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

吉季斯脑门上青筋直爆，谨小慎微的习惯使得他一口否决了了巴甫洛夫的异想天开的建议。
不过第10集团军主力向辛比尔斯克一线撤退的方案却最终定了下来，持重的吉季斯一边下令准备拔营，一边让巴甫洛夫带着卡梅申步兵第1师和步兵第42师留下来准备发动进攻，用来掩护集团军主力撤退的动静，集团军的8个炮兵连也被集中交给了巴甫洛夫指挥，此外特地加强了4个重机枪营给第1师和第42师，务求使得他们向北发起的佯攻看上去声势浩大。
好在巴甫洛夫带队出击前，下诺夫哥罗德的方面军司令部的回复的电报终于来了，这让吉季斯既忐忑又欣慰，展开电报一看，方面军回电电文如下：
1918年7月29日8：50
致布因斯克
苏俄伏尔加河方面军第10集团军
司令员吉季斯/政委克柳耶夫/参谋长巴甫洛夫
你们要求南撤并在辛比尔斯克一线组织新防线的建议，方面军司令部经过慎重考虑，认为是适宜的，符合目前局势变化的建议，为此，方面军司令部和前敌总指挥部撤销之前由第10集团军、布琼尼骑兵军在布因斯克一线挡住敌人南下主力的作战方案，同意你们南撤，这样将有力的消除侧翼来之于高尔察克西集群骑兵部队的迂回危险。
至于你们问及的高尔察克西集群主力的具体位置，目前我们也在核实之中，从夏坚科骑兵支队的侦察情报来看，高尔察克率领的五个骑兵师至少已经过了阿拉特里，目前动向不明，方面军司令部判断对方西集群有可能直接扑向萨兰斯克，当然，也有可能向东来威胁你们第10集团军的侧翼。
我们将通过莫斯科，寻求协约国联军空中侦察的情报，确定高尔察克南下主力的两个集群的具体位置，当然，根据你们当面的情况看，黑斯廷斯率领的白卫军东集群至少已经有4个师抵达了布因斯克防线，剩下的2个师和哥萨克骑兵第1师、第2师的去向不明，方面军也将试图通过莫斯科，从协约国联军那边了解对方的位置和意图。
方面军司令部认为，第10集团军在南撤之前，先用2个师的兵力出击并力争打乱黑斯廷斯东集群的部署，摸清敌人的虚实，掩护主力5个师南下，这种作战方案是可行的，唯提醒你们，进攻时要造大声势，撤退时要主意交替掩护，避免一溃千里。
我们同时以方面军前敌指挥部的名义，下令布琼尼的骑兵军向辛比尔斯克方向挺进，而不是之前的布因斯克，而第8集团军将于今晚抵达辛比尔斯克一线，而不是明天，你们南下部队花一个白天时间行军并抵达辛比尔斯克是完全做的到的，但是必须提醒你们，辛比尔斯克一线几乎已经是南线决战的底线位置。
如果你们继续向南撤退到塞兹兰一线的话，和北线主力的距离拉的太开，很容易使得我们无法集中兵力，从而给敌人造成各个击破的机会，这一点无必请你们牢记，相信第10集团军是一支光荣的队伍。
第8集团军在库兹涅佐夫已经获得了从德国采购的20个炮兵连的大炮的补充，其中12个炮兵连归属于你们，届时你们两个集团军汇合后会转交给你们，其余8个炮兵连的大炮配置给第8集团军，当然，炮手的问题，你们要想办法从内部妥善解决。
至于炮弹，随大炮已经运去了12000发炮弹，更多的炮弹还在下诺夫哥罗德兵工厂加班加点生产中，希望这20个炮兵连的大炮，会成为南线部队打赢这场战役的关键因素。





北洋1917 第六百六十九章（四） 以退为进
为了捍卫苏维埃政权，和高尔察克白卫军之间的战争一味退却是无法获得胜利的，希望下一封电报中，会听到你们团结一致战胜敌人的捷报！
胜利属于苏维埃、胜利属于光荣的苏俄红军！
乌拉！
苏俄红军伏尔加河军区及方面军司令部
副司令员/前敌总指挥/第二政委伏罗希洛夫、政委加米涅夫、参谋长切尔纳温
自下诺夫哥罗德
1918年7月29日8：50
1918年7月29日?9：00布因斯克西北十公里?白卫军南下主力东集群司令部
“诸位，我知道大家赶了2天的路，各部队将士都有点疲惫不堪，不过时间不等人，刚才总司令高尔察克阁下来电，要求我们东集群对当面的苏俄红军第10集团军阵地发起进攻，争取打乱对方的部署和防线，当然，更重要是的黏住敌人，不能轻易叫对方给跑了！”
帐篷里正在召开前敌军事会议，地图前说话的是高尔察克全俄临时政府的总参谋长、白卫军南下主力东集群的前敌指挥官，在伏尔加联邦成立之前，和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佩佩利亚耶夫并称为高尔察克麾下哼哈二将之一的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黑斯廷斯陆军上将。
此刻东集群司令部的位置距离布因斯克西北不到十公里，28号一天，黑斯廷斯率领4个步兵师一口气赶了60公里的路，过了卡纳什之后来到了这里，站在司令部帐篷外的山坡上，甚至能在望远镜里眺望看到东南十公里外布因斯克清真寺折射着金光的尖顶。
东集群的另两个殿后的步兵师，则比东集群主力要晚半天的路程，预计今天中午能抵达战场，而原本游弋在布因斯克正北的哥萨克骑兵第1师、第2师，则被黑斯廷斯调到了自己步兵师主力的西边，有情报显示，原本在萨兰斯克重组和整编的苏俄布琼尼骑兵军，已经日夜兼程向布因斯克方向赶来。
黑斯廷斯可不想自己的步兵师侧翼遭受对方骑兵军的冲击，所以在带领4个步兵师赶到第一线之后，第一时间把原处于东边的2个哥萨克骑兵师调到了西边，准备用骑兵对骑兵，给刚恢复扩编的那个什么布琼尼的骑兵军以沉重的打击，要不然用步兵师虽然未必不能挡住敌人，可要追击对方的骑兵部队到时候就有心无力了。
此时黑斯廷斯率领的东集群主力6个步兵师加强了12个炮兵连和8个重机枪营，总兵力近7万人，加上哥萨克骑兵第1、第2师，总兵力超过9万，对黑斯廷斯而言，光靠东集群的兵力，他都有自信击溃当面的苏俄第10集团军，至于布琼尼那个骑兵军，真正的哥萨克老兵不足四分之一，很多战马都是用拉车的驽马和骡子凑数的，武器弹药也不齐全，白卫军总参谋长并没有把乌法战役中的苏俄红军骑兵英雄太放在眼里。
“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部队确实很疲劳，而且殿后的2个师要中午前才能赶到前线，现在我们就发起进攻，兵力恐怕不足，对方那个苏俄第0集团军可是有7个步兵师，他们的防线我们大家刚才都看了，应该说还是相当严密的！我建议谨慎从事，等步兵师到齐后再进攻不迟！”
说话的是黑斯廷斯的副手、白卫军东集群参谋长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海军中将，这厮是跟高尔察克一路从黑海舰队混出来的忠实部下，当然，妻子安娜这会儿跟季米列夫离婚后已经成为高尔察克的专职私人秘书，反正高尔察克的妻子都已经送去了法国，这会儿全俄最高执政官阁下身边有个红颜知己也无可厚非。
当然，季米列夫也处之泰然，反正不照镜子的话一般人瞅不见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这事说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爱情也好亲情也好尴尬也好都已经是过眼烟云，现在季米列夫就是高尔察克的忠实部下，当然，总参谋长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黑斯廷斯和高尔察克阁下一样，要亲自指挥南下的东集群主力，季米列夫只好捏着鼻子当了副手和参谋长。
“总指挥阁下，总司令为什么突然又要我们发起进攻了呢，之前不是说怕我们打草惊蛇吓跑了苏俄第10集团军，而要求我们暂时徐图缓进不要过快的进攻么？”说话的是喀山步兵第4师师长亚历山大·亚历山德洛维奇.科林科，这厮是土生土长的喀山鞑靼人，家里做的是皮毛生意，在彼得格勒军校学习，毕业后参加了沙俄军队，欧战中升到了步兵团长，后来投奔高尔察克，成为白卫军喀山第4师的师长。
“此一时，彼一时也，之前西集群想控制南下行军节奏，特别是想半路截击苏俄第1集团军，结果图哈切夫斯基回到部队后死活不肯带队离开萨兰斯克，反而让咱们西集群错过了截击布琼尼骑兵军的机会。
所以今天早上高尔察克阁下已经作出了决断，派一个骑兵旅骚扰和监视萨兰斯克的苏俄第1集团军，西集群的其余主力4个哥萨克骑兵师又一个旅的兵力全数向西扑过来，准备和我们一起合围歼灭布琼尼骑兵军和苏俄第10集团军的七个师！”
黑斯廷斯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用红蓝铅笔画出了西集群的新进路线图，4个蓝色箭头从阿拉特里及以南50公里处，像一把梳子的四个梳齿一样冲着东边而来，一眼瞧去杀气腾腾，很有点给布因斯克一线的苏俄红军拦腰一击断其后路的架势。
“总指挥，既然那个萨兰斯克只剩下刚刚重组粮弹俱缺的什么第1集团军，西集群为什么不集中主力先吃掉对手拿下萨兰斯克呢？难道图哈切夫斯基抱着脑袋当缩头乌龟，我们就这么便宜的放过他不成？我听说他原来的第1集团军虽然是苏俄红军的主力部队，可在乌法战役中已经全军覆没，这会儿重组的新部队估计没啥战斗力吧？”




北洋1917 第六百七十章（一） 针尖对麦芒
一边站起来的提问的是喀山步兵第5师的师长纳克里·纳维耶维奇.内维希维列，这厮倒是老家在切博克萨雷的楚瓦人，也是沙俄军队将领出身，投奔了高尔察克的喀山政权后做到了第5师的师长，平时自诩是喀山第一智将，只是没人信而已。
黑斯廷斯闻言眉头一皱，说实话换了他带西集群5个骑兵师，没准就风卷残云扑过去把萨兰斯克图哈切夫斯基的第1集团军先给吃掉，拿下萨兰斯额再说，不过这样的话，东面自己的东集群在兵力上就不占上风，顶多能和苏俄第10集团军和布琼尼骑兵军打成相持，要击溃和消灭对手几乎不可能。
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或许就看双方谁的援军先赶到并加入东线战场，如果苏俄的第8集团先北上增援到位，自己的东集群就算有6个步兵师和2个骑兵师，那兵力上比对方11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军还是要差不少，恐怕就得被迫撤退而不是妄言什么击溃消灭对方了。
所以虽然有点惋惜，但是黑斯廷斯还是领会了高尔察克的意图，那就是在萨兰斯克虚晃一枪，西集群主力凭借骑兵部队的高机动性，迅速东移并和自己的东集群一起，合围滞留在布因斯克防线的苏俄第10集团军和布琼尼骑兵军！
想到这里，黑斯廷斯耐心的解释道，“萨兰斯克是一座古城和要塞，易守难攻，图哈切夫斯基又是苏俄红军中冉冉升起的一个优秀青年将领，他的第1集团军虽然在乌法战役中全军覆没，可几万被俘人员作为被伏尔加联邦遣返的对象，回到萨兰斯克并重新加入了第1集团军，所以别以为对方不堪一击，这个集团军的主体依然是之前苏俄东方面军王牌集团军的士兵，只是多了一次被俘的经历而已。”
“再者说了，对方第1集团军5个步兵师，虽然不满员只有4万多人，但据守坚固的要塞，要拿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何况西集群是我们宝贵的哥萨克骑兵师组成，用骑兵去进攻对方大炮机枪防守的要塞，这性价比太低了完全划不来，平原野战和迂回才是骑兵们杀敌的好战场。所以高尔察克阁下决定调兵东移，先吃掉对方的第10集团军再说！”
黑斯廷斯这么一解释，几个师长都明白了过来，显然，集中兵力打歼灭战和野战才是白卫军两路大军目前的首选，接着喀山步兵第6师的师长帕维尔·帕卡维奇.哈希克站起来道，
“这么一说就全明白了，西集群明天就能赶到，我看我们是不是等高尔察克阁下迂回到位后再发起攻击更好呢？这会儿用4个师去进攻地方7个师，而且那个苏俄第10集团军可是兵强马壮的主，没有吃过乌法战役的亏，上次遭遇战哥萨克骑兵第1师只是开头占点便宜，对方的指挥员反应很快，部队战斗力也强，我们以少打多还进攻，这有点夸张吧？”
第6师师长哈希克的话引起了帐篷里一群师长参谋长的共鸣，不少人说上次切博克萨雷铁三角防御战，我们兵力占优势愣是没占丁点便宜，伤亡惨重最后还让别尔津的第3集团军跑了，这个苏俄第10集团军听说是苏俄原南方面军的主力部队，在察里津揍的克拉斯诺夫和邓尼金鸡飞狗跳的主。
“不能等！一等没准对面的敌人就跑了，我们进攻的目的不是歼灭对手，而是把对方黏住，让他们不能轻易抽身，只要坚持到明天，等高尔察克阁下的西集群主力赶到，这个什么吉季斯的第10集团军就成了我们砧板上的肉笼中的鸟，再也跑不出我们的手心。”黑斯廷斯耐心的解释。
帐篷里七嘴八舌乱成一团，说来说去，都是觉得挖着战壕建立防线先守住阵地更稳妥一点，就是要进攻，也得等后边的喀山步兵第8师和第9师赶上来之后再发动。
这边正纷纷攘攘闹成一团，司令部帐篷外头突然传来的隆隆的炮声，紧接着一个参谋闯进了帐篷，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
“苏俄红军发起进攻了，至少出动了2个师的兵力，方向是我们阵地的东段！”紧接着帐篷边的作战室帐篷里电话响成一团，都是各师阵地上在报告遭遇苏俄红军的炮火轰击，请求东集群炮兵予以还击，并要求援兵的，个个都说敌人在向自己的阵地发起进攻！
这边黑斯廷斯气不打一出来，带着一群将领出了帐篷直接上了司令部旁的高地，望远镜里一瞅，前面的3公里外的白卫军阵地上炮弹正此起彼伏的不断的炸开，马克沁重机枪的声音响成一片，看架势在十公里宽的阵线前对方发起了全面的攻击，当然，这会儿灰蓝色制服的苏俄红军的前锋距离自己的第一线阵地至少还有1500米的距离。
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黑斯廷斯侧耳仔细听了听对方看上去密集的炮声，一时却分不清对方到底是40门还是50门大炮在气势汹汹的轰鸣，边上副手、东集群的参谋长季米列夫小声道，“听声音对方大概投入了6到8个炮兵连的火炮在开火，我们还击吧，总指挥阁下！”
黑斯廷斯闻言老脸一红，沉着脸扭头吼道，“传我的命令，8个炮兵连全线开火，务必压制住对方的炮兵，通知各师阵地不许慌乱，注意防炮，苏俄红军离着还上千米呢就跟老子要援军，谁的队伍动摇，指挥官就枪毙！师长全部回自己的指挥岗位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击，更不许撤退！叫部队必须注意防炮，重机枪等敌人进入500米后再开火！”
要说黑斯廷斯这么一吼，下边师长参谋长们总算都镇静了下来，纷纷敬了个礼，在各自勤务兵的伺候下爬上马背赶回了各自部队的阵地。
由于黑斯廷斯的东集群只到了4个师，所以他的一线阵地宽度大概是十五公里，也就是三个师各五公里的架势，当然，比不得对面的苏俄红军挖的好，毕竟部队赶到这里不久，喀山步兵第7师则被黑斯廷斯当作预备队和机动部队。




北洋1917 第六百七十章（二） 局势颇为惨烈
师长们离开没多久，白卫军炮兵阵地上的大炮也轰鸣了起来，双方此时投入作战的炮兵数量差不多，射程也相差仿佛，因此时间炮弹交错乱飞轰鸣爆炸成一片，却谁都没能奈何谁，苏俄红军之前4个团级规模的冲锋在白卫军的大炮也轰鸣起来后，居然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双方的一线阵地间隔约2500米，炮弹则各自能覆盖到对方一线阵地之后3-4公里的样子。
黑斯廷斯所站的小高地脚下也是不是有炮弹落下来爆炸，好在距离还有点远，暂时没对白卫军司令部形成威胁。
“奇怪，怎么虎头蛇尾退下去了？吉季斯在搞什么名堂？”黑斯廷斯一边继续用望远镜眺望战场上的形势，一边喃喃的道。
边上季米列夫放下望远镜，小声道，“总指挥，会不会苏俄红军打算趁我们立足未稳，用七个师的主力向我们发起攻击，想把我们这4个师一口气吃掉？”
“切，对方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就是那个伏罗希洛夫一手带出来的苏俄第10集团军？要这么个打法，他根本连我们的阵地都接近不了，看上去漫山遍野喊着乌拉往前冲，实际我们炮兵一开火对方就趴地上了，再猛烈一点对方就撒丫子猫着腰退回去了，这算什么狗屁王牌部队？”
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挠了挠脑袋，“是有点奇怪，会不会刚才只是试探性的进攻，目的是火力侦察逼我们暴露炮兵阵地，试探我们的火力强度？为什么只让8个炮兵连开火呢？咱们12个炮兵连这会儿可是全数进入了阵地呢！”
“打仗虚虚实实，我们这边4个师，对方就是出动4个师都未必能啃下我们的阵地，出动2个师就想让我们使出浑身解数那怎么行？传我的命令，左路喀山步兵第4师守住阵地不要轻举妄动，右路喀山步兵第6师派一个团的兵力向对面阵地试探性出击，让炮兵连集中火力猛轰他们正前方的苏俄红军阵地，给他们开路！”
黑斯廷斯回头吩咐身后的作战参谋道，这边季米列夫又跟上了一句，“叫第6师派一个马拉重机枪营跟那个团一起进攻如何？”
“嗯，就这么办，叫喀山步兵第7师做好准备，另外，给哥萨克第1骑兵师和第2骑兵师发报，询问他们目前的位置，按他们有没有找到布琼尼的骑兵军！”
过了几分钟，双方的炮战渐渐平息了下来，显然，在没有发起攻势需要掩护步兵时，长时间炮战的弹药消耗对双方都是个考验和划不来的事情，因此双方的炮兵指挥官都留着一手，不能把底牌全部打完，依着76mm山野炮的射速，在十分钟内能打光整一个基数60发炮弹，到时候弹药供给不上，这炮兵就成了无米之炊连烧火棍都不如。
不过再过了2分钟不到，白卫军阵地上的大炮再一次轰鸣了起来，成群的炮弹向着喀山步兵第6师对面的苏俄红军阵地飞了过去，把对方的阵地和堑壕打成了一片火海，而约一个团的白卫军步兵，则跃出了战壕，开始猫着腰以散兵线的形势向着对面的苏俄红军阵地摸了过去，两千多人漫山遍野的样子倒也气势十足。
而配属给第6师的一个三套马拉重机枪营则夹杂在进攻的部队中向前移动并争取抢占有力地形，准备冲入有效射程之后，再调转车头向着对方的阵地，以便倾泻弹雨为步兵们提供支持。
对面的苏俄红军的炮火在沉寂了几分钟后再度响了起来，一部分炮弹落入了进攻的白卫军步兵阵线中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另一部分炮弹则飞向了白卫军的炮兵阵地，显然是希望能压制住白卫军的炮火。
进攻的那个白卫军步兵团的队形则分散的更开，士兵们在炮火的间隙中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前挺进，由于还没有进入马克沁重机枪的有效射程，所以苏俄红军阵地上除了火炮在轰鸣，并没有响起重机枪的射击声。
由于双方阵地间隔在2.5公里左右，这使得进攻的路线相当漫长，正常人就是跑2500米也得喘成牛，何况全副武装的士兵头顶是不断呼啸而过后炸开的炮弹，不停的趴下又爬起来，苏俄红军阵地上的重机枪显然没能沉得住气，当白卫军付出了200多人的伤亡进入1500米的距离之后，马克沁重机枪终于响了起来。
当然，喊着乌拉迎着扑面而来的弹雨发起肉-弹冲锋是苏俄红军的专利，白卫军士兵可没有那么一根筋，往往是对方机枪一响，这边抱着脑袋趴了一地，找弹坑的找弹坑，直接从身后拽下小铲子往下挖单兵掩体的就开挖了，手头没有工兵铲的，小布袋里掏出茶缸饭盒子就地刨起了土。
由于这时双方使用的绝大部分莫辛纳甘步枪上安装的已经不是早期的可拆卸的横截面为矩形的刺刀，而是可以折叠却不能拆卸的枪刺，所以用刺刀掘土的情况并不多见，何况这枪刺座兼客串了准星的用途，真要拆下来只怕射击时可就有点找不着北。
苏俄红军阵地上的重机枪火力点的暴露显然正合白卫军指挥官的意，不多时白卫军的山炮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成串的扑向苏俄红军战壕里的重机枪火力点，由于黑斯廷斯一下子把12个炮兵连全部投入了炮战，并且不吝惜炮弹的消耗，力求在火力上压制住对方。
大炮是战争之王，俗话说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这会儿交战的双方却都是老兵，苏俄红军的机枪数量本来就不占上风，在自己的炮兵受到白卫军的炮火的压制之后，重机枪火力点则成为白卫军炮兵重点打击的对象，很快苏俄红军阵地上的机枪火力点一个一个哑巴了下去。
而白卫军负责发起进攻的这个团，在付出了300多伤亡的代价后，慢慢接近了苏俄红军阵地前方约1200米的位置，而躲过了苏俄红军炮火的马拉重机枪则欢快的冲上了几个适合的小土坡，调转马车后又往后退了一点，这使得白卫军安装在马车车厢后部的重机枪在小土疙瘩后头尽可能多的隐蔽起了自己的身形，只露出枪口。




北洋1917 第六百七十章（三） 必须沉住气
很快，伴随步兵团进攻的重机枪营剩下的十七八挺重机枪开始喷出火舌舔向1200米外的苏俄红军第一线阵地战壕，封锁着每一个可疑的机枪火力点的射口，而趴在地下的白卫军步兵们则呼啦一声爬了起来，在营连长们口中哨子的催逼下开始小跑着向前冲击，但依然是散兵线分散的相当开。
苏俄红军当面的阵地其实也就是一个团的阵地，不少沉不住气的红军战士开始漫无目标的射击，莫辛纳甘虽然是一款不错的手拉拴动步枪，并在后世被改装成安装了瞄准镜的狙击步枪使用，但那是在有瞄准镜辅助的情况下，才有800米的有效射击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