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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明月珰
“阿雾,你就歇歇脾气吧,皇上,皇上如今是皇上了,再也不是当初的祈王殿下了。”崔氏劝道。
“知道了,保证今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不好?”阿雾俏皮地笑道。
崔氏见阿雾这样轻松,也就放了一点点心,又问了阿雾是怎么伤着的,阿雾全部回答了,崔氏这才起身离开。
刚走下台阶,崔氏就遇到了正走进长乐宫的嘉和帝楚懋,赶紧行礼道:“皇上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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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雾也听见了响动,麻利地就想起身,结果她一动腿就疼,只能侧身撑起上身,从装着透明玻璃的窗口往外看去,冲着楚懋甜甜地一笑。
楚懋此时正同崔氏说话,见阿雾的脸几乎都贴在玻璃窗上了,忍不住抚额。“岳母,怎么不留下用了午膳再出宫?”
崔氏心里头还惦记着将阿雾的情况回去告诉自家老爷,还有两个儿子以及媳妇,何况也不能给嘉和帝一个皇后的娘家常常进宫的印象。毕竟就是普通人家嫁出去的女儿,丈母娘也没有经常去串门的道理。虽然前两年多是嘉和帝让人来请她进宫,但这两年已经很少有这种事了,崔氏也敏感到了嘉和帝对阿雾态度的转变,因而更是小心翼翼。
“回皇上,皇后娘娘还要打理宫务,臣妇不敢多扰。”崔氏道。
楚懋笑了笑,“岳母无需拘束,常来宫里陪陪阿雾,她时常挂记着你们。”
崔氏谢了恩,这才告辞,一路上想起嘉和帝的态度,心上的石头又放下了一些。
这头阿雾见楚懋进来,就想下地去迎接他,楚懋赶紧道:“你就躺着吧,这趟要是再把腿摔着了,你还有哪一面可以躺的?”
阿雾听了自己也讪讪,“皇上今儿早晨不用召见臣工?”
楚懋听见这话就来气,他这一日的事情都排到晚膳后了,中间却怎么也坐不住就想来一趟长乐宫,“上药了么?”
“没呢。”阿雾看着楚懋,笑得有些狡黠。
“药膏呢?”楚懋在阿雾的旁边坐下。
阿雾唤了明心取了那药膏过来递给楚懋。楚懋掀开阿雾的裙子,却见她并没有穿裤子,抬头看了她一眼。
阿雾甜白细瓷一般的脸上早已经带上了一抹艳粉色,仿佛春天里开得最盛的桃花。阿雾不敢看楚懋,抬手抿了抿鬓发,这才细如蚊呐地道:“怕磨得疼。”
楚懋愣了愣,这才弯下腰给阿雾的膝盖上药,“药按时吃了吗?”
“吃过了。”阿雾道,一时也找不到话来打破此刻的尴尬和暧i昧,一室静悄悄的,空气里弥漫着药味儿。
“躺着往里侧。”楚懋收回放在阿雾膝盖上的手。
阿雾的脸这会儿红得都像石榴花了,乖乖地往里侧躺去,闭着眼睛不说话。昨天晚上,那是事出有因,一时顾不上害羞,这会儿青天白日的,阿雾自然有些受不住了。
何况屁i股不比膝盖,当楚懋的手指轻轻划过阿雾的肌肤时,她忍不住发颤,酥i酥i麻i麻的感觉从尾椎直接窜上了脑子,阿雾将拇指放到嘴巴里,才能忍住不发出声音来。
哪知道楚懋的手指忽然没控制住力道,按得稍微重了些,阿雾就忍不住“嗯——”了声,这声音听起来与其说是呼痛还不如说是娇i吟。
楚懋顿时就收回了手,恨不能再狠狠地抽阿雾一巴掌。
“你歇着吧。”楚懋将药膏搁在小几上转身就走了。
等阿雾急急地放下裙子,要去追他时,他都已经走到长乐宫的门口了。
阿雾软绵绵地趴在榻上,心里空荡荡的难受极了。楚懋表面上瞧着像是原谅了她,可实际上他的举动处处都异于往日,阿雾也知道破镜难圆的道理,所以更是难受。
午饭阿雾自己也不过胡乱对付了一点儿,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在晚饭前又见着了楚懋,依然是上完药膏就走了,半句体贴宽慰的话也没有,阿雾的眼角不由自主就湿润了,这时候哭不仅无济于事,而且显得懦弱无能,阿雾赶紧用指尖擦了眼泪,打算明天再也不能这样被动的等待了。
却说楚懋那头,吕若兴本以为他和皇后和好了,自然会开开心心,就算不能喜形于色,至少也不该久久地静默不说话,可是嘉和帝在书桌后,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楚懋的面前摆着今日送进来的奏折,顾世彦的事情还是没能纸包住火,这就捅上天了。楚懋手里的朱笔迟迟不能落笔,虽然他已经答应了阿雾,但心里对顾家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何况阿雾的态度变化得过于突然,楚懋完全不能排除顾家在其中起的作用。
加之上次楚懋对阿雾说顾家的事情时,她当时是没有否认的,只是她耍这种小把戏,想等着自己态度软和了再来求他,楚懋如何能不清楚,否则也不会抽了阿雾一鞭。
最终楚懋还是提笔,按照答应阿雾的那样,处置了这件事。楚懋难免自嘲一笑,不知道阿雾知道之后,态度又会如何变化。
想到这儿,楚懋就满心的烦躁。阿雾初回宫时,因着福惠没死,他是怕她反悔了想出宫找顾廷易,如今则是怕阿雾出尔反尔,她的心太过冷硬,楚懋至今都不能相信阿雾是真心实意的说和好。
而楚懋甚至都不敢主动开口问阿雾原因,他尤记得上一次和阿雾把话挑开来说之后的结果,那就是绝望,他都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盼不到她回心转意了。可是若是不问,这就是心底永远的一根刺,而阿雾所谓的和好,她也没有主动讲出原因,是不再惦记顾廷易了?是被自己感动了?
想到这儿,楚懋自己都忍不住嘲讽自己,他看不出阿雾有任何感动的痕迹。
楚懋自己静坐着找不到答案,起身走回内殿,取了宝剑去梅林。
一套剑法下来,大汗淋漓,心里的烦躁总算纾解了一些,楚懋刚收剑入鞘,转身就见鸾娘提着一双缀明珠的绣花鞋站在一丈外。
“皇上。”鸾娘可怜兮兮地看着楚懋,“这两日娘不许我出漱玉斋,我……”
楚懋看了看鸾娘只着罗袜的脚,脏兮兮地令人皱眉。若是换了阿雾来做,楚懋只会觉得她活泼可爱,那小脚趾晶莹可怜,恨不能捧入怀里才好。
鸾娘顺着楚懋的眼睛看去,脸忍不住羞红,赶紧将鞋子放下穿上。
楚懋皱着眉头,鸾娘的暗示他自然是看懂了,可惜她做不了小周氏,而他也不是亡国之君李后主,什么“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也不是谁做来都好看的。
鸾娘上前两步,凄凄地道:“皇上,鸾娘就这样不入你的眼吗?”
楚懋没有回避鸾娘的眼睛,看着她道:“这两年是朕耽误了你。”尽管楚懋没有接受鸾娘的心意,但是也是默许了这种状态的发展,他对鸾娘是有愧的。
“没有,都是鸾娘心甘情愿的。”鸾娘赶紧道。
“朕会让皇后给你挑一户好人家定下的,有朕和皇后替你撑腰,你的日子只会好不会坏。”楚懋继续道。
郑鸾娘万万没想到楚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表哥,鸾娘的心里只有你。”说得急了,鸾娘连她心底的称呼都喊了出来,“何况,何况花灯节那天晚上,我……”
尽管那天楚懋和鸾娘实际上什么也没做,鸾娘虽然衣衫不整,可好歹该包裹的都是包裹住了的,不过若她非要说自己再无法另嫁他人,也说得过去。
楚懋看着鸾娘半天没说话,最后才开口道:“那朕就封你为末等更衣,明日你就搬去西苑。”
郑鸾娘一脸的惨白。更衣便是更衣,可偏偏楚懋还加上了末等二字,这就明显是轻视了,搬去西苑,那就是再不愿见她的意思。
郑鸾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哭着冲楚懋的背影道:“皇上,为什么?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她先头那样对你?”
楚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郑鸾娘,冷着脸道:“鸾娘,朕对你心里有愧,所以百般容忍,平日等闲也不会拂你的脸面,所以这一次你对皇后的无礼之言,朕可以当没听见,但是再没有下一次了。何况,你要记得,在危难里是皇后救了你们母女,你如今舒舒服服的当着县主,也全是托皇后的福气。”
郑鸾娘整人都浸入了冰水里,“她对我好,那都是因为皇上,
楚懋冷冷道:“她救你们时可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何况,你们同元家早没了关系,而朕对元家也没有任何感情。”
惠德夫人元亦芳当时毁容后,就被元家除名了,楚懋才有如此一说,如果不是阿雾刚好救了她们,而惠德夫人的为人还行,楚懋根本不会打理她们。
郑鸾娘望着楚懋的背影,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她没有想到,在楚懋心里,居然是这样看待她的。
楚懋走出梅林的时候,看着在一旁恨不得把自己卷成一个轴子立着不惹人眼的吕若兴道:“去,乾元殿门口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吕若兴知道自己是彻底惹怒了嘉和帝,他在乾元殿门口跪着的时候越想越怕,他虽然深恨皇后对皇上的冷情,但却没有资格去替皇上决定他的喜好。
做主子的最容不得的就是奴才替他作主。
想到这儿,吕若兴几乎都要瘫倒了。
乾元殿的大红人,吕公公就这样在外头跪了一个晚上,早晨他的徒弟小猴子给他求情后,这才起来的,起来时腿都没有感觉了。
阿雾起床时听见这个“天大”的消息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触,吕若兴敢替楚懋作主,早就该料到有这个后果,依阿雾的意见来说,她还觉得这惩罚轻了。吕若兴若继续在楚懋身边,今后指不定心会大到什么程度。
阿雾用过早膳,自觉屁股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梅雨之的膏药的确有效,而且阿雾还用了玉雪灵香膏。只是膝盖上,因为伤在关节处,动一动就容易扯到伤口,因而还不算大好,但勉强可以走路。
“这碟子山药糕不错,把昨日早晨那个橘子酱浇一点儿上去,拿绿地描金蝶恋花盘子盛,咱们去乾元殿。”阿雾吩咐明心道。
阿雾感叹道:难怪鸾娘喜欢送汤水,这只有打着关心皇上身体的旗号,才好去乾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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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如今该叫他的大名——李德顺了,见阿雾过来,他可没有他师傅那样的勇气敢挡驾,立马进去回禀了楚懋。
楚懋此时刚阅过陛见牌子,太监已经去传信儿了,可是正在翻看折子,“不见。”
李德顺往后倒着退,正准备出门回话,又听见上头楚懋道:“叫皇后进来吧。”
“是。”李德顺应了。
阿雾走进书房,因为膝盖疼,只站着道了句,“皇上金安。”
楚懋冷面冷言地道:“不是让你没事儿别来这儿吗?乾枢重地,后宫还是少过问。”
若是依照阿雾往日的脾气早就扔下提篮走人了,可听了楚懋这样的话,阿雾也还是忍下了,提了提匣上前搁在楚懋的书桌上,取出那碟子橘子酱山药糕来,“用早膳的时候,这道山药糕做得好,想着皇上也该尝一尝。”
其时离早膳不过半个多时辰,哪里用得着进食,而且楚懋律己甚严,除了正餐外,几乎不加餐,鸾娘送过来的汤水最后都进了吕若兴或者李德顺的肚子里。
楚懋看着新鲜可人的山药糕,金黄的橘子酱陪着碧绿描金漆,端的让人口舌生津,但楚懋依然没动,只拿眼觑了阿雾一眼。
阿雾也知道这送吃食的借口未必好用,只得诚实地道:“我就是想来看看皇上。”
“现在看着了?”楚懋冷冷地道。
阿雾点点头,重新收了碟子,“我这就走。”
楚懋道:“你伤口好了,就这样到处乱走,也不怕重新裂开?药涂了吗?”
“膝盖上的我自己涂了。”然后脸上一红,“其他地方不用涂了。”阿雾屁股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唯一还剩下两个血痂,不过也不大,过两天脱落了就好了。
“把裤腿掀起来我看看。”楚懋拉了阿雾到暖阁内的榻上坐下。
阿雾挽起裤腿,露出膝盖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其实不算太大,只是那天流了血,看着有些怕人而已。
“药拿来。”楚懋向阿雾伸手。
阿雾乖乖地从荷包里取出药膏递给楚懋。
“不是说涂了药了吗?”楚懋又问。
阿雾无辜地耸耸肩,“待会儿回去就会涂的。”
阿雾的这套把戏,楚懋明白得很,替她上了药,又逼着她趴下,好不怜香惜玉地跨了她裤子,在她屁i股上的伤口周围也抹了药,这才又将药膏扔给阿雾,“可以了,你走吧。”
就是楚懋不赶她走,阿雾也没脸留下,虽说是夫妻,可毕竟生疏了这么多年,这样上药,阿雾还是不习惯。
阿雾提着提匣,刚走到门边,就听见楚懋在她身后问道:“阿雾,你为什么回来?”
阿雾的心为之一颤,回头看着楚懋,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
楚懋也没有回避阿雾的眼神。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阿雾重新走了回去,将提匣搁在一旁的小几上,在楚懋对面坐下。
“皇上,还记不得康宁郡主?”阿雾问。
这话实在是没头脑至极,一个毫无干系的死了十来年的人,同阿雾回宫有什么关联,楚懋是想不出来的。因而楚懋也没有回答,但他和阿雾彼此心知肚明,他如何能忘记那个小女孩。
“我的小名叫阿雾,取自‘薄雾池塘生,朦胧隔岸花‘,是我祖父因我出生而赋的诗。而安国公府荣家的六姑娘,荣璇,她的小字是勿忧,大家唤她做阿勿,是勿施于人的勿。”阿雾尽量平静地道,对楚懋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也不敢错过。
楚懋的眼睛眯了眯。
阿雾又继续道:“福惠长公主是我的母亲,而卫国公是我的父亲,顾二哥是我的亲哥哥,而我,就是顾康宁。”
阿雾既然已经开口说了这些,便害怕楚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因而她继续快速地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现在的身体了,从此变成了荣家的阿雾。”
阿雾的话虽然在楚懋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他居然没有觉得她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因为唯有她说的话,能解释通一切。
楚懋就知道阿雾不是那种为了所谓的爱情而昏了头的人,断断不至于为了一个顾廷易,就放弃这么多,甚至连皇后也不做了,对自己更是绝情绝义。
可若是阿雾所言为真,她是顾氏阿雾,那福惠就是她的母亲,而他若真杀了福惠,同阿雾之间就有杀母的深仇,何况还是他用顾家和荣家去逼阿雾亲自去诱陷福惠的。
而正是因为阿雾在龙泉寺见到了福惠,所以她才会回心转意地回宫。
想到这儿,楚懋一阵后怕,若是当初他真的杀了福惠,那阿雾她,就真的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阿雾紧张地看着楚懋,就怕他不相信,可又怕他相信了自己却视自己如鬼魅。“皇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
楚懋压根儿就没有这样的念头。她先后两次陷入昏迷,药石罔效,第一回要高僧诵经镇魂,第二回要他的真龙之血为引才能归位,这一切都同阿雾现在的说法相吻合。
楚懋“嚯”地站起身,将小几上的玻璃插屏、汝窑茶盏全部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向来以清隽儒雅著称的嘉和帝居然爆了粗口,这也算是阿雾的功劳了。
在楚懋的心里阿雾说的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阿雾为何当初在他即将铸下大错的时候不说,在前面四年他为她肝肠寸断只求一个理由的时候不说。偏偏要看着他痛不欲生四年。
阿雾被楚懋的动作和声音吓得往后一缩,眼泪又忍不住泛滥,“我当时是想告诉你的,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天,你说长公主是你的杀母仇人,你说是你把我推下水的。当时你的态度那样坚决,一定要杀了长公主报仇,你叫我如何说得出口,难道要阻止你给母亲报仇,然后一辈子恨我?!”
说到这儿时,阿雾自己也惊呆了,原来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她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宁愿选择让长公主死,也不愿意楚懋恨她一辈子,她宁愿自己去做那个恨人的人,而丝毫不能接受她在他心底有任何污点。原来早在阿雾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前,她的所作所为已经都在向着那个方向了。
“原来真的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错了。”阿雾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她想往外跑,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丑陋,她怎么配二世为人,又怎么配得上当初长公主对康宁那样无私的爱。
楚懋一把拉住阿雾,“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为了一个死人,而不顾活人?我是恨福惠,可是阿雾,只要你开口,我有什么是不能答应你的,何况我对元家、对先孝贞皇后、对先皇是什么样的态度,你难道不知道?”
“可是我当初就是不知道啊。”阿雾哭道。“你从来都是那样喜怒无常,当时我们又已经生疏,不亲近了,你那样长的时间不到玉阑堂,因为郝嬷嬷的事情,你对我一直耿耿于怀,我怎么敢跟你说?”
那段时间也实在是凑巧了,楚懋先是因为没有药丸了,怕阿雾怀孕而疏远她,后来又诊断出她有些阴虚,更不能亲近,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也难怪阿雾没有信心。
“而且当初在王府里,皇上的双鉴楼从没想过要让我进去,对我来说,那就像是皇上的心一样,我从来没有走进去过。”阿雾继续哭着,想将满腔的委屈都哭出来。
“就因为这样?”楚懋愣愣地重新坐回榻上,“你现在难道就不怕我记恨你是杀母仇人的女儿?”
阿雾的哭声停住了,透过被泪水迷蒙的眼睛看着楚懋,“我当然也怕,可是我再也不想隐瞒下去,我知道如果我不说,皇上的心里一辈子都会有疙瘩。可是说了……”也见不得好。
楚懋无力地摇了摇手,“你先回去,朕需要静一静。”
阿雾将眼泪擦干净,这才站起身,她永远是个爱面子的人,正想走出去,却被楚懋拦腰抱起,阿雾还以为有什么转机,结果,楚懋只是将她抱到暖阁的门外,避开了那一地的碎渣。
阿雾自打回了长乐宫之后,就过上了盼星星盼月亮的日子,但乾元殿那边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她从早等到晚,直到月上中梢也没有见着楚懋的身影。
这可急坏了阿雾,这种事情越拖就越表示情况糟糕,阿雾不知道楚懋是不肯原谅自己,还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两世为人,毕竟着实在匪夷所思,连她自己的母亲,长公主都接受不了。
阿雾派明心和明慧两个人出去打探消息也无果,就在她都要绝望的时候,吕若兴的徒弟李德顺却偷偷给长乐宫传了消息,说是楚懋今天白天在见过臣工之后,就病倒了,这会儿正发着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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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雾当即就起身重新穿好衣裳,匆匆赶去了乾元殿。
乾元殿里贺年方已经来替楚懋诊过脉了,这会儿正在煎药,阿雾进去时里面静悄悄的一片,吕若兴也在一旁伺候,见着阿雾进来,脸上明显有一丝惊讶,但旋即就了然了。
吕若兴和李德顺的眼神在空中相接,李德顺躲闪了一下。
“李德顺,皇上的病情如何了?”阿雾焦急地问道。
“贺院正说皇上这是积劳成疾,加之上回连番受伤,损了元气,这才积邪入体。病情来得急,却需要缓缓调养,补元养气,否则怕会影响寿数。”亏得李德顺记性好,一大番话说下来,一点儿没有错。
可后面的“影响寿数”着实吓到了阿雾,而她对楚懋的连番受伤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阿雾有些脚软地坐在楚懋床前,当吕若兴将楚懋的药端来后,阿雾道:“吕公公,让本宫来给皇上喂药吧。”
吕若兴顿了顿,才将药碗递给阿雾。
阿雾对吕若兴和李德顺的称呼完全不同,表面上算是给吕若兴面子称呼一句吕公公,实则是彼此生疏,对李德顺就完全不同了。
阿雾接过药碗,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懋,面色赤红,嘴皮有些干裂,阿雾轻轻在他耳边道:“皇上,吃了药再睡好不好?”
楚懋的眼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阿雾将碗搁在绣墩上,扶起楚懋的头,又在下面垫了一个枕头,这才开始喂他喝药。
但是楚懋一点儿也不配合,嘴一直不张,阿雾将装着药汁的勺子搁在他唇边,他根本动也不动。
阿雾轻叹一声,转头吩咐旁边伺候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有事本宫自会叫你们。”
李德顺给旁边伺候的人使了眼色,都一一退了下去,吕若兴虽然留在了最后,但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阿雾等人都走光了,这才含了一口药汁,俯下、身喂到楚懋的唇边,他不张嘴,她就轻轻地在他唇上研磨,用舌尖去叩楚懋的嘴巴,好歹是吧药汁喂进去了。
阿雾又低下头喝第二口药,这回刚碰到楚懋的唇,就见楚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
阿雾一个惊吓,将药汁自己吞了下去,苦得让人烂脸。
“皇上。”阿雾赶紧撑起身,离开楚懋的唇,脸瞬间红得比楚懋这个发烧的人还厉害。
“把药给朕。”楚懋虚弱地道。
阿雾端起药碗拿勺子喂楚懋,却只见他撇开头去。阿雾只好将药碗整个递给楚懋,他接过后一股脑儿地喝了,沙哑着嗓子道:“你走吧。”
“我不走,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阿雾带着哭音地道,“你要是不肯原谅我,等你好了,我再也不来乾元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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