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

“难道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坚持和布尔什维克战斗到底？我应该领着你们像佩佩那样做协约国联军和那个中国王的傀儡？仰别人的鼻息苟延残喘厮混着过日子？那我何必万里迢迢从美国赶回来当你们的领袖？我听从的是俄罗斯大地母亲对我心灵的召唤，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我不能坐视祖国和人民遭遇如此深重的苦难而无动于衷！”
高尔察克一口喝干了第3杯伏特加酒，脸色却愈发的白里透着青，情绪也有点失控的吼道。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在军校你是我的学长，在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我都是你的助手，我当然知道您为俄罗斯母亲做的一切奉献都是那么高尚和让人崇敬，如果说喀山政权只有一个人不含私心杂欲的话，那也是你高尔察克而不是其他人，这话黑斯廷斯和克拉希尔尼科夫在我也这么说！可是……您就不能想想，万一我们选择的道路真的走错了呢？万一我们真的走了弯路了呢？”
季米列夫毫不示弱的也捶着桌子吼了起来，此刻喀山第2集团军参谋长的眼神既痛苦又彷徨无奈，山羊胡子都一抖一抖的翘了起来！





北洋1917 第七百六十四章（六） 谁才是主人？
“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你胡说什么呢我听到现在，你是不是想背叛我们的事业，你是不是想学佩佩利亚耶夫一样把部队拉到伏尔加河对岸去？我告诉你这绝对办不到，我要跟你决斗！你简直无可理喻！”克拉希尔尼科夫按耐不住的终于跳了起来，就手就去抓挂在一边的指挥刀。
这边高尔察克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把哥萨克大首领给揪了回来按在了马扎上，一边骂道，“怎么，我还是不是你们的最高执政官，当着我的面就想内讧？克拉希尔尼科夫你清醒一下！季米列夫几时说要当叛徒了？！”
“可他口口声声说佩佩利亚耶夫治下的傀儡政权的老百姓日子过的比我们好，国家欣欣向荣一片朝气，还说我们走了弯路，他的意思就是和协约国联军和中国王妥协才是正路，和布尔什维克停战和谈才是正路，那不是要当叛徒是什么？与其日后在战场上被他出卖把队伍拉走，还不如我现在就一刀劈死他算逑！”
克拉希尔尼科夫被高尔察克摁倒在马扎上一时起不得身，一边挣扎一边怒吼。
1918年7月31日12：35辛比尔斯克以西55公里高尔察克前敌指挥部
喀山白卫军2个集团军参谋长季米列夫和克拉希尔尼科夫之间的冲突，在高尔察克和黑斯廷斯的喝斥下终于暂时平息了下来，克拉希尔尼科夫气鼓鼓的挥袖离开了临时指挥部的大帐篷，他的勤务兵则赶紧收拾起没怎么动的餐盘追了上去。
在这全俄都闹大饥荒的时刻，浪费粮食可是天大的罪过，大军出征在外，克拉希尔尼科夫家自备的厨子也早牵上马下去当了骑兵补充一线，就剩个随身勤快的勤务兵照顾起居服侍厮混，这小伙子还真是用了心，知道自家首领还没吃饱，一会儿一准得嚷嚷要吃的！
“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信心，即使不为我们自己，也要为追随我们的人而奋斗，现在再去检讨当初为什么不答应协约国联军和那个中国王的要求已经于事无补，佩佩利亚耶夫的那个伏尔加联邦不过是中国王扶持的傀儡政权，要我高尔察克当傀儡，我宁愿解甲归田出国下野！”
高尔察克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伏特加，胸口像有烈火在燃烧一样，这位喀山全俄临时政府最高执政官、白卫军总司令死死的盯着沉默不语的季米列夫和黑斯廷斯，显然是在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你们听好了！和苏俄莫斯科布尔什维克们，我高尔察克和白卫军决不妥协！如果你们不愿意继续追随我，我不阻拦！你们大可以回去找佩佩利亚耶夫一起舔那个中国王的靴子去！”
黑斯廷斯和季米列夫对视了一眼，季米列夫抿着个嘴没有啃气，眼神却毫不退让，而高尔察克最重要的助手，喀山白卫军参谋总长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黑斯廷斯则沉吟了一下，在高尔察克的炯炯的目光逼视下却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拍着胸脯表着决心，而是放缓了语气道，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我们对俄罗斯大地母亲的忠诚毋庸置疑，但是追寻胜利的道路该怎么走，我觉得季米列夫说的不错，咱们还得不断的总结教训，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失败者将一无所有，喀山政权和白卫军面临的局面相当严峻，下一步怎么走是该好好斟酌一二！”
高尔察克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黑斯廷斯的眼睛，黑斯廷斯的眼神则毫不畏惧坦荡的迎视着自家最高执政官的审视，良久，高尔察克才收回了犀利的目光，鼻子里哼哼着一声道，“好吧……我当然不怀疑你们的忠诚，但是我把话说在头里，如果你们想让我跟莫斯科妥协谈和，那我就下野出洋，你们谁爱当这个最高执政官你们请！”
要说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这俄罗斯大地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叫人目不暇接不算，这各方势力此消彼长之下，反而是高尔察克的全俄临时政府成为了最大的牺牲品和失意者，原本成立于乌法全俄临时政府，理论上拥有对整个沙俄原有领土的主权，至少高尔察克和他的政府是这么宣称的，并且也得到了协约国的承认。
当然，由于从1917年的俄国二月革命开始，俄国的临时政府先后五次更换了内阁，所以无论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当时都并不认为乌法的那个高尔察克全俄临时政府是一个新的国家和政权，而只不过是十月革命后和布尔什维克们分道扬镳的第六任俄国临时政府内阁而已，只是被布尔什维克们在十月革命后特别是1918年1月的立宪会议被武力驱散后成立的俄国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继承者。
当然，高尔察克自称全俄临时政府的最高执政官，是在以乌法临时政府军事部长的任上被白卫军军官们发动政变后拥戴而登上了这个军事独裁政权的最高位置，不管高尔察克情愿还是不情愿，有预谋还是顺水推舟，高尔察克在军人们的支持下无可争议的成为了全俄临时政府的最高领导人。
但仅仅只过了三个月，随着乌法战役后伏尔加联邦的成立，高尔察克的全俄临时政府不但首府从乌法迁到了喀山，所能控制的领土也仅限于原俄罗斯帝国喀山省中的鞑靼斯坦州和马里埃尔州，加起来只有9.12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而已。
而喀山省（俄语：ka3ahckarгy6ephnr；鞑靼语：qazangubeas?0?3；楚瓦什语：xycahk?0?7пephnn?0?7）原本是俄罗斯帝国的一个省，始建于1708年，是原来的八个省之一。辖下鞑靼斯坦州、楚瓦什州和马里埃尔州，喀山省的首府位于喀山。




北洋1917 第七百六十五章（一） 兔子急了
在本次苏俄红军和白卫军之间的喀山-伏尔加河战役发起前，自诩为全俄临时政府的喀山政权，真正掌控的只有一个喀山省的地盘，而且由于当时楚瓦什州和州府切博克萨雷还控制在苏俄红军手中，这使得高尔察克这位全俄最高执政官的政令只能在鞑靼斯坦和马里埃尔这两个加起来只有9.12万平方公里的地界里才能执行。
这也是为什么喀山高尔察克白卫军誓师出兵后，第一攻击目标就是楚瓦什州和切博克萨雷的原因，对以喀山鞑靼人为主题的白卫军步兵师将士来说，向西进攻收复喀山省和喀山汗国时就属于自己的楚瓦什州和切博克萨雷，是根本不需要动员的任务和使命。
这也是为什么高尔察克白卫军主力付出血的代价夺回了楚瓦什州和切博克萨雷之后，把喀山步兵师的主力第1、第2、第3师组成北集群和喀山第3集团军坚决守卫切博克萨雷和楚瓦什州的原因。
说起来，仗打到这会儿，高尔察克的喀山政权才算是把喀山省的三个州给攥在了手里，即使这样，三个州加起来的面积也只有10.95万平方公里，在经历了4年的欧战和俄国内战的摧残之后，整个喀山政权这10.95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人口加起来只有230万而已。
和领土超过100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1000万的伏尔加联邦比起来，用风雨飘摇弱不经风来形容高尔察克和他的喀山全俄临时政府一点都不夸张。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现在还追随着你的人都是对我们的事业曾抱着无比坚定信念的勇士，但是，如果不解决和协约国东线联军以及伏尔加联邦的关系问题，不妥善解决这个所谓的非军事缓冲区的问题，我自问没能力继续在全俄临时政府和白卫军中贡献我的力量，我打算退役下野出洋……去法国英国或者美国都行……”
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是高尔察克早期最忠实的部下和追随者，俩人的关系可以上溯到圣彼得海军学校时期，毕业后俩人一起加入了沙俄海军，季米列夫也曾受邀和高尔察克一起作为海军派出的水文专家参加了北极探险，当时，各国科学家对于人迹未至的北极地带发生了极大兴趣，纷纷组织探险队前去考察。
1899年底，还在波罗的海舰队服役的高尔察克受到俄罗斯著名极地考察家托尔男爵的邀请书，邀请他作为水文学家参加北极探险队。1900年夏，“曙光”号破冰船载着托尔的考察队起锚，向北冰洋的新西伯利亚群岛进发。
1902年春，考察队终于到达新西伯利亚群岛，但继续往北的航路被冰群阻断了，高尔察克等人只好循原路返回，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作为高尔察克的助手和伙伴，以海军派出的专家身份，一起全程参加了这次探险之旅。
1906年，高尔察克的学术著作《喀拉海和西伯利亚海的积冰》一书荣获沙皇俄国皇家地理学会的最高奖赏—大君士坦丁金质奖章。1910年，他随“瓦伊加奇岛”号破冰船在远东海区航行，绘制地图和航海图志。后来，人们正是根据这些航海图志去开辟北冰洋航道，而季米列夫同样跟着高尔察克形影不离的参与这些航行。
1914年欧战爆发后，高尔察克指挥波罗的海舰队的一艘布雷舰时，季米列夫是他的副手，1916年，高尔察克晋升为海军中将并出任黑海舰队司令时，季米列夫依然是他的副手和参谋长。黑海舰队在他们俩人的带领下在黑海也是战功卓著—在君士坦丁堡击沉了多艘德**舰并将黑海的制海权牢牢地掌握在俄军的手上。
虽然因为高尔察克-安娜-季米列夫之间的三角关系让双方之间的关系曾变得相当尴尬，但这两个男人为了共同所爱的女人的幸福，最后以季米列夫和安娜离婚做了最终的解脱，高尔察克则把妻女送去了法国，而在喀山，安娜始终依然是全俄最高执政官的私人秘书和翻译，虽然高尔察克本人精通四种外语还包括中文。
对季米列夫这样一个追随了高尔察克二十多年的伙伴和助手而言，虽然由于喀山政权现在没有海军，而使得季米列夫颇有点五用武之地，但高尔察克和季米列夫之间的信任和彼此依赖却从未改变，但今天，此刻，几十年来在高尔察克面前始终儒雅迂腐的有点显得懦弱的季米列夫，终于再也不能忍耐眼前这种混沌不清看不清未来的困境。
“我们跟布尔什维克势不两立，这不只取决于你和我，还取决于莫斯科那帮脑子被什么主义和阶级斗争灌风魔了的布尔什维克们，不是我们消灭他们夺回曾属于我们的美好家园，就是我们被他们消灭！只要伏尔加联邦和协约国继续支持我们，我依然有足够的信心打到莫斯科去，打到彼得格勒去，把人民和土地都从布尔什维克的铁蹄下解放出来，重建辉煌的俄罗斯！”
高尔察克紧盯着季米列夫的眼睛，一手握拳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加重着自己的语气表示自己绝不和莫斯科妥协，这一捶除了巨响之外，还让三个人跟前的餐盘和刀叉都跳了起来！
“说的不错！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可现在协约国是在支持我们么？真心支持我们哪来的伏尔加联邦的成立？支持我们哪来的非军事缓冲区这档子破事？退一万步讲，伏尔加联邦保持的是官面上的中立，可我们付出了几万主力伤亡的代价，结果就是为了替伏尔加联邦送去几万的苏俄红军战俘么？
他们甚至不放一枪一弹，就发几封电报空投几个伞兵，派出一个营的骑兵当前哨，就把我们整个南线决战获胜后的战利品连人带装备一股脑的据为己有了！




北洋1917 第七百六十五章（二） 打输就没立锥之地
这样下去是个白卫军和哥萨克都受不了吧？士气低落到什么程度您刚才在前线不都亲眼看见了？战士们浴血奋战换来这么个结果，十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吧？更不要说我们是光荣的白卫军！”
季米列夫越说情绪越激动，原本喝了两杯伏特加之后的酒劲上脸就红了起来，这会儿声嘶力竭的嚷嚷着甚至都带着一丝哭，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会儿季米列夫是豁出去想什么就说什么，不把喀山政权和伏尔加联邦以及协约国联军的关系协调捋顺了，这仗往下是没法继续打了！
“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你的心情我当然理解，可那个中国王就是个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现在他能不掐断我们的粮食和物资供应，没有出兵介入我们和苏俄红军之间的战斗就算很给面子了……要他们取消非军事缓冲区转而支持我们，我看是天方夜谭……”
高尔察克一边示意勤务兵撤走杯盘狼藉的餐盘和食物，一边用餐巾抹了抹嘴，试图宽慰和安抚住酒后情绪有点失控的季米列夫。
“……伏尔加联邦恪守中立的立场，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这一点我觉得无论是中国王还是佩佩利亚耶夫都尚未改变，请不要忘了，今天如果是我们被苏俄红军包围了走投无路，我们也可以退入非军事缓冲区，放下武器当伏尔加联邦的俘虏，以此躲过被对手彻底消灭的厄运！只是不巧，这次在南线的决战中我们是胜利者，这才让失败者的苏俄红军钻了缓冲区的空子……”
边上的白卫军参谋总长兼喀山第2集团军司令，高尔察克政权中的2号人物，素有高尔察克左膀右臂之称的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黑斯廷斯沉吟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他这话一出口，高尔察克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季米列夫也转了过来，俩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黑斯廷斯的脸上，显然，之前大家都疏忽了这一点，黑斯廷斯说的也许没错，如果今天打败仗的是白卫军，那么躲进非军事缓冲区一样能避免被苏俄红军歼灭……
“参谋长……你的意思，是说非军事缓冲区并不是伏尔加联邦和莫斯科穿同一条裤子唱的双簧？不是单独用来针对我们喀山白卫军的？”季米列夫愣愣的问道。
“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你说的对！太对了！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呢……这非军事缓冲区可真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喀山白卫军才设立的，事实上，我记得顿河哥萨克第1师当初南下时，差点因为轻敌被对方北上的3个主力师包围，还就在那个时候，伏尔加联邦突然宣布把伏尔加河左岸五十公里划为非军事缓冲区，还乘机把苏俄红军沿着伏尔加河北上的那个伏尔加河区舰队给缴了械，到这会儿这舰队已经成了伏尔加联邦的河区舰队了！可不就是那样么！”
高尔察克的眼神愈发的亮了起来，心里在埋怨自己，刚才被眼前的局势蒙住了眼睛，要这么说的话，中国王和伏尔加联邦还真没打算和苏俄莫斯科穿一条裤子收拾自己？嗯！一定是这样！
“参谋长，要依着你的逻辑，我们得不断打败仗才行，打了败仗就跟伏尔加联邦求援，要求把包围圈划为非军事缓冲区，要求把部队撤入非军事缓冲区当他们的俘虏，这一旦放下武器走进战俘营的话，我把丑话搁前头，亚历山大、纪尧姆，当初乌法战役打完，总算还有5000多白卫军坚持要返回喀山效忠白卫军吧？
可你们也知道，伏尔加联邦就是战俘营的伙食待遇都比我们主力部队强，要这么个下去，无论是苏俄红军还是我们白卫军，走进非军事缓冲区战俘营的队伍，可未必就能走的出来了！”季米列夫虽然酒劲上头，可脑子转的一点不慢，一句话就指出了问题的所在。
黑斯廷斯闻言一时语塞，高尔察克也觉得脑子有点晕，俩人细一想，照着目前的态势和逻辑，可不就成那样了么？高尔察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恨恨的道，
“季米列夫说的没错，要真一直维持这么个态势，我们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法跟布尔什维克分出胜负了，而且双方的实力都不断消耗越打越少，合着谁输就是替伏尔加联邦送土地和战俘去了……咱们这帮兔崽子整天饥肠辘辘的，要进了伏尔加联邦的战俘营吃上几顿饱饭之后，是不是肯再自愿被遣返回来都未可知了……这可怎么办？”高尔察克越想后脊梁越冷。
这边黑斯廷斯眉头紧皱，喃喃的道，“我明白了……这下是彻底明白了……那个中国王是借着这个非军事缓冲区的办法在不断的蚕食苏俄的人口和土地呢，而且对方不虐待俘虏虽然不假，要说能甄别后及时遣返战俘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更何况走进战俘营的部队进去的时候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就算被遣返回来了也是两手空空还得重新武装不是麽？军火武器的损失从哪弥补？再跟伏尔加联邦去买？可怜我们喀山的黄金储备券都是中国银行代为发行的……我们上哪搞硬通货去换他们的武器？”
“这样一来……苏俄和我们两方面无论谁输谁赢，最后都不断被削弱，而伏尔加联邦的土地人口则不断的增加……我们双方纯粹是在自找死路替自己掘墓呢！”季米列夫红着眼捶了一下桌子嚷道。
“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你是我们白卫军的参谋总长，又是我的助手和智囊，据你看，中国王和伏尔加联邦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么下去……的确不行……现在战场是在伏尔加河左岸原来的苏俄控制区，我们打输了丢人和装备，打赢了苏俄丢人和装备还有土地，可要是战况不利，战场移师到喀山境内，我们一旦打输就没了立锥之地了！”




北洋1917 第七百六十五章（三） 拿什么说服人家
高尔察克眉头紧锁，显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却一时根本想不出解决和应对之道，对面的季米列夫也同样如此，俩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黑斯廷斯的身上，在佩佩利亚耶夫离去之后，高尔察克真正出谋划策一言而定的左膀右臂也就剩黑斯廷斯一个而已，季米列夫和克拉希尔尼科夫带兵打仗没有问题，耍阴谋搞手段玩政治那就还差了不少……
事实上若不是高尔察克和黑斯廷斯紧抓着军权不放，屈居于喀山第1、第2集团军参谋长的克拉希尔尼科夫和季米列夫本该都是集团军司令才对。
在王庚前世，历史学家对高尔察克的评价是：拂去历史尘埃，曾任海军上将的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其实是位天才的学者、北极探险家、勇敢的战士和拙劣的政治家。
现在由于王庚这只蝴蝶扇动翅膀带来的效应，高尔察克和他的喀山政权的处境甚至比王庚前世都要更难，威胁并不只来自于水火不相容的苏俄和布尔什维克，威胁来自于伏尔加联邦和协约国联军无孔不入的渗透和销蚀！
“有这个非军事缓冲区存在，打赢了只有损失而没有缴获，纯粹是给伏尔加联邦当打手，打输了更是万劫不复，自己乖乖走进伏尔加联邦的战俘营，整个就一个送财童子！这仗还有必要打么？这仗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季米列夫虽然找不出药方，但紧抓着病症不放。
黑斯廷斯在俩人的目光注视下，干脆一推桌子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步思考如何打破眼前的困境，这厮想了半天，最后停下来看着高尔察克和季米列夫道，“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中国王其实只希望我们和苏俄之间保持一个均势，只有这样，协约国联军和伏尔加联邦才能腾出手来在南线大打出手，听说乌克兰战役爆发后，日本部队的战果差强人意，哈尔科夫城下战死的小鬼子不比德国人少……”
“保持均势？怎么保持？苏俄政权窃据了俄国欧洲部分的心脏位置，人口和面积都是我们喀山政权的几十倍，不乘着苏俄红军在乌法战役受创后来不及恢复元气的时候进攻，难道等对方武装起上百万的苏俄红军我们才开战？这根本没法保持均势，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不是赢就是输！”季米列夫嚷嚷道。
高尔察克则在一旁沉吟着道，“不战不和？就像季米列夫说的那样，大家都关起门头发展的话，我们只占据喀山省这么10万平方公里多点的地盘，230万左右的人口，苏俄这边虽然因为布列斯特和约割让了126万7000平方公里的土地和6200万的人口，又失去了察里津-萨拉托夫-沃罗涅日-库尔斯克-北高加索和整个乌法大平原和西西伯利亚及远东，但剩下欧洲部分的面积依然超过426万平方公里，足足是咱们喀山政权的42倍！”
“没错，虽然全俄大饥荒人口损失很大，但初步估算苏俄方面至少保有42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近6000万的人口，喀山就是和伏尔加联邦加起来，也远远不如对方，要是大家都和平闷头发展一段时间，只怕苏俄喘过气来巩固了政权，再要像撼动对方，别说我们，就是那个中国王都未必做得到了！”黑斯廷斯掰着指头账算的很快，一脸的凝重。
“打又打不得，和又和不得？那还有什么办法？那个中国王我看也是在玩火，布尔什维克的那个土地法令对老百姓的蛊惑相当的大，一旦苏俄莫斯科政权稳定下来，渡过了粮荒腾出手来，我看别说南边的德奥，光对付北面的苏俄就够协约国喝一壶的了！”季米列夫喘着粗气道。
“我看……我们必须派人去萨马拉见佩佩利亚耶夫和那个中国王，把事情摊开了说……要不然畏首畏尾这仗的确没办法打了，在制度上显然无论是伏尔加联邦还是背后那个协约国中国王，都不可能接受布尔什维克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