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经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衣冠似雪
此间难得有如此之多的士子在此,他们当然期待起来。
“白衣卿相做评——诗压道林公!”
诗文之才都压过了道林公,那该是什么样的绝世之作啊!?
一时之间,整条街道都是朗诵《将进酒》之声。随即各种点评赞美,此起彼伏!
“篇幅不算长,却五音繁会,气象着实不凡!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好!好!好!”
“妙哉!妙哉!好一篇《将进酒》,全诗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绝去笔墨畦径”之妙,既非鑱刻能学,又非率尔可到。”
“文坛盛世!文坛盛世!”
“此生得见文庙、三公都以冲天精气遥相呼应,身死亦无憾也。”
“以诗观其心性,这位小侯爷当真是文采风流,颇有名士豪情!”
“短短时间内能做出这等诗文,胸中必有锦绣。里面的人好像对其字也是赞不绝口……”
“噢?难道这位小侯爷还有一手好字?”
外面的不少士子交首接耳,心里却是有些痒痒。恨不得能挤进去,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字能够让里面的那些士子们争相称道!
能得白衣卿相做出这等评语,这位小侯爷又生得什么模样?
………
…
宁馨儿此刻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不但有一手好字,更做出了一首好诗。刚才墙壁上迸发出来的光芒,甚至隐隐压制住了自己体内玄气的运转。
现在倒好,为难他不成,反而为其扬名!
就李牧的评语以及这些士子们争相赞扬的话语,怕是不出一日,整个东都都该知道擅长领军布阵的燕云侯有了一个文采风流的儿子!
—
“竟然做出锦绣文章……”
“此子不凡,不知究竟是何等诗文。”
“文庙诸子都表示认可,裴叔业,这私生子究竟是从哪被你弄出来的……”
………
诸多大儒,包括三公此时都凝神看着远处那道冲天而起的璀璨锦绣精气!
文庙都升腾其浩瀚正气与之遥相呼应,三公自然也是将体内浩瀚的浩然正气冲天释放以表尊敬。
“快!快!快!”
钦天监监正连连几声催促,将望而发呆的灵台郎惊醒。
“速将此事禀告太皇太后与皇上!”
设立钦天监,就是监察天地变异。天灾自然不消说,**也是监察范围之内。哪里血气精芒冲天,哪里邪气弥漫,他们都需及时奏报。这会醉仙楼处锦绣精气冲天而起,连三公甚至文庙都释放精气与之遥相呼应。这等百载难遇的事情,当然是立刻奏报,怠慢不得。
—
“先生,恕东来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看似头重脚轻的裴东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笔搁于案上。走到李牧身前微微倾身,随即就迈开步子。
周遭的赞美之声,让柳浮水大感自豪。就好像这首诗文,是由自己亲自题上去似的。
“他们都说少爷凭借这首诗就足以流芳千古,后面两句都有提到我,那我不也是流芳千古了嘛?哈……”
心头美滋滋的柳浮水手脚可是不慢,上前就搀扶住有些东倒西歪的少爷。
“且慢!”
李牧忽然上前,一手抓住裴东来的手臂。
顷刻之间,裴东来丹田之中的浩然正气竟然周而复始。泥宫丸处的胎元也开始浮过几丝光华……
本来还是一副不胜酒力的裴东来,脸色顿时闪过一丝怪异。不过他遮掩的很好,醉态朦胧般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卿相——李牧!
李牧微微一笑,浑浊的眼神中精芒一闪而逝:“小友何必走的如此急,你我离别之夕再共饮一杯如何?”
天下经纶 第三十六章 乱花迷人眼
第三十六章 乱花迷人眼
“呃!长者邀,不敢辞。”
裴东来打了个酒嗝,双眼有些朦胧。撑着桌子一会,再次坐到了李牧的跟前。
白衣卿相,好一位白衣卿相!原本只当他风采出众,仕途受挫。不过是位流连于青楼,靠卖词为生的浪荡才子。没想到刚刚那一手,居然暗含奔腾之正气。比之我体内所已然成形的胎元,竟然还要更加的浑厚!
想到此处的裴东来猛然醒悟,李牧肯定不是蕴养之气。他长年宿醉青楼、以酒浇愁,哪能如其他大儒一般皓首穷经……
太学宫!
错不了的。
能够以儒入武,运用自如。除了太学宫的儒生,别无其他!
一时之间,裴东来的气息都有些急促起来。太学宫一直困扰着他,没想到今次竟然就遇上了。
“阿水,为,为我和先生满上。”
“是!”
抱着酒坛的柳浮水,恭恭敬敬。
………
诗文已出,但是集结的人群却是依旧不曾散去。
醉仙楼乃是清雅之地,特别是这阁楼之上。文人墨客经常在此谈论诗文、,品论政局。《将进酒》一出,他们哪肯离去。
也不管正相对豪饮的裴东来与李牧,其他人纷纷围着墙壁上的诗文再次品头论足开来。而楼下的许多士子,则全部翘首以待准备上楼一观。
—
“哒!哒……”
忽然一匹骏马飞驰冲入人群,伴随着马匹的嘶鸣。众人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的少女翻身而下。
她那柳叶般的眉毛微微扬起,神态之中有着些须的怒气。
“宁馨儿,你给我滚下来!”
醉仙楼下,忽然爆发出一声谩骂。
“……”
下面的许多人纷纷傻眼,万万没有想到这般清澈贵气的少女居然张嘴就骂。
“这是燕云侯家的小姐!”
“嘶!果然泼辣无比。”
“东都出了名的三位刁蛮小姐:洛水郡主、裴朵朵、宁馨儿……”
………
人群之中,马上就有人认出这个指着醉仙楼开始大呼小叫的小姐——裴朵朵!
“唔!是我妹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裴东来疑惑下探头朝窗外望去。
“轰!”
阁楼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迅速从眼前闪过。
“身为裴家小姐,不知羞耻,站在街上就骂街!贱人。”
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宁馨儿的身形带过一阵风后就稳妥的站在了裴朵朵的面前。
“哗!”
所有人的目光,都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位刁蛮小姐。宁小姐也是,说别人不知羞耻,自己随后就是一口‘贱人’……
这下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宁馨儿与裴朵朵素来不和,这一次难不成要在大街上就打起来吗?
容不得半分的思考,手握马鞭的裴朵朵当即出手。
马鞭带起一阵凌厉的气流,就朝宁馨儿扫了过去。
宁馨儿怒目一瞪,手上的动作可丝毫不慢。一招白鹤亮翅就迎了上去,气息之中尽显狂野。飞鹤拳的“颤劲”,讲究以意贯注,以气运行,以声助力,肌肉高度地收缩,从而发出一种“颤抖”之劲。
这种劲刚中带柔,伴随着炙眼的玄气蓬勃而起!
“啪!”
“什么……”宁馨儿拳一出手,刚接触到时就只觉一道霸道无比的罡气袭来。
“化罡境!”
眼神惊异之中,脖颈处登时出现一道鲜艳的鞭痕。
“你……贱人,我要杀了你!”宁馨儿又惊又怒,脖颈处的鞭痕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前不久这贱人还跟自己一样,处于凝罡境大圆满。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居然突破到了化罡境!
数道人影闪过,国公府的几个侍卫已经齐齐出现在了宁馨儿的身旁。
“小友不用担心,不过是两个小丫头打闹而已。至于宁国公的那些个侍卫,断然是不敢伤了小友的妹妹。”李牧捕捉到裴东来眼神中那道吝色,淡笑道:“看来小友这位妹妹,倒是护你的紧。我听闻吕梁伯府的公子举办赛马会,她怕是听了你的事情,所以匆匆赶过来吧!”
“阿水,为先生斟酒。”
阁楼上已经定下心神的裴东来,依旧跟李牧推杯换盏。
他在等!
等眼前这位白衣卿相向自己摊牌!
—
“出言不逊,我代宁国公给你一个教训。别以为八大世家之一,就可以目中无人。若不是敬你父亲,刚才那道鞭子就要了你的命!”
裴朵朵目光凌厉,语气颇为自傲:“下次你若再欺负我小哥哥,我跟你没完。”
说罢,裴朵朵不屑的看了看宁馨儿就朝醉仙楼走去。
早就退避到远远的路人,这会赶紧让开道来。这样的姑奶奶,他们可惹不起!
噌!
脸色数变的宁馨儿一把抽出其中一个侍卫的配刀,整个人罡芒大作就朝裴朵朵后背劈去。
刚刚被那野种无视也就罢了,现在这贱人居然还敢教训自己!这对寒门贱种,是在挑衅我世族的威严嘛!
“你找死!”
裴朵朵定身之间,手上的鞭子顿时如一条火龙暴虐而起。
溅射出的火芒,让本来还在近处围观的行人顿时作鸟兽散。
“不好。”
“朵朵不可!”
………
两旁俱是几匹烈马奔驰,几道身影同一时间腾空而起就朝两人扑去。
—
“小友!东都世家与寒门最具代表性的青年俊秀,已经都到了。”李牧拿起随身携带的青色酒壶,为裴东来满上一杯:“这酒自从我来到东都,除道林兄喝过之外,小友是第二个。”
裴东来赫然发现,两人的位置好象被层层的幻象包裹。
边上依旧人声鼎沸,甚至许多人都看着他们。但是在他们的眼中,小侯爷仍然在和李牧觥筹交错……
“先生刚才说离别之夕再共饮一杯,怕就是这杯酒了吧!”
本来还是一副醉意熏天的裴东来,此时目光清澈的看着李牧。
总算要进入正题了么!?
世人只知白衣卿相李牧仕途坎坷、风采风流,但鲜少有人知道他究竟从何处来!
天下经纶 第三十七章 五音十二律
第三十七章 五音十二律
轰!轰!
如平地炸雷之声,顿时在街道上响彻开来。街道两旁早就已经了无人影,赶来的两拨人全部紧紧拉着缰绳。
“什么——”
两个华服青年横眉冷对,彼此周身都升腾着刺眼的罡芒。拳脚交错之间,没有丝毫的留手。那透体而出的罡气,扫的周遭一些酒家都破乱不堪!
“侯君集,你找死!”
“长孙辅凉,这就是你劝架的手段吗?出手如此狠辣,究竟是何居心!”侯君集面若寒霜,严词振振:“身为长孙世子,行事就可以这般毫无顾忌吗?”
“哼!侯君集,你少站在那教训我。身为世家子弟,哪有半分洁身自好。居然还和这些寒门纨绔私混在一起,不觉得丢人嘛!”
此言一出,稳住马匹翻身而下的吕涛等人全部怒目相对。
………
两边人马旗帜鲜明,都是冷眼相对。虽然都是身着锦衣华服,却又泾渭分明。
侯君集不屑的撇撇嘴,快步走到裴朵朵跟前关切道:“朵朵,你没伤着吧!”
—
坐在窗边的裴东来眼含煞意,刚才那长孙辅凉出手之间居然如此狠毒。倘若不是侯君集,他忍不住已经纵身而下。
没想到这两人修为,居然比之裴玄还要高上几分。世子么……不知道自己那位哥哥,如今的修为比之他们,又是孰高孰低!
“小友,如何?”
“小孩心性,唇枪舌剑不如分个高低。”
“哈哈!我观小友年不过双十,倒是有意思。别说区区东都,楚朝上下哪不是世家豪族与寒门对立。小友身为燕云侯之子,怕是也要身陷其中。”李牧这会,饶有兴趣的盯着裴东来:“不过我看小友行事,谋定而后动!一首《将进酒》,怕是不介意将这本就浑浊不堪的水,再搅的难见其底吧!”
“喔?”裴东来闻言飒然一笑:“先生倒是慧眼!”
不是任何一个人,跌倒之后都有资格再站起来。
自从进入东都,自己每一步都是走的小心谨慎。生怕自己稍有一步走错,就堕入深渊。像自己这样的私生子,谁知道他还有多少个。死了也就死了,没谁会惦念着。
但是今天知道自己被接入东都的原因,裴东来心头强压着怒火。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得知母亲被逼身亡那般的愤怒!
你想安稳,你们想和睦。我就偏生不会让你们如愿,我的命运,不会被任何人操控!
“‘云雷,屯君子以经纶。’屯之卦象是为云雷聚,云行于上,雷动于下。以雨比恩泽,以雷比刑。
谓君子观此卦象和卦名,则善于兼用恩泽与刑罚,以经纬国家。云雷交动,万物“初生”,艰难困顿此际,君子当胸怀天下,经略四海大业。”
李牧看着裴东来,念出之前为其所卜之卦象:“小友他日,定有一番成就。来,满饮此杯!”
“请了。”
裴东来与李牧相视一笑,仰头便饮。
楼下的纷争打斗,似乎与这阁楼之上的两人毫无关系。
酒一入肚,裴东来感觉犹如一条火蛇由喉口滑落。酒水入腹之后,居然凝结成点点银芒。这些银芒全部如鱼得水,疯狂的朝泥宫丸处的胎元奔流而去。随即,点点没入其中!
就在裴东来感悟酒中之奇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如音似幻的声音。
“候气之法,为室三重,户闭,涂衅“隙”必周,密布缇缦。室中以木为案,每律各一,内庳外高,从其方位,加律其上,以葭莩灰抑其内端,案历而候之。气之者灰动。其为气动者其灰散;人及风动者其灰聚。”李牧沉声敛气,眼神则是紧紧注视着裴东来。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此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
从李牧嘴里蹦达出来的字竟然凝结成型,流光溢彩的开始萦绕在裴东来周身。目瞪口呆之间,那些字体忽然如一枚枚符篆齐齐打入神识中来。
心头杂念一丝一缕,纷纷被这些符篆吞噬。
这是功法!
裴东来心神一震,猛然抬头盯着李牧。声音恍若音律,字体形态中蕴涵其道!
“他是在试探自己!”裴东来顿时醒悟过来,抱守心神开始将这一枚枚的符篆全部以浩然正气溶解。
“恩?”
本来以为眼前这小友周身浩然正气若有若无,就该是出自太学宫。更何况刚才一首《将进酒》,才气恢弘缥缈。但是此时自己与之同饮‘丹心酒’,他居然面露诧异。
眨眼之间‘五音十二律’,更始被其强行以浩然之气吞噬……
嘴中念念有词的李牧忽然停下,面色颇为怪异:“小友,你不是出自太学!”
“不是!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如此赫赫有名的白衣卿相,竟然会是出自太学宫。刚才先生以音律入字,其中蕴涵大道……玄妙无比啊!”裴东来否认的很干脆!
一番言辞,李牧忽然洒脱一笑:“小友才是妙人!妙人啊!”
赞声之中,隐隐有几分苦涩。自己出自太学宫,除了当年被道林兄识破之外再无人得知。没想到,没想到此子竟然不是我太学门人!
“当年我不听师傅劝戒,一心想要入世。可笑半生蹉跎,竟沦落到依靠着卖词为生!”李牧浑身上下的风流气度,尽消于身。取而代之的,是那满腔无奈:“旁人敬我才名,奉承我一声白衣卿相。暗地里,有多少人不知有多少人在讥讽我这样的浪荡子!”
极端!
李牧在世人眼中,伴随着《鹤冲天》,已经步入了极端。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一心步入仕途的李牧并不满足于登进士第,而是把夺取殿试头名状元作为目标。落榜只认为“偶然”,“风遗”只说是“暂”,由此可见李牧狂傲自负的性格。
“风云际会”,施展抱负是大多数士子的奋斗目标。既然“未遂风云便”,理想落空了,于是李牧就转向了另一个极端——“争不恣狂荡”,开始流连在世人所不齿的流连坊曲的狂荡生活。
恃才负气!
听着李牧娓娓道来,裴东来收敛起那抹轻笑。在他看来,李牧的“狂荡”之中有着严肃的一面。狂荡以傲世,严肃以自律。这才是“才子词人”、“白衣卿相”的真面目吧!
也难怪乎!
历朝历代的三公,几乎全部出自太学。李牧空有一身学识、抱负,却入仕无门!
太学宫当年是天下士子心中的圣地,李牧出身太学,入世却不得入仕……这是何等的嘲讽!
“呵,果然是年纪大了!不好不好,搅了酒兴。”
目光动容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满头白发的白衣卿相,裴东来能够想像到当年的李牧是何等的年少轻狂。
“能与先生攀谈,实乃东来之幸!”
裴东来恭恭敬敬,李牧登时大笑一声打断道:“莫耍滑头。刚才那些字篆,乃是我太学乐殿绝学——五音十二律!”
“如此,东来倒望先生不吝赐教。”
耍滑头了吗?
裴东来笑了笑,这位白衣卿相果真是容不得人半分感慨。
天下经纶 第三十八章 儒生之威
第三十八章 儒生之威
“此事暂且放放,倒是小友一身浩然正气,精纯无比。刚才更是贯彻天地,引的文庙为之所动,只恐要惹出一些麻烦吧!”
这首《将进酒》固然是不可多得的好诗,但是其飘渺、洒脱之风甚厚,并非文人风骨之大正气。想凭借一首诗文,引得文庙为之所动是万万不可能的。
其他人只当是这首诗文豪气干云,更引发天地正气涌动。不过李牧可是看的彻底,之所以文庙会迸发出天地精气与之遥相呼应。实内裴东来行书之时,将体内的浩然正气凝于笔墨之间导致。
一旦儒生体内养出精气,那么字体透出是很显然的事情。
不过裴东来饮酒之后静心养神,行书之间锋芒毕露。诗文仙风道骨,自己也是不自觉的融入进去。
“先生不妨直说。”
“刚才三公住所爆涨而起的精芒你觉得如何?”
“气势浑厚如汪洋大海!”
那几道冲天大作的精芒,如天河倾泻。假如不是因为自己体内有《正气歌》牵引方圆百里之内的天地正气,怕是会顿显黯淡无光。
“你的诗文,这会他们必定已然知晓。就算你不是太学弟子,怕也解释不清了。”
“无妨,让他们头疼去吧!”
李牧眼神顿时一敛,忽然挥挥手。两人周身笼罩的层层幻象,顿时烟消云散:“倒是小友看的洒脱,改日得闲来我住所。届时我与小友,再共饮三百杯!”
话音一落,李牧已经起身摇摇晃晃的朝楼下走去。
“李先生,下面那些王公子弟正在上演武行。你还是避避再走吧!”
“是啊!是啊!下面那些王公子弟斗起法来,可不长眼。”
………
“当年道林兄曾有戏言,说一书生进京赶考。一路着急忙慌,夜至山林。周边豺狼虎豹之声皆可闻,更有些许坟包鬼火萦绕。行至半途,忽有一女子提着灯笼尾随相伴!书生不曾与她有半分言语,直到快出山林时。
那女子怪异问道:你不怕我?
书生并未回答,只是转身朝着姑娘躬身还礼:感谢姑娘一路打灯照明!
最后那女子幽幽的看了书生一眼,化为腾腾清气消散在道路之间。”
李牧转身开口,故事顿时吸引躲在阁楼上的众人。大家目光疑惑,还未回过神。李牧洒然一笑:“枉你们自诩读书人!”
嘲笑!
**裸的嘲笑!
笑声之中,李牧已经拎着青色酒葫芦哼哼着小调走了。
剩下一堆的士子文人面面相觑。
裴东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果真是众生百态!有的面带恼色,有的则是满脸羞愤……
“我等读书人,心内刚正,其行且端。这大街上本就是路人往来,怎的还成了这些纨绔子弟玩闹之地不可!?楚朝律例,殴打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那是要流放三百里。他们虽然都是贵胄,安敢漠视我大楚律例不成!”
“明远兄说的不错,今日就有所畏惧。他日我等入朝为官,照样退缩吗?”
“走,他们还敢伤了我等不成!”
………
眨眼的功夫,醉仙楼上还是吵吵闹闹起来。本来还颇为拥挤的阁楼,伴随着众人的鱼贯而出顿时空荡荡了。
“少爷!”
“读书人之所以明经意,学礼法,就是要正心修身。”裴东来笑笑,随即起身:“我们也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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