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冬臣
彭齐生的眼泪和沙子混在一起,直接脏了半张脸,他像头被绑起来的母猪一样,在原地挣扎着嘶吼哭嚎——
“你说!你死了吗!你给我睁眼看看!你死了吗!”黑皮跟疯了一样,不停地把彭齐生往沙地上按。
汪起风和大牛见状不妙,冲上来一人一边把抓狂的黑皮架走。
我和贺连桥也不敢耽搁,赶忙上前把彭齐生扶起来,给他擦脸。
黑皮还想说什么,只是第一眼望过去便看到孟琬冷漠地挡在眼前,于是不好再说什么,转身与他的同伴再次进了魔鬼城。
彭齐生挣开我们,不再说话,吸着鼻子走在我们最后面,贺连桥和陈教授一起走在中间,孟琬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则小跑两步跟在黑皮他们后面。
没办法,合作是唯一的办法。
我回头看一眼孟琬,她和剩下的人都跟在我身后。
我心中百感交集。
第47章 中心
第47章 中心
我不知道孟琬为什么倔强,也许有什么特殊原因,但是她也是个聪明人,明白现在前方道路危险重重,只有两边合作,拧成一股绳,才能发挥最大实力。
可我总觉得,对面既然已经到了河伊女国门前,再往下走,大概就是探险行为了,带着这群文弱书生,反倒是种累赘。
那为什么黑皮一直赖着孟琬不离呢
“或许对她有意思”
我猛地摇摇头,轻轻扇了自己一下,好让头脑清醒些,快走两步,跟在黑皮他们背后一两米的距离。
两边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向前探索,我们特意躲避开身旁的石柱,尽量靠着中间走,时刻提防着那些黑影的再次出现。
从适才的生死时刻幸存下来后,回头再看,竟发现魔鬼城的石柱少了一半左右!
受黑影袭击的石柱分布很不规律,使得剩下的排列时疏时密,像耄耋老人的满嘴稀落黄牙。
提心吊胆地走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能把这个庞大的魔鬼城一眼望穿。
“冬臣,”孟琬轻点一下我的肩膀,“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现在走的这个位置,好像没有那些黑影出现过啊”
经过孟琬的提醒,其余人才恍然察觉,四处打量周围。
果然,在我们走的这个位置,所有的石柱都规矩地围城一层层圆形,错落有致。
莫非,那些黑影还有思想是在害怕这里的什么东西吗
如果这么想,唯一的可能,就是河伊女国,在我们脚下——
黑皮的一声惊呼,验证了我的想法。
“你们快过来看!”
黑皮巴望着前方,手却身在屁股后面冲着我们一个劲地挥舞。
“前面是座宫殿!快看,快看!终于让老子找到你了!哈哈——”
不等我们仔细观瞧,他自己便甩开了膀子朝那个方向奔过去。
我顺着他走了两步,在层层石柱交叠露出的一个小缝隙中,隐约看到一个与那些石柱不同的建筑模样。
我招招手,大家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我在心中无数次憧憬,这么一个神秘的国家,会有什么与中原不同的文化模式呢最起码会从房屋建筑上有所体现吧
念及此,心中倒颇有些躁动。
但是,河伊女国不也是罗力木一手扶持起来的吗建筑风格应该也很像吧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自己把自己热情熄灭。
我多希望它真的像罗力木所记载的那样诡谲,这样我就大有发挥空间了——
左拐右拐,终于来到心心念念的河伊女国门前。
但映入眼前的,只有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破旧祠堂。
方方正正的一间黄泥屋,高处四五米,占地撑死了一百平米左右,墙皮年久失修,早已干裂出数道黑缝,毫不留情地将整座屋包裹起来。
可笑的是,这间煤窑一样的破屋,连扇窗户都没,只有正前方有两扇高大的破木门,歪歪斜斜地干着它们的老本行,上面连道锁都没有,只有一根近乎腐朽的木条,架在门扇上,充当门栓。
堂堂一国之母,定是不会把自己的宫殿选在这么个撑不起门面的破庙里吧
众人纷纷到场,却无不失望地叹息一声,鄙弃地打量着眼前这间破屋。
黑皮愣在当场,足足两分钟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巴“呵嗤呵嗤”喘粗气。
失望是肯定的,我能感觉到他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但连一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也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我们都没想好,难道我们真的走错了这里根本不是河伊女国
但这么明显的人工痕迹,只能是出自河伊女国或者罗力木人之手了。
那么他们苦心竭力营造这么大阵仗,就单纯是为了守护这么间破庙吗
“我觉得吧,咱先别这么灰头土脸的,还没走到最后呢,这不还有间屋子吗咱先进去看看,说不定,哪怕,就算不是咱要找的地方,肯定还会有其他线索的。”
我尝试着安慰道,但他们只是看着我,眼神中肯,却没人想说一句话。
我知道,巨大的落差让每个人心中都灭了一盏灯。
“看什么看,就这么间破屋,能藏什么秘密——就是让普通人住,他也不愿意,又他娘的白忙活了。”
黑皮说罢,双手抓头,竟满脸烦躁地坐在地上。
“哎——你可别忘了,罗力木人一直可都说的是河伊女国生活在地下,咱们这还在地面上呢,什么都还没看到,不能这么轻易地否定咱们的努力啊——”
想不到,本只是打趣的一句话,竟让大家重新燃起希望,黑皮眼前一亮,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土,
“好小子,我就欣赏你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乐观劲儿——”黑皮思忖一下,觉得不对,又改口道:“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众人哂笑两声,重整旗鼓,迈过门前的三级石阶,来到门前。
黑皮一手将门栓挑下,摔在地上,竟从朽烂出断成两截。
果然是百年以来都不曾动过的木栓了。
两扇大门“咯吱吱”向内打开,抖落一身的灰土,经刺眼的阳光穿透,反着金光一阵阵飞舞。
我们鱼贯而入,正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木板,其上还密密麻麻地题着黑字。
在墙下,还起着一座青石砌成的供台。
上面只有一尊长满铜锈的青铜鼎。
众人直接被墙上的字吸引过去,抬头打量,却发现是篆文,在场的人,除了陈教授能解读,别人只能是干瞪眼。
“老同志,你快给翻译一下,这上面到底写了个啥这都急死了,到底是不是跟河伊女国有关的东西啊”
“哎哟——毛同志,你不要催哎,这些字,它不跟咱们行书楷书一样哎,是需要功夫慢慢辨认的嘛——”
陈教授个子不高,仰起头去看木板上的字很不方便,黑皮见状,二话不说,两只手一扶底边,双手用力,向上一抬,整个木板“咔嚓”一声便被取下来。
陈教授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去接,无不惋惜地嗔怪道:
“哎呀呀,这都是文物呀——可不能这么折腾呀——”
黑皮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也觉得有些尴尬,傻笑两声,转身想到旁边躲一躲,却不知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惊声叫道:
“唉呀妈呀——”
第48章 突袭
第48章 突袭
黑皮面容抽动,忍不住叫出来,却又立即用手捂住嘴。
我们被他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他,黑皮再想拦着我们却为时已晚。
于是,在场的人也被吓到,各自倒吸凉气。
在这间一百平米的宽阔空荡的破屋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挂满了一具具黑色的人形蚕蛹——
我们打起手电筒仔细地扫望,每一具蛹的形状大小相似,一颗人类大小的头,头顶拴着一条黑绳,往更高更黑的天花板的同一个点延伸去,交织成一张巨网。
头的下面是和人身长相似的圆筒状躯干。
在斜射的阳光下,真的很像我们头顶吊着数百具吊死鬼,诡异地自上而下监视这些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
场面恐怖至极!
我看的头皮发麻,甚至感觉到背后的汗毛统统直立起来,反抗着扎我凉意彻骨的后背。
彭齐生直接崩溃,猛跑两步扶着墙角阵阵干呕。
孟琬也看不下去,放下手电筒,把脸直接贴在我肩膀上。
“你说,”黑皮还在抬头看,并用手戳了一下身旁的汪起风,“这里面,裹得是真人吗”
汪起风没回他,也没否认。
“这里面,是罗力木人,还是女国里的女人”
“干嘛总问我。”汪起风不耐烦地道。
黑皮瞥一眼我们,故意将声音捏高一个调儿:
“那,那儿有懂眼的也不愿意帮咱们呐——”
黑皮抢过汪起风手中的光源,双臂并举,在人形蛹的底下来回穿梭,观察仔细,甚至几次还想踮起脚看看最中央系着所有人形蛹的源头是什么,只是那东西被隐藏得太深,看不清,只好作罢。
他自己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找到还在一心一意翻译的陈教授。
黑皮左右盘旋,盯着蹲在地上认真工作的陈教授,张了几次嘴,终于开口道:
“老同志,啊不,陈教授,你看这天花板上这么多,我弄下来一具,帮你研究研究,应该可以吧”
陈教授停下手头的工作,疑惑地打量黑皮一眼,
“什么天花板哎”
黑皮笑两声回道:
“得——我真的佩服您了,您这一工作起来,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刚那么大动静都没注意到吗”
陈教授顺着黑皮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了秘密潜藏在我们头顶上的人形蛹。
他两眼瞪大,一只手使劲往上扶自己的眼睛,似乎还想再看清楚点,以确定自己确实没看错。
就在这个空档,一向没有存在感的大牛,却饶有兴致地伸手去拽人形蛹的脚!
他人高马大,只需稍稍踮起脚尖就能够到。
我们再想阻拦他已然不及,但见大牛一手托住人形蛹,却因为脚下没站稳,向下拉那具蛹时又滑出手。
原本被拉低不少的人形蛹猛地弹了回去,霎时间,捆绑在一起的所有人形蛹开始上下抖动,摩擦——
干枯的蛹皮蹭在一起,像极了将曝晒数日的干白菜捆在一起蹂躏,揉搓的“哗擦”声。
几百具“死尸”在空中上蹿下跳,那些刺耳的摩擦声,现在听来不正是它们的阴笑么——
终于,一具脆弱的人形蛹再支撑不住,自空中坠下,直直地摔在地上,枯干的蛹皮瞬间碎裂,露出了它的真实面孔。
从蛹中翻滚出一具赤褐色的干尸,衣着破烂,褶皱的皮肤紧紧地贴在骨头上,衣着外貌上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紧抽的皮肉乱糟糟地堆在头骨上,像是死者生前的脸皮曾被人揉搓成一团,再贴回脸上一眼,根本就是一团枯死的烂肉。
摆在眼前的根本就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骨架——
众人看过一眼后,纷纷扭过头去,再不想看第二眼,我只觉腹中翻江倒海,下狠心用力咬自己的舌头才躲过一阵呕吐。
“他娘的,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一下弄死几百个人吊起来!”
黑皮一边捂住嘴一边咒骂道。
“牛哥,你捅的篓子,快去找个东西把这玩意儿盖起来,我可不想再看见第二眼了!老子要吐了——”
大牛也呆呆地站在一旁,迟迟不肯动弹。
于是,所有人就这么僵持着,听着头顶的动静声越来越小。
不一时,头顶再次传来异样,这次像是蛋壳破碎的声音——
不会是这些死东西活过来了吧还想从蛹中爬出来
我不敢抬头去看,望着地面,心里瞎琢磨。
“好机会——”
心中那个该死的声音再次响起。
“拼了,肯定都是死的,我是活的,看看又不会被抓住!”我喃喃道。
说吧,硬逼着自己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这是从拴住人形蛹的尽头传来的。
还伴随着一片片黑色的蛹皮剥落下来。
这是有脏东西活过来了啊——
“嘘!嘘!”我赶紧朝着黑皮递眼色,让他抬头看。
末了,这次竟从天花板上一滴一滴地淌下浓黑的不明粘液!
“快出去!快出去!”我大声喊着,拉起孟琬的手把她往外推。
其余人看到地上低落的黑色液体,更是吃了一惊,急忙想往门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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