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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鸢时
兰芝这才醒悟过来,不可思议地捂着嘴,细声道:“她不是已经、过世了吗?”一双眼睛灵活地转了一圈,小手紧张地捏紧了衣裙,“世子妃的荷包怎么会哥哥这里,不对!这缎子是刚出的,可是……”
兴勇伯夫人厉目地过去,顺手把荷包绞了几下,丢在桌子上“没有可是,就当这个荷包没存在,等一会儿烧了它。不管这东西是谁的,都不能让人知道,特别是三王府的人。”要是让人知道,有人把世子妃的名字和严恺之的名字做成同心结,这简直就是等于兴勇伯府像三王府挑衅,而且对方还是人家刚刚过世的世子妃。
朝中皇长子与二皇子的阵营之间正斗得正欢,不免也会有多事之人,拿弘方与严恺之来作对比。一个是和皇长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叔伯兄弟,另一个却是深得二皇子喜欢的得力助手,两人身份不俗,又同为京城四君子。
三王府痛失世子妃已经够让人难过,如果被发现有人拿严恺之和世子妃做文章,只怕就算三王府不计较,旁的人也会多事。
也无关兴勇伯夫人这般紧张,如今严恺之刚刚因为兵马司失察一事被推到浪尖上,再来一茬只怕不容易平息。兰芝并不知母亲想得那么深远,看着残破的荷包,兰芝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原本只需担心若被严恺之发现掉包,必然要回来寻她算账,现在就彻底玩完了。
就在兰芝想着怎么装傻,骗过严恺之,忽然一个壮实的汉子跑进来,单膝跪倒在地。
“夫人,少爷让您火速进宫。”汉子一脸严肃地说。
“怎么回事?他不是出城了吗?”兴勇伯夫人捂着胸口,感觉到眉头一直在跳,让她十分不安。
汉子摇了摇头,“方才二皇子的人来报,说少爷让你进宫,陪陪皇贵妃娘娘。”看兴勇伯夫人脸色难看,迟疑了一下,在兴勇伯夫人耳旁细语几句。“马车都给您备好了,就在门口。”
忽然间,兴勇伯夫人觉得心似乎要停止,吓得兰芝急忙扶住她。她缓过气,也不再啰嗦,对兰芝道:“你乖乖在家待着,把门看好,我进宫瞧瞧。”
兰芝一急:“我也去!”
兴勇伯夫人厉声道:“胡闹,给我在家待着!”
不去看被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的兰芝,起身就跟着出去。
虽然皇帝夜起急症,命在旦夕这件事并没有传出去,可是早早把所有太医都召集进宫,而且还不上早朝,随便个人都会起疑心。只不过严恺之不在城中,而兴勇伯夫人又不喜早出,所以才会拖到这么久,等宫里通知才动身。
一整个早上都没有消息,所有知情的,猜测的,道听途说的,都紧张地等待着。
李斯年一行人进城时,意外发现大街上冷清得可怕,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才下马车,立刻有人来请李斯年去泰和园,其他人都各自回自己的屋子带着。听来人说话口气严肃郑重,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燕绥有些不放心,跟着以琛去了煦园,剩下三个女孩都战战兢兢地回熹园。
“你们怎么回来了?”凌氏对她们的归家有些意外。
三人默契地互望一眼,没有把李斯年的话说出来,“以琛哥哥身子不舒服,二哥哥怕庄子太冷,就做主回来了。阿娘,是不是京里发生了什么事?”绾华挨着凌氏坐下,另外两个女孩也都紧张得等待凌氏的回答。
凌氏扫了她们一眼,叹了口气道:“听说宫里出事了,一大早就召集太医进宫,到现在都还没消息。”忽然叹气道:“你们回来也好,省得差人跑多一趟。你们大伯进宫了,你爹爹去泰和园陪你祖父,大概一有消息,就会回来说。我让崔家的把仓库都打开,取了白布,你们要是无聊就来帮忙。”
“真有这么凶险?”听到凌家居然让崔妈妈开仓取白布,韶华忽然觉得无比紧张。
“谁知道,一个晨早都没消息,这都晌午了,要是再没消息……”凌氏忽然有些感慨,“还是你祖父老练,咱们只是待着听命,这个时候不知得多少人家要急死了。”
韶华明白凌氏话中的意思,万一皇帝驾崩,除了要处理丧事外,最重要的是新帝。原本储君一事就敏感,现在简直就是烫手山芋,还不能逃避。城里开始戒严,只等宫里一有消息传出,立刻紧闭宫门。只是不管到时是皇长子继位,还是皇二子继位,只怕都不容易让人臣服。到时会不会出现其他事,谁都不敢保证。
想到严恺之也跟着进了宫,万一是皇长子继位,到时要铲除异己,兴勇伯府不知会不会头个遭殃。可要是皇二子继位,皇长子气急也不好说,会不会那兴勇伯府出气。
韶华突然明白李斯年一开始为何不肯让她喜欢严恺之。可换句话,只好兴勇伯府保得下来,也就代表二皇子能继位,兴勇伯府绝对是最抢手的地方。
“听说大皇子进城不久,二皇子也赶回来了,事情怕是不好说了。”凌氏有些庆幸李勋卓并非朝廷中人,否则这个时候她就该和刘氏一样,在屋子里绕圈。
“大皇子……为什么他会回来?”韶华愣住了。
绾华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的事,能不回来吗?”
韶华皱紧眉头,说不上心里的别扭,“不是,我是说国安寺离京城不算近,就是全程赶回来也不可能比二皇子快吧。”
凌氏睨了她一眼,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说不定昨夜启程了。”
虽然燕上居和国安寺方向并不相同,出了城门,不足十里路就分成两道。可是细算起来,燕上居要比国安寺足足近了十几里路。弘弋好歹还有个皇贵妃母亲在宫里,想必是立刻派人赶来,弘弋也几乎没有迟疑就赶回来。如果说是同时让人赶往两个地方,而且弘弋和弘文都是立刻动身的话,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同时到。即便是同时,弘文也没可能会赶在弘弋的前头。
除非弘文知情的时候,根本就不在国安寺。
看凌氏她们已经转移话题,没在这个沉重的事情上逗留,韶华也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愿严恺之能平安,但愿这次灾难能挺过去。





名门良婿 第66章 化险为夷
直到日落西斜,李勋卓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到熹园,看到凌氏母女三人,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凌氏不明所以,看到丈夫这般叹息,吓得瞪大眼睛,紧走两步上来,搀住他:“大伯回来了?宫里怎么样了?”韶华姐妹俩,一个倒水,一个搬凳子,都紧张兮兮地等待李勋卓的话。
“没事,挺过去了。”李勋卓一句话,让所有人心中的大石都掉了下来。
凌氏连忙双手合十,对着上天默念:“菩萨保佑,这把我们都给吓坏了,蓖麻白布都扯出来了。”看着一桌子的白布,凌氏连忙让韶华她们收拾起来,“赶紧,赶紧,快把这些都收起来,省得晦气!”
“我们还算好,我听说安庆侯府都挂出白灯笼,结果被宋指挥的三郎回来看到,狠骂了一顿,才拆下来。”李勋卓享受着韶华小手的按摩,今日一天的精神紧绷,让他感慨到岁月不饶人。
“安庆侯府怎么这么大意,宫里都没出消息,挂什么灯笼。”绾华也有些抱怨。
“老侯爷病倒了,宋指挥这个时候不在府里,还不都让那小子翻天去。”李勋卓嗤笑一声。
韶华不懂,问了凌氏才知道。老安庆侯有两个儿子,长子是准备袭承爵位,二子是西城兵马司指挥,本来也算光耀门楣了。可是几年前,这长子与人在外喝酒闹事,结果猝死了。
因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丧礼也办得简单。
然而这长子一走,老侯爷膝下还有一子,也就是宋煜的父亲,理所应当应该是他了。奈何老侯爷对大房的长孙甚是宠爱,虽然和自己父亲一个德行,每日只会游手好闲。可谁让老侯爷喜欢啊,许多讨好奉承的都默认宋琰才是袭承爵位的人,开口闭口“小侯爷”,让他也把自己当做未来侯爷看,走路都生风。
韶华听了,心里直冷笑,不顾自己上头还有叔叔和叔伯兄长,竟然念想起爵位来。若是安庆侯真如此老眼昏花,只怕侯府的风光也就不久了。想到宋煜和严恺之的关系,兴许安庆侯府到最后还得依靠二房,也说不定。
“爹爹,大伯可有说怎么回事,圣上向来龙体安康,怎么忽然就起急症。”韶华好奇地问。
绾华也紧张起来,“是啊,听说都要关闭城门了。”如果不到燃眉之急的时候,应该不至于满城阴霾,就连她们坐在家中也隐隐觉得不安。
李勋卓打量着女儿天真的小脸,大手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温声道:“小娘子家,别问那么多,这宫里的事,谁都说不准。总之现在圣上平安,对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来说,便是天大的好事。”
“也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指不定要兴起什么腥风血雨。”绾华一本正经地点头,很得李勋卓称赞。
韶华则抿唇不语,她倒不关心什么江山社稷,只是觉得事出突然。万一有个动荡,严恺之的安危才是她最担心的。
“八郎呢?”李勋卓扫了她们一眼,发现斯陌并不在跟前,故有一问。
凌氏耸了耸肩,口气有些不满,“让先生扣在百川阁,说什么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功课。真是的,都这个时候,还做什么功课。”
李勋卓鄙视了她一眼,“你真妇人之见!”等到斯陌金榜题名的时候,也不计是谁在位,又不是皇子王孙,犯不着等着披麻哭丧。把书读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管他谁当皇帝。李勋卓忽然觉得柳先生的想法很得他心思,虽然他并不知道柳百川的原意只是不想让斯陌乱跑,对于斯晏,他已经放弃了,明年春闱如何全听天由命。
皇帝的命是保住了,但卧床养病自然也是免不了的。连着几日没早朝就有人开始担忧无人主持朝政,民心不安,冒死递了奏折要推举弘文出来监国,气得皇帝抓了床几上的香炉就砸过去。据说帮忙带话的太监后来没了,而那个上奏的大臣被砸中后,在家躺了好一段时间,忽然顿悟了许多道理,回朝就请辞还乡。
这都是一些后话,在韶华听到这些之前,京里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生计和热闹。
当听到闾阳刘家的人终于到京时,韶华顿觉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总算不必再担心和以琛见面了。
可是刘氏却不这么认为,趁着全家人在一起吃饭,算是给以琛兄妹饯别。李阁老对以琛还算是看重,与他说了许多劝谏的话,并告知他,三年后的秋闱,李家依旧欢迎他前来赴考。这让以琛很是感动,立刻表示回去后一定会努力读书,不再让李阁老失望云云。
虽然对以琛没什么好感,但是女孩们对燕绥还是有些舍不得,一顿饭下来,从欢声笑语到离别愁绪。
凌氏感慨地说:“燕娘真个懂事乖巧的娘子,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可惜八郎还小,要不就把燕娘取来当媳妇。”
韶华笑道:“等下回以琛哥哥进京,再带燕绥姐姐过来就好啦。”
凌氏瞪了她一眼,“三年后,燕娘都为人妻母了,哪还能跟着兄长出来跑。”
韶华吐了吐舌头,看到燕绥讪讪地笑脸仿佛要哭的样子,刘氏好似没看见,兴奋地提议道:“二弟妹倒是会惦记着燕娘,其实我瞧着五娘和琛郎才是天生一对,要不趁此机会定个亲,三年后琛郎金榜题名,正好五娘也适婚。”
刘氏这么一说,凌氏立刻变脸,“大嫂真会打算,要是三年后考不上呢,那五娘还得再等不成!”
凌氏的心直口快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声音高扬,正好被准备进来给长辈们辞别请安的以琛听到。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尴尬,刘氏缓过气来,很不高兴。
绾华连忙拉扯母亲的衣袖,给刘氏赔笑:“伯姆,我阿娘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舍不得五娘。五娘刚回家不久,我阿娘还没心疼够本,舍不得这么快给她定亲。”
庞氏也觉得气氛不对,连忙出声打圆场,再加上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转移话题,总算还缓下气氛。
等到她们恢复了笑声,以琛才进来给她们辞别,刘氏心疼地拉着他说了几句酸酸地话,才肯放他走。临走前,他还特意走到凌氏面前,对她作一揖,目光却落在韶华身上,“二婶婶,我回去一定勤加读书,不负您的期望。”
“我没什么期望,你自己努力就行了。”凌氏凉凉的一句话,险些让以琛下不了台,好在他根本不在意。
好不容易回到熹园,绾华闷着一股气,对母亲抱怨道:“阿娘,您方才何苦和伯姆闹翻脸,又不什么大不了的事。推也就推了,跟她直冲可不是您的性子。”
韶华也点点头,“嗯,反正不要答应,三年后的事谁都说不准。我瞧他脸色不好,想来是在外面听到了。”
凌氏见两个女儿都来反驳她,气得一人扭了一下,“你们这两个小没良心,先前谁给我哭诉来的,现在倒怪起我了。”瞪着心虚沉默的韶华,气恼地说:“你以为我真因为琛郎的事跟她吵?哼,我告诉你们,换做是他们刚来那会儿,她这么一说,我指不定也就答应了。可是现在,哼!但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韶华被绕得头晕。
“你知你祖父为何没答应刘家。”凌氏出口,两个女孩都摇头,“现在的刘家不比以前,更谈不上和李家比。你们高祖父进京时,曾劝过刘家,但刘家不愿,说天子脚下不好讨生意。他们个个都自小经商,无人读书,那时闾阳一半以上店铺都是刘李两家的。后来你们曾祖父在京里落户,祖父又考中进士,李家这边许多人跟着变卖田地店铺进京赶考。所以一时刘家在闾阳比李家都要响亮。”
“这个我知道,祖父以前讲过。”绾华点头。
凌氏嗤笑了一声,把女孩们都笑得莫名其妙,凌氏顿了顿才道。原来当时李家见有人在京里当官出人头地,就不少人也动心跟着读书,或者搬家到京城附近。可刘家眼红李家在闾阳生意好,在京里又风生水起,于是偷偷雇人捣毁霸占了李家田地店铺。后和当地百长里长勾结,出来当了和事人,白白接手了李家不少地产。
这事要是没人捅破,还始终想着是刘家在背地里帮着李家,所以李家也一直很感激。可终究恶有恶报,这几年,刘家的生意做什么亏什么,家中又养了不少游手好闲,若不是家底丰厚早就让那些人给败光了。
现在刘家在闾阳混得不好,于是想起李阁老一家,正好以琛是个族里难得的读书苗子,才想要送过来。说到底,刘家一直都依靠着李家,所以才有一路的发迹。如今李家转向京城,又有声有色,刘家在闾阳不如以前,自然就想跟过来。李阁老当年取刘氏来当儿媳妇时,刘家并未落魄,但刘氏依旧三不五时地望娘家送东西,让李老夫人起疑心。
其实刘氏倒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娘家人时不时回来打个秋风,她耳根子软,又从小耳濡目染一些,也就习惯性地以娘家为主。后来被李老夫人狠斥了一顿,她才有所收敛,可惜李老夫人去世后,她又肆无忌惮起来,后来李阁老索性把家丢给凌氏去打理。凌氏的手段强硬,花样又多,刘家人看摸不到好处才消停。
虽说刘家还不至于落魄到需要靠李家来救济,可是刘氏心里清楚,她不比李老夫人,但是燕绥会不会和她以前一样,她就不知道了。直到她为人母亲,要替子孙操心,才明白李老夫人当初的话。




名门良婿 第67章 一日为师
“所以,其实祖父根本就不想和刘家结亲?”韶华自己总结出这个答案,忽然让她很是兴奋。
想来李家应该也是知情了当年的事,因为心有芥蒂,所以对世姻的事才不如以前积极。但毕竟世姻几代,有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李家还是希望刘家改头换面,才没算旧账。
凌氏虽不知韶华是怎么绕到这个点上,但意思差不多,便点点头,“先前你们三婶婶还有意撮合燕娘和二郎,后来也不了了之。”
“阿娘,你怎么知道的?”绾华一戳戳到点上。
“纸包不住火,那刘家人一进来还没和老爷子请安,就直奔煦园。他们怎么没想到这是在李家,可是我掌的家,有什么事我打听不到的。”凌氏说得有些得意,丝毫没想到蹲墙头是件不对的事。
“所以,刘家是想和咱们结亲,所以怂恿伯姆出头说话。”绾华恍然大悟。
刘氏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家底,当然不希望燕绥和斯晏在一起,但李斯年她又插手不了,只好把主意打到韶华身上。只是她没想到,她与刘家这些来往全部被凌氏知情了去。
“可是燕绥姐姐好像喜欢四哥哥。”韶华无不感慨,有些时候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凌氏忽然开心地笑起来,“我当怎么她那么紧张,像把水往我身上泼呢,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凌氏松了口气,“得了,和咱们无关,这下有好戏瞧了。”若燕绥和斯晏凑成对,那么以琛自然就不再有机会娶韶华,相反也是一样。刘氏对斯晏无可奈何,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撮合韶华和以琛。
韶华并不知道为何凌氏这么肯定,不过隔日一大早,绾华便急匆匆地来验证凌氏的未卜先知。
听着绾华八卦来的消息,韶华有些哭笑不得。就在昨天晚上,斯晏不知怎么地忽然带着燕绥偷偷跑出去,只不过没跑多远,就让人给抓了回来。据说燕绥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早早就走了,而斯晏却在泰和园跪了一宿。
“你可知道为何他们这么快被抓回来?”绾华说话时,眼睛都发光了。
韶华睨了她一眼,“阿娘又让人蹲墙头了?”
绾华气得捏了她一下,“胡说八道什么,是伯姆自己让人抓的。”听到这个,韶华更加好奇了,难道李家的媳妇都喜欢蹲墙头。绾华没管韶华怎么想,一脸不屑的表情,“听说燕绥和四郎在一起的模样,就跟当初伯姆和大伯未成亲时是一个样。当年要不是祖父同意,说不定他们也会跟四郎他们一样翻墙逃。”
绾华贼笑起来,得意洋洋的样子,“这真叫因果轮回,报应!”
韶华刚起床,脑子还没理清,就被绾华灌了一大堆话。等她回过神来,有些怔怔,“怎么一样法?”难道说当年刘氏嫁给李良勋是有意安排的?
绾华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当年伯姆也和燕绥这样,跟着来做客。那时本是来相看爹爹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大伯就去求祖父,说要娶伯姆。”韶华听了咋舌,这要是真的,就难怪凌氏要抱怨了。
当年李家上门相看凌氏时都以为是替李良勋来的,没想到后面来提亲的却是李勋卓,而李良勋早一步就和刘氏成亲了。
绾华生怕韶华不信,还补充道:“我是听崔妈妈说的。”韶华正想道崔妈妈可真敢说,这种话也和小娘子说道,可是听绾华又道,“不过我听说,爹爹是阿娘自己相看来的,若是阿娘不乐意,外祖父也不会委屈她。”
毕竟凌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么说来,阿娘是喜欢爹爹的。”韶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凌氏总是要和李勋卓拌嘴,却又不动苏氏。到底是有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容得了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但是转念一想,刘氏不肯然燕绥和斯晏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两人像她和李良勋一样的话,莫不是害怕燕绥也是有意安排?可明明她看燕绥对斯晏的眼神,完全是小女儿模样,就仿佛她看严恺之一样。
“对了,我是来和你说一声,先生着了风寒,让我们不必过去了。我这会儿要去寻嫣娘,你要不要去?”绾华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跟闺中姐妹分享自己的心事。
韶华一听容嬷嬷病了,愣了一下,摇头拒绝了绾华的好意。
上回她踢了宋芸一脚,据说她至今都还缠着脚,下不了地,生怕被忠义侯府的人发现。一个晨早坐在屋里,心里惦记着容嬷嬷的病,终于还是放不下心,决定过去瞧瞧。
容嬷嬷住的地方就在她们平日上学的院子后一排厢房,刚一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还没走到门口,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听得心慌慌,韶华连忙走进去。发现容嬷嬷住的屋子还比初荷她们的屋子要小一些,四壁空荡,差点认不出这是李家的院子。
“是谁?没事就出去,我不用人伺候。”容嬷嬷说话有些费劲,虽然听得出沧桑,但语调依旧温和平缓。
“先生,是我,我是五娘。”韶华走过去,看着容嬷嬷苍白的病容,心头一紧。
这完全不似那平日教导她们礼仪的先生,更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尽管咳得辛苦,头发依旧梳得整齐服帖,连衣领袖口也都容不得起皱。看到韶华走过来,只是微微一惊,很快就恢复平静。吃力地翻身坐起,淡淡地说道:“五娘子,我已告知夫人,今日不必上课。老身抱病在身,娘子还是请回,别感染才好。”
“怎么没人伺候?”韶华这句话是对守门的妈妈说的。
“先生说不喜欢人在跟前。”被韶华这么威严地一喝,守门的妇人有些吃惊。
“我不过是个教习嬷嬷,犯不着跟主子一样伺候。”容嬷嬷替妇人解释。“五娘子,看也看了,该回去了。”
“可有请大夫看过?”韶华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守门妇人忙不迭点头。
回头扫了屋内一眼,看到门边有个炭炉,上面还放着一个药煲,兹兹冒着水气,旁边的一个小凳子上还放了一个空碗。她转身要走过去,初荷已经早她一步,把药倒出来,正好五分满。寻了帕子,小心翼翼地把药端了过来。韶华执意接过药碗,轻轻帮容嬷嬷把药吹凉。
容嬷嬷打量着韶华娴熟的动作,不像是刻意而为,于是道:“五娘子,你可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别越了身份,做不该做的。”容嬷嬷意指韶华的行为,她始终认为主子就该有主子的样,如同嫡庶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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