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征途：东北那些年

“恩，谢谢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陈铁柱太不是东西了！”红头巾子一边哭，一边媚眼如丝的看着李国东。
李国东开着警车，几个人扬长而去。干啥去了？去陈铁柱家喝酒去了呗！谁让陈铁柱家肉多呢。
“天龙你小子进步挺大啊，我看你看文件的时候手都气的哆嗦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看来户籍科没白呆啊。”酒桌上，李国东开着沈天龙的玩笑。
“艹！”沈天龙满脸郁闷，一提起户籍科他就郁闷。
沈天龙现在虽然对李国东了解更多，但是他发现了解的越多，自己居然越看不透这个人。
“铁柱你混的也不不咋地啊，天天在矿上打架，这么多年了也没打出什么名堂，一个傻老娘们都敢欺负你。”看沈天龙不搭理自己，李国东又开起了陈铁柱的玩笑。
“艹！那傻老娘们肯定是新来的，我看着挺眼生的。她可能是不知道我，要是她知道她肯定不敢惹我。”陈铁柱对自己的名声挺自信。
“听说那老娘们是房身农村过来的，才过来没几天，是咱们矿上高矿长的亲妹妹。”说到这，尚文权忽然眨了眨眼睛，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听说那老娘们把房身农村的小伙子都睡遍了，觉得没劲了，才来的矿上。”
“草，你打听得咋这清楚，你也想被那老娘们睡呗？”陈铁柱就爱跟尚文权斗嘴。
“我到是想，可人家看不上我啊。不过我看他看李哥那眼神……….”尚文权看着李国东，笑的挺贱。
“…………”
“那个高矿长也不是个好东西，当年他想欺负天凤，被我把鼻梁骨给他踢断了。”陈铁柱说道
“高鹏是那样的人？我看他平时装的挺正经的啊。”尚文权问道
“正经个几把，平时他就是装。前几年我刚被开除，我跟天凤搞对象的事大家还都不知道。高鹏有一次偷偷找到天凤，跟天凤说要是天凤陪他睡一觉，就把天凤给调到机关去，不用在灯房子上班了了，他就他妈是个搞破鞋的！”陈铁柱骂道。
听了陈铁柱的话尚文权好像明白了什么，吃惊的说道：“啊？你揍他是因为这个啊。当时人们都说是你想回煤矿上班，高鹏坚持原则不让你回，你才揍的他。”
尚文权当然知道陈铁柱揍高鹏的事，但是他却不知道具体原因。估计，陈铁柱想回煤矿上班的说法是高鹏杜撰出来的。一方面是想遮掩自己的丑事，另外一方面还能树立自己秉公办事的形象。
“这高鹏是个人才啊，就这事还能顺水推舟的给自己脸上贴个金。”沈天龙分析道。
“他就是搞破鞋的，听说煤矿的大姑娘小媳妇，他睡过不少。哪天我非把他阉了。”陈铁柱说着狠话。
煤矿家属楼，高矿长家。
红头巾子哭的稀里哗啦的，边哭边说：“哥，你把那个沈天凤开除了吧，今天她男人踹了我一脚，现在我肚子还疼呢。”
“你说你你惹谁不好，非要惹陈铁柱，矿上谁敢惹他？”高鹏阴沉个脸。
“我哪知道他那么虎？我就想着吓唬沈天凤一下，跟她们要点钱。”红头巾子挺委屈。
“想弄钱怎么着弄不着，犯得上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吗？”高鹏训斥着自己的妹妹
红头巾子果然是高鹏的妹妹，叫高敏。因为在家乡做出了丢人事混不下去了，所以来到了煤矿投奔自己的哥哥。高鹏是煤矿的副矿长。他家住在煤矿的高级住宅—市里的煤矿家属楼，跟甘建国家一个楼。
“那我这一脚，算是白挨了？”高敏还是心有不甘.
“想收拾他们肯定有办法，但是不能着急，得慢慢找合适的机会。”高鹏阴脸色也不太好看。这兄妹俩别看人不咋地，但是兄妹感情还挺好。
就在高鹏兄妹俩商量着怎么报复陈铁柱的时候，陈铁柱家几个大男人正喝的热火朝天。
“文权，我敬你一个。今天要不是你去给我通风报信，我媳妇说不定怎么被那几个傻老娘们怎么折腾呢。”陈铁柱说道
“艹，什么通风报信，把我说的跟特务是的！”尚文权挺不满意。
多年来俩人不怎么对付，已经习惯了。虽然尚文权跟陈铁柱现在三天两头聚在一起，拼拼酒，成了铁哥们。但是俩人还是整天斗嘴。
“姐夫，我敬你一个。今天我都想揍那傻老娘们，可是我穿着警服没办法下手。咱们要走的时候我心里正觉得憋屈呢，结果你就来了那么一脚，你绝对是我亲姐夫！”沈天龙端着酒杯，对陈铁柱说道。
“必须的！”陈铁柱一仰脖，干了一杯。
“恩，铁柱现在越活越倒退了，以前都是跟二回子，三回子这样的大混子打架，现在改成打老娘们了。”李国东笑着说道。
“打老娘们那根本不算个事。”听了李国东的话，尚文权接口说道：“铁柱跟天凤刚结婚那年，老周家养了个大黄狗，有次在路上不知道那只狗抽了什么疯，上去就咬了天凤一口，结果他陈铁柱知道了，拿着刀跳进人家院子把人家狗给剁了。这事全矿务局都出名！”尚文权端着酒杯，跟众人说道。
“畜生他都打，更何况老娘们了。”尚文权继续埋汰着陈铁柱。
众人哄堂大笑。
听到尚文权又揭自己的老底，陈铁柱非但毫无愧色，反而还有点意洋洋的说道：“只要是敢欺负我媳妇，甭管是人还是狗，我必须把他给剁了！”
看着陈铁柱得意洋洋的样子，沈天龙心里是真替自己姐姐高兴，自己的姐姐绝对是嫁对了人。
“来，姐夫，我再敬你一个。”沈天龙又端起了酒杯。





血色征途：东北那些年 第五十五章 百货大楼要卖彩电了
第五十五章 百货大楼要卖彩电了
几个人在陈铁柱家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尚文权摇摇晃晃的回家了。李国东还稍微好一点，陈铁柱跟沈天龙已经喝的走不了路了。
“姐夫，这尚文权比原来更能喝了。”沈天龙喷着酒气，对陈铁柱说道.
“恩，都是我给他练的，这阵子我俩总拼酒。”陈铁柱说
“你就吹吧，你看你都喝成啥几把样了？还练人家？”沈天龙是真喝多了，都开始说粗话了。
“艹，前几次我都是直接趴桌子上就睡着了，你看现在我不还醒着呢吗？”陈铁柱对自己的进步还挺满意。
当天晚上李国东和沈天龙俩人就睡在了陈铁柱家，三个大男人躺在一个炕上，鼾声此起彼伏。
第二天一早李国东就开着车，带着沈天龙赶回市里。
“李队，昨天那事你处理的真好，那老娘们那么胡搅蛮缠你都能把她给说的直点头。要是我肯定收拾不了她。”
酒是男人之间最好的催情剂，通过昨晚喝酒，沈天龙跟李国东俩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对于自己不讨厌的人，沈天龙一向不惮以最高明的马屁功夫伺候。
“咱们警察工作，跟你在部队还不一样。你在部队接触到的都是敌人，战场上刺刀见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咱们当警察呢，接触的都是老百姓。其中有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有不懂法的法盲，还有昨天那傻老娘们那样的，形形色色的人你都得打交道。警察的工作环境跟战场不一样，所以你要把战场上那种事事拼命的劲头转变过来。警察工作得多思考，还得有耐心，很多事情不是只凭借武力就可以解决的。”李国东耐心的给沈天龙讲着自己对工作的看法。
“恩，谢谢李队，你这一番话又让我学不少东西。”沈天龙继续奉承李国东。
“呵呵”李国东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别看沈天龙比他小不少，但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被沈天龙把枪给缴了，平时沈天龙也有点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今天沈天龙偶尔这么一拍他的马屁，让李国东觉得很受用。
“李队你看我刚参加工作，正是应该多学习的时候。就像你刚才说的，我得随着环境改变自己的工作作风。我就想着吧，要是调到你身边跟着你多学点东西多好。我看咱们公安局业务最出色的就是你了，跟别人瞎了我这好苗子。”沈天龙继续给李国东灌**汤，他太想去刑警队了。为了达到目的，沈天龙拍马屁一点都不脸红。
转弯抹角说了半天沈天龙才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李国东管着刑警队，调到李国东身边那不就是调到刑警队嘛。但是人家沈天龙就是不直说，先是猛拍李国东的马屁，然后才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哈哈，你小子拍了我半天马屁，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李国东工作多少年了，瞬间就看穿了沈天龙的小心思。
“那可不是拍马屁，我这是实事求是！您的业务那绝对是一流的！”沈天龙一脸严肃，而且还罕见的用上了“您”这样的敬称。
“想调到刑警队也行，不过……”李国东假装思索了一下，拉长了声音
“不过什么？”沈天龙一听这事有戏，来了精神。
“不过，你得先在户籍科给我待两年再说。”说完，李国东哈哈大笑。
“艹！”自己被李国东耍了，沈天龙又不高兴了，脸蛋子耷拉下来不理李国东了。
沈天龙虽然会拍马屁，但是他却从来不干委曲求全的事。要是让他受了委屈，谁的脸子他都敢甩。
李国东开了一会车，忽然觉得身边的沈天龙安静了下来，转头一看沈天龙正耷拉着个脸一个人在那生闷气呢。
“呵呵”李国东看见沈天龙憋屈的模样，笑了。
“笑啥，艹！”沈天龙不满意的骂了一句。
李国东却不在意沈天龙的态度，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理解你的想法，想去刑警队是好事，说明你在工作上有追求。但是我总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是太成熟。要不这么着，过两天我再带你出一趟现场，虽然你不在刑警队，但是让你先熟悉熟悉刑警队的工作，你看咋样？”李国东看见沈天龙有点郁闷，又开导着沈天龙。
他心里其实挺喜欢沈天龙，精明、细心、身手好、反应快，如果假以时日，绝对是个当刑警的好苗子。但是李国东总是觉得沈天龙有点爱冲动，还有个毛病就是下手总是特别狠，他是真想把沈天龙这个毛病给他改过来。
一听到又可以跟刑警队出现场，沈天龙果然高兴了，“啥事啊，李队？”
“市百货大楼过几天要进一批彩电，特意跟局里打了招呼，要求卖彩电的时候，刑警队派几个人过去。”
“为啥啊？”沈天龙有点奇怪，市百货大楼啥时候都可以随时要求刑警队出警了。
“狼多肉少呗，多少人都等着买彩电呢，而且这又马上要过年了，肯定不少人就等着彩电看春节晚会呢。到时候肯定得人特多，小偷啊，痞子啊什么的，到时候都得过来，咱们得维护秩序去。”李国东很耐心的给沈天龙解释道。
80年代初，多数人家看的还是黑白电视。后来彩电出现了，已经上市就引发了人们的抢购狂潮。
当时彩电的生产数量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可以这么说，人们当时根本不是买彩电，而是“抢”彩电。交了钱连包装都不打开，拎着彩电就走。手脚要是慢一点，那电视肯定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当时改革开放的大潮，刚刚拉开序幕。南方的很多城市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虽然红旗市地处一隅，变化没有那么明显。但是这种变化也足以让刚从部队回来的沈天龙，感觉到有点不适应。
毕竟沈天龙当兵走的时候，大家还都听收音机呢。现在竟然普通的黑白电视都满足不了人们的需要了，得彩电才行！
听了李国东的话，沈天龙脑子里完全能够想象出众人买电视的时候，那种乱糟糟的场面。
“恩，要是营长当百货大楼的经理，肯定买电视的人都得规规矩矩的。”沈天龙又想起了营长。
营长的粮店给沈天龙留下了印象很深刻。在沈天龙的记忆里，他就没记得在红旗市有别的地方比营长的粮店更规矩的地方。
沈天龙第一次去粮店的时候，就算尚文权在那胡搅蛮缠，粮店也是秩序井然一点都没乱。就连李秀雷的那个小兄弟也乖乖的在那排队等着。沈天龙当时还有点奇怪，红旗市的人们什么时候素质变这么高了？
直到后来沈天龙认识了营长，才知道并不是人们的素质变高了，而是粮店那帮伙计忒狠，谁要是想在粮店捣乱，那肯定没好果子吃。
但是正因为粮店有足够的武力来维护秩序，所以粮店卖粮的效率很高，营长的粮店反而来的人最多。
要是让营长管理百货大楼，那肯定卖电视的时候秩序会好很多，沈天龙想。
虽然心里胡思乱想着，但是沈天龙对于又能跟着刑警队去出去执勤这事，挺期待。




血色征途：东北那些年 第五十六章 姚晓迪的身份
第五十六章 姚晓迪的身份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沈天龙每次见到李国东都会缠着他问啥时候能去百货大楼，好像生怕刑警队出任务的时候把自己忘了。
当时生产彩电的厂子全国也没有几家，彩色电视机又属于紧俏商品，百货大楼想要进货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他盯着李国东问，李国东又问谁去。
李国东被沈天龙给烦的够呛。
“艹！又不是给你娶媳妇，你急啥？等有消息了我自然通知你。”李国东骂道。
“嘿嘿，我这不是急着抓小偷去嘛，娶媳妇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沈天龙笑的嬉皮笑脸，一脸贱样！
最近只要一提起“娶媳妇”这个话题，沈天龙就高兴的没治，脑子里就会出现姚晓迪那曼妙的身影。
这段时间两个年轻人的感情进展的很顺利。在沈天龙住院期间姚晓迪虽然也常去看沈天龙，但是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两个年轻人独处的机会并不多。
而且当时两个人认识时间毕竟太短，虽然都是想着对方、念着对方，但是当对方真正的出现在眼前以后，俩人却又会感觉到紧张、手足无措。明明爱煞了对方，但却总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若见面，却又忐忑心揪。
但是随着双方接触越来越多，这种紧张感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甜蜜的感觉，俩人只要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即使不说话，俩人也会瞅着对方傻笑。俩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空气都是香甜的。
两个年轻人人生中第一朵绽开的鲜花，如初升的朝阳一样美好。
多年以后，当微信、陌陌等约炮神器在社会上横行的时候，已经功成名就的沈天龙和位高权重的姚晓迪回想起俩人刚刚认识那段时间，都不胜唏嘘。
“你说现在的小孩儿搞对象咋都这奔放？”沈天龙问
“恩，还是我们那时候好，恋爱就是要心动、忐忑、紧张和不安，然后再慢慢过渡到甜蜜。现在的年轻人节奏太快了，我觉得他们很难体会到我们当年的那种甜蜜。”姚晓迪感慨道。
“哎…….我到是希望当初咱俩跟现在的小孩儿是的……….”沈天龙反驳道
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沈天龙早已历经沧桑，再也不是被杨海娥弄的紧张不堪的纯情小处男了。说完这句以后沈天龙就挨了姚晓迪一记粉拳。
姚晓迪来找沈天龙的时候，每次都会乘坐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小轿车远远的停在公安局的转角处，姚晓迪再步行大约有一千多米，才走到公安局。
俩人每次分开都是依依不舍的，但是每次沈天龙要送姚晓迪回家，姚晓迪却都不答应。
姚晓迪不但不答应，而且只允许沈天龙送她到公安局的大门口，沈天龙要是多走了一步，姚晓迪都会嘟起小嘴做生气状。
直到看着沈天龙转身走出了很远，姚晓迪才会从公安局门口走到街角处钻进小汽车。
显然，姚晓迪并不想让沈天龙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这样反复几次以后，沈天龙坐不住了。在一次甜蜜的约会过后，姚晓迪刚要上车，却忽然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从公安局的围墙上跳了出来。
黑影站在车旁微笑戏谑的看着姚晓迪，正是沈天龙
“讨厌，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个坏蛋。”姚晓迪的粉拳又落在了沈天龙的胸膛。
姚晓迪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安静、淡然，落落大方。但是跟沈天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就做小女儿状。
“晓迪，这次被我抓住了吧？”沈天龙笑呵呵跟姚晓迪开着玩笑。
在医院里李国东碰到姚晓迪，总是会跟姚晓迪聊上两句，言语之中还总会透露出自己的名字跟职位。这事李国东虽然做的不着痕迹，但却瞒不过沈天龙这个人精。
沈天龙跟姚晓迪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俩人的感情也很甜蜜，很笃定。但是每当沈天龙问起姚晓迪家里的情况，姚晓迪却是躲躲闪闪的把话题叉了过去。而且每次约会之后，姚晓迪都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这让沈天龙的内心也有了疑惑。
跟踪、盯梢这些事，对于侦察兵出身的沈天龙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反复几次以后，沈天龙就已经弄清楚了问题的端倪。
可是弄清楚了情况以后，沈天龙却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姚晓迪不但每次都乘车而来，而且车上竟然还有专职司机。
沈天龙此刻笑吟吟的看着姚晓迪，他在等姚晓迪的解释。
“天龙，我一直对你隐瞒身份，你不会怪我吧！”姚晓迪看着沈天龙笑吟吟的站在车前，神情有点扭捏。
“呵呵，不会啊，什么事你都应该告诉我，我也什么事都会跟你一起承担的。”沈天龙说道。
听了沈天龙的话姚晓迪依却然颇为忐忑，流露出不安的神色。过了一会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声若蚊蚋的对沈天龙说道：“其实……我家解放前是地主家庭，现在……现在又是个体户，我是怕你瞧不起我，所以才一直没说我家的情况。”
说完话姚晓迪一脸担心的看着沈天龙，一副担心沈天龙会不要自己的样子。
写到这里可能有读者会觉得老七写的有点装逼，按我们现在的理解，姚晓迪出行都是车接车送，那是属于有钱人，属于香车美女。个体户那又怎么了，姚晓迪富家女的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有钱还是罪过吗？姚晓迪犯得上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吗？
在这里老七需要对上诉的问题来解释一下，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咱们普通老百姓不但物质生活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精神生活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甚至可以说在改革开放初期，人们的思想观念、意识形态跟现在简直大相径庭。
在80年代个体户绝对属于贬义词，虽然个体户们在经济领域先行一步，已经要比一般的上班族收入要高不少。
但是个体户的社会地位却一直很低，属于人们心里不太待见的行业。
或许在广东，在深圳，这样已经开放的沿海大城市，金钱的重要性已经凸显了出来，个体户已经可以扬眉吐气。
但是在红旗市这个偏远的内陆城市，人们讲究的还是吃国家粮，国企的工人会被叫做国家工人，政府的工作人员会被叫做国家干部。看了没，无论干什么都得有个国家的身份，这才算是有组织的人。
虽然有的个体户已经很有钱，甚至已经有了“万元户”这个名词的出现，但是个体户的身份，却始终上不得台面。这种现象如果放到今天这种以金钱论成败的环境里，是不可想象的。
在80年代人们最尊敬的人是工人、是军人、是诗人；人们讨论的话题是文学、是诗歌、是理想。谁能想到，三十年后的今天，人们所有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钱？
这就好像，以前我们都说人多力量大，家家可劲的生孩子，可是后来却又提倡计划生育，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儿？
这就好像，以前我们都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可是后来却又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第一标准？
老七废话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一句，姚晓迪所说出的理由是正当的，是可信的，是合理的。
但是沈天龙听了姚晓迪的话，却笑了。当时沈天龙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姚晓迪，无论姚晓迪的家庭是资本家也好，是黑五类也罢，是坏分子也好。都已经改变不了沈天龙对姚晓迪的爱。
虽然不在乎姚晓迪的身份，但是姚晓迪的话却让沈天龙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姚晓迪正是因为重视自己，心里想着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隐瞒这个事情。
“晓迪，无论你的家庭是什么样的，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
说道这里沈天龙卡住了。其实沈天龙想说的是“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可是就这么一个“爱”字，沈天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呵呵，无论我怎么样，你都会跟我在一起的。我知道”姚晓迪微笑着说，眼睛痴痴的看着沈天龙。
她一笑倾城，很从容的缓解了沈天龙的尴尬。
汽车徐徐开动，消失在夜幕中。
开车的司机从头到尾都没露面，也没说一句话，但是他的神色却极为为刚毅，眼神竟像鹰一样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凛然的气势。
当时的个体户就算再有钱，又怎么会请到一个这样的司机？姚晓迪是不是依然对沈天龙隐瞒着什么。




血色征途：东北那些年 第五十七章 陈铁柱家的异变
第五十七章 陈铁柱家的异变
沈天龙虽然并没有看到给姚晓迪开车的司机，但是他却依然有着疑惑，他疑惑的原因就是李国东。
李国东总是对姚晓迪很客气，而且言语之间还会不动声色的透露出自己的姓名与职位。好像有点对姚晓迪有所求的样子。如果仅仅是一个个体户家庭，就算姚晓迪家再有钱，值得李国东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