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道第一人
管家顿时无语,草菅人命当然只是一个噱头,一个引起过路行人关注的噱头,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标题党。
梁乐要舆论站在自己这一边,便用这噱头来期盼那些不明白真相的民众;而西门庆也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所以一上来就直接切中这个软肋,从这个角度来把梁府的谎言逐步揭露出来。
西门庆这个要求还真是一点都不过分,管家也只好让人去了那方布帛呈给西门庆。
“好,本官就接了这状子。”西门庆拿着那块布帛反过来复过去的看:“你们现在可以说说冤情了。”
门口闹得这么热闹,开封府的官员们多半都已经知道了,但从府尹大人到姚推官都放下话来,不管是谁都不允许出去看热闹。
用姚推官的话说,这是西门勾当官和梁府之间的事情,他们能自行解决最好,省得来烦开封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从一开始,开封府就权当没注意到这一幕,门口值班的衙役、都头也这不远的人群熟视无睹。
梁乐从茶楼上看下去,顿时手里捏了把汗,嘉王赵楷跑掉了,就连开封府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一副姿态,这可如何是好?
关键时候,所有当时声称要对付西门庆的那些人都消声觅迹了,这让梁乐没了依靠;若是这种案子在开封府,有那些人关注之下,再加上梁乐暗中送些钱财,就算人贩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开封府也不敢轻易拒绝。
按梁乐预先设想的,把西门庆传去开封府问话,这本身就是大大的折了面子不说,再和杀人犯扯上关系,恐怕连皇城司都混不下去。
但现如今的局面,西门庆却要让大街上的民众听听事情经过.七八岁的孩子能杀人,而且还一杀就是两个,这件事情就和听上去一样的荒谬。
梁乐心慌了一会儿,果断的移开目光,打算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种江湖事梁乐不懂,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但转过头来,梁乐却发现自己雅间的门口消无声息的出现了两个黑衣察子。
“梁楼主,跟我们走一趟,西门大人要找你聊聊。”
言语还算客气,但行动就没这么客气了。
梁乐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两个黑衣察子架着下楼的。
管家正在支支吾吾的时候,梁乐就被推倒了西门庆面前。
这才几日没见,梁乐似乎又消瘦了许多,身上比起其他人单薄许多的衣物,还有时刻不离手的扇子,足以证明这厮还在服用“灵药”五石散。
“哎哟,这不是梁楼主么?”西门庆拿着那方布帛冲梁乐挥了挥,算是打招呼:“来来来,都是熟人,说说看有什么冤情?”
梁乐这才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写那块“草菅人命”的布帛。
如果他说不出什么“草菅人命”的“冤情”,那简直就是当众被打脸了。
“大人!”梁乐咬咬牙道:“皇城司把潜入我家杀人的人犯从开封牢狱中提走,到现在都不见踪影,是何道理?这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么?”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
“胡搅蛮缠!”
“胡说八道!”
梁乐这句话一出,顿时引起旁听民众的不忿。
这种说法,傻子才会相信。
姚推官对于越来越高的声浪只好使劲的拍了拍惊堂木。
“肃静!”
对于这种说法,姚推官和仵作自然也不会相信,但却想听听西门庆是如何反驳的。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西门庆并没有反驳,反而向场外招了招手。
“刀来!”
消无声息的,有黑衣察子从人群中钻出来,躬身行礼,默默奉上一把解腕尖刀。
“你想干什么!”梁乐马上把身子躲在管家身后:“西门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西门庆并不说话,只是把那解腕尖刀放在手中掂了掂,握起来作势对空气刺了几下。
这幅场景让旁观的众人沉默下来。
西门庆到底想要做什么?没人知道。
姚推官咳嗽一声,打脸西门的传说他是听过不少,也知道这位西门大人胆子确实大到了极点,居然不把公堂放在眼里。
“西门大人,好歹给本官一点面子,不要舞刀弄枪的。”姚推官居然有些尴尬:“有些不好吧?”
姚推官也知道,如果这时候梁乐走在大街上,十有**会被人唾骂,甚至于丢石头什么的;但这种事情只要不发生在公堂之上,不发生在他面前,钱推官也能当做没看见。
但这里毕竟是开封府衙,是官府的脸面所在。
公审此案,西门庆居然弄把解腕尖刀出来,还真是离打脸不远了。
“钱大人放心。”西门庆笑道:“本官只不过想用他来做个实验而已。”
姚推官微微点头,又有些不解道:“西门大人用把刀又能说明什么?”
“仵作,你看这把刀和凶器形体相比如何?”西门庆扬了扬手中的刀,让仵作上来查看。
“几乎是一模一样。”
仵作也捏了一把汗走上前来,接了刀掂了掂分量。
“很好,如果梁楼主所说的是真的。”西门庆拿回尖刀道:“那么就让小力这孩子试试看好了。”
仵作只觉喉咙一阵发紧,拱手道:“西门大人,你想怎么个试法?”
“如果梁楼主愿意的话,可以当个靶子?”西门庆吩咐秦小力过来,把那把解腕尖刀塞到他小手中。
“胡说!”梁乐气得面红耳赤,觉得心头那股火压制不住,快要从鼻子里面冒出烟了:“你让杀人凶手拿刀,反而把梁某当成靶子?你怎么不做靶子?”
姚推官也觉得不妥,这种提议近乎于儿戏:“西门大人,这似乎.不太好吧?”
“本官随便问问而已,不愿意就算了。”西门庆嘿嘿一笑:“既然如此,好歹要找个东西来刺不是?”
说完西门庆转向旁听的民众:“诸位知不知道最近的肉铺在哪儿?”
“小人家里便开着肉铺。”顿时有个赤了上身胸口有一巴掌厚护心毛的大汉挤出来高声喊道:“大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有新杀的猪没有?”西门庆点头道:“去扛半扇来!”
这种要求让在场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倒是那仵作听了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不管是从后世看到的那些电视剧或者西门庆学到的知识来看,猪的生理结构和人相仿,法医们每每用猪来做实验。
当然那种硅胶似乎是更好地材料,不过在这时代简直就是不可能搞到的材料。
与之相比,猪是比较容易找到的实验对象。虽然汴梁以羊肉为尊,但还是有猪肉出售的。
“来了来了!”
众人一阵骚动,方才那肉铺掌柜吭哧吭哧的还真背了半扇猪出现了。
“大人,猪来了!”
西门庆看着这肉铺掌柜跑得满头的油汗,纠正道:“不是猪来了,而是你背着猪来了。”
此言惹出一阵哄笑,那肉铺掌柜把那半扇猪按照西门庆的吩咐放好,用腰间手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也是憨厚的笑了笑。
西门庆满意的点点头,袖中摸出一张交子:“这半扇猪本官要了,这是肉钱。”
那肉铺掌柜两只大肥手来回乱摇:“大人要,便拿去用,不用钱的。”
“拿好。”西门庆笑着把那张十贯的交子塞在那双肥手里:“若是本官随口索取,和那些贪官污吏何异?”
“大人,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剩下的算是你的辛苦钱。”
那肉铺掌柜回到人群之中,有些得意的向众人展示那张交子,顿时引起一阵叫好声。
“大人莫非是要用这猪肉来做试验?”
仵作向西门庆拱手道:“大人这种方法虽然从来没有人用过,但细细想来似乎又合情合理。”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试验便由你来主导好了。”西门庆笑道:“秦小力到底是不是凶手,你和姚大人来判断!”
“好!既然如此.”姚推官点点头,目光转向梁乐一伙人:“梁楼主,你意下如何?”
梁乐本想说些什么,但心头那股火冲上来,竟然是一阵难受.现如今的情形对他来说是越发的不妙,能不能从这里全身而退都是两说。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吧。”姚推官也觉得西门庆这法子不错,虽然他在内心中早就不认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是凶手,但验证一下也好。
仵作躬身一礼,让秦小力上前,运到向那半扇猪肉刺去.
不出意外的,秦小力用足了力气,也不过在那猪皮上面留下一个小小的伤口,刀头扎进寸许便无能为力了。
“继续,扎满十下!”
秦小力点点头,依照仵作的指令继续扎着。
第二下.
第三下.
等扎到第五刀的时候,秦小力已经是气喘吁吁,把刀丢开摇了摇头道:“不扎了,已经没力气了。”
“唔.这已经充分说明这孩子是无辜的吧?”西门庆笑着让秦小力回来:“姚大人,你怎么看?”
仵作冲着姚推官微微点头,显然也同意西门庆的说法。
姚推官摸摸下巴,也是点头道:“西门大人说的.”
“这算是什么试验?”梁乐一把推开管家,直接跳到公堂中央破口大骂道:“你们都是包庇凶手,这试验能说明什么!谁知道凶手是不是先扎了几刀,又歇了歇?”
“梁乐!”西门庆勃然大怒:“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声大吼震得满堂皆响,旁观的民众也随之附和起来。
“这孩子是无辜的!”
“这厮一味的胡搅蛮缠,口口声声把这孩子称为杀人凶手,到底安得什么心!”
“大人还不把他抓起来!”
姚推官也冷冷的看着梁乐,在这种一边倒的形势下,只要替梁乐说一句话,便马上被民众攻击。
这些让梁乐两只耳朵都嗡嗡作响起来,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往他耳朵深处钻去。
梁乐本能的丢了扇子举起双手捂住耳朵,觉得全身上下又热又燥,简直是无一处不刺痛。
本来一天要洗好几遍澡,喝上几大碗冰镇酸梅汤,更不用说还要找女人泻火!
但这半天纠结下来,哪有功夫去做这些事情?
“不要吵!吵什么!”梁乐的声音也是如同一般的狂燥:“你们就像那贱人一样,活该被我捅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西门庆冷笑不已,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这两个受害的女子都是梁乐下手杀死,再指认秦小力做凶手,来扯自己下水。
“梁楼主,你可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姚推官阴沉着脸:“来人,给本官拿下!”
“有!”
“等等!小人一时.失言而已!”梁乐勉强辩解了两句,觉得穿着衣服的肌肤好像被火烫过似的,一阵阵刺痛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西门庆重复道:“梁楼主,你这五石散服用了多长时间了!”
“什么.什么五石散!”梁乐痛苦的伸手拉开本来就很单薄的衣物:“这明明是灵药.灵药!”
西门庆冷笑一声:“你以为神霄派能给您什么好东西?”
“啊.你不要再说了!热.好热!”
梁乐顿觉身上热浪一股接着一股,处处有如针扎一般,痛苦的把身上单衣撕开!
“这厮是怎么了?”
“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你看连衣服都脱了!”
“裤子怎么也脱了!这个禽兽!”
在众目睽睽之下,梁乐有如疯癫了一般,把身上衣物全部撕掉还不算,更是伸手挠出一道道红印来!
“水.热!”
没有人试图阻拦一个疯子。
梁乐到处,众人都主动让开,这货就这么光着身子跑出了开封府衙,一路大喊大叫,往西而去。
梁府管家和下人没想到梁乐突然变成这样,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西门庆叹道:“姚大人,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姚推官站起身来拱手道:“今日要不是西门大人,还无从得知梁乐便是真凶。”
对于姚推官的说法西门庆报以一笑,领着雪儿和秦小力飘然而去。
是日,丰乐楼梁乐赤身**,在城西汴河投水而亡。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河豚毒
梁乐的死在汴梁城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毕竟是家财十数万贯,丰乐楼更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在三十六家正店中地位非凡,各色人等不得不去的好地方。
梁乐的所作所为自然为人所不齿,但突如其来的投水自尽让人不由不谈论起背后的缘由。
西门庆在开封府大堂上所言传播开来,一种本来已经从人们记忆中消失的东西重新被挂在嘴边。
五石散。
这种神秘的药物传说是东汉张仲景发明的,最早叫做“寒食散”。
“寒食散”本来发明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治疗伤寒之症,但被三国玄学家何晏何平叔大力推荐之后,变成了魏晋时期名士的时尚,人人争相服用,以示风范。
梁乐表现出的浑身燥热,肌肤触觉高度敏感,性情暴躁,无不和五石散有关。
这种五石散从魏晋乃至到唐都是大行其道,直到五代十国才慢慢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道君皇帝赵佶纵然是醉心修道,也知道这药的危害,所以当五石散的传闻到了他的耳朵里面,震惊之中赵佶下令皇城司彻查此事。
同时赵佶把通真达灵先生林灵素找来询问。
当然在道君皇帝眼中,林灵素和神霄派绝对是做不出这种害人药的,赵佶唤林灵素来无非是想听听看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五石散?”林灵素故作惊讶:“这种害人的东西还存于世上么?圣上是从哪儿听来的?”
赵佶微微皱眉道:“汴梁一向太平,谁知道却有五石散出现。朕知先生能通鬼神,可否替朕算上一卦,看看此物是从何方来的?”
“此乃小事,何须惊动鬼神?”林灵素回道:“圣上稍待,贫道入定片刻便知。”
道君皇帝深信不疑,叫黄门官点起一炉安息香,取来蒲团两个,竟然是和林灵素面对面坐了。
“善哉。”
林灵素在蒲团上盘腿坐下,舞动拂尘,装神弄鬼了一会儿,呼道:“圣上一心为民,真乃明君也。贫道入定去也!”
赵佶满心欢喜:“那就有劳先生了。”
林灵素双目似闭未闭,五心向天,入定了足足有一炷香功夫,这才睁开眼睛。
“如何?”
林灵素面对赵佶的询问,微微一笑:“圣上多虑了,梁乐所服用的并非是五石散,而是某种类似的药物,使人神志不清,多半是从云游道人手中买来。”
“天下居然有如此道人,用药物害人!”赵佶微微动容道:“先生可有对策?”
林灵素稽首为礼道:“圣上,此事并不难办,只要把汴梁城中云游道人统统赶出城去,便可迎刃而解。”
“先生所言不错!”赵佶几乎想起来什么:“先生前番所奏朕便准了,发下诏令,汴梁城中以神霄派为尊,其他全部逐出城外!”
“多谢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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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谭勾当被嘉王赵楷喝令闭门思过,与此同时,皇城司内部开始了大清洗。
谭稹麾下的刘指挥使立即觉出来有些不对劲,当天晚上就摸上了西门庆家,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早就看不惯谭稹那个阉货,痛斥谭稹给自己穿小鞋等等不公平待遇。
对于这货西门庆倒也没什么想法,反正刘指挥使干的事情也很简单,为官家出游保驾护航。
所以西门庆和钱贵商量之后,这货该干啥还是干啥,清洗的主要精力放在了乙组。
钱贵的甲组,谭稹的乙组是皇城司的两大实力小组;乙组精英早就被那个白英带去了威胜州,留下的只是二流水平的黑衣察子。
一开始入手清洗,西门庆就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那就是乙组七号的突然失踪。
突然到只有出去的记录,没有回来的记录。
当然乙组七号不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还有另外四十九个乙组的黑衣察子一起,纪录上注明的是去卫州缉拿辽国公主耶律云。
笑话,耶律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会儿才派人去缉拿,而且回来的时候把领头的乙组七号给弄丢了?
西门庆很快把这奇怪的纪录和秦家村血案练习到了一起。
钱贵也表示那几天秦飞也不在汴梁。
但正当两位勾当官开始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传来乙组的黑衣察子食物中毒的消息。
等西门庆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乙组黑衣察子,一个个口吐白沫。
“怎么搞的?”西门庆喝问厨子:“皇城司也能搞出集体食物中毒?你在和本官开玩笑?”
那厨子吓个半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中毒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十九个。
西门庆觉得背后发凉,怎么正好是四十九个?
这些中毒的黑衣察子们身份很快被查清,西门庆和手中那份记录稍微比对了一下,马上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同一批黑衣察子了。
谭稹这厮下手还真狠!
“河豚毒。”安道全被叫到现场,简单看了看中毒的黑衣察子,马上就给出了结论:“毒下在那桶鱼汤里。”
这季节正好是河豚鱼怀卵的时候,毒性最大。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看,河豚是一种神经毒素,能让人神经麻痹、呕吐,进而心跳和呼吸停止。
对于河豚毒,安道全也是束手无策,因为这东西起效太快了,这四十九个黑衣察子早就没了呼吸,绝对是救不活了。
从鱼汤里面捞出来的东西证明了安道全的判断。
破碎的河豚鱼肝。
“你要不说这河豚毒是从哪儿来的。”西门庆让人把那厨子拉到那桶鱼汤面前:“那就喝把这桶鱼汤都喝了。”
那厨子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只是半口鱼汤,也能要了小人性命。”
“那你就说实话。”
“这桶鱼汤是谭大人府上送来的。”
送鱼汤的小厮旋即被人发现吊死在了厨房后面。
“谭稹这厮是想把一切尾巴割掉。”钱贵也过来看了看:“却不知道嘉王只是想架空他,根本就没想把他揪出来。”
西门庆冷笑道:“就让那厮多活一段时间,等讨伐了田虎,嘉王立下功劳,自然回头收拾他!”
“不管怎么说,倒也省了我们一些力气。”钱贵点头道:“还有一件事情,官家已经下了彻查五石散一事。”
“那就借此机会,扳倒林灵素。”西门庆毫不犹豫:“我那儿还有从神霄派那里偷出来的药包,大不了给他们放回去!”
钱贵嘿嘿一笑:“你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大胆了,不过这种事情皇城司也未必就没有干过.只是你却晚了一步,官家受林灵素那厮鼓惑,下令汴梁城以神霄派为尊。”
“不仅如此,其他道观流派都要被赶出城外。”
“什么!”西门庆微微吃惊道:“我还以为官家会因为五石散的事情对林灵素产生怀疑,没想到依旧是圣眷深厚.须得想个法子才好。”
“林灵素这一步走在了我们前面,只好等等看了。”钱贵道:“要想把此人弄走可不是搞出一件两件事情,而是要让官家彻底丧失了对他的信任才行。”
“说到这一点,官家已经知道你会法术了罢?”钱贵突然笑道:“要不然你这个勾当官恐怕没这么顺利。”
西门庆对钱贵的说法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不仅如此,提举大人也知道了。”
西门庆口中的提举大人,自然就是嘉王赵楷。
“什么?”这回轮到钱贵吃惊了:“嘉王居然接受了?西门大人你还是真让人看不透啊。”
西门庆笑着把道君皇帝赵佶交给自己的“隐秘”任务说了出来,钱贵呵呵笑道:“官家还真是一心想着这事.毕竟嘉王尊崇佛教,这可是官家心中的疼啊.”
“这个任务嘉王也知道了。”西门庆微微一笑:“但是我用四个字就说服了他。”
“那四个字?”
“信仰自由。”
这四个字钱贵琢磨了半响,才点头叹息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其实这道理所有人都懂,但遇上了事情便是忘在了脑后。信仰自由.好!”
西门庆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那份从法华寺大圆和尚那里得来的密文,到底讲的是什么?老张是死是活?”
“老张被我叫人秘密送到了南方。”钱贵回道:“不过你放心,虽然受了点苦,人是没事的。”
说道这里钱贵严肃起来:“本来密文中的情报是不能透露给你听的,所以当时我也没有讲出来;要知道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反而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种话也能从钱大人口中讲出来,真是让人吃惊。”西门庆指了指钱贵案头如山的情报道:“钱大人你身体还没全好,可要注意才行。”
钱贵摇摇头,露出一丝笑容:“几十年下来,习惯了。不这么做,很多时候就不能通观全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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