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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多多亦杉
秋玉回头看去,见到有点眼熟的圆脸小公公追了过来。
“秋玉姑娘,咱家在太医院有熟悉的太医,正巧他今日轮班可以给这只小猫治伤,你跟咱家来!”
秋玉认出他来了,这不就是之前跟在皇上身边的成忠公公吗?
……
姜蜜到达宴厅时,整个大殿几乎快坐满了。
不过幸好姑母还未到,她还不算迟。
姜蜜被宫女引到承恩侯府的席位上,见到了承恩侯夫人陈氏以及二姑娘姜宜。
“大伯母,二姐姐。”
承恩侯夫人笑着拉过姜蜜的手,“快些坐下,怎么这会才到?”
姜蜜:“路上被事情耽搁了一会。”
“倒也无妨,还未开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承恩侯夫人先开解了起来。
姜宜凑过来笑着说:“母亲真是偏心。若是我来迟了,指不定怎么训呢!还是三妹妹面子大,这好位置都是现成的。”
承恩侯夫人抬手打了姜宜一下,“胡说什么呢!”
姜蜜的席位是与承恩侯夫人平坐,而姜宜的位置则是坐在承恩侯夫人后面。
姜蜜知道这身姑母的安排,第一排的位置更显眼。
也有不少世家的姑娘与长辈坐在第一排,姜蜜扫眼看去,便与对面的一姑娘无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那姑娘年纪应是十五左右,容貌秀美,有股书卷气。她见姜蜜发现她在偷看时,飞快地移开的眼睛,脸色有些不自然。应是平日里很规矩的姑娘,突然被抓包的窘迫。
姜蜜从她身边坐着的人,猜出了她的身份。
沈阁老家的四姑娘沈窈薇。
前世那个男人皇后之位空悬,便是为了等她出孝。
那时候她在后宫对这位沈姑娘很是羡慕。沈窈薇的二姐,便是先帝曾给皇上定下的那位未婚妻。虽然那位沈二姑娘去的早,可皇上还是眷顾着沈家,就连皇后之位也为沈家留着。
世人都说皇上是重情重义之人。
姜蜜忍不住碎一口,世人的眼睛都瞎了。
还好她当时咽气的早,不用见着这位沈姑娘入主中宫。
姜蜜又看了看,不乏在这宴厅之中看到前世后宫里的熟面孔。如今她们有坐在靠前的,亦有坐在靠中靠后的位置,她们都坐在家人的身边含羞带怯的不住地往门口观望,等着那男人的出现。
这一世她可不愿再跟她们做姐妹了,姜蜜想着那难捱的日子更加坚定不入宫的信念。
得尽快想办法说服姑母才行。
在姜蜜魂游时,外头太监高唱:“贤太妃娘娘到!”
殿中之人都纷纷起身行礼。
贤太妃梳着云鬓高髻,身穿降红鸾鸟朝凤曳地长裙,头戴嵌红宝石双凤纹步摇,她从姜蜜身边走过时,眼神有几分凌厉。
跟在贤太妃一道过来的谢明姗,在谢国公府的席位上坐下。
没过多久,外头又高唱:“太后娘娘、昭阳大长公主到!”
所以的人都起身,行大礼。便是贤太妃亦不例外。
太后在主位坐下,昭阳大长公主在左边的首位落座。
太后抬了抬手,“都平身。”
女眷们都重新落座。
“开宴!”
丝乐起,安排好的节目纷纷登场。
有民间艺人的杂耍,看着惊险万分,又逗趣幽默,看得女眷们笑声不断。
也有美丽的舞姬们,甩着长袖,翩跹起舞。
宴正酣,歌舞缭乱。
果酒配着佳肴,让人忍不住多喝几杯。
本来还有些局促的闺秀们,也逐渐放开了点,会接耳交头地说上几句话。
还有些贵女们则只略略喝了点水,神情紧张,等待着献艺。
姜蜜又捻了一颗葡萄吃了,心情倒是挺放松,她那副画只需走个过场,展开给寿星看一眼,然后就等着收起来便是。她就可以退下了。
她瞧着谢明姗如临大敌的模样,便知她再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想要惊艳到那个男人吧。
正无聊着的姜蜜见到丝乐声停了下来,舞姬们也退了下去。
“皇上驾到!”
这一声,让整个宴席的人都振奋了起来。
姜蜜匆忙地将口中的葡萄咽下,用帕子擦了擦手,随众人起身行礼。
许是吃的太急,不小心呛了一下。她不敢发出声音,忍得眼泪都出来了。
等姜蜜那股难受劲过去了,皇帝也在御座上坐下。
皇帝在交泰殿跟朝臣饮了一些酒,那双凤眼眼尾微微泛红,衬的俊美无双。
底下的小姑娘们羞红了脸。
萧怀衍正含笑着听着皇室宗亲长辈的说话,手上的扳指却越转越快。
他不动声色地朝姜蜜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正悄悄地抬手拿帕子摁了摁眼角。
还未缓过来?这般娇气?
萧怀衍耐着性子听着一旁地恭维之词,举起酒杯,与众人共饮。
贤太妃适时的便提出献寿礼。
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谓献寿礼,便是让各家的姑娘在圣上面前露个脸。
太后虽不喜贤太妃,却默许了她的提议。
萧怀衍本就无所谓,他颔首允了。
贤太妃当即便朝谢明姗使了眼色。
谢明姗收敛好情绪,从容的出列,福礼:“臣女不才,愿为陛下献上一曲。陛下万寿无疆,圣体康泰。”
很快便有宫人将琴抬了上来。
谢明姗袅袅婷婷的坐下,素手在细细地琴弦上一拨,就像是雪山上的清泉,潺潺流动,清冷悦耳。
令人如春风拂面般清新温暖,明快起来时又似有雀鸟嬉闹,活泼欢快,使人听之愉悦。
便是一开始对谢明姗不满的大长公主,也不得不承认她此曲一出,在一众小姑娘里拔得头筹。
一曲毕,谢明姗起身,便获得许多赞誉。
便有与谢国公府交好的世家夫人,出声道:“谢姑娘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琴艺果然名不虚传啊!”
不少人附和。
其他也准备献艺弹琴的姑娘们垂头丧气,打消了要露脸的念头,技艺不如人,若是也弹琴,便是自取其辱。
对于,谢明姗而言,她最想听到的便是御座上那位男人的评价。
可直到下一个姑娘献上九十九卷经文时,也未见他有过多的夸赞之词。
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于贵女们的献礼,看着好像还算满意,但又似乎都未入眼。
姜蜜见崔嬷嬷走到她身边,便知道她要去拿画上去了。
姜蜜便从席上退出来,从宫女手中接过画轴。
姜蜜正待进入宴厅,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突了一下。
她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手中的画轴,发现了不对。
在本该白净的边缘,怎有有黑色的层峦?
她急忙将画轴打开,发现她的江南踏雪寻梅图被大片的墨迹染黑,根本不能看了。
崔嬷嬷见状脸色瞬间惨白,而拿画上来的宫女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了。
献画在即,而画被毁了。
现在也没有时间再去准备另外的礼了。
然而此时,沈阁老家的姑娘献了一本古籍棋谱,本是残本,却是她与祖父二人将其补全了。
萧怀衍让人将其呈上来,翻了翻,道:“沈阁老有心了。”
沈窈薇低着头退下。
贤太妃见萧怀衍难得的赞了一句,虽是说沈阁老,可也是赞了这位沈姑娘。
贤太妃心下难免浮躁起来,皇上刚将她的安阳禁足,本想让阿珊凭这一曲让皇上另眼相待,从而再向皇上求情,轻饶安阳。
可皇上似乎对那曲子反应平平,对这些露脸的姑娘们都一视同仁。
贤太妃抿了一杯酒,朝太后看了一眼,忽然出声道:“怎么席上不见姜姑娘了?可是为献礼准备去了?也不知道姜姑娘会给皇上一个怎样的惊喜呀!”





重生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 11、第十一章
“待会不就便知了,急什么。”太后语气淡然,面带微笑,仿佛将一切了然于胸。
贤太妃被太后噎了一下,她敛了笑容,抚摸手上涂抹地艳红的丹蔻,扯了扯唇角,“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萧怀衍自酌一杯,脸上带着许些笑意,那双狭长的双眸却如深渊一般黑沉。一直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被他取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那动作不似平日里的沉稳透着几分轻佻。
近身伺候在旁的李福眼皮一跳,皇上莫不是头疾犯了?他从袖子拿出一紫檀木盒悄悄朝皇帝递过去,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劝皇上服药。
萧怀衍斜看了他一眼,李福吓得又默默地将紫檀木盒收入袖中。
“承恩侯府献礼!”唱礼声再次响起。
萧怀衍随手拨弄两下玉扳指,又重新戴上。
太后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可她微微坐直的身子,泄露了她的情绪。
姜蜜本不该出去那么久,可是其中出了什么意外?
她刚打发轻雪出去寻人,外头唱礼便响了起来……
贤太妃身子前倾,兴致勃勃正待看一出好戏。
大殿之中上百双眼睛都看向走进来的姜蜜。
太后皱了皱眉,为何棠棠手上没有拿画?她的手上甚至没有任何东西!
贤太妃忍着想笑出声的冲动,调侃道:“这姜家姑娘双手空空,难不成是要为皇上吟诗一首吗?”
此时姜蜜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朝龙椅上的人福身行礼,“臣女恭贺陛下万寿无疆,国运昌盛。”
萧怀衍抬眼,语调平缓:“免礼。”
姜蜜起身站定后,才向贤太妃回道:“贤太妃娘娘猜错了。臣女与谢姑娘一般,是为陛下献上一曲。”
此话一出,便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已有珠玉在前,这位姜家姑娘就不怕对比惨烈,自取其辱吗?
平日里也没有听说过承恩侯府的姜三姑娘擅琴啊!
“不过弹琴之前,臣女还需向谢姑娘借琴一用。”
姜蜜此话一出,引得人深想起来。琴本是私人之物,也只有自己用顺手的琴才能弹出相合的乐曲。这会姜家姑娘弃自己的琴不用,反而要借谢家姑娘的琴,很难不让人猜测她的琴可能是出了问题。
此等场合是何其重要,琴出了问题定是人为破坏。
皇宫里的阴私可不能这时摆在明面上说出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扫了圣人的兴致。
那么借琴一用,倒也是圆的过去。
只是众人都怀疑,即便借了谢家姑娘的琴,姜家姑娘能适应的了吗?
谢明姗尽管心里极不情愿,也只能装着大度,将琴借出。
姜蜜端坐看着眼前的琴,心中思绪翻涌,她原以为这一世不会再弹这首曲子了。
没想到,前世没能让他听到的曲子,如今会在这个场合里弹给他听。
姜蜜闭上眼睛,摒弃脑中的杂念,那首深入骨髓般的曲子就仿佛有记忆一般,随着她的心念而动。
只见一双纤细秀美的手抚在琴弦上,琴音泄出,曲调绵柔,听起来像是一首江南小调缠绵婉转,却也没有让人惊艳到眼睛一亮,与之前谢家姑娘所弹略逊一筹,底下有些人开始摇头了。
太后紧蹙着眉,神情凝重。
贤太妃心中大快,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今日这事传出去,姜蜜便会一直被阿珊压住。技不如人,还出来献丑,真是自不量力。
薛宁珠伏在大长公主身边,她小声念叨:“姜姐姐真好看,姜姐姐弹琴的手就像花一样,姜姐姐弹得好听多了……”
大长公主失笑的摇了摇头,真是孩子话。
萧怀衍倒是神色如常,倒了一杯酒饮尽。
渐渐地曲风开始有了变化,琴音从刚刚还缠绵悱恻的就像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分别将至忽然感伤了起来,依依不舍,留恋又带着期盼,似乎还有一种希冀。
曲音慢慢地萧瑟仓皇,隐隐有号角声,又似战马嘶鸣。
曲调激昂高亢,又波诡云谲,时而惊险,时而缓和,让人想到了战场上的生死搏斗,九死一生。
琴又渐缓了下来像是在激战过后,疲惫的战士栖息在深夜的港湾带着希望遥望远方……
众人像是被带入亲历了主人公的,与家人爱人分别,奔赴战场,又与敌军厮杀保家卫国……一次次的击退敌军,守住了国土,捍卫了国威,疲惫时看着天上的月亮,想着在远方有深爱的人在等着自己,进入美好的梦乡。
大殿之上琴音绕梁,已沉浸在曲中人,有举着酒杯发呆的,也有暗暗拭泪的。
新帝从云州起家,追随者武将居多。先帝在位时,外族几次入侵,都是新帝领兵击退,打得外族人不敢再犯。虽是胜了,期中的凶险艰辛有谁知?
今日来赴宴的,有很多新贵便是立了军功的家眷,她们有父兄在边关驻守,常年见不了几面,一有战事便担惊受怕,这首曲子让她们都共情了。
琴音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大殿之中静极了。
帝王抚掌,打破了沉寂。
昭阳大长公主随之抚掌称赞:“姜姑娘小小年纪便能以情入曲,不是所谓技巧所能比拟,实在难能可贵!”
姜太后眉眼舒展,笑着道:“谬赞了,棠棠可当不起!”
任谁都看得出,姜太后虽口中说着谦逊之词,可眼中的骄傲满意,藏都藏不住。
昭阳大长公主道:“若是姜姑娘当不起,依我看殿中再也没人能当得起了。要不然陛下也不会抚掌呀。陛下,您说呢?”
萧怀衍笑了笑,“甚好。”
“那是不是当赏呢?”昭阳大长公主愿意卖这个面子说这话,也只有她来提最合适。
萧怀衍沉吟片刻,看向下面的小姑娘,“朕有一琴‘绿绮’,便赏给姜姑娘了。往后姜姑娘想弹琴了,也无须借用他人的琴。”
绿绮!竟是古琴绿绮!
谢明姗不敢置信,皇上在她弹完琴后不置一词,现在居然赏了姜蜜绿绮!
她不甘心,凭什么,姜蜜凭什么!她心中嫉恨交加,从未那么的恨一人。
贤太妃早已没了之前的得意,脸色阴沉地可怕,艳色的长指甲被她硬生生地掰断了一半。
弹完琴的姜蜜此时心中的情绪似乎还未平静,听到皇帝赏了她古琴绿绮,也感到很意外。
她记得前世柔妃向他求过几次,他都没有答应。
姜蜜谢恩后,便回道席位上了。
献礼继续进行,只是大部分人都无心再看,还沉浸在刚刚美妙的琴音中。
尤其是一些武将的官眷喁喁私议:“这才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妙啊,妙啊!”
“这可比之前那软绵绵的曲子得劲多了!”
“谢姑娘虽好,可在姜家姑娘这曲面前输得彻彻底底。她那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可保不住咯!”
“一曲压一曲,完胜啊,了不得!”
……
皇帝没有久坐,他还要再去交泰殿,便先行离开了。
他一离开,献礼这一环节也匆匆地结束了。
待到宴散,薛宁珠还舍不得走,她拉着大长公主的问道:“祖母,我想跟姜姐姐玩,就不能让姜姐姐跟我们一到回家吗?”
昭阳大长公主失笑,“你姜姐姐这会可出不了宫,等来日有机会了,你便给她下帖子,请她到府上来玩。”
镇国公夫人站在一旁无奈地道:“阿珠,你世子哥哥正在宫门处等着你,你若不快些去,他买的那些吃食,我可就全部没收了。”
薛宁珠一下便精神起来了,她拉着大长公主的手便要上轿子,“祖母,祖母快些,快些!我要去见世子哥哥!母亲不许给我收了,世子哥哥应了给我带好吃的!”




重生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 12、第十二章
宴席散去,姜太后面带倦容,靠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姜蜜拿手被毁的画轴伺在一旁。
姑母只看了一眼这画,便派人去彻查,经手过此画的宫人全部都跪在地上,她们战战兢兢地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不多时,崔嬷嬷行色匆匆地回来了。
她脸色很是难看,躬身道:“太后娘娘,芸桃的尸首在湖里面被发现了。身上没有任何线索,就像是失足落水一般。”
姜太后缓缓睁开眼睛,“没想到哀家这里还埋了这么一个钉子。将她们带去慎行司,让慎行司的人好好审一审。整个慈宁宫上下全部仔仔细细筛查一遍!”
“谨遵懿旨。”
跪着的宫女太监哭着求饶喊冤,很快被慎行司的内侍们捂嘴拖了出去。
姜太后:“你去一趟长春宫。传哀家口谕,安阳公主禁足期间将女戒女则抄写百遍,好好思过。贤太妃身为安阳公主生母,未曾好好教导视为同罪,亦禁足三月。”
崔嬷嬷:“是,娘娘。”
崔嬷嬷带着人往长春宫而去。
姜蜜头一回见姑母如此动怒。
姜太后朝姜蜜招了招手。
姜蜜走了过去,“姑母。”
“吓着了吗?”姜太后问道。
姜蜜点了点头。宫里面就是这样,暗处蛰伏着危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蹿出来咬你一口。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命丧黄泉。
前世她也没少领教。
姜太后让她挨着自己身边坐下,仔细地看着姜蜜,“莫怕,有姑母在。”
这话让姜蜜心里一酸。可是姑母,你护不了棠棠一辈子啊。
你走了后,棠棠即使身在宫中也没能护住姜家。
将来戕害皇帝生母的罪名落下来,她根本护不住!
她好想亲口问一问,永顺十六年皇帝的生母瑾妃随先帝南巡,在苏州香消玉殒,跟姑母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不相信姑母会害了瑾妃。可当那证人证据出现时,无人可辩。
现在让她如何问出口!又怎敢问出口!
姜蜜泪眼婆娑,怯声道:“姑母,棠棠还未入宫便如此凶险。今日侥幸是避过一回,也不知下回在哪儿等着棠棠。姑母,我害怕……我 、我可不可以不去争了?”
姜蜜很是紧张,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姑母的底线。
姜太后沉默了半晌,笑了一声,她拿起姜蜜手上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泪水,“真是说孩子话。前些日子不是一说起皇上便害羞吗?这会儿便不倾慕了?哪能说不入宫了就不入宫了?”
“今日皇上唯独赏了你古琴,还是大名鼎鼎的绿绮。想来他对你是上心了,只要这回递上去的名单皇帝点头了,你便可以早早来宫中与姑母相伴。等你坐上了皇后位子,其余的人也蹦跶不起来。”
姜蜜难掩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姑母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姜家花了这么精力教养她,就是想让她能够在宫中有一席之位,能够延续姜家的荣光。
只是事情不会像姑母所说的那样顺利。
前世萧怀衍这个时候根本不会册立皇后,也没有纳妃。
他是次年才开始纳妃,而皇后的位置一直给沈家留着。
姑母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姜蜜回到暖阁时,月亮已经出来了,冷冷地清辉显得秋夜更凉了。
秋玉迎了出来:“姑娘,你总算回来了。乾清宫的公公送了一把琴过来,说是皇上赏的。奴婢不敢动,一直摆在桌上。”
姜蜜绕过屏风,便看到那把隐隐透着绿光的古琴。
目光又移到猫窝里,里头空荡荡的,她转头问道:“怎不见绵绵?”
秋玉:“奴婢本来要抱着绵绵回来的,乾清宫的那位小成公公叫住了奴婢,带着奴婢去了太医院找李太医给绵绵包扎了。太医说担心绵绵五脏六腑有损,先留在他那儿观察一个晚上,明儿再去接回来。”
姜蜜皱了皱眉,成忠?他什么时候会管这等闲事了?
秋玉给姜蜜倒了一杯茶,“姑娘你便放心罢,奴婢离开的时候看着绵绵精神好多了。”
姜蜜接过茶盏,喝了两口,舒缓一点便放了下来。
姜蜜站在桌前伸手摸了摸绿绮的琴弦,有种荒谬又不可思议的感觉。
前世备受宠爱的柔妃心心念念的绿绮,竟然会到了她的手里。
若是前世的自己定会欣喜万分。
只可惜现在,这琴于她没有半分意义。
她感慨地抚摸着琴上交织的藤蔓纹样,忽地摸到了一处触感有些异样,顺着缝隙用力一按,出现了一个暗格。
姜蜜见那暗格之中存放着一张泛黄的纸张。
她好奇地拿了出来,将纸张翻开。
只一眼,姜蜜脸上的血色褪尽,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背脊隐隐发凉。
秋玉察觉不对,上去扶住姜蜜,关切道:“姑娘,你怎么了?”
姜蜜手脚发软,不想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一个错。
手中的纸张上面是潦草的曲谱,像是信手闲余之作,只有若干个段落,并不完整。
而她前世时,也曾见过这张曲谱,是在御书房被他强压在桌上时,挣扎之间掀翻了一本书,从中掉落而出。
事后他将那曲谱捡了起来,告诉她,这是他在逆王之乱时随手所作。
当时她只看了几眼,便记住那曲谱。
后来弹琴时,会不自觉地将记住的曲谱融入她所作的曲子当中。那时她总是遗憾那首曲子未能在他寿辰时献出,一次次的修改,一次次的完善,想着往后能将最好的呈现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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