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杀我三万里
当然,这想法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假装不知道。
苗盛天很快被远扬送了过来。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个巨大的披风,黑色的,看着和个大黑被子似的。后头儿,等苗盛天把披风扔到沙发上,我抖开一看,还真是个被子。
苗盛天脸色惨白,透着股秋天黄叶将落的沧桑感。他像是被吸了精气似的,眼神虽然依旧霸气,态度依旧狂妄恣意,但声音却发虚,还带着点颤儿音。
尤其他结尾时候那个词儿,颤的特别厉害,听着像是在撒娇发嗲似的。
大家都严肃的围坐在一块儿,听着苗盛天说话。除了我之外,没人注意到苗盛天发嗲似的颤音,所以没人变脸色忍笑。
我闭紧嘴巴,硬是把笑意咽了下去。
可我没咽实在。
在苗盛天又一次颤音后,笑意卷土重来,冲到我的嘴边。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想要阻止咳嗽,用力抹了抹嘴,试图将笑意抹掉。
抬头那一瞬,苗盛天正好看向我,朝我挑了挑眉毛。
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在看到苗盛天挑眉毛的那瞬间,就像是被苗盛天眉毛切开了爆笑开关似的,噗哧笑出了声音,随后,止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我内心一点儿都不想笑。
但偏偏我越想让自己不要笑,就越是笑的厉害。
我笑着弯腰离开沙发这边儿,躲进了洗手间里头。
一进洗手间,我立马止了笑,并且觉得根本就不好笑。可再次看见苗盛天的瞬间,那恐怖的笑意又卷上了我的大脑,控制了我的神经,让我狂笑不止。
我朝他们摆手,冲下了一楼。
在楼下呆了半个多小时,我才上了二楼。
我上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给苗盛天放血。
苗盛天本来就虚。
放了一碗血后,他脸白的和墙灰似的,惨不忍睹。
纸人早就准备好。
天不亮的时候,路峰就去了公厕对面那个扎纸人的地方,去买了一个纸人回来。
纸人被撒了血水,没被血水湿溶,也没有发生任何神奇的变化。它像是用油纸扎的,不管什么水泼上去,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任酮说要等到晚上,纸人才会发生变化。
这期间,苗盛天要躲到隐蔽的地方,避免猫儿吊发现。
刚从古坟地出来,放了一碗血的苗盛天,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在任酮的严肃要求下,躲进了公司暗室里头。
这个暗室,是未建好的。
苗盛天原本留这个地方,是想改造成一个房间,留着带人过来上床用。可后头儿,他嫌地方留小了,不适合放大床,就没对这个地方进行装修。
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原汁原味。
陈黑色的水泥构造,墙壁上有露在外面的各式管子,环境差到了极点。
里面没有窗户没有灯,一旦把门关起来,就会形成一个密室结构。
幸亏苗盛天没有密室恐惧症。
要不然,他今儿就算不被折腾死,也得被折腾的晕厥过去。
被关进这里头的苗盛天,这次有远扬做伴,比在古坟地时候,好过一些。可也没好过到哪儿去,在这里面呆一晚上,还不如牢房里面住着舒服。
天黑后,纸人变化成了苗盛天,语气神态和苗盛天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纸人,我肯定认不出这是假的。
纸人变化的苗盛天,对着我们挨着片儿的点点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我们住的地方,上了远扬留在门外路边的车子。
纸人开车的姿势很熟练,左手搭在窗户边上的嚣张模样,和苗盛天毫无二致。
别说我了,就算苗盛天父母活过来,肯定也认不出这是假的。
我们不远不近的跟着纸人的车子,跟到苗盛天住处楼下。
纸人进了电梯。
几分钟后,十楼西户窗户亮了起来。
廖泽敲了下车窗,抻脖子过来,朝我挤眼睛,“这纸人扎的可真是绝了,天下独一份的好。”
“要是那家店不在公厕对面,就完美了。”
廖泽竖起右手食指,摇晃着手指头,“这叫个性。”
我嗤他一声。
廖泽屈起指头,弹了下我的额头,“没大没小,竟然敢嗤我。”
“那我嘻嘻?”我上下牙咬合在一块儿,掀嘴皮子,朝廖泽嘻嘻两声。
廖泽乐了,“你这鬼气样儿,可真不该投胎成个姑娘。”
“嘘。”路峰手指头压在嘴唇上,让我们噤声,并朝右前方指了指。
右前方一楼贴满玻璃镜的外墙上,猫头出现在镜子里头,并在镜子里缓慢移动着。
它如同任酮那天晚上看见的那样,舌头平伸出去二十多厘米,狰狞着大嘴,模样诡异到了极点。
“它怎么在镜子里头?”我很疑惑。
猫儿吊虽然是邪物,但有实体。有实体的东西,应该在镜子外头才对,怎么它竟然进入镜子里头了。
廖泽解释,“镜子五行里面为金和水。猫儿吊按照五行做成,离开槐树后,必须要依附在五行其中一行当中。这周围,五行中,楼外镜子白天吸阳气晚上吸阴气,五行最强。猫儿吊,有驱强的本能,会选择依附进五行最强的一物里头,就是这墙外的镜子了。”
说完,廖泽啧啧两声,“居民区楼房外贴镜子,这可实在罕见。这栋楼里,恐怕鬼多人少。”
我点点头,专心致志的盯着那颗猫头。
猫头移动到镜子的右上角,从镜子里钻了出来。
它动作极为缓慢,而且僵硬,像是被牵线控制的木偶儿似的,动作极为不流畅。
猫儿吊的目标是十楼,纸人正在十楼守株待兔,等它送上门来。
抻脖子一直盯着猫头看,直到猫头从十楼窗户钻进去,我才把脖子缩成正常状态,并用力揉着脖子后头。
“我们不上去?”中途我因为笑场,在一楼呆了一段时间,所以计划听的并不全面。
别闹,有鬼呢 368.第368章 猫儿吊十一
任酮摇摇头,“不上去。”
路峰在后面接上话,“这纸人可厉害的很,根本用不上咱们。”他做了个搓钱的动作,“比你们上次去拿的那两个,加一块儿,还贵十倍。”
我瞪圆了眼睛,吸口气,“报销不?苗盛天那边能报销不?”
“任酮肯定会让他报销。”路峰很相信任酮坑人的能力。
我看向任酮。
任酮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二十几分钟后,十楼灯灭了。
任酮打开车门,率先下了车。廖泽随在其后,和路峰几乎同时,打开了车门,站到车外。我比他们慢,等他们都摆好姿势了,我才从车上爬下来。
等了一小会儿,十楼灯再次明亮起来。
任酮朝我们招招手,带我们进了大楼。
我们上去的时候,纸人等在苗盛天家门口,正得意洋洋的朝我们笑着。它嘴角挂着一条红线,和苗儿吊脑袋上的红线,一模一样。
他挑挑眉,转身进了屋内。
只前后脚的功夫,等我们进屋,纸人已经由苗盛天模样回复了原样,直立在客厅里头。
任酮走到纸人面前,伸手捅进纸人的胸腔,将干瘪失水的猫头提了出来。
猫头不仅失去了水分,干瘪的像是木乃伊制品,它身上的毛和红线,也和水分一块儿消失了。现在的猫头,光秃秃的,像是网上流传的外星人脑袋照片似的,看着又诡异又滑稽。
观察了几分钟猫头,任酮将猫头又塞回纸人胸腔里头。
他右手抬到半空,打了个响指,食指上冒出一团青蓝色的火苗。将火苗抵到纸人嘴唇上,纸人突的张开血红色的嘴巴,将任酮手指头上的火苗吞咽了下去。
任酮拉着我的胳膊,后退一步。
纸人从内部燃烧起来,短短几秒钟,就被浅蓝色的火苗完全包围。
屋内充斥一股奇怪的香味儿,像是烟火混合了某种香水的味道。
我深呼吸,对这种奇怪的香味儿,莫名其妙的产生了几分好感,仿佛之前在某个美丽的场景中闻过似的。
火焰将纸人连带猫头燃烧的一干二净,连个灰烬渣渣都没有留下。
回到车上后,我问任酮,“这就行了?现在给苗盛天打电话,让他从那破屋里出来?”
“不用。”任酮又恢复言简意赅的说话风格,几个字几个字的朝外蹦。
廖泽拍了下我的头顶,“傻啊你,尽帮着苗盛天。别急,让他在里面享受一晚上,再给他打电话。”
“我不是帮他,我是怕他事后报复。”我扒拉头发,将头发弄顺。
“他不会报复的。”廖泽声音懒洋洋的。
“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同廖泽呛嘴。
廖泽笑了一声,“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如果苗盛天知道咱们作弄他后,报复咱们,那就算你赢了。如果没报复,以后你就得听我的话。”
我点点头。
几分钟后,我将廖泽的话回味了好几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要是我赢了呢?”我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光说他赢了以后的好处,没提我赢了之后,会有什么好处。
“要是你赢了,以后你说了算。”廖泽回答的挺痛快,仿佛笃定他肯定会赢似的。
我没赢。
苗盛天在养了半个月神之后,精神气恢复了原样。
恢复当天,他就赶到了我们这儿,来兴师问罪,质问我当初为什么坑他。
坑他的不是我,但我是帮凶。
我死撑着不承认坑过他,指责他含血喷人,把我们一心帮他驱赶猫儿吊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苗盛天见我死不承认,不仅不生气,反而乐的像是中了百亿大奖似的。他用力拍击了三下柜台桌面,“我听说你和廖泽打了赌,打赌我会不会报复你们?”
“你消息可够灵通的。”我侧身抻脖子,朝外面路峰的车子看,“你该不会在路峰车里装了窃听器吧?”
“我不干那种事。”苗盛天摆手,笑嘻嘻看着我。
我狐疑瞅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在路峰车里装了窃听器,要不然,不可能知道我和廖泽打赌的事情。
苗盛天笑着朝我凑,将大脸可劲儿朝我脸上贴,恨不能和我的脸零距离贴到一块儿去。他盯准我的眼睛,笑着说:“是廖泽说给别人听,别人又告诉我的。”
我翻白眼儿。
苗盛天故作惊吓状,和乌龟似的,朝后突的缩了脖子,“喝!你这白眼儿翻的,和吊死鬼儿似的。”
“半个月不见,你不仅把精神头长上来了,还把精神头的领导也长上来了啊。”我敲着桌面。
“精神头的领导?”苗盛天疑惑不解,不认识精神头的领导。
“精神病啊!”知识就该共享,我不是那种小家子气藏知识的人,见他疑惑,立刻就帮他解惑。
苗盛天笑了,笑的捶腿捶肚子,和真得了精神病似的。
笑够了,苗盛天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我不会报复你们,我说到做到。”
紧接着,他扔来了个小炸弹,炸的我耳膜嗡嗡嗡响,“我这次过来,不仅仅是想来看看你,还有个大事要通知你一声。苗如兰三天前偷偷从国外回来了,现在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她回来干什么?找任酮?找我?”我觉得头疼。
“肯定找的是你。”苗盛天感慨着,“女人啊,遇到感情的事情,永远会把女人当作敌人,而不是男人。”
他和个半仙儿一样,说着四五不着六的话,还摆出神叨叨的模样,和神棍附体了似的。
“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只查到,她在回国之前,和搞垮任酮家的那个人联系过。”
“你意思是,搞垮任酮家的那个人,要和苗如兰联手,害我?”停顿了一瞬,我将这句话补充完整,“害我和任酮?”
“如果只是苗如兰,肯定害的是你。加上另一个,那么,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任酮。”
我烦躁的喷了股气出去,在原地来回走了两趟,“我就不明白了,不管发生过什么,任酮都没有参与进去过,为什么那人搞垮了任江源还不够,还一定要搞垮任酮?感情那个人从古代窜过来的,对付人喜欢搞连坐,必须把人一家全害死,才能舒心。”
别闹,有鬼呢 369.第369章 猫儿吊十二
苗盛天眼含深意的看着我,话里也带着深意,“任酮虽然没参与过任江源公司里的工作,但是,不代表任酮没参与到别的事情里头。”
“你别弄这么一副神叨叨的模样,抹黑任酮在我心里的形象。”我眨了两下有些酸涩的眼睛,瞪向苗盛天,“就算任酮干过什么事儿,我也不在乎。”
不等苗盛天说话,我抢着出声,驱赶他,“你以后还是别来了,我真是受够姓苗的了,个个都是带了毒的狗皮膏药。我真是服了,死活要分手嫁给老头子的是苗如兰,等任酮和我好上了,她又是离婚又是旧情不忘。她是不是有毛病,她大脑里面神经病变了吧这是。抱怨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要是遇见她,你帮我告诉她一声,这会儿不等她害我了,我会先去找她。”
苗盛天眼里闪烁着兴味的光芒,“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我比划了个切脖子的动作。
苗盛天鼓掌,“我果然好眼光,看上的人处处合我的口味。”
“滚蛋。”我指指门外,“你以后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猫儿吊都给你处理了,银货两讫了,你以后就别没事儿过来折腾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苗盛天想说话,被推门进来的声音打断。
杜好成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好一阵子没见到杜好成,只和他不咸不淡的通了几次电话。
他这段时间去意大利了,公费去进修,精进学术,在精神学领域再上一层楼。
这会儿出现,肯定是他的进修结束了。
“我回来了,宁彩。”杜好成笑着张开双臂,并微微歪了下脑袋,仿佛在准备着和我的贴面亲吻礼似的。
我摆手,后退一步,“咱们这边,不流行外国那套贴面礼。”
杜好成放下胳膊,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苗盛天插话,“这位是?”
我替他介绍,“杜好成,好思佳精神病院里头的医生。”
紧接着,我为杜好成介绍苗盛天,“苗盛天,苗如兰她表兄。”
杜好成和苗盛天握手,假惺惺的互相问好,就好像他乡遇故知了似的。
我以为,他们两个会表面上相处的很好,实际互相看不顺眼。
我错了,我看走眼了。
他们两个,不仅表面上相处的很好,而且,互相看着特别顺眼,特别有共同语言。
这不,两人已经在靠窗那边的座位上,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了。看他们那兴致勃勃的模样,仿佛准备无休止的聊下去,聊到地老天荒。
我想不明白,一个精神与众不同的精神病医生,一个在现实中疯狂恣意而为的娱乐圈老总,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题。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总算停下了聊天,并前后脚和我告别。
杜好成说要去医院整理材料,并单方面和我约好,说过两天,等他资料都准备好了,要过来请我吃饭。
苗盛天则要回公司,回去和别家公司老总谈论生意合作。他没约我吃饭,但是留下话,说明天还要过来,和我畅谈一下对苗如兰的看法,以及对他的认知。
我一点儿都不想和他们两个接触。
不想和杜好成吃饭。
也不想和苗盛天讨论任何问题。
杜好成容易打发,只要我故意装作接不到电话,再拿任酮打掩护,就可以避开与他吃饭。苗盛天却不好打发,真正一个狗皮膏药。苗家特产,狗屁膏药,一旦被缠上,根本无法甩脱。
我把苗如兰回来了的事情,告诉了任酮。
任酮让我最近不要出去,以免苗如兰整出什么幺蛾子,对我不利。
“我不出去,就在一楼看着咖啡厅。”我点头。
我口是心非。
我根本不准备乖乖呆着。
我想好了一系列引蛇出洞的计划,准备白天黑夜只要瞅着任酮不在,就大摇大摆的到处去逛,专拣犄角旮旯人少的小胡同钻。
我做螳螂,廖泽做蛇,等苗如兰这个黄雀出来,他就出来逮住苗如兰。
“弄死肯定不行。”我发愁的朝廖泽摇摇头,“弄傻吧,让苗如兰彻底傻了,这事儿也就一了百了了。”
苗如兰要是傻了,就不会继续来折腾我们。
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大家伙儿,就都能好好过日子。
“你想的怎么这么肤浅。”廖泽敲我的脑袋。
“那怎么办?难道我还能弄死她啊。”我挺想弄死她。可这是法制社会,不是三不管地带。要是我把她弄死了,在后台完全不硬的情况下,我肯定得赔她一命,还会连累任酮廖泽路峰他们三个。
廖泽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敲了两下我的脑袋,摇头啧啧两声,“你怎么想事儿老是顾头不顾腚,你光想着苗如兰了,你就没想过把苗如兰弄回来那个人。”他用力敲击桌子,“那才是个大头。”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之前,我光一心想整苗如兰,让苗如兰下半辈子不敢再来折腾。
我忘了同苗如兰合作的那个人了,那才是大头,是隐匿在层层幕后的大黑手。
光整苗如兰没用,也不能先整苗如兰。先整了苗如兰,对我们没丁点儿好处,反而会给那个人抓我们的借口。
“之前的计划作废。”我摆手,准备找个地方窝起来,苦思一个绝妙计划,将幕后大黑手和苗如兰一网打尽。
廖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身后,“你别自个儿瞎折腾了,这次,大家一起来。看看你身后,转头看看。”
我转头一看,一早就出去的任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他阴着脸,眼里黑黢黢的,一点儿光都没有,明显被我的阳奉阴违气着了。
“嘿嘿,我刚才其实就一说,没准备去干。”我这解释挺虚的,但解释了比不解释好,起码能让他气儿顺一些。
任酮皱眉,用一种诡异而苦恼的眼神看着我,“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背着我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不相信我?”
“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任酮一连三个问题,把我给问的有点儿懵。
别闹,有鬼呢 370.第370章 真相一
我立刻表态,“我信任你。”
为强调真实度,我加重语气,将刚才那四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任酮眼里闪过点儿别的意思,像是苦恼,又像是失望,反正挺复杂的。他这种突然而过的眼神,让我心里一颤,瞬间慌了起来。
我想拉住他,将他拉进屋里,好好解释解释。
可任酮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把廖泽和路峰叫了上去,却把我排除在外,让我在楼下看着咖啡厅。
临上楼前,任酮侧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让我心头发凉,血管也凉飕飕的,从里到外都冷。
任酮肯定被我伤着心了。
他现在对我肯定特别失望。
他肯定以为,我是不信任他,觉得他不可靠,所以才老是同廖泽合作,背着他做事。
我不是不信任他,是我习惯性的背着他做些事情。譬如打苗如兰,譬如收拾小齐,譬如引苗如兰出洞。
这些事情,我只能同廖泽一块儿去做。
如果同任酮一起,他绝对不会放任我,会让我乖乖在家呆着。他会制止我,会将我排除在危险之外,反正不会让我心想事成。
他是为我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就像早些时候那些事情,他让我一直等一直等,不让我报仇,等到最后,我连报仇的边儿都没摸着,我姑那几个就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我根本不喜欢这种刀不血刃的感觉,我喜欢亲自动手,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仇人捅我一刀,我想还三刀,给他们对穿出六个窟窿眼儿。
“唉。”我愁出一口浊气。
谈恋爱,真的是一门特别深奥的学问。我光一门心思执着朝前冲,根本不管用,还得学会各种技能,考虑到方方面面。
不能太黏糊,不能太冷淡,不能花心,不能太倔。
关键的一点是,必须要互相信任。
我不小心打破了信任,让任酮产生了误会。
这很容易给我们的感情,造成嫌隙。
一旦嫌隙生成,不及时补救,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裂成东非大裂谷。
到那时候,就算想补救,也晚了。
我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要是人一旦谈恋爱,就在对方面前变成透明的就好了,不管想什么说什么,都不会产生误会。
当然,我这荒谬想法,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毕竟我们是人类,不是透明蠕虫,不可能透过表皮就能把血管内脏看的一清二楚。
要真透明了,我肯定不会惊喜,而会赶紧偷摸的跑到深山老林藏起来,以免被抓去做试验,成为人形小白鼠。
我胡思乱想着,想的脑袋都大了,也把脑袋里的念头给想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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