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师为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凯斯文
周婶点点头,可看着楚伯阳昏迷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那他怎么好像昏倒了?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周斌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些尴尬地向周婶示意了一番朱军,周婶会意,对着朱军,半热情半担心地问:“这位是……”
“周婶好!我是楚哥的朋友,我们在ri月村认识的!”朱军可是热情了,他既然叫周斌周叔,自然就喊周斌妻子叫周婶了,他热情地说着,“楚大哥其实没事,就太累了睡着了,也不是晕倒!对了,我跟他还都没吃过饭呢,不知道周婶能不能帮我们弄点吃的?”
周婶稍稍有些尴尬,可看着朱军这么一副神经大条的模样,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反而又看向了周斌,一副询问的模样。
周斌也没什么厌恶的表情,就直接对周婶说:“你把中午吃剩下的菜热热,再淘点米烧个饭,小楚现在虽然晕着,等会儿醒来了肯定也要吃饭,我再到‘矮子饭店’去弄两个热菜。”矮子饭店是镇上出了名的餐馆。
话说完,周婶就去厨房淘米烧饭了,而周斌当然也就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去外面弄两个菜回来。
至于朱军,他左看右瞧发现自己没事做,就干脆扛起楚伯阳,挑了屋子里装扮地最好看的门就推开走了进去,等把楚伯阳放到床上之后,出于好奇,就在楚伯阳身上摸出来了老者送给楚伯阳的那本没有封皮的笔记。
老者的笔记,记录的都是他初学相术、风水时候的一些概要记录,对于初学者来讲,无疑确实是一本相当好的入门书,朱军自己也跟楚伯阳说过,也是学过家传的风水术,所以对于老者的笔记,自然是饶有兴致。
不过风水之术朱军已经过了初级的入门水平,虽然老者的笔记对风水术的初级入门还有其他一些特别的见解,但没接触过的相术,倒是变得更加让朱军感到兴趣浓厚,他直接就跳过了风水术的介绍,翻到相术,仔细研究了起来。
相术自然就是算命的一些方法,最基础的入门当然就是生辰八字、命理推断的计算公式,朱军看到这些算命的公式方法,立即感兴趣起来,可他脑子动得并不顺畅流利,这么心算了半天也没有看懂这个方法,愣是在房间里找了一张纸一支笔,将方法一步一步罗列出来之后,才开始对应自己的生辰八字进去,想算算自己的“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正是这时候,周斌却忽然走了进来。
周斌走进房间,脸se显然有些不高兴,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看着朱军在摆弄着些什么,反而竟然有了兴致,偷偷摸摸地摸到朱军背后,刚想问些什么,就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在说话。
“周镇长,你在干嘛?”
声音是楚伯阳的声音!
朱军和周斌两人同时回头看向楚伯阳,周斌脸上尴尬一笑,还没来得及解释,朱军就抬起头,眨巴两下眼睛,饶有兴致地问周斌:“周叔,你在干什么?”
周斌的尴尬更甚,可他还是没有说话,并不是他没得话说,而是因为他还没开口,楚伯阳就从床上爬起来,摇晃了两下,然后手搭在周斌肩上,有些抱歉地说:“周镇长,我……我肚子饿死了,你能不能……”
“能!能!我就是来喊你吃饭的!”周斌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抓着楚伯阳这句话,兴奋地回答。
话一说完,周斌甚至也不管楚伯阳还没有回复气se,就直接推开楚伯阳,往房门外冲去了。
楚伯阳踉踉跄跄,直接往朱军身上倒去,朱军连忙去扶,刚扶住楚伯阳,就听楚伯阳奇怪地一声:“咦,你怎么有我家传手札里面记载的命理公式?”
相师为官 第二十八章 给自己算命
朱军回过头,用异样的表情看着楚伯阳。
他纸上列出来的命理运算公式,明明参看的是老者留给楚伯阳的手记笔记,怎么反倒是跟楚伯阳家传手札扯上关系了?
朱军可是想不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默默地将老者的笔记递还给楚伯阳,顺便道歉地说:“我刚刚……看了两眼……”
楚伯阳眉头皱了一下,却并没有显露出生气的模样。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笔记,再把桌子上朱军列出来的运算公式给拿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遍。
楚伯阳刚想发表个言论,却听见了房间外面,周斌着急的呼喊:“喂!小楚!你不是饿晕过去的吗?怎么现在不想吃饭了?”
“饭?”楚伯阳一个激灵,整个人像是被通了电一样,直接从房间里窜了出去,二话不说,从周婶的手里夺过饭碗,对着高压锅里刚煮好的米饭就狠命下手,盛了满满的一碗之后,才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到桌子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张开嘴巴大吃起来。
朱军随楚伯阳之后就也冲了出来,他是更狠,盛满饭之后还顺带摁了七八下,然后又高高地将饭堆起来,等到堆得实在堆不下饭时候,他才开始乐呵呵地坐下吃饭。
而此时,高压锅里的米饭,却已经空了。
周婶看着楚伯阳和朱军这两个人的饿死鬼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走进厨房,又淘米去了。
周斌见这两人狼吞虎咽的模样,也是忍不住叹气,不过他到底是个男人,坐下来就对着楚伯阳,很顺便地问:“小楚,你好端端不在ri月村,怎么回到镇上来了?”
楚伯阳扒了好大一口饭,又往嘴巴里塞了两筷金针菇肉丝,在嘴巴里嚼了好久,咽下去之后,才缓着口气,对周斌说道:“周镇长,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来找你干嘛?”
“废话!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干嘛?”周斌不客气地嚷嚷。
“那你知不知道,再过四天的样子,是什么ri子?”楚伯阳说完一句话,就马上又拼命扒饭吃。
周斌听着楚伯阳的话,皱起眉头仔细想了起来,没想起来他一直没有说话,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周婶已经把第二次烧好的饭拿到了桌上。
“啊!我想起来了!是我爹的忌ri!”周斌一拍大腿,说他老爹的忌ri竟然跟说别人的喜庆ri子一样高兴。
只不过他高兴之后,脸上却又露出淡淡哀愁。
楚伯阳以为周斌想到了他死去的爹,就马上安慰他,说:“周镇长,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令尊已经去世了这么久,你也应该想开了。你看看我,我爸没了的时候……那时候我伤心,但现在也已经好多了,人……总不能活在悲痛的记忆里……”
楚伯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变得有些难受,可他为了劝慰周斌,自然只能当做毫无感觉,这样才能够周斌说出这些话来。
而周斌却叹息一声,刚要说话,就见一旁的朱军也说话了:“周叔,说真的,您还真不要再继续生活在痛苦的记忆里面了,我老爸也死了,我就没想他……没想他……没……”
朱军原本真的想要安慰周斌,可他竟然说着说着,自己就悲伤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还很快就流了出来,所幸没有落在碗里。
周斌简直就是被朱军的样子给吓坏了,他连忙起身,也不敢坐着,就对朱军说:“小伙子,你……你别激动啊,人死不能复生……”
楚伯阳可是知道朱军的秉xing,他连忙就伸手拉了拉周斌的手,叹了口气说:“周镇长,别管他,他脑袋被门夹过。”
“小楚,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周斌还没说话,周就有些生气地责怪楚伯阳了,“人家想自己的父亲是一片孝心,你爸也去了没多久,你们两个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楚伯阳哪里还有什么话好说,他只能尴尬地看着周婶。
周斌倒是在帮着楚伯阳,他连忙向周婶示意,周婶会意,也就不再说什么,拍拍朱军的肩膀,说着:“乖孩子不哭,咱们吃饭昂!”
那厢周婶安慰着朱军,这边周斌却叹了声气,对楚伯阳说:“小楚啊,其实我并不是悲伤我爹死得早,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看开这些事情了,我只是有些过意不去。我爹临死前就希望我能光大我们周家,可是到现在,我已经做了十几年年的副镇长了,没出息啊,我真的没脸回去见我健在的老母亲了!”
“这……”楚伯阳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转念一想,就想到了老者告诉过自己,如果想要让自己官运亨通的话,就得先让周斌的官运腾达,而让周斌官运腾达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迁周家的祖坟到ri形山上去。
此时既然周斌已经自己心里生出来一直没能升官,愧对死去父亲的念头,那么楚伯阳就想着好机会到来,连忙利用起来。
“周镇长,你虽然现在不得志,但我看得出来你的面相,明明应该能够当大官,就说明你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要把这个环节给解决了,你想升官,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楚伯阳说得很是自信,可周斌却越听越生气。
等楚伯阳说完话,他就猛一拍桌子,暴跳如雷地说:“小楚,你不要忘了,我是党员你也是党员!党员怎么能够相信这些迷信思想?你刚才说的话,彻彻底底就是封建主义的迷信思想!我告诉你,你必须得马上改正你的思想态度,把这些封建主义的糟粕全部扔掉!”
周斌说得气势汹汹,楚伯阳甚至都被吓了一跳,可不用他发出反对的声音,一旁的周婶却竟然来替楚伯阳说话了。
“老头子,你才要改正你的思想态度!人家小楚哪里说错了?三年前在我娘家那个算命的丁瘸子不是也说吗,说你明明可以当大官的,但因为命里有道坎子走错了,所以才会一直当了这么多年的副镇长,连点长进都没有!”
听了这话,周斌自然要反驳,可周婶就是不让他说话,接着一口气就继续说:“你还说小楚的不是!说这是什么迷信思想!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什么迷信不迷信的!我倒是觉得小楚的思想一点都没有错,现在能够尊重菩萨、神仙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我们要好好鼓励才是!”
这话说完,周斌当然是跟周婶一通理论,而旁边的楚伯阳却冷汗一滴滴地冒。
楚伯阳相信相术、风水不假,甚至也相信道术神威,不过对于神佛菩萨,他倒是还保持着几分怀疑的态度,而且他记忆里,自己的爷爷也跟自己说过,说只相信风水命脉,并不相信满天神佛。
楚伯阳从小就被爷爷的思想所影响,虽然他在后来也没有相信那些风水和相术,但说来也因为小时候的这样的思想,所以他才有毅力考上加入党,并考上公务员。
在这样的思想下,楚伯阳当然想要反对周婶所说的话,可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周斌就猛一拍桌子,很生气地对楚伯阳说:“小楚!你可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宣扬封建迷信思想?”
楚伯阳颤颤地看着周斌,周婶却又帮他回骂:“姓周的,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这不是迷信思想!这是确有实事的!你……”
“你就别说了!”周斌马上打断周婶的话,生气地说,“反正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算命瞎子、算命瘸子,都是在宣扬封建迷信思想!他们都是自己事先打听过你的事情之后再来告诉你,说对几件事情你就相信他了,这样还不是为了骗钱?”
江湖术士,这样的人还真的存在。
可是楚伯阳却也知道算命其实并不是投机、虚假,事先搜罗别人资料的一件骗人的事情,他自己为自己断过,只能用一个字来回答——准!
所以楚伯阳就马上对周斌说:“周镇长,你说别人都是骗钱,事先都调查好了别人的事情,这样才能说出来是吧?那如果你自己给自己算命呢?”
“笑话!我堂堂一个党员,还是一个公务员,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算命?”周斌生气地说着。
楚伯阳二话不说,直接狠命吃完了碗里剩下的饭,然后跑去刚刚自己休息的房间,将朱军写画的命理运算公式给拿出来放到周斌的面前,拍着桌子说:“周镇长,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试试!”
周斌整个人一怔,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张命理运算公式,冷汗差点滴落下来,他只能问楚伯阳:“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伯阳点了点纸上的内容,说:“意思很简单,也就是这个意思,你只要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对应进去,你的命就能够被你自己算出来!别人都有可能打听过你的消息,但你却对你自己最了解,也完全不会去打听你的消息,你自己试试看吧!”
周斌一下子紧张起来,却忽然感觉毫无办法,看了楚伯阳和周婶半天,才终于拿起那张写着命理运算公式的纸看了起来。
相师为官 第二十九章 命理断语
周斌的脑门已经溢满了层层的冷汗,拿着命理推算公式盯着看,露出了些许期待。
他并不是因为看到了纸上写着的命理公式有多么可怕,而是发现,它非常非常的简单,简单地就像小学一年级的算术题。
占卜、算命,在很多人看来都是神秘而又艰涩难懂的东西,从来没有人会认为算命其实就像算术题一样,只要把你所拥有的一些基础信息放入进去,他自己就会出来一个结果。
这样的过程就像那个时代已经出现但还不普及的电脑计算机。
周斌虽然年纪不小了,也经历过某次大革命,但所拥有的知识也是不少的,所以一样就能够看出来,那个命理的推算公式,就像是一个“程序”。
如果如果生辰八字等资料输入这条公式就能得出准确算命结果的话,这到底是科学还是不科学呢?
任何一个人,对于自己所不知道的事物,总是会心生出好奇来,就算是老革命、老党员的周斌,也会有这样的猎奇心理。
他谨慎地准备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对应进去,期待着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党员的身份让他有些犹豫,但就算他不动手算,周婶也会拿过来帮他算一算,所以他只能咬紧牙关,自己算出来自己的命理,总比别人算出来更好。
于是,周斌很快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对应进了命理公式,就像楚伯阳一开始将自己的生辰对应进去一样。在公式的计算之下,同样也得到了一组数据。
可是楚伯阳家传手札现在并没有带在自己身边,没有简表的查对,公式里得出来的数据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义,他还没能背出简表的内容。
算命到这戛然而止,周斌反而高兴起来,拍着桌子很得意地说:“我就说,我就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思想!小楚,你赶紧把这些糟粕思想都给我摒弃掉!”
“等等!”楚伯阳摆着手让周斌不要说话,自己连忙掏出来老者给他的笔记。
笔记里面既然已经记载了命理公式的具体详细,那么如果这么翻看下去的话,大概很有可能还会有简表的相关内容吧。楚伯阳现在所要寻找的就是这些数据代表的内容,找到它们的意思,就能够断出来周斌的命数!
皇天不负有心人,楚伯阳在跳过风水学这块之后,仔细翻阅了相学那一块的笔记。
根据以往经验,楚伯阳东拼西凑张卦夫所举实例的相关信息,勉强算是找到了那组数据所代表的内容。
其中,楚伯阳发现,张卦夫所整理出来的内容跟手札的内容相似度太高了。这让他不得再次怀疑张卦夫跟自己的关系。
只是,眼前他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周斌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周镇长,你看!”楚伯阳兴奋地将笔记整理出来的内容递到周斌的面前。
周斌脑门上是冷汗直冒,因为他已经瞥见内容,但还是接了到手。
最为在先的还是姻缘的断语,周斌还没看得仔细,周婶就迫不及待,直接抢过笔记,对着上面的内容就读出来了:“成家、圆满;早年命犯桃花,中年花开结果,晚年不折花枝。小楚,这些个是什么意思?”
周婶虽然也念过书认过字,但水平却并没有多少,只是认得出来这些字,却不懂得里面的意思。
楚伯阳就给她解释:“这三句话的意思是说,周镇长年轻的时候女人缘好,很多女人都喜欢他,等到了中年,就生了孩子了,再到晚年,可不会去寻花问柳。古人有一句诗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里‘晚年不折花枝’大概跟这首诗是一个道理,说是晚年了不折花了,也就不花心嘛!”
听了楚伯阳的解释,周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推推周斌,激动地说:“老头子,你瞧,上面写得你恋爱的事情,还真准!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插队的时候,一个队里就五个女生,我们五个女生都喜欢你,你可真有福气的!”
“去去去!”周斌眉头紧皱着,还是不愿意承认这句断语有多准确。
想了想之后还真给他找出了,“你刚刚说什么?说我中年才生孩子?我现在有孩子不假,可是孩子可不是中年生的,我现在差不多才要到中年!”
周斌这话说得当然是很有道理,就跟楚伯阳当初一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是一样的,但既然当初楚伯阳把自己的疑虑给打消了,现在当然也能够轻易说出理由来。
“周镇长,你糊涂了?你可少想了一件事情!”楚伯阳提醒着说。
“小楚,你怎么说话的?”周斌可没有认为楚伯阳在提醒他,反而显得有些生气地责骂楚伯阳。
事到如今,楚伯阳哪里还会在意,却也只能选择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周镇长,你不要忘了,现在我们是什么年代,以前又是什么年代?这个命理推算公式出来的时候,可是很早以前了,那时候科技和医疗技术可没现在这么发达,古人那时候,三十而立之年就已经算中年了,我现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也算是初级的中年人,当年周婶生孩子的时候,我就不信你不也是二十多岁!”
这话一说,周斌顿然哑口,那周婶却高兴地拍起手来,还一边拍一边说:“哎呀!我说小楚,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随随便便两句话就把我们家老头子说得服服帖帖,老头子自以为是惯了,现在总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这回非让他相信老祖宗的事不可!”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周斌虽然刚刚对楚伯阳所说的话哑口无言了,但对于周婶所说的话却还是在进行反驳,甚至还白眼了她,
周婶也是冷声冷语,到不是和周斌吵,而是说:“哎呦,您这个老党员啊,要是再不信老祖宗的东西,你自己往下面再瞧瞧!”
有着周婶帮衬,楚伯阳自然高兴地不得了,也鼓动着周斌,说:“周镇长,你再瞧瞧下面的,下面的应该是家庭身世了,你看看跟你的经历是不是对照得起来。”
周斌又皱起了眉头,他看看楚伯阳,又瞧瞧周婶,甚至把目光都落在了那个刚哭得稀里哗啦,现在却只知道一个劲埋头吃饭的朱军身上,可他现在无论看谁都是没有用的,只能够看手里的命理推算公式。
“身世断语:成家、立业,有兄妹三人、有一女;早年小妹夭折;中年得女丧父;晚年尽享天伦。”
“啪嗒!”
重重地一声,周斌手上的命理推算公式掉落在地。
命理推算公式不过只有一张纸而已,落地自然不会有那么响的声音,那么响的一声重响,却是朱军在盛饭的时候,将一只空盘子给摔破在了地上。
如果换了平时,空盘子摔落在地,主人家肯定会有所言语。言语不是责怪,而是说声“碎碎平安”之类的吉利话,只为讨一个喜头。
可现在,男主人却愣在当场,而女主人也是全身发抖目瞪口呆
楚伯阳倒是感到奇怪了,他捡起地上的纸,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对于周斌的身世断语,始终就是“成家、立业,有兄妹三人、有一女;早年小妹夭折;中年得女丧父;晚年尽享天伦。”这么一句,再无其他,而且方才周斌读得也一字不差。
对于命理推算公式所得出来的结论,再看看周斌和周婶两人的表情,楚伯阳完全不敢轻易地说话。
周斌家的事情,楚伯阳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好歹他也在周斌手下干了这么长时间,周斌又时常照顾他,听见些周斌以前的事情,当然也是完全正常的,可这身世断语上的“早年小妹夭折”、“中年得女丧父”这两句话,楚伯阳就不敢说什么了。
生死之事,并不是儿戏,事关乎到周斌家里以前的事情,甚至是人口上的关系,楚伯阳要是说错一句话,显然都会惹怒到周斌,所以他只能够静静地等周斌说话。
至于那个打碎了盘子的朱军,则是看到三人这样的表情,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蹲到地上,老老实实地把碎盘子给捡起来,再慢慢往桌上放,试图要把它给拼回去。
朱军在桌上玩着拼图,周斌却终于开始动容,他长叹一声气,重重坐在凳子上,面向周婶,周婶也已经坐在了凳子上。
“老婆子,咱娃出生的时候,正是咱爹咽气的ri子吧?”周斌叹着气问周婶。
周婶也同样叹气,还摇着头,说:“是的,错不了,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就在你们老宅西厢的产房里,东厢摆的却是咱爹的遗体,我怎么会忘记?”
周斌一双手只能抱住自己的脸,好久之后才缓缓放下,又对周婶说:“你跟我结婚那年,我娘跟你说过吧?我们家原来是三个孩子,小妹三岁那年,掉进了后花园的莲花池里,再也没浮上来过。”
这些话说完,周斌的老泪已经慢慢渗出来,周婶也已经在抹着眼泪了。
楚伯阳叹息一声,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他就连安慰,也完全无法安慰,他也就只剩下叹息了,叹息周斌的父亲和小妹,叹息这道命理的断语如此之jing准!
可周斌却异常地竟然抹干了眼泪,然后又从楚伯阳的手里拿来了命理推算的公式,再对应了笔记,找到了他仕途的断语。
“本是青云命,碌碌大半生;早年官运亨通;中年停滞不前;晚年升棺发材。”周斌眉头忽然皱起,看着楚伯阳,说,“怎么叫做‘升棺发材’?你这本书有问题吧,写了两个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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