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辛亥

“大人。。。。请打人放心，子航身无旁物，唯有一腔热血和历年留洋所学！愿伟大人效死！两年内一定让大人看到全新的芜湖医专！”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两行热泪盈满了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克虏伯那边差不多要到了吧。。。”
胡瑞自言自语道。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欧洲大陆上，德国克虏伯方面也炸了毛。有了前几次良好的合作经历，克虏伯方面不敢怠慢，立即组织了生物学家、病理学家和专业的药剂师，对胡瑞送来的样品进行分析。最终的实验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上帝保佑日耳曼！”在场的一位生物学家像对待上帝一般，虔诚的把样品捧在手心，激动的大喊道。青霉素的出现无疑是人类医学史上的一次飞跃，昔日几乎等于绝症的败血症终于有了治愈的可能，对于常见的肺炎和术后感染无疑也是一个福音。
1910年的欧洲大陆，风起云涌，战争的阴霾已经笼罩在欧洲的上空。同年的10月，德国的死敌法兰西终于开工了首级无畏舰——孤拔级战列舰，宣告法国彻底的参与进欧洲大陆的造舰竞赛中来。就在孤拔级四舰正在传台上开工的同时，英国皇家海军也按照历史的轨迹开工了人类历史上第一级超无畏舰——猎户座级！（平行历史上英国皇家海军的猎户座级战列舰是世界上第一级超无畏舰，但是这个时空由于胡瑞的横插一杠子，让一战末期德国海军巴伐利亚级战列舰早产了8年，打乱了历史原有的轨迹。但是由于德国海军正在秘密建造巴伐利亚级所以各国尚不知情。）343毫米的巨炮再一次宣告了欧洲其他海军强国主力舰的过时！面对着越发激烈的造舰竞赛，德国除了感叹之前不惜代价引进巴伐利亚级战列舰的明智，也赶到了深深的压力。从地理位置上看无论是一战还是二战德国都缺乏出海口，北洋一旦被封锁，将会彻底的把强大的公海舰队堵死在家门口！奉行两强原则（无畏舰、超无畏舰数量都要超过对手的拥有量）的英国皇家海军一直都是悬在德国头上的利剑，巴尔干半岛的火药味也越发的浓烈，战争已经不远了！德国也在悄悄的进行着准备，当关于新药的报告被送到克虏伯家族掌门人古斯塔夫的书桌上时，这位被威廉二世钦点的掌门人立即意识到了新药的价值，和它所能带来的利润，立即指示无论如何要不惜代价的拿下新药的代理权！这是克虏伯家族进军医药界的一个奇迹，也是让克虏伯家族彻底站在日耳曼民族之林的绝佳机会，这位前外交官甚至断言“新药的价值远超一艘最新式的巴伐利亚级战列舰！”
时间不等人，古斯塔夫果断的安排人手，要求用最快的速度赶去远东。之前和胡瑞有过多次会面的古斯塔夫无疑成了最佳的人员，兜里揣着克虏伯方面开出的一系列优惠条件急匆匆的上了去往远东的商轮。
在海上颠簸了近一个月后，轮船在上海靠了港。古斯塔夫下船后取道江宁（南京的南部）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芜湖。一路舟马劳顿总算是如约见到了当事人，胡瑞。
“尊敬的将军阁下，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请接收来自遥远欧洲的真挚问候~”
这位老牌军火揽客一见面就摘下了头上黑色的礼帽，欠了欠身神态恭敬的问候道。
“呵呵，是的，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坐吧，我的朋友，要喝点什么吗？”
胡瑞礼貌的笑了笑，握着手招呼道，态度不冷但也不热情。左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最清楚这些洋人的嘴脸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至上！如果你自身没有强大实力的话，他有求于你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低三下四的神态，一旦达到目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非常感谢，我想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的好。”
古比罗夫道了谢，要了一杯咖啡，单刀直入道。
“好，坦白说新药是我的心血，从心里来讲我不希望把它卖给任何人，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成立一个医药公司独立的经营和操作。但是你也看到我的国家的现状了，如果新药一旦在国内上市一定会把所有的列强都吸引过来，到时候我和这种新药，甚至包括我的国家都将遭遇一场飞来横祸！所以思前想后，我打算用新药入股，找一个合适的伙伴一起经营。”
“非常感谢您的直白，我能理解您的感受，对于您来说它就像是您的儿子一样。请允许我打断您一下，德国将是您做好的选择！德意志强大的海陆军将会保证您固有的利益不受到任何的侵犯！”
古斯塔夫推开咖啡杯，急不可耐的说道。
胡瑞耸了耸肩，玩味的看了看激动的古比罗夫淡然道。
“我想我绝对不止这一个选择。当今世界的贸易中心依然在英国，但是自数百年来从海盗转型而来的英国骨子里抢到本质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从心底我对这个发动两次鸦片战争的国家全无好感。在我的选项里，除了德国，应该至少还有一个美国。”
“请原谅，您是说美利坚吗？上帝啊，那些弱小的可怜的海军和陆军连自卫都很勉强，如果不是两大洋的天然屏障，或许早就成了殖民地了！我认为当今的美国无法保证您的合法利益不受到侵害。”
古比罗夫急切的反驳道，好不容易看到了点曙光金额对不能被美国人横插一杠子！这是上帝的礼物，代理权只能属于日耳曼！
“嗯哼，可是作为新兴的工业强国和经济体，我想他起码可以给我足够的筹码，不是吗？”
胡瑞冷笑着问道。
“这些德国也能给！请您务必相信德国人民的友谊是真挚的，古斯塔夫先生可以代表克虏伯家族给您几乎一切想要的！”
激动之下，古比罗夫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那叠厚厚的信封。这是他此行的筹码也是底牌，克虏伯方面抛出的最大诱饵。
“百分之四十的分红？援助一个新式75炮生产线？1亿金马克的无息贷款？”
胡瑞扫了一眼单子上的条款，无非是军火援助和贷款。一阵冷笑，看来德国人真的是着急了，这么快酒量除了手里的底牌。眼前的这个古比罗夫绝对不是初涉谈判的新手，作为一个合格的军火揽客，谈判技巧他早就轻车熟路。过早的亮出底牌你就输了，但是这次他没得选择。
望着焦急等待着结果的古比罗夫，胡瑞笑了笑的很冷。
“你不觉得条件太苛刻了些吗？作为一个发现者，每年百分之四十的分成是不是太少了些？”
“那您的意思是。。。。”
德国人很配合的接口，等待着下文。
“我要每年百分之五十的分红，另外我要一个75炮生产线、一个马克沁机枪生产线无偿的！另外贷款金额也要提高，至少翻倍！此外还要签署一个全面合作协议，我还希望能帮我培养至少400炮兵，为接下来的5个重炮营做准备！”
到了这会胡瑞也不藏着掖着了，也直接亮出了底牌。
沉默。。。沉默。。。沉默。。。
古比罗夫灰蓝色的眼珠始终注视着胡瑞，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好吧，我想。。。您说服了我。关于前四项我可以答应您，至于最后一项培训炮兵方面，请原谅德国在远东的驻军没法接纳这么大规模的学员。这超出了我的权限，请允许我发报，请国内定夺。”
胡瑞耸了耸肩，示意他随便。没有意外的话这场谈判他赢定了，克虏伯这次下的本钱可不小，既然能答应白送两条生产线还有至少2亿金马克的贷款，那培训400多炮兵应该也没什么难度。毕竟有约在先，3个105、2个150重炮营，共计60门重炮确实需要相当数量的炮手来操作。





血狱辛亥 第二十五章 开源节流
现代经济学说中，有一个观点叫做边际效用递减。就是指生产单位资源投入对产品产出的效用是不断递减的。简而言之，就是在同一物品上花的钱越少，每一分钱所带来的效益就越高。反之钱花的越多，单位金钱所带来的效益就会变得更低。胡瑞没有学过经济，不过他可以肯定地说这个观点绝对不适用于新军！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贵，自从挑起安徽信军的担子后，胡瑞越发的感叹这个家可真的不好当。
后世的中国，有健全的军事体制。总参、后勤、装备部等等等等一应俱全，你所要做的就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每个月按时领工资就好了。可是这会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清末时期满清朝廷对于地方的管辖能力和影响力日渐减弱，各省割据独立的苗头开始渐渐显现出来（可以参考辛亥革命后各省督军因为各种利益的纠葛宣布独立，单纯依靠当时同盟会的力量要想成事，基本上不可能），很多地方都是山高皇帝远。自然而然的各省各自编练的新军虽然挂着陆军部的番号，但是实际上基本是各省大员的私人军队。所以除了北洋六镇，全国其他各省新军无论是装备海事人员上都是自筹，一些贫穷地区基本上是能找到什么就装备什么。安徽新军自然不能免俗。坑爹啊，胡瑞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晚清那会国内的工业基础还很薄弱，军事工业更加是谈不上。没看见兵强马壮的北洋都要靠外购军火过日子吗？现代战争打的是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说白了打的也是整个军工体系。一两件先进的武器只能去的局部的胜利，没法打赢整场战争（参考一下二战末期的德国空军me262喷气式战斗机，无论是火力、升限还是速度都远超当时美军最新式的p51野马式战斗机。这种当时最先进的喷气式飞机被集中使用，当时还活着的德国空军所有王牌飞行员全都集中到这支部队，但是面对熟练占优的盟军p51机群，多次空战下来确实输多胜少。无法阻止日益加强的战略大轰炸，自然也不能挽救德军战败的命运。）。与其让少数人装备先进的武器，不如让所有的人都能用上稍差一些的装备。尤其是进入阵地战后，武器不一定要多先进，但是数量一定要经得起消耗！举个例子，抛开人员素质和国家体制不谈，如果单论装备的话抗战时期的日本军队，三八大盖和歪把子轻机枪对上民国政府的德国原装毛瑟98（仿制后成为中正式）、捷克原厂zb26，能占到便宜，鬼才相信！三八大盖除了后坐力小、精度高、弹道稳定外实在没啥优点，比起栓动步枪中最好的毛瑟98绝对讨不到便宜。再说歪把子，这种奉行极端节约钢铁和人力的轻机枪居然差劲到连射击的时候都需要往子弹上涂油的地步。可以说当时至少在轻武器质量方面日军绝对不占优势，但是为什么小日本还能侵占中国的半壁江山呢？原因就在于当时的民国政府缺乏系统的军工产业链，有点技术含量的基本上什么都要靠卖！75毫米以上的火炮和炮弹还有坦克、飞机、大口径重机枪之类的高科技武器装备全指望着从国外买。就连造枪的钢铁也是从德国和瑞士购进，后期在丢失了东南沿海之后外援断绝才被迫采用国产劣质钢材，结果导致当时生产出来的汉阳造和中正式射程和质量全部缩水，自产的捷克式轻机枪也存在弹夹开裂、枪管磨损的毛病。装备和武器都不占优势，再加上错误的指挥战场上一败再败也就不难理解了。
什么都要从零开始，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要多苦逼就有多苦逼。自从穿越后，胡瑞认了死理，闷头使劲的把德国当成冤大头来宰。后世鼎鼎大名的十五榴（sfh150毫米榴弹炮的中国称呼）、巴伐利亚级战列舰纷纷早产，胡瑞后不客气的紧抱日耳曼的大腿咬了一口又一口。粗粗算下来，光是卖这些武器的图纸和产权就差不多进账300万美元！美元啊！那可是直接和黄金挂钩的货币，算下来足足600万两白银啊！这放在哪里都不是一个小数。可是就是600万两白银砸进去，也没听见几声响动。摊子铺得太大了，到处都要用钱。别的不说，光是一个马鞍山钢铁厂就先后砸进去快200万两白银了，剩下的钱还要给安庆制造所添置机械、扩建厂房、给新军采购军火、补贴军饷、洋教员和技师的工钱、后勤部门和工业园区的设立。。。。
如果不是房地产的收入，不知道要有多少事情因为钱的事情给耽搁下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这年月做人难，办新军更难！”
胡瑞拍了拍口袋里三亿金马克的支票，由衷的感叹道。
三亿金马克的入账极大的缓解了新军的财政压力，也为日渐膨胀的新军队伍提供了物质的基础。中国人都是很会过日子的，既然有了开源那自然也会有节流。胡瑞果断的把目光投向了仓库里囤积着的委员会1888步枪。
平心而论，委员会1888步枪原始设计还是很先进的，只不过因为设计年代过早存在一些缺陷，总体上还是一种实用性很强的步枪。所以接到德籍技师送来的因为缺少合格的工人导致新军制式的毛瑟98步枪生产滞后的报告后，胡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仓库里的委员会1888.之前由于采购的毛瑟98生产线没有到位所以胡瑞就低价从德国收购了一批两万枝委员会1888，这本来是为巡防营准备的。后来由于生产线提前到位，这批枪绝大多数都封存在仓库里。
两种步枪同为德式枪械，涉及和装备年代也比较相近，所以在结构和使用上还是有许多相同点的。平行历史上在1915年之前，德军一线部队由于毛瑟98产量不足而同时装备委员会1888和毛瑟98两种型号的步枪，一直到一战结束，委员会1888也是德军二线部队和预备役的制式步枪。可见，两种型号的步枪同时列装并非不可能。本着同意后勤的原则，要是能解决弹药问题（委员会1888步枪使用圆头弹，毛瑟98使用1903年才大规模装备的新式尖头弹），那最后的障碍也就消除了。
把安庆制造所里面的几个外籍技师和根据新签署的合作协议，从克虏伯引进的一批专家，全都集中在一起。改进委员会1888步枪的任务，迅速的开展开来。根据胡瑞的要求，这群德国专家门首先从委员会1888步枪易炸膛、退弹困难和弹夹开裂等几个集中反应的问题入手，再试图通过对原始设计有限的修改使这款1890年服役的老枪能和现有的毛瑟98一样发射新式尖头单（ps：这个真的不是瞎编，作者去查了资料一战时期委员会1888曾经大量供应德国的盟友奥匈帝国和土耳其等，其中供应土奥匈军队的就是这种改进后的版本）。挑灯夜战了一周后，整改方案终于呈现胡瑞面前。经过试射后发现效果很好，很快库存的两万枝委员会1888全部进行了类似的修改。
把仓库里的两万枝全部整改完还不算，胡瑞又盯上了德国陆军仓库里大量积压的库存。随着毛瑟98的不断生产，这些委员会1888处境越发的尴尬，等待它们的无非是被出售或者是被回炉炼钢。之前系列的武器图纸的交易，胡瑞的名字直接在德军高层挂了号。在家爱上有克虏伯的暗中帮忙，急于清理库存的德军喜出望外，谈判从一开始就很顺利。德军方面开出了每枝委员会1888步枪10元的白菜价格，这个价格每枝还附送一百发旧式圆头弹，保证是都是封存的新枪。至于配套的圆头弹10元一千发，数量大的话还可以商量一下。经过一系列的交涉，胡瑞一口气买下了10万枝委员会1888，至于圆头弹则不再考虑之列，买了回去也用不上，只能转手卖掉。
在作出了书面保证，确保这批总数十万枝的委员会1888步枪全部自用，不会流入远东军火市场后，德军方面爽快的批准了交易！双方都很默契的避开了德国在远东各家负责军火销售的洋行，付款后直接装船运往芜湖交接货。喜出望外的德国人对于运输费很大方的按照每枝步枪5元来收取，这样算下来加上后续改进的费用一枝改进过的委员会1888步枪总成本只有18元都不到！比起市面上军火商每枝60元的旧货，性价比真的是不一般的高。
1910年11月底，满载着委员会1888步枪的商船从汉堡悄悄出航。距离天下大乱的1911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远在芜湖的胡瑞也抓紧了各项准备工作。
注明：委员会1888步枪性能诸元：口径7.92，枪全长1250毫米，枪管长740毫米，枪重4.06公斤，膛线4条。初速630米每秒，标尺射程2000米；马枪全长950毫米，枪管长442毫米，枪重3.4公斤，初速400米每秒，标尺射程1200米。使用无言发射药，圆头弹丸，金属包裹弹头。
1886年，法国陆军装备了全新的1886式“勒贝尔”（lebel）步枪，立即引起德**事部门的关注。因为勒贝尔是世界上第一种使用无烟发射药的小口径军用步枪，这种新的8mm口径步枪弹在杀伤力和弹道性能方面都远超过当时德国毛瑟71/84式步枪所发射的11mm黑火药步枪弹，新的枪和弹将使法国步兵在精度和射程方面带来极大的战术优势。在这样的压力下，德国立即成立了一个步枪试验委员会（ission，简称gpk）。
88式步枪正式服役后很快就传出了许多关于炸膛的传言。火上浇油的是，一个叫赫尔曼·艾尔沃特（）的柏林校长把责任推给路德维希－洛伊公司，他声称，洛伊公司贿赂了政府里的武器审查人员接受伪劣产品。而洛伊家族正好是犹太人，新的无烟发射药也是由洛伊家族拥有的工厂生产的。于是德国媒体利用了这些传闻，向政府发起责难，并把88式步枪讥讽为judenflinte，即“犹太步枪”的意思。当时许多德国人都问，为什么不选择毛瑟来设计新步枪论是否存在行贿事件，事实是88式步枪服役后确实暴露出一些缺点需要改进的，例如弹壳颈部在抽壳时容易断裂、膛压过大容易炸膛等等，虽然经过一系列的修改，但是最终委员会1888在德军中成了一种过渡装备。德军确定毛瑟98步枪为陆军制式步枪，一战时期德军二线部队和预备役装备委员会1888步枪。关于国内委员会1888步枪在国内被称为毛瑟步枪，纯属无良军火商为了打开中国市场刻意借用了毛瑟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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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狱辛亥 第二十六章 预备役
“宣城巡防营管带，王文礼/李天祥，见过总教官！”
一进门两个年轻人“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
“嗯，挺守时的嘛。稍息，都坐吧。”
胡瑞点点头，起身还了礼招呼道。
两个年轻人不敢怠慢，赶紧挑着胡瑞的左右手的位置坐下。丝毫不敢放松，腰杆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的候在一旁。
“都别紧张，来，放松，放松~今天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公事，就是随便吃个饭，聊聊最近的情况。老崔，上菜吧！”
似乎很是满意两个学生的态度，胡瑞笑着说道。
两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作声，继续挺直腰杆目不斜视的坐着。直觉本能的告诉他们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思量间，腰里系着白围裙的司务长老崔腆着肚子一步三摇的拖着一个朱红色的托盘上了菜。
干锅鸡、白切肉、鱼头炖豆腐、酸辣白菜，还有一个鲫鱼汤。热气腾腾的，用瓷碗装着，一看就是刚出锅的。
这两个都是教导营一期的毕业生，是胡氏一脉的死忠分子。对于总教官最先发明的两荤两素四菜一汤，还有每餐光盘主意，早已了然于心。离开教导营有一阵了，眼前熟悉的场景让他们不由得心头一暖。
“都趁热吃，老规矩啊，手快有手慢无！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胡瑞招呼着率先动了筷子。
两个年轻人等胡瑞动了筷子后，也不拘束了赶紧抄起竹筷死命的扒饭。骑了一上午的吗从宣城一路赶来，早就饥肠辘辘了。
教导营出来的吃饭都很快，早些时候在军校被训练惯了。早饭3分钟内，午饭十分钟内解决，时间一到各队队长就会吹响集合哨，动作慢了压根就吃不饱。不到十分钟，两荤两素的四菜一汤被三个壮汉瓜分的一干二净，犹嫌不够，几个瓷碗已经光溜的可以当镜子使了。老崔熟视无睹的默默收拾了餐具和桌子，起身退了出去。新军上上下下吃起饭来都是这德行，饿死鬼投的胎。
“说说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上海橡胶股市风波愈演愈烈，直接间接的造成了民间资本的流失，土地兼并问题越发的严重。下面五县情况怎么样？上次骚乱后，营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喝着茶水，胡瑞单刀直入的问道。
“报告总教官。。。”
两个年轻人条件反射的扔掉杯子，猛地起身立正。
“别拘束，都坐着说吧。”
胡瑞摆摆手，心里小小的得瑟——到底是我带的兵，就是精神。
“是，报告总教官，上次骚乱后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抚恤金和疗养费全都签收送到了死伤兄弟的家里，大家的情绪都很稳定。您留下的那几个德国教官在营里转了几天，根据营里面的实际情况制订了新的训练大纲。增强了射击和巷战训练的强度，现在宣城所有的死刑犯都是咱们两个巡防营负责枪毙。弟兄们都是见过血的人了，别的不说气势上就大大的不一样。芜湖周边无限的情况最近很复杂，就拿巡城来说吧。最近宣城附近多了好几股流寇，说是流寇实际上就是些逃难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实在糊不上嘴，有个人招呼就上了山。我们两个营轮流出动清剿，可是越剿越多，到最后直接成群结队的拦住大路等着巡防营来抓走。被巡防营抓住的，除了犯事的其他都会被送去工地开山砸石头，好歹能混口吃的。诶，总教官您是没看见，百十口子人啊，哭着跪下来求着我们行行好把他们抓起来，做苦工好歹饿不死。”
退让了一番，王文礼抱着手里的搪瓷杯子做了一个简短的报告。
“这样的情况多吗？”
听完情况，胡瑞沉吟了一下长叹一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