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温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柳婧把盒子打开,翻出里面的纸帛细细看了一遍记下后,把它放入炭盘慢慢烧毁。
刑秀知道她记忆过人,记住的东西就像刻在脑中一样,很少忘记,可真正看了她的举动,还是有点目不转睛。出神一会后,见柳婧看向自己,他突然担忧地说道:“殿下,以后你在洛阳,可要多加保重啊。”以后他们这些人都不在她的身边,她以一人之力与太后众臣和邓府周旋,那情景还真让人难以安心。
柳婧微笑道:“我会的。”
刑秀点了点头,他知道担忧无益,于是向她行了一礼,转身大步退去。
目送着他离去,柳婧也转了身。
不一会,她便回到了庄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直到刑秀离开的消息传来,直到邓九郎奉命查讯徐夫人之子杀人一案,柳婧都没有离开过庄子。
她便那么安静的呆在庄子里,直到徐夫人之子被抓入狱,直到邓九郎接到洛阳的飞鸽传书,说是邓母病重,渴望与九郎见上一面……
这一晚,夜风如水凉如秋,邓九郎站在庭院里,他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封传书,俊美的脸上尽是挣扎犹豫。
地五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郎君可是担忧夫人?”
邓九郎点了点头,说道:“阿婧一直有离我之心,我甚怕我前脚去了洛阳,后脚她便又逃之夭夭。”
地五沉吟起来,过了一会。他说道:“那依郎君之意,该当如何?”
邓九郎还在沉思,一阵脚步声响,只见柳婧从阁楼上优雅走下,迎上两人的目光,她隔得老远便是甜甜一笑。
她越是笑得欢,邓九郎便越是眉头紧蹙。
这时,柳婧来到了他的身前,她伸出手,一边温柔地抚平他的衣襟。一边轻声说道:“九郎。听说洛阳来信,母亲让你回去?”
她唤他母亲为‘母亲’的亲昵,都没能让邓九郎放松心情,他回了一句“是。”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在他的凝视中。柳婧温柔一笑。她说道:“九郎。我也要去洛阳!”
这话一出,邓九郎一惊,他奇道:“你不是……”不等他把话说完。柳婧便伸出白嫩的食指,她把那食指轻轻按在邓九郎的唇瓣上,笑盈盈地说道:“不,我不怕了,有九郎护着,我谁也不怕,更何况,刑秀在离开之际还给了我一些训练有素的婢仆。”对着邓九郎深蹙的眉峰,她伸手抚平,又道:“当然,我不是以和乐公主的身份回去的,此番回到洛阳的,不过是柳氏阿婧罢了。”
几乎是柳婧的声音一落,地五便惊喜地叫道:“这样甚好,这样最好不过了!”他看向邓九郎,笑道:“郎君,只要夫人不是以和乐公主的身份回归洛阳,那所有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太后和老夫人,一定也是甚为欢喜。”
邓九郎一瞬不瞬地盯着柳婧一会,他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命令道:“通知下去,任何人见到阿婧,一律称为夫人。如有人问起,便说她是我以天地为证定下的妻室,若是对她不敬,便是对我不敬!”
“是!”
在地五忙着飞鸽回信时,柳婧站在夜色中,她唇瓣含笑,衣袂翩飞,邓九郎转头看向她,眉头再次慢慢蹙起:他总觉得柳婧似是对他瞒了什么,可那点隐瞒他问不出她也不会说。习惯地想把她牢牢掌握的邓九郎,总不免心中有点不安。
银甲卫向来行事迅速,这里一决定,地五便开始张罗船只,而当第二天一行人上船时,他也发现,柳婧的身后,一字排开地站了四十个陌生面孔,这些人中,有二十个是护卫打扮,另外二十个,则是婢女老妈子。
最让地五惊奇的,是这些护卫也罢,婢女老妈子也罢,看到他们这些银甲卫都不闪不躲的极具涵养,仿佛还真是什么大世家培养了数十年的家生奴仆一样。有这些人站在柳婧身后,他便觉得柳婧便是不做公主打扮,也浑然有公主气派。
这时,随着船夫一声长喝,大船渐渐离岸,地五刚刚移开目光,便见到柳婧看向岸边的目光一凝,似是惊了下。
当下,他也朝岸边看去,没有见到什么异常后,地五好奇地问道:“夫人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柳婧笑了笑,她目光在码头上的人丛中瞟过,心中惊道:刚才那身影好似是顾呈,他,他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刑秀不是说了,明明他已同意了我们的计划,一起前往封地了吗?
刚才那一眼,让她心突突跳了一会,不过这时,大船已渐渐驶入大河,缓缓地朝着黄河方向驶去。
从水路航行,向来能节俭时间,转眼二十几天过去,渐渐的,洛河已然在望。
在大船驶入洛河的那一瞬间,船上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听着众银甲卫们高兴地议论声,柳婧走到一侧拿起纱帽戴走,也上了甲板。
她站在船头,看着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城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二天后,洛阳城已经清清朗朗地出现在船上众人的视野中。站在船头,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马车,更是历历在目。
见前面人头涌动,地五笑道:“又是来迎接郎君的。每次郎君归来,码头上总是会相当热闹。”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柳婧,问道:“夫人可有不安?”
柳婧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舱中忙碌地邓九郎,望着他隐隐绰绰的身影,轻声说道:“为了邓郎,我不安也得安。”
地五闻言点了点头,他认真地说道:“我等会誓死保护夫人!”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中,大船离码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随着船板上站着的银甲卫们映入眼帘,码头上,陡然暴发出了一阵狂呼声!
而随着船只碰的一声靠岸,邓九郎从舱中走了出来,他大步走到柳婧身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码头上人头涌动,数百上千双目光都锁在这里,锁在邓九郎身上,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被人细细盯着。因此。邓九郎这动作一出。无数目光都移到了他们相握的两手上。
邓九郎也不理会,就在众船夫,众银甲卫齐刷刷退到两旁让出道路来时,邓九郎一边提步。一边信手摘下了柳婧头上的纱帽。
嗖地一声。纱帽摘下。柳婧青丝飞扬,被纱帽掩盖的那张美丽娇艳的少妇面容,便清楚地呈出在众人眼前。
这一下。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惊呼。
想邓九郎这么多年,不好女色独立特行是出了名的,现在他的行动,分明是向所有人宣告了他对身边人的在乎,一时之间,知道内情的和不知道内情的,都齐刷刷看向了柳婧。
柳婧含羞带嗔的,与邓九郎十指相扣,踏着跳板上了码头。
这时,一个银甲卫朝人群中悄悄使了一个眼神。
蓦然的,一个少女冲出了人群,她泪眼汪汪地看着被邓九郎紧紧握住的柳婧,带着哭腔指着柳婧尖声道:“九哥哥,她是谁?她是你什么人?”
邓九郎朝少女瞟了一眼,他眉头微蹙,一时也想不起她是谁。不过这少女是谁与事情无关,他昂起头,以一种飞扬的,漠然地姿态回道:“她是我夫人。”
五个字一出,四下哗声一片,于陡然而起的喧哗叫嚷议论声中,邓九郎一手锁住柳婧的腰,强调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室,拜过天地的……”
这一次他的声音一落,四下如沸水入油般猛然炸了起来。
于突然而来的嗡嗡声中,人群中,好一些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如那站在正中,正带着众仆向邓九郎迎来的邓府管事和几个有地位的仆人,这时脸色便是一变。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竟是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那管事更是脸色难看地低声说道:“这下夫人可要恼了,好不容易把九郎叫回,他又当着这么多人放出这种风声,夫人只怕真会气出病去!”
一仆低叫道:“我马上去禀报夫人和太后!”说罢,他急急转身,不一会便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还在沸腾,随着邓九郎一行人大步走来,他们虽是不停地后退避让着,可一辆辆马车中,一个个贵人,还是朝着柳婧指指点点地议论道:“邓九郎什么时候娶妻了?我们怎么不知道?”“不知那是谁家的女儿?竟然可以嫁与南阳邓九为正室?”“奇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于这一声声议论指点中,邓九郎唇角微扬,他看着不远处站着不动的邓府众仆,一边走一边说道:“阿婧。”
“恩。”
“到了府中后,会男女分席,便是在路上,说不定便有人把我召了去,到得那时你一个人定然会面对很多人的询问和指责,你不要害怕,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记着,你的身边还有几个身手了得的暗卫,不管面对谁,你都无需害怕!”
柳婧听到他这话,心头一跳,她抬头看向邓九郎,凝视着他含笑的,轮廓分明的侧面,她轻声笑道:“好。”
“不管任何人问起,你便说,我已经说了,我们乃是拜过天地,祭过鬼神的夫妇。”
“好。”
“便是我母亲问起你也这么说。”
“……好。”
“有人欺负你,你就大方的欺负回去,我不怪你。”
柳婧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他,怔怔看了一会后,她灿烂一笑,轻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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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反欺
不一会,惊愕了一会的众人还是围了上来,在一众世家子围上邓九郎,几个贵女也簇拥上了柳婧。
见到柳婧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贵女笑嘻嘻一礼,唤道:“九嫂嫂好,我是十七妹妹。”她朝旁边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邓九郎看了一眼,转向柳婧说道:“嫂嫂,九哥哥忙着呢,不如嫂嫂与我们一道?”
柳婧现在是邓九郎的夫人,也就是内眷,做为内眷,自是要与众女一道。当下柳婧笑了笑,说道:“好啊。”说罢,她跟着几女一道上了前来迎接的一辆宽敞豪华的大马车。
一上马车,以邓十七为首的几个贵女便不停地打量着柳婧。
见柳婧一直气定神闲,终于,邓十九笑眯眯地凑上前,悄声问道:“九嫂。”
柳婧抬头看向她。
邓十九笑道:“九嫂是什么时候嫁给我九哥哥的,我们怎么不知情啊?”
……如是世间普遍妇人,光是这句话,便能感觉到羞辱了。
不过柳婧自是不会羞辱,她微笑着回道:“九郎对我倾心一片,逼着我与他在长安故宫中,以明月为照,以先朝帝魂为证,以天地为誓,立下共同生死,白头不悔之诺……”
邓十九:“……”
众贵女:“……”
柳婧这席话,非常骄狂,把她自己抬得非常之高,明明是无媒无聘私相授受之事,却被她说得庄严得如同帝王泰山之祭。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说她是被迫的!
这简直!
柳婧看到几女脸色发青,不由嘴角扬了扬,她慢慢持起几上的酒盅,极其风度地轻咽了几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十九扯着嘴皮呵呵干笑两声,总算打破了马车中凝滞的气氛。
马车还在不疾不缓地走着。
邓十七一眼瞟到外面寸步不离地护卫着的地五,突然心中气闷,她忍不住瞪了地五一眼,在地五面无表情瞟来时。有心想要讥讽两句。可她嘴还没有张,地五便毫不在意地把目光转到了别处,浑然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
于是,邓十九更气了。
马车还在沉闷中不紧不慢地向前驶去。柳婧也在沉闷中怡然自得地品着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府终于在望。这时。一个贵女细心细气地说道:“九嫂嫂这般性格模样,只怕不会让老夫人喜欢。”
老夫人?她柳婧以前拼命地讨好她们都不能博得欢喜,现在她还在乎做甚?
当然。柳婧自是不会理会这等阿狗阿猫的嘲讽,她继续安静优雅地品着酒。
邓十七忍着气闷,她开口问道:“不知九嫂如何称呼?”
柳婧微笑道:“叫我阿婧便可。”
本就知道她真实身份的邓十七闻言马上唤了一声‘阿婧’,一边唤她一边暗中唾道:什么九嫂嫂?我邓十七的九嫂嫂,凭你也配?
想道这里,邓十七笑眯眯地说道:“不知阿婧准备何时拜见我三伯母?哎哟,自从我三伯母偶感微恙后,这洛阳城身世不凡,端庄娴雅讨人喜爱的贵女,那是川流不息地来到我三伯母身边为她侍疾呢。”
柳婧终于抬起头来,她有点诧异地挑高了眉,奇道:“她们都上赶着要给九郎做妾?这不好吧?九郎可是答应了我的,以后凡纳妾室,会先让她们在我房中当三年下等婢子,让我使唤够了他再根椐她们的态度来给名份……”
邓十七笑容一僵,她瞪着柳婧说不出话来了。
众贵女也是脸色一青,张口结舌着。
……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十七终于笑不出来了,她涨红着一张脸怒道:“你胡说!”
柳婧点了点头,安静地微笑道:“恩,你说得不错,我是胡说的。”她直视着邓十七和众贵女,慢条斯理地向后一靠,气度雍容地说道:“九郎龙章凤表,俊美如日,仰慕者无数,我要松了口,只怕上赶着做妾的,那是天天用水冲也冲不尽。所以我早就跟他说好了,他这一生啊,不能纳妾。”
这一次,柳婧的话吐出后,邓十七还没有发火,几个贵女同时脸色难看起来,一贵女更是指着柳婧鼻子怒道:“你,你——”
你什么,她也不好意思骂下去。
柳婧同情地抬眼看向这贵女,温柔地说道:“这口吃之疾,虽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患,其实还是有救治之策的,我曾经从一高人那里得了一法……”
她还没有说完,那贵女便尖着声音愤怒地叫道:“你闭嘴——”
她这尖叫一声,只听得‘哗——’一道剑光闪过,转眼间,地五的俊脸出现在马车外。他剑尖遥遥指着那发怒的贵女,目光则看向柳婧,“夫人,你没事吧?”
柳婧笑道:“我没事。”
“那就好。”嗖地一声,地五长剑还鞘,就在他退后一步时,车帘也飘然落下,遮住了马车内外。
马车中很安静。
邓十七是瞪大眼,几个贵女是脸色难看至极,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刚才被地五用剑指了下的贵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张脸又青又白,一副被羞辱得无法忍受的模样。
柳婧瞟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个姓陈的贵女,微闭双眼暗暗想道:就这脆弱心性,居然还上赶着想做人妾室。难不成以后主母欺负她一次,她就哭上一次?
她却没有想到,在她柳婧面前,这些贵女一直都有一种微妙的自信,毕竟,就算身份不拿来比,她柳婧那是不被太后和邓三夫人承认的媳妇。光凭这一点,她就算当了正室也不能长久。何况她那背景后台已经没了?
马车还在稳稳地走着。
马车中,那陈姓贵女还在抑制不住的哽咽出声。
眼看着马车就在进入邓府门了,那里来来往往的人不是非富既贵就是耳目灵通,陈氏女再这样哭下去只怕会让人笑话,因此邓十七悄悄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就在陈氏女慢慢止住哽咽声,马车停了下来,众人一怔间,掀开了车帘,这车帘一掀,众女正好看到地五从几个邓氏家生子的围拥中策马冲了出去。
不一会。他便冲到了邓府的大门旁。
在那里与守门的几个争持了几句后。地五面无表情地策马回来,他来到马车外,朝着柳婧说道:“夫人,郎君说了。你此番归来必须从正门而入。若不得通融。就由属下带你前入别庄,以后便住在那里便可。现在我们去别庄吧。”
柳婧闻言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邓十七忍不住尖声说道:“走正门?九哥哥是怎么想的。她怎么可能走正门入内?前不久十二哥的新妇入我邓府,走的也是第一侧门呢,还有十哥娶妇也是如此。”
不等邓十七说完,地五那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可她是南阳邓九的正妻!”还是当朝的和乐公主,先帝的嫡亲胞妹!
地五这平平淡淡的话一出口,正尖声叫着的邓十七便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那愤怒尖亢的声音一下子哑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十七低声冷笑道:“就凭她也配?”
邓十七的声音有点低,外面的地五自是听不清,不过马车中的几女倒是听得分明。
就在几个贵女露出同样不屑的表情时,柳婧突然说道:“其实我还不止是九郎的妻室,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我是当朝陛下的亲姑,位同长公主的和乐公主。”在邓十七和几个贵女齐刷刷抬头看向她时,柳婧凑上前去,她靠近邓十七,很是认真地告诫道:“皇家公主嫁给你九哥,那是叫做下嫁!乖,以后这种配与不配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那样真的显得你很无礼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柳婧转身便向地五叫道:“那我们去别庄吧。”
地五刚在外面应了一声,邓十七的讥笑声便噗哧传来,“咦,原来无媒无聘也叫嫁啊?真是笑死我了,还下嫁呢。”说到这里,她真地前仰后俯的格格笑了起来。
邓十七一笑,几个贵女跟着也笑了起来。
在几女的讥笑声中,柳婧回过头来。
她回头看着她们,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后唤道:“行了,停车吧,我要下车了。”
马车一停,柳婧掀开车帘准备下去时,还是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说道:“三皇五帝时,苍生最尊贵的婚礼仪式便是以天地日月为证,以鬼神为誓,那时侯,若能在历代皇帝之灵前许下誓言,那誓言之重便与九鼎同……”柳婧这句‘若能在历代帝王之灵前许下誓言’一出,几女便再也笑不出去了,她们一楞一楞地听着柳婧说下去,“至于现在的婚娉之礼,不过始于周礼,它的意义是结两姓之好,也就是说,它不过是两个家族的结盟礼而已,它与情爱无关,与白头盟约无关,与生死相依无关,便是新妇临时出了状况,换一个族中的姐姐妹妹也能成了。”
说到这里,柳婧同情地瞟了几女一眼,她走下马车,在地五等银甲卫的陪伴下,雍容华贵地走向另一辆马车,然后邓十七等人目呆呆地看着那马车越驶越远。
地五朝被柳婧唬住的几女看了一眼后,忍不住笑道:“属下从不知夫人有这么一面。”
马车中柳婧也笑了起来,她说道:“其实是我那席话说中了她们的心事罢了……少女情怀,总是渴望未来的良人,是与自己相慕相恋两心不换,而不是自己这一生,都只是个工具。”
地五闻言笑道:“不是说这个,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夫人说这么多话,真与平素完全不同。”
柳婧沉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叹道:“我现在四面皆敌,哪怕是言语上示一下弱,第二天也会传得四处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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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二百四十九章 显威
邓十七妹看着柳婧的马车往回驶去,突然哧笑出声,“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妇人!只是她说一千道一万,这新妇归来,连邓家大门也进不去,只怕不出一天,便会成为洛阳笑柄!”
她的话一出,众贵女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邓府大门处,一个管事急急冲了出来,他大步追上柳婧的马车,拉着地五不知说几句什么话后,地五一声令下,柳婧的马车转向,竟是朝着大门驶去。
在邓十七瞪大的双眼中,柳婧的马车竟是张扬地驶入了邓府正门,从那条百数年来,只有王公大臣,帝王权贵才能进入的正门风光而入!
一时之间,不管是邓十七还是众女,都张大了嘴。过了一会,那陈氏女泪也不流了,沙着声音叫道:“为什么?十七,不是明明说了……”
她还没有说完,邓十七马上想到了原因,她暗暗忖道:邓氏何等门府,九哥哥既然在码头上当众说了这贱人是他夫人,那邓氏便不能因为赶走邓九新妇而引得众人闲话不休。
自家人的性情是什么,她还是明白的,这有什么不满,肯定还是愿意关上门来算帐,真闹得人人都侧目,个个都指着自家说笑,那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
柳婧的马车,缓缓驶入了邓府。
眼前这一眼看不到边的亭台楼阁,院落湖泊,就是南阳邓氏的本家——百数年来,南阳邓氏圣宠不衰。几乎所有子弟都在外面有别庄,可不管什么时候,能够进入本家,永远代表着一种荣耀。
柳婧的马车安静地驶动着,马车中的柳婧,一边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想道:如果皇兄还在,进入这样的大世家对我来说又不算什么了。
马车还在朝前驶着。
而这偌大的院落,婢仆虽是来来往往,可他们每一个人都显得极有素养。柳婧的马车被地五等银甲卫这么簇拥着从正门而入。他们不惊不注目,也无人相迎指点——虽是从正门而入,可这种无声的冷遇,也是一种下马威吧?
不一会。马车停了下来。柳婧刚刚走下马车。便是一阵凉风吹了过来。
柳婧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在地五等人的簇拥下,朝着邓九郎惯住的院落走去。
——正常情况下。柳婧做为新妇归来,自是应当见过长辈,不过既然前方没有人来迎接,她也用不着上赶着去被人取笑。
就算如此,柳婧这一路走来,那些来来往往,似是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婢仆行人,自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
因此,在走过一个花园,来到一个小湖泊旁时,劈面走来一群**岁的小少年。这些小少年,显然都是各家子弟,一个个衣着华贵,小小年纪便把傲气都沉淀在骨子里,虽是粉雕玉琢,可任何一个看起来都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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