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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于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逆来顺兽
陈远衡一惊,以为安然要醒了。怕她在发疯,赶紧像裹粽子似的把人全搂怀里抱紧。可她只是微微动了动,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洛可可风格的大铁门后面是座大型喷水池,车子经过时有细微的水滴落在车窗上。
? ? 老管家见他从车里抱出个人,赶紧领人迎上前,示意身后的工人去接。
可陈远衡却说了声“不用了”,然后直接去了楼上。
主卧室在三楼走廊的最里面,从大门口走上去距离不远可也不近。安然再轻也是有些重量的,所以饶是陈远衡体力不错,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也已经有些微喘。
他侧身在安然边上坐下,伸手将她面颊上的发丝拂开后不由心里一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就连在睡梦中都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陈远衡吁了口气,拿出手机正准备拨号,管家便轻轻敲响了敞开的房门。
他扭头,皱了下眉,“什么事?”
“沈先生来了,现在在您书房。”
陈远衡轻“唔”了一声,然后边起身朝门口走边低声吩咐,“你去叫人上来,帮她洗个澡。”
“是。”管家点点头,心还挺细,“先生,是不是去九茴小姐那里取件衣服过来。”
“不用,给她穿我的就好。”陈远衡停顿一下,忽然露出丝苦笑,忍不住嘱咐他一句,“告诉她们小心点儿,把人惊醒了你们可都得遭殃!”说完便摆摆手去了书房。





同归于寝 第三十六章
安然在半梦半醒间只觉着浑身酸痛,每一处骨节都像是散了架然后在重组起来一样。耳边隐约有‘哗哗’的流水声,是下雨了么?她这是在哪儿?在哪儿……她倏地惊醒,激灵着坐直了身体,看着奢华而风格冷硬的房间迷茫且惶恐。
她最后的记忆,是和陈远衡厮打时被什么人敲中后脑,然后就没了意识。
那她现在……
安然倒吸了口凉气,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结果脚沾地时踩到了宽大的裤脚,“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她这才发现此刻自己竟是不着寸缕地穿了套男式睡衣。前襟的扣子开了两粒,胸前雪白的皮肤裸露在外,上面片片红痕,清晰可见。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亚麻色的羊毛地毯上晕染开。无边的绝望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她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是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
尚来不及仔细推敲,男人晃赤的双脚和一截小腿便出现在视线里。安然愣愣地抬头,就看见陈远衡浑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站在她跟前,发丝犹在滴水。
见她坐在地上抹眼泪,不由皱眉,“醒了?怎么跟地上坐着?”
可安然只是兀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悲伤绝望着……一身的酸痛,男式睡衣下自己明显被清洗过的身体,胸前的吻痕,还有个刚刚沐浴后的男人……这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彻底压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眼前这个男人,三番四次地纠缠威胁,甚至害死她最爱的人,现在又把她……
其心当诛,其罪可灭!
安然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眼中的冰冷的恨意滔天,让陈远衡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安然,你冷静点儿!”
话音没落,就看见她敏捷地扑向了墙边的架子。那上面放了把瑞士军刀。
陈远衡暗叫了声不好,可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拔开刀鞘,挥刀向他劈来。
恨意和绝望已经烧毁了一切。
安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替许墨林报仇替自己报仇,然后她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却和自己的爱人相聚了。
如果说刚刚在医院里,陈远衡还能对把安然的扑打当成是发泄和胡闹来纵容忍让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眼前这个挥舞着利刃的女人,却已经是让他忍无可忍。
她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陈远衡只觉着一阵阵通体冰凉。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是他是看上的,就一定非得到不可。
只要他想,便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拆散她和她那个竹马哥哥。可她爱许墨林,那种爱到生死相随的感情连他都隐隐跟着心痛,他甚至动了心思准备放手成全。
这个女人不单牵动了他的情绪,更是让他动了从未有过的怜惜和恻隐。
可她呢?!
刚刚和沈拓谈完事情就听见他说许墨林车祸去世了,便忽然理解她在医院里为何会像是疯了一样攻击自己。而震惊之余更是对她无尽的担忧和心痛。
他在没心情思考其它,满脑袋都是该如何安慰才能让她好过一些。却想不到她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取他性命!
陈远衡终于明了,安然是认为他对许墨林做了什么,把他的死归罪到了他的身上。
这份认知将他的愤怒燃烧到了极致,想要毁灭一切。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竟是如此不堪。
他是强盗,是该下地狱的人渣畜生!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晚上,他是不是该如她所愿?!
…… ……
谁能阻止一个已经绝望崩溃的疯子?!
答案是陈远衡可以做到!
安然一顿胡劈乱砍虽然命中率不高,却也在他胳膊和和胸前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
可身体上的疼,又怎么能和他心里的相比?!
陈远衡是从来容不得人违逆的王者。
如果今天晚上换做是其他人的话,那么这会儿的下场毫无疑问只有一个……被灭了然后扔进海里去喂鱼。
可这个人偏偏是安然。
那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心绪,让他强取不忍弃之又不能的安然。
他陈远衡活了30几年何曾因为什么事什么人如此软弱甚至卑微,可她竟然这样想他,这样对他……
既然她无视他的情意,无视他的心痛,那她便陪他一起痛吧!
她的动作终于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而缓慢下来。
趁着那一丝的停滞,陈远衡手疾眼快地夺了她手里的刀,甩手扔出去老远,同时反手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
“啊……”安然尖叫着扑倒进床里,脸颊疼得发木,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疼么?”陈远衡欺身而上,揪住她披散着的长发迫使她仰头面对自己,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位置,“安然,我可是想你想的这儿都跟着疼!”
“呸——”她张嘴啐了他一口,“猪狗不如的畜生!”
“还有什么新鲜词儿么?”陈远衡一勾唇,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幽绿的光芒,“恨我是不是?嗯?是,许墨林就是我叫人动的手!”
“陈远衡!”安然喊差了音,挣扎着起身却被他轻松地又压制回去。
“乖,我在这儿呢!”他看着她,唇边笑意温柔,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比,“你不是和他两情相悦生死相随么?呵……我告诉你,和我陈远衡作对的下场就是这样!我对他下手怎么了?谁能奈何得了我?我不光要对许墨林下手,现在,我还要上他的女人!””
“陈远衡,你不得好死!你全家不得好死!”
“我全家早就不得好死了!”他不在意地轻笑,暧昧地往她脸上吹了口气,指尖在她胸前的红印上划过,“你这皮肤可真是嫩啊,我不过亲了亲,就起了这么多印子!不过,估计你浑身红痕的样子,应该更美!”说完,便狠狠咬上了她微张的双唇。
安然惊恐地睁大眼睛,终于明白过来刚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件不合身的睡衣被他轻轻用力便化为了碎片。
他再不怜惜,手下所到之处青红一片。炽热的唇在她身上游走,像是野兽一样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撕咬啃噬。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拼了命的挣扎反抗,不惜自残,却终究逃不脱零落成泥,卑微成埃。
此时此刻,安然才真正明白这世界最恐怖的东西不是死亡,而是被命运无情的嘲弄,被绝望一点点碾压,却无从反抗只能慢慢的煎熬体会。
他的伤口犹在滴血,滑落在她的皮肤上绽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红的殷红,白的雪白。
遇到阻碍的那一刻,陈远衡强壮的身体顿时的僵直。
安然和许墨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个人又是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男女之间总逃不过那点儿事儿,他一直两个人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却没想到……
惊讶在一瞬间转变为狂喜。
“然然……然然……”
他呢喃着,亲吻她泪湿的脸颊。然后在不停顿,掐着她纤细的腰身猛地冲破障碍,长驱直入。
这个女人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她是一张干净的白纸,是他给了她第一抹颜色。而从今以后,也只有他才能对她肆意勾勒!
她错了,他不是畜生也不是人渣,而是魔鬼!
而她和魔鬼较量的结局,便是被黑暗吞没然后撕裂。
安然从来不知道黑夜竟然是这样无边无际的漫长,更从来不会觉着其实“死”也是一种幸福。
她丢失了身体却不愿屈服意志,可无奈对手太过强悍,一切无声的反抗终究都被强硬的摧毁。而那些屈辱、恐惧以及疼痛,最后都化作了麻木。
当巅峰来临的那一刻,她哭叫出声,然后便彻底失去意识,昏厥过去。而他却仍旧不知餍足,稍作停顿,便又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心满意足地从她身体里撤离。翻身在她旁边躺了片刻后,起床去壁柜里翻出了一个小型急救箱。
刚才他仗着身手敏捷躲得快,所以安然那两刀虽然长但并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而已。这会儿伤口已经结了暗红色的血痂。他便简单的做了下消毒,又拿酒精棉球把周围的已经干涸的血迹给清理掉。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回床上,把安然抱进了怀里。
接下来的半宿,陈远衡彻底失眠了。
安然眉头轻蹙的睡脸就近在眼前。他盯着她,忽然生出一种既满足却又不真实的感觉。这个女人本来是他已经打算放弃的,可谁能想到峰回路转,如今她实实在在地归他所有。
他有过许许多多的女人,可没有一个会在水溶交融之后让他感觉这样的满足感和归属感。不只是因为**。
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
多好!
可想到这里,他开始隐隐有些头痛。
从前他和她的接触便是次次交恶,经过了今晚,大概一个“恨”字都已不足以形容她对他的感觉。他几乎不用想便可以预见前路有多艰险。
陈远衡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声,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个愉悦的弧度。
不管怎么样,恨也好,爱也好……既然她已经是他的了,他都不打算放手。只要人在他身边,他便有的是和耐心来抚平她的伤痛,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她让他有了太多的破例,也勾起了他太多从未有过的情绪。
所以,她也只能是他的!




同归于寝 第三十七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陈远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在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
安然仍旧睡着,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他想起今天下午约了沈拓,便抽出被她枕的发麻的手臂,起身准备洗漱出门。临下床时,他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眉心的疙瘩,忍不住叹息。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战斗澡,穿戴整齐匆匆离开。
安然是在下午醒来的。
屋子里还维持昨夜战争后的凌乱,却不见了那把她用来行凶的瑞士军刀。薄被下的身体不着寸缕,难受的像是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浩劫。
安然盯着虚无的某处眨了眨酸涩的眼,却发现一滴眼泪也无。只好无声的笑了出来,说不出的凄楚悲凉。
她从床上翻滚下地,然后艰难地爬去衣帽间随意翻了套衣服套在身上,便赤着脚离开卧室。
两名女佣就守在门外,见她开门出来俱是一愣。
安然扶着门勉力支撑住身体,冲她们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能借我套衣服么?”然后靠着墙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一名女佣转身离开。片刻后管家亲自送来了衣服,还没开封的礼服式黑色的连衣裙,穿到她身上有些宽大。
安然离开的时候管家面上露出一丝犹豫,却终究没敢阻拦。只是周到地替她安排了一辆车,送她进城。
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所有人都看见陈先生抱她上楼时,是多么的视若珍宝。
安然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小美不在,这让她松了口气。
她的手机昨天临走时落在了家里,被小美捡到放回了她卧室。还剩一个电量,屏幕十几条未接来电,有安心的也有她小叔的。
看样子她昨天从医院消失掉,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安然整理了一下思绪,拨通了小叔的电话号码。
安仕清接到她电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一通焦急的询问外加几句训斥。
安然瞎编了个理由,也不管说不说得通,然后只说自己没事。好在她小叔也没在深究下去,
挂了电话,安然一阵苦笑,心理却控制不住的难过。
没爹没妈的好处就是无论你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真正关心,不过也免去了很多难堪!
…… ……
许墨林葬礼那天,c市的温度达到历史以来的高峰。
炎热的太阳穿透过空气炙烤着,像是要将这天地间的万物统统融化掉。
冗长的悼词千篇一律,都是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的好,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安然的耳朵
她今天的身份其实有些尴尬,明明该是许墨林最亲近的人,但偏偏就差了一个仪式和一个名分。
相熟的朋友在和许家人表达哀思后也会上前来劝说她几句。几乎所有人投向她的目光里,都或多或少的夹杂了同情。然而安然却仿若不觉,只是盯着黑白照片上那人温暖的笑颜,呆滞而沉默,连半滴眼泪也无。
她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同情。她只想让她的墨林哥回来,哪怕用她的一切去交换她都心甘情愿!
可为什么,偏偏好人不长命?!
死的是温和善良一心一意疼她爱她的许墨林,而不是陈远衡那魔鬼!
其实安然始终都无法接受许墨林已经离开的事实,直到她背着大家,亲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白布。
然后明白为何所有人都拦着她,不愿意让她见许墨林最后一面。她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依稀辨认出爱人的面容,
可她并没有如所有人预料中那样崩溃,或者更标准的说,是在经历了一切最悲伤和最不堪的事情后,已经彻底变得麻木。
她偷偷取下了许墨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解开项链,连同自己手上那只一同穿起挂在了脖子上。
闭棺入殓的前一刻,安然忽然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样向已经安睡的人扑去。她后面的安心眼疾手快,拦腰抱住了她,吓得满眼是泪,“姐……姐你要干什么!你别吓我啊……”
可她却根本听不见,只是晃着膀子挣扎,嚎啕大哭,“墨林哥……墨林哥你别走……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
说好了不离不弃,说好了生死相随的!
他怎么能先她一步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世上,被人欺凌任人践踏……
他走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
安然那随着许墨林一起离开的念头不是只想想而已。
从殡仪馆出来,她看着路上疾驰而过的车子几乎就要飞身冲过去。可就在抬脚的那一瞬间,被安心从后面死死抓住了胳膊。
“姐……”安心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里目光怯怯,“姐,你走了爷爷怎么办?”
爷爷……安然一个激灵……
是啊,她走了爷爷怎么办?!
只是这个问题尚来不及思考,上天便再一次抛出沉重的打击,替她做出选择……
当年安然父母双双意外去世,安老爷子已经经历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彼时身体还算是硬朗,才熬过一次打击。
所以许墨林的死讯始终是瞒着安老爷子的。可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到底还是传进了他耳朵里。
许墨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更是他孙女心目中唯一认定的幸福。
自从失去大儿子去世以后,安老爷子唯一的寄托便是把安然抚养成人,然后看着她开开心心的出嫁,有个好的归宿。
这一次未来的孙女婿去世,立刻勾起了安老爷子多年以前那段回忆。然后所有的哀伤,以及对孙女的怜惜都一并爆发出来,在许墨林葬礼的当天下午昏倒住进了医院。
安仕清在从殡仪馆回去的路上接到的电话,然后一伙人赶紧又马不停蹄地转道去了医院。
安老爷子是受刺激过度导致的脑出血,幸亏保姆发现的及时,否则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安然和她小叔一家到医院的时候刚好赶上抢救结束,护士推着移动床从手术室里出来。安然哭着一路小跑扑到床前,见爷爷还在昏睡中,怕吵到他又赶紧捂住嘴把声音憋了回去。
跟着一起出来的主刀大夫姓何,算起来还是安老爷子的学生,到现在逢年过节的也总要去安家探望。
他拍了拍安然肩膀,算是安慰。然后伸出手迎向疾步走来的安仕清,“安局长。放心吧,安老师情况基本稳定了!”
安仕清抓住他的手紧紧一握,“有劳何主任了!”
“安局长客气了,都是应该的!不过接下来的24小时至关重要,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安心忽然插了一句,听得所有人又跟着满脸忧色。
何主任略微沉吟道:“不好说。这个要看后期恢复!”
“那最坏的情况呢?”安然抹了抹眼泪也起身走了过来,“会不会瘫痪卧床什么的?”她其实更害怕爷爷会永远醒不过来,却下意识地不愿意往的那个方向去想。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最重的人,不能在失去另外一个!
“不会的!”何主任十分笃定地摇头,“老师这次凶险在病发的突然,可出血点都不是在主要责任区,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么,我就不能确定了,这个主要还得看个人体质和后期康复。”
个人体质……
安然脸色有些不好,“何叔,你这话说不了不是等于没说嘛!”
“然然!”安仕清不赞同地冲她皱眉:“怎么能这么和何叔叔说话!”
安然也知道这话有点儿失礼,“对不起何叔!”然后便咬住唇倔强地不再说话。
“丫头你也别太担心了!”何主任知道她关心则乱,倒也没往心里去,“其实有很多患者恢复得好,根本看不出得过这种病。老师也是学医的出身,相信应该没问题的!”
安仕清也及时跟着打了圆场,“千言万语还得和你道一声辛苦!”
“自己人,咱就别客气了!”何主任示意护士把人推去病房,伸手又和安仕清握了握,“我一会儿还有台手术,先失陪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 ……
安老爷子现在的状况是寸步不能离人的。
安心还得上学,而且她那不靠谱儿的性子跑跑腿儿还行,别的是指望不上了。安然平时再省心懂事也还是个孩子,所以主要还得是她小叔两口子挑大梁。不过好在一个单位一把手,出门不用请假,一个工作也还算清闲。
这边刚刚安顿好,安仕清单位那边便来了电话,临时有点儿事情。所以当天下午安然和她小婶儿留在了医院。等到晚上7点来钟的时候他再过来换班。
从医院出来安然小婶本来想领她一起回家吃晚饭,可安然胃里鼓鼓的半点儿食欲没有,便婉拒她打车回了租住的地方。
她这一路上有些失魂落魄的,临下车还差点儿把一元钱当成二十的给了司机。到了家门口儿又是好几次拿错钥匙,半天才捅进锁孔里开了门。
家里没人,小美不知道又跑那儿去打工去了。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她边换鞋边随手摁下了大门旁边的开关。视线瞬间明亮起来,安然也硬生生顿在原地,连手中的拎包也跟着应声掉落……
英俊的男人一派闲适地斜倚在客厅那张不大的沙发里,一手拄着下巴,一手转动着手机,见她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己便冲着她一笑,站起身来,“回来啦!爷爷情况应该都稳定了吧!”




同归于寝 第三十八章
惊诧过后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安然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嘎嘣’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撕碎,“你怎么在这儿?!陈远衡,你竟然还敢来!”
他有什么不敢来的!
陈远衡心里好笑地哼了一声,脸上表情到还算‘谦卑’,“我听说爷爷生病住院,担心你就过来了。”
当年和陈远衡父亲一起拼杀的一个叔叔辈最近十分不安分,想要越界捞钱。陈九茴清理门户受了伤,还有很多善后事情要处理。那天他和沈拓约好了下午见面就是要谈这个的,结果前脚刚到地方没一会儿,管家就打电话过来,说“安小姐坚持要离开”。虽说是实在被安然气急了,陈远衡冷静下来也觉着头天晚上自己做的过分。想着不能在逼她太紧,她要走便也就随她去了。
终究是放心不下,便派了手下最得力的陈宽跟着她。几天过去相安无事,他也算稍稍松了口气,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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