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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于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逆来顺兽
许墨林眯了下眼,然后只是礼貌地唇角一勾,“陈总。”
“都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上了,许总有没有兴致一起喝杯茶。”
“不了。”许墨林冷淡地拒绝,说话间门童已经将车开了过来。刚接过钥匙便听见陈远衡低笑出声……
“那许总总该有兴趣和我谈谈贵公司资金链断裂的问题吧!”
许墨林一愣,脸色有些不好,“不劳陈总费心。”
“我没什么费心的,不过我想安然应该很关心你的近况!”
许墨林这次一张脸直接黑掉,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陈总想去哪里喝茶?”
陈远衡脸上笑意渐浓,却不达眼底,“前面路口左拐有家餐厅,我在那儿恭候许总!”说完冲前面摆了摆手,车子便缓缓启动。
这家餐厅是24小时营业的,不过这个时间没什么客人。偌大的店里就他们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说话都有些带回音。
陈远衡要了杯咖啡,服务生端上来之后却一口没喝,只是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最后许墨林实在是耐不住,略微嘶哑着嗓子开了口,“智慧城的项目有问题,陈总早就知道吧!”
陈远衡笑而不语。
许墨林不由摇头苦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听说许总公司受到牵连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正在四处周旋。”
“陈总可真是消息灵通!”许墨林语气里不无讽刺。
可陈远衡却丝毫不在意,“许总过奖了,我消息不是很灵通,不过有些事情到还是知道一点。”他顿了顿,唇边的笑意逐渐深邃,“比如说……十年前c市令尊批示的项工程似乎也是有些问题的……”





同归于寝 第三十三章
“陈总!”许墨林忽然厉声打断了他,情绪隐隐有些激动,“我父亲从政20余年,不敢说刚直不阿、清正廉明,但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请您慎言,不要污蔑他的清誉!”
“污蔑……”陈远衡咀嚼着他的话脸色露出几分讥讽之色,“许总这罪名按得可真够吓人的!不过令尊若是真一身清正,又岂是我几句话就能污蔑的!倒是许总,如今自身难保,别牵连了令尊才好!”
许墨林脸色阴沉,却只能牙关紧咬无言反驳。
可陈远衡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不紧不慢道:“令尊还有两个月就要调到省里。许总是正经生意人没错,可智慧城那项目竞争者众多,你能脱颖而出,谁敢保证有关方面就半点没有卖令尊人情的嫌疑?”他顿了顿,眸中的光线逐渐冰冷深邃,“现在你牵连其中,就算最后真的没有问题,又有谁敢保证这个过程中不会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借题发挥?”
“陈总这是威胁我么?”许墨林握紧拳头,看着他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我是在提醒你!”陈远衡笑得一派坦然,说出来的话也毫不避讳,“听说许总马上要做新郎了,我对安然有好感,自然不想看见准新娘为了你伤心难过。”
“原来陈总这么心胸宽广,看样子以前是我太狭隘了。”许墨林对他**裸地挑衅倒是不甚在意,“安然是我的未婚妻,她伤心也好难过也好,都由我来负责。陈总有那个闲情逸致,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己!”
“你来负责!”陈远衡轻蔑地一哼,“只怕是都因你而起吧!况且如今你自身难保,拿什么对她负责?”
“那又怎么样!安然爱我,我有事情她自然伤心难过。”
就是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和安然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对许墨林的爱情忠贞时几乎如出一辙!
陈远衡眉梢一突,忽然就怒气攻心,有一种毁灭全世界的冲动,“放弃安然,我可以保整个许家全身而退,不受半点牵连!”
“呵……陈总说笑了!”
“许墨林,你那么爱她,舍得让她为你伤心难过?”
“舍得!”许墨林答得干脆笃定,“既然彼此相爱,就该荣辱与共!陈总没有过爱人吧,所以这种感觉你当然不能理解!”
“嘎嘣”一声,是陈远衡捏端了骨瓷杯的把手。
他目光阴狠地盯着许墨林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碎瓷片随意扔在桌上,眼中积聚的阴云忽然都散去,“荣辱与共?许墨林,你舍得让安然和你荣辱与共。可是安然呢?看样子徐天华当年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要是她知道她的墨林哥出了事,而她有一次机会可以让她的爱人,还有她爱人的父亲都免除一场牢狱之灾的话,你说,她会不会愿意主动牺牲自己?嗯?”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许墨林‘呼啦’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桌对面的人,神情坚定中透着几分决绝,“陈远衡,我不会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利益生死出卖安然。同样,我也不会让她有机会为了我而牺牲自己!”说完,便理了理衣襟转身而去。
…… ……
安然在梦里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没有同伴,没有目的地。只有短暂的颠簸,然后又是一片荒芜。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曦微露。她和衣而卧,身下是宽敞舒适的大床。整个人被同样衣着齐全的许墨林环抱在怀里。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睡脸脑袋有一瞬空白,然后悄悄伸出手抚了上去,沿着他清隽的轮廓细致地描绘。一段时间不见,他明显又消瘦不少,眼窝更深了,下巴也更尖了……安然心里发酸,紧接着便感觉搂在她腰间的手便蓦地一紧。
“然然……”许墨林忽然睁开了眼睛,颇有些苦恼地看着她轻吁了口气,“然然,我是个正常男人!你大清早的这样儿……”
安然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待明白过来后一张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墨林哥!”她嗔怒,把头埋进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再出来。
许墨林“呵呵”地笑着,顺势搂紧她,低头吻住她的发顶。“然然……”他出声唤她,温柔而缱绻。
“嗯?”安然应了一声,调子慵懒的像只刚睡醒的猫。
“然然我爱你!”
安然身体一颤,没有回答,却抽噎一声死死抱住了他。
然后,许久……她忽然开口叫他,“墨林哥……”怯怯地声音里带了丝惶惑,听的许墨林心头一颤。
“怎么了然然?”
安然翻身坐了起来,看着他神色认真,“墨林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许墨林一愣,“然然,你怎么这么问?”
“我昨天下午听赵钦说你公司出了点问题。”她顿了顿,眼角眉梢都是担忧,“而且你最近这么忙,我……”
许墨林却“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然然你其实嫌我没时间陪你吧!”
“墨林哥!”安然愠怒,“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说完瞪大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你知不道我多担心你……”
许墨林赶紧一咕噜身坐了起来,重新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我错了,不哭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回事?别让我担心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没事了然然,没事了。”
“你骗我!”
“我没骗你。智慧城的项目竞标成功之后,我有些急功近利,步子迈得太大了,所以公司资金上出了些问题。”
“那现在呢?你别骗我!”
“现在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就是有事我也有办法解决的。我这些天就是忙着四处周旋这件事。让你一个忙着装修,忙着婚礼,对不起。”
“墨林哥我不要你道歉,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做生意总是有赔有赚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嗯,我知道了然然。”许墨林轻叹一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墨林哥,那你这周末有空没?一起去照婚纱照好不好?”安然抬头看着他,满眼的希冀,“婚礼时要用的,再不照就来不及了!”
“周末啊……”许墨林皱眉,然后一口答应,“好!”
安然立刻笑靥如花。
然而周末那天,许墨林却打来电话告诉她有些事情要处理,大概晚些来找她。
只是安然没有想到,他这一晚,就是一整个上午。让她更加无法预料的是,那一通电话之后,她和许墨林……竟是天人永隔。




同归于寝 第三十四章
安然在接到交警大队电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聪。
脑袋里轰鸣乍响。小美一开一合的嘴唇就在眼前,可她却无论如何也听不到半点儿声音。仿佛被罩进了一层透明的罩子里,和周围的世界生生隔离开。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小会儿,等到她重新回到人间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美……”安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美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赶紧伸手扶住,“然然,然然……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见她不说话只是哭急的直跺脚,“到底谁的电话怎么了啊!不说我找你家墨林哥了!”
墨林哥……安然某根神经被这三个字触动到,忽然死死掐住她的胳膊,“墨林哥……警察说墨林哥出事了……”
“什么?!”小美被惊到,“许墨林出什么事了!”
安然的眼神一片茫然, “车祸……他们说他出车祸了……他们骗我的是不是?”说完忽然一把推开了她,转身夺门而出。
许墨林是在转弯时和一辆直行的大货车相撞,车子当场就严重变形。他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尚残存一丝气息,不幸的是人刚上了手术台,便已经不治身亡。
安然其实是最后得到消息的。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许家人已经乱成了一团,就连她小叔叔安仕清也在。
许天华情绪还算平静,却也是一脸憔悴,正在和医生警察进行交涉。许妈妈被人搀扶着,已经哭得脱力仍旧一下一下啜泣着。看见安然,立刻又嚎啕大哭出来。
安然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定定地在原地站了许久。她一步一步走向了移动病床,伸手要去掀上面的白布时忽然斜下里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她的手腕。
“然然!”安仕清看着她,皱眉摇了摇头。
“小叔……”安然抹了把眼泪,“这不是墨林哥,不是他!你告诉我不是他!”
安仕清没说话,可一脸沉痛的表情却给了她答案。
安然再次泪水肆虐,“我不信,我不信!你让我看他一眼,就一眼!”说完又要去掀开白布,却被她小叔再次阻止。
可安然却像是疯了一样忽然一把甩开他。
安仕清一个趔趄,没等站稳又立刻从后面把她抱住,“然然,你听话!别看了,小叔怕你受不了!”
“小叔……”安然玩儿了命的挣扎,“小叔你让我看他一眼。求求你,我求求你……他都走了,你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好不好!”挣脱不开桎梏,便冲白单下的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墨林哥……墨林哥你起来啊,你吓唬我的是不是!”
“我求你了,求求你,你别这样!房子都已经装修好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的!你走了我给谁做新娘?!”
“许墨林!你给我起来!”
“你答应要娶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怎么能食言呢!你这么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却是阴阳永隔。
他走了,撇下她一个人走了。从此在没人在她喊“墨林哥”时温柔回应她,在没人轻拍着她头满眼宠溺的叫他“然然”。
她放声痛哭,终于在那一刻崩溃,陷入了黑暗。
…… ……
这悲伤来的太突然也太沉重,就连镇静剂也无法让她睡的安稳。
安然在朦胧间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许书记,现场勘查结果,令公子在车祸前完全没有刹车减速的迹象,这有些不符合常规。至于是否车辆存在质量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另一名司机现在逃逸,不过我们正在全力追捕。肇事大货车存在违章行为,事发地段属于限行区域,不允许重型汽车通过……”
周围的空间有两秒钟的静默,许天华嘶哑的声音响起,沉痛而缓慢,“一切按规章办事。查明情况,违法必究,也绝对不能冤枉任何无辜的人员!”
“许书记……”这次开口的是她小叔,“嫂子现在也需要安抚。你放心吧,然然有我们照顾。”
“我父亲那里……”
“先别让安伯父知道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这两个孩子……唉,是我们许家欠了然然的。劳烦你好好照料她……”
之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不,不要走……
许墨林没有减速,他为什么没有减速……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然在脑海中叫嚣着,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她在昏沉中挣扎,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黑暗清醒过来。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而她也终于体力不支,彻底模糊了意识,陷入了无边的睡梦中。
梦里有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尖尖顶子的教堂。
耳边是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她穿着洁白的拽地婚纱,在他深情缱绻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近。
他向她伸出手,温柔地轻唤,“然然……”
她甜蜜羞涩的笑,周围的一切却在指尖与他相接的那一刹那,天旋地转。
不见了蓝天白云,不见了宾客教堂,许墨林一身新郎礼服站在马路的中央。
近在咫尺,却又相隔万里。
他扭头看她,笑的温暖宠溺,“然然,再见了……”
她焦急地哭了出来,拔腿向他奔去。
一辆疾驰的大货车突然呼啸而来,他的身体像是一片叶子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她脚边,血肉模糊。
“墨林哥……”她不顾一切地扑倒在他的身上,泪水横流间一阵阵狂妄地笑声在耳边响起。
安然猛地抬头,看见货车司机正一脸阴狠地盯着她……陈远衡!
“啊……”安然喘息着,猛地坐了起来。
外面天已经黑了,她环视着空荡而陌生的病房有片刻的呆滞。
原来是场梦……这个认知让她有一瞬间的松懈。但随后,无比无际的悲伤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压都她透不过气。
泪水一波一波地顺着脸颊滑下,安然咧开嘴,气流冲到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大悲无声,大抵如此。
许墨林走了,扔下她一个人永远离开了!而她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
安然一个激灵。
许墨林现在在哪里?他们把她的墨林哥送去了哪里?!
他最后一段路会孤单的……她要去找他,要守着他……
她不管不顾地一把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然后跳下床离开了病房。




同归于寝 第三十五章
然而当安然跑出病房的时候,却忽然迷失方向,不知道究竟该何去何从。
vip病房少有人入住,长长的走廊里除了她在找不见第二个人。就连护士站里值班的护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围的空气死一样寂静,让人在无比悲伤的同时又生出一种惶惑无助的情绪。
安然呆呆地望着走廊那端,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会不会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然后一个转头发现许墨林就在拐角处,正眉眼含笑地等着她扑过去。
许墨林的离开实在是太过突然,她始终觉着这不是真的,而只是一场噩梦。等到梦醒了,一切便又会回到原来的轨迹。
电梯上来的太慢,她便转身走进了安全楼梯。然后沿着一级一级的台阶,像飘荡的游魂的一样,不知所谓地向楼上走去。
直到一阵突兀而清晰的手机铃声透过虚掩地铁门从走廊里传了过来。
安然被吓到,一个激灵从最后两级台阶上滑下,险些跪倒在缓步台上。撞在铁栏杆上的手肘顿时一块青肿,可她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便被熟悉的声音钉在原地……
“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这些你看着办。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自己做生意不长眼睛,就怪不得别人见缝插针!”
“过份?给过他活路他不走可不是我的错。”
“现在敢动我的人,我给他留给全尸已经够仁慈了……”
他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残佞狂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异常清晰。可后面又说了什么,安然却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只是扶着墙,止不住地颤抖。然后,所有的混乱纷至沓来涌进脑海……
“我是人渣不如的垃圾!呵……你的墨林哥就完美无缺?”
“你觉着,我是该弄垮他那小破公司,让他负债自杀,还是应该让他哪天出点儿意外残了或者傻了的……”
“安然,你真以为你和许墨林的婚礼能够如期举行?”
“……车祸前完全没有刹车迹象,这不符合常规……”
“……事发地段属于限行区域,不允许重型汽车通过……”
原来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真的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
她终于不堪重荷,推门冲了出去,阴狠地瞪着那个人,咬牙切齿,“陈远衡,是你做的,对不对!”
谁能想道大晚上的医院楼道里还能冲出来个人。
陈远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也没注意她喊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另一只手搭在了腰间,眼神锐利如刀。
而下一秒,当他看清楚眼前这披头散发满身憔悴的女人是安然时,所有的蓄势待发都变成了某种既诧异又心疼的复杂情绪,“安然?!你这是出什么事了?”目光扫过她晃着的双脚,不由皱眉,“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说着上前要去抱她,可还不等抬脚,安然却已经疯子一样,杀气腾腾地朝他扑了过来……
“陈远衡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 ……
陈远衡冷不防被她扑了个趔趄。紧接着安然冰冷的双手就死死掐住他喉咙,力道之大顿时让他眼前一黑金星缭乱。
陈远衡咬牙憋住口气,捏着她腕子往外一掰,便轻松解除了脖子上的桎梏。
“啊……”安然因为疼痛惨叫了一声。可没等缓过劲儿来便又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仿佛不知道疼一样,带了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像是幼崽受到生命威胁时的母虎。
陈远衡多少也有点儿被她这十足拼命的架势给糊弄住了。听见她嘴里除了骂他“畜生禽兽”,就是哭喊着要他“杀人偿命!”
陈家那条道上的生意最近出了点儿问题,他这忙活好几天今天上午才刚从马来西亚飞回来。而且这一阵子他也自认安分守己根本连她的面儿都没见,到底是哪儿又惹着她了?
还有……杀人偿命?!他杀了谁?她这又是让他偿谁的命?!
他脑袋里的问号儿一个大过一个,只觉着今天的安然像是中邪了一样。怕真伤了她,只好边抬起胳膊护住脸,边左躲右闪地招架着,一时间好不狼狈。
“安然……安然……”
“你到底怎么了?”
“偿命?偿什么命?!”
“你住手,有什么事儿咱好好说清楚行不行!”
“安然!”
陈远衡的忍让和好脾气终于在她的指甲给他脖子上开了条血道子时告罄……
“你闹够了没有!”他吼了一声,再不顾及,三两下把她的双臂反剪,双腿夹在自己腿间,将人制服。
她拼命的晃动身体挣扎着,挣不脱,便仰着头恶狠狠地咒骂,“陈远衡,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你发什么疯!”他唇角抽动,咽了口恶气,还不等在说话就听见“镗——”地的一声,便眼看着安然连声闷哼都没来及发出,直接两眼一翻,一头栽倒进他怀里,晕了过去。
陈远衡有两秒钟的怔愣,然后看着安然后面那个一手打了石膏被吊起来,一手举着个搪瓷缸子的女人低咒,“操……你当这是你那脑袋啊!你他妈把人给我敲傻了怎么办!”
“矮油~心疼啦~”女人朝他露出个鄙视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吐槽,“这就是沈拓说的那个你梦中小情人儿?让你最近对着别人都无法人道那个?”
“陈九茴!”陈远衡印堂发黑,语带警告。
陈九茴却不当回事,“我身为一个尺骨骨折的病人,没别的奢求,就想吃口红豆沙冰。陈远衡你能人道点儿么!”
“你不是说我不能人道么!”陈远衡哼了一声,“阿开已经叫人去给你买了。陈宽5分钟后会带人过来。我先回去了,你小心点儿,赶紧回病房消停呆着去!”说完皱着眉把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然后刚走出去几步远就听见她扯着嗓子在后面喊……
“唉……给你句忠告,所谓一入狗血深似海,虐恋情深路线不好走的呀!你悠着点,千万千万一定要坚挺到底啊!”
陈远衡头离开医院之前把安然抱到外科那边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陈九茴那搪瓷缸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内伤后才算放心。然后又让大夫给她注射了少量的镇静剂。
从医院回别墅的路程有点儿远。
他斜靠在车后座的真皮座椅里,一手搂着安然,一手支着下巴沉默地盯向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旁的灯光透过玻璃打在他脸上,光影斑驳间更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车子停在某处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怀里的人忽然发出两声细微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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