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道第一人
“开始行动了?”范美人光着身子缩在被窝里,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念了两三遍,突然醒悟过来。
“要行动了?那邬妃那个贱人岂不是...?”范美人想到此处,一颗心顿时“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忽的坐起身来。
眼下自己的目标就要达成,这让范美人兴奋不已;但方才风流一阵之后,潮湿的被褥让她感觉非常不好。
“来人!”
范美人高声叫唤门外的宫女进来。
换被褥是免不了的,范美人决定还要洗个澡,把身子洗干净了,然后穿衣服诚心诚意往香炉里插上三柱香,拜上一拜。
更换被褥的宫女发出一声轻呼,潮湿的被褥她也并不是头一次见,但往往是主上来临幸之后,但湿成这个样子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更不用说上面可疑的水迹和那股并不陌生的异样味道了。
...
...
邬妃失魂落魄的跌落在椅子上,手中的东西悄然滑落在地上,那是田虎命人送来的军情;邬梨身死,而且还是被琼英所杀,尸体被千军万马践踏,连收尸都收不回来了。
她还记得上次见到琼英的时候,是邬梨兴冲冲的把琼英带进宫里,给她演示飞石神技。
那一幕似乎只不过是昨天,而现在琼英却把邬梨,邬妃的亲哥哥,她自己的义父给杀了;传言很多,但邬妃觉得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邬梨一死,邬妃自己还能在宫里存在多久?她也说不上来;想起范美人每每遇到自己那满脸推起的假笑,邬妃就不寒而栗。
范美人的父亲范权没什么本事,邬妃也不用害怕范美人独霸后宫,邬梨这个亲哥哥在宫外给她极有力的支持;但现如今,邬梨却死了,如果让范美人知道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邬妃觉得田虎不来见她,主要是因为邬梨身亡,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这个噩耗,所以干脆不来;按照田虎的脾气,只怕会有一段时间不回来她这边来。
这倒不打紧,但邬妃害怕的却是范美人利用这机会,骗得田虎的宠幸。这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邬妃深知,自从范美人进宫以来,无时无刻不想找机会,甚至于创造机会,让田虎宠幸于她,而把邬妃自己冷落。
这个机会,范美人可以说已经等了很久了。
所以邬妃决定动身去找田虎,但她还没有从椅子上起来,眼前一花,面前便多了一个年轻男子。
这男子她认识,是那个什么白指挥使,原先是皇城司的,有时受田虎召见,便来宫殿相见;但各门紧闭,白英是如何跑进她寝宫里来的?
邬妃想不明白,但也不用去想,因为白英手中托着一样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笑嘻嘻的对她说:“是时候上路了。”
那东西,是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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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神秘死亡事件 田虎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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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妃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悬在白绫上的身体,已经冰冷而僵硬。
田虎闻听消息赶来,跌坐半响,在邬妃和范美人二人中,范美人也许能给他带来某些方面的愉悦,而邬妃则是可以谈心的。
田虎没有去触摸那具已然冰冷的身体,而是默默坐在旁边,直到二更时分才站起身来,微微活动了几乎麻木的四肢。
门口的宫女几乎已经快站不住了,本来应该换班的她们没有得到田虎的同意,没有人敢离去,只好所有人都在门口候着。
“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田虎目光一扫门外那二三十个宫女,厉声道:“末时到酉时值班的是哪几个?”
人群散开,有数个宫女迈着发抖的步子走上前,磕了个头,回道:“是奴婢几个。”
田虎一个一个看去,里面竟然有三个是邬妃原先的丫鬟,自从邬妃进宫便一直跟着的。
“可有异动?有谁来过?范美人来过没有?”
田虎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怀疑在这些问题中已然表露无遗。
就算自己哥哥邬梨身死,邬妃也不至于突然了解自己的性命。
这一点,田虎很清楚。
田虎同时也清楚,范美人和邬妃一向是面和心不和,这种事情在后宫中本来也属寻常,但如果真是范美人做出来的...胆子也太大了!
那几个宫女互相看了几眼,有个年长的出来回道:“主上,邬妃一直在宫里休息,未经传唤奴婢等也不敢进入,直到掌灯时分奴婢才大胆进去,才发现...”
“什么!没有人进出?”本来想宣泄一下怒火的田虎马上平静了许多,亮出那白绫道:“此物可是宫中的?”
那宫女上来看了看,果断摇头:“邬妃不喜白色,宫中一向没有这种东西。”
田虎迅速把白绫收起,这件事情已然超出了范美人的能力;能在宫中出入自如,而且还能骗过门口宫女耳目,武艺高强之辈都做不到。
就拿禁军中那几个头领来说,田虎甚至没有人能做得到。
邬妃不可能自杀,这白绫并非宫中之物,也说明了邬妃是被来人带来的白绫勒死,之后悬于梁上的。
问题是,这个人是谁?
田虎手握白绫呆了半响,才让人把邬妃尸体抬出,在后院直接烧化了。
宋军很快就会出现在威胜州,田虎可不想邬妃在死后受辱,想必之下骨灰倒是方便携带,就算是到时要放弃这个刚刚建起来的都城,田虎也要带着邬妃的骨灰走。
不过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却是不可思议,但无人敢议论田虎的所作所为;范美人知道消息,又是吃惊又是欢喜,惊得是没想到白英说到做到,而且还是前脚从她这里离开,后脚就去弄死了邬妃;欢喜的是从此邬氏已然烟消云散,只有个在宫外哭的死去活来的倪氏,再也翻不起半点波浪来。
后宫,便是范美人的了。
范美人没有去“骚扰”田虎,因为她深知田虎脾气,这会儿正憋着怒火,她自己去且不是自讨苦吃?
所以范美人在自己寝宫等着,她相信总有一天,田虎会主动来找自己。
田虎直到四更天才勉强睡下,早朝自然是免了,等起来用些饭食,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寻思;田虎识字不多,书房里大多都是摆设,根本不看的,批阅奏折也不过是勾勾画画就是了。
田虎自有方法,提起笔在纸上随意画了几个形状不同的,或圈或点,良久才丢下笔细细看着。
这几个形状不同的,便是田虎怀疑的目标。
宋军大兵压境,人心惶惶,田虎怀疑的目标比起前些日子翻了一翻,几乎人人皆有可能。
田豹田彪身死,李逵在狱中被人杀死,这一切后面似乎都有一支看不到的手指挥着,田虎本来最怀疑的便是宋江,或者白英;但邬妃身死,让田虎不得不推翻自己之前的看法。
杀死邬妃,对宋江或者白英有什么好处?
田虎想不出来,他把目光投向纸上两三个圈子套在一起的那团,那代表的是范美人和他父亲范权。
范权有这个能力么?更关键的是,范权有这个胆量么?
“莫非是宋军中有细作潜入都城?”
纸上有一个大大的墨点在中间偏下的位置,那代表的便是即将进入威胜州的宋军。
田虎旋即否认了这个猜测,再厉害的细作也不可能在宫中来去自如,光天化日之下消无声息的把邬妃勒死。
“那么,到底是谁?”
田虎看着纸上中间两个小小的圈子,这两个人是他不想怀疑的,但似乎又已经否定了其他可能。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田虎把整张纸扫落在地上,吓得黄门官不知道是捡好,还是不捡好。
正在这时,有黄门官进来磕头道:“右丞相太师卞祥,求见主上。”
“宣!”田虎靠在椅子上,感觉本来平时十分舒适的这张椅子,突然变得**的,让他很不舒服。
卞祥神色慌张,撩起袍子几乎是一路小跑进来的。
“不用行礼,有事赶紧说罢!”
田虎见卞祥就要跪倒,微微抬手。
卞祥也是从一开始就一直跟随田虎的老人了,本来是庄客出身,出谋献策,田虎看重他,才做了右丞相太师一职。
“主上,汾阳府传来军情,宋军一路势如破竹,已经到了霍县城下了。”卞祥急得汗流满面。
田虎闻听此言,突地站起身来:“这怎么可能!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宋军不是在昭德府么,怎么跑去晋宁府了?”
卞祥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回答田虎的问题:“宋军势大,已然兵分武艺,一路依旧从昭德府来威胜州,眼下已到榆社县;而另一路偷偷去了晋宁府,包抄我威胜州啊主上!”
“晋宁府虽然城池不多,但也并非没有守军!”田虎大怒道:“敌军这简直是有如入无人之境,打到霍县,才传出消息!朕要他们何用?”
“这路宋军约莫有五六万人,领兵的是叛贼孙安。”卞祥早想到田虎的反应,但依然毫不客气的指出事实:“晋宁府一路守军,多半是孙安旧部,定然是暗中通了消息,望风而降,把消息给隐瞒了,只有霍县守将党世隆和苗成二人并非是孙安旧部,这才传来消息。”
“霍县是威胜州左边门户,若宋军破时,敌人两路夹击,威胜州还能守得住么?”田虎大惊失色:“太师,威胜州还有多少人马?”
卞祥这会儿反倒比田虎冷静多了,拱手道:“宋军虽然两路夹击,但万山环列,粮草足支二年,尚有禁军精兵十万;东有武乡,西有沁源二县,各有精兵五万;后有太原县,祈县,临县,大答县,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尚可战守。”
“此言大大不妥!”
卞祥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白英的声音。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插嘴!”卞祥脸上变色,庄客本色不改,撸袖子就要上前打白英。
白英冷冷一笑,并不说话,反倒是伸出一张脸,一付任由卞祥动手的架势。
“在朕面前打打杀杀,成何体统!”田虎喝道:“白指挥使是朕叫来议事的...这四州四十二县若没有白指挥使,朕如何能打得下来?”
卞祥悻悻然收了手,白英拱手道:“主上!宫内出此不幸之事,小人心急如焚,得召唤速速赶来;这等事情若非里应外合,如何得手?小人手下自有能人,能叫不想开口的人开口...”
“你去把邬妃宫中的那些宫女统统关押起来,一一审问!”田虎吩咐道:“一定要问出凶手名字!”
白英应了正要辞了下去,旁边卞祥却伸手拦住他道:“白指挥使,你话说到一半,便想要走么?守土不妥,难道要自缚双臂,送降书给关胜和西门庆不成!”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白指挥使应该是最不愿意看到的。”田虎突然道:“若是落到皇城司手中,必然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主上明鉴。”白英施施然推开卞祥胳膊,冲田虎行了一礼:“宋军两路来攻,若在威胜州坐以待毙,何异于自缚双臂?守城,守城,便能守到何时?”
“眼下已然快到十月了。”卞祥怒道:“宋军远道而来,宋军粮草不济,只要能守住一个月两个月,便是冬雪,宋军连棉衣都没有,如何与我军作战?我军守城,还可借机出击,反败为胜!”
田虎听得眼前一亮,白英却轻描淡写的斥道:“纸上谈兵,一派胡言!宋军两路各有晋宁府、昭德府做后方,粮草充足,棉衣...从汴梁运过来自然赶不及,二府赶制,何难之有?宋军兵临威胜州,我方防线渐渐缩紧,到时候再宋军包围圈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出击只是寻死罢了!”
“我威胜州万山环列,诸多天险,大有可为!”卞祥坚持自己的看法。
但白英却轻易把他反驳得哑口无言:“在太师看来,壶关算不算得上天险?”
“白指挥使有何高见,不妨直言。”田虎心中也隐隐觉得固守不是上策,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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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潜入威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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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分两路来,我们便也分两路。”白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些是他早就盘算好的。
“分两路?”右丞相太师卞祥顿时发出不满的声音:“不做防守,反而分两路出击?怎么,白指挥使还嫌我方士兵损耗的不够快?”
“一路防守,一路出击。”白英冷笑一声:“在下也没说两路出击?”
田虎来了兴趣,身子往前倾去:“白指挥使,详细说说。”
白英呵呵笑道:“正如太师所说,宋军双路深入我境,但并非是军粮棉衣跟不上,而是士兵。”
“士兵?”卞祥两眉一挑。
白英徐徐道来:“宋军人数和我军相若,分为两路,力量便弱;若过一味守城,那宋军两路便合成一路,力量便强;只有主动出击,还能消耗宋军士兵数量,宋军的力量也会直线下降。”
田虎若有所思:“那可是否调集士兵,把宋军拦截在榆社县和霍县?”
“不然。”白英拱手道:“眼下大兵压境,人心惶惶,只有主上御驾亲征,才能使士气高涨,士兵也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御驾亲征!”田虎猛然间双目精光四射:“那都城谁来守卫?”
卞祥似乎也同意白英提议的御驾亲征,拱手道:“自有太子监国...白指挥使,这边是你说的一路进攻,一路防守了?”
田虎目光闪烁,显然一时拿不定主意;卞祥并不知道,太子田定已然被田虎猜疑,这会儿提出太子监国让田虎也开始有些怀疑起卞祥来。
白英微微点头:“正是如此,太子率军可依托都城,抵挡住宋军西门庆一路;而主上可率十万精兵,去霍县会会孙安那一路。宋军不能合在一处,力量变弱,太子在都城足以应付。”
“好!”田虎拍了下桌子,终于拿定了主意:“太子监国,何人可辅佐?”
卞祥躬身道:“微臣当仁不让。”
“好!好一个当仁不让!”田虎连连点头,似乎颇为嘉许卞祥主动担当。
但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你素有武力,可随朕御驾亲征!便叫国丈范权辅佐太子!”
卞祥吃惊不小,平日里范权无所事事,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辅佐太子田定。
白英也有些意外,但旋即看出些端倪来,卞祥和太子田定本来就走的比较近,田虎这么做想必也是权衡一二。
“白英也愿意和主上一起去霍县!”
“好!”田虎对于白英的提议倒是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对他来说,把白英放在都城,还不如在身边更让他放心一些。
但田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却一步一步走入白英安排下的圈套里面。
与此同时,鼓上蚤时迁和李大嘴、小迷糊三人准备混进威胜城。
大军即将到达,自然要知已知彼,西门庆特意吩咐时迁查明威胜城中动静,好做准备。
威胜城是在原先城墙上又重新修葺过,足足有三丈高矮,不过这难不住时迁等三人。
四门每天定时开放,都有士兵盘查来往人群,若是有可疑之人或者并非本地口音的,一律当场扣下。
时迁久在绿林,四方八乡各处口音都是惟妙惟肖,但李大嘴和小迷糊就没这个本事了,一张嘴便叫人认出来了;所以时迁便从临近村落寻了一辆大车,堆了些菜蔬,却从旁边猪圈偷了芦席盖在车上。
“哥哥,臭气熏天的你这什么意思?”
那芦席本来盖在猪圈盯上,年头不短,往车上一扑,味道可真不好闻。
李大嘴一个箭步躲去一边,捏了鼻子问道,而且问完这句话急忙把嘴闭上,生怕臭气钻进来。
小糊涂反应小点,但也是微微屏住了呼吸,和大车保持距离。
“你们懂什么?”时迁摸了摸狗油胡子,嘿嘿笑道:“要不是这样,怎么进得了城?”
“哥哥,莫说进城...”小糊涂埋怨道:“这到城池还有好几里地,半路上咱们哥三先给熏的头晕眼花了。”
时迁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三粒药丸来,每人分了一粒,让压在舌下:“早有准备...这是皇城司秘制的醒脑丸,乃是居家出门必备之良药。”
含了醒脑丸,李大嘴和小迷糊总算感觉好了一些,嘴里含着东西说话费点劲,干脆向时迁打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了。
时迁含着醒脑丸,完全不影响说话,早就换上一口当地话数落道:“你们两个娃子真没用,正好当个哑巴,一会儿进城都别说话,谁问就摇手,等我来应付。”
说完时迁便推着大车上路,张大嘴和小迷糊在后面跟着;遇上的村民不是捏了鼻子四散逃开,就是被那味道熏得直皱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那芦席被日光一晒,味道更大,时迁不以为然道:“这点算什么,想当初俺在乱葬岗和死人睡了好几天,那味道...啧啧啧,叫一个正啊。”
张大嘴和小迷糊顿时无语,也不敢接话,闷闷的跟着时迁后面走。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还没接近,守门士兵便纷纷捏了鼻子张望。
“这什么味道!”
“哪儿来的味道!快赶上掏粪窖了!”
旁边准备进城的人群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味道,一个个迅速走开,把时迁等三人和那辆大车露了出来。
士兵头目捏着鼻子带了几个士兵过来,试探着放松了鼻子嗅一嗅,赶紧回头便是一阵干呕。
“你大爷的,这车上什么玩意儿!”
“回大人的话,是要送到城东王家店的菜蔬。”时迁躬身回道:“地里面长的,当然是要压肥的...”
“打住!打住!别说了!”那士兵头目好不容易平稳了呼吸,时迁这几句差点把早饭勾出来:“这么臭的菜谁要?赶紧拉走!”
时迁苦了一张脸道:“大人,全家老小就靠着养活呢,你不让进城,岂不是断了生路?”
“要让你进城,熏死几个算谁的?”那士兵头目重新捏了鼻子喝道:“再不走,小心老爷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旁边有个士兵在那头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士兵头目顿时脸色大变,把腰刀都抽出来了。
“好家伙,原来是细作,想要混进城来!”那头目从时迁大喊道:“搞这么臭,是不是想让老爷放你过去?”
时迁听了身子吓得发抖,扑上来便要抱那头目大腿,那厮捏了鼻子顿时躲一边去了。
“我们都是附近的乡民,怎么就成了细作了?”时迁一口本地话惟妙惟肖,任凭谁也听不出来,又招呼李大嘴和小迷糊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给老爷磕头?”
李大嘴和小迷糊十分听话的合身扑过来,吓得那头目扭身就跑:“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有事说事!离老爷远点!”
方才那个士兵站出来喝道:“退后,都退后!你们姓啥叫啥,是哪个村子的?”
李大嘴和小迷糊发出些“啊啊”声,只是摆手;时迁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顿时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这位兵爷,这两个同村弟兄都是天生哑巴,没了生路好不容易托俺和那王家店掌柜的说了,做个杂工,混口饭吃就行,这不今天就给带来了。”
那士兵半信半疑,喝道:“把你车上芦席揭开,叫老爷们看看。”
时迁在地上只是不起来,李大嘴和小迷糊无奈,把那芦席揭了,顺势丢在路边。
那士兵探头探脑过去,觉得味道小了些,才知都是那芦席上面的臭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道是乡民无知,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芦席臭烘烘的。
再看车上,确实是一车菜蔬,看起来颇为生鲜;那士兵头目见味道小了,过来看了一看,又叫士兵取过花枪,亲自在车上一阵乱捅,这才罢了。
“下次别乱用东西盖了!”那士兵还好心提醒:“差点没熏死老爷!也不知道你们这一路怎么过来的!”
时迁行礼谢过,做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推了车子便和李大嘴、小迷糊进城;寻个胡同把大车弃了,偷偷换了衣服,便往城北而来。
时迁在村子里面打听的明白,城北有一处土地庙,平素里少有人来,正合三人栖身;到了土地庙一看,只有个老庙祝,白发苍苍靠在门口打盹。
李大嘴和小迷糊一左一右,将那老庙祝架了进去,老庙祝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寻常里孩童和他开玩笑,睁眼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吓得屁滚尿流。
时迁也不客气,将这老庙祝捆了,嘴里塞块布,丢在后面小屋;三人便在前面商议接下来如何刺探情报。
“我去宫里面看看。”鼓上蚤时迁道:“你们两个按之前商量好的,打扮了去城中酒楼等处打探消息...记好了,少说话,多听。”
李大嘴和小迷糊都应了,从随身包裹里面去了衣服换上,李大嘴富态些,扮成员外模样,小迷糊换过仆从服饰,开了门偷偷去了。
时迁也不换衣服,出来反手掩了门,便往皇宫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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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背后谋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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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上蚤时迁艺高人胆大,扮个乡农低了脑袋没有人能认出来,脚步也是懒懒散散的,待到了皇宫外面,先相了一相,转到东边侧门,见街上对面茶楼酒肆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这会儿正是换班的时候,宫里面当值的都出来吃茶用饭,歇歇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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