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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新中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使奥斯卡





1911新中华 第五卷 新世界 第三章 奠基(三)
1913年9月下旬的这一周里,对于现在还在北京的英法两国的公使,绝对是黑暗的一周。以前已经反复指出过,西方国家在华的外交政策,很大程度上是为这些外交官们的决定所左右。中国在西方,特别是欧洲列强的政治版图上面,中国并不是最重要的一块。这些西方国家,以英国公使朱尔典为首,再次通过了列强统一原则,就是公使馆不移驻南京,在雨辰没有承诺答应他们提出的一揽子条件——继续承担前清以来的债务,关税盐税作为债务和未来借款抵押,天津的国防军北方总指挥部撤销,天津不再驻军,未来借款只能向四国银团借债等等。他们不会承认雨辰的新民国政府,他们这些公使老爷,就在北京继续过着他们那些悠闲的日子,等着南京那个年轻总统的屈服。在他们看来,这个国家选择他担任总统,真的是一件发疯的事情。他们以为把国家的命运押在一个只会高呼口号的年轻人身上,就能挽救一个国家的命运,恢复他们天朝上国的荣光?
但是他们等来的不是雨辰的屈服,而是他和德国计划签订的密约!德国首相特使舒尔茨勋爵已经离开德国,乘坐埃姆登号轻巡洋舰开赴中国。和在中国国内消息传得纷纷扬扬,有真有假不同。他们得到的消息都非常确实,德国和中国的谈判,估计在这位舒尔茨勋爵抵达南京之日,就是进入实质性会谈的局面了!在协约国包围下的德国,实在是非常希望在东方有一个盟友。不管这个盟友的强弱,只要能在亚洲吸引协约国的注意力就可以了。德国需要付出什么?一些枪炮,一点教官,最多再有一点借款,但是能够换取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了。正因为知道了德国方面的态度,国内不管是白厅还是爱丽舍宫对驻华的公使们的训令,就变得更加严厉了。他们等于是在质问这几个国家的公使,他们还有没有掌控远东情势发展的能力?如果他们的行动迫使中国倒向德国,对亚洲的局势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在外交上做出让步,能不能用武力让对手屈服?重点是,面对武力,雨辰会不会屈服?如果他不屈服,那些忠心于他的军队也毫无疑问将武力抵抗干涉到底,为了对付他二十个师,以远东标准算得上精锐的部队,到底要动用多少才算得上足够?在欧洲日趋紧张的时候,在远东能够抽调出这么多部队来么?
这一系列的质询让这些在华就以为自己和神一样的外交官们背心上全是冷汗,几乎是一条都不好回答。他们忘记了,他们在自己国家,也不过是外交体系中的二等使节罢了。如果雨辰真的发疯和德国结盟,几乎可以肯定在半年之内他就可以得到大量的军火援助。除非冒着和德国开战的危险,他们是不能拦截这些军火的。如果事态走到了这一步,他们就必须在中国的武力强大起来,或者扶植代理人进行战争,或者就自己赤膊上阵。如果要扶植代理人,现在中国还有哪家扶植得起来,能够对抗雨辰的庞大势力和合法的地位?如果自己赤膊上阵,英、日、法、俄等国至少需要四十万以上的兵力,才能达成全面占领中国沿海,将中国封闭成一个内陆国家的任务。现在有这个兵力吗?更不要说预期将要付出的伤亡了!法国现在对德国全力以赴的警惕,英国自从布尔战争后就一直在收缩,日本国内也在搞大正裁军,至于俄国……就别提了。他们根本无从使用武力!这个雨辰又选对了时机,做对了事情,压迫他们不得不做出让步!甚至要上门去讨好他!一支德国武装起来的庞大中国军队,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都是这些帝国远东殖民体系的噩梦。如果和德国在欧洲的行动配合起来,这场噩梦又再要增添三分的惊悚。朱尔典在这个时刻,深刻感觉到,远东已经不是他习惯的那个远东了,而中国的政局,也不是他们这些打着领结的外交家们,所能完全在背后操纵的了。他甚至恨恨地想,这个雨辰,以后一定会成为文明的敌人!
在东交民巷的使馆区的英国使馆内,这里布置成了一个冷餐会的现场,但是寥寥的几个来宾却没有吃东西的情绪,任那些精心烹饪出来的各国食物在空气中散发着香味。朱尔典握着一杯加苏打的威士忌,整个人都埋在软软的沙发里面,沉吟着似乎说不出话来。这个老人在他漫长的外交生涯里面,从来没有接受到国内这样接二连三的申饬。在他看来,国内是因为欧洲局势的紧张而变得有些神经质了,将远东一点有关于德国的变化都无限制地放大,才造成这样判断失误。也许还要他亲自出面,代表整个公使团对雨辰进行屈辱性地让步。这对于一个老人的尊严来说,实在是最大的打击。他真的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但是现实却迫使他不得不面对这一切。朱尔典看着那里垂着头默默不说话的日本小桥公使。这个矮小结实的中年日本男子只怕受的打击比他还要大!朱尔典知道,甚至南满的那次事变都是小桥参与策划的,这个狂热的大和民族的外交家,最后看到的结果却是日军第五师团的惨重伤亡,关东军内一部分和他关系密切的少壮派军官被整肃。他的满人好朋友肃亲王被抓来审问!在这次列强一致的关于承认新政府的行动当中,小桥和他,是态度最为坚决的,法国和俄国本来没有什么意见,唯他的命是从,但是美国那个花花公子的公使可是他和小桥联手劝服的。让美国上海总领事,著名的亲雨分子库柏到北京来白跑了一趟!但是这次,他们两个人都失败了。又一次的失败在雨辰的面前,现在他们能够考虑的,就是如何体面地下台了。朱尔典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他将结束自己的远东外交生涯。袁世凯死了,而他也该走了。他恍然发觉,这个世界,似乎真的不属于他们了。。
朱尔典站了起来,轻轻敲着手中的杯子,不胜疲倦地道:“各位先生们,各位了不起的外交家们。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大家所面临的这个不幸的消息,恐怕都知道了。现在,我想尽自己最后一次公使团主席的责任,征求一下各位的意见,希望大家能就如何下台,达成一致。”他嘲讽地笑了自己一下,“另一次的列强统一行动,不是吗?”
法国公使是位爽快人,也许还惦记着去赶下午的马球赛。不在意地笑道:“我们法国没有什么意见,远东不是我们关注的最重要的地方。国内的训令是希望我们配合英国的公使先生,和雨辰尽快达成妥协。虽然法国的精力不会为远东牵扯,但是我们可敬的盟友英国在远东有着巨大的利益,我们希望盟友能把注意力都转到欧洲这里来。对于和南京政府达成协议,我们有着巨大的诚意,甚至还有一种紧迫感……好了,就这么多。”他说完之后,一口就将杯子中的酒喝干,很洒脱地坐了下来。对于法国来说,在中国的任何行动都是跟随着英国动作的,英国自己愿意下台,那真是最好不过,至少他作为公使,就可以省太多的心了。
俄国公使是其中唯一一个胃口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人物,正把鱼子酱吃得满胡子都是。听到法国公使说完,才拿出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嘴,开口的声音就是中气十足:“俄国对远东的政策一向是坚定不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在远东的安全不受动摇!所以承认南京政府与否,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最关键的事情,承认他们也没什么,以前不过是帝国尊重朋友的意见,采取统一的行动罢了。我们关注的还是东北和蒙古我们的权益,还有我们的安全!南京政府对那里还没有形成有效的统治,我们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这些话归根结底,就是如果我们不承认南京政府是和朋友们统一行动,这次同样也可以和朋友们一起承认他们。但是俄国的权益,不能受到损害。如果需要人和南京进行谈判,我们要求得到谈判进程同时的备忘录。就是这样。”说完他又放下了餐巾,继续投入了对食物的战斗当中,朱尔典听出了他话语中隐含的讽刺,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权益?至少英帝国的权益,这次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白厅似乎已经愿意做出让步了,但是这个让步的底线,还要自己掌握,真是让人讨厌的差使啊。
只有小桥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从他的表情来看,胸中翻滚的情绪,用一个词就能够概括了,那就是两个字“屈辱”。他终于站了起来,矮小的身子努力站得笔直。用一种完全公事话的语气淡淡地道:“帝国对于各国联合近期承认南京政府,并无意见。但是帝国的权益,不能受到因为承认而造成的损害,近期如果开始谈判,帝国将派遣正式外交官员参与谈判……国内的训令就是这样,我个人不表任何意见。”说完这些话,他似乎再也不能忍受这里的沉闷气氛,朝几个人僵硬地点了一下头,抓起帽子和手套,急匆匆就走了出去。
朱尔典叹了一口气:“美国公使今天并没有过来……其实我们也不需要征询他们的意见,美国对于承认南京政府,向来是非常热心的。既然大家都根据国内的训令达成了共识,我明天就启程赶往上海,和美国代表、日本代表共同与南京政府进行谈判,在德国的特使没有到达之前,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他看着神色各异的各国公使。突然以最后一句话做了总结:“先生们,我们在远东狂欢的日子宣布结束了!”
南京方面,仍然在按照着自己的步调生活发展着,并没有把北京的那些各国公使的心情考虑在内。南京作为中央直辖的特别市(全国共有五个特别市,南京、天津、北京、徐州和武汉),已经开始了大规模城市建设的工作,努力地想让这个城市变得更有首都的气象。国会拨款三百五十万元,加上在江苏发行的二百五十万元的地方建设公债,共同投入到对这个城市的改造当中,铺设沥青马路,建设排水系统,建设各部的办公大楼。在这个城市的闷热当中,又增添了作为一个大工地的忙碌脏乱。在建设完成之前,估计南京作为最差首都的美名,就要一直保留了。
雨辰和南京特别市的市长,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庚子学生,曾经做过第一任政府总理的唐绍仪,就冒着最后几天的炎热,在南京城里四下看着建设的情况。一队队的中央警卫师的军官士兵们都投入到了建设当中,按照雨辰的要求,部队在地方建设当中,应该起到表率的作用。看着士兵们大呼小叫地拖着一车车的垃圾朝城外运去,雨辰忍不住点头微笑。唐绍仪还拿着图纸朝他比画指点:“这里是光复北路,这里是光复路,还有光复南路和光复东路,正好构成交叉的干道,所有建设都围绕着这几条干道展开……”雨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少川先生,您五十岁的人了,还坚持这样每天冒着大太阳跑,我真觉得对不住您。您不就议员这样清贵的位置,却来干这个特别市的市长,我是既感动又惶恐啊。你们这些前辈留美学生,我是当做国宝在使用,詹天佑先生现在在主持陇海铁路,您在主持南京建设,谢明光和邓肯现在是工业部的部长次长……国家的人才本来就少,您要多多珍惜自己啊。”
唐绍仪看着雨辰,他以前几乎没有和这个人打过交道,只是在局外看着他一天天的风生水起。现在这么近地看着他,就看见大热天里,自己就穿了件单纱的长衫,他却穿着厚重的整齐军服,脸色在大太阳底下略微有点苍白,二十五岁的人已经有点眼袋了,明显就是睡眠长期不足的样子。还这样真心诚意地关心自己,多少也有点感动。他苦笑道:“本来我这辈子已经不打算再作冯妇了,政治这东西,我实在沾得厌了。但是邓肯和谢明光这两个老同学上门来劝,说不搞政治搞点建设总行!我仔细想想,踏实地为国家搞点建设,也是为我当年玩政治赎罪。所以什么总理市长的,我是真不在意,总统说拿我当国宝看待,我却是实不敢当,少川当年负国良多……”雨辰看老先生说着有点伤感了,忙握着他的手笑道:“少川先生,我们看现在就好,看现在就好!”他转眼一看汽车就在身旁,又笑道,“少川先生,我们去看看大校场机场建设得如何好吗?这也是花了大钱的地方,每次去看看飞机飞行,都是让人胸怀一畅,走,我们这就一畅去!”一群正在劳动的军官和士兵看到了雨辰在这里,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朝这里欢呼,雨辰向他们招手微笑示意,亲手将唐绍仪搀扶进了汽车,一行人朝大校场飞驰而去,那里正是从上海迁来的陆军航空队司令部所在地。。
在热烈的阳光下面,大校场青翠的草地简直就像是一幅图画。平整后的草地被铁丝网围住,里面搭建了一排排的木屋,还有高高耸立的气象塔和风向标。一群穿着天蓝色制服,带着船形军帽的军人们在草地上各忙各的事情。有的在检修飞机,有的在草地上面做着体操,还有人看着天空正在呼啸飞翔的飞机。这是一支全新的部队,所有的一切条令编制都还在摸索当中。这支新部队没有陆军那么严整,但是充满了奇妙的火力。就连他们天蓝色的军装和船形帽,都是南京城里万人瞩目的对象。雨辰果然没有食言,对这支部队的扶植向来不遗余力。本来政府成立以来,完善了政府预算制度之后,他每年从油田股份当中获得的资金已经不大用得着了。现在政府军队经费足够维持运转,他就将这笔钱分了不少花在这支新部队当中,已经有人在背后嘲笑说这又是雨辰的新玩具了。
短短四个月里面,飞行学校已经建立,暂时在大校场和陆航司令部联合办公,全部队大约连同学员有九百余人。这里既是战斗部队,又是培训单位。现在装备的也不是原来的两架破烂货了,雨辰在法国定购了二十四架推进式的巴赞式双座飞机。这种飞机装备有七六二口径的刘易斯机关枪一架,已经是一种有武器的战斗机了,正在陆续到货当中。现在在空中飞翔的两架飞机,正盘旋着飞出好几个花样,像是在互相追逐着。到了这里,雨辰和唐绍仪真的都觉得胸怀一畅。蓝天、白云、青草、飞机、还有矫健的军人,抛开了繁琐的事务,让人就忍不住想融化在这幅图画当中。
陆航司令,也就是教导团的那个“倒霉”中校现在已经挂上了上校的肩章,忙跑到雨辰面前敬礼,他很为自己部下这个散漫样子感到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雨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马云城是不是?老教导团的嘛,因为你读过大学,学的还是机械,就挑你来当这个司令,新部队你可要带好了!现在散漫一点不要紧,但是一定要有活力。什么事情都慢慢来,你手下有很多华侨,不能一下子管得太紧了。可明白?这支部队怎么建设,就要靠你们自己去摸索了……天上飞的是谁?”
马云城上校终于开始诉苦了:“还不就是那个华侨飞行员丁羽觞?飞机都是用来侦察的。偏偏他别出心裁,带着一帮才放飞的学员练习什么空中格斗,还有俯冲用机关枪扫射地面。上次还把手榴弹带了上去,拉了弦就朝下扔!那小子真是胆大包天,我看他迟早要摔坏几架飞机。稍微看得不严,他就飞上天去了。要纪律处置他,学员们都证明他是在带飞!我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他虽然干了这么久的陆航,也喜欢上了这个行当,但是对飞行员们的不守纪律,却是头疼得要死要活的。偏偏司令又拿这些华侨居多的飞行员当宝贝,他还能怎么办?
雨辰抬头看着天空,两架巴赞式飞机以在他的眼光看来算得上笨拙的姿态在互相缠斗着。每架飞机上面的两个飞行员在靠得近的时候还互相挥着拳头笑骂。他不禁微笑点头,这些年轻的飞行员们,看到了飞机巨大的潜力,现在就开始练习以后在战争中才会出现的作战方式。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未来空战奠基,为未来中国空军奠基。而自己做的事情也是同样的,为一个更好的中国奠定基业。想到这里他不再看下去了,转头朝王登科吩咐道:“回总统府!我盘算着,那些洋鬼子,也该上门来谈条件了!”。




1911新中华 第五卷 新世界 第四章 奠基(四)
如果说英国方面以前一直对雨辰抱的是不加以理会,而且拒绝进行接触的态度的话。现在朱尔典作为在中国的资深外交官亲自拜访南京的雨辰总统府,并提交了正式的进行交涉的备忘录。这种巨大行为上面的反差,实在是让这位非常自负的老人感到极其的不愉快。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外交官只能忠实地实行国内既定的政策。国内既然不愿意让远东的麻烦继续下去,愿意和这个强势的总统建立某种程度的合作,那他就只有如此。不过朱尔典相信,他在远东的日子已经不会太长远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了。
在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总统府里面,朱尔典在伍廷芳的陪同下,早早就坐在了会议厅。除了英国在南京的领事陪同,还有北京公使馆的一秘,日本驻上海总领事也神色凝重地在座位上面。只有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雨辰的老朋友库柏先生站在门口,和伍廷芳在轻声谈笑着些什么。他有理由表示高兴,这一行从北京过来的代表们,通过他先在上海和南京方面进行了接触。南京政府派出的代表的资格是无可挑剔的,外交部长伍廷芳先生。在得知了德国特使舒尔茨先生的船已经到达孟买的时候,他们需要和雨辰进行直接会谈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在库柏南京、上海两头跑之后,本来只打算派伍廷芳出马的雨辰,终于答应亲自和他们进行谈判了。这也算是库柏先生的交涉手腕取得的小小的胜利,在他的安排下,终于要进行实质性地承认南京临时政府的谈判了。只要越过了这道坎,美国和南京政府的合作前景近乎是无限的。而他的前程,也毫无疑问是无限的。
仔细想想,为什么本来态度都非常僵硬的双方现在能坐在一起?雨辰计划和德国签订的条约——不管是真是假,才是这次正式谈判的最大促动因素。库柏只能说,雨辰又好运地赌赢了。他选对了时机,英国不想在亚洲有更多的麻烦。对于雨辰为什么能这么精确把握住国际局势并了解大国之间相互的心理,他也只能觉得也许他就是个天才。无论如何,现在双方终于坐在一起了,不再互相保持不屑理睬的态度,而是愿意开始谈判。问题总是会解决的。但是库柏总会忍不住恶意地猜测,一向都出人意料的雨辰,到底会在谈判中给朱尔典这个老狐狸怎样的难堪呢?还真是非常让人期待啊!
门外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伍廷芳和库柏都在门口站直了身子。然后就见一个高大英挺,挂着少将肩章的青年军官走了进来,微笑道:“各位代表,请起立。雨辰总统已经到了。”在这个场合,谁都不愿意失去礼数。大家都站了起来,特别是朱尔典,一脸的慎重。雨辰在这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里,在远东大地上上演了一场魔术,造就了一个神话。他和他支持的袁世凯,都屡次败在他的手中。现在还要上门来就他的教。虽然他表面上含着微笑,风度翩翩对着门口,但是那一闪的复杂目光,却有太多说不清楚的东西。
雨辰终于走了进来,年轻是大家对他的第一印象。朱尔典更是觉得感慨,如果袁世凯代表的是过去,而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特意修饰了一下,戴着白色手套,军服整洁,马靴锃亮的雨辰,似乎就代表着这个国度的未来。他气色出奇的好,笑容也是出奇的温和。在这一刻,本来充斥在正式的报告或者一些恶意的报道当中,那个失去理智,有时还会歇斯底里地摇动着民族主义大旗的那个小丑军阀。和现在这个处于庄严的总统府中,以无可挑剔的礼节和微笑向朱尔典伸出手来的民国统治者,就这样重合在一起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朱尔典觉得有些恍惚。他握住了雨辰的手,那是一个年轻权力者光洁而有力的手掌。朱尔典终于从自己的思绪当中走了出来,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淡淡地用中文向雨辰致意:“经过了这么远的距离,还有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能和总统阁下见面了,我作为一个已经将中国视为故乡的老人,从内心里面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奇妙的时刻。希望我们的会谈,能给这片我也深爱的土地,带来国际的承认还有未来的繁荣。”
雨辰淡淡地一笑,拍了拍朱尔典的手,亲手扶他坐下,然后又转过去和其他的代表握手致意。王登科跟在他的身边,雨辰侧过头来,几乎耳语般地低声笑骂道:“这个英国老鬼子,一开始就直奔主题了啊,真***是急了眼了。”突然听到雨辰难得地骂了一句脏话,王登科都愣了。呆呆地看着雨辰一个个和代表们握手寒暄,最后在伍廷芳身边坐了下来,才反应过来站在他的身后。司令今天可真是放松啊……好兆头。
双方都对坐了下来,南京政府一方,出席的只有雨辰和伍廷芳,还有几个做记录的秘书,加上两个翻译。洋人的阵容也不见得多么庞大。双方坐下来互相对视了一阵,一时间居然没有人开口说话。最后才是雨辰一笑:“我已经收到伍部长转交的英、美、法、俄、日五国联合提交的照会,表示愿意和我就正式承认南京政府展开谈判兄弟就感觉颇为纳闷。在光复之时,各国承认我革命军为交战团体的时候就已经宣称,当完成正式大选之后,成立了代表大多数国民公意的正式政府之后,各国将在外交上正式承认我新政府。经过光复一年半来的扰攘,我国民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斗,终于推翻了独裁陈腐之北京军阀政权,次第收复光复时期丧失的国土,最后经过国民公举,终于造就了现在这么一个得来不易的正式政府。这个承认问题,难道还成一个问题吗?难道我们南京政府,不经过你们的承认,就不能代表这个国家了?这不是笑话吗?承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还要就这个进行谈判,兄弟实在觉得无谓得很。”他语气凌厉,但是说话的神情却温和得很,还连说带笑的。最后还喝了口茶喘口气,接着才做了总结:“所以,兄弟觉得,根本就没什么好谈的。大家既然来了,就正式换文,履行递交国书的程序,建立起新的外交关系。作为一个远东大国,不可能永远都看某些方面的眼色过日子,要交朋友,我们欢迎,但是如果想再利用这个话题捞取什么好处……那恐怕就是打错了主意!”。
伍廷芳听着这位总统说话,没有一句是上得了外交台面的,已经急得额头都是汗。列强已经表达了坐下来谈的诚意,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他还摆出这个丘八脾气。这不是他对着群众演讲,怎么强硬怎么说。这可是谈判!看着几个外国代表都变了脸色,那个日本代表的胡子都动了。他忙在桌子底下踢了雨辰一脚,真是恨不得冲过去把他的嘴巴捂住。雨辰还是神采飞扬地继续往下说,不管那些洋鬼子代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其实话说回来,要交朋友也要表示出诚意出来不是?中国的关税全在你们的手里,这成吗?什么商品都只收5%的关税,我们的市场需不需要保护?铁路矿山全部都作为前清政府借款成了你们的抵押品。华北的福公司,东北的日本森公司都靠这些抵押的资源大发其财,这合适吗?还有那些外债,只能向四国银团借款,最优惠的也要打八六折扣实收,加上每年超过八厘的利息,你们是不是要一直借着这个银团把我们国家的血吸干?以前的这些债务,需不需要重新整理,以更加合理的方式或者免除,或者展期偿还?还有遍布我们沿海内地的那些大小租界,你们不觉得在这个国家真的觉醒之后,这些租界只能激起国民的恶感和怒火吗?要做朋友,你们也必须拿出朋友的姿态出来。没有这个前提,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他到最后都是脸上保持着笑容,但是说完了之后,却自顾自站了起来,朝代表们微微一点头:“兄弟是带兵的粗人出身,才学着做总统,礼节什么的也不太懂。但是兄弟已经把自己的条件都摆出来了,各位尽可以慢慢考虑,兄弟不急。文爵兄,好好招待几位代表先生,各位想好了,咱们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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