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温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也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沉响,邓太后重重地放下了那封急报!
她的脸色已变成了青色!
邓母自是看出女儿在生气了,不过她想不明白,便一脸关切地等着邓太后开口。
邓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头痛地揉搓了会额心,又展开急报看了一会,直到殿中鸦雀无声,直到邓母越等越久,心中已开始感觉到了不妙,她才压着愤怒沉声说道:“那妇人在岭南倒行逆施,竟被当地人称什么百越女王!”
这‘百越女王’四字一出,邓母也是一脸怒色,她虎着一张脸怒问道:“百越女王,这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敢称王?她就不怕擎儿永远不再要她了?”
邓太后兀自处于震怒中,她拿起几上的一个纸镇朝着地面哗地一甩,在‘叭’的发出一个碎裂声,在殿外的太监宫女齐刷刷打了一个寒噤后,她青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地低喝道:“岂止是称女王?她还在百越广纳后宫了!说是各夷族都迫不及待地向她献上美男子,她在那地方一言九鼎着呢!不得她的喜欢,任谁在当地也寸步难行,所到之处,那些蛮夷又是跪又是拜的!那些个人,都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为荣!虽是自称公主,可众人更喜欢叫她百越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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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二百七十三章 邓太后的愤怒二
邓母呆呆地张着嘴,看了邓太后好一会,她叫道:“绥儿,你刚才说的人,是那柳氏,是九郎的那个妇人柳婧?”
邓太后缓缓在榻上坐下,疲惫地说道:“自然是她。”
邓母实在太过惊愕,因此她咽喉中发出了一阵痰鸣。连忙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酒水喝了一口后,邓母又道:“绥儿,你刚才的那番话,我没有听明白,你说那柳氏怎么啦?”
邓太后冷笑不已,她用手撑着额头,朝着母亲无力地挥了挥手。
她没有心情说话,邓母也不强求,她惊得现在才合上嘴,过了一会,还是惊愕地叫道:“绥儿你刚才说,那柳氏不但在百越自称女王,还广纳美男?”
叫到这里,邓母突然怒从中来,她腾地站了起来,冷笑着说道:“她还广纳后宫?哟哟哟,她这么了得,擎儿知道吗?”
她说着说着,一股无名火气直直地朝着脑门直冒。
柳氏那个妇人,从一开始她就看不上眼,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一个小门小户教出来的女儿,还动不动抛头露面的,她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更重要的是,那个不能对九郎有任何帮助的妇人,还盅惑得九郎与她,与绥儿离了心!这是她断断不能容忍的。
可是再不能容忍,再怎么看不上眼,从那妇人当了柳白衣时,还千方百计地讨好绥儿,讨好邓氏一族时,她便把柳婧当成了自家儿子的女人。她内心深处,和绥儿和很多贵妇地想法一样,那个女人,她一颗心全在自家儿子身上,是可以任由她们搓圆搓扁的。
也就是说,她觉得那个妇人,不管是为妻还是为妾还是当个玩物,都是她儿子的人,也正因此,她的东西便是自家的东西。这点认知在潜意识中。不但邓母有,邓太后也有。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么一个永远在等着她们施舍接纳容忍的女人,竟然敢广纳后宫!
她竟敢广纳后宫!
她竟敢纳后宫!
她本来就抛头露面。够脏够让人看不起的了。就不怕连九郎也嫌弃她吗?
难道她真不打算嫁九郎了?
这时刻。邓母心思非常复杂,她只感觉到很愤怒很不喜欢,那感觉。便像一个一直在自己掌控中,这一生的归宿幸福,都在自己一句话中的人,竟是在突然之间脱离了掌控,竟是再不稀罕自己的施舍一样!
这简直,简直是太可笑了!
就在邓母气得胸口发闷,恼得很想冲到自家儿子面前,冷嘲热讽一阵,又想冲到那个妇人面前,指着她告诉她自己很鄙夷很生气很不满,你快快跪下认错,快快主动把所有身家都献上,也许这样自己能勉强消气。
这种种强烈的愤懑和郁闷,强烈的失落和不安夹杂在一起的情绪,实是邓母这一生第一次尝受,不知不觉中,她已气得胸口发起疼来。
就在邓母连忙坐回榻上,自己抚着胸口松着郁气时,邓太后站了起来,她沉着一张脸,威严而不悦地说道:“如此这个消息属实,那金矿的事,就不能等着她自己奉上了。”
不止是如此,如此那个柳氏真敢自称女王,那她定然有把南越变成国中之国的心思。
不知不觉中,邓太后背上一凉!
她第一次想到,如果柳氏有了别样心思,光凭着她的金矿,就能养活数十万蛮兵!那百越向来是瘴厉之地,那些夷人又极度排外,如果她真的收服了那些人,那还真是心腹之患!
转眼她又想道:从这些年的调查看来,柳氏当年笼络的那些破落世家子,个个还真是有才之人,光是他们和那柳氏名下的财富,就比得上第二座巨金矿了。不止是财富,这些年来那些男人替她收拢了不少人才。
猛然的,邓太后心头一凉,额头发冷:柳氏有钱,有人才,有兵,有地盘,再加上她是先帝亲妹的真实公主身份,这个她从来不怎么在意的妇人,竟是有可能成为她的心腹大患!
思忖到这里,邓太后坐不住了,她在殿中不停地转悠起来。
转了一会后,邓太后安慰着自己,又忖道:柳氏对九郎放了那么多思,哪有说收回就能收回的?不管到了何等地步,九郎永远是她的软肋!
转眼,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一提,命令道:“拟旨!”
“是!”
“告诉和乐公主刘婧,先前她身惹疫疾,我在派人百寻不果的情况下,误以为她已身故,恩,让她回京复命,便说,我会当着天下人的面恢复她的公主身份。”
“是。”
“继续写,就说,九郎一直挂念于她,如今我在洛阳赐她宅第一座,只等她回来,便马上赐婚于她和九郎。”
“是!”
在毛笔写在纸帛上的沙沙声传来时,邓太后却沉默了。
她出神地看着殿外,秀眉暗蹙,威严雍容之气直逼人心。
众人不敢打扰她思索,邓母却是敢的,她凑上前来,轻声责怪道:“绥儿,那妇人要是真广纳后宫,可是断断不能让九郎娶她的。我邓府百年荣耀,可不能因为一个妇人而为天下笑话。”
邓太后有点不悦,她回头瞟了母亲一眼,淡淡地说道:“孩儿知道轻重。”
看了一眼母亲脸色,邓太后知道她心里在为柳氏的事不快着,便低声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这道圣旨,不过是想探探那妇人的心思……如果她欣然应了,那就不足为惧,管她在百越如此横行,真到了洛阳,还不是由我们拿捏?”
邓母也是心中乱了才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听到邓太后这么一说。马上明白过来,她也低声问道:“如果她不拖延敷衍,不愿意应呢?”
邓太后神情凝重起来,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她不应,那事情也就严重了。”
说到这里,邓太后声音一提,道:“母亲,你看孩儿这里忙着……”
她这是赶人了,邓母连忙应了,行过礼后退了下去。
一直到出了皇宫。听着外面喧哗的人声。邓母还是感到无比气闷,‘咝’的一声掀开了车帘。
马车外面,人群看到她的车驾过来,正纷纷让道。这一幕。邓母原本已经习惯了。都没有感觉到了,可现在看来,却颇有点烦躁。
于是。她又‘呼’的一声拉上了车帘。
邓母的这种烦躁,一直持续到入了邓府。
坐在堂上,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轻笑声,邓母突然把手中的酒盅重重一放,在侯在左右两侧的婢仆齐刷刷低下头,噤若寒蝉后,一个清甜的少妇声音轻轻地传来,“三伯母,您这是怎么啦?不高兴吗?”
邓母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她转头看向身侧长相美貌,娴雅端庄的侄女,突然问道:“燕儿,你可见过你九哥以前的那个妇人?”
那少妇燕儿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回道:“是那叫阿婧的吗?燕儿见过呢。”
“你觉得那妇人对擎儿如何?”
这话问得稀奇,燕儿不解地看向邓母,心里颇不明白。
见到燕儿迟疑,邓母又道:“你要是那个妇人,会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忘了擎儿,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话问得更是古怪,不过燕儿了解这个伯母,知道她的性格,当下认真地寻思起来。
寻思了一会后,燕儿慢慢说道:“这个,怕是会……”
这五字一出,邓母凝重起来,她转头看向燕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燕儿沉吟着说道:“柳氏与九郎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他们之间阻隔颇多,换了别的妇人,只怕早就放弃了,她能坚持这么久,已是难能。不过,这夫妇之道,不止是夫妇两人的事,而是双方家族的磨合。九郎虽是对柳氏一心一意,可九郎的亲人不欢迎柳氏,她也是清楚的。自古以来,不被男方家族所喜欢的妇人,没有能够长久幸福的,要我是她,也会慢慢忘记九郎,另嫁他人。”
说到这里,她自嘲的一笑,低声道:“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不能嫁给最心爱的那个,那么与谁在一起生活,还真没有区别。”
邓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她眉头一沉,问道:“与谁在一起都没有区别?也就是说会放纵淫荡了?”
少妇燕儿一怔,她虽不解邓母怎么用到了‘放纵淫荡’这四个字,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也不稀罕,前朝的文秀公主可不就是如此?她心爱的夫婿被处死后,便浪荡度日,入幕之宾无数!”
这一下,邓母彻底沉了脸。
她也没心说话了,闭上双眼向榻后一靠,想道:这么说来,那个妇人广纳后宫的事,有可能是真的了?那绥儿找她要那金矿,只怕也是不成的了?
邓母原本以为,那能够解决国库二十年之忧的巨型金矿,她只要一开口,那柳氏便会老实地奉上。它在柳婧手中,也就意味着在邓府手中。
她原本以为,女儿目前内忧外困的局面,只要那金矿到手,马上就能解决,她甚至在思考着,要拿出哪一点好处满足一下那个妇人,那个好处,它不能太多,给太多的好处给那个妇人,既没有必要也养大了那妇人的胃口。最好就是通过一种暗示,让那妇人自己乖乖奉上金矿,至于事成后好处给不给,那就看那妇人的后续表现和自己与太后的心情。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太后的态度,能够让那妇人反省,她也一直以为,一个妇人如是被抛弃了,最需要的是自我反省和积极改正,只要她改正了,便是原来的夫家不愿意再要了,也会得到外人的一句贞洁娴淑的雅评!
可她想好了一切,就是没有想到,那个妇人竟是不稀客当自己的儿媳妇了!她竟敢背着自己的儿子,过上那荒淫无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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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二百七十四章 邓九郎前来
正如柳婧所料,接下来的南越郡,又接待了几波洛阳来客,这些洛阳来客中,有的如那冯争一样,见过她一面后,便固执的在南越郡住了下来,有的则匆匆告别,匆匆离去。
这种热闹,直到某一天柳婧接到了来自洛阳的旨意,在那旨意中,自称为‘朕’的邓太后,向她提出重封公主位,赐公主府第,赐嫁邓九郎的承诺,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立刻起身,回洛阳复命。
这道圣旨,柳婧给拒了,她高坐在华堂上,傲慢地告诉来使,“百越甚好,吾已不思洛阳!”
而柳婧的这个回复,在当地便以八百里加急和飞鸽传书两种方式,迅速传回了洛阳。
被母亲连封递信的邓九郎,这一天回归了邓府。
几乎是一入府门,他便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他高倨在马背上,因日夜奔波而来不急及时刮去的胡渣,正冒出短短的一荏,平空的给他添了一份沧桑。
他接到传书,没有立既观看,而是放入怀中,继续大步朝府中走去。
刚来到院落门口,便是一个轻快地叫声传来,“九哥!”
邓九郎转过头去。
他对上了眉目灵秀,却一袭上襦下裳的深衣,装扮得极为中性的黎枝。
一看是黎枝,邓九郎薄唇便是一扬,他温和的一笑后,问道:“阿枝怎么来了?”
黎枝轻步来到他面前,笑道:“正准备出去看看郊外的春光呢。听到九哥回来,就过来瞅一瞅了。”转眼,她担忧地看了一眼邓九郎的脸色,轻问道:“九哥是不是太累着自己了?怎地这般消瘦?”
“我没事。”邓九郎难得的耐心解释起来,“这两天赶得急了点,休息两天也就精神了。”
听到这里,黎枝美目中闪过一抹高兴,她点了点头,“那九哥快点进去休息吧,义妹告退了。”
“恩。”邓九郎温和地应了。转过身在地五等人地簇拥下大步入了他自己的院落。
邓九郎大步入了院落。他一边走一边命令道:“给我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是!”
直到邓九郎沐浴更衣,一身轻松了,他才穿着一袭玄袍,**的墨发披垂在宽肩上。走到二层楼上。慵懒地躺好。
然后。他才掏出那封飞鸽传书,把它打开慢慢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突然的。邓九郎低笑起来。
他是手抵着额头,吃吃笑着的,不过一会,那笑声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了后面,已变在大笑声。
地五地十一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都在对方的脸上发现了一抹忧色。
就在这时,邓九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甩了甩那封书信,剑眉一扬,冰冷地说道:“这里有关于柳氏的消息,地五你要不要看看?”
光是听到他的称呼,地五便感觉不妙,他与邓九郎亲厚,也不避闲,还真上前一步接过了书信。
在众银甲卫凝视的目光中,地五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封飞鸽传书,然后,他低叹出声。
听到他的叹息时,邓九郎合上了双眼,他双脚搁在几上,一边慵懒地向后仰着,一边漠然地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对一个妇人掏心掏肺的下场!哟,百越女王还广纳后宫呢,也是,都这样了百越哪能不好?哪里还用得着她来思念这洛阳一地,思念呆在洛阳里的人?”
邓九郎的声音漠然而冰冷,可说出这样的话语时,他是慵懒着的……
地五跟在他身边,哪有不知道自家郎君的失望的?
是的,是失望,自从一年多前,柳婧不告而别,再次离开自家郎君后,自家郎君在沉寂之余,便是一派失望。
他也是有理由失望,便是地五也想着,柳婧便是受了伤害,可九郎他却是在一心一意护着她,体谅着她,知道她出事,他比她还要愤怒。他就是万万想不到,他都把一颗心掏出来放在柳婧面前了,她却还是老样子,一遇到事,便想着一逃了之,她甚至连等他两日,等到他回来为她主持公道的信念都没有。
他失望于她的不告而别,愤怒于她的易舍易离,从不曾像他那般相思入骨,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对方绑在身上,几乎不能容忍片刻分离。
这种失望和愤怒,使得一向是行动派的邓九郎,采取了漠然置之的态度。
他没有去寻她,他只是在派人寻到她的消息后,定时翻看一下。
而现在,他更是等到了她在百越成为女王,广纳后宫的消息,等到她亲口说出‘不思洛阳’的话!
在地五等人沉默中,邓九郎沧凉的笑声传了来,“这便是不恋不慕啊。想离则离,别后不通消息不相思念,便是身处瘴厉之地,也自得其乐,甚至乐不思洛阳。”
慢慢睁开眼,邓九郎仰头看着屋梁半晌,低声说道:“我真他妈的累了!”
四下鸦雀无声了!
在一阵极致的安静中,邓九郎站了起来,他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的景致,慢腾腾地说道:“地十一,你也写一封信,让张景那厮的人传到岭南吧,嗯,那信里便说,我对柳氏心灰意冷,已准备忘记她另娶她妇了。”
他念到这里,自嘲的一笑,冷冰冰地说道:“总不能她一个妇人还能逍遥快活,左拥右抱,我这个做丈夫的,却形只影单,老记挂着一个根本没有把心放在我身上的人吧?”
在地十一朗应了一声后,邓九郎沉默起来。
他端着一斟酒,慢慢地踱步到窗前,此刻春风如水,拂得他的玄袍墨发飞扬,邓九郎一边慢慢品着酒,一边遥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问道:“离南海郡最近的哪个州?”
地五一楞,马上回道:“荆州扬州益州都与其相邻。”
“是吗?把地图拿来。”
“是。”
不一会功夫,一张地图摆在了邓九郎面前。
邓九郎一脸漠然地看了那地图一眼,目光在交州上停了停后,他淡淡地说道:“我记得家里有一门亲戚是在荆州南部?”
这个地五不知,他沉声说道:“属下马上去查。”
“不忙。”邓九郎淡淡说道:“是荆州南部没错,好象是我母亲的远房族亲,官至郡守的。你去查一下他家有没有适龄女儿。如果有的话,就放出风声去,便说我要去迎娶其女儿为妻。记着,把风声直接传到百越去。”
地五张目结舌,他呆了一会后,讷讷地说道:“可是郎君,这种事关乎名节,真放出去了,要是郎君不娶那女子……”
他刚说到这里,邓九郎便闭上了双眼。
他俊美无畴的脸孔,这一刻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一动不动地闭上了一会眼后,邓九郎声音淡淡地说道:“你多虑了。”
地五低头应道:“是。”
“准备一下,马上开赴荆州吧。”
“是。”地五刚刚应了,另一个银甲卫小心地问道:“郎君,便不去见过老夫人和太后?”
“不必了。”邓九郎一脸淡漠,他命令道:“直接出发就是!”
“是!”
地五低叹出声。直到现在,邓九郎与他的母亲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在这段感情上,他也实是付出良多。相对于邓九郎地付出,那柳氏不管有没人广纳后宫,光那一句‘不思洛阳’便足够让人伤心的了。
寻思来寻思去,地五只能摇头,感慨一会,他转身就去安排了。
地五做起事来颇为迅速,不过一天,便把一切都安排好。而第二天中午,邓九郎便带着一队银甲卫,轻衣简装地离了洛阳。
就在他赶向荆州时,一直等着邓九郎前来问好的邓母,在久等不到后忍不住对儿子的思念之情,派人来寻了。而这一寻,她才知道,她那自我放逐般跑到西南之地九死还生的儿子,这榻还没有坐热呢,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洛阳,消失在她的视野中,一时之间,邓母悲从中来,直是泪水滚滚而出……
而在与此同时,刚刚得到柳婧拒绝了圣旨,有点慌乱的邓太后,在知道邓九郎回来后派了人来,却也逮了个空。
从洛阳到荆州,这路程可不近,邓九郎日夜兼程,也用了两个月时间才赶到荆州的零陵郡。
想这半年,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路程上,风餐露宿,无尽颠覆。
望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零陵郡城墙,邓九郎因为消瘦而越**廓分明的俊脸,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来。
见他望着零陵郡的城墙止步不语,地五凑近前来,说道:“郎君,过了这个城池,桂阳郡也就不远了。”
说到这里,地五又道:“不过郎君,百越情况复杂,我们传出的风声,不一定能及时传到柳氏耳中,万一她不曾听到,不曾前来,又当如何?”
邓九郎目视前方,过了一会,他淡淡地说道:“她都广纳后宫了,我娶个妻有什么打紧?她要不来,我就真娶了那女子。”
他这话一出,地五等银甲卫刷地瞪大了眼:这样任性的话,可真不像是他家郎君会说的,看来,九郎真是被柳氏气得疯了。
就在这时,邓九郎‘驾’的一声,驱着马朝着零陵城门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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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女王征夫
零陵郡身为一郡城池,虽然离交州不远,却也是繁华得紧,一行人策马进入后,因感觉到离目的地不远了,一个个都有点放松,找到郡中最好的酒楼,满足地用起餐来。
这里靠近交州,入目尽是一些身着奇装异服的夷人,看着一些面目黧黑身材消瘦的岭南人来来往往,邓九郎一边品着酒,一边若有所思。
就在他左右观看,蹙眉寻思之际,突然的,左侧第三桌传来一个壮汉的声音,“听说今年的大赶集是在桂阳郡举行?”
“当真?”“千真万确!”
“太好了!半年前的那场大赶集,我去晚了一步,可错过不少好东西。”
几乎是那几个声音一起,酒楼中便变得沸腾起来,地五听得一头雾水,便挥手招来小二,一边掏出几枚五铢钱,地五一边好奇地问道:“小二哥,他们说的这大赶集,是怎么回事?”
那小二哥接到这来自洛阳,纯度颜色都非常中正的五铢钱可高兴着呢,他咧着嘴笑眯眯地说道:“客官是第一次来到咱们这儿吧?这大赶集啊,是百越女王弄出来的玩意儿。百越女王客官知不知道?那可是个比天下神仙还要美的大美人啊,这天下的男人,无不争着抢着想要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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