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一边拉一边说,“爸爸说过,把想说的话写在风筝上,放给想念的人看,想念的人看见了,就会明白回家。”
他见阮流筝还是一副恍惚的样子,用力点着头证明,“真的,妈妈!爸爸在风筝上写了l和z,爸爸说,是流筝的意思,因为想妈妈了,就把妈妈的名字写在风筝上放给妈妈看,后来,妈妈真的回家了呀,对不对?爸爸说,等你们回北京,就会一起回我们家了!”
一番话,说得她心里愈加疼痛,万箭穿心,也就是这样了吧……
“妈妈妈妈!真的呀!您相信我!爸爸就快回来了!我在风筝上写了,想想和妈妈,还有爷爷奶奶都在等爸爸回家!”宁想明亮的眼睛在她眼前焦躁而又坚定地晃啊晃。
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眼睛却越来越有他的神采了……
她眼泪一涌,紧紧将他抱住,“嗯,妈妈相信,相信……”
“宁想!你怎么到处跑,我们……流筝!”这是宁守正的声音。
流筝赶紧站起身,始发现自己赤着的双足和单薄的病号服,也在出来这么久后,第一次感到冷。
“爸……大伯,大伯母,大哥……”宁守正的身后还跟着宁晋平、严庄和宁震谦,她低下头,觉得自己实在狼狈。
“哎,流筝,你这孩子……”严庄长长的一声叹息,脱下自己的大衣,走过来给她披上。
“大伯母,不用,您自己……”她推迟着。
“别说了,赶紧进去吧!”严庄用大衣紧紧裹着她,推着她快步往住院楼而去。
她不好意思让严庄衣着单薄地在外暴露太久,只得加快了步伐。
谁也没说这长房一家为什么来了,为什么来太清楚不过,难道真的……
阮流筝心里又抽痛了一下。
回到病房门口,温宜已经在里面了,而且在接电话,“我是她婆婆,对,宁至谦的妈妈,什么?真的?在阿什县医院?好!好!我们马上来!”
“妈!”阮流筝大声唤道,手紧紧按住心口,心里默算着,这到底是第几次希望了?这一次还会失望吗?
温宜转过身来,泪流满面。
“找到了!至谦找到了!在阿什医院!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因为救出来时离阿什县更近!所以送进了阿什医院……”
后面温宜再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只是为了等这一刻,却在这一刻真正到来时,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狂喜而晕了过去。
待阮流筝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车里了,车上开着暖气,全身裹得暖融融的,宁想就坐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在车上。
“妈,我们这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被自己的梦欺骗太多次,她怕这又是一场梦。
身边的宁想已经抢着说了,“妈妈!我们去看爸爸!妈妈您看,我没说错吧?爸爸回来了!”
她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终于确定这不是在梦里了,煎熬了这么久,一颗心都快熬烂了,才等到这个消息,原该花湖雀跃的,可却一时无措了连双手都不知该如何放,最后将宁想抱起来放在膝头,而后用力搂着这个小胖子,再度泪流。
宁想很喜欢妈妈这样抱着他,小胖手给她擦着泪,“妈妈,为什么爸爸回来了还要哭啊?”
阮流筝被他说得难为情,抱着他,含着泪笑。
严庄听了,也笑,“你妈妈是高兴的。”
“高兴也要哭吗?”宁想是不懂这个道理的,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而多年以后,当他真正懂得了高兴也会哭的时候,时光,已经不再给他机会挽留了……
从善县到阿什县,也有好几个小时的车,宁震谦在充当司机,一路上,便只听见阮流筝的声音在问,“大哥,到了吗?到了吗?还有多远?还要多久?”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259章 醒了
他这当大哥的倒是耐心十足,每一次都认认真真地给回答,还详细地看导航,告诉她还要多少时间。
只是,才过一分钟,她又会再问,“大哥,还要多久。”
宁震谦虽然无法理解,可还是再一次认真回答她。
温宜看了都笑了,“震谦也是好脾气,换个人该被你烦透了!”
阮流筝被说得不好意思,其实,她一颗心又期待又紧张,心神不宁的,完全没听进去大哥跟她说了什么,不过,马上要见到心爱的人了,脸皮厚点也就厚点吧。
严庄倒是一副很懂年轻人的样子,“她是着急,度秒如年,别说一分钟了。”
“流筝,不如你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了。”温宜道,“你啊,真是吓到我了,这么个天气就穿着一件单衣出来,还光着脚!这如果是冻病了,待会儿见了至谦还不知怎么怪我!你昨天都还发着烧呢!”
温宜也是有了儿子的下落,心里安定了,可以开玩笑了。
严庄听了也是一乐,“是啊,这儿子养大了都不是自己的了,都说女生外向,我们家难道是男生外向?”
宁震谦见说到他头上了,黑脸一红,“妈,您说什么呢?”
“我还说错了?”这么多天以来,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北京,大家都笼罩在阴影里揪着一颗心,气氛压抑着呢,现在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严庄也乐于打趣儿子,“你只想想,每回你老婆回来,你又是拿拖鞋,又是给按摩的,什么时候你给我们两个老家伙拿过拖鞋啊?”
宁震谦的脸黑里透红,一贯实诚的他突然开了窍,“那不是每回你都给爸拿吗?我给你们拿了,谁给你们机会恩爱啊?”
宁晋平和严庄倒没想到老实疙瘩儿子突然灵光了,敢拿老子娘开玩笑了,宁晋平黑着老脸吼了一句,“臭小子!”却在看向严庄的目光里,全是温柔。
这一幕自然落在温宜眼里,也落在宁守正眼里,温宜微微一笑,看向别处,几许酸楚。大哥大嫂一向感情好,大哥尤其正直正派,却不知一母所生,竟然生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来。
反光镜里映出并排而坐的宁晋平和宁守正,如今的两兄弟,宁晋平身为大哥,头发还乌青的,和旁边一头白发的宁守正想比,看起来倒还年轻许多……
阮流筝不好意思再问宁震谦,坐立不安的,最后听了温宜的话,不如睡一下,免得如此心浮气躁,只是哪里能睡着?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魂不守舍过……
终于在快到下午的时候赶到了阿什医院,她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还好,还算头脑清醒,知道问清了病房以后直奔而去。
推开病房门,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盯着病床上的那个人。
他睡着,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满腮胡子更加闹腾得欢了,脸上倒是洗过了,那些沙尘和莫名其妙的污垢都不见了,皮肤白净,因为瘦了一圈的缘故,脸上的轮廓更加突出了……
是他没错!是他……
耳边响起他们的对话:“等我们安全了,我要好好给你洗个脸,洗头发,再把胡子刮干净,你现在脏得都不像我心里的男神了!”
“那你现在是嫌弃我了?”
她含着泪朝他走过去,还是那句话,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嫌弃,她来了,来给他洗脸洗头发刮胡子了……
在他身边坐下,想握住他的手,想摸摸他的胡子,想给他梳梳头发,可是她不敢,怕吵醒了他,沙漠里噩梦般的遭遇她和他一起经历过,知道这种精疲力尽多需要休息。
于是双手撑着下巴在床边看着他,一会儿笑,一会儿流泪,像个傻瓜。
其他人都赶来了,在门口看着她,她也没发觉,只是看着他又哭又笑。
宁想糊涂了,皱着小眉头问,“妈妈怎么了?”
温宜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给严庄一个眼神,示意走吧,把这里留给他们小夫妻吧,本来就是儿大不由娘了啊……
病房门被轻轻带上,所有人都悄悄退了出去。
而对于这些,阮流筝仍然没发觉。
不知坐了多久,护士来换了几次药水她都不知道,始终痴痴地看着他,惹得护士奇怪极了,每次经过都看了她好几眼,暗暗嘀咕这家属真奇怪,就这么照顾病人的?药水没了也不知道,另一个通知换药的也不进来看着药,在门口偷偷看,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该吃晚饭了,宁想悄悄探了个头进来,提着一份饭,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把饭放下,在她耳边轻轻说,“妈妈,吃饭了。”
她眼神恍惚而迷醉,点点头。
宁想觉得妈妈的眼神真奇怪哦,挠了挠头发,忍不住问,“妈妈,您在看什么呀?”
看爸爸能看这么久吗?
“看你爸爸呢。”她笑着回答。
宁想点点头哦,原来真是看爸爸啊!“可是,爸爸有什么好看的啊?又不是动画片也不是连续剧,能看一下午?”
她还是笑得如痴如醉的,“好看,你看你爸爸多帅!”
“……”宁想很是疑惑,到底是自己的眼神有问题,还是妈妈的眼神有问题?爸爸这个样子哪里帅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奶奶又嘱咐过他送了饭就出来,不能打扰爸爸妈妈。
他挠了挠头,还是选择了听奶奶话,不打扰,和妈妈说了声再见就走了,临走还叮嘱妈妈吃饭,他亲眼看着妈妈点头才放心了,妈妈一定记住了的。
可是,他估计错了,妈妈一心被爸爸的“帅”迷惑,根本没注意听他的话,点头纯属敷衍呢,他走了之后,妈妈继续沉迷于爸爸的“美色”里,完全无法自拔。
窗外夜幕降临,病房里也暗了下来,宁想走的时候没有开灯,走了不过几分钟,暗度又增加了几重,可她还在盯着他笑。
终于,空气里想起一个声音,粗粗的,哑哑的,“你还看得见?”
她被吓一跳,四处看看,没有人啊!
再看病床上这个人,闭着眼不像说话的样子……
她正疑惑着,这个声音再次响起,“先把灯打开再看我……”
她震惊、呆滞、而后欣喜,“你醒了?醒了?”
最后,没等到他回答,马上又变得暴怒,“你混蛋啊!醒了还装睡骗我?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只会欺骗我!”
她真想扑上去给他一顿好揍,她要追责,为什么要在沙漠里丢下她一个人!?为什么要逞英雄!?为什么要留言把那么多艰巨的任务交给她完成!?
她已经站起来了!她双手都举起来了!只差扑上去了!可看着他虚弱的样子!为什么就下不了手?她气呼呼的,最终扔下一句,“你……你不是不回来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我都准备嫁人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睁开眼来,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却在黑暗中灼灼的,闪着光,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昏暗的光线里如湖面上浮光粼粼,“我来看看你要嫁给谁啊,你挑男人的眼光一向堪忧。”
“你……”这个人还真是,到了现在还自视过高!
他微皱了眉,一副殚精竭虑的样子,“这事儿我真是到死都牵挂着……不看着你嫁个好人我没办法去阎王那报道……”
他分明还是虚弱的,偏要撑着讲那么多话,她看着,那些声讨他的气势渐渐下去了,到底只剩下心疼,眉目间也柔和起来,“那你到底想怎样?”
他仍是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我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我自己娶了你我才放心……”
她终是噗嗤一笑,他也跟着笑出声来,低低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像有人用羽毛撩拨着她的心尖一样,让人心痒得不行。
她终究还是扑身下去了,只不过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亲完仍不罢休,在他唇上、眼睛、额头,胡乱亲了个够。
他眉目渐渐舒展开来,低哑着提醒她,“别闹,我身上现在脏得很。”
不说还罢了,一说她愈加不想收住,捧着他的手,不断用唇在手心手背上烙唇印,末了,又亲到他脸上去。
他全身无力,由她闹腾着,说不出来的好笑,只觉像是坐在云头上,太阳煦煦暖暖的照着,和风缓缓,玉兰花香味儿攒涌。
被她这么亲着摸着,倒是很俱抚慰效果,昏昏沉沉的,泡在蜜罐子里似的,懒懒的要再睡去,偏偏的,他的手机响了。
这个手机他倒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在沙漠里也没丢,只是早没了电,获救以后,也不知谁给他冲着电放在床头柜。
他身上懒得起不来,阮流筝伸长脖子一看,备注名是老四。
“时谦打来的呢!”她取下手机给他看,接了,放在他耳边。
“喂。”他沙哑的一声。
宁时谦在那边听见他的声音,也是大喜,“我试着打一打,还真打通了!老二,你真是命大!不瞒你说,大伯一家是准备去给你办丧事的!你这都能回来!”一高兴,说话便没了分寸,横竖现在已经安全了,男人之间嘛,也不忌讳这些,平时死不死的,也常挂在嘴上。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260章 争宠1
病房里安静,宁时谦一时兴奋声音有点儿大,宁至谦懒懒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听见了的阮流筝不乐意了,冲着手机里就抗议,“时谦!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宁时谦在那边连连道歉,“啊?对不起啊二嫂!是我嘴贱了!你回来抽我!怎么抽都行!对不起对不起……”
宁至谦听着,唇角微微翘了翘,“老四,我现在可是有人护着的人了,你再欺负我试试。”声音仍是嘶哑的,却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得意。
宁时谦在那边喊冤啊,他欺负老二?从来只有老二削他的,他什么时候能欺负他了?这有人护着的人就是贱贱的,爱撒娇!言语间酸了起来,“哎哟,老二你再恶心点试试,我以为恶心这词儿到老大那里就打止了,你可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要赶超老大的节奏啊!”
宁至谦心情好得很,始终眉眼舒展的样子,示意阮流筝挂电话,“别理他。”
宁时谦一听,叫得更大声了,“哎,有了媳妇不要兄弟?下回别求我办事啊……”
阮流筝听他的话,笑着对那边的人说,“时谦,咱们回北京再好好唠啊,再见了!”
说完,还真把电话给挂了。
他的手机上是有新邮件提醒的,来件地址是她,还有她发的一串微信信息他都没看的,看着“乖乖宝宝”那几个字眼,她眼皮跳了跳,自己都觉得恶心了,偷偷看了他一眼,想着趁他没发现赶紧给删掉,可是,这偷偷的一眼却让他发现了可以之处。
“怎么了?”他极是困倦的,勉力抬了抬眼皮。
“没,没什么……”她愈加想要加快动作。
他见她在他手机上折腾,更是起了疑心,虽然人倦着,手倒是很快,她又没防备,被他伸手就把手机夺了去。
“哎!”她失声叫道,“你还我!”于是去他手里抢。
只是那样“触目惊心”地满屏,他一眼就看了个全,任她把手机又给抢回去了,眉眼间皆是笑意,“再想删掉也迟了。”
“你真是……”她无话可说,“怎么偷看人家的悄悄话?”
“好。”他好心情地顺着她的话,“悄悄话儿悄悄说给我听,悄悄叫一声试试。”
“……”打死她吧,让她真的当着面叫他乖乖宝贝?
她忸怩的样子倒是更增几分风情,他此刻有心无力,却也忍不住心神激荡,愈加想逗她,“叫一声儿,你不是说了只要我回来你叫多少声都行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她凑到他面前,一声声儿地叫着,“宁老师,宁学长,至谦……”
“不要这个,没有特色!”他脸色耷拉的,表示不满。
“那叫乖乖宝宝才没特色呢,叫谁都能这么叫!宁学长和宁老师对我来说只有你一人!”她抱着他的手臂,央求的眼神看着他,让她这样叫真的挺为难……
他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对你来说,还有谁是乖乖宝宝?”
“……”一时口误而已,竟被他逮住了,话说他到底是不是在沙漠里饿了几天才被救出来的人啊?脑袋能这么清醒?她脑筋转了一转,“那个……有啊,宁想不是吗?”
恰好这时宁想又来敲门了。
原本门就是掩着的,里面说什么外面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宁想也听见了爸爸妈妈的话,更何况还提到自己名字,怎么不敏感?
得到妈妈允许进来后,笑嘻嘻地问,“妈妈,想想是什么呀?”
阮流筝觉得这是救星来了,忙不迭地把宁想拉进怀里,亲他的小脸,“想想是妈妈的乖乖和宝宝啊!”
宁想一听,笑得眼睛都眯了,开心得不行。
可是,某位当爹的人却臭着一张脸,别扭得不要不要的了。
宁想是关心爸爸的,自从这次再见爸爸,还没和爸爸说上话呢,一直牵挂着,所以才再一次进来的。
当下便用肉呼呼的小胖手抱着爸爸的手,轻轻给他呼着输液的那只手,“爸爸,疼不疼?”
儿子这么贴心,他心里也很是熨帖,不好意思再吃儿子的醋,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再见儿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更有一番疼惜,“爸爸不疼。”
宁想便笑了,笑起来的时候小胖脸上好些小肉坑,让人忍不住就想捏,“可是爸爸说话是不是难受呢?”他也听出来宁至谦嗓音的嘶哑。
宁至谦情不自禁捏着他软乎乎的小脸,“还好,不难受,不过,爸爸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儿?爸爸您说。”宁想最喜欢爸爸和他商量事儿了,只有长成大人了才能和爸爸商量事情呢。
宁至谦若有所思的样子,“儿子,妈妈的乖乖、乖宝、宝贝、宝宝,这几个称呼里,你只能选一个。”
“为什么呀?”宁想不太愿意呢,他全要!
宁至谦的眼神看起来十分公正严明,“因为……以后还有弟弟妹妹啊,要给弟弟妹妹留着。”
宁想掰着小胖指头算了一下,皱着小眉头,“那给弟弟一个,再给妹妹一个,还剩一个呢……”
饶是宁至谦老脸皮够厚,也不好意思对儿子说剩下的那个归他,当即摆起了父亲架子,不容商议,“我说只能一个就只能一个!你选吧,让你先选!”
这语气,分明是让你先选你还占便宜了的样子……
宁想一向听爸爸的话,虽然不愿意,可还是得选,思来想去,挣扎了半天,“那……那我选宝贝吧。”
他委委屈屈的,觉得舍不得其它几个称呼,看着阮流筝。
阮流筝抱着他,很不以为然,“别理你爸,全是你,乖乖宝宝乖宝宝贝全是你。”
可是宁想还是会忧心啊,他不是自私的小朋友,他要给弟弟妹妹留的,“还是要分给弟弟妹妹的。”
阮流筝抱着他轻轻地摇着,“没关系,我们可以叫想想乖乖,想想宝贝,想想宝宝,有了弟弟妹妹,在前面也加名字不就行了?”
宁想一听,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深表同意,完全没有注意到爸爸的眼神……
小家伙重新收回了四个昵称,很是开心,在妈妈面前腻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走的时候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扔下一句,“哎,还是爸爸好。”
“为什么呢?”阮流筝不知这小家伙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小家伙黏着她,很是惆怅的样子,“爸爸可以和妈妈睡啊!我都不可以!”
“宁想,你今年五岁了。”宁至谦提醒他。
宁想嘟了嘟嘴,“爸爸您明天就三十四了,奶奶说吃三十五的饭了。”
“唔。”某人开始厚颜无耻地骗儿子了,“三十五就老了,老人家就要妈妈照顾了。”
是吗?宁想晃了晃小脑袋,没想出反驳的理由,而且爸爸还在打着针呢,应该是要妈妈照顾的了。
虽然很不愿意,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
阮流筝看着宁想的小身影微笑。
这个孩子,经历和一般孩子不同,也十分敏感,她曾担心上一次娟子的出现会让这个孩子心里有阴影,可是现在看来,并没有造成太多影响,如果非说有影响的话,便是比同龄孩子更懂事一些,宁家真的给了宁想许多的温暖,才让这个孩子如此开心。
温宜曾告诉她,宁想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宁家的宝贝,她想,何尝不是赐给她的宝贝?从最初被叫妈妈,到现在宁想成为她口中的乖乖和宝贝,宁想在她身上付出的感情甚至大于她给宁想的,好在以后是一家人了,她可以真正尽到做妈妈的责任,这个孩子,太缺母爱了,也正是渴望母爱,才会对她这么亲热,家里宁至谦又太严肃,宁想虽然对爸爸崇拜又热爱,却没有在她面前这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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