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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大学的穷小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雄起
祥子也哭着说:“娘,那五万块钱,是根哥他用命换来嘞,根哥为了挣钱给爹治病,吃了不少的苦嘞,还差点被人给害了……”
这时,柳枝背水回来,听到了窑洞中柳根的哭喊声,冲了进来,横竖不说,拉起柳根的胳膊:“你给我出去!我没你这个哥!爹是被你害死的!要不是那五万块钱,爹也不会死……你不配在这里哭!滚出去……”
“柳枝……”娘跳下炕,抬手啪的扇了柳枝一个耳光:“他是你哥!怎么没大没小的说疯话嘞!快给你哥赔不是……”
柳枝用手捂住被娘扇疼的脸颊,瞪着美丽的双眼,泪水从大大嘿嘿的眼睛里滚落:“娘,你还护着哥……都是他寄来的钱把爹给害了……害得我没了爹……呜呜……”柳枝委屈的哭了。
“你住嘴……”娘大声喝止柳枝:“娘的孩子,娘知道是好是坏……根娃怎么会害你爹呢……”
“柳枝,对不起,哥对不起……”柳根眼泪婆娑的站起身,把柳枝抱进怀里道歉:“哥只想让爹在做手术前,能很好的养好身体……哥没想到爹误会了我……对不起,都是哥的错……你说的对,是哥害了爹嘞……”
“哥……呜呜……”柳枝不再埋怨柳根,兄妹俩抱头痛哭失声。
“你兄妹俩,都别哭嘞!”娘叹了口气:“你爹受了那么多罪,死,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解脱,你俩要记住你爹临死前的话,好好做人!”娘说完,走出了窑洞,到另一个窑洞给柳根和祥子做吃食去了。
祥子跟了出来。
柳根和柳枝坐在炕上。
“柳枝,爹过世前,都说啥了?”柳根问。
柳枝用衣袖抹了抹泪眼,抽泣着说:“爹昏死过去后,几个小时才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叫哥的名,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柳枝,爹看来是挺不到你哥回家嘞,我死后,别告诉你哥,别因为我,分了他读书的心,等你哥回来,告诉他,你俩都要好好做人,好好孝顺你娘,将来把她接到城里住,咱这穷山沟,迟早会要了你娘的命嘞,记住爹的话,千万别把爹的事,告诉你哥,不然,爹死也不安心嘞。’说完这些,爹闭上的眼睛,长长吐了口气,最后说‘爹累了,感觉病好了,想睡一会’,就这样,爹是微笑着过世嘞。”
“爹埋在哪里?”柳根默默的流着泪,回想着他做的那个梦,梦中爹说要走的话,正好是在爹死的那一天晚上。
“在对面山梁上,爹早给娘说过,说他死后,要把他埋在那里,坟头对着咱家窑洞,说那样他可以为咱们守家嘞。”柳枝回答。
“走,带哥去看看咱爹。”柳根拉起柳枝的手,走出窑洞。
“哥,你看,那便是欧阳总经理捐钱修建的水窖。”柳枝指着窑洞右手边冒出半人高灰色光滑水泥壁说:“可惜,今年还没下雪嘞,没法用上。”
柳根没说话,把编织袋提进娘和祥子做吃食的那个窑洞,从里面拿出他买回来的甜食特产,用提篮盛好,祥子也跟了去,兄妹三人,一起往对面山梁走。
说是坟,其实也就是一个土堆前面立起一块刻了字的青石罢了,连块转头都看不到。
柳根把带来的吃食,一一摆放在墓碑前的黄土上,点上三炷香,兄妹三人跪在墓碑前,齐刷刷磕了三个响头。
“爹,根儿回来晚了,是根娃我没本事,没能尽快筹够钱,要是早有钱的话,爹不会这么早离开根娃的,根娃在爹面前发誓!这次回来,要把娘接走,不让她再在这个地方受苦嘞!爹,根娃要让娘过好日子,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以后,也许根娃很少回来看爹,但根娃不管走到哪里,将来能有多大出息,都会永远把爹说的话记在心里!爹,你安息,根娃会照顾好娘和柳枝嘞!”
柳枝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
祥子也跪着说:“爹,我是祥子,娘已经认了我这个儿子,将来儿子会跟着根哥,好好做人嘞,根哥也会很有出息的,等咱兄弟俩发达了,再回来好好给你老修一座气派的房子……”
柳根捅了祥子一肘子,让他别说这些。
三兄妹默默的在坟前长跪了一会,收拾起东西,往回走的路上,柳根说:“这几天,我们三个,要把爹的坟重新修一修,买几百个青砖,不能让爹露宿在寒风中!”
“哥,你真要把娘接走吗?”柳枝这才问出刚才想问的话。
“娘的老寒腿,必须尽早医治嘞,不能再发生像爹这样的遗憾的事嘞。”柳根早想好了,温寒梅不是要给自己租个公寓嘛,可以把娘和柳枝安排住在那里,他仍然住在学校,只是工作的时候过去:“柳枝,你也要和我到南海去上学。”
“娘不会同意的。”柳枝说。
“为啥?”
“爹过世后,我早想过用你寄来的钱,在县城租个房子,把娘接去城里,给她治腿上的病嘞,可娘死活不答应,说爹在这里,她要守着爹嘞。”柳枝回答。
“咱们慢慢说服娘,必须让娘跟咱们走。”柳根说。
“根哥,要不,咱们把爹的遗体火化了,把他的骨灰一起带到南海去,那样,娘便会跟咱们一起走嘞。”祥子出了个主意。
“火化……不行,娘肯定不答应!”柳枝立即反对。
柳根默默的走着,在思考如何说服娘跟自己一起到南海。
“柳枝,建水窖的转头,是从哪买的?”柳根在快到家时,问妹妹。
“都是从乡里购买的,用驴车拉回来。”
这天晚上,村里老少爷们,知道柳根回家了,都纷纷走来问候,称道柳根爹生前的好,一直到深夜,相邻们才散尽。
第二天一早,柳根和祥子,借了辆驴车,到乡里买了三百个青砖,天黑才拉回家里。
但是没有水,也无法和稀泥,柳根和祥子,便花了一天时间,背了几趟水回来。
“根哥,欧阳雪的爹,真了不起,在干沟村这种没水没河沙的地方,建起了这么多水窖,那得花不少的钱嘞,都要靠购买,真的不容易嘞。”祥子在晚上,躺在炕上说。
“是啊,咱们垒个坟头都这么难,那么大的一个水窖,还是每家一个,这种善举,值得咱们敬佩。”柳根现在知道了欧阳雪的父亲,所做的事,是多么的了不起。
“根哥,咱们该如何说服娘呢?”两天了,柳根一直没给娘说要带她去南海生活的事。
“先把坟修好,让娘看着心里舒坦了,再说这事,她会觉得心安一些。”柳根回答。
“原来根哥是为了说服娘,才修爹的坟头的?”祥子明白了。
“好了,快睡,明天一早,还得干活嘞,这两天,累坏你了?”柳根说。
“呵呵……根哥,还别说,我浑身都酸疼嘞。”祥子钻进被窝里,炕烧得十分暖和,舒服得很:“还好这土炕上睡一晚,第二天,立即恢复了,想不到炕还有如此好处嘞。”
“哥……祥子哥……你俩快出来,下雪嘞!”柳枝在窑洞外大呼小叫。
“下雪啦!”柳根一咕噜翻身起来,穿上衣服,都来不及穿鞋子,跑出窑洞。
漫天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煞是壮观。
柳根光脚站在白花花的雪地上,仰头双手平伸:“好大的一场雪啊!及时雪啊!活命的雪啊!”
“太好嘞!”柳枝高兴得在院子了转着圈的蹦跶:“有水喝嘞!”
“不过,根哥,明天恐怕干不了活嘞!”祥子仰头望着漫天雪花说。
“为啥?你小子不会是想偷懒?”柳根开玩笑的说。
“冰天雪地的,怎么和稀泥呀!”祥子回答。
柳根一愣,对呀,水往泥土里一浇,立马变成冰疙瘩了,还怎么砌坟头呢。
一夜的大雪,一直下,第二天早晨起来,还在飘落着雪花,院子里,像是铺了一层白白的厚棉被,脚踩在上面,快到膝盖了。
兄妹三人,用盆和铲子,把雪铲进桶中,抬进厨房,倒在热乎乎的大锅里,烧开水,再用桶装了抬出来,往里把雪一放进去,立即化开,等水桶满了,往水窖中倒进去,里面的雪,也被热水化开。
就这样,一桶又一桶,等把院子里的雪几乎都化开倒进水窖后,半个水窖,都有了水。雪还在不停的下。
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兴高采烈,像过大年一样,家家户户宰羊杀鸡,还有的为了庆祝,放了鞭炮。
这一天,对干沟村的人来说,无比的幸福,因为有了水。
下午,柳根和祥子,在窑洞前后,把雪收集起来,化成水继续往水窖中加,等天上的雪不再往下落的时候,家里那个水窖,已经蓄满了雪水。
娘杀了只大公鸡,炖了一锅鸡汤,蒸了一笼白面馒头,一家人,欢欢喜喜的饱餐了一顿。
“祥子,有办法给爹垒砌坟头嘞。”柳根在吃饭时,想到了好办法。
“啥办法?”祥子啃着鸡腿问。
“把雪化开,烧热,和稀泥。”柳根说。
“是好办法嘞。”祥子笑呵呵的回答。
这一晚,柳根烧了洗澡水,让大半年没洗过澡的娘和妹妹柳枝,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





混在大学的穷小子 第188章 贵客
第二天,柳根和祥子每人扛上一捆高粱杆,柳枝拿上一口大铝锅和铲子,到了爹的坟前。
坟的周围,都是厚厚的雪,在祥子和柳枝刨土化雪烧水时,柳根一个人,来回无数趟,把砖头挑上山梁。
祥子和柳枝负责烧水和泥巴,柳根亲自给爹垒砌坟,在那堆黄土外,加一层青砖。
这一天的下午,村子里来了尊贵的客人。
不是别人,是欧阳雪父女,在县领导的陪同下,从乡里,踏着大雪掩盖住的山道走路来的,随同而来的,还有几个记者,其中一位,是夏阳的父亲夏天。
他们这次来,是为了验收水窖工程。
欧阳雪父女,还带来了不少的衣物鞋袜,都是新买的,大部分是给村里上学的孩子,其中,有欧阳雪专门给柳根母亲和妹妹买的棉袄和棉鞋。
进入村子后,欧阳雪便迫不及待的拿着衣物独自到了柳根家里,柳根娘得知这个漂亮的城里女娃,便是全村大恩人欧阳总经理的千金,又是柳根的同学,可把老人高兴坏了,也心疼坏了,亲自用手给欧阳雪捂热双手。
“大娘,柳根和柳枝呢?”欧阳雪喝着用雪水烧的热水问。
“在他爹的坟头嘞。”娘回答着,把家里的干果拿出来,花生大枣核桃,不停的往欧阳雪的怀里塞:“你一个女娃,走那么多山路,又是冰天雪地的,累坏嘞!咱这穷山沟,不像你们大城市那样,要啥有啥,这些都是自家种的,多吃点。”
“大叔他……”欧阳雪这才知道柳根的父亲过世了,心想柳根不知道会伤心成啥样:“大叔的坟头在哪?”
“就在对面的山梁上。”娘回答。
“我想去看看。”欧阳雪把水杯放下说。
“下雪,路滑,不好走嘞,还是在家里等,一会他们三个,该返回嘞。”
“三个……还有谁?”欧阳雪奇怪的问。
“还有祥子。”
“祥子也来了!”欧阳雪说着,站起身,走出了窑洞,朝对面山梁看,果然,看到了三个身影,在白雪皑皑的山梁上,很显眼,欧阳雪给柳根的娘说了一声,朝对面山梁走去。
兄妹三人,已经快把坟头垒砌好了,满身泥巴,干着活,也没觉得冷。
“哥……你看……”柳枝先看到往山梁走的欧阳雪,指着半山腰处的欧阳雪给柳根看。
柳根和祥子朝半山腰一看,两人都惊呆了。
“欧阳雪……”祥子惊呼出声:“她怎么会来这里?”
柳根顿时想到考完试的那天,欧阳雪说的话‘我们会很快见面的’,原来,她说的是要到干沟村来呀。
“她是欧阳雪……”柳枝吃惊的望着柳根问:“哥,她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柳根看到欧阳雪往上爬得摇摇晃晃,生怕她摔倒滚下去,把手中的工具丢下,往下跑去。
“柳根……呵呵……我说过咱们会很快见面的。”欧阳雪口中呼着热气,口鼻冻得通红,笑呵呵的站在那里喘气说。
柳根几乎是滑雪一样滑落到欧阳雪身边的:“是和你爸一起来的?”柳根伸出手问。
欧阳雪把手递给柳根,让他拉着往上爬。回答说:“我爸在没放假前,就告诉我要带我来这里的,本来早该到,可在省城和县里耽误了两天,正好赶上昨天那场大雪,我爸说这是个好兆头呢,干沟村的乡亲们,可以积雪熬过最干旱的春季了。”
“你咋知道我们在这里?”柳根拉着欧阳雪的手,心里别提多开心。
“是你娘告诉我的。”欧阳雪回答。
“你去我家了?”柳根有些感动:“留意脚下,滑嘞。”
柳枝和祥子站在那里说话。
“祥子哥,你也认识欧阳雪?”柳枝问。
“当然认识,我还知道欧阳雪喜欢根哥嘞。”祥子小声回答。
“我哥……和……欧阳雪……相爱了……”柳枝吃惊不小。
“没有,差点相好了,但根哥出了点事……哎呀,这里边的事,复杂着嘞,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祥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
“我哥不会和她好的。”柳枝忽然冒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祥子不解的问。
“欧阳雪的家境,和我家不一样,我哥那人的脾气,我懂。”柳枝蹲下继续把高粱杆往大锅下塞,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苗旺了,大锅里的雪,在慢慢化开。
“你就是柳枝?”欧阳雪到了烧水的大锅边,望着一脸黑灰的柳枝问。
“你好,你是欧阳雪?”柳枝站起身,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出来。
欧阳雪走上前,没伸手,而是张开双臂,把柳枝抱进怀里,眼睛里噙满了泪花说:“我是你哥的同班同学,以后,你喊我姐姐。”
柳枝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开欧阳雪说:“我身上脏嘞,把你的衣服也弄脏了。”
欧阳雪穿的是一件羽绒服,脚上穿的高筒靴子,蹲下身说:“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太灰了,会弄脏你嘞!”柳枝忙蹲下,不让欧阳雪拿高粱杆烧火。
“柳枝,随她意,她没那么娇气。”柳根帮欧阳雪解围,笑呵呵的拿起工具,继续干活。
欧阳雪哪烧过什么火呀,只管往大锅下塞高粱杆,没了空隙,火苗熄灭了,浓烟倒是冒出来不少,急得她凑近口去吹,不吹则以,一吹,黑灰弄得她一头一脸都是。
柳枝咯咯的笑着,忙把塞得密不透风的高粱杆抽出来说:“不能塞太多嘞,那样缺氧,烧不旺嘞。”说完,轻轻一吹,火苗又起来了。
欧阳雪尴尬的笑:“原来烧火,也需要技巧。”
祥子把大锅端起,抬到拌稀泥的地方,把锅里的水浇在围成一圈的泥土里说:“不用再烧水了,把火灭了,够用嘞。”
只剩下坟头没盖住,把最后的青砖砌好,再在外面抹上稀泥,便完成了工作。
柳枝和欧阳雪,用雪把冒烟的高粱杆给盖住,不一会,没了火星。
从山梁回到家中,天快黑了,夏阳的父亲夏天和欧阳雪的父亲欧阳雄也在窑洞里,陪同他们一起的,还有县乡两个领导。
娘和一个邻家的婆姨在厨房做饭,欧阳雪和柳枝,也去帮忙。
柳根和祥子陪客人说话。
“柳根,咱们又见面了。”夏天在柳根走进窑洞时,首先开口,并给他介绍:“这位是干沟村水窖工程捐助人欧阳先生。”没说任何头衔。
欧阳雄长得很白净,留着寸头,双目有神,唇红齿白,不胖不瘦,身高和柳根差不多,身上穿得很朴素,一件灰色半新的毛衣,除了左手无名指戴着一个铂金婚戒外,双手没有任何饰物,连块表都没戴。
“咱们说过话,还记得吗?”欧阳雄爽朗的哈哈笑看着柳根,伸出手。
“记得,在电话里。”柳根当然记得那次欧阳雪安排的和父母电话通话的事,那是他最后一次听到父亲的话语。
柳根把沾了泥巴的手犹豫着伸出,被欧阳雄一把拽住,他的手很光滑很柔-软很温暖:“夏记者给我说了你不少的事嘞。”欧阳雄学着当地人的口音说。
柳根在欧阳雄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想到自己亲了人家的宝贝女儿,却不和人家好,像是做了一件对不起欧阳雪父亲的事。
相互见面客套完,柳根和祥子坐在炕下,客人都围坐在炕上吃干果和白开水,没有茶。
夏天笑哈哈的开玩笑说:“这雪水,还真好喝,胜过龙井铁观音啊。”
“这还是柳根的建议,用积雪化水蓄积当饮水,一开始,并没把水窖设计得这么大。”欧阳雄给两个陪同的领导说。
说着话,欧阳雪和柳枝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了,除了白菜土豆,别的没啥蔬菜,只有羊肉和鸡肉,还有炒鸡蛋,柳根母亲特意做了手擀面,羊肉汤泡手擀面,味道还是蛮好的。
柳根和祥子陪客人吃饭,欧阳雪和娘她们几个女的,按当地的习俗,有贵客是不上炕桌的,都在另一个窑洞的厨房用餐。
其余参加验收工程的记者和县乡领导,由村长家招待。
饭桌上,夏天的话最多,欧阳雄的话最少,柳根和祥子几乎不说话,那两个领导,附和夏天和欧阳雄,他们说什么,都点头说是,很听话的‘好领导’。
饭后又聊了一会,直到村支书来请客人到他家就寝,才散了,欧阳雪被娘留住,她也十分乐意,和柳枝和娘睡在大窑洞的炕上,娘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关于柳根小时候的事给欧阳雪听,听得欧阳雪有哭也有笑。
柳根和祥子睡在厨房那个小窑洞的炕上,哥俩累了一天,躺下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柳根像往日一样,很早起来,开始忙活烧洗脸水,他这是为娘她们三个女烧的,现在有水了,不用再为洗不了脸发愁。
“柳根,你在做饭吗?”欧阳雪其实一夜没怎么睡好,她不习惯和人睡在一起,早早起来,看到柳根双手捧雪往桶里放,也走过来和他一起捧雪。
“你今天要走?”柳根问。
“嗯,爸说一早的走。”欧阳雪说完,看了柳根一眼:“要是你留我的话……”
柳根马上打断她,问:“昨晚没睡好?”然后提起一桶满满的雪往厨房走。
欧阳雪没回答,跟在他身后,进了窑洞,和他坐在灶火前,看了还在睡觉的祥子一眼,小声说:“柳根,昨晚我听柳枝说了,你想把你娘接到南海去,你想过那样做,你娘会有啥想法吗?”




混在大学的穷小子 第189章 劝说
柳根没说话,往灶火中添了点高粱杆。
欧阳雪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为你娘好,可那样做的话,你娘会不开心的,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需要很长时间适应,南海那种地方,人情淡薄,不像在家里这么自在,如果你真的为你娘好,那你最好别把她接走,我知道你孝顺,但我认为,孝顺是一种顺从,还是让你娘自己做决定,顺从她的意愿。”
柳根侧头看着欧阳雪,好半天才说:“谢谢你的提醒,没错,顺从才是最大的孝,我会遵从娘的意愿嘞。”
欧阳雪微微一笑,看到柳根手袖口,露出她买的保暖内衣的袖子,问出刚才没说完的话:“柳根,你难道不想让我留下吗?”
“假期这么短,你不是也要尽孝嘛,还是和你爸一起回家,好好陪你爹娘过年。”柳根当然想欧阳雪留下来,可这里条件实在太差,她从小生活的环境,与这里天壤之别。
“可我想留下来。”欧阳雪双目望着柳根,像是在乞求他把她留下。
“不,你应该回家去。”柳根冷冰冰的说完,站起身,从锅里舀出热水:“洗漱。”
祥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早已醒了,本来要起床的,可欧阳雪和柳根一起进来了,只好再闭上眼,假寐。
在欧阳雪端了洗脸水走出窑洞后,祥子翻身起来,穿着衣服说:“根哥,你干嘛要赶欧阳雪走啊,人家愿意留下来,那就让她在这里多陪陪咱娘呗,过年也热闹些。”
“你不懂。”柳根又舀了一盆洗脸水,准备端出去给娘洗脸。
“根哥,你改变主意了?”祥子下炕穿鞋问。
“改变啥主意?”柳根回头问。
“接娘去南海的事呀。”
“欧阳雪说得对,得尊重娘的意愿。”柳根回答完,端起脸盆,刚要出门。
“根儿,娘哪也不去,就守在你爹身边,你别想打歪主意!”娘听到了哥俩的谈话,走进窑洞,一把夺过柳根手中的脸盆。
“呵呵……娘,根儿听你的,不过,娘也要答应根儿一件事。”柳根笑呵呵的追出来说。
“要娘答应啥?”
“过完年,柳枝开学后,娘要到县城里照顾柳枝,让她专心读书,不要两头跑,省了她对你牵挂。”柳根在听了欧阳雪的话后,决定不接娘去南海了,在县城租个房子,一来可以让娘治腿上的毛病,不用再在家中劳累,二来可以照顾妹妹柳枝的吃食,不用住在学校集体宿舍里,一个大姑娘家,住在那种集体宿舍,哪能安心读书,会经常受到男生的骚扰。
“可家里的羊和鸡,谁喂?地里的活,谁干呀?”娘没有一口拒绝。
“这还不容易,羊和鸡,都卖了呗,那几亩地,租给乡邻们种,每年收点租,也够吃食嘞,娘和柳枝,过年过节的,还可以回来看看爹……”柳根蹲在窑洞口劝说着。
“你让娘在城里住哪?整天闲着没事做,娘会憋闷死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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